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未过,夏天就喧扰着要上工。
周末,炙热的艳阳笼罩着台北盆地,街道上人潮熙来攘往,燠热的风迎面吹来令人烦躁不安,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怎么那么热。”元芝珠以手褐风,扛着家当来到骑楼下一定点,架好折迭大方桌,将肩上的包袱放在桌上摊开。
“阿珠,今天怎么那么晚,都已经快傍晚了。”隔壁摆服饰摊的欧巴桑边招呼客人边问。
“鲁阿姨,人家不小心睡过头。”她打了个呵欠。
“我看是晚上兼差打工打过头了。”另一旁卖皮件的阿伯也插嘴道。
“阿珠呀,你可别去做什么不三不四的工作,赚钱要紧,身体也要顾。”鲁阿姨叮咛着。
“我知啦,我找到在酒吧当服务生的工作,不会乱来啦。”据说那家俱乐部出入都是达宫贵人,光想到小费月入就上万,她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弯成月亮状。唯一缺点就是会搞得她日夜颠倒,生理时钟错乱。
看着人潮来来往往带来滚滚钱潮,她心神一振,扯开嗓门吆喝,“来喔,快来看,最新的口红、眼影、香水、指甲油,色彩鲜艳,货色一应俱全,通通一百元,都是国外进口,日本杂志目录上还有介绍,纯天然的,不伤肌肤。漂亮的小姐,不买没关系,看看也可以。”
她毫无形象的喊,丝毫不在意路人注意的目光,薄削的短发和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很容易让人错认她的性别。
元芝珠眼尖的看见一个身材修长、姿态婀娜的美女经过,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抓住她,亮出职业的微笑。
“小姐,你好漂亮,身材又高挑,世界名模什么辛蒂克劳馥,黑珍珠都比不上你,你要不要考虑买一款口红吧,这支红色的很适合你,看看嘛!这唇色会让你的唇更娇艳欲滴,而这款是今年最新流行的不沾色唇膏,任你怎么抹、怎么洗、怎么擦都不掉色。”
“走开。”被拦下的美女没什么好脸色。
“别这样嘛,小姐,我这货色很齐全,还可以免费试擦,又比百货公司便宜,看你要SKⅡ还是蜜丝……”
“拿开你的脏手!”
只见高大美女使劲的挣开她,措手不及的她手中的口红没拿稳滑了出去——
“啊,我的口……红。”口红掉到高大美女洁白的衬衫上,一划,留下鲜红色的痕迹,她看得心凉了半截。
完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美人身上衣服价值不菲。
身材高挑的美女性感的红嘴抿得死紧,阴沉狰狞的注视着胸前那明显会引人遐想的红印,视线慢慢的移到她身上。
“这个……这个是你自己碰撞到我的,与我无关。”瞧美女美丽的脸庞严肃沉凝,眼神骇人得像要把人分尸,她不由得打个哆嗦,脚步悄悄的慢慢退后,一步两步三步……
“你说什么?!”没有起伏的声调平滑如丝,却隐含着危险的杀气,让元芝珠感觉背脊一阵发冷。
她赔礼又躬身,“好嘛,我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也有错呀,你不该动粗,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不想要我打扰你就明言,我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
做错事还振振有词!“你……”高大美女齿缝磨出的话刚进出口,就被横来一个摊贩给隔开。
“让路、让路,警察来了,快走!”摊贩吐喝声此起彼落。
“警察”两个字窜入元芝珠的脑中,她惊慌的赶紧转身回到摊位。
“站住!”高大美女双目喷火,可她身子灵巧得很,加上流窜的摊贩,高大美女一时也拿她莫可奈何。
“不跑还等你抓!”
元芝珠嘴里嘟嚷着。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拈起摊位上红布四个角,变魔术似的一收将布包扛上肩,没留神背后高大的美女这时已经冲上前,伸长手臂!
“看你还想往哪跑……”砰!装着瓶瓶罐罐的布包迎面砸来,猝来的剧痛令高大美女捂着鼻,震惊的踉跄退后五大步。
“别挡路。”跑警察的摊贩推车横冲,高大美女闪避不及的跌倒在路边,愤怒的火光在深邃眼中簇燃。
“抱歉。”元芝珠看着两条血注从美女高挺的鼻端淌下,她感觉心惊胆寒、头皮发麻,心虚的眼滴溜溜的转。
“你这丑三八别想跑!”高大美女起身欲追,可是横来的摊贩推车硬生生阻断。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趁着兵荒马乱落跑也!
须臾,她气喘吁吁的拐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靠着墙角窥看巷口外情况。
远处不时传来“哔哔……”的哨音划破宁静的天际,确定警察和那杀气腾腾的美女没有追上,她终于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
“今天运气真不好,没赚到钱,还损失了一条口红。”元芝珠微恼的嘟嚷着,不经意的看了眼手腕上的卡通表,时针指到五点四十五分,她脸色骤变,“完了,打工快迟到了。”
这是一家私人俱乐部,位于东区精华地段的独栋十层楼大厦,占地千坪,非会员不得入内,而且会员身分都必须经过筛选,一张会员证以百万起跳,白金会员则是以千万计价,里面酒吧、餐厅、健身房、撞球场、三温暖、游泳池、网球场、套房等等一应俱全。
晕黄的灯光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美酒加悠扬的爵士乐飘荡在位于三楼的酒吧里。
一个身材高挑的冷艳女子从容的走入,没有笑容的脸庞依然美得令人屏息,立刻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子借着三分醉意上前搭讪。
“小姐,要喝点酒吗?”
美女眯起美眸横了眼满身酒气、戴着金边眼镜的斯文男子,轻蔑的冷笑,“没想到王家门风沦丧,一代不如一代,王大少需要藉酒装疯来找女人,比街头地痞流氓还不如。”
王森脸色一青一白,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讥讽,酒醒了一半,“你认识我?”
“鼎鼎有名的威而刚男王森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上无色胆,下有阳萎,一夜春宵一次要二十颗也还不知能不能重振雄风呢。”美女嘲讽的话一出,旁边厅一刻传来附和的噗哧笑声。
他狼狈的涨红了脸,“你……你到底是谁?”
“王大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的狗眼该戴老花眼镜了。”美女拨了下额际波浪般美丽的刘海,散发出女人成熟的媚态。
“你是……”
“他是我的人,你也敢动!”横来一只大掌霸道的扣住美女的腰,低沉的嗓音散发不怒而威的气势。
“黑冥夜!”王森张大了眼,回看着身材高大剽悍、一脸凶恶的黑冥夜,这下酒全醒了。
摆冥夜是黑氏少东,黑家早期出身于江湖草莽,后来为了帮派永续经营和帮内弟子生计打算,转为企业型态经营成功,不过这也是两条人命——黑冥夜的父母——换来的代价,所以即使黑家已经漂白,但残留在黑道的势力仍不容小觑,知道内幕的人士都避免得罪黑家的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语气不高不低,听在旁人耳里却像情人撒娇呢喃,让王森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步惊天淡扫了眼这位多年好友,也就是他“同志绯闻”的男主角黑冥夜,有猛男的体格、贝克汉的阳刚粗犷轮廓,个性玩世不恭,吊儿郎当,曾经是许多女人票选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排行前十名,谁知道居然是同性恋,还大胆的公开与男人出双入对上了报……那时,不知震碎了台湾多少怀春少女的玻璃心,而那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始作俑者的他。
他们两人合作无间的炒热了同志的话题,是上流社会中人人皆知的同志伴侣。
“路上有事耽搁了。”黑冥夜邪笑,温柔的轻抚着步惊天柔细乌黑的秀发,亲昵的模样旁若无人。
“那、那……你不就是那个人妖步惊天?!”当下王森鸡皮疙瘩爬满身,他居然对个玻璃男发情。
“看起来王副总的老人痴呆症还有救,不过人妖有我美吗?”步惊逃谠他娇媚一笑。
王森看得全身打个哆嗦,“抱歉,我失陪了。”落荒而逃。
摆冥夜抿嘴憋笑的维持形象。
“真没用。”步惊天嗤之以鼻,趋前到吧台优雅的落坐。
摆冥夜跟着他,不经意的一瞥,戏谵的道:“你那衣服是怎么回事?好大的口红印。”
“甭提了。”他翻了下白眼,对吧台后金发碧眼的酒保道:“尼尔,给我张湿纸巾。”
一脸和善的尼尔递上纸巾,“步少,今天还是照旧吗?”身为酒保的是不会挑选客人的,来者是客。
“嗯。”步惊天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衣服上的红渍。
“尼尔,我要威士忌。”黑冥夜支着下颚侧睨着蹙眉的步惊天,揶揄的笑,“是哪个美女献身留下的?”
他懊恼的低咒,“该死的,这什么油漆做的口红,居然擦不掉?!”奋力擦的结果反而是将红印晕染得更大片。
那个丑三八就别给他遇到,否则绝对要她好看。一个女人没内涵至少要修饰外在让自己看起来像女人,而那个摆摊的女人根本连女人都称不上。可恶!他最喜欢的衬衫居然就这么报销了!
“我瞧瞧。”黑冥夜不怀好意的突然欺身俯在步惊天身上检视,近得步惊逃诩可以闻到他呼出的热气。
这暧昧的一幕落入有心人眼里,立刻窃窃私语不断。
“你想干么?”步惊天不是笨蛋,不着痕迹的梭巡着望着他们的观众,以彼此才听得见的音量问:“哪一桌?”
摆冥夜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的光彩,表面装作几乎贴在他身上调情,耳语着,“第七、第十和第十二。”
“敢情黑家的忠狗全出动了?!”算算有三批人马,还不包括混进场挖八卦内幕的狗仔队。
“我家老头逼婚逼得急,连未婚妻都帮我找好了。”派人二十四小时贴身盯梢,连上厕所都跟着,让他没有任何蠢蠢欲“动”的机会。
摆家的大老们见不得他逍遥,谁叫他们黑家一脉单传,他的功用跟种马差不多,不过他可不想那么早被套牢。
步惊天不觉莞尔,“那很好呀,新娘都给你准备好,你只要躺下,两腿一伸努力播种,什么都不用动,只要动那一根就够了。”
摆冥夜翻了下白眼,“唼,别老大笑老二,你家老头不也逼你成亲,每天十二道金牌催婚令。”
步氏有四个怪男都抱不婚主义,老四步惊玉,是个内科医师,因为意外导致身有残疾,个性孤僻到生人莫近。
老二步惊元,三十岁,是个知名建筑师,拥有个人的工作室,与步惊天为双胞眙,不同于兄长的先天体弱,他是个健康宝宝,可是处女座的他却有极度严重的洁癖。谁会想跟个洁癖男交往?
物极必反,相对于生活如同苦行僧的老二,老三步惊奇就是下半身发达的禽兽。
二十八岁的他花心风流,猎艳名单可以集结成册,来者不拒的一天到晚都在发情。
而老大步惊天更是怪胎之最,身为知名服装设计师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怕他体弱早天当女孩养的关系,还是后天接触女人太频繁,每天浓妆艳抹,举手投足都像个女人,传说是个Gay,黑冥夜是他入幕之宾,报章杂志渲染的绯闻甚嚣尘土,也没有人敢求证,除非是不要命。
步惊天举杯浅啜,摇蔽了下杯中酒,“真可笑,看来我们之间的话题还不够热,那些老头子真是太闲了。”得继续火上加油。
摆冥夜叹了口气,“我家老头何等精明呀,我已经被迫禁欲三天了,都快变和尚。”
“你就算是和尚也是六根不净,专破坏佛门清规。”步惊天狡猾一笑,觑了觑痴痴的等着看好戏的人们。“还要继续演吗?”
“当然……”话声一落他随即凑上步惊天的脸颊,亲昵的吻着他的发鬓,惹得周遭的人全倒抽口气,只有尼尔见怪不怪的继续擦拭玻璃杯。
“别这样嘛。”步惊天咯咯的娇笑,欲拒还迎的推开他,看在旁人眼里就像情侣在打情骂俏。
天生丽质的步惊天有张明艳容颜,得宜的粉妆精致的修饰他原本就英俊出色的轮廓,他的一颦一笑流露出成熟冷艳的性感,挑逗无数男女的感官,让人赞叹他的美,略微亵渎他都像是罪过,因此就算他浓妆艳抹,也没人嘲弄或批评,反而多了追随者。
摆冥夜啜口酒,“你若是女人就好,我就不用那么烦恼。”
步惊天轻拨了下被他弄乱的发丝,“要是我是女的,你恐怕现在不会在这跟我谈天说笑,而是被绑进洞房。”
“演戏演够了,跟我去楼上。”扔下一张大钞,黑冥夜拉起他。
“到楼上做什么?”刚好音乐停止,步惊天声音故意大到让大家都听得到,滴溜溜的媚眼闪过一抹邪恶。
“开房间。”
“那还等什么?”他媚笑道,两人眼眸交会意在不言中,随即不避讳的偎入黑冥夜的怀中往酒吧门外去,“我们去楼上做的事。”
四周传来的抽气声足以掀翻屋顶。
正当步惊天步出酒吧转个弯欲往电梯走去那一-那,一个火车头迎面冲来,他来不及反应——
“抱歉,我迟到……”砰!巨大的力道撞得两人往后反弹。
“妈的,搞什么鬼!”他低咒一句。幸好后面有黑冥夜及时抱住他,让他的后脑勺免于吻上门。
“哎唷,痛死我了。”元芝珠就没有那么车运了,着地。她今天可真是背到极点,就差那一点就可以碰到门了。
“元芝珠,你迟到了十分钟,今天第一天上班就给我搞这种乌龙,你还要不要这份工作?”门推开,不苟言笑的尼尔站在门边。
“对不起啦,都是他……啊。”她张大的嘴巴,足以吞下鸵鸟蛋,头顶飘过大片乌云。
“是你!”步惊天凝神一瞧,当下火气飙上脑门,美丽的脸庞变成喷火恐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再遇见这女灾星!
“糟了。”元芝珠顾不得工作的拔腿就跑,眼尖的扫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正缓缓打开,她不假思索的冲过去。
“站住。”步惊天暴跳如雷的追上去,大手一捞抓到她的大背包。一旁黑冥夜看傻了眼。
“啊,抢劫。”她尖叫,使劲的拔回背包。步惊天一惊的收手,因反作用力滑倒在地。
元芝珠反应敏捷的趁他放开的瞬间往前跑,顺手抓住电梯旁两盆半人高的蛇木盆栽往他扔去,然后赶紧躲进电梯里。
步惊天狼狈的闪躲撞来的盆栽,追到电梯前拚命按下楼键为时已晚,电梯门早关上往楼下去。
“该死的。”他今天窝囊到了极点,居然被这丑三八连推两次。
看他连番受挫,黑冥夜再也忍不住捧月复大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步惊天如此狼狈。
“那个女的是谁?”他上前帮忙扶起盆栽归位。那女的力气不小。
“不认识。”步惊天说得咬牙切齿。
“是吗?”他强忍着笑,只是咧开的嘴角掩不住笑意,“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不买你帐的女孩。”
“她把我当女人!”步惊天回想起来仍一肚子火气。她就别再出现他面前!
“喔,这就难怪。哈哈哈……唔。”一拳击中他下月复。黑冥夜吃痛的倒退,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在楼上摔角擂台等你,怕死就别来。”步惊天唇角弯起炫惑人心的性感弧度,然而笑不入眼底。
“来就来,谁怕谁,到时你可别抱着我大腿求饶。”
“是谁求饶还不一定。”
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在躲在角落的众目下勾肩搭背的走上楼,每个人心里想入非非,两个同性恋摔角会变成什么样……
跑出大楼,元芝珠回头看着矗立在黑夜中闪耀的豪华大楼,她靠着墙,捂着因跑太坑邙疼痛的胸口喘口气,哀怨的叨絮着。
“真倒霉,这下可好了,连酒吧的工作也没了,看来得重新找了……啊。”旋身之际,没注意后方冒出一堵墙撞上去,反作用力害她着陆,肩上的布包也掉落散了一地化妆品。
“好痛!般什么,走路不长眼……”今天真倒霉!暴怒的话在触及人高马大的四名壮汉时在舌尖打住。
眼前五个男子都是一身黑,戴着墨镜,就像电影里的黑道分子,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严酷冷肃的表情令人不寒而。
她应该先看黄历的。“这个……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后方有人。”机警的她赶紧赔礼,边戒慎的盯着他们、边捡拾地上生财的货品,几乎一半都摔坏了,她心底在淌血,这个月等于做白工了。
“你叫元芝珠?”冰冷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一脸冰酷的男子嘴里吐出。
她何时变那么有名了?赔笑道:“对,不过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吧,请问各位大哥有何指教?”忐忑不安的觑了眼问话的冷酷男子,顾不得地上散落的货品,她缓缓起身,预备拔腿跑人。
“那就没错了。”冷酷男子朝他背后长得像大猩猩的男子点了下头。
猩猩男会意的从黑色外套里掏出一个黑色物体,金属光泽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令她倒抽口气,就算没看过真枪只看过电影也该知道那就是枪,还装了消音管,这些人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
“这个……大家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她在脑海努力的回想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谁,表面上跟他们虚应的笑,暗地里眼波流转的找寻逃跑的路径。
“拿下她!”冷酷男子一声令下,旁边的几名大汉跟着包围她,以高大身躯的绝对优势把她四周的逃生路径全封死。
元芝珠压抑下在胸口膨胀的恐惧和战-,咬着微微颤抖的唇,试图以冷静的口气道:“你们别过来,台湾是个有法治的地方,私藏或携带非法枪械会让你们坐牢,为了你们好还是赶快把那种东西收起来,你们快点走,我也会当作没看到。”
冷酷男子冷嗤一笑,“看来你胆子不小。”眉一挑示意大汉们上前,眼神里还有警告的深意。
她看不出来冷酷男子的意图,只知道这些人是针对自己而来,否则不会知道她的名字,说不定他们也是早了解她的习性而在巷子里守株待兔。
当其中一名大汉动作的-那,她将手里捡拾一半的布包砸向其中一名大汉的头部,他背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当他因痛楚而弯下腰,她冲到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敢开枪了!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边大喊着,“失火啦,失火啦……”与其喊救命,不如喊失火,生活在都市丛林里,喊救命没人理,失火时凑热闹的人倒不少,中国人的劣根性。
“该死的!臭娘们。”被打中的大汉抹了下额头,肿了一块,还模到粘腻浓稠的血渍。
“别让她逃了!”
冷冰冰的语气扬起,持枪的猩猩男一跃来到她身后,她还来不及眨眼,脑后一阵剧痛,登时眼前一黑……
“带走。”
猩猩男轻而易举的扛起她。
一群人消失在黑暗中,除了地上残留破碎一地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刺鼻的香气随风消散,巷子里恢复冷清寂静,宛若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