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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霉宅妻 第二章

作者:绿风筝类别:言情小说

@林雍晴跪在原木地板上,认真而卖力的擦着地板。

这里是她的雇主“好好先生”的家,一个拥有完美形象的优质好男人。

如果要说她对台北有什么美好印象,她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好好先生,因为有他,才让初次离乡背井的自己不那么抗拒这个不友善的陌生城市。

她不是故意要诋毁台北,实在是被台北的治安吓坏了,上个礼拜天,她好端端的走在路上,居然被抢劫,这对从小生长在吉满村的林雍晴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想来吉满村家家户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抢劫偷窃,派出所的警员天天泡茶聊天,而台北号称是首善之都,怎会连走路都不安全?

她吓得差点就想逃回吉满村去,幸好想到台北还有好好先生的存在……

谤据她的了解,好好先生一个人住,工作非常忙碌,所以需要一个家务助理协助他。

第一天上工,她礼貌性的留下一张纸条打招呼,尔后,他们的沟通模式就是依赖便条纸,附带一提,好好先生的字写得超好看!

林雍晴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婚姻状况,只知道他姓冉,全名冉远之,因为每逃诩会到警卫室帮他拿信,所以知道他的名字,不过,她还是习惯称呼他好好先生。

她一周打扫五天,周末休息,来的时候好好先生通常已经出门上班,离开的时候,忙碌的好好先生还没下班,他们就像两条并行线永远碰不到面。

至于为什么会喊他好好先生?原因很简单——他很贴心,也很绅士。

虽然请了家务助理,但好好先生从来不会把居家环境搞得一团混乱,增添家务助理的工作量,若是需要她特别帮忙的事情,他也会客客气气的写在纸条上。

找老公就要找像他这种的,爱干净又有礼貌!

不过,像好好先生这么好的男人就算未婚,应该也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她曾经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捡到一枚珍珠耳环,想必是好好先生的女朋友留下来的,唉,虽然爱不到,但偷偷在脑海里幻想一下,应该不算犯罪吧?

因为工作的关系,好好先生三五不时需要出国,出发前,他会在纸条上叮咛她不用准备晚餐,回来了,她便会在玄关看见好好先生留给她的小礼物,巧克力、护手霜、唇膏、特别的小零嘴……虽然都只是小小的礼物,却每每让林雍晴很感动。

之前李家豪出国,连个鬼东西都没有带给她这个女朋友,素昧平生的好好先生却没有一次忘记过,有心没心真的差很多,想到这,她不是不感慨的。

“签诗没说错,薄幸郎君莫当宝,以前就当是我瞎了眼,不过以后我会睁开眼的,从现在起,我决定把好好先生这么优质的男人当作未来老公的典范!咦,对了,说起签诗,后面几句又是什么?”她敲敲健忘的脑袋。

那时她实在被李家豪作透了心,以致于之后根本忘了自己把签诗塞到哪里去了,那么神圣的签诗,应该把它找出来,重新参详才对。

“找个时间打电话回去给阿泰,叫他帮我找。”

从小她就喜欢做家事,放假的时候,同学们都迫不及待的往外跑,唯独她可以一整逃诩待在家,擦擦地板,抹抹柜子,为家人煮顿好吃的,只要做这些事情,她就会觉得她的假日好充实,没办法,她真的很爱做家事。

从客厅一路擦到玄关前的柜子,林雍晴发现好好先生买了一只新花瓶,雪白色的瓶身,上头描绘着生动的牡丹花,很优雅也很漂亮。

“老公,你买了漂亮的花瓶啊?”刚说完,林雍晴便一个人咯咯的傻笑起来,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好像好好先生真是她老公似的。“啊,林雍晴,清醒一点,别发花痴了,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试图冷静下来。

听说,好的骨瓷在灯光下可以呈现通透的质感,而且声音远比一般的白瓷来的清脆,她很好奇,点亮玄关矮柜上那盏鹅黄色的灯,小心翼翼的拿起花瓶,凑向最近的灯源。

她不知道怎样才叫做通透,可是透过灯光看着无瑕的瓶身散发出一股薄透的暖黄,她觉得好漂亮,像中秋的月亮,有一种迷蒙的美。

对了,还要试试声音!她腾出一只手,将拇指跟食指弯曲捏靠,小心的朝瓶身弹了弹——

当!声音果然清脆悦耳,好像琴弦的泛音,从遥远的彼端传来。

她开心的笑着,新奇的凑着花瓶瞧了瞧,整个人慢慢转起圈来,想要试试透过瓶身看外在的光影变化又会是怎样的风景。

她转呀转的,只觉得自己很像八音盒里的少女,完全没有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看得正新奇的她,蓦然发现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矗立在她眼前,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拿下眼前的花瓶,并认出了这个男人不就是那个被她踹了一脚又咬了一口的总经理先生吗?

“啊!”她惊愕的大叫一声,双脚不自觉往后退,整个人就这么撞上背后的木工装潢,手臂霎时传来一阵痛楚,原本拿在手里的花瓶就这样滑出手掌,笔直的往下掉。

锵!清脆的声音仿若一记丧钟,敲响了林雍晴的厄运,她惊恐的瞠瞪双眸。完了,她把好好先生的花瓶摔碎了……

“你、你怎么可能随便闯进别人家,还害我把花瓶摔破!”她错愕又生气。

他薄唇微掀,冷冷指控。“小姐,花瓶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破的。”

居然趁上班时间闯进好好先生的家,不行,她得替好好先生守住家园才行。林雍晴鼓起勇气,“那是因为你吓到我了。”

冉远之蹙紧双眉瞪着眼前的女人,觉得她似曾相识——老气的卷发,带点婴儿肥的年轻脸庞……

“你很眼熟。”很像某个把他办公室弄得一团乱后便逃之夭夭的家伙。

糟糕,他不会是认出她来了吧?“谁、谁跟你眼熟,一定是你认错了人,我劝你快点走,不然我要报警了。”撂下狠话的同时,她心虚的别过脸,暗暗祈祷他别把那天发生的意外和她联想在一起。

但显然今天老天爷放假去了——

沉吟须臾,冉远之恍然大悟,鼻腔挤出一记冷哼,“果然是你!”

上次因为妹妹帮倒忙,让这个小间谍给溜了,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在第一时间向清洁公司兴师问罪,而是先找人暗中调查,没想到结果还没出来,这个不怕死的小间谍又转移阵地,直接混进他家。

幸好他今天把档忘在家里,趁中午休息时间回来拿,才能不费吹灰之力逮到她,看来,老天爷这次是站在他这边了。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不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明明吓得小脸发白,她仍嘴硬的否认。

“人会认错,那牙印总不会错吧?”他挽起袖子,秀出被她咬伤的手臂。

“呃……”她心虚哑然。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还打破我的花瓶!”千万别跟他说,她就是他花钱聘请的家务助理林太太。

这是他家?难道说,他就是好好先生?“你是冉先生?”天啊,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德盛药业的总经理是个横眉竖目又杀气腾腾的臭男人,那种完全不友善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她的雇主好好先生!

林雍晴感觉自己的美好幻想在一点一滴的崩裂,梦幻世界也跟着粉碎……

恶寒袭身,她直觉想逃,可惜冉远之这次学乖了,完全不跟她拉扯,径自转身关门落锁,利用高大的身子堵住门口。

完了,不知道现在念阿弥陀佛还来不来得及?

“你的胆子真的很大,为了窃取新药的临床研究资料,三番两次想办法接近我。”

“临床研究资料?那是什么东西?”她莫名其妙的问。

“你又在跟我装蒜!”

“我没有。”真是有理说不清啊!

“既然没有,我问你,你上次为什么要逃?”

“那是因为你凶巴巴的抓着我,一副想置人于死地的样子,我以为你要伤害我,傻瓜才不逃……”林雍晴委屈到了极点。

“你说你没有要偷资料,为什么案发后先是彻底消失,现在又潜入我家?”

“我是家务助理,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我当然在这里。那天会到德盛药业,纯粹是因为人手不足,我只是去支持。”

“你是林太太?”

“我姓林,但还不是太太。”她被甩了,暂时跟太太这个身份无缘,不过他有必要往她伤口洒盐吗?她有些愠恼,索性把对好好先生幻想破灭的帐一并算在他头上,用加倍的怨念瞅着他。

家务助理第一天报到的时候,留了张纸条给他,朴拙的字体写在一张用日历撕成的便条纸上,给人一种勤俭持家的强烈印象,她烧的菜又很有妈妈的味道,再加上一般会从事家务助理工作的,大多是渴望开创事业第二春的家庭主妇,冉远之才会理所当然的以为家务助理是位太太。

难道是他搞错了?包括把她当作窃取数据的间谍,也是误会一场?

“所以,你是我的家务助理,但不是林太太?”

“是林小姐。”

“所以,你上次到德盛药业不是为了偷临床研究的资料?”

“我是去偷垃圾跟灰尘的清洁人员!”她没好气的说。

她的黑色幽默让冉远之一阵莞尔,要不是情况太诡异,他还真想大笑出声,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她很有趣!

“我以为我的雇主是个好好先生,你害我的幻想破灭了……”

“彼此彼此,我也以为我的家务助理是个温柔的好妈妈,没想到是个凶悍的恰查某。”他想起她那致命的一击,不忘调侃几句。

可恶,居然说她是恰查某!“明明是你太令人害怕了,不分青红皂就误会人,我还不都是为了要保护自己,说到底,你不觉得你才应该要跟我道歉吗?”

懊,就算一开始他真的搞错好了,但是她有必要那么凶狠的攻击他吗?他的手臂上现在还留着她的牙印呢,更别说那记痛彻心腑的攻击……

“我可以道歉,但是道歉之前,有件事咱们得先聊聊。”他念头一转,突然不怀好意的说。

“什么事?”她单纯的问。

他扬起一抹狡猾的笑,“你砸了我的花瓶,是不是也该赔偿我的损失呢?”

林雍晴不疑有他,老实的说:“当然,我一定会赔给你的,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请问这只花瓶要多少钱?”她很认真的问。

薄唇噙着一抹迷人的笑,黑眸融着无言的算计,冉远之优雅的伸出两根手指头。

“好,等我领了薪水,我马上还你两千块。”她信誓旦旦的说着。

闻言,冉远之骤然扬高眉,神情睥睨的瞅着这个天真的家伙,不住的摇头,嘴巴还发出超欠揍的啧啧声。

“不会是两万吧?”林雍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莞尔轻哂,“放心,当然不是两万,是两、百、万。”

啥米,两百万?林雍晴瞬间有种心脏麻痹的感觉。这家伙跟那些丧尽天良的诈骗集团有什么两样,一只花瓶居然要价两百万?抢钱也不是这种抢法。

她的反应让他看得好兴奋,脸部线条全部忍不住美妙的往上扬,他瞅着她,低柔轻缓的说,“这是我不久前在一声慈善拍卖会上,用两百万竟标来的德国知名品牌迈森的牡丹花宴花瓶,我相信各大报都有刊登这则消息,当然,我也可以出示相关书面数据,证明我确实付了两百万。”顿了顿,他将利眸微眯成一条细线,“我看你这么有责任感,应该不会想要赖账吧?”他心情大好的狠狠将她一军。

听完,她双腿一软,都快晕过去了,颤着声问,“……我、我可不可以分期付款?”

望着惊骇万分、面无血色的林雍晴,冉远之当下真有股说不出来的痛快,很慷慨的说,“可以,当然可以,冲着你是我的家务助理,我还可以给你八折优惠呢!”

“谢谢……”嘴角一阵抽搐,林雍晴心中叫苦连天。

两百万,她居然让自己背上两百万的债务,天啊,想到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好好先生,而是多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林雍晴的心情瞬间荡到谷底。

他长眼睛还没看过像她这么单纯的人,真是彻头彻尾的傻孩子呀!

冉远之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走进书房拿了文件准备回公司,临走前,故意问道:“该不会等我下班回来,我家整个都被你搬空了吧?”

“我才不是那种人!”她嘴角微微抽搐,为自己的人格辩白。

“记得好好准备我的晚餐,千万别下毒。”

“我说过了,我、才、不、是、那、种、人!”她咬牙切齿的狠瞪他。

舍不得太快气死她,冉远之只得忍住笑意,潇洒的扬手走人。

必公司的路上,只要一想起她被花瓶价格吓坏的表情,再想起出门前她那激动扞卫自身人格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炳哈大笑。

多有趣的一个傻丫头啊!他仿佛可以看见他未来的人生会有多么的欢乐了。

她怀疑自己得了职业倦怠症……

以前,只要看见地板擦得光可鉴人,她就会心情大好,整个人被源源不绝的成就感所包围,可是,自从知道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好好先生的存在后,她的胸口就像是被整个挖空了似的,好空洞。

冉远之当然帅,帅的掉渣,帅的人神共愤,帅的让每个女人都脸红心跳,但是……想到自己欠他两百万,再想到玉晶说过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她就忍不住摇头又叹息。

债务就甭提了,反正欠债势必得还钱,但是,对于他周旋于不同女人之间的丰功伟业,她还真的不敢苟同。

正因为花心的印象太鲜明,害得她最近打扫时发现他的屋子里有女人的丝巾、耳环、项链、腰带……等等配件,就会忍不住想问——

今天的丝巾、昨天的耳环、前天的项链、大前天的腰带……是属于同一个女人的吗?

她不懂,好好经营一段感情很难吗?为什么非得三天两头就换女朋友。

包令人受不了的是,在他还是好好先生的时候,她只在屋子里捡过一枚珍珠耳环,可是当她知道他是德盛药业的总经理后,仿佛是为了呼应他的花心,属于陌生女人的小东西如雨后春笋般不断从屋里的每个角落冒出来。

“这么花心的男人,就算再帅再有钱,傻瓜才人喜欢!”

大喊一声发泄完后,林雍晴不愿多想,立刻打起精神,继续她每天例行的清洁工作,拖拖地板、抹抹桌子、擦擦橱柜、挥挥沙发……

蚌地,眼尖的她看见沙发床垫的边缝里,冒出一截和深色沙发迥然不同的红色,“咦,是什么东西?”

懊奇又纳闷的上前端详须臾后,她伸出两根手指,一把抽拉出来,这个“东西”的布料非常精简清凉,火红又有蕾丝,从近似三角形的外观分析,这、这、这不会是……女人的内裤吧?

“啊!”像是看见什么怪物似的,林雍晴当场大叫一声,接着双手像是触电般,连忙把手中的女用内裤抛开。

别红色的女用内裤,而且就塞在沙发边缝……

一个女人在男人家被月兑了内裤,用脚趾想也知道这两个人会做什么事,可是,他们就不能好好的到床上去吗,为什么一定要在客厅呢?

想到这组让她赞不绝口的高级沙发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林雍晴便觉得浑身不舒服,脑子里也开始不听使唤的出现各种煽情画面——

她捧着脑袋懊恼的申吟,整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消毒消毒,一定要记得消毒!”

她心疼的看着质感极佳的沙发,不断提醒自己待会要拿酒精来消毒,继而嫌恶的瞪视着罪恶的红内裤,内心更因为抗拒碰触以及必须收拾两股力量的拉扯而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不过就是一条内裤,瞧你紧张的,怎么,难道你没穿过红色内裤吗?”

突如其来的男嗓让林雍晴又是一阵惊吓,整个人当场跳起来,下一秒,脸色苍白的她宛若见鬼的转身瞪向声源。

“你、你怎么会在家?”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

他在,一直都在,打从她进屋前他就在,就连她刚刚发现沙发缝里的内裤时那充满戏剧性的反应,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觉得有趣极了!没想到她这么爱他这组沙发,也没想到她会被一条内裤吓成这样。

“觉得有点累,所以请假在家休息。”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太累?每天忙着跟不同的女人瞎混,活该累死你!林雍晴忍不住肮诽。

“林雍晴,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遭到点名的林雍晴连忙低头掩饰,还拿手指碰手指佯装无知状。

冉远之迈开步伐悠闲走来,越过她径自往沙发一坐,还故意在她面前拎起那条煽情的红色内裤,故意左摇右晃。

刺眼的红让林雍晴忍无可忍,板着脸冲上前去一把抓下那条红内裤,没好气的说,“我洗干净后会放到衣橱,烦请您的女友下次别又忘了穿走,以免着凉。”

着凉?“哈哈哈……”冉远之被她的话语惹得一阵大笑。

昨晚张茜倩来过,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百分之百没月兑她内裤,因为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甚至连茶都没请她喝一杯,很快就把她打发走了。

他讨厌女人上门宣示主权,这是他家,不是她家,他没点头,谁也不准来,张茜倩不怕死的挑战他的底线,这让他很不高兴。

至于这条内裤为什么会在沙发缝里……女人嘛,总爱耍点小心机,就像小狈喜欢洒尿占地盘一样,可惜张茜倩这条红内裤没让情敌发现,反倒被他古板单纯的家务助理看到了,还吓得双颊红通通的,超可爱的,真想捏一把。

想不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笑话,居然能够让他开心的哈哈大笑,林雍晴一脸古怪的瞅着他。算了,不理他,赶快完成工作走人才是上策。

“累了就请好好休息,为了让您有个良好的休息环境,我建议您还是回房,因为我要打扫客厅了。”她非常礼貌的下逐客令。

“不了,房间的枕头会让我失眠,我还是在沙发上躺一下就好,你不用管我,也不必觉得有压力,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话落,他将双手交迭在脑后,整个人便大刺刺的往沙发上一躺,非常慵懒惬意。

梆,真的赶不走啊,那好,她也无须客气了,反正是他自己找吵。

把吸尘器打开,她开始满屋子吸尘打扫。

笔意忽视沙发上那颐长伟岸的身躯,故意不看沙发上那张俊帅闲适的脸庞,故意不想沙发上的他双腿究竟有多长,故意不去管他真正交往的女友有多少个,故意不回忆昨天晚上他和他的女伴在沙发上做了什么,故意不……

半晌,林雍晴愕然发现,她越是故意不想怎么样,这颗不听话的脑袋就越是故意怎么样,以致于此时此刻,她整个脑袋想的根本都是冉远之。

她连忙举起左手发狠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勒命自己什么都不许再想,只能努力工作、工作、工作……

原本阖眸假寐的冉远之不知何时已易睁开眼,微侧着身,放任慵懒的目光追逐他的家务助理,欣赏她忙碌的身影藉以打发时间。

她是怎么了?那颗小脑袋又想到什么不该想事情了?要不好端端的,干么殴打自己本来就不甚聪明的小脑袋呢?该不会是……想到他了吧?

唉呀呀,那可不好,这样想着想着,万一哪天她也爱上他,那他可就罪过了,诱拐良家妇女可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林雍晴,你交过男朋友吗?”他冷不防的问。

“当然有,而且我们很长情。”不像某人都很快餐,当然,前提是如果她和李家豪没分手的话。

唔,看不出来她土里土气的,还有恋爱经验啊!不……长情?那是什么鬼东西?“交往多久了?”

“十多年了。”她骄傲的说。

冉远之挑眉质疑,“你也不过才几岁,就跟人家交往十多年,该不会是灌水吧?”

“才不是咧,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交往十多年有什么好奇怪的?”

“好个两小无猜,不腻吗?同一个女人在我身边连续出现三个月,我就想闭上眼睛了。”他好奇的问。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得不停换女朋友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可我若不换女朋友,其他排在后面的女人岂不就要痛哭流涕,觉得人生无望了?”他大言不惭的道。

“啧啧,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爱心。”下一秒,她话锋一转,没好气的说,“既然你这么有爱心,怎么不干脆去当义工?”

义工?他被她的话逗笑了,宽阔的胸膛不住的震荡起伏,久久不能停歇。有个说话这么俏皮幽默的家务助理,他还真是幸运,不过,有这么帅的义工,他怕又会迷死一票人,这样可罪过了。

“林雍晴,什么时候要结婚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说完,他噙着笑起身离开沙发,拍拍她的肩膀回房去了。

林雍晴闷闷的叹了口气,小小声的自言自语,“不用了,我们不会结婚,你的红包可以省下来了。”

不久后,冉远之换上休闲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你要出去?”

“对,怎么了?别说你已经开始想念我了。”他故意逗她。

她嘴角抽动,“冉先生的自信真的好多好多喔,都不用担心会缺货呢。”说话的同时她还故意举起双手,硬是在自己面前画了好大一个圆,藉以左证她说的好多究竟有多多。

他又被她逗笑了。“对了,那张沙发很清白,没有人在上面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暂时不用拿酒精消毒。”说完,他便噙着笑出门了。

林雍晴小脸微红的站在原地,半天无法回神。

他怎么知道她想拿酒精帮沙发消毒?她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她刚刚讲话有那么大声吗?

不过,他一出门,屋子里又变得好安静……

啊,林雍晴,你是怎么了?刚刚不是一直希望他快点消失,不要影响你工作的吗?怎么他一走,你又在这里怅然若失?

她模模自己的胸口,不知道那股闷闷的古怪感觉是打哪来的?

“我该不会是病了吧?”

都是冉远之的错啦!既然是好好先生,就该当个好好先生,没事当什么花心大萝卜,结果毁了她的美好向往,剥夺了她的人生乐趣。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落差这么大呢?她还是无法理解。

之前,只要想到是为了好好先生工作,每逃诩很开心,可是现在她却老觉得提不起劲,而且只要想到他有好多女朋友,心就酸酸的……

她才不是因为喜欢他!她打死都不会喜欢像他这么花心的男人!

她只是……只是很想念很想念她的好好先生,想念她未来老公的完美典范,但,为什么脑子里还是一直冒出冉远之的脸?

梆,她不要,她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