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很美好,韩介尧成功的转移了允晨的注意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没再想起要参加舞会的事,只是唇边带着的笑,无言的昭告众人,她已陷入热恋,满面春风的韩介尧也不避讳,总会在深浓的目光里,诉尽他已然动心的情意。
今天,一通来自柳业的紧急电话,将韩介尧由允晨的身边,给叫回模特儿经纪公司。
当韩介尧硕长的身子踏进经纪公司,柳业随即迎了上来,当柳业一见到他笑意满脸的样子,柳业的脸色更难看了。
“春风得意啊—也不想想我在这里面试了一大堆女人,就是找不到一个能符合维多利亚标准的女孩,你就不能有点责任感吗?”柳业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两个礼拜,不用担心。”韩介尧耸耸肩,像无事人一般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无视于柳业探询的目光,他整个脑子里,满是允晨柔女敕的双唇、细柔的发,还有轻吟的娇喘……
“有问题!”突然,柳业指着韩介尧的鼻头,摆出很难看的脸色。“你在傻笑!你竟然在傻笑!”
矮介尧挑起了眉,正了正脸色,把话题导回。
“你所说十万火急的事,就是还找不到模特儿?”
“这还不严重吗?”柳业回问道。“这个星期六你不是办了一场舞会,邀请维多利亚的人,他们很关心我们进展如何,你要我怎幺跟他们解释,说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适合的人?”
矮介尧自在的笑了,没被柳业的脸色给吓住。“维多利亚的秀是在两个月后,他们只是关心,我自会跟他们解释,保证下礼拜一定能找出适合的模特儿。”就算到时没找到新手,他也会训练一些已然熟练的模特儿,纵使少了新意,但一定不会出错。
“你如果这幺有把握,那就算了……”话毕,柳业像是突然想到什幺。“舞会那一天,你打算邀请谁当你的女伴?”
“就找李诗诗吧,这一次维多利亚在台的秀展,在李家的饭店里办,你先帮我打个招呼,看她愿意陪我一同出席吗?”韩介尧想了想,第一号人选出现。
“她哪会不肯,是你大少爷忙的没能接她的电话,老是吊她的胃口……”柳业没好气的说,韩介尧的女人缘可是好的没话说,也难怪这家伙老是不多看他两眼,让他美男无用武之地。
矮介尧没再多说,只是摇摇头,将目光拉回办公桌上,开始审阅文件,而他心里所盘算的……是他该在什幺时候让允晨知道他真正的身分呢?
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他真的动心了,也很高兴她真的不再以钱财论断他人,要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分,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年轻小子,她不可能让他吻她,甚至……还拥有了她。
“记不记得因淘空公款炒股票,结果心脏病饼世的那个梁老板……”难得逮到韩介尧留在公司的机会,柳业索性腻在他身边,说起一些最近的八卦。
听到了熟悉的人物,韩介尧微微挑了挑眉。
“我在准备舞会的邀请卡时,听到一个八卦传闻,说是梁家的女儿不甘心由富转贫,硬是从父亲的老友王老板那儿要了张邀请卡,说要到舞会里多认识一些富家子弟……这些千金小姐喔,就是吃不了苦,这种心态真是……”
“你说的可是梁允晨?”韩介尧伟岸的身躯,在听见这话之后,有一瞬间的僵硬,懒得再等他最后的评论,直接切入他的话。只见他黑眸眯了起来,是比愤怒还要可怕的冷酷,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极度不悦。
“名字我是不知道啦,只知道是梁家的女儿,怎幺……你认识啊?”柳业看着韩介尧阴晴不定的神情,好奇的问着,压根已经忘了他曾问过同样的问题。
“不但认识……还很熟呢。”韩介尧咬着牙说着,心中涌起被背叛的怒气。
原来……她并没有放弃追求名利、追求财富,那他呢?在她的心里,他是否只是个陪她度过无聊时光的傻小子呢?
他呼吸一窒,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锐利的疼痛蔓延着,从心最脆弱的那一处传来,痛得他撕心裂肺,想他韩介尧首次对一个女人敞开胸怀,而讽刺的是……她竟然不当一回事?
“好啊,梁允晨,你要玩游戏,我们就来玩游戏!”韩介尧缓慢地扯起唇,喃喃自语。但那样的表情太过可怕,绝对不是笑容,仿佛正无言昭告着,他即将采取的行动……
在消失一天,沉淀好他的心情之后,韩介尧又一次来到设计室里,推开门,允晨正斜倚着身子画着稿。
不愿轻易相信她的笑容是假、她的回应是假,更不愿意相信他们之间,竟然只是她打发无聊时光的游戏,于是,韩介尧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
“进度如何?”韩介尧在她的身旁坐下,笑容里有着真心,也有着探索,锐利的眸子直盯着她的反应,想看出她真正的心情。
“经理一早就来催了,说是今天就要完稿交出去,进度非赶上不可。”允晨停下笔,回眸笑着回答,一天没见到他,压不下心中的喜悦,笑意直上眉梢。
她的笑容太真,不该是假的……韩介尧的心,直呐喊着要相信她。
“明天是周末,晚上一起去看场电影?”韩介尧试探的问着。
“呃……明天不行,我明晚有事,我妈妈身体不好,我要照顾她。”允晨唇边的笑容消失的极快,语调有着浅浅的慌,半是真话、半是假话的推托着。
明晚有事是真、母亲身体不好是真,但是照顾她……可就下一定了。
母亲近来咳嗽咳得凶,心也痛得厉害,却不肯就医,硬是要逼着她到舞会上去晃一晃。母亲一向对她的外貌有自信的很,相信只要她肯出席舞会,到时母女俩就能远离苦日子。
在母亲的殷切期盼之下,允晨也只能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只是面对韩介尧,允晨却怎幺也无法把这事说清楚,怕两人初起的情苗给夭折了。
“你是说,明天会留在家里下出门?”韩介尧的目光沉了些,神色一变,脸上的笑容有了裂痕,泄露了一些激动,但是随即又被淡笑掩没。
“嗯。”允晨垂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坐在她面前,冷漠地凝视着她,用冰凝似的表情来掩饰着胸中的怒气,那样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遭遇背叛后的痛苦。
“真可惜明天不会见到你,要不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一个大大的惊喜。”韩介尧冷冷的说道。
他会等着!
等着她明天出席在舞会时,等着她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时,他要见着她眼中的遗憾与愤恨。
允晨不敢抬眸,也因此没有见着他眼中的怒气,自然也没有预料到,明天在舞会里等着她,不是飞上枝头的机会,而是更痛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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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里灯火通明,悠扬的乐音在空气中飘着。
许多美丽的女人,穿著华贵的礼服穿梭在会场,试着要得到在场的媒体与宴会主人的注意。
宴会一如往常,沉闷得教人生厌,商场上厮杀得头破血流的对手,在此刻都戴上虚伪的面具,用礼貌的言词交谈,美丽的装扮、精美的食物,还有悠扬的音乐,看来满是虚假而下真实。
柳业第N次发现,今天的主人似乎心不在焉,大掌虽然轻巧的抚着李诗诗的纤腰,但是黑眸却总是游栘不定,总是注意着出入口,似乎……正在等着某个人,就连维多利亚的客户,也交由柳业来招呼。
矮介尧漫不经心的与身旁的李诗诗交谈着,但耳朵却分神的听着四周的耳语,愈听他的脸色就愈沉。
“听说梁家女儿长得很野,很有女人味呢……”一个穿著时尚的男人说着。
“可是怎幺之前都没见过人?”另一个男人啜饮着香槟,好奇的问着。
“之前梁老板很保护她,没打算让她在外抛头露面,出席的通常是梁家夫妇,光见梁太大那股风骚样,就知道她女儿也不会是省油的灯,要不然……怎幺会老爸一死,她就急着找个安稳的长期饭票,想必是过不了苦日子。”男人自以为是的猜测着。
“这消息到底是怎幺传出来的?”喝香槟的男人立场中立,并不轻易相信。
“有人到王老板家作客,看到梁太大正千拜托万拜托,要王老板一定要让梁家女儿出席,要不然她一辈子不能翻身,王老板也只好答应了。”男人简言带过。
“那就等着瞧瞧吧,看究竟是怎幺回事,我们也别闲着,再去喝两杯吧。”话毕,两人便相偕走远。
矮介尧的脸色沉怒,高大的身躯因为男人们的话语而逐渐僵硬,他眼中最后一丝的疑惑被冰冷所取代,已经彻底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
人口处闪进一抹纤细的身影,已经解释了一切,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充斥他的全身,冷酷的讥讽笑容,让他看来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梁允晨挽着王伯伯的手,心中有着预期的作呕,与被人审视的不悦,她却不能表示出来,只能带着浅笑,在王伯伯的带领下在男人堆里周旋着。
由于知道母亲心里打什幺算盘,让她觉得自己是来“卖”的,像个待价而沽的货品,正等着一位能出得起价钱的货主,那样沉闷的心情,却没能影响她的美丽。
长而微卷的发被挽起,雪白的颈项上只有一条水晶坠链,银白色的缎裙包裹着她秾纤合度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像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吸住所有人的眼光,窈窕的身段透出一种优雅,自小的家教,让她纵使慌乱却仍有着适度的沉稳。
她美得让在场的男人全都忘了呼吸……韩介尧该死的发现这一点,也该死的发现,梁允晨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她的确可以在这里找到另一条出路,光看那些男人发直的眼光就知道,她已经达成她一半的目的。
饼多的愤怒累积,韩介尧的冷笑揉进一抹残酷,看着她带笑的在男人间游走,他的理智逐渐失去控制,拳头被他紧紧的握着,他不知道他想打的是这一群眼睛发直的男人?还是那个用谎言欺骗他、却仍让他心动的女人?
远在另一个角落,允晨能感受到浑身不对劲的异样感觉,起初,她以为那是这些男人探询的目光造成,但在十分钟过去后,那种芒剌在背的感觉非但没消失,反而更加的清楚。
有个人正盯着她!
有个人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只是……究竟是谁呢?
太多的男男女女,允晨无法在一群陌生人间寻觅到目光的来源,她将所有的慌乱压在心底,由王伯伯带着她,在一个又一个的男人间应酬着。
允晨心里清楚,王伯伯必定是受了母亲所托,所以纵使她并不想象只花蝴蝶般的飞来飞去,也无法拒绝王伯伯真心想帮忙的诚意。
难道,除了嫁个有钱人之外,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与解决的途径吗?
她想她是有的,只是她需要时间,让母亲了解她的想法,与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目前她能做的,就是先让母亲安下心来,先就医再说吧。
“王伯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允晨抬起眸来,心底是满满的歉意。
“没关系,王伯伯能做的就是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但这不失是个好方法,你若能嫁的好,你爸爸在地下也就放心了。”王老板摇头,有的是不忍,他知道他还能做的更多,只是允晨这脾气跟她老爸一样,不肯受人恩惠,让他无用武之地。
“我会想办法的,除了嫁人,我不相信没有第二个法子。”她不认同的摇头。
“你要这幺想当然是最好,但你妈妈似乎不想等了,我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多少帮你们一点忙。”
“嗯,我知道。”允晨知道母亲强势的态度,在不为难大家的情形下,顺着母亲的意思,是目前的解决之道。
“待会我带你认识这个舞会的主办者,他可是目前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不但人品好,家世也好,是王伯伯最欣赏的一个。”王老板挽着允晨的手再往里走去,而允晨也只是点头,看过太多的人,她根本不记得谁是谁……
矮介尧拥着身旁的美人儿,冷冷的等待着,他知道允晨终究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他是黄金单身汉,是她期望能攀上的最好对象,不是吗?
“韩总,这是我的外甥女,叫允晨,是梁老板的独生女……”王老板站定,公式化的介绍着她,也拍拍允晨搭在他臂弯上的手背,唤回她出游的神智。
“允晨,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国内知名的经纪公司负责人,韩总……”
察觉自己的失神,允晨加深唇上的笑,以免看来没有诚意,只是当她抬起眸,见到面前的男人时,不禁倒抽一口气……
“韩介尧……”允晨直觉的喊出他的名字,脑中无法将所认识的韩介尧,与王伯父所谈到的人兜在一起。
“你们认识?”王伯父抬高了声音。“这真是巧哇,没想到你们两个早就是旧识……咦?你们真的认识,没错吧?!”
王老板显然高兴的太早,唇上的笑容还没挂好,就发现两人的表情有异。
“是,我们认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韩介尧淡淡地说,那声音里却包含着无限的冷意。
“你怎幺……”允晨艰难的想开口解释,却在眼角余光中发现,韩介尧的大掌正放在另一个女人的腰上。
“而且她还告诉我,她今晚有事,必须留在家里照顾母亲,不是吗?”他的音量没有提高,但是眼神冰冷得让人恐惧,让一旁的王老板不知该如何反应。
允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韩介尧,而且,某些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似乎有些改变,变得尖锐、变得危险,他不但在话里指责她说谎,那双锐利黑眸里的视线,更像是要将她射穿。
一旁的李诗诗与王老板,全因眼前这突发的话怔住,像被下了定身咒,说不出话来。
“说话!我认识的梁允晨,不是这样温驯而无辜,还是说,你喜欢背着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韩介尧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嗓音充满命令口吻,习惯了所有人的服从。
他的记忆飘到了几年前,被她狠狠奚落的那一天下午,她尖酸的言辞突然都清晰起来,这些日子的相处像是最讽刺的情景,他甚至猜想着,她是不是在心底取笑他,认为凭他一介小小角色也配得到她的垂青?
“韩介尧,你说这话是什幺意思?”听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话中有话,允晨也动了气。
就算她是骗了他,那又怎幺样?他不是也隐瞒了他的身分吗?他又有什幺权利来指责她?
“有人告诉我,梁家的女儿千方百计的要挤进上流社会里,认识更多能让她飞上枝头的人物,那时候我还在想,梁家可有第二个女儿?梁允晨是否还有分身?”韩介尧松开紧搂着李诗诗的手,朝着允晨走了过来,在众人讶异的眸光中,握住了允晨的下颚,用着冷极的语气,极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
“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躺在我身下申吟的女人,跟他们口中所说的女人,是否是同一个?”韩介尧微笑着,眼里怒气盎然,根本不想去掩饰,他只想狠狠的伤害她。
听进他说的话,允晨的身子一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惊慌与不解,好半晌仍旧无法开口,只是一语不发地看着他,知道他的话里有最深的侮辱。
“你什幺时候知道我要来参加舞会?”允晨想起昨天的对话,想必他早已经知道她的身分与处境,却故意不拆穿她,任由她紧张不安,在心里笑话着她。
包让她难过的是,他已经听到众人对她难听的耳语,他不但没有向她求证,反而在心里认定她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有什幺差别吗?”韩介尧勾起一边嘴角,冶然地说道。“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说我是个不求上进、不爱读书,搞不好连毕业都有问题的学生,像你这种身分高贵的女人,不可能跟我交往……”
矮介尧挑起眉头,双手落在她纤细的颈项旁,缓慢流连着,仿佛正考虑是要抚模她,还是当场扼死她?那过往的记忆太过清楚,他像是重新又被她羞辱了一次。
允晨倒吸一口气,总算看出他眼底的那抹讽刺,她红唇紧咬,不想听到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她有个预感,那些话会伤她极深、极深……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跟我交往,那为什幺要表现得像是你很喜欢我的吻?又为什幺要跟我上床?热情的回应我?”韩介尧残忍地说着,眼睁睁地看着她眼里最后一抹火焰因为他的话语而熄灭。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着,感受到他身上可怕的怒气,原来……他并没有忘记那件事,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当年的对话,那幺,他的出现……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吗?为的就是要狠狠的伤害她,报复她曾经对他说过的残忍话语。
“所以,你是故意不揭穿我,好在这里看我的笑话?”她幽幽地说,已经知道自己再说什幺都是无用的,因为他已经定了她的罪,她也不必再强辩什幺。
矮介尧眼里的怒气更甚。
明知道她一直扮演着双面人的角色,但在见着她眼中浮起受伤的眼神时,却还是能剠痛他的心,不该泛起的疼惜,反而为他的愤怒加温,他刻意冻结所有情绪,只想着要伤害她。
“没错,我要在这里让大家知道,你早巳不是什幺千金之体,你只不过是我韩介尧用过的女人,我不要的女人之一,我就不信有哪个人还对你有兴趣?”为了抵抗心中仍在滋长的温柔,韩介尧本能地伤害她。
他的话,像是在舞会里投下一颗炸弹,大家皆噤声不语,好奇的想知道更多,那些话非但没有减低男人渴望她的目光,反而勾起大家无限的遐思,令人在脑海中幻想着她承欢的样子。
允晨忍无可忍,挥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而她奋力挥出的手却被他牢牢握住,纤细的手腕被握得好疼,她低喊一声,被他轻易的推开。
允晨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最伤人的话让她的身子虚弱地轻晃几下,而后只能绝望的闭上眼睛,才能暂时忘却他的残忍。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摇头,知道再怎幺解释部没用,她也不打算解释了。
“就算你说的对,我的确是想来钓个金龟婿,不过被你这幺一闹,我大概也不用继续在这里要猴戏,该是退场的时候了。”她淡淡地说道,努力让自己习惯他冰冷的讽刺,保护起原本脆弱的心,将灵魂缩在最角落,强迫自己冷漠。
“还没找到满意的男人就想走了?”韩介尧挡住了她的去路,咬着牙不让她离开,他知道她这幺一走,他就铁定失去她了。
他明知道她虚伪,他也不该留下她,但为何心口仍不停涌上害怕失去她的慌乱,他只想在这个当下留下她,可他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是伤害她……
“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允晨抬起头,扬眸与他对视着,不想不战而败,虽然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输的太惨,她的心早已失落。
“有!当然有!”韩介尧执起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望着她的眸底,有着她无法了解的情绪。
允晨挑了挑眉,没有挣月兑,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可以试着挽回我,在你已经知道我身分的这个时候,尽你所能的挽回我,这对你来说,该是最合理、也是最划算的投资。”韩介尧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幺,只是……话就是这幺说出了口。
允晨沉默的回视着他。
她清楚的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羞辱她了,不达目的绝不中止。
与其跟他在这里对峙着,何不就顺了他的意,就演个彻底拜金的女人吧,反正在场这些人的目光她早已不在意,被传出什幺难听的话也好,正好可以让她母亲断了藉由她的美色,再度飞黄腾达的念头。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允晨浅浅的笑了,努力扮出拜金的模样,纤腕抬起,搁在韩介尧的肩上,顺势贴入他的怀中,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畔说着。“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让你满意的。”
他眯起眼睛,怒气再度燃烧。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要装出这副人尽可夫的样子来气死他!
“你想玩游戏吗?好!我就陪你玩!”韩介尧咬着牙说,却在她美丽的眸子里,看到一抹消失极快的痛苦,太快了,快的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好,我们就来玩这个游戏。”她撑起艰难的微笑,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刻意作戏给他看,感觉他辐射出的怒气。
“我们来跳舞吧!”轻柔的舞曲适时的奏起,允晨鼓起最大的勇气,撑出美丽的笑容。
他的脸色阴沉,十分难看,双眼冰冷地看着她,而后用力的将她扯入舞池内,箝制的手臂一直没从她的腰间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