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畅谈之后,傅玟不再像初来乍到那样拘谨,逐渐适应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不过每天仍然不时发生各种糗事一萝筐,害傅玟都有点不好意思。
罢下班的纪德威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天哪!她该不会是把他的厨房给烧了吧?!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他连鞋子都来不及月兑就直接冲进厨房,“傅玟!-……”
突然“砰”的一声打断他的话,接着是一声哀嚎,再来是铿锵乒乓的巨响──忙于处理烧焦的锅子的傅玟听到他的咆哮声,抬起头不小心撞到排油烟机,一分神下忘了自己手正拿着滚烫的锅子,失手后,结果就是纪德威奔进厨房看到的惨况。
“有没有怎样?”顾不得满地脏乱和乱七八糟的流理台,抓着她被烫伤的手就直接置于水龙头下,在那一刻,他根本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反倒是傅玟,当他握着她的柔荑时,一阵触电的感觉流过她的肌肤,刺激她浑身的毛细孔,一种悸动在她心湖漾开,让她不禁倒抽了口气,有些想挣月兑,却有着更多的留恋。
如果他能这样牵着她的手过一辈子,那该有多好?不过,那也仅于心想,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浑然忘我地沉浸在这短暂的幸福中。
“还痛不痛?”冲完冷水,纪德威捧起她红肿的玉手吹了几下。
经他这么一提醒,傅玟才想到要痛,忍不住猛吸了口气,噙着因疼痛而涌出的泪水,摇摇头讷讷地低语:“不要紧了。”语毕并迅速地缩回手。
“-头怎样?”他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令她又一阵鼻酸。
眼泪差一点夺眶而出,连忙吸吸鼻子,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不要紧了。”傅玟垂下头注视着手,不敢看他,免得急促的心跳泄漏心底的秘密。
“那就好,这里我来收拾。”
“谢谢,对不起。”她欠身点点头,赶紧离开惨不忍睹的厨房。
目送她离去后,回过头望着满目疮痍的厨房,纪德威双手-着腰,长叹了一口气,一个麻烦才滚蛋,如今又多了个灾难,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想要有平静的一天是很难了。
“把-的手伸出来。”在善后结束,纪德威拿着急救箱坐到她面前。
“没关系了。”傅玟不安地把手藏在身后。
“擦些药会好得快。”他径自拉过她的手,灵敏俐落地替她上药,口里问:“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不是要责备她把他的厨房弄得一团乱,是想问清楚事情的始末是如何发生的。
“对不起。”她红着脸垂下眼睑。
“我没意思要怪-,事情发生了就算了。”替她包扎好手,纪德威抬起眼注视着她,“以后小心一点,没事尽量别接近厨房。”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怕她把他家给烧了,但心灵深处却发出不同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弄个炒饭来吃……谁知道……”瞧他那张冷硬的脸孔,内疚再加上心虚使得强制压抑的泪水终于溃堤泛滥。
“别哭。”看到她眼光蓄满晶萤泪珠,他心中感到一股刺痛像针扎似的,“抱歉,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大呼小叫吓坏。”举起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流露出连他自己都深觉讶异的温柔。
暗玟忙不迭地摇头,避开这种亲昵,“我以后会注意的。”
纪德威也赶紧放下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把急救箱收好,“待会一起出去吃饭,算是补偿。”
听到他如此淡漠的声音,她的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她自嘲地心想:“他怎么会看上像她这样长相平庸的女孩?再加上反应迟钝、又迷糊……等等一大堆缺点,能跟他做朋友已经算不错了,她还痴人妄想些什么呢?
她但求日后能够一切平安顺利,千万别再出丑惹他讨厌,那她就阿弥陀佛。
生活中的乐趣是不少,几乎让他心惊胆跳,这次突发事件还算好,最恐怖的是当她拿下眼镜后,迷糊的本性故态复萌,严重时,他还真会被她活活气死。
“-手上拿的是什么?”当他悠哉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时候的傅玟正好从晾衣服的阳台走回屋内,而双手捧着一大叠干的衣服,其中有件是他十分熟悉的黑色,他记得在阳台外晒的衣服中,没有她黑色的衣服,有的是他的──子弹内裤!
暗玟愣住地瞪了他一眼,“干么?我在收衣服,你没看到吗?”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好象收错了。”他关掉电视起身走到她面前。
“有吗?”傅玟蹙眉地把衣服全-在沙发上,仔细地左翻右看来确定。
不待她找,纪德威就直接地抓起那件真的是他的黑色子弹内裤,更不愿让她看见,径自将它拿走。
“喂!你怎么偷拿我的衣服?”傅玟瞟见他鬼祟地取走沙发上的一件衣物,指控地抓住他藏在身后的手,“好啊!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怪癖!”
“搞清楚,小姐,这是我的。”他恼火地摊开手掌心,“-自己看。”
“胡说,这分明是我的。”傅玟看也没看,一把抓地就从他掌心夺过那黑压压的一团,一时忘了自己晾在外面的衣服中没有黑色的。
看到自己的内裤在她手上,纪德威又窘、又气、又好笑,“小姐,麻烦-戴眼镜好不好?”说着,乘机抢回自己的内裤。
谨慎戒备的傅玟敏锐地察觉他的意图,连忙紧抓住不放,“谁说是你的?上面又没写名字。”
闻言,纪德威哭笑不得,但手里依旧死命地拉着自己的内裤,仗着自己的力量大,企图从她手中扯回来,偏偏她人小,力气倒是不小,就像螃蟹的钳子一样死夹着。
“放手!”傅玟眼看快被拉过去,干脆伸出两只手来使出吃女乃的力量。
一时之间,两人像是在拔河比赛似的僵持不下,都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夺这件黑色子弹内裤。
纪德威眼看自己的内裤在拉扯中随时有撕裂的可能,他心急地赶紧月兑手,免得新买的内裤就这样报销。
而傅玟反应不及,整个人便往后踉跄地跌坐在地板上,痛得她哇哇大叫:“你要死啦!”
纪德威瞧她那副气嘟嘟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好心地伸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暗玟小嘴翘起,悻悻然地白了他一眼,“都是你,讨厌。”气归气,但她还是接受他的援手,不过,为了报复他,她没让他那么轻松顺利地拉起她,除了放松全身外,还故意使劲往下拖,想让他也跌倒出丑。
暗玟以为自己的体重和力量,趁他不注意,一定可以把他拖下海,但却忽略他眼中闪过的狡黠。
早在她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时,纪德威就猜到她的意图了,就见他外表装出十分吃力的模样,口里还嚷嚷:“哇,-怎么那么重?我快拉不动了!”
听到他的话,傅玟内心更是得意,表面上依旧保持生气的样子,“你怎么那么没用,连……啊!”倏地,她被腾空抱起,吓了她一跳,惊怒地叫:“你干么?快放我下来。”一接近他,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是,遵命。”他转身重重地将她-在沙发上,小惩一下她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哎唷!”虽然没摔着,但傅玟还是忍不住地叫出声,“你这个冷血动物、没良心、坏蛋、混球加三级!”
“这是-自讨苦吃。”并非是纪德威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一遇上这单“蠢”又迷糊的小女人后,什么事都不对劲,浑身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
突然从下月复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潮,直窜至脑门,令他失去了来时的冷静,连脾气也变得难以控制。
看看这好好的一件价值不菲的子弹内裤,就在这争执之中差一点损毁了,这怎不教他火冒三丈?他到底是招谁惹谁?平白蒙受这一切损失!
“看清楚!”纪德威勾着内裤提到她面前,愠怒的咆哮,“这是-的内裤吗?”
暗玟迟疑地睁大眼珠子打量着在自己眼前晃动的……男性内裤?!天哪!这回糗大了!她怎么连颜色都搞错了,收衣服收得太顺手连红的和黑的都没看,居然把男人的内裤也收了?!
想到这,一股炽热的火焰自耳背开始点燃,蔓延到傅玟的四肢百骸,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见她羞惭得不敢抬头,纪德威也不忍再责备她,想想这次乌龙事件也实在好笑,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状况?他内心居然有些期待!
在晴空万里的校园内,阵阵轻风徐徐拂过,却吹不散傅玟脸上两朵红云和那猖狂的笑声回音。
“-还笑?都丢死人了!”在大椰子树下的傅玟噘起小嘴,恶狠狠地瞪着身旁不知节制的凯儿,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注意一下淑女形象,使得每位路过她们的行人都不由得对她们多看两眼,让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不理-了。”
“好好好!”凯儿见傅玟微愠地噘起嘴,连忙陪笑道,“我道歉总可以了吧?”但扭曲的面颊泄漏出凯儿极力忍住笑意。
真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迷糊的人,连男人的内裤……想到这,凯儿又憋不住笑,赶紧伸手捂住嘴,免得闷笑的声音溢出嘴巴外。
“纪凯儿!”傅玟白了她一眼,转身加快脚步,心想:真不该告诉她!
“别走那么快,我不笑-了啦!”凯儿跟上她的步履。
暗玟没答腔,只是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瞧傅玟一言不发的,凯儿知道她在生闷气,一时也不再说些什么,反正她气得快去得也快,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开口。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待来到一排古色天香的木造房舍时,傅玟终于忍不住地回过头,“喂!-还要跟我多久?-不用上课了吗?”
“-不生气了?”凯儿悄悄地打量着她。
“我哪有生气!”傅玟没好气地送了凯儿一个大白眼,“我要进教室了,别再跟着我。”丢下话,她转身进入木造房舍的教室内,留下凯儿愣在原地。
偏过头,凯儿意外地瞄到那教室的门牌,她忍不住叫唤,“玟玟,等……”
但是人影已经消失在门槛,凯儿心下大喊糟糕,玟玟走错教室了!
随着上课钟声响起,凯儿开始对着手表倒数:五、四、三、二……果然不出她所料,傅玟像是被火烧似的冲出教室,结果一个不小心绊到门槛,当场跌个狗吃屎,这回可没有人可以救得了。
凯儿见状赶紧飞奔到她身边,将她扶起,“要不要紧?”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会有多惨不忍睹,但没想到她会外加这一跤。
立即地,回廊边的教室里传来窃窃的笑语,令傅玟窘迫地拉着凯儿的手狼狈而逃。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她们跑了一段路后,才累得停下来休息,然后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地笑了。
“好丢脸。”凯儿靠着路边的灯柱,喘着气道。
“丢脸的又不是。”傅玟挥手擦汗时赫然感觉鼻梁上空无一物,不禁失声惊叫:“糟了,我的眼镜?”
凯儿抬起头望着傅玟,也注意到她的眼镜不见了,“会不会是刚刚跌倒的时候掉了?”
“可能。”傅玟慌张地往回走,却被凯儿伸手拉住。
“-想干么?-别忘了现在已经上课了,-的教室是另一边教室。”
“我知道,我要回去找眼镜,没眼镜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路都不会走。”傅玟轻拨开她的手。
有了眼镜,还是一样跌倒!凯儿心里好笑地想,不敢说出口。
“-可不可以陪我去?”傅玟露出乞怜的眼神,“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回去,拜托!”
“-要再去丢脸一次?”凯儿惊愕地倒退一步,双手在胸前挥舞,“别拖我去,我要去上课。”说着,转身就想溜。
“凯儿!”傅玟一把抱住凯儿的手臂,不让她走,“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凯儿回看傅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可是,嘴上仍死鸭子硬地想找借口落跑,“-要我逃课?快毕业考了耶!”
“才一下下,不会碍着-的课,何况-又不是没迟到过,就陪我这次啦!”
听到傅玟撒娇的话,凯儿还有什么话好说?只好无奈地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要死大家一起死,走吧!”
“谢谢!-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傅玟雀跃地拉着凯儿立刻动身。
唉!懊朋友的定义就是千万不能忘记在好朋友身上插两把刀,这属傅玟实行得最彻底,凯儿除了苦笑外,也只有硬着头皮去丢脸了。
眼镜被踩碎了,当她们在墙角发现那副眼镜的遗体时,黑色的镜架已不见了一支,两块厚镜片也四分五裂。
“怎么办?”傅玟看着残破的眼镜,眼神不免流露出一抹伤心,毕竟它伴了她不少岁月。
“凉拌。”凯儿两手一摊。
“别开玩笑。”傅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待会儿还有课,没有眼镜怎么上课?”
“那就别上啦!反正都快毕业了。”凯儿耸耸肩,“跷掉一天不会怎样的。”
“是啊!-后面没课了,-当然可以这样说。”傅玟鼓着嘴。
“没关系啦!教授不会那么狠心的,都大四了。”凯儿拍拍傅玟的肩膀,“更何-功课又那么好,怕什么?”
天下就有这种人专门鼓吹别人逃课!暗玟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可是,眼镜都破了,课也没办法继续上,她还能怎样呢?“好吧,先把眼镜拿去送修……”傅玟长吁了一口气道。
“什么?都已经烂成这样,-还要修?”凯儿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副破烂的眼镜,连镜框的骨架都支离破碎了,这还能救吗?她很怀疑。
“好歹它也陪了我不少年,也有感情了,怎能说扔就扔?”傅玟也明白要修好它是满困难的,可是,她就是不忍心看它就这样寿终正寝。
“我看-还是配副新的……不如配副隐形眼镜。”凯儿灵光一闪。
“不行啦!隐形眼镜太麻烦了,又要保养,眼睛又容易感染病菌。”傅玟头摇蔽得像博浪鼓般,“还是配眼镜比较好。”
“可以啦!”凯儿不让她有异议,便迫不及待地拖着她离开学校,想看看傅玟戴上隐形眼镜时又是何种风情,愈想愈觉得期待。
在凯儿的威胁恐吓下,傅玟配了一副隐形眼镜和换副眼镜,但要拿新的眼镜还得等一段时间,因此她特地回大宅院去拿另一副旧的,可却不小心迷了路。
穿梭在仰德大道上的豪华别墅特区,每幢房子都看来那么相似,她根本分不清哪一幢才是自己的家,只好慢慢地睁大眼睛梭巡。
而内心祈祷着能遇上李管家或王婶、保镳、司机,任何一个人都行,不过,看每幢宅院都是大门深锁的样子,似乎是满难的。
“傅玟。”
不知是不是幸运之神降临,她好象听到有人在叫她,傅玟连忙回过头左顾右盼,平坦的大道上却不见人影,莫非是她听错不成?
“傅玟。”
又是一声叫唤,好熟悉的嗓音,傅玟睁大眼珠子四面八方地探看,蓦地,她肩上突然被人轻拍,吓了她一大跳。
“我在叫。”纪德威远远地就望见一个绑着麻花辫的女孩在漫无目地的游走,他直觉地想到会不会是傅玟,遂忍不住叫唤,没想到果真是她,“-怎么会在这?-不是去上课了吗?”
“你是?”傅玟吞了吞口水,平缓受到惊吓的心跳。
“大卫呀!”她该不会又忘了他是何人了吧?
“大卫,谁是大卫?”她歪着头想,一时之间竟忘了大卫就是纪德威,因为她习惯叫他德威,所以就没记他的英文名字。
“-不知道我是谁?”他好笑地凝视她那张迷惘的脸蛋,忽而发现她没戴眼镜,这下才恍然大悟。
“我认识你吗?”这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好熟,傅玟觉得自己好象在哪听过,脑中不期然地浮现纪德威的影子,对了!就是他,“你的声音跟我一个朋友好象,他是我的房东,你认识他吗?”
“就是我,小姐。”纪德威指着自己的鼻子,弯子将脸贴近到她面前。
蚌然眼前出现放大的面孔,傅玟因此而吓得倒抽了一口气,“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完了,又在他面前出糗了!
“我站在这已经很久了啦!”看她窘态毕露,他又抑不住笑意。
“你不是去上班吗?”她赧然地回避他促狭的眸光,不敢抬起头。
“我来这给客户看建筑设计图的,-到这干么?”他含笑地问,一见到她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
按照常理来说,他这位大设计师是不需要拿设设图请客户核审的,但是,这个客户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是他公司的大客户,得罪不起,偏偏这件工程被指派由他和罗小姐经手,而那位罗曼妮小姐则临时有事,就把这小小的跑腿工作塞给他,莫可奈何之下,他这位设计师就只好亲自上阵了,就这样积了一肚子闷火。
她怎能说实话?傅玟思绪快速地飞转,思考着编个合理的谎言,“呃……我是来……”可是一紧张,脑子一片空白,真讨厌,他为什么会来这洽公……突然灵光乍现,她想到了,“我也是来工作的。”
“工作?-不用上课吗?”纪德威讶异地微拢眉峰。
“呃……不……是来找工作,准备应微大学毕业的第一份工作。”幸亏她转得快,虽然有些生硬。
“唤!是什么样的工作?”他饶富兴味地问。
“当然是有关于机器工程方面的。”傅玟干笑地掩饰心虚。
“原来是这样,是不是要直接面试?”
“对。”还好他信了,傅玟总算松了口气。
“那-是要去哪里应征?在这附近吗?”
她怎么没想到可以利用他帮忙带路?傅玟连忙说了个地址,谁知──“我正好也是要去那里!”
暗玟闻言当场成了石膏像,不会那么巧吧?!
完了,这下一定会露出马脚,她该怎么办?傅玟在车上坐立难安,偷偷地瞥了一眼他俊美的侧脸,看起来是如此的冷静、沉稳,她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让哥哥们知道事实真相,或者干脆装作不认识傅家的人?
“-知道-应征的老板也姓傅吗?”
“知……我不清楚。”傅玟慌乱的语气换来他狐疑的目光,怕他起疑心,她连忙又补上一句,“你刚刚不是提过了?”
“有吗?”纪德威努力地回想,似乎有说过吧!
暗玟心下大喊“好哩加在”,幸好她反应快,她释然地吐了一口气,突然眼角瞥见他身旁的行动电话,这下灵光一闪,她怎么没想到先用电话通知呢?
“电话借我一下?”她请示他一声,待他点头应允后,她便急忙地拿起电话拨通。
然而接起电话的是傅家伦,傅玟便将事情小声地说了一遍后,更要求二哥帮忙──“拜托啦!帮帮忙。”她捂着话筒,压低了声音,“我不想让凯儿的哥哥知道我真实的身分,所以请你别揭穿,当作我们不认识是最好的。”
“-这丫头居然对-二哥这样说话。”话筒那一头的傅家伦好气又好笑。
“好啦!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她甜甜地娇笑。
“-呀!就会趁大哥不在的时候作怪。”
“你答应了。”傅玟兴奋地叫了出来,忘了纪德威就在身旁。
“不答应行吗?”傅家伦吁了一口气,拿着电话踱步走上书房外的阳台,“我看见你们的车子了,要我跟其它人知……”话还未说完,他就听见话筒另端有个冷漠、低沉的嗓音说“到了!”,想必是纪凯儿的大哥的声音,也就是他今天代大哥约见的建筑设计师。
“我不跟你说,拜!”傅玟立刻挂上电话,连傅家伦的话都没听完。
暗家伦对着话筒的嘟声不禁苦笑,这小丫头还是那么毛躁,他缓缓收起天线,望着楼下驶入庭园的车影,想及傅玟会要他帮忙瞒骗这位纪德威先生一定有原因,可见待会儿要接见的人在她心中分量不轻,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紧张不安,看来他得好好地评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