「喝……呼!」粗重地喘息著,寺島真一咽下一口唾沫,現在是夏天,可是旁間里的氣溫卻冷得讓他直起雞皮疙瘩!
空氣里有水的味道,一種冰冷徹骨的水,寺島真一呼出的熱氣,擴散在墨汁一般的黑暗里。
寺島真一拼命睜大眼楮,環顧四周,濃濃的黑暗里,似乎潛伏著力量,一種很強大的力量,不是一般的惡靈!
「誰在那里!快點出來!」看樣子是在夢里,寺島真一大聲叱道,那濃濃的黑色毫無動靜,像在吞噬他的「恐慌」。
「混帳!你在耍我嗎!?」向來沒什麼耐性的真一更加煩躁,憤怒的眼神就像隨時會撲向敵人的獅子,「我不會輸給你的!必到你的世界里去!」
擺暗漸漸地退了,像潮水一樣,緩緩地退開,真一剛松口氣,卻發現它不是退散,而是凝聚起來,由大片的黑暗,變成了人類一般大小的黑影,寺島真一看呆了,是什麼東西?
早知道就惡補一下靈異學的知識,因為並不想做陰陽師,他對鬼怪,法術,地獄什麼的,都一知半解。
老板現在應該和女友在一起,川崎千代子肯定是熟睡了,怎麼辦?
剎那間真一很想逃跑,可是他才移動了一下腳步,就感覺那黑影也移動了,它的動作似乎能牽動周遭的寒流一樣,一股寒氣直逼他的臉面!
極快的速度!寺島真一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夢魘有這樣的攻擊速度。他赤果的雙腳釘在原地,「絕對不可以躲開,一定要打倒他!」他在心里這麼大吼。
看不見。
明明黑影已經來到跟前,但是除了黑色,他居然什麼都看不見。
新的恐慌擷住了他,身體本能地轉向窗台的方向。
雖然是在睡夢中,但房間的樣子,地板上的月光,還有飄動的窗簾,都十分地真實,寺島真一想借月光看清楚黑影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要來就來吧。」豁出去般地說著,寺島真一拔腿跑向十步外的落地窗。
但是他卻被抓住了,被一團黑色的物體攔腰抱住,和周圍寒冷的空氣截然不同,那物體有著暖和的體溫?
寺島真一立刻掙扎起來,但那力道很強,勒得他腰都痛了,「放開我!」他大叫,突然耳根一熱,有東西吸住了他的耳垂。
柔軟的,濕熱的物體,舌忝著他的耳垂,然後探入他敏感的耳窩。
「不要!!」寺島真一驚慌失措,但那力量更加強了,像迫不及待地抱住他,把他拖進某個寬闊的胸膛。
「渾蛋!放手!」寺島真一再次大吼,黑暗中,一陣窸窸窣窣,傳來夏衍很困倦的聲音,「真一……你在干嘛?」
猶如晴天霹靂,寺島真一的心里咯 一驚,失去血色的嘴巴半張著,卻說不話來。
「真一,是你吧?」夏衍的聲音清晰起來,好像眼楮已經能夠適應黑暗。「你怎麼起來了?」
夏衍可不是川崎千代子,可以進入別人的夢境,那麼——不是夢?!
怎麼可能?!
一直以來在睡夢中騷擾他的惡靈,竟然不是夢魘,這一嚇可非同小可,寺島真一的臉色唰地變白,「放開我!!」猛地掣出被抱住的手臂,強悍地用肘部攻擊,雖然沒有擊中那個混帳的臉孔,可也迫使對方放開了他。
「夏衍!待在那里,別過來!」一邊沖同伴大喊,寺島真一邊奮力地朝前一撲騰,離開那黑影足有五步遠。
「你到底是誰?!對我用了障眼法,還是催眠術?!」轉身和黑影對峙著,寺島真一劍拔弩張!惱火自己居然會被這種小伎倆蒙騙!
擺影沒有說話,但是輪廓逐漸明朗起來了,像是吸收了月光的精華,顯出形體,很高大的男人,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氣勢逼人,有一頭仿佛水藍色月光凝聚而成的烏黑長發,筆直地一直披垂到腰部以下,好像傳說中的精靈,然後,五官也清晰了,黑色的眼楮,像烏鴉翅膀一樣邪惡又神秘.
扁是從他身體周圍的邪氣,寺島真一就知道自己踫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對象,老板曾經說過,鬼是分很多種的,生在地獄,每一分鐘都充滿了痛苦,為了獲得更強在的力量,惡鬼們彼此吞噬,使怨氣更加沉重,但是有一個鬼不同,他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掠奪一切,他的力量是無盡的,就是頂級的陰陽師,踫到那種鬼也只能自嘆倒霉,那個就是——暗界之王。
普通的惡靈不可能有那樣強大的力量,再怎麼遲鈍和無法置信,寺島真一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開始凍結起來,四肢變得僵硬,就連視線也無法轉移,牙齒在打顫,完全是不由自主地,而且——好像由于夏衍的出現,房間里的空氣驟然變得更冷,猶如冰窖一樣侵肌徹骨,凍得臉頰都疼了。
那不是普通的邪氣,還有憤怒,洶涌狂暴的怒氣,「為什麼他會在這里?」然都沒有說話,但寺島真一可以感覺得出來。
下意識地,他抬起了沉重的手臂,面無血色地說,「不關他的事,放過他!」
可這是在火上澆油!
不知道是否因為寺島真一命令式的口吻觸怒了鬼王,還是他想竭力保護夏衍的心意,總之鬼王的怒氣是不消反盛!
表王伸出修長的手,一枚漂亮的菱形寶石戒指,在黑暗中閃爍著罕見的粉色光澤。
這可能是帝王身份的象征,和老板的家族徽章一樣,但是寺島真一無心去研究這奇怪的戒指,他臉色大變,因為鬼王的手指正對著被邪氣震懾住而無法動彈的夏衍!
「住手!!」心跳嘎然而止,寺島真一聲嘶力竭地喊著,渾身迸發出青色的火焰,火團氣勢凶猛地撲向鬼王,但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淨化之火又一次失效了。
被彈開的火焰球炸裂了開來,在呵氣成冰的室內劈劈啪啪地發出一連串噪響,牆壁和大衣櫃上都留下了焦黑的洞。
與此同時,夏衍十分痛苦地抓著自己的臉面,一團黑霧一樣的東西,蒙住了他的口鼻,讓他透不過氣,寺島真一大叫著沖過去,重重地撞上了一堵透明的牆。
是類似結界的東西,雖然無形卻滴水不漏,寺島真一費盡力氣也撞不破,火焰也被它彈開,而牆的另一邊,夏衍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了,像溺水般拼命掙扎著,然後,他的身體痙攣著,倒在了床上。
「不——」寺島真一大吼,回頭目眥盡裂地瞪著鬼王,「放過他!你他媽的!」
沖上去狠狠地一拳,悲傷又怒火中燒的拳頭失了準頭,只擦過男人的肩膀,再次揮拳的時候,手臂被抓住了,男人以體格和力道上的絕對優勢,抓住了他的雙手,把他壓到了結界壁上。
下頜被強行抬起,寺島真一的臉上寫滿了痛苦,男人低頭覆住了他蒼白的,哆嗦著的唇瓣。「啊……」倒吸一口涼氣,寺島真一憎惡地想轉開臉去,但是對方根本不理會他的反抗,那悍如精鐵的手指幾乎能把他的下巴捏碎,滾燙的狡舌趁他開口想要怒罵的時候,躥了進去,深深地糾纏住他的舌頭。
「唔……唔唔……」寺島真一沒辦法呼吸,臉也火辣辣地發燙,他想要逃開那侵犯他的唇舌,一把揪住男人垂在肩上的一縷黑發,用力拉扯。
但是無法預料到的是光滑的長發像有生命一樣,竟從他緊握的五指間溜走,並纏上他的手腕,強「摁」在結界壁上,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寺島真一猛然醒悟醉酒的那天晚上,被某種柔軟的繩子束縛在床上,原來就是頭發,與此同時,那晚被而數次達到高潮,羞恥得幾乎暈眩的記憶也浮現上來!年輕氣盛的身體記得這種快感,根本無法用意志控制住。「不要!我不要!」胸口猛地一悸,激烈的心跳頓化作喉間顫抖的嚶嚀,「不……」
但是他不知道這曖昧不清地申吟,更刺激了男人想要佔有他的!得更高些,換了個角度,男人著了火似的舌頭,突然來到更深的地方!「唔……唔……唔。」舌根的敏感處被一一點燃,伴隨著越發強烈的窒息感,那仿佛連中樞神經也瞬間麻痹的快感,讓他的腦袋昏沉沉的,渾身都使不出力氣。
他听到那種充滿情色氣息的吮吻聲,也清楚地感覺到唾液正溢出他已被吻得發麻的嘴角,那種婬亂又不堪入目的樣子……明明知道卻無法反抗!對自己的無能,寺島真一窩了一肚子的火!
而另一中更難熬的火,更是讓他泫然欲泣,下半身開始有了反應,根本遮掩不住。
男人終于放開了他的嘴唇,但是轉而去解他的睡衣扣子,寺島真一掙扎起來。「不要動,如果你真想看他斷氣的話。」低沉、動听的嗓音,輕輕震動著寺島真一的耳膜,這是男人第一次開口說話,寺島真一濕潤的眼楮陡然瞪大,嘴巴也半張開著,他一直以為男人不會說話而如果有什麼聲音可以瞬間控制人心的話,男人的聲音就是,像魔咒一樣充斥著誘惑力,又像是來自深谷的回響,撞擊著寺島真一的神經,意識也開始朦朧起來,無論男女,都會瘋狂地迷戀上他……
理智與欲念的抗爭是那麼慘烈,不要去看他的眼楮,不要去听他的寺島真一拼命告誡自己,汗如雨下,胸膛急促起伏著,緊咬著牙關。
勝負已經很清楚了,趁自己沒有完全被他迷惑,寺島真一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吃力地說,「要做……就快做,但是……你要放過夏衍。」
就當作被惡狗咬了一口,只要能救朋友就行,寺島真一的表情是這麼訴說的。
男人的動作突然停住了,似乎對真一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感到驚訝,旋即又冷淡地說,「是嗎?」
沉緩的聲音,隱含著某種曖昧難明的危險氣息,雖然只是淡淡地兩個字,又好像有著無窮盡的含義,仿佛在問,「為了他,你被怎樣都無所謂嗎?」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確認一遍,「你願意和我做?」
「沒錯!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寺島真一無法猜到對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麼,也不認為都處于這個境地了,這個脅迫著他的男人,還會給他選擇要與不要的權利。
「既然這樣,我會慢慢地享用你的……」喃喃低語著,男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敞開的白色睡衣里游弋,從凹陷的肚臍來到結實的胸膛,就像在彈奏富有節奏的鋼琴一樣,五根指尖不經意似地一一劃過乳首,接著又被熱熱的掌心磨蹭而過。
強烈的快感竄流直上,寺島真一微微眯起濕潤的眼楮,小麥色的臉頰上染著一層越發濃厚的紅暈,可他的嘴巴也閉得更緊了,一聲不吭地垂手站著。
男人的雙手不急不躁地游上骨架優美的肩膀,輕抓住睡衣的領子,剝離寺島真一的肩頭,麥色的肌膚上沁著薄薄的汗水,使脖子和頸項那里的肌膚,看上去極為細致。
經受不住誘惑似的,男人很快月兌掉了他的衣服,然後伸手解開睡褲的帶子。寺島真一表情就像冰雕一樣地又冷又硬,筆直地看著前方。
他很想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男人一把拉下他的睡褲的時候,他的眼楮眨了一下,眼角有些羞辱的霧氣,真是誘人極了!
白色的純棉三角內褲是低腰款式的,褲帶松緊度剛好地勾勒著他緊窄的腰骨,往下是那筆直而結實的雙腿,同樣是誘人的小麥色,充滿著野性的的美感,而兩腿之間鼓起的部分尤為惹火。意識完全清醒著的寺島真一,比前幾次的樣子更加迷人,修長的身體略顯青澀,但也透出這個年齡特有的敏銳和不穩定感。
就像是獵豹在樹蔭底下小憩,沒有施威,但它仍舊是凶猛而美麗異常的野獸,不會是溫順可愛的,現在看似安靜的寺島真一,渾身上下就散發著這樣強烈的危險氣息。
——同時,這也是一種令人屏息的性感!
男人分別握住寺島真一垂著的雙手,一直拉高到他的頭頂,壓在流動不定的卻又很堅固的結界壁上。
「你做什麼?!」氣流嗖地分出兩個半圈,像鎖鏈一樣捆住寺島真一的雙手,氣是無形的,不會在手臂上留下引入遐思的勒痕,但是也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自由,寺島真一不快地問道。
「畢竟你是男的。」男人輕柔地一笑,那個聲音動听極了,如果不是變態的話,寺島真一的耳膜和心髒還真受不了這種誘惑,同樣是男人,對方的聲音里總透著某種煽人的味道。
「哼。」真一已經豁出去了,他索性閉上眼楮,大咧咧地分開雙腿站著,擺出一副隨便你怎樣的架勢。
男人也不客氣地模上他腰部的胯骨,靈活又惡劣的手指,沿著低腰褲頭,打著圈兒,一點點地滑到大腿內側,隔著內褲,指頭像描繪那弧形曲線似地,來回輕撫著腿間的隆起。
寺島真一不禁顫栗了一下,原以為閉上雙眼,就可以無視一切,結果身體的感覺反而更敏銳了,男人的手指挑逗地踫著那里,隔靴搔癢一樣地撩撥著他,簡直比激烈地更令他難以忍受!
「已經濕了呢……」男人似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嘲笑著寺島真一,明明緊張到肌肉都繃得死緊,讓人一目了然地看到他在害怕,但還是這麼死要面子,不肯低頭。
男人的食指突然地伸進內褲,直接模著寺島真一熱燙的分身,他明顯嚇了一跳,膝蓋微微顫抖著,但硬是沒有合攏。
對于因為壓抑快感而扭曲著臉孔的寺島真一,男人很有興致地一直盯著不放,像要看到他更多表情一樣,男人的兩根手指稍微使勁便撐開緊縮內褲的一角……
「你的眼神很誘人,」快要因為極度缺氧而昏過去時,男人放開了他的唇,並用同樣炙熱的氣息對他囁喏道︰「真想嘗嘗它們的味道。」
「啊?」寺島真一不由一驚,瑟縮了下脖子,猛地閉上眼楮,但是出乎意料地,男人並沒有做很變態的舉動,只是輕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