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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心香 第三十一章 威懾八雄莊 巧施接木計

作者︰東方英類別︰武俠小說

秦夫人杏目圓睜,氣得哈哈一笑,回向陰陽叟褚十八說道︰「鼓不打不響,話不說不明,

老前輩如此盛怒而來,定然有所指教,就請你老前輩直說了吧!他們老哥們目前雖然都不在

莊中,晚輩們也都是出身江湖,你老前輩有什麼吩咐,晚輩們代表他們哥們接著就是。」

陰陽叟褚十八雙眼一瞪道︰「老夫與李中元的來意,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呢?還是明知故

問?」

秦夫人道︰「什麼事?晚輩們實是不知道。」

陰陽叟褚十八道︰「好,你們要真是不知道,老夫就給你們一個明白吧!」

說著,伸手指著李中元又道︰「你們李五叔的老婆,被他們那批混帳東西劫持去了,你

們自己說,應不應該?」

三位夫人聞言之下,齊皆一震,相視愕然,同聲叫道︰「有這種事?」

陰陽叟道︰「老夫有物為證。」

彭夫人慢慢把震驚的情緒控制住了,面色一肅,道︰「老前輩有什麼證物,不知晚輩可

得一觀?」

陰陽叟說道︰「這有何不可……」

李中元劍眉一皺的叫了一聲,道︰「老前輩……」

陰陽叟搖手止住李中元道︰「老弟,人家可沒把你放在眼里,你還顧忌什麼?你別管,

老夫替你作主了。」

陰陽叟這種專橫的態度,李中元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因為他人雖然專橫,但對李中元卻

是一片真心誠意,因怕李中元礙著面子,該說的話,說不出口來,所以倚老賣老,攬在自己

身上。

李中元苦笑一聲,道︰「晚輩想了一想,其中只怕別有隱情……」

陰陽叟道︰「那就要他們把隱情說出來。」說著,不再理會李中元,伸手又取出了他帶

在身上的那油紙包,打開紙包,現出那條手臂,托在手中,向前一送道︰「你們可認得這條

手臂?」

本來一條手臂經過石灰處理之後,是誰也無法,在一眼之下就辯認出來,可是,這條手

臂上面刺了一條猛牛,他們一見之下,不但能認出那條手臂,甚至是誰的手。也從那牛像之

上認出來丁。

當時,只見她們驚「咦!」了一聲,叫道︰「八叔的手臂!」

陰陽叟褚十八回手取回那條手臂,用油紙包好,就待收回腰中,彭夫人輕輕的嘆息了一

聲,道︰「老前輩,手臂不錯,確是我們八叔的,但事實經過情形,尚請你老前輩明白見

告。」

陰陽叟褚十八一望李中元道︰「老弟,你自己說吧!」

事到如今,李中元也只有實情實說了,于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說了出來。

彭夫人等人听完李中元的述說之後,大家面上都現出了一層陰影,眉宇之間重重的壓出

了一道憂傷,做聲不得。

陰陽叟褚十八冷哼一聲,道︰「我們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該听听你們的了。」

彭夫人沉聲一嘆,道︰「老前輩,我們實在什麼都不知道。」

陽陽叟褚十八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讓我們進來?」

彭夫人道︰「不瞞你前輩說,實在是他們哥們離莊之前有話留下,在他們未回莊之前,

本莊不接納任何外客。」

陰陽叟褚十八道︰「這樣說來,你們只是听命行事了。」

彭夫人道︰「實情確實如此。」

陰陽叟褚十八道︰「那你們相不相信李中元所說的話?」

彭夫人道︰「有手臂為證,晚輩雖不願相信,亦不能不相信。」

陰陽叟褚十八道︰「你相信就好,那麼,你老實告訴老夫,他們回來了沒有?」

彭夫人道︰「他們是上個月十八外出的,一直沒回來過。」

陰陽叟褚十八望了李中元一眼,道︰「老弟,你相不相信這話?」

李中元道︰「晚輩完全相信。」

陰陽叟褚十八道︰「彭夫人,老夫再請教你一件事,他們離莊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們知

不知道?」

彭夫人搖著頭,道︰「不知道。」

陰陽叟褚十八眉頭一皺道︰「他們話都沒有留下一句麼?」

彭夫人道︰「往常他們出去,總有個交待,只有這一次,沒有說去處。」

陰陽叟褚十八道︰「這就怪了。」

彭夫人訕訕地道︰「老前輩。這件事情,給我們的震驚實在太大了,老前輩與李五叔要

找他們,晚輩們自然也要找他們,老前輩與李五叔何不就暫入內略為休息,待晚輩收拾一下,

和你們一道去找他們,把這件事情弄個明白。」

陰陽叟褚十八一听她們要跟了他和李中元去找伏牛八雄,立時頭都大了,連忙搖著頭道︰

「不行,我們的事情還多呢!中元老弟,我們走吧!」

他是話落身起,雙肩一搖,掠過廣場,飛出院牆而去。

李中元卻不能像他這樣說走就走,又和她們禮貌了一番,才退出八雄莊,追上陰陽叟褚

十八。

李中元搖頭一嘆道︰「這再到哪里去找伏牛八雄呢?」

陰陽叟褚十八道︰「老弟,老夫看你為人非常聰明,為什麼今天變得這樣笨。」

李中元一怔道︰「老前輩可是看出了什麼不妥之處?」

陰陽叟褚十八道︰「不對勁的地方多得很,你自己再仔細想一想就知道。」

李中元苦笑一聲道︰「光想有什麼用,除非我們能當面找到伏牛八雄。」

陰陽叟褚十八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們就是利用你這種心理,使你有所顧忌,不

敢放開手腳來辯,認定只要伏牛八雄不在莊內,你就拿他們毫無辦法,但者夫卻不信他的這

一套,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模模他們。」

李中元為難地道︰「這不大方便吧!要是找不出什麼毛病,可就下不了台啊!」

陰陽叟褚十八一笑道︰「你一笨起來,真是其笨如牛,你難道不會掩去本來面目再次進

去麼?」

李中元也笑道︰「這要給人知道了,那更是無地自容。」

陰陽叟褚十八道︰「只要你不被人抓住,別人怎會知道,憑你我兩人的這身能耐,這小

小的八雄莊還會失手了麼?」

陰陽叟褚十八的脾氣,李中元已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何況,事實上一經提醒之後,他對

八雄莊也不能無疑,暗自忖道︰「姜到底是老的辣,要是我獨自一人,真不好意思打這種主

意,沒有現成話說,只有跟著他走了。」

李中元心念一定,接著便點頭道︰「老前輩說得是,我們就這樣辦!」

今天真是一個理想不過的夜晚,月黑風高還帶著一陣小毛雨。

陰陽叟褚十八與李中元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了八雄莊。

他們進莊的時間很早,莊中之人,多半還沒有入睡,從他們言淡之中,雖然也听到了一

些討論白天那些事情的談話,可是,那只是基于個人情緒不平的論調,並沒有什麼可引人注

意的地方。

兩人將全莊搜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打眼的地方,最後,他們兩人轉到內院,在一座精

美的莊廳之內,見到了彭莊秦三位夫人。

這時,那三位夫人也正談論著李中元他們日間過訪的事。

前面她們談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不過從她們的面色上,可以看出她們心情非常沉重。

只听彭夫人發出一聲幽幽的長嘆道︰「不管怎樣說,他們哥們也太不成話了,這件事情.

要被李中元宣揚出去,他們哥們還能在江湖上混麼?」

莊夫人道︰「依小妹看,那李五叔倒是一個很顧念老交情的人,也許他不會把這件事情

傳出去。」

秦夫人一笑道︰「五嫂,你倒會打如意算盤,就算李五叔礙著上一代的交情,不把這件

見不得人的丑事張揚出去,但我們首先得把他的老婆還給他才行呀!可是我們到哪里去找他

們哥們,告訴他們,李五叔已經查出了他們的所行所為,要他們快快懸崖勒馬,把人還給李

五叔呢?」

彭夫人道︰「真要找他們哥們的去處,我倒有辦法,只是找到他們之後,如何勸服他們,

將人還給李五叔。倒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秦夫人道︰「他們做錯了事,還敢不听勸,那麼我們姐妹們就大家收拾行李回娘家去好

了。」

彭夫人一笑道︰「事情有這樣簡單就好了,……」

話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道︰「七妹,你也不想想,以我們老爺子與傅伯伯兩人之間的交

情,他們哥們再糊涂,也不能劫持李五叔的老婆呀!如今,他們哥們竟然不顧彼此交情,做

下了這種事情,其中必有非常復雜的內情,甚至還有著不得不這樣做的苦衷,否則,我敢說,

他們絕對不會想不到此事後果的嚴重。」

莊夫人道︰「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也許是財迷心竅,所以就忘了上一輩子

的交情了。」

彭夫人搖著頭道︰「五妹,你看他們哥們,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麼?」

秦夫人道︰「不管怎樣,我們總得找到他們,勸勸他們才是,二嫂,你說你有辦法找到

他們,我們明天起個早,就去找他們吧!」

彭夫人一嘆道︰「我們也只有這樣,盡人事,听天命了,那麼我們就各自早早安息,明

天一早上路去找他們吧。」

三位夫人各自回到自己房中去了,而陰陽叟褚十八與李中元卻有如被當頭澆一盆冷水,

照這樣看來,她們實在沒有什麼可疑的。

陰陽叟褚十八模著自己的頭皮,訕訕地道︰「老弟,算我疑心生暗鬼,咱們走吧!」

李中元默默的隨著陰陽叟褚十八出了八雄莊。

陰陽叟褚十八自我解嘲的一笑,道︰「我們總算沒有白跑這趟,知道她們也要去找他們,

我們可以暗中跟去了!」

李中元笑一笑也未答話。

忽然,李中元雙耳一豎,道︰「老前輩你听,好像有人來了!」

兩人身形同時閃動,縮身藏在草叢之內,接著,只見三條人影-路飛行而來,從他們身

旁掠過直向八雄莊飛去。」

陰陽叟褚十八長眉一軒,道︰「老弟,這三人行蹤可疑,咱們再入莊去看看!」

說著,不待李中元表示任何意見,身形一起,便緊蹬在那三條人影身後,追了下去。

李中元不能任由陰陽叟褚十八獨自一人前往,于是,又緊跟在陰陽叟褚十八身後。

那三條人影,到達八雄莊前,也不呼聲叫門,卻出手打出一道金鐵相踫的響聲,便飛身

而起,直向莊院之內飛去,而莊院之內,也未見有人現身出來阻擋查問。

陰陽叟褚十八心中一動,身形急閃而上,便緊隨在他們三人身後,明目張膽的跟進去。

陰陽叟褚十八展開絕世輕功,緊跟在那三人身後,那三人竟然毫無所覺。

而守莊的人,卻把陰陽叟褚十八看成了和那三人一同來的人,末加過問。

李中元原來跟在陰陽叟褚十八身後,在那三人入莊時,便自行停了下來,沒想到陰陽叟

褚十八膽大包天,來上這出入意料外的一招,因之,欲待上去時已是不及,只好另想入莊辦

法。

話說陰陽叟褚十八隨著那三人穿過莊院前面那片廣場之後,趁著那三人登上台階,進入

大廳之際時,身形一閃,躲入暗影中去了。

那三個人長驅直入,走進了大廳,為首一人便昂首向廳中正位上一坐,另外二人,則分

別站立在他兩旁,由此,可見他們三人雖然是一同而來,在身份上卻有著懸殊的差別。

這時,只見彭夫人等三人已聞訊從內院急急趕了出來,見了那座上三人後,都是欠身為

禮,恭聲而道︰「特使駕到,不知有何命諭。愚姐妹有候吩咐。」

那人肅然道︰「免禮,一旁就坐。」

三女道了聲︰「謝坐!」便並肩一排,坐在那人右手方向。

陰陽叟褚十八暗中打量那人面貌,只見那人年約三十多歲,四十不到,長得白面須,是

一個相當英俊的壯年人,看他來時身手不弱,只是從未見過他,不知他是何來歷。

三女坐好之後,那人面色一舒,堆起了一片笑容道︰「三位妹子的表現非常好,教主知

道了很是高興,所以特命本席前來宣慰,並告訴三位一個好消息,三位妹子,現在都已獲得

教主殊恩,被任為金花仙子了。」

三女笑逐顏開的齊聲道︰「這都得多謝你汪大哥的提攜與在教主之前的美言,小妹們是

感激不盡。」

那人一笑道︰「我們是四位一體,有……」

話聲月兌口而出,忽然想起身邊還有兩個四位一體之外的人,不由得一斂口,把話聲忍了

回去。

接著,干咳了兩聲,話鋒一轉道︰「最近教主得到一個消息,听說李中元已經查出簡又

青被伏牛八雄所執,說不定這兩天李中元會前來這里要人……」

一語未了,秦夫人已是截口道︰「他已經來過了哩!」

那人一震道︰「想不到他來得這樣快,他沒有為難你們吧?」

彭夫人一笑道︰「他還做得很哩!在小妹們手里,哪有他發橫施威的余地,被我們三言

兩語,就把他打發走了。」

那姓汪的道︰「听說和他一路而來的還有一位陰陽叟褚十八,他可是個老狐狸,只怕你

們三言兩語並不能真的把他們打發走哩!」

秦夫人笑道︰「可不是,剛他們就去而復回,被我們姐妹愚弄了一番,這次只怕不會再

回來了……」

詎料一語未了廳中燈光忽然無風自動的閃了三閃。

秦夫人一震道︰「不好,他們又從後院偷進來了!」

彭夫人一笑道︰「來就讓他來吧,有汪大哥在此,我們怕什麼?」

那姓汪的男子沉吟了一下,道︰「不,我們還是不要和他硬來。」

莊夫人道︰「汪大哥可是怕他們?」

那汪姓男子一笑道︰「怕了他,真笑話……」

話聲頓了一頓,語氣一轉,又道︰「不過,教主還不希望你們暴露身份,所以,我們不

能輕舉妄動。」

彭夫人道︰「汪大哥既然這樣說,咱們就忍下了這口氣吧,妹妹們快回房去,一切保持

寧靜,任他來去自由,汪大哥你,就請隨小妹來吧!」

秦夫人格格一笑道︰「大姐,今天可便宜你了……」

驀地,一聲陰沉的冷笑之聲,起自大廳一角,道︰「誰也不準離開一步。」

大家聞聲一震,循聲望去,只見人見人怕的陰陽叟褚十八突然緩步走了出來。

陰陽叟褚十八同時口中還發了一陣尖拔的長嘯。

那姓汪的漢子,顯然還不知道陰陽叟褚十八是什麼人,雙眉一揚,冷笑一聲道︰「你就

是李中元麼?看了你這副長像,好不叫人失望,王強、李猛,你們上去把他拿了下來。」

他一聲令下,身旁兩個漢子,正待撲向陰陽叟褚十八時,陰陽叟褚十八已是打著擒賊先

擒王的主意,冷笑一聲,向著那汪姓漢子欺身而上。右手一探,五道指風,便向那汪姓漢子

肩頭上抓去。

那汪姓漢子不把陰陽叟褚十八放在眼里,「嗤」的一笑,道︰「憑你這一手……」

心口合一,話聲出口之際,身形微微一晃,右手靈蛇吐信,一閃而出,便向陰陽叟褚十

八反扣而出。

詎料,話聲未了,招術也剛使出一半,陰陽叟褚十八手肘一沉,五指飛彈而出,彈向那

汪姓漢子掌心。

那汪姓漢子收招回勢不及,但听「嗤!嗤!」兩聲,那汪姓漢子的手掌已被陰陽叟褚十

八指力彈個正著。

那汪姓漢子大叫一聲,甩動著右掌,身形疾閃而退,一直退出一丈開外,望著陰陽叟褚

十八發愣。

陰陽叟褚十八這才冷笑一聲發話道︰「憑你這點微末之技,也敢目中無人,小子,報上

你的姓名來,听候問話。」

這時,那秦夫人已飄身那汪姓漢子身前,指著陰陽叟褚十八道︰「汪大哥,他不是李中

元,而是陰陽叟褚十八哩!」

那汪姓漢子臉色微微一變,接著嘿嘿一笑道︰「是陰陽叟褚十八又怎樣,剛才我不過一

時大意,被他所乘,現在你們閃開,我倒要看看他這老不死,擋不擋得住我汪秀年的血手煞

蕪功呀!」

說著雙眉軒動,目中凶光暴射,搶起右臂「呼!呼!」的甩動起來。

只見他那條手臂,隨著甩動的次數,漸漸的由淡紅之色,而變為深紅之色。

這時,陰陽叟褚十八突然神情一凝,向後疾退三步,神光如電的注視著汪秀年。

汪秀年的右臂,經過一陣甩動之後,臉上掠過一絲獰笑,緩步向著陰陽叟褚十八前逼去。

陰陽叟褚十八見他走過兩步之後,神情忽又輕松了起來,「嗤!」笑一聲,道︰「原來

你只不過是初學乍練,你唬別人可以,在老夫面前還差得遠哩!」

汪秀年大喝一聲,道︰「差得遠,你就吃我一掌看看!」

右掌呼的一聲,猛然向陰陽叟褚十八當頭立劈而下。

但見一片血光,挾著一陣血膽惡臭,把陰陽叟褚十八全身籠罩在他血手煞蕪之下。

陰陽叟褚十八右掌一抬,向著汪秀年拍來的血手煞蕪迎了上去。

同時,左手也一分而出,點向汪秀年丹田大穴。

兩條人影乍合即分,汪秀年悶哼一聲,身子向後一連退了七八步,腳下一個跟隨,拿樁

不住,一坐在地上。

陰陽叟褚十八雖然功力深厚身形未曾後退,但就那掌力一接之下,臉色已是變得蒼白,

立在當地,趕緊吸了一口真氣,迅作調息。

同時,彭夫人等三女,齊身飛起掠向汪秀年,搶著去攙扶他。

汪秀年一搖頭道︰「不要動我,趁陰陽叟調息之際,快去把他廢了。」

三女一旋身,正要奔向陰陽叟褚十八時,李中元已飄身落在陰陽叟褚十八身前,冷喝一

聲道︰「誰敢過來!」

彭夫人一揮手止住了莊秦二位夫人,倏地掠起一道笑意,道︰「李五叔,來得正好,你

听嫂子說,這完全是誤會……」扭動腰肢,到了李中元身前。

李中元大喝一聲,道︰「你給我站住!如果再向前一步,就莫怪我李某人出手不留情

了。」

彭夫人為李中元威猛之勢所懾,可真不敢向前逼近,吐了一下巧舌,「唉喲!」一聲,

笑道;「李五叔,這是你對待嫂嫂我應有的態度麼?」

孿中元冷笑一聲,道︰「你是誰的嫂嫂,少來這一套。」

身後陰陽叟褚十八忽然發話道︰「老弟,先下手為強,拿下了她們三個女人再說。」

李中元何等機伶之人,聞言之下,毫不猶豫的轉動身形,出手一指,就點住了彭夫人。

彭夫人料不到李中元猛施辣手,欲避無及,還手無能的情形之下,首先失去了抗拒之能。

李中元一指制住了彭夫人,身形一旋,又到了莊夫人與秦夫人身前,莊夫人與秦夫人雖

然心理上有了準備,怎奈李中元乃全力施為,快中加快,只覺眼前人影一閃,連出手的機會

都沒有,也被點住了穴道。

倒是,汪秀年帶來的兩個漢子,因離開李中元最遠,大喝聲中,縱起身形,一左一右,

猛襲而到。

李中元擔心陰陽叟褚十八已受汪秀年掌傷,需自己保護,所以意在速戰速決,因此,劍

眉一軒,冷笑一聲,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兩位可不要怪在下出手狠辣了。」

話聲中,雙臂左右一分,掌力猛吐而出,只打得那兩人身子倒飛了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倒地不起。

李中元大發神威,片刻之間制住了三女,又打倒了兩個大漢,接著雙目一瞪,喝聲道︰

「哪個不怕死的盡避上來!」

大廳之中雖然還有不少的人在場,可是一則為李中元神威所懾,再則因為主母與汪秀年

都在李中元伸手可及的威力範圍之下,投鼠忌器,誰也不敢再向李中元妄自出手了。

李中元回身走到陰陽叟褚十八身前,道︰「老前輩,你不礙事麼?」

汪秀年冷笑一聲,接口道︰「不礙事!你等著看他身化惡血而死吧!」

李中元道︰「不見得!」伸手懷中,取出一粒啞姑給他的解毒藥納入陰陽叟褚十八口中。

汪秀年一旁又道︰「本人掌力所蘊奇毒,非本人用掌力將它吸回,任何藥物也別想保住

他的老命。」

話聲頓了一頓,接著馬上又道︰「怎麼!我們要不要談一談?」

李中元冷冷的道︰「談什麼?」

汪秀年道︰「咱們今天到此為止,各罷干戈,你們醫好本人的指傷,本人再替褚老兒吸

回所中劇毒,然後約期再戰,彼此兩宜,你看這樣好不好?」

李中元雙眉一皺還設有答話,陰陽叟已是雙目一睜道︰「不好!」

汪秀年道︰「你難道真不要命了。」

陰陽叟笑道︰「可惜你功力不足,老夫又有備在先,未能將你那掌力奇毒逼入老夫體內,

老夫剛才不過是特別小心,在用體內三昧真火,煉化沾在皮膚外面的余毒而已。」

汪秀年臉色一變道︰「那你要把我們怎樣?」

陰陽叟道︰「你們乖乖地听話就是,何必多此一問。」

回首望了望李中元一笑,道︰「老弟,你到廳外去,不準任何人進來,老夫要和他們好

好的談一談。」

李中元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出了大廳。

陰陽叟褚十八把汪秀年與三女提在大廳中央,然後拖了一把交椅放在他們前面,身子一

仰,坐了下去,搭著二郎腿,笑了一笑,道︰「汪秀年,你是男子漢,筋骨一定比她們女孩

子壯實,老夫就打你先開始吧,」

汪秀年臉色一變,大聲叫道︰「不要動手,你問什麼話,我答什麼話就是。」

陰陽叟褚十八道︰「你要不吐吐舌頭,會不會覺得大便宜了?」

汪秀年急口道︰「不,不,我決不會有這種想頭。」

陰陽叟褚’十八點頭一笑道︰「你倒是很識時務……」

汪秀年苦笑了一聲,道︰「反正要說,又何必自討苦吃哩!」

陰陽叟笑了一笑,神色一整,凜然道︰「你能得傳血手教主的血手煞蕪,在血手教里的

地位應該是很高了吧!」

汪秀年道︰「目前只是教主座下十二招引使者之一,將來的前途就很難料了。」

陰陽叟褚十八道︰「據老夫所知,血手教主的血手煞蕪向不輕易傳人,你們十二個人都

得傳了血手煞蕪嗎?」

汪秀年道︰「招引使者,責任重大,自然都練了血手煞蕪。」

陰陽叟褚十八道︰「此外,還有些什麼人練了血手煞蕪?」汪秀年道︰「這個晚輩就不

知道了,不過為數當不在少數。」

陰陽叟褚十八雙眉一皺暗忖道︰「這血手煞蕪最是惡毒不過,只要功力稍差,一旦被血

手煞蕪侵入體內,便是不治之傷,如果得傳此惡毒功夫的人數過多,倒是一件使人頭痛的

事……」心念中,不由冷「哼!」一聲,道︰「你是真的不清楚?還是不說?」

汪秀年打了一個冷噤,搖手不迭的道︰「老前輩請不要發怒,晚輩實在不清楚,因為我

們教主有了前車之鑒,已經改變作風,不再秘技自珍,只要才堪造就,勇于任事的弟子,都

有獲傳絕學的希望,所以不容易弄清楚。」

這是一個很叫人頭痛的消息,陰陽叟褚十八不願一直追問下去,引起他的驚覺之念,話

鋒一轉,指著彭夫人等三人道︰「說,她們本來身份,在江湖上怎樣稱呼?」

汪秀年方待開口,秦夫人已是搶先答話道︰「我們嫁到八雄莊以前,都是安份守己的良

家女子,也從設有在江湖上混過……」

陰陽叟褚十八雙目一瞪,喝道︰「老夫沒有問你的話,誰叫你多嘴,該打!」話聲出口,

此老也真無憐香惜玉之心,說打就打,揮手一掌,打得秦夫人一甩頭,玉面之上,立起五道

血紅的指痕。

這一掌竟然止住了秦夫人的多嘴,同時也打得使彭夫人與莊夫人暗中抽了一口冷氣,駭

然忖道︰「這怪物又狠,招惹不得,在他面前還是少作聰明,免得自討苦吃。」

陰陽叟褚十八回頭一瞪汪秀年,道︰「你說呀!」

汪秀年向彭夫人三人打了一個招呼道︰「三位妹子可能還不知道褚老前輩的脾氣,他老

人家如果打定主意要向你問話,你最好實話實說,事後他絕不會為難我們,否則,吃了苦頭,

還得照樣把話說了出來,到那個時候,也別想他老人家開恩再放我們一條生路了。」

陰陽叟褚十八冷笑著道︰「看你小子不出,你對老夫倒有這樣清楚的認識,沖著你對老

夫的這份了解,老夫也不能壞了我自己的規矩,只要你們實說,老夫今晚饒過你們就是。」

汪秀年點頭道︰「晚輩一定會實話實說……」

話聲中指著彭夫人等三人,道︰「她們三人在江湖上並稱雲夢三娘,她是老大趙玉娘;

她是老二趙翠娘;她是老三趙碧娘。」

陰陽叟褚十八滿意的一點頭道︰「伏牛八雄雖然也不是東西,但他們還相當顧面子,絕

不會討了你們這種女人做老婆,老夫沒說錯吧!」

這次說話時的目光,卻是落在那自稱秦夫人的趙碧娘臉上。

趙碧娘顯然被陰陽叟褚十八那一掌打得寒了膽,望著陰陽叟畏畏縮縮的不敢答話。

汪秀年一旁急得大聲道︰「碧娘,快回褚老前輩的話呀!」

趙碧娘一震道︰「老前輩,你是要晚輩答話麼?」

陰陽叟「嗯」了一聲。

趙碧娘道︰「老前輩說得一點不錯,我們姐妹們,都不是他們的真正老婆家人呀。」

陰陽叟道︰「他們的真家眷哪里去了?」

趙碧娘道︰「都關在後面一座山洞里了。」

陰陽叟緊接著又問道︰「這莊上的莊丁,還有多少仍是他們原來的人?」

趙碧娘道︰「大約還有一半是他們莊上原來的。」

陰陽叟道︰「你們不怕他們反叛麼?」

趙碧娘道︰「這一半人,多半是有家眷的,他們哪敢反叛。」

陰陽叟晃頭一轉,轉向自稱彭夫人的老大趙玉娘,嘿嘿!一笑,道︰「現在請你告訴老

夫,伏牛八雄他們現在在哪里?」

趙玉娘臉色一苦,道︰「老前輩,說來只怕你不相信,晚輩實在不知道他們到哪里去

了。」

陰陽叟冷笑一聲,道︰「你原來不是說知道的麼,現在怎樣又說不知道了?可是想考驗

考驗老夫的手法?」

趙玉娘臉色嚇得一片蒼白,急口道︰「老前輩,晚輩說的是實話,真不知他們到哪里去

了,原先說知道他們在哪里,那完全是欺騙老前輩的誑語,我們姐妹不過是派來假冒彭莊秦

三位夫人,管理八雄莊,又怎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哩!」

說著,目光流轉,暗暗向汪秀年望了一眼,示意陰陽里褚十八最好是問汪秀年。

陰陽叟心里也明白,追問伏牛八雄的對象,應該是汪秀年而不足雲夢三娘她們,便這時

他卻視若無睹的大喝一聲,道︰「老夫不管你這些理由,你要不說出他們的去處來,老夫就

只有請你嘗嘗老夫這手見不得人的玩意兒了。」說著右手一抬便朝趙玉娘身上拍下去。

趙玉娘驚叫一聲,道︰「老前輩,你為什麼不問知道的汪秀年呢?」

陰陽叟就是要逼她親口把汪秀年拉了出來,故意在她們之間制造猜忌,這時,汪秀年眼

中掠過一道狠毒之色,彼此之間,種下了惡因。

陰陽叟目光一轉,凝視著汪秀年道︰「小子,你說吧!他們現在在哪里?」

汪秀年喟嘆一聲,道︰「他們伏牛八雄現在莊被派去支援天毒谷鄔谷主,他們現在的去

處,只有鄔谷主知道,晚輩說的是真話,老前輩如果不相信,晚輩就只有認命了。」

陰陽叟點頭道︰「好,老夫暫時相信你,你要是說了假話,你將來有得後悔!」

話聲中,出手如風,拍開了雲夢三娘被李中元所制的穴道但又用自己的手法點了她們另

一處穴道,隨後,便從懷中,取出一粒丸藥,遞給汪秀年道︰「老夫的指力,雖不像你們的

血手煞蕪一樣內蘊劇毒,卻能毀去你一身功力,你先把這丸藥服下,可保你飭勢無礙,活動

如常,不過,不能醫好你的指傷。」

汪秀年苦著臉道︰「那晚輩的指傷,如何才醫得好呢?」

陰陽叟褚十八道︰「須待服用老夫另外一粒靈丹之後。」

汪秀年道︰「老前輩什麼時候可以將另一粒靈丹賜給在下呢?」

陰陽叟褚十八道︰「那就看你剛才所說的話而定了。」

汪秀年焦急道︰「晚輩說的實在是真話。」

陰陽叟褚十八不再答理他,轉頭看向趙碧娘一揮手道︰「傳命下去,把全莊的人,在廳

前廣場集合起來,老夫有話要問。」

趙碧娘乖乖地把話傳了下去,又乖乖地回到廳內。

真是惡人只怕惡人磨,李中元冷眼旁觀,只道陰陽叟褚十八與汪秀年他們之間,將要演

出一番慘不忍睹的戲來,誰知汪秀年他們懾于陰陽叟褚十八的威名,竟然馴得像是綿羊。

李中元不由感慨的暗嘆一聲,忖道︰常言道,遇文談禮樂,逢紂用干戈,這句話看來一

點不錯,今天要不是有褚老在場,又不知要貫多少口舌,才問得出真情來。

片刻之間,八雄莊的全體人員,都齊集于廳前廣場之上,陰陽叟褚十八要他們新舊人分

兩邊站好,然後從舊人之中選出十來個個,請李中元帶著,在趙玉娘陪伴之下,前往後山將

伏牛八雄的家眷救了出來。

因為有趙玉娘親自陪同,所以後山救人也沒遇到什麼困難,很順利的就把伏牛八雄的眷

屬家人帶回了莊中。

八雄莊真正主人月兌困歸來,自然另有一番悲喜交集的事發生,李中元與陰陽叟褚十八便

未再加過問,但請彭夫人自行處理。

他們只吩咐汪秀年與雲夢三娘帶了他們帶來的人,出八雄莊而去。

不過,經此一來,李中元與陰陽叟褚十八算是明白了伏牛八雄本身處境的困難,他們之

劫持簡又青,實乃情非得已,因此倒不過與責怪他們了。

李中元同時更暗存隱惡揚善的心意,甚至沒將真情告訴彭夫人他們,只說是前來找尋二

師兄與二師姐,因發現莊中情形可疑,想不到因而誤打誤撞的救了他們八雄莊。

彭夫人他們對李中元與陰陽叟褚十八自是說不盡的感激,硬要留他們住了下來,李中元

又費了不少口舌,才辭了彭夫人的誠意,與陰陽叟褚十八離開了八雄莊……。

話說簡又青力拼八雄,失手被擒之後,因為穴道被制,人便昏迷不醒,也不知過了多久

時間?經過了一些什麼地方?

這天,她忽然清醒過來,睜開眼楮一望,只見自己被關禁在一座霉氣沖鼻的山洞之內。

山洞矮小,洞中點著一盞昏暗的小油燈,簡又青一睜眼之下,除了見到那燈光,此外,

眼前還是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清楚。

隨著時間的增加,她慢慢看清了全洞的景象,目光所及,只見洞壁-角,悄沒聲息的赫

然站立著一位黑袍人。

那人所穿的一身黑袍,不正是當日與她交手的八人之一!

再仔細一看,他左臂以下空空的,顯然就是那個被她斷去一條手臂的那人。

簡又青無由的從心底冒出一股冷氣,暗暗的忖道︰「這人悄沒聲的偷偷跑進來,莫非存

心不良?」

此念一生,立時雙眉一軒,喝聲道︰「你偷偷的……」

詎料,她喝聲剛出口,那人已是搖手噓聲道︰「簡姑娘,請小聲-點,請听在下一言。」

說話之中,他依然站立原處,並未走了過來,這樣先使簡又青猜忌之心,和緩了下來。

簡又青納悶的一皺眉頭,語氣和緩了下來,道︰「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有甚話好說?」

那人輕嘆一聲,道︰「姑娘可曾听李大俠提起過伏牛八雄?」

簡又青腦念如飛,舉目望著那人道︰「你們就是伏牛八雄?」

那人頭一低,羞不自禁的道︰「在下就是伏牛八雄之中的老八宋敬輝……」

簡又青冷笑一聲,道︰「你們少在本姑娘面前假借名義,胡說八道,伏牛八雄會是你們,

那真是一大笑話了,你也不想想,伏牛八雄能這樣計算本姑娘麼?哼!……」

宋敬輝被說得張口瞪目,不知如何發話的一呆,過了很久,才訕訕地道︰「簡姑娘,我

們實在就是伏牛八雄,因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冒犯了姑娘,尚請姑娘心平氣和與在下一

談。」

簡又青雙目圓睜,道;「你們真是伏牛八雄?你們還有臉再來和本姑娘說話?」

宋敬輝揚著沒有了手掌的上臂,苦笑著道,「簡姑娘,在下這條手臂,就斷在你姑娘快

劍之下,這是在下罪有應得,絕無含恨姑娘之意,但請姑娘給在下一個說話的機會好不好?」

簡又青原是感情豐富,明是知非的人,這時見宋敬輝所表現的態度,是那麼樣的抑制隱

含,暗自忖道︰「這倒說得是,我總不能不給人家說話的機會,就算他要搗什麼鬼,是非的

辨別,也在我自己呀!」

冷冷的舉起一雙秀目,逼視著宋敬輝,道︰「本姑娘向來不絕人之路,但希望你們不要

再耍什麼花樣。」

宋敬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在下但求能把話向姑娘表白清楚,哪敢再在姑娘面前

欺人自欺。」

簡又青道︰「好,有話就請說吧!」

宋敬輝從剛才三言兩語之中,已听出簡又青知道了他們與李中元的世交關系,因此長話

短說,直接了當的道︰「簡姑娘,照說,我們八兄弟怎樣也不能計算你簡姑娘,可是因為我

們的家眷和八雄莊已被血手教所控制,勢逼如此,不得不對姑娘有所冒犯,關于這一點尚請

姑娘明察原諒。」

簡又青「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小妹為剛才的態度感到慚愧。」

宋敬輝心情一松道︰「簡姑娘請快不要這樣說,否則我們兄弟們更是無地自容了。」

簡又青道︰「宋八哥,目前我們在什麼地方?」

宋敬輝道︰「快到天毒谷了。」

簡又青道;「你們要把我送到天毒谷去!為什麼?」

宋敬輝道︰「我們當然不能把你送到天毒谷去,所以要和你來商量一個辦法?」

簡又青秀眉微微動了一下道︰「宋八哥,你們一定是有了辦法了,小妹但憑吩咐就是。」

宋敬輝想不到簡又青如此聰明,一點就透,笑了一笑,道︰「事情是這樣了,我們兄弟

雖然逮住了你簡姑娘,可是一路之上,我們都在想法子,如何放走你筒姑娘,而又不被他們

所發現。」

簡又青笑道;「世間哪有如此兩全其美的事。」

宋敬輝遭︰「昨天一個偶然的機遇之下,我們想了一法,可以成為事實了……」

話聲頓了一頓,接著作著進一步的解釋,道︰「我們準備了用一個跟簡姑娘你年齡差不

多的女孩子代替你,把她送到天毒谷去,這樣我們不就可以把你放走了麼?……」

一語未了,簡又青雙眉一皺搖首道︰「這個辦法不行,我不能只顧自己,而連累了別

人。」

宋敬輝道︰「其實她不一定就會受害,只要姑娘不泄露自己月兌險後的身分,誰也不知遭

她是冒名頂替,只要沒有人知道她冒名頂替,便誰也不會真的傷害她了。姑娘是聰明人,其

中道理我就是不說,你也一定非常明白。」

道理很簡單,他們的挾持她,不過是用來威脅勒索李中元而已。

簡又青沉吟了一陣,道︰「平白無故的讓別人替我受罪,那也不應該呀!」

宋敬輝道︰「這個請姑娘不必顧慮。她能自告奮勇的代替姑娘前往天毒谷,自有她代替

姑娘的理由,姑娘就不必過問了。」

簡又青叉考慮了半天,道︰「我可以見見她麼?」

宋敬輝道︰「當然可以,在下先來和姑娘商量,就希望姑娘能和她談一談,好叫她對姑

娘的宮行舉止有所熟習了解,頂替起來,就不至被人一眼就戳穿真假。」

簡又青道︰「她就在附近麼?」

宋敬輝道︰「她不但就在附近,而且早就等在外面了,在下去替姑娘把她帶來!……」

說著,身形一轉,便向洞外走去。

筒又青忽然叫住他道︰「宋八哥!且慢!」

宋敬輝身形一轉而回道︰「姑娘有什吩咐?」

簡又青笑了一笑,道︰「宋八哥,你帶著那姑娘再回來的時候,在稱呼上最好能改一改,

不要叫人听了見外。」

宋敬輝激動地道︰「我們實在是愧莫能當,姑娘既然這樣說,小兄就汗顏稱你一聲弟媳

了。」

簡又青微微一笑,道︰「宋八哥,這話該小妹說才是,你看你那條手臂……」

宋敬輝掉頭飛快的跑出洞外去了。

片刻之間,只見宋敬輝帶進來一位和簡又青身材差不多的姑娘,引見介紹之下,那姑娘

原來就姓宋,叫宋巧娥,說起來還是宋敬輝的一位遠房堂妹。

宋巧娥一身鄉下女子打扮,談話之下,卻顯得非常機靈多智,不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女

子,因此,簡又青對她很是放心,于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兩人彼此換裝易容,交換了身份之後,兩人相談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將明的時候,簡又青才與宋巧娥互道珍重而別。

事情,是在暗中進行的,宋敬輝並沒安排簡又青與其他七雄見面,便把簡又青選到宋巧

娥的父親宋立本那里。

因為宋立本住在這里已是歷有年代,誰都知道他們父女相依為命,如果宋巧娥就此憑空

失了蹤,豈不令人生疑,所以,只有委屈簡又青在宋立本面前當幾天女兒,避過世人耳目,

再制造藉口離開他。

這也是伏牛八雄處事謹慎,才有此一慮。

宋立本是一個體弱多病的老頭子,平日手不離煙,煙不離嘴,因為抽多了煙,喉中似乎

有著清理不盡的痰水,只見他除了抽煙之外,就是不斷的咳嗽吐痰。

于是,只見他抽了就咳,咳了就吐,吐了又抽,周而復始的在這種情形之下挨生活。

除此之外,宋立本倒是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小老頭子,他對簡又青除了客氣之外,更打

心底有著一份敬意。

宋敬輝將簡又青送來之後,沒說幾句話就去了,宋立本請簡又青住在宋巧娥房間里,簡

又青好好的睡了一大覺,一覺醒來,整個的白天都給她睡過去了,睜開眼來,外面又是一片

夜暗。

宋立本特為簡又青準備了灑菜,等著她了。

簡又青心里是又感激又過意不去,但卻之不恭,只好謝了又謝的接了他的誠意。

宋立本端起酒杯,剛敬了簡又青一杯酒,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之聲,接著便有人叩

著大門叫道︰「宋老大,請開門來!」

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听那聲音,簡又青竟然覺得非常耳熟,細一思量之下,那不正是

玉扇夫人身前那位小瑾的呼聲。

簡又青聞聲一怔之下,瞥眼間只見宋立本早已變了顏色,緊張地道︰「簡姑娘,來人不

好惹得很,姑娘裝龍像龍,還是請你多多委屈忍讓。」

簡又青定下心來,微微一笑,道︰「爹,你請放心,孩兒知道。」

宋立本听筒又青叫一聲︰「爹」,心里的顧慮已是解除了一大半,道︰「現在委屈了姑

娘,待會事後,老漢再向姑娘謝罪吧!」說著,馬上又三言兩語告訴簡又青,說玉扇夫人他

們經常來這里借宿,所以他們已是相當熟習,要簡又青言行上特別小心,不要被她看出了破

綻。

宋立本交待清楚之後,便匆匆出去開了大門,把玉扇夫人一行人讓了進來。

宋立本因本有話交待簡又青,出去開門的時間難免久了一點,也因此使玉扇夫人這位老

江湖多起心來,一走進門來,便目光流轉的打量不已。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那桌奉盛的酒菜上,暗中一挑眉峰,揚著嗓子笑道︰「宋老大,你

原來有客人呀,真是對不起,來得不是時候子。」

宋立本笑道︰「哪有什麼客人,不過是小老兒父女喝兩杯而已。」

玉扇夫人暗笑一聲,罵道︰「好小子,你這不是睜著眼楮說瞎話麼?看你這樣畏畏縮縮,

其中必有原因,老身上過一次當,可不能再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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