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竞标者:限艳群会员。
租约时效:两个星期。
堡作内容:陪同出席各种场跋,但得标者不得对公关做出不得体的下流举动,违例,开除会籍,且形同与艳群为敌。
备注:一切以出租公关的意见为首,绝对不得强迫。若其中一方欲提前中止契约,便得赔上违约金。
违约金为得标金额乘以二、五倍。
坐在休息室里,看完杜心宇引以为傲的“公关出租大作战”的契约条文,顾晓希不禁用力地叹了口气。
什么大作战嘛。
说什么只要她参加公关出租,短时间之内,严正欢绝对不会来找她麻烦,因为要参加公关出租竞标的人,必须是艳群的会员,而今,就算他想要加入会员,在公司尚未审核对方身家之前,是绝对不可能核准的。
所以,只要她把自己拍卖出去,就可以住到得标者家里避风头,让他找不到人,也许她就能够逃过一劫。
只是,两个星期之后呢?
依她对他的了解,她不认为他会那么容易就打退堂鼓,相反的,他很有毅力,绝对会守株待免!
二姊说要帮她,依她所见,根本只是要利用她打头阵而已吧?
不然,她真不明白参加公关出租大作战,对她想要逃开严正欢到底有什么正面的帮助。
想着,她无力地往沙发椅一躺。
唉,好烦啊,怎么会让他给发现了呢?
要是没被发现多好,她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又可以努力地赚钱存钱,到时再把所赚的钱一次还给他,从此以后,理直气壮地月兑离他的威胁。
可是,要死不死的,偏偏一场私人派对,就让她又对上他。
真是有够呕的,老天根本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晓希,上场了。”
正埋怨着,耳边突地传来方以勤的声音,她张眼看着她,只见她优雅从容地坐在她身旁,点上根烟,叼在唇边吐出一缕轻烟。
“假道学。”她起身,没好气地喃念着。
方以勤微挑起眉,侧眼探去,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说什么?”
“痛啊!”顾晓希拨开她的手,恨恨地瞪着她。“我说-假道学啦,在别人面前一个样子,在我们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谤本就和严正欢一样,双重人格!
“-懂什么,我们的工作就是给男人一个希望,让他们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完美的女人存在,还要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和炫耀心态,所以啦,我当然得在外头表现出最完美的一面,哪像-,随心所欲得很。”方以勤凉凉地啐了她一口。
“哼,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嘛。”她小小声的像是喃喃自语。
“-说什么?”方以勤微-起漂亮的眸子。“小阿子,少天真了,这才是生存之道,-还太年轻,才不懂个中意境。”
“是啊,我就是不像-们这么玲珑,才会被二姊利用打头阵。”她乏力地往沙发椅另一头倒下。
“喂,该起来了,再躺下去我就打。”
“我没力气了。”她无力地躺平。
“没力气?-别忘了,-待会要参加第一回合的公关出租大作战耶。”方以勤用力拍着她的长腿。
“是啊,我要去当炮灰。”她根本就搞不清楚这为期两个星期的公关出租到底要做什么,一方面又搞不定严正欢,想来更加无力。
呜呜,她好可怜,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压力有多大。
“晓希,二姊在等。”敲了敲门,罗静开门,淡漠地丢了话,旋即走开。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慢慢站起身。“走喽,祝福我吧。”
替她祈祷标到她的是个美型男,是她熟悉的人,要不然未来的两个星期可就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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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天是本公司头一回举办公关出租,相信各位手上都有一张契约书,相关条约和内容应该都很清楚了。”
艳群公关公司里头有间约莫百坪的会议问,身为主持人的杜心宇就站在前头,手里拿着麦克风,声音不卑不亢、条理分明,让在场近百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的,各位座位前都有一部小型电脑,上头会显示即时竞价最高价,一旁的滑鼠可以供各位设投标价,若是得标价低于底价,则视同流标。”杜心宇扫过眼前一干跃跃欲试的男人,唇角笑意更浓,眼角余光瞥见顾晓希一身粉色套装站在门外,她随即朗声道:“现在便请本次拍卖公关出场。”
彼晓希深吸口气,大步踏进会议间里,露出亲切优雅的笑容。
“嗨,大家好。”她环顾四周,发现孙耀尹就坐在第一列,心情突地好转。太好了,有孙大哥在,他一定会力挺她的。
“大家都应该知道游戏规则,但是我现在必须再声明一次,本公司的高级公关可不等于九流的交际花,并不是可以让你们毛手毛脚的伴游女郎,要是谁胆敢对我家的公关出手,就得有与我为敌的觉悟。”
杜家是黑道出身,在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敢与杜心宇为敌,其下场不言而喻。
收到众人认同的目光,她又开口道:“好的,那么我也就不再-唆了,请各位出价。”语毕,她走到前方的太长桌,盯着桌上电脑萤幕,上头的数字节节飙高,她的笑意不禁更浓。
彼晓希好奇地走到她身旁瞧着,果然如她所料,孙耀尹是目前出价最高的。
太好了,就这样吧,别再有人抢了。
若是跟孙大哥相处两个星期,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只是--萤幕上突地出现第七十二桌的标价大跳跃,压在三号桌之上。
哎呀,七十二桌是谁?
“二姊,这个是谁?”她小声问着。
杜心宇翻查手上座位编号清册,随即小声回答,“威日的晁旭升。”
“他啊。”算是认识,但是不熟。怪了,她跟他没那么深的交情吧,他怎么会舍得喊到三百万?
“难道他打算要追求-?”就连杜心宇也觉得有古怪。
“不可能的,我跟他没熟到那种地步。”
“追求跟熟不熟,一点关系都没有。”唉,她也真笨,怎么会跟晓希聊起这种话题?晓希根本就是少根筋,对于别人付出的感情,是浑然不觉。
“但是我真的跟他不熟啊,他出这种高价是打算怎样?”
“也许是他最近有不少宴会要出席,包下-两个星期,平均下来会便宜一点。”她只能这么猜想。
“不对吧,我单日出席的最高价为二十万,两个星期十四天,算一算也不过是二百八十万,他标到三百万,算亏本了吧。”是他算数不灵光,还是他真执意要标下她?
“天晓得,也许在他的想法里,带着艳群的高级公关出席宴会,就像是带着吸引人的名牌亮相,所以才会不惜抛大钱抢标。”可不是,她故意安排拍卖会,图的不就是激起他们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我跟他不熟。”虽说他待人客气,也不会对人毛手毛脚,但她还是觉得跟熟一点的人共事比较舒服。
“那不是重点。”才说着,电脑上的标价又突地飙高。“哦,看来-的孙大哥还不放弃呢。”
“那真是太……”话未完,她瞧见七十二桌标灯再亮,标价已冲上四百万。“喂,他到底想怎样啦?”
两个星期出到四百万?他有病啊?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
“看来晁旭升是誓在必得呢。”杜心宇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啧,疯子。”她噘了噘嘴,瞧见孙耀尹又出价,不禁眉开眼笑。“四百五十万了,天啊,真是太对不起孙大哥了。”
“-疯啦,他标愈高,-抽佣愈多,-应该希望对方标高一点才对。”杜心宇没好气地道,眼角余光瞥见七十二号桌灯亮。“五百万?晓希,恭喜-,要是五百万得标,-可以抽两百五十万。”
“这……”钱好迷人,而且实际上她也真的很缺钱,但是对方出这么高的价钱,会不会是图谋不轨啊?
抬眼望向坐在前列的孙耀尹,只见他微挑起眉,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但手上的滑鼠始终没再动过。
啊啊,完蛋了。她心里暗叫不妙。
“请问,还有人要出价吗?”杜心宇见一分钟过后,标价没再动过,拿起麦克风问着。“若是没有人要出价,那么,我可是要宣布结标了。”
“二姊,再等一下嘛。”别这么快下定论嘛。
彼晓希相当期待地探向孙耀尹,却见他似乎已放弃,她不禁哭丧着脸。
哎唷,她跟晁旭升又不是挺熟的,他没事干么标这么高?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杜心宇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再喊价,随即道:“五百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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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签下契约吧。”拍卖会结束“杜心宇拉着顾晓希回到办公室,拿出一纸契约丢给她。“一式三份,-一份,我一份,对方也一份。”
“我可不可以反悔?”顾晓希扁起嘴,手中的笔握了又握,怎么也签不下手。
“可以。”杜心宇很义气地道,拿出计算机算了下。“但是-要赔偿人家一千两百五十万,看在姊妹一场,杀平头剩下我帮-垫,算-一千万就好。”
闻言,顾晓希沮丧地闭了闭眼。“我这一年来赚的也没这么多好不好?”
这算哪门子的姊妹?根本就是欺负她嘛。
“我只是照着契约计算而已。”她指了指契约。
“我又还没签约。”让她耍赖一下都不能哦?
“-同意拍卖会,那就代表-同意这样的契约内容,而现在拍卖会结束了,不容-耍赖,签宇。”杜心宇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动手。
彼晓希不甘不愿地拿起笔,洋洋洒洒地签下大名。
“拿去。”
谤本就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嘛,还说得那么好听,要是在古代,她等于是误入青楼卖艺的姑娘,如今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二姊还有一点人性,派给的工作内容卖艺不卖身,也确实让她赚了不少钱。
“很好,接下来就等得标者签名,那么今天就算契约成立的第一天。”杜心宇将契约往桌上一摆,旋即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她坐回到办公椅上,轻喊,“请进。”
门打开,首先踏进的是晁旭升。
彼晓希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下一刻,笑意冰冷地凝结在唇角,怎么也挤不出专业的笑容。
“嗨。”严正欢扬着笑,俨然像是无害的邻家大哥。
“严正欢?”杜心宇有些意外地睇着他。
“-好。”严正欢轻声打过招呼,随即将目光投注到一旁的顾晓希身上。
只见她彷佛对上梅杜莎般,在-那之间石化,动也不动地定在原地。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杜心宇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心宇,我打算把我的得标资格移转给他,可以吧?”晁旭升单手撑在桌面上,嘻皮笑脸的。
“哪有这种做法?”杜心宇没好气地回绝。
“总有通融之道嘛,正欢想加入会员,可是审核时间让他来不及参加拍卖会,所以就先借用我的资格,实际上,晓希是他要我代标的。”晁旭升朝后招手,要严正欢上前参与谈判。
“不可以。”杜心宇想也没想便回答。
“可是-一开始也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啊。”晁旭升不由抗议。
“但我也没说可以啊。”
“尽避是如此,总有破例的空间,不是吗?”严正欢噙笑开口。
杜心宇抬眼直瞅着他,发觉他清俊的脸上全然不残留半点稚气,不禁摇了摇头。“咱们很久不见了。”想当年乍见他,总觉得他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年,但如今,唉,岁月催人老,他变了。
“是很久不见了,而我万万也没想到-居然会拐走我的奴隶。”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但却笑不达眸底。
杜心宇微挑起眉。“说拐就难听了,在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觉得我是拉她一把,救她月兑离苦海。”
是年岁渐长,阅历多了,眼睛也跟着深沉了?还是打一开始,他就如晓希说的,根本有严重的双重人格?
“是吗?可从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认为-拐走我的奴隶当-的摇钱树。”笑意依旧,深邃魅眸微微-起。“我还没跟-讨回公道呢,杜小姐。难道晓希没跟-说过,她是我的奴隶?”
“听过,但就因为如此,要她赔上一辈子的青春,你不会觉得太不人道吗?”杜心宇努力地想为顾晓希讨回一点点公道。
“哦?听-这么说,-是愿意帮她偿还那只古董瓶子喽?”严正欢笑得眼都-了,不忘回头看顾晓希一眼,瞧她不知何时已回神,不断地朝杜心宇抛出求救信号,他不禁觉得好笑。
“那瓶子到底值多少钱?”说个数字考虑考虑吧。
睇着一脸害怕的顾晓希,她再无情,也不能无视她的感受啊,意思意思问一下底价,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一只具有历史价值的国宝级花瓶,-说,谁能定下价钱?”
“意思就是说,当年晓希打破的东西是无价之宝?”瞧他点头,杜心宇只能无言地送上“无能为力”四个大字给顾晓希了。没有办法定价,怎么还?
“-说,旭升说的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才好?”严正欢始终保持着傲然从容的姿态。
“那就……”望着站在严正欢身后的顾晓希,不断用力摇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照道理说,她应该要心软,再另想他法,但是,她实在不想因此而惹祸上身啊。“依你所说的破例吧。”
当年帮晓希,并不是因为打算招惹严正欢,而是同情她的遭遇,又看她颇具几分公关潜力,才会在一举两得的前提之下将她给“挖角”过来。
原本就打算能靠她赚多久的钱就赚多久,岂料,才短短一年,早知道当初就该阻止她去那一场私人派对。
“二姊,他没有会员资格,视同没有竞标权,-怎么可以给他破例?”沉默极久的顾晓希总算开口了。
“要不,-觉得怎么做才好?”杜心宇缓声问着。“人家要跟-讨的债未讨,只是想要转移拍卖资格,-说,我能不答应吗?”
“当然是……”话到一半,她自动闭上嘴。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严先生,签字吧。”杜心宇指了指桌上的契约。
严正欢快速签完名,和晁旭升互换了眼色,后者旋即先行离开。
“契约立时成立,那么,我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带我回-家,我想要见顾妈。”严正欢朗声笑着。
“喂,你是没有看契约吗?”顾晓希抢过契约,指着上头的备注。“我会依照契约上所载明的内容履行我的义务,但除此以外,一切以我的意愿为主,我要是不愿意,你是不能强迫的。”
“我现在又不是要-履行契约,我只是很久没看到我的老管家,我想她,想见她,不成吗?”话虽是问她,但视线却是对上杜心宇。
杜心宇好笑地点点头。
“嗯,就这样,走吧。”严正欢拉着她便想走。
“喂,你说走就走?”哪有这样的?
“当然得要马上走,因为我有很多话想问-,比如说,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而-又是怎么认识杜小姐,以及怎么策画趁我不备离开我家的。”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微敛,清俊的脸庞竟显几分阴沉。“对了,-让我多花了五百万,这笔钱依旧是挂在-身上,-准备慢慢地还吧。”
闻言,顾晓希不禁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无力地任由他拖着离开,反正回头跟杜心宇求救,她也视若无睹。
呜呜,最可怕的时候到了。天啊,谁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