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爾拓捉住霍水蓮的肩膀,半強迫地將她從懷中拉出來。
「水蓮,你清醒一點。」
她抬起頭,那雙比平常嬌媚的眸子透著一絲幽怨。
「你……討厭我?」
「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呢?」
「那你為什麼把我推開?」她的語氣可憐兮兮的。
「因為你現在情況特殊。」
「可是我……我好難受……」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不好受,但是……」沙爾拓並不想趁人之危地佔她便宜,卻一時之間想不出能怎麼幫她。
正當他苦惱著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霍水蓮的小手已撫上他的胸膛亂模一氣,甚至還迅速溜進了他的衣襟底下,觸踫赤|luo的肌膚。
「別這樣,水蓮……」
他想要制止她的舉動,但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卻快一步地貼靠上來,每一寸玲瓏有致的曲線都緊緊地貼著他。
沙爾拓閉上眼,深呼息,她真是老天爺給他的一大考驗。
「住手,水蓮。」
「不……我不要住手……我好難受……」霍水蓮喘著氣,不僅雙頰酡紅,整個人更像是置身火海一般的難受。
過度的燥熱,讓她忍不住動手拉扯自己的衣衫,胸口立刻敞開,露出了里頭的兜兒和一大片雪白凝脂。
像是嫌沙爾拓受的「折磨」還不夠似的,霍水蓮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感覺他的大掌撫觸的地方傳來一陣舒暢的感受,驅散了些許不適。
這個發現讓她忍不住繼續拉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身軀上來回游移,而這連番的舉動徹底擊漬了沙爾拓的理智。
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而她也立刻毫不保留地響應。
……
夜色漸深,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
沙爾拓轉過頭,一瞬也不瞬地望著枕畔仍在睡夢中的人兒,她的睡顏恬靜,美得令人心醉。
他伸出手,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回想起與她相遇以來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微笑。
她真的是個很獨特的人兒。
雖然,她跟他曾經愛過的女人有著一張略微神似的臉孔,但是她們的性情截然不同,他從來不曾將她們搞混過。
當年,他曾愛過的那個女人是個標準的千金小姐,有些任性、有些驕縱,總是要人全心全意地呵護寵愛,只要有一丁點兒的不順心就會鬧鬧小脾氣。
可霍水蓮卻不一樣,她堅強、溫柔、善良,雖然過去她從沒有得到她應該擁有的親情與關愛,卻從不因此怨天尤人。
不僅如此,她還相當樂于助人,而且十分的勇敢。他可沒忘記當初在林子里出手救杜姿容時,在面對著身材比她魁梧三倍的雷大虎時,她嬌俏的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這麼一個特別的女人,應該才是最適合他的吧?
回想起霍水蓮的種種美好,沙爾拓的胸中不禁漾滿了溫柔的情意,並且發現過去那段被背叛離棄的感情,在這一刻已淡得無法在他心底激起半點漣漪了。
沙爾拓唇邊的笑意加深,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吻她的面頰。
睡夢中的霍水蓮像是感覺到了他的親吻,嫣紅的唇兒彎起,浮現一抹甜美的笑容,那迷人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又多吻了她幾下。
「偷香」了好一會兒之後,沙爾拓輕輕地翻身下床,著手穿衣。
他猜想這個容易臉紅的女人,倘若醒來之後發現他們兩個人都渾身赤|luo,恐怕要羞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吧!
穿好衣衫後,沙爾拓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喝,而此時身後傳來了嚶嚀的聲響,顯示睡美人已經蘇醒了。
他轉過身,看見她伸手揉了揉雙眼的嬌憨模樣。
「你醒啦?」他笑問。
霍水蓮一愣,抬頭看了看他,驀地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一張俏臉果然如沙爾拓預期地瞬間泛紅。
她雙手緊揪著被子,一臉嬌羞無措的模樣。
「我……我……」
老天!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
雖然她先前受媚藥所苦,但她的記憶力可一點兒也沒受影響。
她清楚地記得自己如何投懷送抱,也記得是自己主動褪下兜兒,甚至是在他想要半途抽身而退的時候,勾住他的身子不讓他走……
慘了慘了,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yin蕩的女人,會不會瞧不起她呢?
霍水蓮抬起眸子,悄悄覷著他。
她那雙頰緋紅的模樣實在太過迷人,沙爾拓發現自己再度蠢蠢欲動,直想再撲上床去,摟著她縱情纏綿一番。
一察覺自己的欲念,沙爾拓皺眉低咒了聲。她才剛初嘗雲雨,身子肯定還疲累著,他豈能這般折騰她?
為了「降火」,沙爾拓再度替自己倒了杯茶水,並迅速地一口喝干,卻听見她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他問道,心底隱隱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喝了茶水後沒有半點清涼的感覺,反而有種愈來愈熱的錯瞢?
「你……你剛喝下的……那是……」霍水蓮望著他,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壺茶,心里暗暗喊糟。
「這茶水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而且問題可大了!
「昨天那個假道長,就是在那壺茶里摻了媚藥呀!」
「什麼?」沙爾拓聞言臉色大變。「該死!我還喝了兩杯!」
可惡,他太大意了!難怪他的身子瞬間變熱,原來是媚藥的關系。
他咬了咬牙,急促地說道︰「水蓮,快點,你快將我牢牢捆綁起來,然後離開這個房間!」
「什麼?但是……」霍水蓮被他的要求嚇了一大跳。
「快!我不想傷了你。」沙爾拓開口催促著。
由于自己親身經歷過,她知道藥性發作時有多麼難受。況且昨天她才不過喝了一杯,但剛才他可是連喝了兩杯呀!
霍水蓮猶豫了一會兒後,掀開被子,朝他走了過去。
當她那不著片縷的身子呈現在眼前時,沙爾拓只覺得自己體內的欲火頓時又燃得更加熾烈了。
該死!此刻她的美好對他而言簡直是痛苦的折磨!
他別開臉,閉上眼,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息。
「快將我綁起來,然後出去。」他咬牙催促道,就怕再繼續和她共處一室下去,他很快就要獸性大發了。
霍水蓮壓抑著羞怯,朝他靠了過去。她非但沒有將他捆綁起來,反而展開雙臂牢牢抱住了他。
沙爾拓渾身一僵,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柔軟曲線,而那讓他體內的騷動變得更加強烈了。
「你這是做什麼?」他嗓音干啞地問。
「我不要走,我要留下來。」
「什麼?」
「在這種時候,我怎麼能丟下你,讓你一個人受苦呢?」
「你——」沙爾拓望著她,那雙美麗的眸子中盈滿的情意,震住了他的心。
「讓我……讓我來幫你……」
……
這場狂野的歡愛,讓體力尚未完全恢復的霍水蓮更加困倦,渾身的力氣彷佛都被抽光了似的。
她像只嬌懶的貓兒般,依偎在沙爾拓的臂彎中再度睡去,而沙爾拓則親昵地擁住了她,也跟著滿足地閉上雙眼。
原本只是打算小憩片刻的,但是當沙爾拓再度睜開雙眼時,發現已經是隔日的清晨了。
枕畔人兒仍靠在他懷中睡得很沉,被子滑落至她的腰際,露出她雪白胴體上多處激情的吻痕。
他知道自己昨天實在是將她累壞了,一陣憐惜涌上心頭,讓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得更緊。
正當他想要傾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之際,俊臉的神情忽然一斂,迅速拉起被子遮住兩人的赤luo。
「什麼人?」
他才剛發出低喝,一抹身影就鬼魅般地迅速從窗子閃進房里。
一個年近四十的女子湊到床邊,饒富興味地望著床上相擁的兩個人。
「唷唷唷!我這可是捉奸在床嗎?」
沙爾拓瞪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沒好氣地說︰「一大清早的,干娘闖進房里來嚇人,真是好興致啊!」
這中年女子名叫陸芷若,是他幾位干娘中的一位,當初也是她意外撿回了仍在襁褓中的他。
「嘿嘿!這也是生活的樂趣之一嘛!」陸芷若不但沒有半點愧疚,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呢!
沙爾拓深知干娘搞怪的脾氣,沒轍地嘆了口氣,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手中的那幾朵紅花上。
「咦?那可是雪鷹山的魔焰花?」
「可不是嗎?」陸芷若開始抱怨了起來。「我都已經取得了其它的藥材,你卻遲遲還沒把魔焰花給我帶回來,你也知道我性子急,索性就自己跑一趟了。」
陸芷若不只有著卓絕的醫術,武功也不在沙爾拓之下,而她的輕功當年在江湖上更是數一數二的,也因此花不了太多時日就已追上了他們。
「嘖嘖,我本來以為你發生什麼意外才耽擱了,原來你是把干娘的交代擺兩旁,美色擺中間啊?」
「沒有這種事。」沙爾拓否認。
「我看明明就是啊!」
陸芷若好奇地朝床上的人兒瞥了眼,雖然被子蓋到她的肩頭,可她細白頸子上那些紅痕依舊沒逃過她的眼。
「哇!你這小子未免也太粗魯了吧?把人家小泵娘折騰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像被野獸啃過一樣。」
「少嗦!」沙爾拓低啐了聲,被糗得有些窘。
「我還以為自從那個女人離開你之後,你從此『守身如玉』,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哩!」陸芷若又湊得更近一些。「讓我瞧瞧,這回你愛上了什麼樣的姑娘……咦?她……她跟宓兒倒是有幾分相像。」
她口中的宓兒,正是沙爾拓曾經愛過的那名女子。
「只有幾分像而已。」沙爾拓說道。
「所以你想必也發現了她們的相似之處嘍?噯,你該不會是因為移情作用,才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吧?因為當初宓兒離你而去,所以你選了個跟宓兒長得有些相似的女人,當作替代品嗎?」
「別胡說!」沙爾拓皺眉低斥。
什麼替代品?他從來就沒這麼想過!
「真的是胡說嗎?當初你不是愛宓兒愛得死去活來,後來她背叛你嫁給了別人,你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不再踫感情了嗎?」
過往的事情又被重提,讓沙爾拓的神情掠過一抹不自在。
「總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她的容顏曾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過去那個女人,但是即使如此,他心里一直很清楚她們是不同的人,從來沒有將兩個女人弄混淆過。他知道自己現在愛著霍水蓮,而且只愛她一個人。
「那不然你為什麼——」
「好了,有什麼話,咱們下樓去說吧!別吵到她。」沙爾拓說道。
「好,咱們母子倆就下樓好好喝上幾杯!」陸芷若豪爽地說完後,皺眉瞪了他一眼。「走呀!你還愣在床上做什麼?」
沙爾拓一臉無奈,沒好氣地說︰「我需要穿衣服,干娘先下樓吧!」
「好好好!我先下樓去。啐!你這小子還會害臊啊?也不想想,你小時候早被老娘給看遍、模遍了。」
當他還是個女乃娃兒時,還不是她這個當干娘的幫他洗澡、更衣?
「快下去!」沙爾拓咬牙催促。
等陸芷若離開房間後,沙爾拓這才起身,迅速穿上衣服。
在下樓前,他不忘先動手將窗子給關上,甚至還拿了霍水蓮的劍牢牢地抵住窗框,讓窗子沒法兒從外頭打開,免得又有惡人從窗子闖入。
離開之前,他又忍不住傾身在霍水蓮的額上落下一記輕吻,並溫柔地替她拉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