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飘了过来,哼着歌,还踩着轻快的步伐,停在安芷娴的座位前。
安芷娴感觉自己被一团暗影笼罩,纳闷地抬起头——吓,好惊人的!她本能往后一仰,连忙用双手盖住肚子,惊呼道:“宝宝不要看!”
“安小娴,我恋爱了,我恋爱了。”连说了两次恋爱了的女人,是跟安芷娴同期进入这家贸易公司的王洁。
“是你恋爱了,还是你的恋爱了,它们……有点不安于室呢!”安芷娴含蓄地说。
“你不觉得这样很性感吗?我家那口子可爱得很呢!”王洁娇声细语。
安芷娴一脸错愕,这是她认识的五洁吗?那个燃点很低的大女人王洁?原来她的声音也可以这么柔细,该不会去动了声带手术吧?
“恋爱的感觉真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她又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
“王洁,你到底是跟谁谈恋爱?”
“小刘。”害羞地扭了一下。
“小刘?你是说业务一部的那个小刘?”王洁不是说跟他站在一起,她只看到他的头顶的发旋吗,怎么现在又会跟他凑到一起了。
“嗯,就是他,我们最近正在热恋中。”喜滋滋的。
“呃,王洁。”安芷娴小手招了招,“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你要怎么判断自己是不是在恋爱?”好奇地问。
“恋爱的感觉就是……”顿了一下。
“就是什么?”
“你自己回去问你老公。”都已经是人妻了,居然还问她恋爱的感觉,欺负人呐。
“王洁,拜托了,告诉我嘛。”她又没有谈过恋爱,真的好奇啊。
王洁以前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现在却说和小刘正在热恋中,所以她很好奇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要!”王洁斩钉截铁的拒绝,“你之前说等你从法国回来,就要安排我跟程海东吃饭认识的,害我这么卖力的当你的职务代理人,结果你回来后,居然跟他怀孕生小阿,我到现在还在记恨,才不会告诉你勒!”
对于王洁的指控,安芷娴一脸无辜,她也不想啊,哪知道一次喝醉酒,就弄出人命来了。这种不为人知的心酸,她只能默默地吞下肚,没办法跟别人诉说的。
“不然,你也去法国玩,我当你的职务代理人。”这样够义气了吧!
最好王洁也多带两瓶酒回来,跟她的小刘酒后乱性,弄出人命,这样就能明白她是真的有苦难言了。
“不要,我才舍不得跟小刘分开,我们现在每逃诩很甜蜜,这个周末还要去约会。”王洁的脸上难掩娇羞,还有几分炫耀。
“约会?去哪里约会?你们约会都在做什么?”安芷娴真的很好奇。
“约会就约会啊,说说甜言蜜语,吃吃东西,看看电影,当然啦,还要滚滚床单。”王洁爽快地说。
“滚床单?”那是什么,安芷娴不懂。
“喂,安小娴,少跟我装清纯,你的孩子再过不久都要蹿出来了,你休想糊弄我你没滚过床单,没滚过,怎么会弄出人命来?”
吓,原来滚床单指的是那件事啊……受教了,受教了。安芷娴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
“可你们还没结婚啊,不是才刚交往吗?”
“虽然才刚交往,虽然还没结婚,但就爱上了嘛,不管他做了什么,你应付完全无法招架,深深地喜欢,不自觉只想为他一个人融化,放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别死板地以为夫妻之间才能这样,夫妻又不是机器,也得要有喜欢的心情才能做那些事啊。”
太前卫了!王洁的描述让安芷娴听得脸红心跳,完全不敢搭腔。
“你害什么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亏你还是人妻。”王洁被安芷娴窘得爆红的脸,逗得哭笑不得。
“王洁,你还没说恋爱是什么感觉啊?”她努力地转移话题。
“恋爱的感觉啊,就是很甜蜜啊,时时刻刻都想跟对方在一起,会脸红心跳啊,会亲吻对方。想碰触对方,做很多平常不会做的事,还会说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
“什么话?”瞪大眼睛问。
“厚,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呆瓜?”不耐烦。
她确实没谈过恋爱啊!安芷娴忍不住在心里抗议。
“说,他最近是不是冷落你了?”王洁压低音量问。
“谁?冷落?怎么说?”寻思不解。
“程海东啊,我知道有的男人会对大肚子的女人没兴趣,快说,你们两个最近一次滚床单是什么时候?”王洁很老练地问。
宾床单那回事啊……哇,可久的勒,因为他们也就滚过那一千零一次,就是她从法国回来的那天晚上。
“别怕羞啊,我是在帮你解决问题。”很健康的口吻。
“嗯,就……我从法国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她低下头,答得很含糊。
“什么?”大惊。王洁被这可怕的间隔时间吓到了,她以后一定不要怀孕。
“太、太久了吗?”
“何止是久,简直快要破世界记录了。”至少她自己就没办法撑这么久,她是个随时需要恋爱感觉滋润的女人,“难怪你一直问我恋爱的感觉,可怜的孩子。”
安芷娴疑惑地转动大眼睛,是有这么可怜喔,可是她觉得很好啊!
“别说你没关照你,看在我们同事一场,喏,这个给你,趁明天刚好是周末,邀他去快乐一下。”
安芷娴接过王洁的券,一看,不禁当场傻眼——宾馆折价券?
“一定要去,去了就知道什么是恋爱的感觉了。”王洁颇有深意地眨眨眼睛。
真的吗?去了就会有恋爱的感觉?其实,她和程海东现在相处得还是不错,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可惜……
她这辈子都还没有被追求过,还没好好谈过恋爱,床单也就不小心滚过那么一次,而且还是在喝醉的情况下,谁知道这么快就当了人家的老婆,马上还要当妈妈了!
正因为如此,她实在好奇恋爱的滋味究竟是什么,常会幻想是不是像偶像剧演的那样缠绵揪心,是不是会像王洁一样,每天春风满面,大喊恋爱的感觉真好?
可……王洁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因为她想要知道的是恋爱的感觉,而不是的感觉啊,要她约程海东一起上宾馆,不如让她死了吧……
当天傍晚程海东开车来接她下班回家,安芷娴还来不及销毁折价券,只好对折又对折,藏在包里,而且像是做坏事怕被人发现似的,死抓着包不放。
“明天……”
程海东才刚开口,她便不自在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不寻常的小动作。
她连忙笑着摇摇头,“没、没事……你刚刚要说什么,明天怎么了?”
“明天你想回你家吗?我可以送你回去。我明天得加班,手边的案子有点急,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会无聊,不如我送你回家,等我晚上加完班,我们再去我家吃饭,好不好?”
原来他明天要加班,那王洁给的折价券也没有用了,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感觉有点小小的失望,但随即回过神来,不对,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该不会真的想约他一起去欢乐吧?
“不,不用了。我还是一个人在家就好。每次回家,我妈和你妈老是紧张兮兮的,怀孕的是我,她们却比我还紧张,我还是待在家就好,你放心去加班,等晚上回来看你想吃什么,我们再一起去吃饭。”
她说要待在“我们家”等他回来,程海东在心里暗自窃喜,看来这个小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纳入她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不怕无聊?”
“不然你要带我去上班吗?”她没好气地问。
当然不行,带她去上班,他就别想专心工作了,因为他会忍不住一起注意着她,想要和她说话,想要跟她牵手,想要抱抱她、想……
抱着新买的扭扭车走到百货公司的停车场,程海东忍不住猜想安芷娴看到后的反应。
少不了一顿数落,她可能又会说他蓄意带坏未出生的小家伙,假公济私……巴拉巴拉之类的,哈,光想都觉得她的口气真的很有妈妈的味道!
把扭扭车放在后车厢,程海东缓缓驶离这停车场。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这阵子案子累积太多了,害他不得不牺牲假日赶进度。
忙了一整天,他现在感受到的不是身体的疲累,而是情绪的沉重,虽然在过程中,他可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得到很大的成就与满足,然而每个案子的成立就代表有人受害,他一想到受害者的惶恐无助,想到家属悲痛的眼泪,工作带给他的成就感便不再那么甜美,心里也就更挂念安芷娴,想要紧紧拥抱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快快回家找她。
周末他不在身边,她一个人不知道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等红灯的时候,一对年轻情侣走过车子前,女孩手足捧着几乎快把自己淹没的花束,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娇喜,就连走路时,都要黏着男朋友。
认真想想,他好像从来没送花给安芷娴过,要是让老爸知道,一定会嘲笑他很逊,连送花这么好的招数都不会用,难怪她老是不明白他的心意。
败快地做了决定,等信号灯一豪迈绿灯,他马上加速,绕到最后的一间花店,选了一束紫玫瑰,嘿嘿,今天小家伙有礼物了,妈妈也有礼物,他可是个公平的男人!
半个小时后,他抱着礼物打开家门——
登登,傻眼!
他想像过会看到一个凸着肚子,睡死在沙发上的娇憨孕妇,也想像过会看到她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喜剧却哇哇大哭,更想像过她会坐在小凳子上,打开冰箱门,专心地觅食,但他绝对没有想像过这个画面——
肚子大到快要顶到琴键的孕妇,竟一派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双手专注地抚弄黑白琴键,弹奏着……呃,七零八落的曲调。
嗯,好啦,如果把声音抽掉,画面其实是很美的!
他把手中的礼物放到沙发上,缓缓走向她,双手搭在她肩上。
“回来啦,累不累?我今天用电饭锅煮了绿豆汤,去喝一碗吧!”她头也不回地说,两眼专注地盯着琴键,僵硬的手指要黑白键上乱弹,叮叮咚咚的。
“好,我先去换件衣服,待会儿出来再喝。”
他噙着笑意回房更衣,迅速喝了一碗绿豆汤,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边,和她并肩坐在钢琴前。
突然,有气质的美丽孕妇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真复杂,通通忘光光了啦!”
对嘛对嘛,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安芷娴啊,他记得她从小就没办法安安分分坐在钢琴前练习,“今天兴致不错哦,居然想到弹钢琴!”他忍不住调侃。
“每天只知道吃,睡和看肥皂剧,这样对宝宝不好,我也是有胎教概念的。”要不是为了陶冶宝宝的性情,做好胎教,她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坐到这座庞大的催眠机面前。
程海东挑眉:“那现在不弹了?”
“你在家,当然是换你弹啊!”指派工作她倒是做昨又快又确实。
懊,他弹,免得宝宝还没出生,就被她不成调的旋律抽得精神错乱。
修长的手指架式十足地摆在琴键上,下一秒,一串优美的旋律便随着指尖的跳跃悠然响起,灵巧又动人。
程海东会弹钢琴,说来也是阴差阳错,端看某人的陷害。
记得五岁时,安芷娴也为了上钢琴课,策划了一连串的捣蛋计划,每次要开始上课前,她就赖在地板上大吵大闹,最夸张的那次,还足足闹了一个多小时,哭得安叔安婶头痛不已,钢琴老师甚至差点翻脸走人。
他奉命来当说客,谁知道安芷娴居然要他陪她一起上课,就这样,他莫名其妙展开他的钢琴不归路。
每次上课不到三分钟,安芷娴就在旁边模鱼玩耍,就算被钢琴老师威胁要敲她的手背,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依然故我。
懊几次她真的把老师惹毛了,挨揍了,但她还是不痛不痒,简直是十足的小油条,倒是他,越弹越好,俨然成了老师眼中的爱徒,差点就要走上音乐之路。
一曲弹完,程海东侧过脸,啄吻她的脸颊一下,“送给你跟宝宝。”
她喜不自胜地模模肚子,笑得好满足,“再弹一首好不好?就弹高中的时候,你常常弹给我听的那一首。”
“梦中的婚礼。”也在暗示她,他对她不同的心思,怎知这丫头听着、听着,居然靠在他肩膀上,用媲美雷响的打呼声替他伴奏,让他足足气了好久,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
懊吧,难得她主动想听,他当然要满足老婆大人的要求,马上演奏。
浪漫的旋律响起,弹着弹着,程海东仿佛回到高中时期,现在他身边依旧坐着安芷娴这个不解风情的傻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搞不好几分钟后,打呼声又要开始帮他伴奏……
然而奇妙的是,当他弹完整首曲子,记忆中的打呼声没有响起,倒是在他别过头的时候,看到一双浸润着水色的黑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令他没来由地感到心头莫名一阵悸动。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他低哑地问。
认识这么多年,她好像不曾这样看过他,这么近,这么静,这么仔细。
他的眉是她熟悉的,他的眼是她熟悉的,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也都是她熟悉的,这么熟悉的一张脸孔,她为什么不曾这样仔细的瞧过?
安芷娴忍不住伸出手,将他秀逸清俊的五官轻轻抚模了一回,娇声说:“我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喊你钢琴王子了,因为你弹琴的样子……好帅。”
懊帅?她觉得他好帅?程海东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大叫。
“既然我这么帅,你有没有被我迷倒?”他嘴角微扬,表情勾人又魅惑。
“哼,我又不是高中的那群傻妞,被你迷得团团转不打紧,还天天送你情书巧克力。”噘着红唇,用食指点点他的额头,语气微酸。
程海东好像嗅到以往没有的酸味,心情更乐了,一扫先前工作的沉重。
“还好意思说,那一大堆巧克力,最后还不全都进了你的肚子里。”
“哈哈哈……没错,没错,我还记得隔壁班的美女班长买的巧克力超好吃,是高级进口巧克力哦。”她一脸意犹未尽。
“对啊,好吃到某人没义气,口口声声说是好哥儿们,结果居然为了区区几块巧克力,就逼我牺牲色相。”咬牙切齿。
哎哟,小心眼的男人,不过就是让他陪美女班长出去喝喝下午茶,他也要这么计较,又没有叫他“捐躯”,充其量不过就是陪陪笑,又没什么损失。
再说,他回来不也一直称赞人家不愧是大美女吗?男生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心里爱死了,还要装委屈。
惫记得当时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模样,说有多相配就有多相配,可惜美女班长没多久就被家人送出国念书了,不然,她应该是程海东的初恋,而现在跟他结婚的,应该也不会是她了。
唉,往事不能再提,再提,小心眼的程海东一定又要说她出卖他。“哈哈,我有吗?不记得,我不记得……”
她想要装傻开溜,却被某人从身后一把抱住,钳制在怀里无法逃月兑。
“不能打人,我是孕妇,我很脆弱的!”她嘻嘻哈哈,根本一点也不害怕。
“为了奖励你今天乖乖在家,我买了礼物要给你。”
安芷娴一听,随即停止嬉笑,一脸期待地转头看他,“什么礼物。”
他放开她,起身走到沙发旁,拿起那束紫玫瑰,坐到她身后,“送你。”
瞬间,她的眸光闪动着异彩,像是一百盏烛光同时被点燃,灿烂炫得令人不可置信。
报!玫瑰花!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耶!天啊,她是在做梦吗?这辈子还没有哪个男人送过玫瑰呢!
安芷娴一手捧着花,另一手的指尖则爱不释手地抚毒害丝绒般的花瓣,表情满是娇羞喜悦,藏都藏不住。
“喜欢吗?”
“嗯,喜欢,好漂亮!”她笑弯的嘴角像是撑了蜜,甜极了,粉扑扑的脸颊透着光彩,明媚又动人。
靶染到她的喜悦,程海东再次张开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送好她玫瑰花?人家都说玫瑰花代表爱情,他送她玫瑰,也是代表他爱她吗?
才刚这么揣测,安芷娴便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难道,她其实也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她和他……
可是他是程海东啊,她可以对青梅竹马的他有这样的念头吗?
靶觉到他正温柔地抚模她的发,以指代梳,滑过她的发丝,然后将它们拢成一束,摆放到左侧的肩上,露出她左边肩颈线条。
他好像不曾这样把玩过她的发,顶多就是安抚地模模她的头,而不是这么仔细地梳拢,好像她是他的芭比女圭女圭似的。
才正想要揶揄他,忽地,她感觉到劲窝处有股暖热的湿意,他似乎正在亲吻她,将她敏感的肌肤熨烫得又湿又热。
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种触碰轻得像羽毛扫过,却又炙热得像火苗,令她无法忽视,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顿时在她的喉间。
坐在身后的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气,哑声说:“你身上好香。”他情不自禁地收紧双臂,将娇小的她搂得更紧。
明明是用同一管牙膏,她吻起特别甜,明明是用同一罐沐浴乳,她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就特别香,或许不是牙膏,也不是沐浴乳的有关系,而是她与生俱来的独特馨香,迷惑了他,让他深深着迷。
“才、才没有。”她赭着脸,傻气地说。
“有,香极了,香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懊害羞,他怎么会对她说这么害羞的话?安芷娴忍不住缩缩肩膀,羞赧的微热感飞快涌上,让她连耳根都红了。
“你在害羞?要不然……为什么连耳朵都红了?”
“没、没有……”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他冷不防地张口含住她敏感的耳垂,然后放开。
她的气息刹时抽紧,紧张害羞的心情还来不及舒缓,接着就感觉到更多更多的亲吻,绵密地落在她的颈窝,肩膀、耳际……
她情不自禁地闭起眼睛,感受着那令人战栗的酥麻,没多久,她便忍不住开始轻轻娇喘。连脚指头都兴奋得忍不住往内缩,接着双手一软,原来捧着玫瑰花束,就这么跌落到地板上……
他亲昵地吮吻着她,热热地呼息喷在她娇女敕的肌肤上,叫她敏感得骚动不已。
她感觉到他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状似漫不经心,却像带着火苗,不断在她身上点起一把又一把醉人的火。
“你的心跳得好快,要我停下来吗?”他突然这么询问,却不停止。
要停下来吗?可为什么她又觉得渴望他的碰触呢?突然,她的脑中闪过王洁说过的话——
虽然才刚交往,虽然还没结婚,但就爱上了嘛,不管他做了什么,你就是完全无法招架,深深地喜欢,不自觉只想为他一个人融化,就想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别死板地以为夫妻之间才会这样,夫妻不是机器,也得要有喜欢的心情才能做那些事啊。
她喜欢程海东吗?
不是因为他们是哥儿们,不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而是以一个女人恋慕着男人那样的心情喜欢着他吗?
要不然,为什么她也有那种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招架,只想为他一个人融化,放任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的渴望?
她的思绪好乱,整个人都发烫得快要无法思考……
“要吗?芷娴,你希望我停下来吗?”他嘶哑的再次问着。
“……不……”她无法思考,只能顺应本能,破碎地说。
蓦然身子腾空,她吓得赶紧攀住他,“海东,放我下来,我很重。”怀孕让她变得臃肿,变得沉重,她怕他会笑她。
“一个男人若不能稳稳抱住自己的老婆跟小阿,那还算是男人吗?”
他轻松地抱着她,从容地迈开步伐,神情仿佛是在说她的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意识到两个人即将发生什么事,她紧紧抓住他的前襟,心里既期待又觉得不安。
才刚让她躺到床上,他的吻,就迫不及待地欺向她,她有些不安地想闪躲,他则软声安抚,“别怕,我会小心的,决不会让你跟宝宝受伤。”
她凝望着他,看他带着一抹温文的浅笑朝自己靠近,接下来,他们几乎没有机会说话,嘴巴忙着亲吻对方,双手忙着拥抱,就连身体都迫不及地想要贴近彼此。
这一次,没有酒精,她清醒地感受他每一次抚触,程海东并不焦躁,相反的,他相当温柔克制,以她的感受为优先,让她完完全全享受的舒服。
蹙眉,为那陌生却刺激的兴奋,舒眉,为那不言而喻的欢愉。
懊美妙,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像是要飞上天似的,飘飘欲仙。
随着快乐的感觉越积越多,他们的呼吸不自觉益发急促,目眩神迷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出的舒畅,像退潮的海水似的,从四肢慢慢传递出去。
有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都还沉醉在方才的喜悦之中……
他的手指怜爱地拂去她颊旁汗湿的发丝,在她眉心落下轻吻。
曾经,她这株含苞的花蕾,束缚在花萼里,青涩纯真,不曾为谁染上红艳,而今,这朵花蕾已经在他面前,完完全全绽放自己的美丽。
“你还好吗?”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关切地问,怕自己太过忘情而伤到她。
她闭着眼睛,小嘴还不断吐出浅促的喘息,他也不惊扰她,轻柔地抚着她的肌肤,让她知道他就在身边。
许久,她才开口问,“……那一天,我们也是这样吗?”
他嘴角微扬,“嗯,也是这样,很亲密,但我更喜欢今天。”他喜欢清醒的拥有,而不是虚幻的美梦。
她也喜欢,喜欢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
“海东,抱我好不好?”
他伸出手,圈住她,享受着激情过后的余韵。
他们亲密地将自己交给彼此,不是因为他们是夫妻,不是因为喝醉,而是因为他们的意愿,因为他们的情感,因为——爱。
爱啊,她,爱程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