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扇」,「怪劍」。
剩下的錦衣衛發現同伴的死,齊轉回身,他們驚駭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當轎中那人看見那把神扇後,他月兌口叫道︰
「阿奇!」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正是名震江湖的「神扇」阿奇。
這時,阿奇道︰
「不錯,我正是。」
阿奇並不詫異被轎中那人看出自己的來歷。
他全身濕透,臉色蒼白,但眉宇間,是那麼的我孤傲,那麼的自信。
這時轎中那人,瞄了瞄阿奇旁邊的小秦。
只听他說道︰
「鄧旭,你們回來吧!」
于是,鄧旭領著那些人撤了回來。
轎中那人發現,那些手下人的眼中或多或少皆起了恐懼,他要親自出馬。
這時,阿奇對轎中那人道︰
「閣下,是否可以現身了,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
轎中那人一陣大笑道︰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今天,你就留下命來吧!」
只見轎簾一挑,從轎里走出一個細皮膚女敕白年輕人來。
阿奇一瞧,正是那「國舅」南宮嶠。
南宮嶠以為阿奇見到自己以後,會客氣一番,哪知阿奇對自己卻依然故我。
他不禁有些憤怒,他狠狠地盯著阿奇。
阿奇感到南宮嶠的眼楮像利刃似的,盯著自己,他也同樣地盯著南宮嶠。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而場中雙方,卻依然相峙著。
這時,南宮嶠突然道︰
「你想過跟我作對的下場嗎?」
阿奇搖了搖扇子,開口道︰
「我從不與人作對,只是,如果有人逼我與他作對,那我也沒有辦法。」
阿奇對南宮嶠譏諷著。
「你……」南宮嶠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忍住怒火道︰
「听說你很有名,不過與我作對,你會很快的聲名狼藉。」
阿奇笑道︰
「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南宮嶠道︰
「‘不與官斗’,你總該听說過吧!何況,你跟我作對。」
南宮嶠威脅著阿奇。
阿奇也知道這一點,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阿奇這是給逼的,況且,他絕不能在氣勢上輸與南宮嶠。
南宮嶠一听阿奇沒有說話,他得意道︰
「看來你明白了我所說的意思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很欣賞你,你如能跟著我,我保你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阿奇一听,頓時火冒三丈,他怒吼道︰
「你給我住口,你們這群朝廷的敗類,我阿奇今生今世,絕不會與你們為伍。」
南宮嶠一听,差點氣暈過去,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阿奇罵人的功地,與他使扇的功夫,同樣都是一流的,罵得南宮嶠啞口無言。
南宮嶠何曾這樣被人罵過,就是皇上——他的姐夫,也從來沒有這樣罵過他。
南宮嶠猛地怒吼道︰
「小子,給你臉,你偏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
阿奇猛然覺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
南宮嶠發出了攻擊。
阿奇猛地將「太極神功」運注于掌中,同時,將那扇子一揮。
只見那股勁氣,就像突然凝滯了一樣,被那股勁氣吹動的樹葉竟懸在空中,動也不動。
南宮嶠沒有想到阿奇的內力,竟會如此的深厚。
他不由又真力運到十二成。
只見那懸浮空中的樹葉,像是沖破了阻攔,飛向阿奇。
阿奇也沒有想到,南宮嶠的內力亦如此深厚,他再要加力已是不及,他只覺得那股勁氣,直撲向自己。
阿奇猛暗道一聲︰「不好!」
同時阿奇撤扇,身體一轉,終于躲了過去。
那南宮嶠一見,不由笑了起來。
他一揮手,對手下人道︰
「你們給我把那兩個人殺了!」
手下立刻蜂涌而上,將小秦和田心圍在中間廝殺起來。
南宮嶠對著阿奇道︰
「我要讓你死在我的手中。」
阿奇道︰「是嗎?那你就來啊!」
說這話時,阿奇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其實阿奇的每一根神經都繃得緊緊地,他這樣做,是要激怒南宮嶠。這樣,南宮嶠就會暴露出弱點,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南宮嶠。
這時,南宮嶠已準備再一次出手。
他要先下手為強。
然而,阿奇也不會傻到等南宮嶠凝好神,運好功再出手。
他早已將「太極神功」灌注于扇上,他也知道「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說時遲,那時快,阿奇已先出手。
快……
快得就像閃電。
南宮嶠發覺已遲,他只好猛地一抽身,同時,一個矮身,向後一跳。
好險,南宮嶠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差一點斃命于阿奇的扇下。
南宮嶠此時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時,田心和小秦他們已殺得天昏地暗。
阿奇一見,他撇開那南宮嶠,沖向小秦和田心那邊。
阿奇的扇子不停地揮揮舞著,時而化扇為面,時而化面為點,于是在不斷的招式變化中,不時有鮮血噴出。慘叫聲不絕。
而那南宮嶠沒有想到自己和別人交戰,竟然被對手撇下,這如若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自己還有何顏立于世?
這戰陣,南宮嶠是第一次遇到。
XXX
時間,在無情地流逝。
玄武湖畔的廝殺,亦在無情地進行著。
阿奇發現,殺來殺去,圍攻的人總是不見少,而且,似乎越來越多。
他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和小秦、田心最終都會死,即使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
阿奇必須要速戰速決。
這時阿奇發現,田心已開始喘粗氣,他背著娘,顯然已體力不支了,他的出手速度也慢了。
而對方像似看出了阿奇想要速戰速決,他們采取了「拖」的對策,要以人多來取勝。
阿奇對小秦道︰
「這樣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我們要盡快沖出重圍。」
這時,田心也靠了過來,他發現,三人合在一起,就沒有月復背同時受敵的危險,而且,自己的老娘也更安全。
這時已罷手的南宮嶠,在一旁指揮著這場圍攻。
南宮嶠大喊道︰
「別讓他們三個站在一起。」
但是,南宮嶠喊得太晚了。阿奇、小秦和田心他們早已合三為一了。
于是,他們三人施展出更猛的攻擊力。
斷臂殘肢飛得更快,慘叫聲不絕于耳。
這時,湖上有一支小船,悄地聲息地劃來。
阿奇一眼瞧見,便小聲地對田心、小秦道︰
「快,靠向湖邊。」
小船,已靠近了湖邊。
阿奇、田心和小秦他們三人一見,都覺得時機已到,只見他們三人一齊向圍攻的官兵重擊一招,同時身體一躍,飛上小船。
那艘小船一沉,晃了幾晃,便飛似地離開了岸邊。
南宮嶠本以為勝券在握,哪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一著。
他氣急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南宮嶠驀地飛起,似一支老鷹,撲向那支小船。
就在南宮嶠的身子飛在半空時,田心一見危險將至,情急之中,他猛地將袖內剩余的幾把飛刀,一起射向南宮嶠。
只見那幾把飛刀帶著寒芒,呈梅花形迸射南宮嶠。
那南宮嶠一見,急忙在空中一翻轉,他又翻回了岸上,這才躲過了飛刀。
再看那艘小船,已劃出好遠,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夜幕中。
南宮嶠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他望著那早已平靜的湖水,內心久久的難以平伏下來。
XXX
小船上。
阿奇對田心道︰
「大哥,快把伯母放下來。」
田心一听,這才緩這神來。
原來,自從躍上船後,由于過分的緊張,田心竟忘了還背著老母親。
田心小心翼翼地把他娘放了下來。
突然——
田心有種不詳之感,在他放下母親時,他的手踫到了他娘的手臂卻感到他娘的手竟然冷冰冰的。
一旁的阿奇也感到奇怪,他發現田老太太到還沒有一絲的動態,即使昏迷,現在也該醒了。
在後面劃船的依依,看見田心呆住,她也怔住了。
阿奇急忙靠近田老太太身邊一看,只見田老太太臉色蒼白,他忙用手抓住田老太太的手,他也發現田老太太的手已沒有一絲的體熱,顯然,早已氣絕身亡。
田心的臉上流下了熱淚,他抱著他娘搖晃著,大喊著。
「娘……娘,你醒醒呀!您看一看我呀……」
阿奇「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隨後他臉上也掛滿了淚珠。
突然——
阿奇飛身躍起,來到依依身邊,他奪過依依手中的船漿,調轉船頭,奮力往回劃去。
田心反應過來,他放下老母親,跳到阿奇身邊,雙手緊緊地抓住那支船漿,同時他開口道︰
「你瘋了,剛月兌離虎口,難道你又要送上門去找死嗎?」
阿奇變得有些瘋狂,他的雙眼血紅,他對田心道︰
「你放手,我要去殺了南宮嶠,殺光這些「狗娘」養的!」
田心的眼中呈現出痛苦,但此刻卻異常的鎮定,他說道︰
「你這樣回去找他們,除了送死以外,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阿奇吼道︰
「是我害了伯母,我對不起伯母,你放手,我要去找這群「狗娘」養的算帳。」
田心也吼道︰
「難道我就不想回去報仇嗎?可……」
田心再也說不下去了,他已泣不成聲。
田心是個孝子。
阿奇明白田心此刻的心情,一定比自己更為哀傷,他明白了此時田心為什麼會這樣冷靜異常。那是因為,田心不願讓自己感到過度的內疚和自責。
阿奇恨,恨自己給田家帶來那麼大的災難。
他更恨老天,恨老天他為什麼那麼的公平,好人為什麼命短,而壞人為什麼總那麼囂張得意?
阿奇哭著對田心道︰
「大哥,是我……是我害了你全家,我……對不起你們全家……」
田心見事已至此,他安慰阿奇道︰
「還是那句話「是福跑不掉,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歸要來,怪只怪那南宮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
阿奇知道田心內心傷痛之極,他松開了緊抓船漿的手。
眾人都流下了淚。
XXX
當趙義帶著慕容華來到金陵城後,他們就開始在尋找。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尋找。
他們要找人——「判官府」的人。
但是,幾乎望遍所有的人,慕容華都沒有發現一個「判官府」的人。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判官府」的人一下都「死」光了似的,竟然連這麼熱鬧的大街上,也沒有他們的蹤影。
在當年,那時金陵城中,隨處都可見到「判官府」的人。
趙義帶著慕容華來到慕容華的「判官府」。
誰知此地的「判官府」,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在金陵城中消失了。
趙義站在那兒,發愣起來。
幾天前,趙義還在「判官府」內「守株待兔」,但幾天之後,這里竟如異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挺大的茶莊。
慕容華也覺得奇怪,但他知道,這里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趙義走到進茶莊,對一個正在茶莊里忙乎的小二問道︰
「請問這茶莊幾時開的,原來的「判官府」到哪兒去了?」
那小二看了趙義一眼,沒有說話。
趙義感覺到小二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不禁有些納悶。
他又問了一遍。
哪天那小二的話,卻讓趙義吃了一驚。
那小二道︰「我們這是百年字號的老店,一直在這兒,哪有什麼「判官府」的。」
趙義想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們倆又失去了「目標」,兩人開始在金陵城中「逛」了起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
夜秦淮。
金陵城中的繁華熱鬧之地——夫子廟。
白天,這里游客如織,商販雲集,一派熱鬧之極,繁華之極的景象。
那秦淮河上,停著上百支各式各樣,精美的小船。
有舳板,有畫舫,還有特意為官宦大戶準備的「張燈結彩」的樓船。
入夜,放泊于秦淮,兩岸笙歌處處,絲竹不絕于耳,只有每艘船上游興溢采,歌女的彈唱聲,游客的調情嘻笑聲,酒杯的踫撞聲,引起彼伏,極盡奢靡熱鬧無比。
自古秦淮出美女。
秦河誕生過秦淮八艷。
這里有賭場,有青樓。
這里是銷金屋,更是銷魂窟。
迸詩言︰「人不風流枉少年」多少王孫公子就是這麼夜沉迷在秦淮河畔,過著紙醉金迷,美酒在手,佳人人懷的日子。
就在這喧鬧的秦淮河畔,有一艘很不起眼的小船,正穿梭于畫舫與大船之間。
這樣的小船與那大船相比,真是太小了。
通常這種穿梭于河面上的小船,只是那些窮人用來做些小生意,賣些小吃、干果之類的零食,嫌些錢用以養家糊口。
此刻,那支小船正靜靜地停止在一處僻靜的地方,沒有人去注意它,因為,它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船上坐著慕容華,還有趙義。
自從天黑後,慕容華不知道趙義從哪兒弄來這麼-條船,把他藏在艙內,帶他「逛」了-趟夜秦淮。
不過慕容華他只能听,卻看不見,趙義把艙門放下,他就被關在黑黑的艙里。
在沒有見到阿奇之前,他不想再節我生枝。
慕容華的穴道被制,動也不動不了,他只能用眼楮直勾勾地瞪著趙義。
趙義被慕容華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問道︰
「你老瞪著我干什麼?」
慕容華道︰「不干什麼,只是,我在想那事怎麼這邪門?明明我的「判官府」就在那兒,怎麼一下就不在了呢?」
趙義一听,他不禁道︰
「我也感到很奇怪。」
趙義說完後,也沉思起來。
慕容華又問道︰
「你以為我在你手中,就能引出阿奇嗎?」
趙義道︰「肯定,阿奇一定會來。」
慕容華追問道︰
「你不怕阿奇還沒來,而我的仇家就先尋來?」
「這……」
趙義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慕容華說得有理,他不能不考慮考慮。
趙義沉默一會兒道︰
「沒人會發現你,這事我會處理的。」
慕容華道︰
「我看,你還是把我放了,我可以幫你們化干戈為玉帛。」
趙義沒有想到慕容華這時竟能說出如此的玩笑話來。
趙義道︰「你別開玩笑,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慕容華道︰「你不怕我跑了?」
趙義答道︰「你要是想跑的話,我就殺了你,你死了,我一樣可用你的尸體引來阿奇。」
慕容華一听,沒轍了。
他閉上了眼楮,索性養起神來。
慕容華他要在這段時間,恢復自己的體力和功力。
他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報仇。
慕容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他要向那‘玉花樓主’這個惡女人,討回這筆血債。
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可憐的姑娘——花濺落報仇。
趙義看見慕容華閉目養神的樣子,他反而不安起來了。
他對慕容華道︰
「你好好的怎麼不說話?」
慕容華沒好氣地道︰
「說,還能說什麼?」
是的,趙義既不放他,又懷疑他,慕容華還能說什麼?
XXX
趙義把船劃向那熱鬧之處。
趙義他要賣小吃,因為,趙義為了這艘小船,他
已花了身上所有的錢,現在他只好賺些錢,以維持在沒有見著阿奇的這段日子的生命。
趙義不能讓慕容華餓死,否則的話,他就失去了一張引出阿奇的王牌了。
如果慕容華死了,更會激怒阿奇,這樣,阿奇會將自己千刀萬剮。
趙義明白,活的慕容華在手,對于自己來說,阿奇就跟死了差不多。
阿奇可以為朋友而去死,這一點,趙義從一開始就知道。
船漸漸地靠近了熱鬧之處。
趙義能听見大船上的嘻笑聲、歌聲以及打情罵俏之聲。
近了,船越來越近。
趙義的小吃很好賣,只要他的小船一靠近大船,總有人要買一些小吃。
照這樣,那些小吃很快就會賣完,趙義很快就會得到自己所需的銀子。
他把小船劃近了一艘,他認為可以賣光小吃的大畫舫。
這個畫舫富麗堂皇,趙義發現這艘船上的姑娘更美。
泵娘美,那趙義的小吃就更好賣,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趙義明白,越是有漂亮的女人作陪,越會有多金的公子肯花錢。
能上這艘大船的人,不但在有許多銀子,而且,還要有一擲千金而面不改色的魅力。
哪知,事關願違,大船上居然沒有一個人來買趙義的東西。
難道真的這麼不走運?
趙義不相信這個邪,他開始吆喝起來。
但是了喊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看不見有人出來。
難道船上生了什麼意外嗎?
趙義猜疑著,慕容華躲在船艙里,他也在想著。
奇怪得很。
這時,那大船上突然傳出茶杯掉地的聲音,同時還傳出一個男人的怒叱聲。
趙義雖然看不見那大船里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他听得明白。
只听那船里一個男人吼道︰
「你今天如果不把那姑娘叫出來的話,那我就會跟你沒完沒了!」
這男人話剛說完,又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位客爺,你先消消氣,我再去勸勸,我一定讓她出來陪你。」
這時,傳出一陣陣腳步聲,想必有人去叫那姑娘了。
原來是船上的歌女不肯陪客,惹得客人動了怒。
這時,船里又傳出一陣茶杯碗碟的破碎聲。
船上一人吼道︰
「怎麼搞的,到現在還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放火燒船了。」
「別……」一個女帶著哭腔道︰
「你是否可以再換一位姑娘嘛?」
同時又響起了七、八個鶯語聲︰
「讓我來吧!」
想必這七、八個女人,都想解除這場危機。
那男人蠻橫道︰
「不行,你們誰也不行,我就要她陪我。」
趙義一听這話,他也有點火了,他暗罵道︰
「他媽的,你這人怎麼這樣霸道,看我來收拾你。」
說罷,他就想要躍上那畫舫。
慕容華也听到畫舫里吵鬧聲,他也對那男人有些氣。
他對趙義道︰「沒想到世上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我真想教訓教訓他。」
趙義道︰「你不要演戲了,你如真看不過去,你就去教訓他嘛。」
慕容華道︰「好,只要你解了我的穴道,我馬上就去。」
慕容華寧願去教訓那不講理的人,也比囚在艙里一動不動的好。
趙義道︰「你小子挺聰明,到時你跑了我怎麼辦?」
慕容華道︰「我慕容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再怎麼說,也算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我說話算話,我絕不會跑。」
慕容華頓了頓接著道︰
「況且,我覺得和你在一起,還挺有意思,不僅可以‘逛’秦淮,而且還可以修養身體。」
趙義開始琢磨起慕容華的話來。
這時,畫舫上一陣大亂,只听……
「你千萬不能跳河啊……」船上有個女人驚恐的叫喊聲。
這時,船樓上的一扇窗戶被打開。
一個女人的背部,立刻映入趙義的眼中。
趙義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很美,否則的話,那男人絕不會非要她作陪不可。
趙義對慕容華道;
「看來要出人命了。」
慕容華道︰「那你快放了我,讓我去救她。」
趙義此時也不再猶豫,他進艙後,在慕容華胸口上一點。
慕容華覺得丹田之氣迅速上沖,他一運氣,覺無異常,他沖出艙,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一提氣,一縱身,飛上了那艘大畫舫。
慕容華跳上船,推開了那扇雕花的艙門。
他看見一位年輕的,身著華衣的人坐在那兒,身後還有一個隨從。
那年輕人從慕容華推門進來時,雙眼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慕容華。
他對慕容華道︰
「你是什麼人?誰允許你上這船的?」
慕容華笑了笑道︰
「噢,你確實很無理,你父母是怎樣教你的,這麼沒有教養。」
那年輕人氣道︰
「你混蛋,你竟敢教訓我,你立刻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你。」
慕容華道︰
「我也想來樂樂,有什麼不可以的,這船又不是你家的。」
慕容華說完這話,竟然隨手抓過一把椅子,也坐了下來。
那年輕人大吼道︰
「這船是我包的,我說不行,就不行。」
慕容華坐在那,沒有理睬他。
這時,那些「花容失色」的姑娘,一個勁地向慕容華做手勢,示意慕容華快走。
慕容華卻故意視而不見,他決定要教訓教訓這個無賴。
那年輕人一見,大怒,他挺身躍起,撲向慕容華。
慕容華一見便知道,這人只是花拳繡腿,真功夫卻沒有。
眼看著那年輕人就要撲到慕容華了。
一旁的那些女子,都不由得驚叫起來,有膽小的,不禁把眼楮都閉了起來。
只听「噗通」一聲……
再看那年輕人,已摔了個「狗吃屎」。
一旁的人都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年輕人已摔了個跤。
只有他心里明白,所以他不甘心,又從地上爬起。
這時,慕容華猛地從椅上躍起,他在空中一個旋翻,當他落下時,正好將那年輕人騎在垮下。
那年輕人一時疼得咬牙切齒,但他嘴里還是不饒人,他罵道︰
「你趕快將我扶起,如不,我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慕容華一見他還嘴硬,便舉拳猛打在他的上。
這一拳打得十分重,打得那年輕人「鬼哭狼嚎」起來。
但過了一會兒,那年輕人又開始罵起來了。
慕容華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無賴,他越看這年輕人越氣。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教訓他的好辦法。
他騰出右手,在懷里「揣模」起來。
不一會,他右手上拿出個小丸。
慕容華左手猛地捏住那人的下巴,再看那年輕人,疼得一咧嘴,慕容華的右手迅速將那小丸彈入了他的喉嚨深處。
只听「咕嚕」一-聲,那年輕人已咽下了那顆小丸。
那年輕人拚命地嘔著自己的喉嚨.想把那小丸吐出來,但是,嘔了半天,嘔得他淚水直流,也沒能嘔出那顆小丸子。
年輕人害怕起來,他忙問道︰
「你給我吃了什麼?」
慕容華道︰「五毒斷魂丸。」
慕容華是想好好地治一治他。
那年輕人一听,聲音沙啞道︰
「什麼?我的媽呀!」
說罷,便嚇得渾身直哆嗦,頭上的汗,也刷刷地流了下來。
那年輕人哭道︰
「我的媽呀!‘五毒斷魂丸’,你給我吃了毒藥,我不能死啊!」
只見他「噗通」一聲,給慕容華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求饒道︰
「大俠,求求你,別讓我死,我求你給我解藥吧,求求你。」
他不停地求饒著。
愈是有錢的人,就愈怕死。
慕容華道︰「你暫時還不會死,這「五毒斷魂丸」的藥性是慢性的。」
停了停,慕容華接著道︰
「但這藥,會讓你感覺到渾身有如螞蟻撕咬般,這種情形一直要持續七天七夜,然後才會死去。」
看著慕容華一本正經的樣子,那年輕人嚇得昏了頭,他仿佛感到身上已有螞蟻在爬,在咬他。
他忍受不了,他開始在船板起滾來。
慕容華一見,不禁暗暗好笑著。
那年輕人撲到慕容華腳下,磕頭道︰
「求求你,大爺,給我解藥吧!」
慕容華道︰「要解藥可以,但要答應我一個條
件。」
那年輕人道︰「行,不要說一個,就是一百個都行。」
慕容華道︰「今後你不許再為難這知船上的人,特別是那位姑娘,听見了嗎?」
說著,慕容華用指了指靠近窗戶的那個女子。
那年輕人道︰「行,行,我一定照辦。」
這時,那些女子一見那年輕人痛苦的樣子,都一齊上前對慕容華道︰
「這位大俠,你就饒了他吧!」
她們全然忘了那年輕人剛才那囂張、霸道的作為,她們開始可憐那年輕人起來。
慕容華一見那年輕人真的害怕了,他認為這人以後再也不會如此放肆了。于是,他伸手懷「揣模」一會,便從懷里又拿出一顆「五毒斷魂丸」來。
那年輕人一看,不禁眉頭一皺,他問道︰
「你怎麼還讓我吃這個呀?我看這顆怎麼和第一顆差不多?」
慕容華差點笑出聲來。
他強忍住笑道︰「你知道嗎?這顆和第一顆是「姐妹藥」,所以一樣,你是吃,還是不吃?」
「吃,我吃。」
那年輕人接過那「解藥」,一口氣就吞下肚,然後,他眼楮直瞪瞪地看著慕容華。
慕容華道︰「怎麼樣?」
那年輕人道︰‘‘好多了,我已沒有了那螞蟻咬的感覺了。
慕容華正色道︰
「好了,你立刻走吧,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這樣,別怪我……」
未等他說完,那年輕人忙帶著他的隨從,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叫船走了。
這時,趙義也上了船來。
趙義上前對慕容華道︰
「沒有想到你小子竟然背著我藏著毒藥,是不是哪天趁我不在意,下到我碗里?」
慕容華一听哈哈大笑起來,趙義不禁呆了,那船里的女子們也被慕容華搞得怔在那兒。
餅了一會,慕容華停止笑聲道︰
「剛才那個人並沒有中毒,我也沒有什麼「五毒斷魂丸」,那只不過是我身上的污垢,搓成的泥人。」
趙義不解地問道︰
「你不要騙我,如果不是毒藥,那麼為什麼那個年輕人在地上疼得打滾呢?」
慕容華道︰「那是他的心理作用,不相信,我搓一顆給你看看。」
他伸手從懷里搓起來,不一會,他就又搓出一顆「五毒斷魂丸」來了。
趙義這才放心,那些女子也笑了起來。
真不知那位年輕人知道那「五毒斷魂丸」竟是慕容華身上的污垢之後,他會有什麼感想?
這時,趙義對慕容華道︰
「好了,你的好事也做完了,我們也該走了。」
「走,你們誰也不許走,你們闖的禍,難道要我承擔嗎?」
慕容華回頭一看,只見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帶著哭腔對自己喊道。
沒想到好心竟然得不到好報。
慕容華知道這女人一定是老鴇這一類的人,這種人沒有一個好人。
他厭惡地瞪了那老鴇一眼,道︰
「我好心幫你們,你卻……」
那老鴇道︰
「你把我們可害苦了,你知道嗎?那位公子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要是再來,我可怎麼辦?」
頓了頓,那老鴇接道︰
「你們倒好,一走了之。」
趙義剛想發火,慕容華的話已經出口,他道︰
「他回來燒了你的船才好呢,免得你以後再害人。」
說完,慕容華轉身就走,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那老鴇叫道︰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
慕容華和趙義卻不管這一套,逕直走了出去。
但就在慕容華剛邁出門時,他回頭看了看,他看
見了那靠窗的那位姑娘。
這一看,慕容華竟看呆了。
這時他才明白,那個年輕人為什麼非要這姑娘陪了。
這姑娘太美了。
美得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
這姑娘有一頭黑黑柔柔的長發,一雙迷人的大眼楮,還有一張清秀絕倫的臉。
她太美了。
只見那姑娘向慕容華微微一笑。
慕容華頓覺手足無措。
「你……」
那姑娘仿佛了解慕容華,她微微地對慕容華點了點頭。
看來,這姑娘不僅美麗,而且還很聰明,她是那麼的善解人意。
如果,慕容華要是知道這姑娘以後將成為阿奇的妻子,那他肯定會嫉妒得要命,哀嘆老天的不公了。
慕容華回頭對那姑娘道︰
「現在沒事了,我也該走了。」
那姑娘點了點頭,但隨後她又搖了搖頭。
慕容華有些迷惑。
旁邊的趙義看到他們這樣,忙道︰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慕容華白了趙義一眼,沒有理睬他。
慕容華對那姑娘試探的問道︰
「你也想走?」
那姑娘點了點頭。
慕容華又對那姑娘問道︰
「你要跟我走嗎?」
那姑娘又點了點頭。
但慕容華搖了搖頭,他說道︰
「我不能帶你走,我……」
他本想講「我是被人抓住,連自己都沒有自由,怎麼能帶你走?」但是,他看見趙義瞪著他,他頓住了下面的話。
那姑娘流下了眼淚。
女人流淚本就讓人同情,漂亮的女人流淚,那就更讓人心痛。
慕容華開始心痛起來。
那女人不再做任何舉動,她轉過身向艙外走去。
當那姑娘走到慕容華身旁的時候,慕容華伸手攔住了她。
慕容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死,對于她,一個弱女子來說,在這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死是最好保持貞節的唯一辦法。慕容華道︰「你不能這麼做,你這麼做,我會很難過的。」
那姑娘流著淚,搖了搖頭。
慕容華看著趙義,他希望此時趙義能幫幫自己。
只見趙義開口道︰
「好了,好了,就讓她跟我們吧!」
那姑娘一听趙義答應,頓時破涕為笑。
那姑娘這一笑,慕容華看了,簡直要飄飄然了。
不用說慕容華,誰見了她這一笑,也都會這樣的。
這姑娘就是——花襲人。
她自從在船上被阿奇所救,到那船被燒,最後,項玉殺了那東方笑,她一直都和阿奇在一,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已被一根繩子牢牢的將自己與阿奇拴在一起。
誰也無法分開,誰也無法扯斷。
但是,襲人又怎麼會淪落到此呢?
那只有她自己知道。
XXX
玄武湖畔,風景依然是這般美好。
游人如織,觀者如雲。
這時,從玄武門那里走來幾個人,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穿的都是般的衣服。
但如果你仔細觀察一下,你就會發現這幾個人的臉都是陰沉沉的。
是游人,應該盡興。
但這些人怎麼會是陰沉著臉,莫非有心事?
不錯,這幾個人並非來游玩,而是來祭祀的。
這一行人正是田心與阿奇他們。
他們燃起了香燭,取出供品,在玄武湖岸邊開始祭祀起來。
田心「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淚流滿面地道︰
「娘,孩兒不孝,您安息吧!」
眾人亦陪著落淚。
田心這時又開口道︰
「娘,您放心去吧!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說完,他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阿奇上前對田心道︰
「我……」
他想向田心表達自己的歉疚,但已說不出話來。
田心見狀,對阿奇道︰
「事情已經發生,你也不必過分自責,我們現在只有兩個字可說︰「報仇」。」
阿奇道︰「我即使拚個魚死網破,也要報此仇。」
他痛心切齒。
這時,游人都被他們這幾個人的異常舉動有些驚呆了,他們愣愣地站在那兒看著那幾個人。
這時,小秦和依依一見,忙對阿奇道︰
「好-了,我們快走吧!不然官兵來了我們就不好辦了。」
他們收拾了東西,開始往回走。
突然,他們看見有人向他們這兒狂奔過來,因為,在遠處他們只能從衣服上,判斷出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女人在前。
他們同時抽出了兵刃,準備接戰。
那兩人由遠而近。
當阿奇看見那女人後,他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唐婉。
「怎麼會是她?那後面的人是誰呢?」阿奇眼中迅速閃過這個念頭。
這時,唐婉喊道︰
「你們快救救我,有人在追我!」
這時,那人也從後面追了上來,他對唐婉道︰
「你快跟我回去。」
阿奇這時發現面前站著個老人,他們同時對峙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奇他們都糊涂了。
這時,那老人對唐婉道︰
「你給我回來,跟我回去。」
唐婉緊緊抓住阿奇,她對那老人道︰
「爺爺,我不回去,我要跟奇哥哥在一起。」
原來,面前的這個老人是唐婉的爺爺。
阿奇舒了一口氣。
這時,那老人道︰
「不行,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你還是跟我回蜀中唐門安全。」
唐婉道︰「不,我說過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你!」那老人怒道︰
「看來我要用武功了!」
唐婉一驚,忙對阿奇道︰
「奇哥哥,你救救我,我不和我爺爺回去,你幫幫我!」
這是個難辦的問題,阿奇知道這是唐家的事,但唐婉卻把這個難題推給了自己。
阿奇只得一皺眉頭,開口道︰
「唐前輩」。
那老人道︰「你是誰?」
阿奇一抱拳道︰
「晚輩阿奇,見過唐前輩。」
那老人一看面前這人風浪倜儻,他不覺對阿奇回禮道︰
「原來你就是近來威震江湖的‘神扇’阿奇?」
阿奇道︰「那是江湖朋友看得起我。」
唐婉這時對阿奇道︰
「你就勸勸我爺爺,讓我和你在一起。」
阿奇卻唐婉道︰
「你還是和你爺爺回去吧!」
因為,阿奇知道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就不好向唐門交待。
這時,那老人道︰
「是呀!婉兒,你就和我回去吧!」
「不,你如果不讓我和阿奇在一起……」唐婉猛地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來,放在脖子上說︰
「我就死在這兒!」
誰也沒有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大家一時都慌了手腳。
那老人更是著急,嘴里說︰
「你別這樣,我的小痹乖,你先放下短刀再說。」
唐婉說道︰「不行,你先答應我。」
那老人愛孫女心切,無奈地道︰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好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先把短刀拿下來。」
唐婉道︰「真的,你不許騙我。」
那老人給唐婉弄得哭笑不得,他開口道︰
「我不會騙你的,不過,你要問問人家同不同意跟你在一起。」
唐婉一見,忙對阿奇道︰
「你快跟我爺爺說呀,說你願意。」
阿奇是毫無選擇余地了,願意還行,不願意能行嗎?」
那刀架在脖子上呢。
阿奇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那老人一見阿奇點頭,面容一怔,便對阿奇道︰
「好,我就把唐婉托給你了,如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要拿你問罪。」
阿奇點了點頭,他沒有辦法。
那老人見阿奇點頭,便不再說話,過了一會,他道︰
「唐婉,你要是有危險,還是回到蜀中來,知道嗎?」
唐婉點了點頭。
這時,那老人還是不放心,他對阿奇道︰
「如果唐婉遭到什麼不測,我四川唐門跟你勢不兩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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