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震远决定下山,现在正等着车子来接他。
“爹地,你还会不会来看我?”羽庭乐大眼红红。
“会,爹地一定会来找你。”他把儿子捞进怀里,搂得死紧,万般不舍。
是父子天性吧,不过才和他相处三天,他已经觉得自己无法没有这个儿子为伴了。
“一定喔。”
“一定,到时候爹地跟妈咪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好好!”他大力地点着头。
“亲爹地一下。”他把脸转向他。
羽庭乐没有犹豫,抱着爹地的脸,赏了一个大大的吻,而且不忘舌濡交缠,涂了他爹地一嘴口水。
他压根没发现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惊世骇俗,让在场的长辈全都傻了眼。
只见宋震远抹了抹嘴,小声地问:“宝贝,你是上哪学这种亲法的?”原意是要他亲脸颊,没想到他儿子居然这么热情,打算跟他这个爹地来场别辣辣的法式舌吻,令他受宠若惊。
“叔叔教的,他上次就是这样亲我。”他一派天真,压根没发觉长辈的目光有多惊讶。
“尚道叔叔?”宋震远眯起凶残的眸。
“嗯。”
“该死!澳天非杀到美国扁他一顿不可!”混蛋,居然敢带坏他儿子,要是他儿子长大性向因此偏差,非要他负起责任不可。
“车子来了。”羽良秋拍了拍他的肩。
宋震远一一跟众人告别之后才坐上车子,看着他最亲爱的老婆和儿子的身影在眼中拉远又模糊,心底泛着无法形容的酸楚。
才刚转进第一个转折处,他已经开始思念了,往后的日子他要怎么过?
他索性闭上眼,享受着酸楚钻骨的滋味,要自己记住教训。他告诉自己,要努力去争取他想要的。
得要好好想想,回去之后该如何秋后算帐。
母亲的事可以先搁到一旁,但头一件要办的——
他蓦地张开眼,炯炯的眸底有着不容挑战的寒鸷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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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到车厂,踏进办公室里,首先迎入他眼帘的是母亲担忧不已的脸。
“震远,你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妈不能没有你?”葛美黛一见到他,声泪俱下地低喃着。
“妈,对不起。”他抱住母亲,轻拍她的背,瞥见站在母亲身侧的庄雪屏,瞧她眼露惊栗不安,他猜,她八成是知道他的去处了。“妈,我有话要跟雪屏说,你可不可以先到外面?”
“不可以。”葛美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她当初收下一千万的支票是事实。”
宋震远浓眉微挑,意会了。
他昨晚要经理先下山,敢情是经理早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过了,但母亲能猜到收留他的那名女子是良秋,也未免太厉害了。
依他看,主因是她吧——阴冷目光睨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庄雪屏。
“我去过良秋的老家,所以我猜……”她猜是宋震远去找良秋,因为车子停放在通往良秋老家的山腰道路上。
“喔,那么你也猜得到小秋跟我说了什么了?”
宋震远话一出口,她整个人剧烈地颤抖了下,她在不安、恐惧,眼神闪躲着,像是怕他从她的眼中解读出什么秘密。
她在害怕担忧,神情像是被一个秘密折磨得快要扭曲,但她依旧在强撑……他见状,不由得笑了。
事到如今,她还不打算要坦白吗?难不成她会儍到抱着那秘密进入坟墓,还以为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
“震远,我曾经……”庄雪屏深呼吸了一口,绝望地闭上眼,努力地呼吐气息,想要一鼓作气将囚困她四年的秘密说出口,但他的眼太冷,神情太拒人于外,让她打从心底惶恐。
“曾经想要把琉璃星星交给我,但却苦无机会?”他噙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没有半丝温度的眸瞳侧睨。
她一阵心惊,欲振乏力地喃着,“我试着要拿给你,但是……”
“你在撒谎!”宋震远零度之下的眸瞳似冰赛雪,存在着不容抗辩的绝决。“你跟我在美国待了三年多,你他妈的会没有机会拿给我?!”
“震远,你怎么这样跟雪屏说话?!”葛美黛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护在宝贝准媳妇面前。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跟她说话?我不止要骂她,更想要打她!”他曾经引以为豪的风度和理智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搞什么东西?!你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小秋那么信任你,你到底是怎么回报她的?就算不为她,你好歹也该为了我,把东西交给我吧?!我是那么地信任你,把你视为我最疼爱的妹妹,而你……”
他会如此痛心不是没有原因,她实在不该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错,更何况,这根本是蓄意而非无心。
就因为她不可得知的居心,他因而和良秋分开四年,她要拿什么来赔偿他和良秋失去的四年岁月?她可以拿什么弥补?
要不是他碰巧试车遇见良秋,要不是他憎恨得快要爆炸,因而责怪她,两人才把事情说开,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会永远石沉大海,而他依旧抱持着怀恨的心活下去?
“震远,你愈说愈离谱了!”葛美黛伸手就是一个巴掌。“跟雪屏道歉!”
“我不会道歉!”他咬牙,喊得义愤填膺。“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居心,要不是这一次遇见良秋,我们总算把误会说开,天晓得我们是不是会继续憎恶着彼此一辈子?”
庄雪屏闻言,斗大泪水滑落,掩面离开。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中邪了吗?”葛美黛气得一时失了主意,不知道该先安抚雪屏,还是先将儿子导回正途。
“是,我是中邪了,否则我不会答应和她订婚!”他是放弃了自己的人生,所以才会随波逐流,但现在不了,他会重新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而这一回,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绝对!
“震远!”葛美黛脸色刷白。
“妈,我要跟雪屏解除婚约。”他目光灼灼,坚定难摧。
“你疯了!”
“错,我是清醒了。”他突地勾起笑。“妈,你知道吗?小秋为我生了个儿子,叫做庭乐,他好可爱,改天你要是看到他,你一定会喜欢的。”
“嗄?”她僵住了。
“妈,我要娶小秋,而且我要我的儿子跟我的姓,我要他姓宋,而不是姓羽。”他要的不多,就是这些。“不管要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不会后悔,求求你不要再阻止我了。”
他拿起桌上的几份资料后,随即离开办公室。
梆美黛错愕地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事。
她竟有了个孙子,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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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不要这样子。”直到最后一刻,庄雪屏还是很犹豫。“小秋的父母都住在这里,你这样硬闯,会让小秋难堪的。”
“她都不怕我死了,我还怕她难堪?”葛美黛冷哼着,注视着山路。“这件事必须快点处理,不能再拖了。”
庄雪屏无奈地叹口气。“伯母,震远并不喜欢我。”昨天他亲口说了,他不过视她如妹罢了。
也好、也好,给她迎头一击,可以让她死心得彻底,她也不要再等了,也不要再瞒了,天晓得当初为自己一念之差所铸下的错,她欺瞒得有多痛苦,如今被识破,她也总算释下重担,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想着何时会被发现。
“喜不喜欢不是他说了就算。”葛美黛强势地说着,炯亮眼神注视着她。“你也该改口叫我一声妈了吧?雪屏,你要知道,在我心里,我只认定你一个媳妇,其他女人别想要进我宋家的门。”
庄雪屏注视她许久,突然月兑口道:“伯母,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我,还是因为我是庄铨宏的女儿?”
梆美黛没料到她会有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怔愣了片刻,勉强挤出笑容。“你在胡说什么?当然因为是你,我才喜欢你。你这个傻孩子,你忘了我认识你几年了吗?你跟震远是青梅竹马,在我们这些长辈眼里,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吗?”是谁说青梅竹马定要成为夫妻的?这个理由太牵强。“如果今天我和良秋角色互换,你也会选择良秋当你的媳妇,是不是?”
梆美黛为她突来的强悍怔住。“你在胡说什么?一堆没头没脑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了。算了吧,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再来勾引震远。”她转移话题,假装严肃地盯着窗外,突地车子紧急煞车,后座剧烈晃动了下,害她不小心撞上前排椅背,痛得惊呼出声。
“你搞什么鬼?”葛美黛扯开喉咙骂着司机。
“夫人,对不起,突然跑出一个小阿子。”司机喊冤。这里没有路灯,车子刚转弯,突然跑出一个小阿,不紧急煞车都不行。
梆美黛瞪向窗外,只见一个女人跑来。
“对不起、对下起!”对方连声道歉。
庄雪屏见状,赶紧下车看着来者。“良秋……”她羞愧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可这些年来,她最想见的人就是她。
羽良秋抬眼,神色微变,表情有点复杂,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这时羽庭乐揪着她的裙摆问:“妈咪,她是谁?”
她想了下。“庭乐,要叫庄阿姨哦,她是妈咪最好的朋友。”
庄雪屏闻言,泪水难遏地涌出,看着那小阿甜柔地叫着阿姨,那五官有些酷似震远,尤其是那双如星子般灿亮的眸。
“他是震远的儿子?”庄雪屏蹲,将他看得更仔细。
她听葛美黛说过了,也正因为如此,她心里的内疚更深了。
“嗯。”羽良秋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瞥见葛美黛从另一头车门下车,她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一次如此沉不住气地找上门来。
她想,八成又是那个热血男儿说了什么独立宣言了吧。那傻瓜。
“伯母,你看,跟震远小的时候好像。”庄雪屏将不怕生的羽庭乐抱起,走到葛美黛面前。
梆美黛原本不屑地别开眼,却突地听他软女敕地喊,“女乃女乃。”教她忍不住看一眼,这一瞄就教她移不开眼。
天,这孩子像极了儿子小的时候。
“很像,对不对?”庄雪屏激动地飘泪。
梆美黛也惊诧得说不出话。光是这样看,根本不需要验DNA,她便能确定这孩子身上绝对有震远的基因,不止那双眼,还有那超会哄人的小嘴。
但,她怎能在这当头认输?要是她笑了,说不定她往后就被吃得死死的,不行,她非得硬下心肠不可。
“女乃女乃,那边有很多萤火虫,你要不要看?”羽庭乐没心眼地说着,跳下庄雪屏的怀抱,主动牵上葛美黛的手,教她受宠若惊。
“我我……”
“你看!”他指着山壁那头。
梆美黛顺势看去,萤火若流火般飞窜,一丝急过一丝,在没有路灯照耀的幽晦山道上闪耀出动人的烟火。
她傻了眼,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停下脚步,抛却公事,悠闲地站在路边,欣赏每一幕自然的奇迹。
而另一头,庄雪屏不安嗫嚅着,“良秋,我……”
“我懂。”羽良秋以目光追逐着儿子的身影,语气轻淡。
“你懂?”懂什么?
“你如果早说,我就不会变成第三者。”她回眸直视着她,“雪屏,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其实你已经喜欢他很久了?”
庄雪屏意外她的谅解,泪水滚落扬起的唇角。“我说也没用啊,他不喜欢我。”
“但是你应该要告诉我。”如果她早知道好友喜欢震远,那么很多事情都不会有开始,更不会有悲剧发生。
“我很高兴震远可以找到真爱,也很高兴你终于找到心爱的人,只是我……你把琉璃星星交给我时,我犹豫了,一念之差让我……”
“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羽良秋无奈叹道。
“不,我要说,我真的想要把琉璃星星交给他,但那时的状况并不合适,所以我打算等,而后他出国留学,我隔了几个月便追去,原本是打算要把东西交给他的,但那时的他颓废得教我好心疼,还会主动拥着我,对我诉苦,所以我……”一步错,步步错,她错到没有机会回头,于是不敢回头,只好选择一错再错。
“好了、好了。”羽良秋被她一席话给逼得眼眶发热。
“当我在订婚宴上看到你时,我简直是羞傀得不敢见人,从那天之后我的害怕剧增,害怕我所做的事即将被揭发,害怕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现在真相大白,我反而松了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羽良秋给了个释怀的笑,庄雪屏于是又开始解释。
“我的意思不是事情被揭发之后就等于没错,而是我可以从这一刻重生,我会帮你的。”
她的好友没有责怪自己,没有给自己难看的脸色,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一切,恍若这四年仅是一阵风轻轻掠过,为了不让自己更加内疚,良秋选择了最善解人意且最令人心无负担的原谅方式。
她这么做,教她觉得心里的罪更重了,非得想办法弥补他们失去的四年不可。
“傻瓜!”羽良秋给她一个拥抱。“你不需要特意帮我,你的度量之大,已经够让我惊讶了,换做是我,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我爱得没有那么深刻吧。”
“骗骗别人可以,想骗我,难喔。”若真是那么肤浅的爱情,她不会如此挣扎。
“良秋,你听我说,我会想办法改变伯母对你的看法,我等一下会先带她回去,这段时间你就先下山吧,免得波及羽爸羽妈,惹他们不开心。”
“雪屏,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
“不行,至少婚约的部分要由我处理。”婚约若不由她亲自开口,谁也没办法解除。
“但是……”
“嘘。”庄雪屏比了个动作,坐回车上,开始低声申吟。“啊~伯母,我好不舒服,肚子好痛!”
惫在欣赏萤火的葛美黛回头。“雪屏,你怎么了?”
“伯母,我好不舒服,我们可不可以先下山?”她可怜兮兮的低吟。
“可是……”她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呢。
“我……呜呜,好痛~”她抱着肚子,努力地逼出泪来。
梆美黛赶忙上车,连跟庭乐说声再见的时间都没有,便要司机立即下山。
“女乃女乃走了。”羽庭乐嘟起小嘴。
“嗯。”羽良秋敛眼看着儿子。“庭乐,你怎么会叫她女乃女乃?”
“年纪大的人不都是叫女乃女乃吗?”他天真的反问。
她笑出声。“说得好,说不定真如你爹地说的,爹地和妈咪的婚姻必须要靠你来联系呢。”
“什么意思?”
“改天你就知道了。”她牵起儿子的手往回走。
唉,糟糕,一切好像都往好的方面进行,让她忍不住要开始乐观面对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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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正式向欧悦请辞,带回所有个人物品,羽良秋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和简修安的合作上头。
罗马婚纱在二楼特地辟出她的个人办公室,这几天她忙着整理个人资料,和其他饭店业接洽。
偶尔会接到宋震远的电话,有时一天数通,满嘴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但有时两三逃诩等不到他一通电话。这很正常,要是他一天到晚都黏着她,她可是会怀疑自己的眼光的。
一个好男人本来就该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冲刺,若是耽溺于温柔乡,她可是会唾弃的。
“羽姐,外头有人找你。”原在欧悦担任羽良秋助理的梁如意,也跟着她一道投奔罗马。
“谁?”她翻阅着资料,脸抬也不抬。
“他说是你的男朋友。”梁如意笑得很暧昧。“如果我没记错,他好像是那个很喜欢找你麻烦的宋震远耶!羽姐,你是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这样子会不会……”
看见羽良秋警告的眼神,梁如意很识相地在嘴上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很乖巧地晃到一旁整理资料。
羽良秋仍是看着她。
“羽姐,我发誓,我绝对会闭上嘴,请你不要抛弃我。”呜呜,她已经投奔罗马了,不要赶她走。
羽良秋收回视线。“把最近一年各大饭店举办婚宴的资料找齐,你就可以下班了。”
“最近一年?”天,那资料有多少?才想着,她又问道:“羽姐,你要下班啦?”跟他一起?
羽良秋挑起好看的眉,她乖乖地闭上嘴。
走下楼,和简修安打过招呼之后,还没走出罗马婚纱的透明落地门,便瞧见外头宋震远倚车慵懒的神情。
这男人实在是好看得可怕,愈和他相处,愈觉得自己又沉沦了一分。
“老婆,我好想你。”见她走到门外,他展开双臂热情欢呼。
“恶心。”她扮了个鬼脸。
“噢噢~我受创了。”他夸张地捂心痛吟。
“干嘛啦~”她好笑地瞪着他。“正经一点行不行?”
“行。”他双手捂上脸,再放开时正色以对,薄噙笑意的俊脸慵懒邪魅,忒是迷人。“请看这边。”
她看向他倚着的车,水眸微微发亮。
“请容我介绍,这车子排气量2987CC,最大马力227匹,最大扭力52公斤米,4WD全时四轮驱动,排档设计7G—TRONIC,O到100公里加速,只需要8.6秒,极速可达215公里,配上铁灰色的车身,够炫了吧。”不忘拍了车身两下,得意扬扬。
羽良秋看得目不转睛,接着见他打开车门,介绍里头配备。
“全套顶级牛皮座椅,大方简洁,按扭启动装置,排档杆设在方向机柱上,换档功能十分便捷,卫星导航,高级音响配备,车顶配上自动天窗,让我们方便看流星雨,而且这车子扭力大,力道澎湃,但是行车时引擎声很小,你绝对感觉不到任何吵杂,随时欢迎试车。”
当他讲解完毕时,她已经被推到驾驶座上,握着那触感细致的方向盘。
“听起来,你像是个一流的销售专员。”她好笑地看着他兴致勃勃的神情,从后照镜中瞧见后车座里有一只袋子。
“那么,你愿意收下这部车了吗?”宋震远亮出造型特殊的钥匙。
“嗄?”
他将钥匙交给她。“当初我告诉你宝成欲成立汽车品牌时,我心想车子要发售前,我一定要将第一部车送给你。”他很高兴现在能实现当初没说出口的承诺。
“真的假的?这车不便宜吧?”她看了眼内部设计。
“说这话就太伤我了。”好歹他也是小开辈的,如今独揽大权,要是连一部自家贩售的车都送不了,那就太丢脸了。
“乖乖,算我失言,上车,我带你逛一圈。”她讨好道。
“不止一圈。”他已经坐上副驾驶座。
“不然呢?”
“朝这个目的前进,你觉得如何?”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份简章。“虽说离英仙座流星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咱们可以先去那住一晚,挑个视野奇佳的房间,暖身一下。”
羽良秋鼻头微酸,眼眶发热。
这个度假小村不就是他们第一次出游,且第二次让她怎么等也等不到他来的地方吗?
“不喜欢?”宋震远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表情。
“换个地方好不好?”她甩开酸楚记忆,漾起无懈可击的笑容。
“为什么?”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车潮。“因为……我在那边闹了点事,我很怕他们不答应让我们住宿。”她边说边哈哈笑着,对那段记忆已经释怀,所以她现在才笑得出来。
“不用怕,有我在。”他胸口一拍,神色凛然。“敢不让你住宿,我就整死他们。”
“有够恃强凌弱的想法。”她不以为然地努起嘴。
“好嘛,那就算了。”他的气焰顿时被她的冰冷熄灭。“大不了我们在车上过夜。”
“但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去啊,得要回家准备衣服,还得请假。”依她看,绝对不止一夜那么容易打发。
“放心,假我已经替你请了,至于衣服,也已经全部搞定。”他指了指后车箱。“盥洗用具应有尽有,衣服至少准备五套,放心吧。”
“你喔~”根本是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嘛,她连说声不都不行。
“我辛苦了好几天,你就陪我散散心嘛,天晓得我有多想你。”宋震远语气一转,拚命撒娇。
“要散心可以回我老家,顺便看庭乐。”
“不要!我已经不能允许再被破坏。”这次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跟他作对!
“嗄?”羽良秋先是不解,然后意会的同时粉颜烧红。“你喔~”色欲熏脑。
“我想你啊!”一句话,堵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