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炫呈的嘴角忍不住抽动,正打算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没想到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开门。”苑映缘无视他哀怨的眸色,连忙起身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她感到有些意外。“葳!”
“喏,你要我帮你找的片子,刚好经过这儿,愿便拿上来给你。”门外的季葳把皮包里的DVD交给她,却瞥见玄关里有一双男人的鞋,完美的细眉挑得极高。
“你干么?”苑映缘看看她奇怪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瞧见了什么。
“我好像闻到了菜香。”季葳用力地呼吸。
“我正在吃饭,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好友便自动月兑掉高跟鞋,直接走进屋里。“唉,我没邀请你——”
这个女人,等一下肯定要取笑她了!
苑映缘这下急了,把门关好后赶紧回到客厅,便看到季葳霸占了她的位子,大刺刺的坐在萧炫呈身旁。
“金屋藏萧喔,映缘——”她一脸促狭。
“别乱说。”谁藏他了?
“菜色这么丰富,你就不会请我一起吃吗?”
“那是我的菜。”
“当然看得出来是你的菜,但我不介意帮你鉴定味道。”季葳一语双关,热情的看着始终笑而不语的萧炫呈问道:“不知道萧执行长介不介意我当电灯泡?”
“一起吃个饭而已,没有关系。”
苑映缘扁看嘴瞪着他,在心里质问:那不是要给我吃的吗?
“喂,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什么时候到你家白吃白喝过了?”
“你去年来过这里,吃了我两包蔬菜苏打饼还有一瓶鲜女乃。”苑映缘纵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乖乖地帮她拿碗添饭。
“天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鼻子小眼睛了?”季葳怪叫看接过碗,随即朝卤得香喇入味的鸡腿进攻。“天啊,这到底是上哪买的,怎么会这么好吃?”
“那是我煮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多吃点。”
萧炫呈笑得客套,然而看在苑映缘眼中,却觉得他大有招蜂引蝶的风流气昧。
“你煮的?”季葳倒拍一口气。难以置信身为执行长的他,还是个宜家宜室的新好男人,只可惜这么好的男人竟先被映缘给定走了,她哀怨极了。“天啊,你还特地煮饭给映缘吃?”
“我没办法看她一直吃讲干。”
“我也常常吃饼干。”
他不禁笑了。“你比她外向热情多了。”他的本意是她不像映缘,心中有一块他无法进入的封闭之地。
但苑映缘完全照字面上解释,所以气愤的抓了包拼干,窝在角落,还故意啃拼干啃得很大声,表情异常心酸,期待他会发现,赶紧阻止她,顺便把季葳这个见色忘友的坏朋友赶走,可惜——
“唉,有些人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其实身为都会女强人是很寂寞的。”季葳感叹道。“有时候手机电话簿都打遍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伴谈心的人。”
苑映缘听到她在那里装可怜,差点把嘴巴里的饼干全喷出来。有没有搞错啊,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她真的以为她会看不出来她在演戏吗?
“我的寂寞更廉价,讲了老半天,人却不如狗。”萧炫呈顺势搭腔。
“嘎?”季葳楞了下,虽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马上意会过来,与他来场默契十足的双普。“唉,同是天涯沦落人,今天就让我以酒会友,来个不醉不归吧。”
她说完,便从包包里抓出两瓶红酒,原本她想买回家好好稿赏自己,享受个轻松的周末夜,但既然戏都演到这儿了,她就好人做到底,来个好礼大放送。
“我们都不喝酒的。”苑映缘动作极快,一把把酒抢了过来。
她啃拼干啃到下巴发酸,喉咙发干,还要看他们两个在那里自怨自艾,是有没有这么命苦啊?不过,她现在总算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了,真是的,居然吃洁西的醋,真是……够了!
“映缘,你在干么?”季葳终于发现好发缩在角落,好心问道。
“你吃饱了没?”她语气冷淡。
“我才刚开始吃。”
“我连吃都还没吃,你再吃下去,我就不用吃了。”苑映缘耍狠,一把将她拉起来,连推带扯,硬是将她拖到门口。
“你不是已经在吃拼干了?”季葳不怀好意。
“还不是因为你占了我的位子”她要是能好好吃顿饭,何必委屈吃讲干。
又干又硬的饼干,哪能和又香又热的饭菜相比?看来她的胃真的被他养刁了。
“你还敢说!一开始我问你愿不顾意帮他设计时,你可是理都不理我,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了,你居然打算杀掉我这个大功臣?有够没道义的。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改天必定用三支香好好膜拜你。”
“去你的”
“掰掰——”推人,关门。
她倚着玄关的墙,想了下,搞不懂他为何要因为这样的小事,当着她的面和敲眉来眼去……难不成他和潘胜荣是同一种人?
她镊手镊脚的沿着墙边走,躲在转角偷看着在客厅独自吃饭的他。
“我们现在要开始玩谍对谍的游戏了吗?”萧炫呈没好气地说。
她果真像只猫,走起路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过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紧瞅看他的视线。
“哪有则她哪那么无聊。
她乖乖回到客厅坐好,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吃他煮的饭菜。吃了,好像自己很没有个性;不吃,又觉得太小孩子气。
“待会要看DVD?”萧炫呈也不问她要不要吃,只是瞥了眼摆在桌上的DVD。
“没有,我十点还有一个歌唱节目要看。”
“所以等一下要看歌唱节目?”
“没有,我要先上网。”
听听,多么充实的生活安排。
“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她是真的喜欢看那个节目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布偶还没做完。
萧炫呈闻言,随即起身。
苑映缘见状,抬眼瞅着他,以为他真的要走,却听到他说:“赶快吃,吃完了本大爷要洗碗。
谁教他要喜欢她,喜欢上了,他也只能由着她了,不是吗?况且,她的喜好并没有不对,纯粹是因为他没有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一时之间不太能适应罢了。
苑映缘听着,不禁笑出声。“我来洗,没道理要你煮饭还要你洗碗。”
所以他是打算陪她吃完饭才去嗜?她突然觉得很开心,虽说一个人很自在,但两个人有伴,也可以很快乐。
这样很好。
趁她吃饭的空档,萧炫呈回家拿了几份文件,她吃完饭、洗好碗后,便一边上网,一边缝着布偶,而他则是开了一瓶刚才被她没收的红酒,普自己倒了一杯,随即忙着推算所有工程的进度,直到——
“喂,十点了,你的歌唱节目不是要开始了?”
“对喔”她稍微分心一下下,打开电视,视线又马上回到电脑董幕上。
看她这么认真的盯着电脑看,坐在一旁的他,也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他微微倾身,只见萤幕上显示着一条镶有黑白水钻大麦町形状坠饰的项链,价格不算太昂贵,但他从来没看过。
想了下,他暗暗记下卖此款项链的公司,再次将注意力拉回手边的资料上,打算先喝口红酒再继续,没想到抬头一看,却发现酒杯空了,不禁感到疑惑,怪了,他有喝这么快吗?
他疑惑地看向快见底的红酒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醉意,侧眼探去,瞥见身旁像猫一般的女人已经微眯起润亮水眸,身体开始不规律的左右摇晃。
“你喝了我的酒?”
“什么你的酒?那是我的酒,你不能喝。”她微眯着双眼,映着他,不但没有杀气,反倒有几分诱人。
“为什么我不能喝?”他忍住笑,双眼直瞅着她就算是素颤也很好看的秀丽五官。
“葳是带来送我的,当然是我喝。”
“你好像有一点霸道喔。”原来她喝醉了会变得这么可爱……早知如此,他早就该灌醉她。
“霸道?”她不认同的站起身,想要反驳他,但因为头晕站不稳,直接跌进他怀里,坐在他盘起的腿上。“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需要我月兑衣服让你检验吗?”他没好气地道。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请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我听不懂。”指的就是他今天晚上和献两人一搭一唱,但真的不是她要嫌,实在演得很假。
“我直接说过很多次了。”还要他再重复一次吗?
“反正我不管,你下次再这样跟献唱双蓄,我就跟你翻脸。”
萧炫呈微扬起眉,总算搞清楚了。原来,她吃醋了……
“遵命。”他咧开一口白牙。
“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可以等待,但有些东西稍纵即逝,你懂不懂?”所以要好好珍惜她,不管会不会在一起一辈子,但至少在一起的时候,就一定要全心全意对她好,不是吗?
“好深奥,不知道你有没有身体力行这句话?”他一直是迫于无奈才不得已等待,何时她也跟他一样了?
“我要把你变成我的”她眯眼,丁段装凶狠。她绝不容许他再露出那种迷死人的风流样来勾引献,不,是所有女人!
“真可怕,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做?”真让人期待啊。
“哼哼,你马上就知道了。”她朝他勾勾手指。
萧炫呈倾身向前,以为她要吻他,岂料她却张口往他肩头一咬,他不禁闷哼一声,但却心甘情愿。
他的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教他浑身发热,一股欲念瞬间滋生。
……
苑映缘隔天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啊啊……”连翻身都觉得痛苦,仿佛被彻底辗过一样。
她到底是怎么了?
疑惑地挣扎起身,软被顺势滑落,沁凉的空气随即袭击她敏感的肌肤,她顺手拉起被子,低头一看一哇一呜一她硬是把尖叫声吞回肚子里。
她惊慌失措,昨晚发生的一切如幻灯片在她脑海中播放。
天哪!她羞赧得快要死了,怀疑昨晚根本就是被外星人控制了心智,要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大胆?
她不敢相信,昨晚到底有多荒唐,他们的“战场”甚至从客厅一路杀到卧室的大床上……会不会杀太大了?
只是,另一名战友,到底跑哪儿去了?
苑映缘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定他不在卧房的浴室里,而床上她旁边的位子,已经没有属于他的余温,表示他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了。
现在是怎样?依照小说的情节,他现在应该要躺在她的身旁,等她起床,给她一个早安吻,就算还没醒,也应该睡在她的身边,占有性地环抱住她,让她欣赏他的睡脸。
怎么,他吃干抹净,走人了?
她燮起眉想了下,阵阵冷空气拂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下床找衣服,可是她只看到床旁边的地上有几只原本摆在床上的大麦町布偶,不见任何衣物,可想而知,昨晚的主战战根本就是在客厅。
她忍不住怀疑,献带来的红酒八成有加料,不然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豪放?
打开衣柜,她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却突地听见客厅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她镊手镊脚地走到卧室门边,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偷听。
“帮我找找看。”
苑映缘微扬起眉,猜他八成是在讲电话,只是目前还听不出来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JD生产的,我要那条黑白钻镶嵌的项链,看起来像是大麦町的造型。”
她轻啊了声,没想到他居然也对那条项链有兴趣。
那可难了,毕竟那是梦幻逸品,十几年前的限量精品,现在想找,真的非常难,她也很想要,但一直找不到,她甚至曾经致电JD法国总公司,但对方说早就没有库存了,如果要,必须重新开模,不过基于太过麻烦,花费又太惊人,只好作罢。
“反正就是这样,你想办法帮我调调看,如果有戒指也可以。”门外断断续续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嗓音。“好,我明天会记得到现场,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