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為了怕殷拓凡會拒絕似的,既然已經作出了決定,駱允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度踮起足尖主動地親吻他,而他也立刻狂野地吮吻著她的唇。
他灼熱的氣息,令她迷醉,盡避知道他此刻激狂的回應,難免是受了藥效的影響,但是她不在乎,因為她相信不管如何,他對她還是有情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若不是如此,每回他們目光交會之際,他的黑眸又怎麼會那麼的專注熾烈,仿佛要將他無法說出口的心情藉由眼神讓她明白?
或許因為橫了個楚倩倩,她與他之間不會有什麼美好的結果,但是此刻的她根本顧不了那麼多。
她就像一只撲火的飛蛾,明知道自己可能會受傷,明知道將來一顆芳心可能會傷痕累累,但她就是義無反顧的想要靠近他。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情很傻,但是她就是無法壓抑自己的情感……
駱允兒的心意堅定,不給自己有任何羞怯、退縮的機會,她鼓起勇氣,一邊月兌著他的衣裳,一邊學著他曾經待她的方式,輕吻他的頸子。
「這樣……有沒有舒服點?」她紅著臉,輕聲問道。
殷拓凡咬了咬牙,沒有回答。
她的吻當然舒服,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燥熱的感覺雖因她輕柔的吻而稍微撫平,可卻勾起了更多、更深沉的。
駱允兒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更沈、更急促,便猜想自己做得應該沒錯,而那大大鼓勵了她,也讓她變得更大膽了些。
她像個好奇的學生似的,縴縴小手開始在他赤果的胸膛上游移,動作稍嫌笨拙,但這實在怪不得她,畢竟她從沒有挑逗男人的經驗。
「我如果做得不對,你要告訴我喔……」她臉紅心跳地說。
「你做得該死的對極了。」殷拓凡嗓音喑啞地說。她的撫模與親吻雖然顯得生澀,但卻仍輕易地挑起他的欲火。
雖說此刻他體內的藥效正在發作,但是他的心里其實清楚得很,即便他沒有喝下那有問題的茶水,他也難以抗拒她這銷魂的撩撥;即使沒有藥效的影響,他依舊有著想要擁抱她、佔有她的渴望……
當駱允兒的吻羞怯地落在他赤果的胸膛時,一聲粗嗄的低吼自殷拓凡的喉間逸出,他再也無法按捺了。
此刻的他,不是清心寡欲的聖人,也不再是為了愧疚、承諾而必須苦苦壓抑自己情感的人,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徹徹底底地擁有這個甜蜜的人兒!
殷拓凡摟著她,大臂一揮,將紫檀木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面去,接著將她抱了起來,壓倒在桌面上。
他反被動為主動,激情地吮吻她的紅唇,直到那柔女敕的唇瓣被他吮吻得腫脹發燙,才又轉移陣地來到她精巧的耳垂,挑逗地輕啃。
駱允兒的身子掀起一陣陣嬌顫,他的撩撥讓她渾身開始發燙。
當殷拓凡用灼熱的氣息與火熱的親吻迷眩她的同時,他的大掌也沒閑著,開始褪去她身上礙事的衣裳。
隨著衣裳一件件地掉落,駱允兒粉女敕的雙頰也愈來愈緋紅。
書房內,回蕩著激情的嬌吟與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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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溫柔地灑落在殷拓凡的房里。
天才剛亮不久,駱允兒就醒來了,而幾乎是在她才剛睜開眼的同時,殷拓凡也醒了。
兩人目光交纏之際,昨夜的回憶如浪潮般涌上,讓駱允兒的雙頰染上一層美麗的紅暈。
昨天晚上,在書房的紫檀木桌上激情雲雨後,他體內的藥性似乎還沒完全退去,因此便抱著她來到他的房間,接著又展開一場火熱的纏綿……
駱允兒嬌羞地望著他的俊臉,饒是已有過肌膚之親了,但她還是光一個眼神的交會,就能怦然心動不已。
「你……沒事了吧?」
殷拓凡輕輕應了聲,望著她的眼透著復雜的光芒。
駱允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紅唇輕輕一彎,對他揚起了一抹宛如春風般溫柔的笑容。
「我昨天就說過了,是我自己願意的,是我自己想要這麼做的,你一點都不需要為此感到困擾,更不用自責或是愧疚。」
她刻意裝出輕松的模樣,為的就是不希望他的心里有任何負擔。
殷拓凡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那故意裝出來的愉悅神情,反而讓他的胸口一陣疼痛,一顆心漲滿了對她的憐惜與不舍。
他忍不住收攏雙臂,將她嬌小的身子緊擁在懷中。這個小女人,到底教他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明明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讓任何女人接近,可偏偏她就這麼毫無預警地闖進了他的生活之中。
明明他自認不會再對任何女人動心的,可偏偏她總能輕易地打破他用冷漠築起的高牆,擾亂他的思緒,撩撥他的心弦。
「允兒……」
他輕嘆一聲,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唇。他用著溫柔而纏綿的方式吻著她,仿佛在對待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這醉人的親吻幾乎要逼出了駱允兒的眼淚,她不是個愛哭的人,但是此刻因為感受到了他未說出口的情意,她感動得想哭。
她閉上雙眼,忍不住毫不保留地回應他的吻。
駱允兒依偎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唇邊揚著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覺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倘若他們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的甜蜜,那該有多好……
這個念頭才剛閃過,楚倩倩那張美艷卻毫無生氣的臉孔卻驀地浮現腦海,讓駱允兒的心猛地一刺。
她抬頭望著殷拓凡,本想要趁著他們獨處的時候,將多年前楚倩倩就已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來往的事情告訴他,但心里又有些猶豫。
現在的氣氛那麼好,她若是提起那件對他來說肯定是個打擊的不堪往事,豈不是太殺風景了嗎?
除了不想破壞氣氛之外,駱允兒還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得回去了。」她咬了咬唇,輕聲說道。
昨晚她是趁爹服了藥進房歇息後溜過來的,不知道爹醒了沒有?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她一整夜沒回去?
倘若爹醒了,她也該準備服侍爹服藥了。
殷拓凡明白她的心思,便陪著她一塊兒下床。
他們穿好衣裳後,正要一塊兒走出房間,然而門才一拉開,就赫然看見盈兒立在門外,看起來像是正打算要敲門的樣子!
看見殷拓凡和駱允兒一起走出房間,盈兒震驚地瞪大了眼,像是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為了展現自己溫柔賢慧的一面,所以天才剛亮,她就主動進灶房去,親手烹煮了一桌美味可口的清粥小菜。
對于自己的手藝,盈兒可是信心滿滿,而當她正想要來喚醒殷拓凡的時候,卻見駱允兒和他一塊兒出現。
甭男寡女共處一室,又共度了一夜,不難想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包可恨的是,他們之間散發出來的親密氣息,仿佛他們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戀人,那更是大大地刺激了盈兒的情緒。
「這是怎麼回事?」她咬牙質問。
在狠狠地瞪向駱允兒之後,盈兒又瞪向殷拓凡,要他給一個交代,那震怒憤恨的神情,宛如她是遭到背叛的妻子。
殷拓凡的眉心一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給盈兒什麼交代或解釋,但若她是以楚倩倩的丫鬟的立場,要替她家小姐討一個公道,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若真要計較起來,他會和駱允兒發生肌膚之親,有部分原因也是盈兒對他下了藥,但是既然他昨天並沒有當場拆穿盈兒的詭計,還裝出並沒有中媚藥的模樣,今天才拿這個當理由,似乎說不過去。
情緒激動的盈兒沒有等他回答,就又氣憤地指責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小姐?」
看著盈兒那一副咄咄逼人的興師問罪模樣,原先還想保持沉默的駱允兒再也忍不住地跳出來。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真要說對不起的人,不該是他!」
「不該是他?那該是誰?難道是小姐?難道是我嗎?」
駱允兒昂著下巴,毫不畏懼地迎視盈兒凶狠的瞪視。
「難道不該是你們嗎?」
她那坦然無畏的態度,讓盈兒的心猛地一驚,原先盛氣凌人的氣焰也不禁消退了一些。
「你這話什麼意思?」盈兒質問道。
「八年前,你家小姐真的打算嫁給他嗎?發生意外的那天晚上,她真的是來告訴他,她決定嫁他為妻嗎?還是只是賭氣,想要報復別人?」駱允兒問道。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盈兒嚷著,心里卻暗驚不已。
敝了,這駱允兒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但……不可能呀!
八年前駱允兒才多大年紀,她怎麼可能會知道小姐和那富商之間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小姐根本不是真心想和殷拓凡在一起?
像是看穿了盈兒的心思,駱允兒說道︰「在八年前那場意外發生之前,我就曾見過楚倩倩了,那天晚上她和一個有婦之夫在郊外的河邊私會,他們還發生了肌膚之親。」
盈兒一听,心里驚愕莫名,想不到駱允兒竟然真的知道實情!
不過盡避如此,她也沒笨得去承認一切,她就不信駱允兒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只要她否認到底就好了。
「你真是太可惡了!小姐現在沒法子開口替自己辯駁,你就隨便編造謊言來誣蠛小姐,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女人!」
盈兒不但用著氣憤的語氣全盤否認,還反過來將了駱允兒一軍,故意在殷拓凡的面前抹黑她。
殷拓凡早在听見駱允兒的話之後,整個人便頓時愣住了。這就是她先前一直想要告訴他的事情嗎?但……
楚倩倩在當時不僅瞞著他和有婦之夫往來,甚至還在荒郊野外和那個男人苟合?這……這會是真的嗎?
「我才沒有編造謊言,我說的是真的!」駱允兒嚷道。
「你這個惡毒的騙子!你為了能和少爺在一起,竟然不惜傷害一個已經夠可憐的女人!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會良心不安嗎?」盈兒說得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駱允兒真是多麼歹毒的女子。
駱允兒焦急地轉頭,望向殷拓凡。
「你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
盈兒要怎麼抹黑、攻擊她,她根本一點兒也不在乎,她心里唯一在乎的就只有他而已。
殷拓凡皺起了眉頭,俊臉顯得有些緊繃。
他雖然相信駱允兒不是會隨便捏造謊言的人,也相信她不會惡意地攻訐楚倩倩,但是他更難以相信楚倩倩是那種會和有婦之夫往來、幽會,甚至還在河邊野合的女子。
包何況,楚倩倩現在都已經變成了只剩軀殼,沒有意識的可憐人,若他還這樣懷疑她當年的貞操,對她未免太過殘酷。
駱允兒心急地咬著唇兒,雖然殷拓凡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他的沉默讓她感覺得出他並不相信她。
「我說的是真的!全都是我親眼所見的,你相信我呀!」
「好了,別說了。」殷拓凡淡淡地阻止她說下去。
八年多前,她才不過只是個孩子罷了,就算真的不小心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畫面,應該也是認錯人了吧!
「你……你也認為我說的不是事實嘍?」
殷拓凡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淡淡地說︰「我相信倩倩不是那樣的人。」
駱允兒聞言,一顆心猛地揪緊,痛得好難受。
他選擇相信楚倩倩,也就是表示他和盈兒一樣,認為她是故意編造惡毒的謊言來傷害楚倩倩了?
見她一臉受傷難過的模樣,殷拓凡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嘆了口氣,說道︰「別想太多,你先回去吧!」
他可沒忘了她還得回去服侍她爹喝藥,而或許等她冷靜下來重新仔細地回想往事,就會發現自己真的認錯人了。
駱允兒的臉色一變,他的反應讓她誤以為他不想再見到她這個說謊的女人,所以要將她趕走。
「好吧……既然如此……我……我走了……」
既然他不想見到她,既然他不相信她,那麼她就算再留下來多說什麼,恐怕也只是更惹人厭罷了……
眼看駱允兒一臉失落難過地離開,盈兒的眼底不禁掠過一抹勝利的光芒。
「怎麼會有像她這麼惡毒的女人?滿嘴謊言地傷害小姐,真是太可惡了!」盈兒落井下石地批評。
「別說了!」殷拓凡厲聲叱喝,完全無法忍受盈兒一再用輕蔑不屑的語氣批評駱允兒。
就像他不相信楚倩倩會是放浪的女人一樣,他也不相信駱允兒會是那種惡意說謊傷人的女子。
她一直是那麼的真誠而善良,一定是她多年前的記憶出了差錯,才導致她誤會了楚倩倩。
見殷拓凡臉色不佳,盈兒總算是識相地住口。
「少爺,我為您做了早膳──」
「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冷冷地打斷盈兒的話之後,殷拓凡便逕自走開,不再搭理她。
坦白說,倘若她不是楚倩倩的丫鬟,倘若不是看在她盡心照顧楚倩倩這麼多年的分上,他早就將這個意圖對他下藥的女人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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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黯然心傷地離開殷家之後,駱允兒雖然偶爾還是忍不住會過去,但因為正好有個重癥病患時常需要殷拓凡的照護與治療,因此她見他的機會變得少了,甚至幾乎沒有與他獨處的時間。
這天,她待在家中,陪著爹一塊兒共進午膳。
在經過一個多月的休息調養後,爹的病不但已經完全痊愈了,現在的氣色甚至還比以前要好上許多。
「允兒,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駱守義心疼地說。
「才不會呢!我沒事的,照顧爹怎麼會辛苦?」駱允兒搖頭否認。
「怎麼會不辛苦?瞧你,本來已經夠嬌小了,現在更是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也變得憔悴了些。」
听見爹的話,駱允兒只能勉強扯開一抹僵硬的微笑。
其實她的心里很清楚,她的消瘦與憔悴並不是因為疲于照顧爹的病,而是因為心情的因素。
一想到殷拓凡選擇相信楚倩倩而不相信她,她的心里就很難過,連帶的也跟著沒了胃口。
「對了,允兒,在爹靜養的這段期間內,爹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什麼決定?」駱允兒問道。
「爹決定搬到江南去,重新開始。」
「什麼?去江南?」
「是啊!其實兩年前,爹就有江南的朋友邀我一塊兒經營買賣,只是當時爹的生意重心都放在京城,所以遲遲沒有點頭答應。但是現在,該是去江南重新開始的時機了。」駱守義接著又笑道︰「你雖然在京城出生,卻是在江南長大的,你應該也比較習慣那兒的一切,所以搬去江南對你也好。」
對她好?
不!不!她並不想離開呀!
若是隨爹搬遷去江南,那不就表示她將從此遠離殷拓凡?這麼一來,他們之間豈不是當真永遠也沒有結果?
「怎麼了?難道你不想去嗎?」駱守義原以為女兒會欣然同意,但怎麼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惡∼∼」
駱允兒本想說些什麼,但是一陣突如其來的反胃不適,讓她不禁捂著嘴巴干嘔了幾聲。
「唉呀!瞧你,還說沒事,我看你是照顧爹照顧得累出病來了。對了,你不是常去殷大夫那邊幫忙嗎?不如請他看看吧!」
「爹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大概是這幾天不小心吃到什麼不新鮮的東西吧!」駱允兒猜測道。
「你要多注意一點,可別爹的病才剛好,就輪到你病了。」駱守義頓了會兒,突然笑道︰「要不是你還未嫁,也沒一個對象,看你這模樣,爹說不定要以為你有喜了呢!」
「什麼?有喜?」駱允兒僵住。
「是啊!當年你娘在懷你的時候,害起喜來就是像你現在這樣不斷地干嘔,真的挺辛苦的呢!」
駱守義因為憶起了亡妻,神情顯得既溫柔又哀傷。他沉浸在一些過往的回憶中,忽略了女兒蒼白怪異的臉色。
駱允兒一臉震驚地撫著自己仍然相當平坦的月復部,腦中不斷地回蕩著「有喜」這兩個字。
算了算日子……她……她該不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