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
“总经理,早!”
“早。”
“总经理,她是谁啊?”
“她是我小妹。”席斯柔朗声回答,将舒亚米的手握得很紧。
“小妹?”
“是啊,小妹。”
裕合纺织厂里的员工一见到他,便立即向他打招呼,热络得像是大家庭中的一份子,而他,逢人便说她是他的小妹。
去他的小妹!
舒亚米以凶狠的目光瞪着身旁这个卑鄙无耻到极点的男人。
不要脸,居然使烂招逼迫她停车,否则真不知道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把机车暂放在路边,搭着他的车去邮局之后,再乖乖的一起到纺织厂。
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机变得这么重,居然连这种贱招都使得出来。
不过,能被他发动这种攻势追击,她心里确实是觉得有点甜。
面对自己生出的矛盾想法,她忍不住又唾弃再三。
啊……她好烦啊!
“唷~这是谁啊?”
轻佻的声音传来,教她不由得抬眼,看见一个穿着打扮很雅痞的男人走来。
“小妹,他叫巽介,是我堂哥,也是纺织厂和成衣厂的厂长,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避问他。”
席靳柔很自然地松开手,但瞬间,另—只大手已经爬上她的肩搂住,宣示气味极为浓厚。
她瞪大眼,眼光飘到右肩,再缓缓地移到对面男子的脸,很生硬地道:“你好。”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喔!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小妹。”席巽介啧啧两声。
舒亚米被他打量的眼神看得全身发毛,眼前却杀出一堵宽实的墙,适时地挡去对方打量的视线。
“看都不行啊?这么宝贝,直接带回家藏起来好了。”席巽介坏心眼的挑衅。
“如果可以,我是很想这么做。”
“那就赶快打包回家啊!”他鼓吹着。
席斯柔回头,看舒亚米龇牙咧嘴地张牙舞爪,像是准备要冲上来抓花他的脸、咬破他的喉头似的,不由得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嚣张哦,以为在他的地盘,她就不敢造次了?
“小妹,你还是没变。”张开双臂将她衲入怀里,两人贴覆得零距离,像是打一开始,这个怀抱就是为她保留的。“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活泼。”
表情藏不了思褚,他可以清楚地从她脸上看到喜怒哀乐,他喜欢充满生命力的她,好想就这样抱着她不放。
“喂,放开我啦!”整个人半强迫地被塞进怀里,脸颊靠着他敞开的胸膛上,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的脸好烫好热,心跳得她受不了。
“我没有劈腿。”他突然道。
她眨眨眼,没料到他挑选在此时此刻聊起这个话题。
他一定要挑人多的地方回答吗?“我不相信。”
“我可以证明。”昨晚他打了电话给关键人物,但可惜的是,关键人物目前人在国外,无法回国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可以串供。”她想也不想地说。
“你可以合理地怀疑我,但是不能单凭印象就判了我死罪,我不服气,我要上诉。”语气是轻柔的,但口吻却是霸道的。
听在她的耳里,暖烘烘的,像是要融了心房上头的那扇钢铁锻铸的门。
可恶,这个浑蛋怎么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挟持她的心?
“嘿,这种事应要关起房门再做的吧?”一旁看了很久的戏的席巽介,好心提醒着,旁边已有一圈人在围观了。
席斯柔松开双臂,再次牵上她的手,“走,咱们先到展示房去。”
“哦哦。”她傻傻的、脸红红的,双眼直盯着地面,脚步轻飘飘地跟着他走。
她想,他要是再不放弃,她一定会举白旗投降。
她会,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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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着玻璃帷幕,看着舒亚米仿佛鱼儿般在成衣厂的制作组里游来游去,到处串门子,问东问西,紧蹦的面具一块块地剥落,露出最原始鲜明生动的表情,席斯柔笑眯了黝黑瞳眸。
这才是他认识的小妹,开心的时候用力地笑,难过的时候用力地哭。
如今面对万般压抑的她,表现出来的感觉这才是不寻常的、病态的,所以他要把她蹩脚压抑的情绪连根拔除。
“哎唷,今天你可真闲耶!”席巽介不知何时飘到他的身边,嘻皮笑脸的。
席斯柔也不恼,“为了她,再忙,也要让自己闲一下。”
“喔喔,好深情喔~”顿时挤出一张花痴脸。
一把将他恶心的嘴脸推开,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名片,从里头抽出一张给他。
“这是我家小妹的名片。”
“总经理特助?”
“没错。”
“可是她说她只是来观摩的。”席巽介侧眼看着在里头跑来跑去的舒亚米,而后又轻呀了声,“啊啊,我懂了,难怪她会说,你直接授权给她,让她可以动用整个成衣厂。”
原来是利益交换啊,他的堂弟心机这么重啊。
“这一段时间她都会待在这里,就有劳你多多担待了。”
“呵呵,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她,毕竟她那么可爱,对不?”呵呵,他最喜欢可爱型的阳光美人了。
“反正她现在根本不理你,不是吗?有我在,刚好帮她度过痛苦的失恋期。”功德一件唷。
席斯柔黑眸笑眯眼,有型的下巴蹦紧。“你可以试试看。”语调始终轻柔,口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
席巽介呵呵笑着,“开玩笑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他懂,他一直懂这个堂弟的,他是天生笑面虎,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只是生气的方式有异常人,不熟者无从得知。
“我今天先下班了。”席斯柔满意地勾起笑,准备要揪出小妹打包带回家。
“你今天根本就没上班好不好?兰席巽介很不怕死地挑衅,但他说的是童话。
从一大早把人带遇来这边之后,就没见他离开过,忠狗般的双眼直盯着不知人间险恶的舒亚米,他上什么班啊?
席斯柔哈哈笑着,走进机房,三两下便把‘猎物’给拐出来。
直到坐在车上时,她的表情依旧沉沦在梦幻里,欲罢不能。
“好漂亮哦,金属弹性纤维原来制作程序那么复杂啊,可是真的太漂亮了……
惫有、还有,兰姊好厉害,手巧得要命,缝制得好精致,不管是几摺线,永远是重叠的没有出轨,好赞啊!”说到激动处,她忍不住拍着置物盖,一脸陶醉不已。
呜呜,要是与彤能跟她一起来,绝对会赖在纺织厂里不走。
而她也是啊,若是得到允许的话,她也很想关在里萌一生一世,快乐地缝制衣服,开心地抚模着柔滑细腻的布料。
“对了,给我一张可以自由进入纺织厂的通行卡。”被美梦撞击得教她忘了他和她之间尚有未解之事。
纺织厂里的机房小组长乱机车一把,只要她的手一模上布料,就嫌她手脏会坏了成品,只要一靠近机器,就把她推开,说她外行不懂危险,要是受伤,她大小姐赔不起~靠,她根本是看她不顺眼吧!
“那有什么问题?”席斯柔笑醚了眸子,从口袋里拎出一盒名片外加一张识别证。“拿着,裕合集团任你行,通行无阻。”
“总经理特助?”她瞪着有花边设计的名片。一盒名片设计好加印妥,需要多久的时间?“喂,你很阴险哦!”
他已经算计很久了吧?她要是有骨气,就应该把东西往他脸上—砸,然后很潇洒地说——不用,可是那些闪闪发亮的布料,真的好漂亮呀!她今天就充当‘无骨生物’,偷偷地收下作威作福吧。
“错,是我很爱你。”
卑一出口,‘轰’的一声,舒臣米颈部以上整片肌肤惨不忍睹地爆红。“你你你、你到底是在胡说什么?”
“我没跟你说过吗?”他一脸疑惑。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对她猛灌米汤,她会噎死!“亏你说得出口!”
“以前如此、现在如此,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席斯柔坦荡荡得很,一脸问心无愧。“反正过一阵子之后,你就会发现是你误会我,到时候看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你损失什么了啊?”拜托,说得跟真的一样,好像全都是她的错,呿。
“跑了一个小妹,损失惨重。”他叹口气,表情哀怨而无助。
舒亚米莹亮的瞳眸潋滟浮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干脆转开眼看向车窗外,却突然发现,“喂,你现在是要去哪?”这不是她回家的路耶。
被发现了?呵呵,没关系,就快到了。“回家啊!”他心情好得吹起口哨。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她嚷着,趴在车窗上,发觉自己离家越来越远。
“是啊,是回我家的路。”
“绑架啊!”她喊着,想开门,但车门上锁下不了车,就连要按钮降下车窗都不能,索性拿出口红,在车窗上迅速写下SOS,却发觉淡色口红抹在淡褐色的车窗上头一点效果都没有。“救命啊——”
“在我什么都还没做的时候就喊救命,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他促狭笑着。
她回头瞪着他,意会之后粉颜疯狂爆红。
啊,他不是白白浮啊的斯文君子吗?骗人,全都是骗人的,眼前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披着文明人外皮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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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子经过警卫亭,沿着柏油路滑进高级社区里,停在—扇黑色卷门前。“小妹?”已走到车外的席斯柔为她开了车门,却见她双眼直盯前方。
柏油路右手边是一片绿茵,在绿草皮和柏油路边界竖立着粉蓝、粉杠的精致小路灯,而柏油路左手边则是一列矮灌木,与隔壁相邻,眼前则是一栋米白色的欧式建筑物,墙身是奢侈的镂花雕刻,侧面是整面大型的落地窗。
楼高四层,铁卷门旁有扇半开的铜制门,看得见屋前几阶矮梯上了玄关,玄关处流曳出几许光线。
败高级耶,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怎么了?”
“我要回家。”她闷声道。
“这里以后会是你的家。”他答应如流。
“拜托,这里……”话没说完,便瞧见母亲从屋里走出来。“妈!”
“进来吃晚餐了。”舒若男身上还系着围裙。
“你怎么会在这里?”舒臣米下车走向她。
“吃晚餐啊。”
“干么在这里吃?我要回去跟与彤吃。”哇,她忘了老妈早早就被收买。
“不用了,我跟与彤说过,我们今天会在这里吃饭。”舒若男拉着她,不由分说地走进屋里,硬把她推坐在餐桌前的高级原木软布椅上。
对面,坐着一脸讨好却又难掩紧张的席禀成。
“亚米……”他拭探地喊着,瞧她没反对,才又很轻很轻的说:“亚米啊,我、我很欢迎你,要是有空,随时欢迎你来这里走走,我跟柔柔交代过了,要他给你一张门卡和钥匙……”
“柔柔?”她蹙紧眉。
“就是我。”席斯柔一坐在她身旁。
“柔柔?”瞠圆眼之后,她终于忍俊不住炳哈大笑。
她知道她笑得很不雅,嘴巴张得很大,脸笑得很丑,但是没办法,实在是太好笑了。
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叫做柔柔?靠,算他狠!
“有这么好笑吗?小妹。”席斯柔倒是不以为意,接过舒若男田力递来的碗搁在她面前,体贴地替她摆上筷子。
“有……,哈哈哈哈哈……”不行,她会笑死!
“那就继续笑吧。”下巴线条略微缩紧,目光犀利地看向神色畏缩的父亲,他动筷替她夹菜。
“吃饱之后再笑不迟。”早知道他的呢称能惹得她笑得揩泪,他老早就把名字推出去,任她笑到天荒地老。
舒亚米笑趴在餐桌上喘息,仿佛被点到笑穴一样,一想到他的名字,她就笑得无法自持。
但也因为她的笑,让晚餐在很愉快的气氛下进行。
原本以为吃遇饭后就可以拍拍准备回家,岂料——
“过夜?!”吃过饭后,舒亚米被丢进房内,舒若男很热情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老妈,这样不好吧?”
她家两母女跑到别人家过夜,而他家就两父子,这个、这个很那个耶。
“哪里不好?你没听过热恋中的情侣总是恨昼太长、夜太短吗?你妈我想跟情人一起同床共眠,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舒若男说得义愤填膺,眼色凌厉,仿佛在拐弯抹角地暗示她,就是因为她,害得她有情人难成眷属。
舒亚米听得面河邡赤,很无奈地扁起嘴。
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嘛,单方面地逼迫她不得不答应他们结婚。说真的,席叔叔人真的是还挺不错的,百般讨好她,还不断地看她脸色,感觉上他配上老妈,往后绝对变成惧内一族,这样也好,把老妈交给他,她也能放心。
可是,她不想跟他变成兄妹,她不要当他名正言顺的小妹。
想归想,她也拗不过母亲坚决的意志力,只好无奈地在席家住下。
房间很大,除了可以当卧房,还可以在角落里隔出起居室,而大面四扇的落地窗外则是木制阳台。
沐浴饼后,她换上母亲老早就替她准备好的睡衣,她顺着阴谋在席家过夜,在柔软的床上滚着,研究这四柱大床边三面的蕾丝床幔。
揪起—角觑着,感觉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像是蚕丝,而上头的蕾丝花样非常特殊别致。
目光再溜过房中的家具,这间房举凡灯罩、沙发、窗帘、桌巾全都以各色蕾丝布料点辍,从浅蓝晕染到深紫……错觉,她忍不住背疑这个房间是为了她特别准备的。
真的!
因为屋里的摆设全都是她的喜好,不管是房间颜色还是蕾丝的色调种类,全都是她的最爱。
是他的杰作吧?她猜。
认识他,是因为他是佳豫大哥的好友,而佳豫的大哥在搞剧团,总是需要一点布料赞助,而她就是首席缝纫师,做为剧团的支援后盾。
认识三年,但交往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是她的心却犹如月兑疆野马,怎么也控制不了,想要化成风,随着空气飘散到他的四周;想要化成雨,滴落在他的身上融入他的毛管,成为他的一部份。
她是那么地、那么地爱他,爱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竟可以为了看他一眼,而跑到佳豫家里苦守十八个小时。
所以他当背叛时,所有的爱转瞬间化为恨,如千针扎入体内融为一体,只要思念,痛就在体内爆发,恨意一触即发。
可她知道,没有爱就没有恨,正因为还爱着,所以心才会那么地痛。
而最近她又发现,痛似乎消散了一贴。
然而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此时房门突地被推开。
在床上打滚兼思考的舒亚米被吓得跳起,跪坐在床上,瞠目看着轻轻把门关上的他。
“你来干么?”气势不错,语气却虚了点。
只因他穿着浴袍就跑到她房里,未干的发滑落点滴水珠,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性感又好性格,反正就是迷人到爆,让她的心怦怦跳着,口干舌燥极了。
“看看你。”回答得天经地义,好像这是每晚临睡前必问的对白。
“有什么好看的?”见他逼近,她又下意识地退后,背贴上墙。
“我想你。”
“你很烦耶,你就没有别句话能说吗?”嘴上强硬,但实际上她是有点开心,觉得心头暖烘烘的,享受着他的甜言蜜语。
“我爱你。”他更直接了。
舒亚米粉颜爆红,觉得脑袋乱烘烘。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竟动不动就说情、说爱,气势汹涌得让她无法招架,软化她一身傲骨,眼看着就快要变成趴趴熊了。
“小妹。”低喃的嗓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还记得她爱上他哪几点,更知道最令她动情的是哪些动作,只要她还爱他,那么他们就会继续走下去。
“席斯柔,你……”她软声喊着,然一叫出他的名字,笑穴再次被点中,爆笑趴在床上。“好你个柔柔~”
哦,她爱死了柔柔这两个字,决定了,从今而后,她都要叫他柔柔。
“够了哦!”席斯柔眼角微微抽搐。
“哈哈哈哈……柔柔~”她拖长尾音喊着。
“有。”他像小学生般地回答,趁她笑得乱颤,无暇顾及其他时爬上了床。
“还有咧!”酷!
他白净斯文,但不代表他有娘味,事实上,他潇洒帅气有个性,较一般男人偏白的脸庞线条分明,是很性格的一张脸,但他叫柔柔……靠,她越来越欣赏他老爸了。
“我突然发现,我还挺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大哥听起来有点距离感,但是叫柔柔就不一样了,感觉两人像是一家人,更贴近、更亲密的昵称,他喜欢。
闻言,舒亚米止笑抬眼,蓦然发现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已经吻上了他的唇。啊啊~阴谋,他为什么会坐在这个地方,还诱使着她抬脸不小心亲上他?
她欲闪躲,却顿然发觉他的双手交握在她的腰后,放肆地将她拉近,在她微愕的瞬间,湿热的舌长驱直入,深入最柔软的地带,随即又浅浅挑吮着她、吻得凶猛,来势汹汹,令她晕头。
以前交往时,不是没接过吻,她的吻是他教的,该怎么配合是他牵引的,但是他以前不会这样吻她。
他斯文有礼,温润得像是天上那皎白圆月般无害又迷幻人心,而不是像眼前这样霸道狂野得像阵猛烈暴风,激情得像是蓄意要挑勾起什么似的,令她气喘吁吁。
想逃,他却不留空隙,吻得她意乱情迷;想推开他的手,反倒是勾搭上他的肩紧攀着。
“小妹……”舌圈画着被他吻得微肿而润亮红艳的唇。
舒亚米一脸迷醉傻样,还没跳出他精心烙下的热情理,浑身发烫得很,心跳失速,脑袋一片空白。
她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抗拒,因为她依旧还爱着他,那份蛰伏多年的感情就算在被蹂躏丢弃之后,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说忘就忘的。
事实证明,她还是好爱他。
所以她放任着他模索着自己的身体,感觉他身躯的紧蹦、感觉他的热情、感觉……
“柔柔!”
楼下席禀成的叫声让如鸳鸯交颈的两人瞬间回神,彼此都粗喘着气息,瞳眸里映着对方被情憨挑动的身影。
席斯柔闲了闭眼,对着她的耳朵说:“我晚一点再过来找你。”
舒亚米没有回答,抑或者是来不及回答,他已经快步离开她的房间。
他一走,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失落地晾在床上,心还在怦怦跳动着,有些失神地抚着被他吻得发痛的唇瓣,傻气地笑了。
笑里蕴藏着很多只有她才懂的含意。
若是他真努力求和、若是他真能找出证据,证明当初只是误会一场,那么她会考虑再重回他的身边当他的小妹。
想着,笑意蔓延,她又在床上翻滚。
闭上眼,等待着他。
先说好,她还没有原谅他,只是不讨厌两人的接触而已,所以她也不是真的在等他,只是他说他晚点再过来,而她也只是准备等他过来之后,再告诉他,时间太晚了,明日请早。
扒呵,她迫不及特地想要看看他被浇了冷水的模样。
然而事实与想像有所出入。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挂在墙上的钟长针短针互相追逐着,过了十二、转上了一……不一会的工夫又跳到五,跳过了六,眼看就要滑到七了。
舒亚米一夜未眠。
从床上滚到地上的毛毯,再滚到了落地窗外的踢台,他始终没有出现,而阳光已经慢慢地自厚重的云层里探出头来了。
去他的,不是说晚一点过来的吗?!
耍她?竟敢耍她,他死定了!
她收拾行囊,顶着一头凌乱长发,带着眼下两块严重黑眼圈,走下楼,出了大门,停在他的爱车旁,左右观望了下,挑了块份量适中的石块,往车身狠狠地刮下去。
靠,痕迹没有很明显!她干脆抬起白女敕女敕的长腿,以厚重马靴往车身狠踹了数下,瞧见板金明显凹陷,她哼哼两声,满意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