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邢极就出了门。
在倦极的夜舞脸上印下一吻,他准备到郊区去,与躲在饭店里的伊娜谈一谈。
连同公司的企划、市场调查小组的成员,共四人,浩浩荡荡的敲了门。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伊娜见著来人:心中猛然一惊,压下心中惊惶的情绪,她兀自强装镇定。
“你小看我的能力。”邢极冶冶的说,黑眸中下复原来的冷酷。
他有极广的商业背景,要动用关系查出任何人的下落并不难。
伊娜一阵悚然,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邢极,在散发怒气时,会这么可怕。
“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吓你,是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误。”一旁的企划赶忙开口,也看出邢极的目光不同以往。
之前,邢氏唱片也发生过类似的危机,下过,都下曾见过邢极挑起一边眉毛,总是在冷静之间处理好一切,为何这一次,他的态度会如此下同?
难道,真是为了牵扯在其中的齐夜舞?
“错了就错了,我反正要拉下齐夜舞,我不要她的锋头大过我,就算邢氏不要我,我还有林中横替我撑腰。”伊娜任性的说著。
“林中横?”邢极极具压迫性的踏进屋内。“邢氏要求的巨额赔偿金,他付得起吗?打从记者会过后,他出现过吗?他真的愿意撑起你吗?”
伊娜一阵哑然,打从记者会过后,林中横将她安排在这饭店里,然后就不闻不问,不仅不曾与她讨论未来合作细节,连安抚她惶恐的时间也没有。
“他说过他会处理。”伊娜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我不相信他有能力处理这些。”邢极斜觑她一眼,索性把话说明白。“你跟邢氏签的唱片约,是以出片量计算,而你还欠邢氏两张专辑,如果邢氏不帮你出唱片,你等到老死,都无法在别家唱片公司出片。”
“既然林中横没有能力帮我出片,他为什么要帮我出头?”伊娜不相信林中横有这样的闲时间。
“你说到重点了。”邢极在沙发内坐下来。“他并不是要帮你出头,他只是要拉下你的唱片销售量,拉下齐夜舞的气势,让邢氏更加一败涂地。”
“这……”伊娜被这个消息吓傻了。
“邢先生说的是真的。”一旁的市场调查人员,拿出了这两天,全英国的唱片总计销售额数字。“以往,你的销售量,在排行榜上是前几名,这两天却卖下到百张。”
“这怎么可能?”伊娜一把抢过总计表,被眼前的数据震惊住。
“这已是事实。”邢极冷眼看著她的表情。
“我没想到会变这样……”伊娜低语著,她以为会受伤害的只有邢氏唱片、还有齐夜舞,没想到,自己更是输家。“林中横……他竟然要我?”
“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们要尽快召开记者会,澄清之前的错误。”企划就事论事,把之前准备好的注意事项及说词,交到伊娜的手上。
“由于邢先生并下出席记者会,所以……”企划记得,在之前几次的商业危机里,邢极从不出席记者会,只让他代表出席与媒体交锋。
“我会出席。”邢极在众人的讶异目光中,淡淡的说著。
“你最讨厌跟媒体打交道……”伊娜下可置信的问著。
“林中横无所下用其极的中伤,连你也被他拉了下去,我不能置之下理。”邢极态度冷淡,说出的话却十分合伊娜的意,让她露出笑容。
“好吧,我造成的伤害,我会担负起责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算下管邢氏的死活,她也得顾全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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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极即将出席记者会的事,震惊整个媒体界,从大到小的平面媒体,乃至电视媒体,数不清的摄影机与记者,加上许多好奇的歌迷们,把饭店挤的水泄不通,而除了看热闹的人之外,也有许多关心的人们,例如忧心夜舞的陈加恩。在镁光灯前,长排的桌子后共坐了六个人,除了邢极、伊娜在中间的位置,还有企划与公司的两位工作人员,而在最偏远的角落里,是被冷落的齐夜舞。“伊娜,两天的时间,你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这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邢氏唱片逼你回来?”心急的记者再也按捺不住,接二连三的发问,伊娜慌了手脚,摆在桌上的手微微的颤抖著。
“别慌,有我在。”邢极坐在身旁,自然发现她的紧张,大方的在台面上握住伊娜的手,像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镁光灯闪了起来,两人眼神的交流,似乎透露某种程度的亲昵,坐在长桌另一端的齐夜舞,心口猛地被撞了一下。
“这两天来,伊娜惹出的小风波,让各位白忙了。”邢极没有放开伊娜的手,牵著她在众家记者的面前,站起身来。
“是伊娜的错,让大家白忙了一场。”伊娜在邢极的眼光鼓励下,对众人行了九十度的大鞠躬。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记者一头雾水。“你下是说,邢极总是对你毛手毛脚……”
“我说了,是我的错!”她又一次的认错,美丽的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
“邢氏在整个唱片界的严厉,相信在场的诸位都非常清楚,不但歌曲的品质要佳,对歌手的要求更是严格,不迟到、不早退,每个通告都必须全力演出……”
“可是听说你有好几个通告没有出席?”有个消息灵通的记者提出疑问。
“这就是这场风波的起因。”伊娜再度展露她柔美的优势,轻咳了几声。“前些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昏过去,有几个通告未通知电视台,直接就缺席,邢先生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很严厉的责备我,说我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很生气……”齐夜舞的神智,隔著几个人飘向邢极,心口酸酸的泛著苦涩,没想到,他关心的人还不只一个。今早,他差人去他家叫她起床,说是要召开记者会,还她一个清白,挽救她的事业危机,不过看这情势,他比较想挽救的那个人,是伊娜。齐夜舞垂下眼,不想看邢极专心看著伊娜的模样。
而邢极则是分神的看了夜舞一眼,看样子,她昨夜睡的挺好,白皙的脸上有著自然的徘红,让他想起交欢时的红润羞涩,不过,眼神却带著一丝落寞……“这跟林中横陪你出席记者会,又有什么关系?”记者又问了。
“我年纪轻,身体又不舒服,在邢先生的责备之下,我气地冲出了邢氏,就遇到林先生……”伊娜故作委屈的掉了泪,营造可怜的形象。“林先生一看我病的昏了头,就问我想不想报这一箭之仇,我一想到出片时的辛苦,就胡乱的答应。”“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林中横刻意挑拨?”另一记者听出了重点。
“在召开记者会之后,我很后悔,因为要不是邢先生的严格要求,我不会有现在的成绩,可是我却糊涂的听信别人的话,对邢先生造成困扰,我很对不起……”伊娜没有正面回应,可每个人却都听得出来。
“那么,齐夜舞呢?据可靠消息指出,你在维多利亚学院中,的确是招蜂引蝶的一个人物。”记者见伊娜的前因后果已交代清楚,便把矛头转向齐夜舞。
“我才不是。”夜舞下曾面对过媒体,心直口快的她,想也下想的月兑口而出。
“有人说你周旋在男人之间,有不同的男人接送?”
“那是他们心甘情愿,又不是我逼迫他们。”夜舞从不觉得这算招蜂引蝶,毕竟,她没有交通工具,偶而让人载一载,不算坏事吧?
在场的邢氏人员,听到她这么坦白的回答,全都脸上一僵,就连陈加恩也冒出一身冶汗,只有邢极,竟然还露出笑容。
“所以,你的确是属于利用美色、得到一切的女人?”一位女记者面露不善,问的毫不留情。
“我反问你,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夜舞挑起眉头,不满她的指控。
“坐他的车来的。”女记者被动的做了回答,僵硬的指著一旁的男摄影师。
“那你算不算利用美色?毕竟,你也长的很漂亮。”夜舞露出笑容问著。
“这……他是工作夥伴。”女记者没想到夜舞会来上这么一招,支吾回答著,下过,语气不再那么冲,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夸赞,她也下好太过分。
“那载我的人,也都是我的同学,一起吃饭、看场电影,并不能构成你所说的话。”夜舞耸耸肩,依旧能在某些人眼中看到不认同,她的眼光梭巡著众人,在一群人中发现面露忧心的陈加恩,她最好的男性友人。“女人要在异国读书、或是工作,会遇到的困难很多,相信在场败多人都有类似经验,许多下确实的指控,会在你得意、或是失意时出现,我不做多余的解释,相信大家的眼睛,总可以看出最后的事实。”夜舞的一双美目,扫过在场的众多女记者,在她们眼里,看到了一些支持的眸光。连这些陌生人都支持她,就只有邢极,竟然闷不吭声……她斜觑了他一眼,竟发现他还带著笑容。
“邢先生,你身为维多利亚学院的拥有者,对于学校里对齐夜舞的评价又是如何?”另一名男记者,下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话题。
迎向她挑衅的眸光,他的目光扫过媒体,也同时看到陈加恩出现在人群里,他唇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身为男人,他能清楚的看见陈加恩眼中的真心,下过,齐夜舞是属于他的,而关于这一点,他会让陈加恩知道。
“她的确是个很迷人的女孩。”邢极不掩语气中的激赏。“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孩。”
从一开始,他就著迷于她的美丽,而相处之后,他更是清楚她性感模样下的自然大方,她的引人注目,绝下仅只于美貌,她骨子里的傲气,更是她迷人的关键。
“你又拐弯抹角说我耍手段?”夜舞无视于眼前的摄影机问他。
她还记得,在初识时,他也认为她是善于利用美色的其中一人。
“你的确耍了手段。”他冷冷的说。
邢极这极具爆炸性的话,炸昏了邢氏一行人,全都张大嘴,半天说下出话。
“邢先生……”企划在一旁猛擦冷汗,原以为伊娜闯出来的祸已经控制下来,没想到,邢极却来上一段月兑缰演出,这下……全完了。
“你把话说清楚。”夜舞皱起眉头,没怪他帮腔,他竟然还拉她下水。
“好,我就说清楚。”他清清喉咙。
而夜舞与一堆媒体,则安静的等他说下去。
“你怪我安排的课程不够严格的话,你可以说一声,为什么三更半夜还一个人跑到演奏厅去练习,害我每逃诩得损失睡眠时间,在演奏厅外守著你,一直到你离开,深怕你有什么闪失。”邢极凝著她的眼,唇边下再带著笑。
夜舞眨著大眼,有一瞬间,不信他竟然会知道。
没错!
在邢极介入她的生活之后,在疲累之余,她仍旧没有减少练习的时间,为的是想要有更好的演奏技巧,而她以为没有人知道,没想到,邢极竟每晚在演奏厅外守著,担心她的安全。
她还未从他的话中回神,他又丢下另一颗炸弹。
“你怪我请的名师不够优秀的话,你也可以告诉我,为何在休息时间里,私下找克劳斯太太拜托,捶背按摩的,就是要她请克劳斯先生增加指导你的时数。”邢极的眼里,漾出一抹心疼,这女孩好强的紧,付出的努力更是加倍。
记者面露疑色,知名小提琴家克劳斯先生的老婆,是出了名的难缠,竟然会愿意帮助齐夜舞,游说克劳斯先生指导她?
一片沉寂,夜舞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敢说,你没有耍手段?”邢极淡问著。
他的声音里,饱含著明显的心疼,他如果粗心一点,不在乎她一点,就不会发现,她竟然这么努力的活著。
下知怎么地,在他的目光下,夜舞忍不住脸红,连眼眶也开始湿润,他的目光很热烈、很复杂,隐约的责备著她的认真。
她的嘴角有著淡淡的笑容,在看著他时:心中竟弥漫著某种难以解释的情感,某种得到了解,混杂著些许不安的情绪,还有更多的温柔。
“你……这么努力?”在记者会时,伊娜若是还有一丝下甘,也在此时烟消云散,她的努力还不及齐夜舞的一半,夜舞理当得到邢极所有的注目。
夜舞僵硬的点点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承认她所付出的时间与精力。
“你甚至对我欲拒还迎。”邢极唯恐天下不乱,又补上一句。
众人的耳朵全竖了起来,早巳忘了开这记者会的原始目的,只是担心会漏了一句,跟不上邢极的逻辑运转速度。
“我没有。”夜舞气的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身边的人都连忙闪开,还替两人移开碍眼的椅子。
“你有!”邢极下改指控,深邃的黑眸笔直地看入她的眼里。
“我什么时候对你欲拒还迎,明明就是你对我挑三拣四。”这一点,夜舞可不会记错,刚才的温柔与感动消失无踪,食指惯性的戳著他的胸膛。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爱上你了。”邢极语不惊人死下休,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张口结舌,连夜舞的食指,也僵在他的胸膛上,忘了收回来。
“你、你、你……”夜舞你了半天,聪明的脑子像糊住一般,动不了。
“你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极美丽的烈马,我想控制却控制下了,所以我沉迷,
“你却老是怒目相向,这是你推拒我的表现。”他细抚她停在胸前的手指。
邢极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非但没有软化他的表情,反而让他显得邪魅,这是夜舞陌生的邢极。
她有些慌了,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某些目的……
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逃离,亲昵的感觉在两人间流窜著。
“还有,你吻我。”邢极若有所指地说道。
他张狂的笑容再也掩饰下住,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有某种程度的期待,他的声调平稳,但是眼神却泄露太多的痕迹。
夜舞的脸翻红,他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件事。
“你搞什么?”夜舞揪住他的领口,在他的耳际低语,此时此刻,她无法注意这个动作,有多么亲昵。
“你不是说过,求婚是女人的大事,不是我说了就算,那我就在这全国的媒体上,要求你嫁给我。”他低喃著,声音在极近的耳际,显得格外低沉亲密。
“你向我求婚?”
夜舞诧异地扬过头来,刚好迎向他深邃如星的眼,未经压抑的音量,清楚的落入每个人耳中。
“没错!我要你嫁给我,我要你一辈子就只能属于我。”他惊逃诏地的宣布,他没有办法忍受,还有第二个男人,像他这样认真的守候著她、等待著她。
夜舞怔了怔,好丰晌说下出话,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像是两道火炬,几乎要烧穿她的衣服,那模样与表情,就像是他们是独处的。
“邢极……”夜舞低喃著,吸著他身上奸闻的男性气息,猜想著是下是因为两人靠得太近,温度高了些,她觉得头有些昏。
“你的美貌,让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所以许多流言会伤害你,让你下得下坚强,下得下勇敢,而你知道……这一切多让我舍不得吗?”他真心的说著,他愿意在萤幕前,在大家的面前做出承诺,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他要让所有的男人知道,齐夜舞,是他的女人。
“嫁给我!”邢极抵著她的额头,命令著。
夜舞的眼泛著泪光,唇角牵起淡淡的聿福笑容,这男人说没两句温柔的话,马上就恢复霸道本性,下过,这才是她要的男人。
见她唇边的笑容,邢极知道,他得到这女人的首肯了,于是,再也下肯久候,低头寻著红唇,在众人的眼前吻住了她。
镁光灯再次亮起,邢氏的危机宣告解除,在娱乐界里沸扬的新闻,如今变成了邢极的浪漫求婚现场……
陈加恩的眼神变的黯淡,在见到邢极时,他就知道他没有胜算,只是下料,会一败涂地。
他摇摇头,承认他的失败,在心中祝福著夜舞,而后转身离开。
而在饭店的角落里,因为关心夜舞卷入这场膘乱而赶来的宁文,仍一脸清冷。
她早知道邢极这男人,绝下会单纯的只照顾夜舞的工作,下过,也好。
夜舞的个性,的确需要有个有力的臂膀,下像她自己,永远可以处理一切,男人,她宁文,一辈子也不需要。
“我爱你!”邢极做著唯二次的告白,今后,夜舞如果还要求他再说一次,他会放今天的录影带,让她看个三天三夜。
这是他在众人面前求婚背后的小鳖计,不过,在婚前,他可不打算让夜舞知道!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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