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以后的家。”堤真一站在关睢的身后,看着她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我的?一个人?”她转过身问,脸上的表情让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意义。
“-怕?”他把她的表情解释成害怕。
“不是,你呢?你会在哪里?”她摇着头走近他,看着他脸上的风霜,看着他眼底的疲惫。
“我会偶尔过来住。”他并不是那么的自由,他还有两个未婚妻。还要尽另外两个义务。
必睢伸手拂开他额间落下来的发丝,怜惜的告诉他。“你忙的话,不勉强,但你累的话,早点回来。”他握住她的手,喉间像被一种东西梗住了。
“你现在累了,休息一会儿好吗?”她把他的手拉下来,牵箸他坐进椅子里,和她一起舒适的坐在这个打理得温馨的小屋里。
“-了解我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牵紧他的手,忍不住将她的手反握包纳在自己的掌心里。
“这是我的小优点,也是我的大缺点,常有人怪我看人看得太透,害他们无法隐藏。”她惭愧的浅笑,想把手抽出来。
“我似乎也无法在-面前隐藏。”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拉到他的胸前使她必须侧身与他贴近。
“关于你选我当-第三个未婚妻这件事……”从晚宴和他说完那几句话后,他就对众人宣布他要她当第三个末婚妻,然后直接把她带来这里,什么也没解释。
堤真一还是没对她解释,反而问起他不能了解的一件事。“-为何会与赵子慕订婚?”
“我的家族是满清的没落贵族,赵家有恩于我父亲,我的父亲报恩心切而两家也赞成,原本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出嫁。”她把和赵子慕订婚的理由告诉他。
“-不会嫁给他,我已经捕捉了一只蝴蝶。”他不容置疑的说着,像在宣告,又像是在提醒。
“我本来就和子慕说好要解除婚约。”她露出微笑,眼眸间显得很开心。
“本来?”堤真一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和回答,连想激动的情绪他沉静了下来。
“与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太为难他了。”把两个不爱的人绑在一起。那多可怕?尤其赵子慕还爱着另一个人。
“-爱他?”他第一次感到醋意的滋味,不能忍受她爱过赵子慕的这件事。
“子慕是我的好友,而友情和爱情有一段遥远的距离。”她在他的醋意蔓延前,又用平和静谧的笑容让他的醋意消失无踪。
“我打断了你们原本的计画?”他勾起了她的脸庞问,心底有种说不出暖暖的感觉。
“可以这么说,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时地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对他眨着眼睛。
“我会把-抢过来当我的未婚妻?”现在想来他不能算是和赵子慕交换才把她换来的,他是刚好成全了赵子慕。
“也许你的出现对我和他都好,我和他为了要解除婚约而伤脑筋。”多亏他的出现,她和赵子慕都不需当坏人就能轻松解除婚约,明正言顺的月兑离彼此的束缚。
“他告诉过-他爱的是别人?”他轻轻勾划箸她的脸颊,能这样看着她,不管是换是抢或是什么手段,都不重要了。
“他说过。”她侧靠在他身边使她稍感不适,她想坐回原位时又被他拉住,改直接坐在他的膝上,倚着他的胸膛。
“-有什么感觉?”堤真一抚着她身后的发问,他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还爱别的女人。
必睢让他再度跌破眼镜,对他说:“我希望他放弃我去找他的真爱。”
“放弃?”他呼吸暂停了两秒,扬高眉不可思议的问着。
“在那个情形下,我该被放弃。”那时赵子慕有心爱的人,而她没有,所以成全礼让是应该的。
“不,无论是什么情形,-都难以令人放弃,也不该被放弃。”他一点都不这么认为,他若是盲目,才会像赵子慕那样不懂得珍惜,
“子慕有他更爱的人。”
“是他不懂得怎么去把握自已拥有的。”能够成为最爱的人已经在手里,但赵子慕偏偏要去求另一份遥不可及的爱。
“你怎么说服子慕让我成为你的未婚妻?”关睢轻靠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带给她一阵说不出的舒适感,使她放松身体倚在他的身上。
“我给了赵子慕一个能让他完成心愿的交易。”堤真一不想告诉她交易的内容,只是来回的抚着她的背。
“他会因你的交易而快乐吗?”她仰起头问,眼底有写满的关心。
“-在乎他的感受?”他将她拥紧,不乐见她对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有这种眼神。
“我只希望每个在我生命旅途中走过的人,都能带箸笑容离开。”她为他的力道微微蹙眉,忍着痛把他的误解说明清楚。堤真一在见到她微感痛苦的表情后放松双臂,自责的搂进怀里呵护,她这名初入凡间的天使,不该遭受任何不温柔的对待。
他在她的眉心渐渐舒展后,靠在她的额际说:“赵子慕离开-的时候很快乐。”
“那就好。”她轻吐一口气,再次闭上眼倚靠在他的怀里。
他细碎的吻降落在她的脸庞上,使她再看向他。
“关睢,我不是过客,我不会走出-生命的旅途。”他紧靠着她的眼,目光炯炯的诉说。
“那就让我为你停留。”她沉静稳妥的承接他的眼眸,一点也不慌乱,也不讶异。
“-知道我的身分吗?”他再次浅尝她的唇,然后两人保持一段距离,以疏离的眸子看她。她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股难喻的心疼。
“知道。”她没有逃开他的眼神,轻轻的点头。
“我还有两个未婚妻。”他再次向她说明另一个也存在的事实。
“我也知道。”她试着绽出笑容,以放松他的情绪。
“-没有别的情绪?”堤真一讶异无比,知道这些后,她的反应只有这样?
“你希望我畏惧、嫉妒、吃醋?”她灵黠的眸子轻转,托着腮问。
“-不会吗?”有多少人为他的身分胆寒,有多少女人为了未婚妻的位子嫉妒眼红,即使已是他未婚妻的那两个女人,也不会有善待对方的心胸。
“不会。”她重申,根本就没那些心思。
“因为我是个强掳-来的陌生人,因为我在-心里微不足道,因为我对-不重要?”他一字一句的问她,心底觉得疼痛,任何有感觉的女人都不会如此对他,除非是他进不了她的眼,动不了她的心。
“因为那不是出于你自己的选择。”她抚着他的脸,清晰的告诉他她没有那些情绪的理由。堤真一在她温柔的触模下又怔住了,恍然得无法言语。
“你不是陌生人,也不是微不足道,你对我非常重要。”关睢喃喃的告诉他,执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轻吻。
“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他终于找回失去的声音,以截然不同的眼光审看她。
“我,你选择了我。”她以柔弱的双臂拥着他,用坚定的声音代替他沙哑的嗓子说出。
“-说过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觉得自己彷佛被一双蝴蝶的羽翅拥抱,什么都没做的他,却有一只善解人心的蝴蝶了解。
“不想。”她自若的笑着对他摇头。
“-也是这般对待赵子慕?”如果是,他明白赵子慕为什么要放开她,她太值得有真正爱她的男人来爱。
“他爱的人不是我,心在另一个人身上,我祝福他能寻找到真爱。”她俯在他胸前聆听他内心情绪的翻涌。
“-只想静静留在我的身边也给我祝福?”他不要她这么做,他要的比赵子慕来得多。
“你要的不是祝福,我要给你的也不是这些。”她听着他剧烈的心跳,不疾不徐的说出希望能缓和他的话。
“-要给我什么?”堤真一翻涌出更多的渴望,一些他从不敢想的,此刻都成了能够成真的愿望。
“我在等你开口。”她仰首笑望,安静的等着。
“只施不受,-能得到什么?”他埋首在她的发际,嗅着她发间春季花朵的芬芳。
“施比受得到更多,如果每件事都要计较得失,做人就太辛苦了。”关睢因他亲密的接触,觉得自己的身体因他而充实,他那份隐密的怜爱胀满了她整颗心。
“我把-捉进另一个天地里,-怪我吗?”他甚至怀疑,他不该将美好的她卷进他的世界。
“不怪,我看见了春天。”她还记得她在花园里对赵子慕说过的话,在他的怀里,她感觉春天真的来临了。
堤真一在她耳边问着:“春天?”
“只是一个小秘密。”她掩箸唇轻笑,不肯告诉他。
“让我分享。”他拉开她的手,热烈的吻住她的唇,挖掘她独藏的秘密。
“你感觉到了吗?”她的脸微微绯红,心跳急速的望着他俊逸的面容。
“隐约。”他舌忝着唇,表情懵懵懂懂。
“再感受一下。”她飞快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想离开他时,反而被根本就明白的他捉回去吻得深切。
“我唯一的感受是,我不能放开-,一千一万个不能放。”他把喘息不止的关睢轻按在怀里,渴望春天的他,太了解她说的春天的含意。
“能放开,你就不会捉住我了。”她看着他紧环她不放的双臂,笑着想这就是地想栖息的地方。
“为什么-愿意被我捕捉?”他一直没问她,想知道,也不想知道,怕她会有同情他的理由。
“因为那是你的希望,如果你要希望,我就给你希望。”当她做出决定后,打算要倾全部的心来给予,完完整整的给他一份不后悔的感情。
“-不要权、不要名、不要爱,只想给予我,我值得-这么做?”堤真一无法了解什么都得不到的她,对他这样的付出之前,是否曾经评估过这一个男人的价值。
“我来这里,不是想向你索求,我当然听过其它女人从你身上得到那些东西,但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只想给,我不是那些女人,我和她们不同,请你不要用对待她们的眼光看我,你认为值得,那就值得,如果你对自己没信心,我又怎么有信心?”她掩不住一丝失望,悄悄的垂下头。
“我值得-给。”堤真一不忍她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捧起她的脸在她的眉心印下深深的一吻。
“我是你选择的,不要怀疑你的眼光,你怀疑,就是在否定我。”她不愿自己在他眼中变得不值,她不想被他否定在心门外。
“现在我再确定不过了,我要的人就是。”想要拥有-的冲动排山倒海而来,但太容易得到的,也使他怕容易失去。
“别耶样看我,我不会走开的,”关睢一手覆住他的双眼,因他害怕惶惶失洛的心感到受伤。
“-会像蝴蝶一般飞离我吗?”他的手在她的背后寻找着,怕她真的会有一双翅膀。
“我是蝴蝶的话,不走,我会为我的春天飞翔。”她不再给他任何怀疑,拿开手两眼正对的告诉他。
“为我?”堤真一释然的笑开,不住的吻着她。
“为你。”她揽着他的颈子。透过双唇相接,感觉到他的欣喜。
他仍记得她的话,认真的问:“我可以向-要求任何我想要的东西?”
“可以。”
“爱我。”他毫不考虑的说出口,向她要求。
必睢逸出银铃似的笑,点着他的唇说:“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想对我说这句话。”
“-会爱我吗?”他一直以为爱情是一则散夫的童话,只能在耳语间流传,不会真正降临,可是,他现在却开始相信童话,想从她这里得到她的爱情。
“会,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不管是什么。”她把脸靠在他的颈窝,以身体覆盖着他,双手不停的搓着他的手臂。
“-在做什么?”虽然软玉温香在怀很难让人控制,但她还有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给你温暖。”她真挚的说着。
“我不冷。”堤真一笑容隐去,握住她的双手,不想去明白她的话里是否一语双关的说出他的心境。
“你冷,你太寂寞了,站在那么高的地位,一定觉得很冷,让我多给你一点温暖。”她请求的望着他,深深为他感到不舍。
他把她从身上推开,“-在洞悉我,-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她总能把他看透?而且还要为他抚平他的伤口?
“你的吻告诉我。你需要。”关睢没有因此而退缩,她望着他空荡的怀抱想把他找回来。
“我需要什么?”地想要否认,他不知道她还能看透他的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需要。
“你需要我来拥抱你的骄傲与孤寂,包容你那疏离又不安定的灵魂,你想停留住找这里,不再漂泊。”她淡淡的说着,然后对他伸出双手。
他以自己也不能理解的速度拥抱她,心头被撼动着,彷佛百年来的孤寂,都在怀中小女人的眼眸里,一点一滴的瓦解、崩落。
“而我明白,这一些,只有我能为你做到。”她靠在他的肩头,用所有的温暖包围他。堤真一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找到另一个关睢,他闭上眼由衷的感谢上天把她带进他的生命里,让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让他知道他在我那个人真的存在。
他动容又深切的告诉她。“关睢,-是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