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头……
这家人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帮陌生人取名字?
连脏话都没来得及骂个一句,毕小嘉就被凌少齐给拖到了书房,然后他很谨慎地将门给关上了。
“你想干什么?”甩开凌少齐的手,毕小嘉小心地问。而且满脑的怒气倏地全消失了,她警戒地看着凌少奇的举动,口里虽问着话,身体却开始慢慢地移向房间的角落,眼光也开始在屋子里搜寻着可以防卫的武器。
“你别想杀死我,告诉你,我可是有练过功夫的哦。”她还特意送了眼一看就知道是强装出凶狠的眼色给凌少齐。
懊笑地将她防备的举动看在眼底,凌少齐好心地说:“我不会打你,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好好谈谈。”
“谈谈?!”眼里仍有着防备,毕小嘉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贴在墙角。“我不想跟你谈谈,我只想快点离开你家。”
事实上,若不是这个比自己长得还要高的男人正好将整个门给堵住了,她早已经想尽办法夺门而出了。
“你不能走。”凌少齐简短扼要的说。
听到他这一句话,毕小嘉都傻眼了。“你说什么?”
大概是自己听错了,毕小嘉很宽宏大量的再给他一次机会。虽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白痴男人,但是很奇怪的,毕小嘉就是对他硬不下心来,总是会想尽理由来给他制造下一个机会。
“我说,你现在不能走。丫头,你必须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很有耐心地重复一次刚刚的话,凌少齐脑子里开始在回想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凶丫头,刚刚是说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凌少齐那么确定的口气倒是让毕小嘉坚决的心开始不确定了。
皱着眉思索着自己不能立刻离开这里的原因半晌,实在是想不出来时,她才放弃地开口问一副老神在在的已经找了张椅子舒服坐下去的凌少齐。“为什么我必须在你们家住一段时间?”
“你原先不也是要求暂时住在我家吗?”凌少齐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
“可是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要住在你们家。”毕小嘉诚实的对他说出自己的决定。
听了华小嘉的话,凌少齐并没有露出半点惊慌的神情,脸上仍是慢条斯理的面无表情地问着:“为什么?”
毕小嘉根本就不想瞒着他自己脑子里的评论,因为她认为事实就是如此。“为什么?因为你们家的人都是怪人。”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顺着她的话,凌少齐有条有理的问着。
看着凌少齐那不疾不缓的态度,毕小嘉干脆也拉了张椅子坐到他旁边,眼神坦白且含着深深同情的望着他
这个可怜的孝子这个时候倒是多话得很哪,毕小嘉希望自己照实说出来心里的感觉后,这事实不会伤了这个少齐的心。
虽然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他对父母谦恭有礼的孝心可是假不了的。以种种的迹象看来,这个少齐应该是个好人,虽然脑子有些不灵光。
真是可惜,长得这么帅气的一个出色男人,脑子却笨了一点。
毕小嘉不由得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最善良的口气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方才一点一滴观察到的各个细节。
“先说你原先不是巴不得能将我甩得愈远愈好,而且还打算追杀我,现在却一副除非我死,否则就不能离开这儿的霸道态度。然后是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没有继续数落下去,因为毕小嘉很好奇而直接地问出一直浮在自己脑海中的最大问题。“你为什么骗你爸爸说我是你女朋友?不,是骗你们家的人?”
审视地望着她好久,好久,凌少齐突然地轻声开口:“丫头,你知道吗?今天你一出现,我爸爸就跟你说了好几句话。”
又是鸭头?这家人的喜好真的颇值得研究一番。
但是毕小嘉现在可懒得去纠正他的观念,而且经过之前的经验看来,她就算是严重的声明加抗议,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效益。
“那有什么稀奇,他看起来就好像很长舌的样子。”很不客气地,毕小嘉当着凌少齐这个孝子的面毫不留情地批评着他最尊敬的爸爸。
“他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开口说出半个字了。”凌少齐静静地说。
想也不想地,毕小嘉就月兑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你不觉得他刚开口的那一、两句话,声音很粗哑很难听?”看到毕小嘉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凌少齐好心地指出她现在也回想起来的疑点。
“真的耶!”猛点头赞同他的话,毕小嘉承认自己已经回想起那个难听的声音。
手一个用力地,凌少齐将毕小嘉坐着的椅子连人带椅地拉到自己跟前,而他的口气及表情又出现了令她难以拒绝的恳求。
“你是近一年来唯一能引起我父亲开口的人,在这之前我们费尽了任何心思,总是无法让他开口。”
仔细地听了他的话,毕小嘉听得出来,凌少齐的口气中有着掩不住的激动与欣喜,而且话也异常地多了几句。
她心底被感动得不得了,于是凝视着凌少齐,同情又好奇地叫:“你爸爸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车祸。”又是一句简短的回答。
毕小嘉又很快地发现到一件事。
除了冷冷的一号表情外,凌少齐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沉默寡言。能用几个字就解释清楚的事情,他就小气地绝不会多浪费半个字。
“什么叫车祸?”毕小嘉好奇的问。用着奇怪的眼神望了望毕小嘉,凌少齐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丫头,你今年多大?”
他们怀疑她的年龄。虽然她的个子是很高没错,但是那张有些像长不大的脸再加上满口天真近乎幼稚的口气看来……实在颇令人质疑她的年纪。
“我已经满二十岁了。”骄傲地抬起下巴,毕小嘉知道自己虽然长得高瘦,但是却有着一张女圭女圭脸。
“你已经满二十岁了?二十岁了会不知道什么叫车祸?”
凝视着毕小嘉的眼神有着奇异的光芒,但是凌少齐决定暂时不要去理会这个女人言行举止所出现的矛盾地方。现在只要她对爸爸的健康有任何帮助,自己就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家里。
就算真的要自己娶她,他也会二话不说地将她拖到结婚礼堂去。
自从凌克鸣因为那场车祸伤及脊椎神经而不良于行之后,他仿佛就对一切事物都死了心似的不再开口说话了,而且对任何事也不再有任何的反应,就像个等死的人一样的,每天躺在那张床上不言不语地度过每一个相同苦闷的日子,看在凌少齐他们眼中,心中实在有着无限的心痛。
他并不是真的脚就这么废了,他还是可以走路的。
出院时医生很乐观的诊断说,只要他能锲而不舍地不断运动着那双脚,复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但是凌克鸣完全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很轻易地,他为自己判了不良于行的罪,而且连试都没试地就让自己的脚,真的从此当成废物般的任它萎缩下去。
全家人巴望着一家之主的凌克鸣能回复到一年前未出车祸时的风趣及明智,让这个家再度充满欢笑的声音,这个期盼已经盼了将近一年了。如今碰上了一个可能会让希望成真的机会,再怎么样凌少奇也不能让机会溜掉。凌克鸣沉默了多久,这个家就安静了多久,大家都快忘记以前那种全家聚在客厅聊天说笑的时光了。
“丫头,不管你当初究竟想做什么,现在我都答应,只要你能留下来帮我爸爸恢复健康,你尽避开出所有的条件。”凌少齐一口气地将条件说出来,只要这个女人答应,他真的是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我又不是大王,我怎么知道要怎样帮那个死……你爸爸恢复健康?”踌躇地说着自己心中的不确定,虽然华小嘉的嘴角已经开始有些上扬起来了。
听听他的建议,多棒啊!什么条件他都答应,而且这个凌少奇看起来是言出必行的人,自己如果能留下来可真的是占尽便宜了。
毕小嘉压根就忘记了她之前已经决定不要赖在凌少奇他家了,她安心地说服着自己一句很早很早以前就流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反正女人有善变的权利!
“很简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激起我爸爸想离开那张床的决心,剩下的事情我们大家都会看情形帮着你的忙。”看到她的态度已经开始出现了不太确定,他许下更大的权限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毕小嘉脑子里又开始计划着一些整人的鬼主意。
谁教那个老人先开口叫她鸭头,害得现在凌少齐跟那个小讨厌鬼也跟着叫她鸭头了,能逮到机会将他整回来,毕小嘉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由她一脸诡异的笑容,精明的凌少齐早就猜出她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
“先决条件是不能让我父亲受伤。”他声明地指出这一点。
“当然,当然。”
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毕小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会让她那么兴奋起劲起来,只要一想到能报仇,要她答应什么,她都会肯的。连安排她睡在哪儿、或者要她假装是凌少齐的女朋友甚至是老婆,她都不会太在意。
但是不会太在意并不代表完全不在意!
“那我晚上要睡哪儿?”毕小嘉随口问了句。
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凌少齐决定自己还是一开始就坦白地对她说比较妥当。“你跟我睡同一个房间。”
“同一个房间?为什么?我要拥有自己的房间。”毕小嘉嘟着嘴不高兴地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而且你是我女朋友。”凌少奇还是简短地回答。
气恼地长叹一声,毕小嘉不信地争论着自认为不太可能的事,“这么大的一栋房子会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白痴啊?随便说说就能将我唬住?”她怀疑地斜视着他说。
也不理会华小嘉满心怀疑的话,反正她看起来应该是会答应自己的要求了。所以凌少齐只是一幅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将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将身子伸向椅背伸了伸开始有些僵硬的背,说道:“你不信的话,待会儿可以随便逛逛。”
挫败的看着凌少齐好像真的是在说实话的脸,毕小嘉开始苦恼地又想后悔了。
真的要跟这个白痴男人住同一间房间?
想到要跟一个几乎不算认识的男人共处一室,毕小嘉就不由得开始别扭起来了,现在想想,这个建议似乎挺不划算的。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凌少齐安慰地笑着说:“你放心,这只是暂时之计,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听到他说的这几句话,再好好地瞧着他那张极富魅力的性格脸庞,她的眼光移到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别人打量着,而径自舒适地翻着桌上纸张的凌少奇,毕小嘉突然双颊燥热了起来发现到一件事。
这个凌少齐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顺眼耶!
一察觉到这个新发现,毕小嘉在心中深深的拉着警报。
苞这个少齐同一个房间,就像是一盘令人垂涎的食物放在你眼前一样,食物可不会想将你吃了,可是饥饿的你可能会一口就将食物给吞光。
不知道凌少齐知不知道,或许有危险的人是他自己?
○○○○○○
直到夜晚的降临,毕小嘉也才好笑地发现到自己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那个表现得一副他是正人君子的少齐,早就已经面无表情地板着一张帅气的脸,将一张沙发床给搬进了他那间偌大的房间,然后他剑眉一扬地对着隔了两三步路不停跟上跟下的毕小嘉挥了挥手,很明确而且不容否决地表示,
她毕小嘉睡那张大得可以容下三个大人打滚的舒服大床,而凌少齐他自己打算要睡那张小里小气又要拉出拉进的沙发床。
傻眼地怔坐在床头,之前见他拉了张椅子进来,然后好像变魔术一样地将那张椅子摊平变成一张看起来还挺舒服的小床时,毕小嘉就已经倍感好奇了。现在听到凌少齐还一脸平常得好像每逃诩会发生这种事一样地决定两个人的床位,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这情景好笑得很。
“你不会真的要睡在那张小床上吧?”毕小嘉真的是觉得这怎么可能呢!凌少齐那比自己还高的身子,真的要去睡那张根本就容不下他体型的小床?那张床让她睡还差不多。
只是轻瞄了她一眼,凌少齐不理会她的话,继续整理着他的睡处。
“喂,那张床那么小,你这么长手长脚的,只要睡上一个晚上,包你明天起来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你相不相信?”毕小嘉不死心地多嘴着。
厌烦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凌少齐这次不是轻瞄而是瞪了她一眼。真是多话的女人,要不是为了爸爸的健康,他还真是满心不乐意去招惹她这种精力充沛得好像永远用不完,而且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麻烦会多得数不尽的女人。
尤其是话多!包是令他招架不住。
“那你来睡这张床!”凌少齐有些捺不住性子地建议着说。
料想她也不会肯的,谁都知道大床睡起来当然比较舒服,尤其是她那种看起来精明到绝不会比自己吃半点亏的女人。
“好啊。’’想也不想地,毕小嘉就兴冲冲地同意。
罢刚看这个凌少齐在搬那张床时,她就已经满心止不住地好奇了。真是神奇的东西,不将它拉直时竟然可以像张椅子一样有个椅背,一拉直又变成床!她迫不及待地想在它身上跳几下了,看看是不是又会给自己跳出什么惊奇的东西来。
不相信地张大眼睛,凌少齐惊讶的问:“你愿意?”他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自己没听错吧?这怎么可能呢?
“对啊,我们现在就换过来吧。”毕小嘉的语气中有一股掩不住的雀跃。
兴奋地从大床上抓起了一个松软的大枕头,毕小嘉在床上一个跳跃,人就已经落在那张沙发床上了,还孩子气地在上头蹬了几次,待身子完全静止下来时,正跟还怔忡地坐在那儿的凌少齐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
“少齐,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床了,请你挪动你的大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好吗?”微昂起脸,她趾高气扬地下着逐客令。
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唤着自己的名字,凌少齐发现怎么自己的心脏好像出现了心律不整的毛病。但是,他衷心地承认着一件事。
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特别地好听。
“喂,少齐,快点过去睡啊,你在发什么呆?”
听到毕小嘉有些不耐烦地又低嚷了起来,凌少齐搔了搔自己的脑袋,站起身来走向那张大床边,正月兑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时,他不经心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
惫是傍晚时穿的那一套洋装。
凌少齐这才想到她下车时的两手空空,于是他的手停在自己的衬衫扣子上,满心疑问地问着已经将身体躺平正翻来覆去地想在沙发床上找个舒适位置的毕小嘉。
“丫头,你的行李呢?”
这个死白痴男人,不是警告过他不准再口叫我鸭头了吗?生气地背向着他翻着白眼,毕小嘉决定小心眼地不回答他的话。
“丫头?”凌少齐已经又是一地坐在沙发床侧。“丫头,你没有别的衣服吗?”
靶觉到床侧的震动,毕小嘉知道他一定是坐在自己床边,但是还是不想翻过身去看他,因为她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她觉得很舒适的睡姿了。
“你不要烦我啦,我已经找到好位置要睡了。”才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她嘟哝的声音里已充满了浓浓的睡意了。
等了半天,只听到毕小嘉讲完这句话就动也不动地背向着自己,两手还将自己平常用的那个大枕头抱了一半在怀里,凌少齐再耐心地等了几分钟,手就伸向她的肩膀决定要跟她说清楚。
“丫头……”
一看到她的睡容,凌少齐就又傻眼了。
她真的睡着了!
满心填满了问号的凌少齐轻轻地将被单披上她的身体后,像往常一样月兑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躺在床上。只是想了想,凌少齐又觉得不妥地起身,在衣橱里翻出一条平时很少穿的睡裤穿上,以防毕小嘉醒来时发现他穿得这么少而想歪或是吓到了。
在床上躺了老半天,睡意还是没有降临到他身上,拍了拍平常几乎没有用到的枕头,凌少齐有些想念地望了眼被毕小嘉亲昵地抱在身侧的枕头。实际上他是会认床跟枕头的,现在床仍旧是同一张,但是枕头却是新的……毫无睡意的他,迷雾般的脑子尽是想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有时听她的口气是精明得厉害,但是有时见她处理事情的态度又是孩子气得很,而且做事情真的是很不合常理得怪异。
想到吃晚餐时发生的事情,凌少齐就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出声来。
毕小嘉一跟他谈好条件后,二话不说地就走了出去,向凌家所有的人宣布自己将会在这个家住上一段时间,而且大言不惭地拍着胸脯保证说:“凌少齐,这个老爸爸就包在她身上了。”
结果,她真的是说到做到,连自己的晚餐都还没用完,一心尽彼着想早些报自己被取名叫鸭头的仇。在餐桌上胡乱地吞了几口饭就性急地将碗筷一放,毕小嘉就自告奋勇地决定要帮凌克鸣进食,然后迅速地将吴彩云准备好的餐盘端起来,一溜烟地就冲进凌克鸣的房里去,临关上门时还给了围坐在餐桌前有些目瞪口呆的凌家人一个你们放心的微笑。
就是这个有些诡异的微笑,让凌少齐心中不安地隔了快十分钟后也吃不下饭,丢下自己手中的碗筷就走向父亲的房门。
门一开,凌少齐就看到一幕会让自己脑冲血的画面。
顽皮着一脸笑容的毕小嘉正用汤匙舀起一些饭菜,但却不是马上送到凌克鸣的口中,她的手半前半退地就是不让嘴已经微张的凌克鸣如愿地吃到那些食物。而且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在说着话,看见凌克鸣又怒又恼的表情,毕小嘉不时地还会呵、呵、呵地细笑出声来。
看见父亲的右手气得紧握成拳,而且不时会有些咬牙切齿的表情出现,凌少齐也不禁怒火直冒,这个小妖女,她在做什么?
不摆明了这个毕小嘉就不是在协助父亲进食,她是在逗弄着他,而且正像只得意的猫逗弄着已经抓在手掌心里的小老鼠一样的乐着呢。
房里一个快乐、一个生气的两个人都没发现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心头的怒火猛冒着,凌少齐正想冲进去指责毕小嘉恶毒的游戏时,一双有力的手臂自他肩后牢牢地攫住他的肩膀,而且还猛力却小声地将他拖了出去,再伸手将门轻轻的关上。
他生气地回头。
身后那个人竟是睁着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的凌少峰。
“少齐,你有注意到爸的反应吗?”不待凌少齐出声抗议,凌少峰就已经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闷怒着一张脸的凌少齐这才想到,自己还真的很久都没有见到自从躺在床上后的父亲,对任何事情有像刚刚那样子激烈的反应。平时纵使有什么事不合他意,他一向也是不表露出来的。
“虽然这对爸有些残忍,但是有反应就表示爸爸有好起来的迹象,你的丫头这些顽皮的举动对爸爸会有很大的帮助的。”凌少峰补充的说道。
释怀以后的凌少齐与凌少峰相视后勉强的一笑,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无奈。
“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凌少峰一脸怀疑的打量着他。
想到了哥哥最后的那一个问题,凌少齐就更睡不着觉了,身体也不自觉地转身侧躺向沙发床的位置,心事重重地凝视着已经转了个身正面向着自己蜷缩着身体仍熟睡的毕小嘉。
明明都已经睡着了,她竟然还是满脸的浅笑,而且嘴角隐含着一丝掩不住的得意似的,虽然她的举止令人气得牙痒痒的,但偏偏她又长得一副让人舍不得责骂的甜美模样,看着她,凌少齐不禁又将眉头颦了起来。
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车里的女人到底是谁?她有什么目的?
突然一声“咚”的响声中,将凌少齐从沉思中惊醒,他望向声音的来源然后不敢置信地坐了起来,眼光好笑地直盯着那个已经摔落下床却还是一脸好梦模样的毕小嘉。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睡死到连已经跌到地板上都还没醒过来?凌少齐不禁在心里喷喷称奇。
轻声地下了床,凌少齐动作轻缓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回那张沙发床上,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那张大床。一整个晚上,凌少齐都不能也无法合眼,因为毕小嘉真的是很会翻身,而且还翻得她自己都不自觉,他实在无法放任她就这么在冰冷冷的地板上过一夜。
直到天空微露着曙光,而凌少齐也认命地将跌到地板好几次的毕小嘉抱上来跟自己躺在同一张大床后,睡神才终于心软地来到充满疑惑的凌少齐混乱的脑子里。只是,直到睡着的最后一刻,凌少齐还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一件事。
明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记得找培琳商量一下,请她带房里的这个小女人上街去买几件衣服。
○○○○○○
满意的倚在窗边,阿标傻笑着点点头。
这个男人虽然不怎么多话,可是看这种情形应该会善待小嘉才对。大哥也真是厉害,连她们出现的方式都计划得妥妥当当的。
再望了相拥躺在床上的两个身影一眼,伸了伸累了一天的懒腰,他意识到窗外的天色更加发白了,阿标缓下一颗担忧的心让自己的身体消逸在空气中。
自己也该回去先补个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