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天气阴
我已经三年级了,春假有七天,我跟爸妈回花莲过。
那老鹰好可恶,每次都笑我字丑得不能见人,我发誓要把字练好给他看。
昨天他拿一束花向我道歉,说不该把我一个人留在花房,害我被蟑螂吓到,花房被砸烂他难辞其咎。
当然我也被爸妈骂到臭头。
看他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接下了花,打算原谅他的时候,谁知道一只蜘蛛从花里爬了出来……我吓得把花扔到地上,拚命的踩。
结果被妈妈看到,她不太高兴的说我不可以践踏别人的一番好意,做错事就要认错,怎么可以把气发在别人身上。
我跟妈妈解释他把蜘蛛放在花里来吓人,妈妈却说花本来就会生小虫子、小蜘蛛的,怪我太大惊小敝。
可恶,明明不是我的错,我被念得只能低着头认错,无法为自己辩驳,扫了一眼一旁的他……而他正在偷笑!他一定是故意的。
钡人,我要跟他绝交。
安佳根本没去留意记者会何时结束,也没发现何时会议室里采访人员都走光了,只剩她。
“招魂,安佳,魂归来兮……”沈佑鹰走到她面前,比手划脚的像道士作法。
“啊,你是那天那个跟踪狂?”
“我不是跟踪狂,你应该很清楚。”沈佑鹰扫了眼背后整理会议室正窃笑的工作人员。
“对了,我想起来我那次街头出击的采访,你也在场?”太诡异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还好你的少年疑呆症不算太严重。”
安佳整理纷乱的思绪,眉头深颦。
他很高,俊逸的脸庞棱角分明,五官清朗有神,此刻戴着金框眼镜更显成稳内敛,就像事业有成的企业家;一头长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扎成马尾,看来刚毅有型,散发出男性成熟自信的风采,难怪记者会时,现场的女记者眼睛都发亮了。
必想起这次的记者会,还有他的话中有话,莫非两次相遇并非偶然?
可是也不对呀,他干么找上她?她又不认识他。
“我不相信你是偶然在我身边出现。”未免太巧合了。
“你想太多了,第一次在街上看到你拚命三郎的追新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第二次是发生了一点意外……”
“那这一次呢?”
“这……”的确是有目的!沈佑鹰假咳了几声,神色自若,“这次记者会是早就决定的,你会被公司选派,表示你采访能力受到肯定。”
“沈先生你真的那么认为?”喜上眉梢,安佳忘形的握住他的手,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矩,她连忙松手,“抱歉,我太激动。”
沈佑鹰被“沈先生”这三个字给打败了!
“小樱桃,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他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红通通像樱桃小丸子的圆脸,枉费他再三明点暗示。
“沈先生请注意你的形象,这里还有人,别以为你是联泗的公关工任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是记者,不是来跟你攀关系的。”他突然的亲匿举动使得她脸一沉的退开,有些不自在。
“你以前都叫我匿名,我可是对你日也思夜也想的,小樱桃。”沈佑鹰嘴角弯着狡黠的弧度。
小樱桃……她脑中的潘朵拉盒裂开一道缝,透出些许光亮。
他以高大健硕的身躯将她圈在他的气息中,定神凝视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写满困惑;未施脂粉的脸蛋白里透红,粉粉女敕女敕的像婴儿般细致,让人怦然心动。
说着,他贴近她耳边轻呵着热气,“需不需我提醒你?”
安佳感觉耳朵发烫,忙不迭的闪避他诡异的举动,“沈先生你再这样放肆,我要大叫了。”
“你居然不记得亲亲老公我,真是伤了我脆弱的心。”他故作捧心。
“老公?”她一愕,音量陡高。
“你终于记起来了,来,给你一个吻作为奖赏吧。”鼻端弥漫着她身上散发的淡雅女性馨香,他受诱惑的俯身吻上她细女敕红润的樱桃小嘴。
来不及反应的安佳瞬间呆掉了。
她杏眸圆瞠,难以置信保留了二十二年的初吻就这样被他偷去了!这人……太狂妄无礼,他以为他是谁?
震惊、羞愤的情绪在胸腔爆发,她毫不考虑的推开他,扬起手一挥,他动作敏捷的后退,让她挥掌落空,还差点用力过猛跌倒,及时扶住桌缘。
“别激动,我可是在帮助你回忆。”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微笑。
“沈佑鹰!”安佳低吼,因愤怒而脸涨红,拚命的以袖抹去唇上他的气息。“你这不要脸的男人,别以为你长得帅,女人都该拜倒在你裤管下,你再给我动手动脚试试,休怪我把你打得做狗爬。”
“咳咳……主任,我们该走了,等一下这里要开会。”一旁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忍不住催促。
这里是会议室不是交谊厅!
“你们先走。”他要跟他的亲亲小樱桃聊天。沈佑鹰眉梢浮现偷了腥的弧度,“小樱桃,多年不见,你火爆的脾气依然没多少长进,这样在社会上很容易吃亏。”这吻差强人意。
“关你什么事?”
“还有你太女敕了,接吻的技术有待改进,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你神经病哪,我会不会接吻与你何干,谁要你来教,我要人教也只会找我男阴友。”安佳面河邡赤,火冒三丈的横了他一眼。
这无赖得了便宜还卖乖!
“怎么那么慢?”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走进高大俊挺的段立霆。
“总经理。”工作人员赶忙有礼的打招呼。
惫男朋友,她都有他了还奢想别帅男人,他不会给任何人有这机会的!“小樱桃,我们关系都那么亲密了,现在想跟我撇清可不……”沈佑鹰的话被她一声惊呼给打断。
又是小樱桃……安佳灵光乍现,记忆掉回童年……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小时候住报莲的时候,隔壁那个爱扮女装的大哥哥老鹰,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演过睡美人。”难怪她看照片的时候,直觉得在哪里见过联泗的公关主任。
一旁冒出数声闷笑,沈佑鹰笑容僵在脸上。
“睡美人?”段立霆忍俊的挑挑眉,看来自己刚好赶上看一场懊戏。
她什么不好记,尽记得那八百年前的糗事,早知道学校毕业的园游会就不邀请她去了。
“真的是你?”以前她就知道他长得很漂亮,一张脸不知迷死了多少女生,长大后的他更是英姿焕发,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还能见到你,老鹰。”
“你就只记得这样?”沈佑鹰无奈的叹息。
“你无聊呀,都认出我来干么还装出一副陌生人的样子,还莫名其妙的说什么用吻帮助我回忆!”安佳两颊飘上红云,心里仍为刚刚那一吻战栗不已。
这家伙的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从以前他就是一副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痞样,收买人心是他的本领之一。
人前总是一张无害的笑脸,一张甜嘴让左邻右舍的阿公、阿婆、叔叔、婶婶箪得阖不拢嘴,对他赞誉有佳,连她女乃女乃也被他的甜言蜜语收买,老是叫她这野丫头要向它看齐。
而在她面前他就是另一张险,老以戏弄她为乐,甩各种手段威胁她要听他的。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有次气他欺负她,她生气的躲进屋子里把门窗锁上,而他竟打破玻璃进来,被女乃女乃听到,结果变成他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发生意外,而女乃女乃还怪她没事干么锁门,万一害他爬窗受伤怎么办?
惫有明明是他研究物理力学,把她爸爸的车子推动的,结果却变成她的恶作剧,也不想想她个头那么小哪来那么大力气,或许啦,她是有推那么一下……但她是帮凶,而主谋是他!
她曾经因为他的恶行,不想去女乃女乃家过暑假,而他竟利用女乃女乃出面哄劝,这家伙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狡猾狐狸。
“谁叫你忘了我!”
“是你自己变太多,近十年音讯全无。”
虽说他老是以捉弄她为乐,但她还是当他是好朋友,谁知道她国小要毕业了,还特地跑到花莲去邀请他,他却来个不告而别,她还因此哭了好久,她都还没跟他兴师问罪呢!
“你想不起曾经对我的承诺好伤我的心。”
“什么承诺,我可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这家伙老是说些暧昧不清的话来引人遐想,诬陷她的清白,她小时候就被陷害过很多次。
沈佑鹰以忧郁的眼神深深望住她,瞧得她全身鸡皮疙瘩直冒,“你真的什么部不记得了?”
“ㄟ,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应该高兴,你干么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还有什么过往她遗漏了吗?
“安佳。”门外传来低唤。
“林文栋,我在这。”安佳回过头,见林文栋走进会议室,她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她现在脑袋一片混乱,认出沈佑鹰来,她反而没有勇气面对他,对他的感觉说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谁叫他当年老是欺负她,而往左邻右舍和大人眼中,品学兼优的他也是她幼小心灵的憧憬。
“沈主任,总经埋。”看到会议室里的人,林文栋显然一阵错愕。
“抱歉,老鹰,我跟他约好去吃午饭,有机会再聊。”安佳抓起包包,脚底抹油的快速离去。
“对不缠,沈主任、总经理,我们先走了。”林文栋有礼的朝两位点头,在转身之际,忽感一股寒气袭来,他不曲自主的打个颤。
她什么时候跟他的手下攀上关系?目送安佳和林文栋相偕的并肩离去,一抹危险的火花闪过沈佑鹰深邃的眸子,但他表面看来仍是漫不经心。
“看不出你曾当过睡美人,不错,那装扮挺适合你的。”段立霆走上前,搭上他的肩。“有没有照片供欣赏?正好可以当这个月联泗期刊封面。”
“我怎好抢你的丰采,你果睡的照片还比较有卖点,你们大家觉得呢?”沈佑鹰问向还留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反将他一军。
“不错耶,说不定还可以卖钱。”
“总经理身材不错。”
“沈佑鹰,你什么时候给我偷照的?”段立霆发出打雷般的咆哮。
这老好巨猾的笑面虎怎么会有他果睡的照片?
“那次公司酒会结束后我送你回去你住处,你睡得挺沉的,还会打呼。”
“你这卑鄙小人,把底片交出来!”段立霆额头青筋颤动。
“息怒,太激动容易中风。”沈佑鹰边退边笑。
“底片!”
“不在我手上。”沈佑鹰两手一摊,“有个人想要,我就把它卖了。”
“沈佑鹰!”
扳量上班时间和方便性,林文栋建议就近在联泗找家餐厅用餐,安佳对吃不置可否,能够填饱肚子就好。
尽避林文栋选择的餐厅气氛佳,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她索然无味,脑子直绕着沈佑鹰转。
他和她算是青梅竹马,算算时间他们快十年没见了,他为什么要吻她?
细想下来她闯的祸还没他对她恶意的戏弄多,她曾经爬窗到他家踩坏了他的花圃,因而被女乃女乃逼着去帮他种回来,还得每天去浇花;不小心打坏了他家昂贵的陶瓷花瓶,但那是他要她抱着的,也不想想她那么娇小,抱比她还高的花瓶很累人;吃光了他母亲空运寄来的樱桃,是因为他随便乱枚在桌上被她看见,不能怪她。
“安小姐,安小姐。”林文栋有些不是滋味,他在联泗也称得上黄金单身汉,可是坐在她面前,她却神游太虚。
“啊,什么?”安佳回过神,“你叫我安佳就好了,安小姐听起来怪怪的,有什么事吗?”低头扒饭。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有心事?”
“我哪有心事,只是刚刚想到工作的事。”脑海不经意闪过沈佑鹰似笑非笑的神情,从上次追贼的相逢,他就认出她来却故意不告诉她。
“那我想知道你有男朋友吗?”
“目前没有。”她边吃边答。
“那我是否有这荣幸当你的男朋友?”
“噗!”含在嘴里的满口饭喷出,“抱歉……咳咳。”她忙拿起桌上的水猛灌,还被水呛到。
“你抱歉的意思是拒绝吗?”她的回答无疑是把利箭,掠破他刚萌起的希望泡泡。林文栋苦笑。
安佳摆摆手,掩口道:“咳咳……林先生,你听我说,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还谈不上认识。”
这么说他还是有希望!他诚恳的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朋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难得有人追求耶,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孩子对她示好,原来穿上裙子前后差异那么大。
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因为她大而化之的举止不像女孩,身边时男同学都彼她粗鲁的形象和暴力倾向给吓退,只当她是哥儿们,根本没人当她是女的。
“以后你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来联泗找我。”
“没问题。”只是想到联泗,就想到了沈佑鹰。
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难不成他对每个女人都这样,随便就吻?想到这,没来由的一股闷气梗在胸口。
“安佳、安佳?”她又神游四方去了。
“你叫我?”安佳视线落到他满满的餐点,“你怎么不吃?”
林文栋发出挫败的叹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想追上她是希望渺茫!
“小王,沈佑鹰呢?”刚走出联泗大楼的段立霆不见沈佑鹰在车上。
“总经理,沈主任说见到熟人,要下车看一下。”司机小王恭敬的道。
“总经理,我帮你拿公事包。”
“我可以自己提。”段立霆不想浪费时间去找,心里暗自希望沈佑鹰别耽误等一下要和人签订合约的事,不然他的皮就绷紧一点。
慕棠这总裁带着小伊京到马来西亚出差,也不知在搞什么鬼,竟然失踪了,楼铁傲和他的青梅竹马兼下属方春南已前去一探究竟,公司的重担因而落在他和沈佑鹰身上,他怀疑慕棠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起来逍遥!
才这么想,远远的他就看见那个扭腰摆臀的风骚男走回来。
说他风骚一点也不为过,大男人还留那么长的头发,轻柔飘逸,乌黑亮丽,漂亮得让女人嫉妒。
“沈佑鹰,你刚去哪?”这吊儿郎当的家伙以嘻笑的脸庞隐藏真实的面貌,好诈狡猾让人防不胜防。
“哎呀,总经理那么想我,才离开一下下就迫不及待的呼唤我。”沈佑鹰嘻皮笑脸的。原来安佳跟那个姓林的家伙是初次见面,危机意识退去,他的心情无比轻松。
没错,堂堂联泗公关主任当起狗仔队,从安佳和林文栋一离开联泗大楼,他便一路跟踪。
“你忘记我已经有一个心爱的少槿妹妹了?还是你点醒我我的最爱在哪,让我终止了我的花心生涯。”段立霆挑起眉提醒他。
顿了下,段立霆再道:“现在慕棠行踪不明,铁傲又不在台湾,你就别乱跑增加保全组的负担,街上流浪狗太多,要是你被误抓不好找,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得去殡仪馆领尸体。”
“果然是近朱者赤,和我在一起得到我的真传,你越来越毒了。”沈佑鹰啧啧出声的走向他。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顶着笑脸欺世盗名,舌灿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纵使指鹿为马,被他哄骗的世人还深信不疑。
“别靠过来,我不想跟你同流合污。赶快上车吧!巴人约定的时间快来不及了!”说完段立霆迳自上了车。
沈佑鹰耸耸肩,跟着上了车。
小王赶紧发动车了,不敢误了联泗两大龙头谈生意。
傍晚,安佳回到JSC新闻社。
“你今天跑的新闻呢?”石田浩刚回公司就把安佳叫进办公室,月兑下外套,坐到办公桌后。
“就在桌上。”她指了指他的办公桌。
“这就是你做的联泗报导?”他随意翻看了两下,脸颊肌肉随着纸上飞舞的字而抽搐。
“没错呀!”她一脸无辜。
“安佳!”他迟早有天会彼她气死。
“小舅,我写的很精辟透彻,就连他们最近有什么发展计划和变动都详详细细的报导出来。”
石田浩气得只能握紧拳头,免得冲动的把她赶出新闻社,“你……我要你挖出联泅他们总裁失踪的内幕,不是要你做联泅发展计划的报导。”那个谁不知道,他要的是独家。
“他们总裁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怪记者会上大家炮口都对准联泗总裁的事,只是都被沈佑鹰四两拨千斤的转移话题。
想起沈佑鹰,她脑海又浮现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还是想不透他为何要吻她。
天哪!地呀!石田浩拍额,他深呼吸的平复激动的情绪,“你给我重作一次采访!”
“还要重作喔?”安佳垮下脸。
“你不想做这个采访,我可以另外找人。”身为总编辑他还得顾虑新闻社的名声和经营存续,可不能让新闻社就这样倒了。
“我作,小舅,这是我的新闻,而且那个联泗的公关主任沈佑鹰跟我很熟,他是我以前的邻居。”约沈佑鹰应该不难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应该会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给她采访一下。
石田浩挑眉,精锐的眼眯起,“你认识沈佑鹰?”
联泗金童,还是沈氏企业的总经理,据说好诈狡猾似狐狸,摆着一张温和无害的笑脸蒙骗世人,人称笑面虎。
“你还记得我国小的时候每年都会到女乃女乃家过寒暑假吗?他以前就住女乃女乃家隔壁那幢大房子。”
“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鬼屋?”他灵光一闪,莫非安佳会去采访联泗不是没有原因,而是早有预谋?看来这个沈佑鹰比他想像的还要深沉。
安佳点点头,“嗯,在他们搬走后又变成鬼屋了。”
石田浩恢复沉稳精练,“安佳,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把全副心力放在瞬泗的采访报导上,三天后我希望可以看到一篇满意的报导。”
“三天会不会太短?”
“新闻讲求时效,谁跟你拖拖拉拉的?”他瞪她一眼。
“是。对了,小舅,还有这个……”安佳小心翼翼的递出一张这次采访赔偿的帐单,脚底赶紧抹油,“我出去了。”
“安佳。”如雷的咆哮震得门窗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