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五千元的押金──没有租约当然不算数,那么租金──无限期的租期才收五千元。
天哪!一听到这个数字,他悔不当初没用扫帚把纪凯儿赶出去,他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多了纪凯儿这么一个妹妹。
在回去眼镜行载傅玟的途中,纪德威发愁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傅玟“小姐”,如果能打消她租房子的意思,他愿意赔她五千元!不过,五千元就能租那么好的房子,想必她也不会轻易退让的,唉!这该如何是好?
车子一回转来到眼镜行门口却不见傅玟的踪影,纪德威不禁纳闷心想:没理由送修个眼镜需要花一个钟头,还是她等不到他而到别处去逛逛了?
纪德威迅速地下车进眼镜行询问,结果是根本没这个人,那她到底去哪?该不会在眼镜行前还迷路吧?他回到车上猜想着。
这时一辆出租车突然在他车前煞住引来路人的侧目,而纪德威也稍稍瞄了一眼,但并没有多留心,他还准备驶离,免得他停车,别人也跟着停,带动大家违规停车,但计程车上传出来的争吵声却不由得让他多看了一两眼。
“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坐霸王车,走!苞我去警察局!”凶恶的出租车司机揪着那少女的手腕欲送她去警察局。
“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带钱,回程我一定补给你。”她挣扎着恳求。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特别的背影──绑着两条大麻花辫的少女和一名大汉拉拉扯扯,他不由得抚额申吟着,怎么送走一个麻烦凯儿,却来个迷糊丫头?眼看着围观群众愈来愈多,她的情况也愈来愈危急,看来他再不挺身而出是不行的了。
“住手。”纪德威优雅的走下车,轻推开看好戏的路人走入中心点,“这位司机先生,她欠你多少车钱?”
“你要替她付?”出租车司机狐疑地打量着纪德威,在未见到钱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这样够不够?”他随手自皮夹中掏出一张千元大钞递给出租车司机。
“够了,够了。”出租车司机凶恶的脸在见着了那张千元大钞后,立刻变了一张谄媚的嘴脸陪笑着,“我找钱给你。”
“不必了。”纪德威淡淡地斜睨了一眼窘惭得头快垂到地上的傅玟,心中好气又好笑,真不晓得她怎么跟这位出租车司机扯上梁子的?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可不管是谁替她付帐,只要有钱拿就行了,朝纪德威咧嘴一笑,“谢谢。”接着横了傅玟一眼,鼻哼道:“算-运气好,遇到贵人替-还清!”然后啐了一声,驶动出租车扬长而去。
而围观的群众见没好戏可看,遂纷纷作鸟兽散,留下满脸通红的傅玟独自面对纪德威。
“多谢,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傅玟内心溢满感激地鞠躬致意“我得把钱还给你。”
“不必了,用不着那么客气。”纪德威忍住笑意地瞧她红窘了脸,宛若是煮熟的红-,“下次要记得带钱包。”
“不行的,欠钱一定要还。”傅玟说着连忙从外衣口袋中掏出记事本和……咦?笔到哪里去了?她记得自己有放进口袋呀!“可不可以借笔一下?”
“干嘛?”纪德威从外套口袋里取下钢笔递给她。
“麻烦你留下电话和地址,我会把钱寄还给你。”她接过笔就准备抄写。
“喂!-有没有搞错?”难不成她又忘了他是谁?
“没有错,快一点,我还得赶去修眼镜呢!等会有人会开车来接我,我不能让他等太久。”此刻,她全神贯注在记事本上,无暇去理会眼前的家伙,更别提多瞄他一眼,反正也看不清楚对方,徒伤眼力而已。
“傅玟,-抬起头来看清楚我是谁。”他憋笑道。
懊熟悉的低沉嗓音,充满磁性般的吸引住她茫然模糊的视线,傅玟微-着眼,仔细一看后,当场吃惊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指着他张口结舌,“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站在这已经很久了,难道-都不知道?”纪德威脸上的笑意更深,像是一只逗弄耗子的贼猫,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芒。
“那……那刚刚替我解危的人……”她双颊发烫地垂下眼睑。
“就是我。”他抿着嘴,极力地压抑住快迸出口的笑声,免得有损他优雅俊逸的形象。
“啊?!”完了,又在他面前丢脸了!暗玟只觉得自己全身像着火似的燃烧,而血液就像是滚烫的沸水冲回血管似的,连毛细孔似乎都在冒烟。
为什么一遇上他,所有的事都不对劲?傅玟内心百味杂陈,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开车,彷佛刚刚那件事都不曾发生似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所以车内霎时一片寂静。
“呃……刚刚多谢你的帮忙。”在沉默半晌后,傅玟自觉有必要说些什么话,于是打破僵局。
“-是谢我帮-付钱,还是谢我替-解危?”纪德威眼睛余光瞅着满脸通红的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其实她也满可爱的,虽然有些迷糊。
“我……”傅玟羞愧得头快钻进座位下。
瞧她那副紧张得快哭出来的样子,纪德威也不好意思再对她冷嘲热讽,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怎么和那位出租车司机吵起来?”
“才没有吵呢!”她嗫嚅地低喃,“因为……当你送我到眼镜行后,我才发现我没带眼镜,于是赶紧招了一部出租车回去拿,可却不小心把钱包忘在家里……糟了!”傅玟蓦然的失声惊叫把纪德威吓了一跳。
“怎么啦?”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问。
“我的钥匙放在皮包里也忘了带出来,那待会怎么进家门?”她噘着嘴,显露出自己内心的焦急和慌张。
“-忘了还有我这位屋主吗?”他一脸哭笑不得。
“对啊!”经他这么一提醒,傅玟才想到自己已经搬新家了,以后就要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想及此,她的心不禁漏跳一拍,一种奇矣邙喘不过气的感觉在她胸口升起,为什么会有这种异常的悸动呢?难道是被他迷住了?!
不可能!比他帅、比他酷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可是,为什么初见他,所有的事情都会月兑出常轨,连脉搏也不受控制?
破晓时分,天空仍是一片阴沉的蓝黑色,还可见依稀点点的星子,随着东方翻鱼肚白,大地渐渐苏醒,此刻,正是早起的鸟儿吃饱了,大伙一齐来呱噪练歌喉的时候。
可是对于习惯晚睡晚起的纪德威而言正是好眠,就算台湾沉了、天塌下来都不会影响到他,不管窗外的鸟叫得多勤,这都与他无关,但是,若是自己家中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时,那可就不一样了。
就当他睡得正香甜时──“砰、砰、咚、咚──砰!”连续的撞击声惊动了熟睡中的他,窜入脑中第一个念头是地震了吗?还是……小偷?!这个直觉使纪德威猛地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而睡意也随即全消。
他迅速地跳下床,随手拿了件睡袍披上后,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伏匐匍前进,准备一探究竟。
蓦然一个背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个在一楼楼梯下方趴成青蛙吃屎状的完美落地姿态的少女,看情形似乎是跌下去的,纪德威愣愣地爬起身望着她。
“-……”这时他才想到有傅玟这号人物的存在,接着便忍不住爆出大笑。
“痛死人!”傅玟狼狈地坐在地上,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会摔下去?”他捧月复忍住笑,表情痛苦地问。
“我没看清楚路况,又不熟悉环境。”这一摔可把她的瞌睡虫给摔死了,她忙着解释,可不敢老实说她在半梦半醒间跑起来找厕所,她内心危叹:怎么那么衰?又在他面前丢脸!
“我一时忘了到新家嘛!包何况刚起床的人反应比较迟钝,哪里会晓得在这屋子活动还要走楼梯?”她嗫嚅地说。
真佩服她,一大早起来什么都忘了,亏他昨天还特地带她巡视一遍屋子。纪德威摇摇头地缓缓下了楼,“那怎么不戴眼镜?”
“戴了眼镜也没有用,说不定跌得更重。”傅玟揉揉,微-着眼试图看清他脸上戏谑的表情,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可恶的家伙!惫笑,也不怕嘴巴裂掉!她气得牙痒痒,对她没有半点同情心,不过来扶她一把也就算了,竟还嘲弄她的丑态!
愈想愈火,傅玟双手-腰显露出茶壶姿态,“不许笑!”
这小丫头还真大胆,也不看看自个是站在谁的地盘上,居然敢对他大呼小叫!他挑起一道眉睥睨她,“我为什么不可以笑?”
“因为……”情急之下,傅玟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理由,更无法体会自己心中的想法;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嘲弄?以前在班上同学间、朋友面前又不是没被他们调侃、拿来当笑柄,可是,当他面时……“怎么不说话?”纪德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真不敢相信,自从傅玟搬来后,他的情绪大起大落,常被她搅得哭笑不得,完全没有做大哥的稳重形象,这要是被凯儿知道后,一定又会拿来当头条新闻……恐怕凯儿现在就在家里向父母报导了呢!
“因为……你是凯儿的大哥。”傅玟紧张得不敢抬起头,“凯儿说你常常板着一张脸,不哭也不笑……”
“那我岂不是不是人了?”看她窘迫的模样,纪德威又禁不住笑意,为避免损毁自己的形象,他连忙吁了一口气,“凯儿那丫头的话,-岂能相信?”
“至少……至少她不会戏弄我。”她小心翼翼地——自己长长的睫毛,却意外地看到他眼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温柔神采,这不禁令她芳心一震。
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冷峻的面孔时,她就已经失了魂,如今再被他柔和的眼眸所吸引,三魂七魄全被勾了去,而一颗芳心也不听使唤,迫使她不得不转移目光,但这一低头,傅玟赫然注意到他身上仅穿了件过短的睡袍,还露出结实修长的腿。
霎时她脑海中浮现凯儿的话:“我大哥睡觉是不穿衣服的……”顷刻间,傅玟浑身像是燃烧了起来般,自脚底冒起炽热的火苗直窜至发根,而脸上的热度足以蒸发一大桶的冰块。
“我去刷牙洗脸,上学快来不及了!”回避他的凝睇,她慌张地逃开。
瞧她仓卒的背影,纪德威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真的很可爱,忽然,他觉得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漫步在风景怡人的校园里,傅玟的心情却是如同有逾千斤重的巨石压着般那样沉重,尤其是在一想到要面对他时,脑海里总是不期然地浮现那双修长的长腿,令她脸蛋不禁热烘烘了起来,日后同处一室,像今天尴尬的场面一定会愈来愈多,那她该怎么办?
“玟玟!”
肩背突来的一拍,害得傅玟踉跄地往前冲去,差一点就对路边的大树献出初吻,她连忙站定脚步,回过头看清来人后,不禁抱怨道:“凯儿,-想吓死人呀?”
站在傅玟身后的凯儿,一头乌黑的秀丽长发随风飘呀飘,从外表看来她应该是位恬静秀气的女孩,但骨碌碌的眼神已泄漏她精灵顽皮的本性,是一个标准的表里不一,仍存着小阿子心性的大女孩。
“怎么啦?”凯儿对她莫名其妙的不悦感到讶异,平时两人之间这种小动作或帅气的手势,玟玟应该见怪不怪,怎么今天却……“没事,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傅玟懊恼地想着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毕竟当初下定决心、不顾一切搬家的人是她,出了事自己也要负绝大的责任,怨不得别人,何况凯儿帮了她,她不该把不满出在凯儿身上,于是连忙转移话题,“没课了吗?”
“都快毕业了,课去不去上都无所谓。”凯儿贼笑地眨了眨眼,“对了,-跟我大哥怎么样了?”
当凯儿出现这种表情,她就知道要糟了,傅玟托了托眼镜,“-问这个干么?”
“我大哥很帅吧!”
“他帅不帅关我什么事?”傅玟表情虽故作若无其事,可她的心却是一惊,凯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自己迷糊归迷糊,但绝非是愚蠢。
“怎么没关系?你们现在是同居耶!”凯儿口无遮拦。
“嘘!”傅玟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拜托,这种暧昧的字眼别大声嚷嚷。”幸好广大的校园行人稀稀落落,没人注意到她们。
“哎呀!你们只是同住在一间屋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住同间房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行得正就好了嘛!”凯儿就是搞不懂这世上三姑六婆为什么那么多?同居又不是一定代表同床共枕,何必把它想得那么难堪?而且不是自己的事还说得天花乱坠,根本没顾虑到当事人的感受。
可是,说起来也怪当事人,若彼此没有暧昧关系,又何必心虚怕人讲呢?只要洁身自爱,相信谎言就会不攻而破。
闻言,傅玟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摇摇头一语不发地向前走。
“怎么?我说得不对?”凯儿跟上去与傅玟并肩行走。
“没有不对,只是社会人心险恶,谁会像-一样想法简单?”外表大女孩,内在像小阿一样天真。
“怎么会没有?”凯儿扳起一张娇嗔的面颜,“-呀!被-两位哥哥负面思想污染太多了,把社会上每个人都看成是坏人。其实这又何必呢?如果每个人每天生活都提心吊胆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暗玟闻言心想:凯儿的说法也不无道理,自从父母移民去美国,她和哥哥们都留在台湾,在他们严密的保护下,她连交男的朋友都很困难,更别提外出打工了,原因是他们告诫她社会坏人很多,因此从小到大她极少和外界接触,除了念书、上课外,想出去玩还得要有两位护花使者跟随身侧。
想想也怪难为情的,因为她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不但没有社会经验、没有工作经验,更没有交男朋友的经验,要谈恋爱?哼哼,若是被知道的话,不被禁闭一月半载才怪!
在大学多彩多姿的生活里,常听凯儿畅谈在社会遇到好多不可思议的事,令她羡慕不已,再经凯儿这么一怂恿,她就下定决心学习独立,搬出家是头一步。
“唉!”凯儿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
“干么?年纪轻轻叹什么气,当心寿命减少。”傅玟轻捏了下凯儿的俏鼻,停下脚步面对凯儿,“好啦!别再跟我拉里拉杂的,我还得赶去上课呢!”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凯儿伸手揪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转身。
“别闹了好不好,我没空和-玩。”傅玟送给她一个大白眼,拉开她黏人的手,“有事下课再说。”
“可是……”凯儿颓然放手,欲言又止地瞟着傅玟。
“别可是了啦!-想知道第一天发生什么事,等我下课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这总行了吧?”傅玟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然后从容大方地转身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但……”凯儿忍不住地唤了一声。
“我得去上……”傅玟接下来的话被一声惨叫声代替。
凯儿憋住笑意,装出同情的表情,欷吁地道:“但是我想告诉-,-前面有棵大椰树,-走错方向了。”
暗玟抚着额头,回过身嗔叫:“-怎么不讲清楚?”
“我有啊!我甚至用手去拉住-,想警告-,谁知道-一直打断我的话,还认为我是想知道-跟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故意死缠活缠。”
看凯儿无辜的睁大眼睛,傅玟还能说什么,只能说自己反应迟钝,连大椰树站在她身后都没发现。
下了课,为了避免被凯儿遇到又问东问西的,傅玟立刻搭着出租车回家,待到了公寓大厦,一下出租车后,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高马大,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正瞅着她瞧。
“糟了!”傅玟捂着嘴,两眼瞪得像铜铃般,犹如看见鬼似地转身就想跑,奈何──“傅玟,-给我站住!”其中一个留着小马尾,戴墨镜的男子大步一冲,立即抓住她的肩膀,“还想跑!”
“家明,别那么凶。”另外着黑西装的男子是位温文俊秀,看似比较年轻些,他一手插在裤袋,一手拿着墨镜,姿态优雅地走向傅玟,“玟玟,好久不见。”
暗玟眨动无辜的黑眸,干笑道:“大哥、二哥,你们好。”不会吧?她才偷跑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被逮到了!
“好?-还好意思跟我们问好?”傅家明龇牙咧嘴地咆哮,“我们不过才去美国出差一个月,-就给我们跷家?-胆子可真不小!”
一个月?明明是下下个礼拜的事,怎么会……傅玟闷想,不敢发言。
“家明,我们应该先问清楚她的理由。”
“家伦,她还会有什么理由,都怪我们太纵容她,才会让她无法无天。”傅家明铁青着一张脸,瞪视着傅玟,“幸好爸妈叫我们提早回来,否则她这丫头恐怕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
暗玫此刻只有以傻笑来掩饰心虚,“呃……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对于大哥的斥责,她无话可说,这两位的确非常疼她,几乎把她呵护在掌心里,但她不想做个温室的花朵。
“-还好意思说?趁我们不在提着全部家当叫李管家帮-搬家,还叫李管家做帮凶隐瞒我们!”傅家明愈想愈火大,怒不可抑,“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们有亏待过-吗?”
“我……人家……”傅玟被大哥逼得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只好怯生生地瞄了眼个性温和的二哥,发出求救信号。
“家明,你别吓坏她,让我来问。”傅家伦拍拍大哥的肩膀,将墨镜收入上衣口袋里,弯下他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直视着傅玟,“玟玟,-为什么不想住在家里?-不知道-一走爸妈有多担心?他们甚至还要我们强制把-送到美国去跟他们一起住……”
“我不要!”不待傅家伦说完,傅玟立即忍不住的惊呼。
对美国这大环境她记忆犹新,它也许是地球上民族大熔炉,但暗地里仍存在种族歧视,处在这种暗潮汹涌里对她这位台湾小小留学生而言有些适应不良。
因此,待大哥、二哥甫拿到哈佛经济和企管硕士学位时,父亲就把台湾的公司全权移交给他们管理,让年轻人自己去开创天下,她也跟着他们回台湾。
自从大哥、二哥加入傅氏机构后,在短短五年内把企业延伸到国外,在世界各地设立分公司,两兄弟分工合作,一人守、一人攻,唯独她无所事事,只能拚张文凭。
而且最讨厌的是这两位哥哥无论怎么绕着地球跑地奔波,总会留一个在台湾看守她。
出门要司机接送,上下课一定要准时回家,要外出一定要请示过他们,连动用自己的存款也要问过他们,像他们这种管束保护无非是为了她好,但过分的保护会让她有失去自由的感觉。
懊不容易念大学才稍稍有松口气的空间,但是他们仍限制夜归的时间,还有不许打工、不许在同学家过夜,严重时甚至还曾经找侦探调查她交游的情形,气得她一怒告向父母,情况才稍稍改善。
就由于这些禁制压力再加上凯儿的鼓动,她决定学习独立,搬出家是先决条件,只是没想到还是被逮着!此刻,傅玟真是懊恼不已。
看她受委屈似的模样,傅家明面庞上刚硬的线条这才微微地松缓了下来,“这回可由不得-了,爸妈下了最后通牒。”
“怎么可能?”傅玟抬起头,张口结舌,目光移向傅家伦,似在询问。
“是真的。”傅家伦挺直了身子,“-最好今天跟我们回家去打电话跟他们解释,否则就算大哥和二哥想替-求情都无能为力。”
这下惨了!早知道她应该先疏通母亲那一关节才对,这么重大的事她竟然忘了!有个母亲撑腰总比父母联手来得好,这是凯儿告诉她的,如今她该怎么向父母解释呢?
暗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跟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