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逃诩没见到女乃女乃,左仲森突然想到这些天来自己忽略了她。
他有些失神地跨进电梯,手正伸出去要按钮时,又有个人窜了进来。他不经意地朝这个人看了眼,是住在自己楼下的……小女人,因为她的年纪看来不像女学生,但又将自己的头发染上褐色,打扮得不太像……社会人士。
明知道她就住在自己楼下,但他还是照以往般的礼貌地询问她,“小姐,请问你到几楼?”
“十楼?”见他帮自己按下十楼的字键,毛沛琳礼貌性的说声:“谢谢。”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人占住电梯一角的位置不吭声,只是今天较为反常的是当电梯门在十楼一打开时,那个小女人的脚才往电梯外跨去,眼光不知道脑到什么,就忽然惊呼了一声:“小牛,你怎么会跑出来的?”
小牛?
虽然不爱探究人家的闲事,可是左仲森还是微伸出头,从侧边角度顺着那小女人的眼光看去,然后他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听到他的笑声,那个小女人横了他一眼,他很识相地闭上嘴。只是待电梯门一关闭时,他实在是忍不住地就在电梯里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大笑起来了,直到回到自己屋子里还没笑够。
“怎么啦?什么事那么乐?”正看着报纸的姜柏熙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知道住楼下的那户人家养了一只小白兔吗?”见姜柏熙摇了摇头,左仲森更笑不可抑地分享着刚刚发现的事?“那只小白兔的名字竟然叫………小牛!”
他一说完,连姜柏熙也加入了笑声。
因为他想到了前不久带小芬回来时,撞见小芬在挑逗自己的那个女人。
那个长得挺清纯的,却在鼻头上挂了副丑陋镜框,而且看来是被小芬的举止给弄红着一张脸的女人所说的那一句,“小牛,不准动?”
笑了好一会儿,左仲森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大事,“柏熙,我女乃女乃呢?”
耸了耸肩,姜柏熙有些纳闷地说:“女乃女乃说约了人去逛街,阿森,女乃女乃在台中有熟人吗?”
左仲森有些疑惑了,想了想后,他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在台中除了我,我没听说还有什么亲戚住前中啊!”
“那……”两人不解又有些担忧的眼神互相凝视着,心中都有个疑问。
女乃女乃会跟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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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冲出电梯毛沛琳就被自己的喝声给愣住了,待清醒过来,将已无处可逃的小牛耳朵轻轻拧起,眼角余光就扫到了楼梯那头有个卧倒的人影。她赶紧地凑向前去,嘴张合了几秒,喉咙里却干哑地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姐姐!
败快地检查一遍,没发现她有什么外伤,而且瘦薄的胸膛也随着呼吸正常地起伏着,毛沛琳才比较定下心来,轻柔地将卧靠在楼梯门边似乎睡得很沉的毛沛珊扶起,她担忧的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姐醒醒”
棒了好一会儿,毛沛珊才悠悠醒来。眼睛微张就映入一脸忧愁的毛沛琳,她轻叹了下,声音却又似松了口气似地在嘴角浮上一小朵的笑?“你下班了?”
扶着神情有些疲倦的毛沛珊站了起来,毛沛琳关心地问:“姐,你怎么会躺在这里睡着了?怎么又被锁在门外?”
慢慢回过神来的毛沛珊伸手捶了捶自己觉得酸痛的肩头,有些好气又好笑地告着状?“还不是大牛,我只不过是陪那个婆婆到楼下,结果一上来就发现它又将门给关上了,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的修理它。”
对于自己姐姐的迷糊个性她几乎已经完全见怪不怪了,只是有时会很纳闷姐姐当初是怎么考上医师执照的。但奇怪的是将自己生活弄得一团糟的她,对于那些小动物的一切却又有办法弄得有条有理的。
“小牛跑出来你也不知道罗?”毛沛琳轻问道。
“小牛?”火气正起的毛沛珊听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也有份,就没好气地说:“早该知道是统统有份,每回要整我一定都会两兄弟合作的?”
“哪,我帮你抓到一个共犯了?”笑着将手中的小牛塞到毛沛珊手上,毛沛琳边开着门边问毛沛珊早该见到人影的弟弟?“小军还没回来丁”
“早回来了?”不待她继续发问,毛沛珊就主动说明,“刚刚楼上的婆婆来串门子,提到想好好地瞧瞧台中,小军就自告奋勇地载婆婆去游车河了。”
手还搁在门把上,毛沛琳诧异地看着毛沛珊。
“用他那辆快报废的破摩托车?”见姐姐点点头,毛沛琳有些担心地问,“那婆婆知不知道?”
“知道,一听到要坐摩托车她兴致还更高呢。”毛沛珊笑着说。
“这婆婆也真是异类。”毛沛琳不解地说道。
两人一走进门,怀里抱着挣扎不安的小牛,毛沛珊就寻仇似的开始满屋子找大牛的踪影,她在微启的落地窗前看到了它。
它正眼露饥光的直盯着阳台架上种的小白莱。
毛沛珊笑了。
见大牛这般模样她实在也狠不下心来责罚它。顺手就摘了片叶子递到大牛前面,大牛动作迅速地将叶子抓近嘴里啃了起来,刚被放到地上的小牛见状也凑近过来想要分食,毛沛珊又摘了片叶子凑到小牛眼前。然后走到后阳台将被冷落了几个小时,心中已经颇为不平衡汪、汪叫着的螃蟹放进屋子里来。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毛沛珊问着妹妹。
“有什么菜?”
先回房换了套休闲服才走出来的毛沛琳听了她的话走了过来。
两姐妹审视着阳台架上的几排水耕蔬菜,然后毛沛琳的眼光落在正享受美食的两只兔子。
“晚上我们也跟它们一样炒小白莱来吃好了?”说着她就开始动手摘莱。“小军回不回来吃饭?”
“不了,他说要请婆婆去中华路吃蚵仔煎?”毛沛珊的手也忙着摘莱。
对于这个近几日来常常出现在生活中的婆婆,毛沛琳起了好奇心?“姐姐,婆婆是哪里人?你怎么认识她的?”
将分量挺够三个大男人吃的莱捧着,毛沛珊往厨房走去,毛沛琳跟在后头也走了进来,帮忙洗涤。
“听婆婆说,她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前些时候螃蟹生病时,我有天带它去公园就在电梯里碰到婆婆,那时候只觉得这位老人家挺开朗的,不像一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那般的对人生疏,大概是婆婆也觉得跟我们挺投缘的吧?”毛沛珊解释着。
“对啊,当她第一次看到我时,也不会像平常那些老人家一样猛盯着我的头发看,好像我头上爬满了头虱?”毛沛琳心有所感的说。
一提起妹妹的头发,毛沛珊就满肚子话想说。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很前卫,为什么故意将头发染了这个颜色?”忍不住地,毛沛珊又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个执拗的妹妹?“你也知道一般人对女孩子染发的想法,明明是个秀秀气气的淑女,偏又……”
毛沛琳逗着毛沛珊,顽皮的对她吐了吐舌头。
“姐,是你自己说的,东西买了就不能浪费。那染发剂买都买了,不用掉多可惜啊。”看见毛沛珊听了自己的话,开始有着自责的表情,毛沛琳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舌头,继续逗弄着她。“谁教你不肯让我一次就将整头头发染成同一个颜色,这样还会快一点将那些东西用完。”
仿佛听到妹妹宣布要抢银行似的,毛沛珊一脸惊吓的表情瞪着她,“想都别想,只染一点点就已经很奇怪了,将整颗脑袋染成褐色的?”她无法想像地摇着头?“你那时候怎么会一口气买那么多?真是疯了!”
“便宜啊,买一箱折扣比较多。”毛沛琳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
“还贪这种便宜,你看,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将锅里的莱盛到盘子里,她拍了拍毛沛琳伸过来的手。“又偷吃了,先去摆碗筷。”
不死心地再偷吃一口,毛沛琳才将莱接过来往饭厅走去。
两人坐定后,毛沛琳又再好奇地探问:“那楼上住的是婆婆的谁?”
听了妹妹的问题,毛沛珊仍待自己坐下吃了一口饭,才轻描淡写地说:“婆婆的孙子,说是在当建筑师。”
姐姐的话,让毛沛琳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常常在电梯里碰到的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就住在自己楼上?他是婆婆的孙子?
“那个男人看来挺斯文的?”嘴里已经忙碌的嚼着食物了,毛沛琳硬就是要让嘴巴挪出空档来评论着她所知道的这个男人。“看他的身材应该还蛮壮的,只是大概是长得太高了,看起来就没那么壮。”感谢老天爷!说完这些话,她终于停下来喝了一口汤,但是汤吞进肚子后,话题又开始了。“看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还挺有威严的,而且长得是蛮帅的,但是一张脸老是板着,也不知道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安安静静地在吃饭的毛沛珊笑了出声,她停住了用餐的动作,笑着责备毛沛琳,“一下子蛮壮的,一下子没那么壮,你倒是将人家打量得很仔细嘛。”她想了一想,“可是我看他身材很壮啊,而且一副讨债公司老板的模样,怎么都不太像你跟婆婆所描述的样子!”
“讨债公司老板?”诧异地挑起漂亮的柳眉,毛沛琳反驳地说:“不会吧,我看他真的还挺符合斯文书生的感觉,虽然真的是没什么笑脸,可是也还不至于像打手吧!”
那种体格还会像斯文书生?妹妹的眼光真是有待调整了。毛沛珊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将碗筷搁下。
“管他是斯文书生也好,是打手也好,反正都不关我们的事?”毛沛珊看了默契十足的停下动作的妹妹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来,嘴里突然喊着:
剪刀、石头见布……
毛沛珊得意地大声笑着。
“哇,怎么那么倒楣又是我猜输。”毛沛琳嘟哝着,“姐,你怎么每回都那么好运,三个人就你最少洗碗。”
得意的再朝妹妹笑了笑,毛沛珊这才站起身。“愿赌服输,谁教你天生一副倒楣运?”
“我可不可以留给小军洗?”怀着一丝希望,毛沛琳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姐……”
不理会她的哀求,毛沛珊铁石心肠地走出饭厅,只幸灾乐祸地丢下一句?“我才不替你当这个坏人,有胆子就自己说。”
留下猜输的毛沛琳,哀声叹气地怜借着自己的苦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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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担心透了,都已经快十点了,女乃女乃还没个人影。左仲森快将客厅的地毯给磨破了,望了眼坐在沙发上也是一脸担忧表情的姜柏熙,他走到桌边拿起钥匙。“柏熙,我出去找一找。”
姜柏熙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柏熙。你留在家里,如果女乃女乃打电话回来的话,没人在家不行?”左仲森顾虑周全的说。
想了想这也是有道理,姜柏熙才又坐了下来,叮咛道:“有什么事马上拨电话回来?”
“好,如果女乃女乃回来了,你马上通知我?”说着将门打开,脸还朝着门里的姜柏熙交代着?“如果女乃女乃……”
“有事找我?”
这个声音就在门外发出,吓了他好大一跳,左仲森马上将脸转向外头,真的是女乃女乃回来了,后头还站着一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
左仲森认得他,他就是住在楼下那个怪异小女人的兄弟。
同样怪异的一个年轻人。
女的嘛,是将好端端的一头秀发给染了一小撮。男的嘛,则是将头发留得特长,只在脑门后头随意却整洁地扎了起来,而且整天骑着一辆破摩托车四处闲晃似的。虽然他们的外表实在是异于常人,可是截至目前为止,倒是没瞧见他们有做出什么惊逃诏地的奇怪事来。
女乃女乃是跟这个……怪异男人一起出去?
“女乃女乃,你上哪儿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心一急,左仲森的嗓门不觉就大了起来,话也就直接得坦率。“你今天就是跟他出去的?女乃女乃,你又不认识人家,怎么知道他是好……”他突然地停住嘴。
只见那个年轻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却很有礼貌地倾来对张凤仪说:“婆婆,那我先下去了,我们改天有机会再去兜风。”
兴致高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凤仪高兴地一脸无遮掩的笑。
“小军,今天真是要谢谢你罗。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觉。见到姐姐帮我问声好?”
“好,婆婆晚安。”
那个年轻人临去前又给了左仲森一个略含挑衅的眼光,惹得本来就已经焦急万分的左仲森也有些不甘示弱地回了他一个眼色。待他的身影给关在那电梯里时,左仲森全副的注意力就放在张凤仪身上。
“女乃女乃,你都跑到哪儿去了?”左仲森担忧地问道。
“小军载我出去逛逛?”张凤仪的兴致还处于高潮。“阿森,你知道吗?中华路那家蚵仔煎真好吃,下回女乃女乃再带你们去吃。而且,台中还挺热闹的嘛,我们骑着车子兜着风,真舒坦。”
听到张凤仪的话,左仲森几乎快晕过去了。
骑摩托车兜风?摩托车?左仲森的脑子里立刻浮上了一个有一辆摩托车从废车场里逃生的画面。
而那辆车就是在他印象中那个年轻人骑的那辆快解体的摩托车。
“女乃女乃,他用那辆破摩托车载你?”左仲森惊讶的问着。
“对啊,你别看那车子是旧了些,可是性能还不错,载了我们两个人还能跑得飞快?”张凤仪有些感怀地轻吁了口气?“哇!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过瘾的感觉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满足。
天哪!这是什么世界?自己担心了整个晚上,结果女乃女乃竟然是这么逍遥的过了一个晚上。有些质问的话就要冲口而出了,在自己身后的姜柏熙扯了扯他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见左仲森无可奈何的低叹了声,他不禁笑了。
看来自己这个一向过着严肃律己生活的朋友,遇到了作风洋派又不服老的女乃女乃,也真够他受的了。
“女乃女乃,你跟刚刚那个年轻人很熟吗?”姜柏熙语气和缓低柔地问。
“熟啊!他们姐弟几个我都很熟啊。”见他们两人怀疑的眼神,张凤仪信誓旦旦地说:“别看他跟他那个姐姐打扮挺前卫的,但都是好孩子。”
打扮前卫!亏女乃女乃还懂得这个字眼。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又互视了一眼。
“是吗?”姜柏熙有些不以为然的应了声。对于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他不认为她会搞怪,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她怀中抱着的小白兔一样羞怯。
他今天才知道那天只瞥一眼,在她胸前有着两只长耳朵毛绒绒的东西是小白兔,他原先以为是小狈。那个小女人看来是挺优雅的,而且,这年头动不动就会脸红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对于她弟弟?他还存着保留的态度。
虽然姜柏熙知道自己也并非什么善类。
左仲森也在一旁附和着姜柏熙的不以为然。
他想到的是毛沛琳,再配上这个看来举止轻微不羁的弟弟,他实在无法苟同女乃女乃口中好孩子的定义。
“你们这两个孩子可不能以貌取人哪,人家小军可是你们学校电机系毕业的高材生?”张凤仪与有荣焉地炫耀着。
那个看来不良的年轻人也是台大的!两个人的眼睛惊讶地瞪大,互视了一眼,左仲森不太相信地说:“不太可能吧,他看起来好像是不学无术的……”
听到他的话,张凤仪皱起眉头提高嗓门,“你这个孩子怎么那么短视?你以为就只有你最好,别人都比不上?”她有点动气地斥责着左仲森,“起码人家不是我的孙子,却能拨时间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单是这一点,他就比你这个没良心的浑小子还要讨人欢喜?”声音里已经有着浓浓的怒气了。
“女乃女乃,我没有……”左仲森辩白着。
不待听完左仲森的争辩,张凤仪就忿忿地手一挥径自往房里走去,嘴里不悦地嚷着:“不跟你这个浑小子说了,我累了?”然后走进房里,“砰”一声,重重地将门给关上了。
左仲森一脸无辜地望着姜柏熙?“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不该那么明显地对人家作人身攻击。”姜柏熙就事论事地说。
低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左仲森突然抬起头来?“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到楼下去认识一下那两个优秀的姐弟?”
点了点头附议,姜柏熙突然笑了起来,对着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左仲森眨眨眼,调侃的说:“顺便去探视那只可爱的小牛?”
想正经八百板着的脸撑没几分钟,左仲森就放弃地加入姜柏熙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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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女乃女乃的身影往门口走去,左仲森想到了自己的打算,便开口唤住了她。“女乃女乃,你要上哪儿去?”
“怎么?我是囚犯吗?出去走走也不行?”为了那天晚上的话,这些天来还在气头上的张凤仪,口气很不好地就冲了几句话回去。
一开口就碰了一鼻子灰,左仲森不气馁地继续低声下气地说:“女乃女乃,人家我只是关心你啊。”他知道女乃女乃一向都会败在自己这一招,只要说些好话哄哄她,女乃女乃的气就会消得很快。
女乃女乃的脸色在听了这句话后,果真就比较没那么臭了。
他小心地乘胜追击?“女乃女乃,你是不是要到楼下?”说完就偷偷地给姜柏熙使了个眼色。
姜柏熙会意地微点点头,旁敲侧击地问:“女乃女乃,你是不是有节目了?”
“对啊?”张凤仪怀疑的眼光在左仲森跟姜柏熙.两人身上来回巡视着?“你们两个人今天反常啦?”朝着姜柏熙问。“你今天不出去约会?”然后马上转向左仲森。“你今天也不用赶图?”
装出一脸失望的表情,左仲森说:“你不是老念着我们都没好好地陪你?原本我跟柏熙说好今天要……哎!”说到这,他就故意长叹了口气?“谁知道你比我们还要忙?”
姜柏熙诌媚地凑向前来,也配合着左仲森的行动,说道:“今天是星期日,我跟阿森都约好不许有事,要好好地陪你过一天。”
为难地望着他们,张凤仪考虑了一会儿才有些不情愿似的说:“要不然你们也一起到楼下好了,珊珊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多你们两个人。”
“方便吗?”左仲森故意不确定地望着张凤仪,以退为进地说:“人家不知道欢不欢迎我们哪,上次那个年轻人载你回来时,我的态度不是很友善,说不定……”
“你也知道自己态度不好!”张凤仪乘机教训着孙子。“这回就当去赔罪不就行了,小军没你们这两个浑小子那么小心眼。”
只要女乃女乃不要再这样板着一张脸,就算是被女乃女乃糗了这一句,左仲森也只好模模鼻子认了。
惫好张凤仪说完这句话,也不再得寸进尺地说他,只是转个身往门外走。两个人对视一眼苦笑了笑跟在她后头,谁教自己表现不良,惹得女乃女乃心头不顺畅。
只是,瞧着走出大门后张凤仪竟然不往电梯走,反而走向楼梯那儿,姜柏熙纳闷地问:
“女乃女乃,你要上哪儿?他们不是住楼下吗?”
“你们是老了吗?年纪轻轻的,才一层楼干嘛要坐电梯?走楼梯多好,又可以乘机练脚劲。”
扫到一个小台风尾,他偷偷地对左仲森扮了个鬼脸,左仲森回了个你活该的表情,姜柏熙不敢再多话了。
只是,才走到楼梯转角,三个人就听到从楼下嚣张地传来几声狗吠,左仲森不解地加快脚步往下跨,眼睛只顾着瞄向微启的大门,脚正要踏下去时,就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声。
“螃蟹!”
耳里听到的声音,再加上一个娇小的女人往这个方向快速地冲过来,他只来得及瞄见在那副难看的眼镜后面圆睁的眼眸惊恐地猛盯着自己脚下。
螃蟹?
楼梯阶梯上有螃蟹在逃生?
想都没有多想,左仲森一心只以为自己的脚下有只横着爬行的螃蟹,而自己即将踩到它,往下跨的脚步紧张地一个踏空,整个人就往下栽去。
一下子,楼梯间就人声沸腾。整个人滚得有些头晕脑胀的左仲森,被快速冲到身边的姜柏熙扶了起来坐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星星提早升空,在他的脑袋瓜上庆祝似的愉悦跳跃着。左仲森浑浑噩噩的看到好几张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其中一张脸吸引了他的视线,她就站在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圈外。
那张绷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脸上挂着一副超级大的丑镜框,而她怀中紧紧搂着一只快乐地朝他吐着粉红色小舌头的小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