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载我去哪?”一大清早,武昭维挖醒睡梦中的林宜蓁,要她跟他走。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你今天不上班吗?”好棒!这才叫约会。她开始兴奋了。
武昭维低嗯了一声,“等一下我们要上高速公路,把安全带系好。”
“可是我下午有课,赶得回来吗?”林宜蓁忙不迭的系上安全带。
他边专注的开车边回答,“我已经替你请了三天假。”只怕三逃诩不够,他想。
“太棒了!扣掉星期五那两堂跷掉,再加上周休二日,就有一个礼拜的假。”
她忘形的笑道,“对了,我们要去哪里玩?我想去儿童乐园,还有去吃台南小吃,最好最好一路玩到垦丁。”
武昭维嘴角微勾。看她那么雀跃,他真不忍心让她知道朱婷的事。
“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工作的事?别管那个,有你那两个弟弟在就好了。”察觉他两泓深潭的黑瞳中映射出郁郁寡欢,她从未看过他脸上露出如此感伤的神情,她宁愿看他严肃没有表情的脸庞,也不要他那么忧郁,看得她的心都痛了。不自禁轻轻在他的侧额落下一吻,她吹了两下,“我看电视学来的,这样烦恼都吹掉,希望对你有帮助。”
需要帮助的应该是她吧!武昭维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我没事。”
林宜蓁明白的笑了笑,也许是恋爱中的人特别敏感吧!她知道他没有对她吐实,她也不想多问,因为她不愿难得一次的出游被破坏。
“我肚子好饿,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耶!”
“抱歉,一会儿到了我们再去附近便利商店买。”
他居然向她道歉!天要下红雨了吗?林宜蓁望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正是出游的好天气。
“你还好吧?”她自然的将手放在他额上,“没发烧。”
武昭维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抱歉?”太不对劲了。她感觉怪怪的。
“没什么,我们要下交流道了。”他说完,车子行驶下曲折的交流道后进入市区。
“是新竹,我要吃新竹炒米粉、新竹肉圆,还有贡丸……”她兴奋得整张脸几乎贴在玻璃窗上,恨不得飞出窗外。
斜瞟着她无邪纯真的笑颜,武昭维的心像挨了一记闷拳,真想掉头回去,至少不知比知道得好。
车子停在一家大医院前对面马路边,武昭维熄了引擎,走下车。这间医院是隶属天地门的,文魁已将他在这里的消息封锁。
“这里是医院。”林宜蓁仰视高耸的建筑物,背景一片海蓝,看不见一丝云絮,蓝色的天空,蓝得好美、蓝得令人心悸,就像是她外婆去世那一天一样。她眼皮猛的一跳,胸口充塞不安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女乃女乃?
“宜蓁,我们去买一点吃的再进去。”武昭维低唤回她飘离的思绪。
林宜蓁快步赶上他的大步伐,搂紧了他的臂膀扫除那不安的阴霾,“我们待会儿要去医院?”当他温暖的气息充满她的所有感官,她深吸了一大口,贪婪的吸进属于他特有的味道,抚平她内心的忐忑。
武昭维点点头。
“你身体不舒服吗?可是也不需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宋。”她咕哝。
“不是我。”他与她走到附近的小摊子买了肉圆、贡丸汤、炒米粉和一些水果后走回医院。
林宜蓁用叉子叉了颗贡丸大坑阡颐,然后递到他嘴边,“吃一口,我知道你也没吃早餐。”
武昭维淡笑,斯文的咬了一口。
必到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像海潮般一波一波冲向她,将她的记忆推向过去。不知怎么的,她的手竟微微发抖,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大嚼大啖,灵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东转西看,看着人来人往,眼前浮现的却是外婆死去那天的影像,她心口一紧,畏缩的闭上眼,更紧偎在武昭维臂弯寻求温暖。
随着人潮,他们走进了电梯,武昭维深呼吸的低语,“宜蓁;我希望你要有一点心理准备。”
“怎么了,”她胸口的不安持续扩大,也顾不得吃,只想紧抱住他。
“叮!”电梯到了。
他但笑不语,领着她走到一间加护病房前停下,他敲了一下门。
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胡胡的男子打开门,他两颊凹陷,失去光彩的黑瞳移向林宜蓁,闪了一下,没多说什么的侧过身。
“你确定有用?”在武昭维经过他身边时,他压低了嗓音用彼此才听得到的音量问。
“难道你有其他的方法?”
“拍!”林宜蓁手中的塑胶袋和食物全掉到地上,盯着病床上浑身札满绷带、插满管子,只留一张苍白的娇靥、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她是谁?”她笑声微颤,希望若是装作不知道、不认识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朱婷!”褚文星低叹,坐回病床边。
“一定是同名同姓的人,她看起来是有点像我的朋友,但她绝不是朱婷对吧?”林宜蓁紧揪着武昭维的衣襟,眼瞳因恐惧而圆睁,发抖的嗓音怀着一丝不确定,
“对吧?”
“她是你的好朋友朱婷!”
武昭维坚定的语气宛若青天霹雳,将她击落深渊。
“啊--你骗我!”林宜蓁捂着耳,只要听不见、装作看不见,一切都没发生。
“她是朱婷,我可以证明,我和她算青梅竹马,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褚文星冷静的道,没有焦距的目光飘入时光隧道。
“不要!我不要。”
她凄厉的哭喊撕裂了武昭维的心,他紧拥着她,“宜蓁。”
“这不真的!”蓦的她眼前一黑。
“宜蓁!”武昭维看她昏倒在怀中,惊惶失措,情绪失控的大喊,“医生!”
懊冷、好冷!爸爸别丢下蔡儿。妈咪,为什么你要走?外婆不要走!
“外婆!”林宜蓁猛的惊醒,睁开眼映入眼帘是车子的天窗。
“你醒了?”为了怕她受到刺激,武昭维便送她回家,一刻也不想留在那冷冰冰的医院。
“谢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滑下面颊,她以手背遮着双眼,挡住刺目的阳光,挡住现实的残酷,但呜咽声怎么也无法抑制,“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弃我而去?”,“朱婷她没死,只是昏迷不醒,医生说也不确定她几时会醒来,如果她继续昏睡下去……”
植物人!林宜蓁脑中浮现这个名词,脸上涕泗纵横,她再也压抑不了的嚎啕痛哭。
武昭维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任她不停的哭,哭得他的心都痛了,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车子驶进大厦,他搂着她下车走进电梯到达顶楼,电梯门一开,映人眼帘的是天地门众家兄弟和他两个弟弟。
“大哥!”武昭训开口。
“什么都不要问,让她休息一下,你们回去吧!”武昭维知道大伙都很担心,为了不让宜蓁再受刺激,他只好下逐客令了。
扶着她走上二楼,武昭维将她安置在床上,替她月兑下外衣,换上睡衣,心中满溢着怜惜和不舍。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别走。”她抓住他的手,水雾遮蔽了视线看不清楚他,她只能藉由摩娑他温热厚实的大手感受他在她身边。
武昭维没有拒绝的坐到床边,她盈满着水光的秋瞳令他心碎而不忍,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水珠儿,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别哭了,你哭得我好心痛。”
“对不起。”林宜蓁吸吸跑出鼻翕的水,挤出腼腆的笑,“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在我眼中你是最美的。好好休息,我先下去送他们。”他拍抚着她。
林宜蓁勉强虚弱的笑了笑,放开他,然后闭上眼,直到听到门轻轻关上,眼角渗出了泪光,她哽咽的忍不住哭出声。
林宜蓁醒过来时,四下一片漆黑,静得窒人,她不安的左顾右盼。
“昭维!”难道连他也要弃她而去?
“什么事?”
突来的灯光迫使她闭上眼,“我以为你走掉了。”等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她张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梭巡他的身影。
“我弄晚餐给你吃。”武昭维端着饭到她床前,关切的抚着她的额,“有没有好点?”
林宜蓁颔首,甜甜的一笑,缓缓坐起,倚着床头。
“先喝点开水。”他将水杯递到她手上。
捧着温热的杯子,她浅啜一口,幽幽的低语,“我有没有告诉你扶养我长大的外婆是病倒在厨房里的?”
原来!难怪她对厨房一直怀着畏怯。武昭维坐在一旁,没有答腔。
“小时候我爸跟我妈因为理念不合,所以分居了。我爸以前还曾在梅氏纪念医院担任过主治大夫,后来在母亲嫁给他后才出来创业,刚开始两夫妻胼手胝足,非常恩爱。但在我出生后,我母亲为了照顾我做全职的家庭主妇,很少去医院,而我父亲因为医院事业刚上轨道常忙到三更半夜,因为父亲年轻有为,为人温柔体贴,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虽然他已娶妻生子,但仍有不少女病人或小堡士向他示好。渐渐的,谣言传到我母亲耳里,刚开始母亲觉得没什么,不久,母亲怀了我弟弟,怀孕的人情绪不是很稳定,小小的间隙演变成家庭分裂的起源。”当我母亲躺在床上生产,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父亲却不在身边,那时候她的心情我年纪还小不能体会。“说着,她又啜了口水。”而后,我父母就形同陌路人,他们的婚姻一直维系到我父亲真的外遇对象出现,我母亲一气之下带着我跟弟弟回到娘家。父亲也来找我们回去,但父母一见面就是大吵大闹,最后走上离婚。
“结果我归母亲,而弟弟给了父亲,那年我才十一岁,我不懂他们为何要离婚,只知道自己从此没有了父亲。”
林宜蓁说着,眼眶中的泪珠儿不自觉淌下,滴入杯中,“在乡下,谣言散播得很快,邻村的小阿一见到我就嘲弄讽刺,大人也投以异样的眼光。就这样,我在外婆家生活了两年多,当全世界的人都鄙视我和我母亲时,只有外婆当我是宝,有好吃的一定会留给我,我也只有面对外婆,才能像小阿子一样撒撒娇。”至于母亲,离婚后她整个人变了,为了赚钱她常打扮得花枝招展,有时还彻夜不归。她每次都告诉我,不赚钱、不工作,生活费那里来、学费哪里来?要不拿钱给你舅舅、舅妈,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留下?
“在我国中一毕业,我就决定自力更生,不要成为母亲的负担。结果,就在我准备联考的时候,母亲却告诉我她要改嫁,不能带我走。”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竟然连一滴泪也没掉,还能冷静的祝福她!“
武昭维不发一语,心脏却像被绳子勒紧。如果那时候他在她身边就可以抱住她、安抚她了。
林宜蓁深吸了口气,饮下带有淡淡咸味的泪水,”在我母亲快乐的嫁人不久,我女乃女乃病倒了,就在我面前倒下,在医院挨了一个星期后与世长辞。那时候我没有哭,只是静静的坐在她床边守着她。而舅舅们就开始吵着分家了。很可笑吧?
“因为我本来就是外人,待女乃女乃下葬我就搬离了。后来遇到了朱婷,她也正在找房子,于是我们就决定住在一起,其实大部分都是她在照顾我。”
“别说了!饭菜都凉了。”一提到朱婷,武昭维怕她又会伤心难过,于是取饼她手中杯子,将饭碗交到她手中。
“不!我还要说。”林宜蓁捧着碗,眼波迷离,“你一定不会相信,那么能干的朱婷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好了!”他夹菜放人她碗中。
“若不是她,我恐怕会流落街头,甚至被卖掉都有可能。”眼泪随着回忆扑簌簌的滑下面颊。
“宜蓁!”他的心为之揪紧。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不要再有人死去,不要把我丢下。”她颤抖的手捧不住碗,饭粒洒落一床。
武昭维心疼的拥她人怀。轻拍着她的背,“没事的,朱婷她不会有事。来!床都弄脏了,我抱你去另外一间房。”
林宜蓁没有异议,温驯的偎在他温暖的臂弯,聆听他沉稳的心跳与她浅促的心跳交织成一快一慢的节奏。
这个世界不停的运转,没有所谓的真实与绝对。她拥有的只是遥不可及的梦,在现实中却一点帮助也没有,人世无常啊!
武昭维抱着她进入另一间客房,将她安稳放下,谁知她紧紧圈住他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
“宜蓁。”他望着她羽睫挂着滴滴泪珠,晶莹剔透的,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留下来陪我好吗?”她含羞的迎视他墨黑的深眸,为自己的大胆而感到心如小鹿乱撞。
“我不是圣人。”武昭维苦笑,拉下她的手,轻吻了下她皓腕的内侧。
“我不要你做圣人,我要你做我的爱人,只要爱我就好了。”
“傻瓜!”他轻轻的躺在她身侧,捧起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小心翼翼的拨去覆在她额前的刘海,轻柔得宛若捧的是易碎的张瓷器。
没想到外表冷酷严厉的他也有如此温柔细腻的一面,她以前怎么那么笨,居然舍得放开他?她应该紧抓着他,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我爱你。”林宜蓁目光与他交锁,柔荑抚过他刚毅如花岗石刻画的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深刻,却非常温暖柔软。她的手指从平滑的额沿着高耸的鼻梁来到他薄削的唇瓣,冷不防被他含进口中,在他舌尖的挑逗下,她觉得浑身都像热炉中的巧克力融化了。
“嫁给我。”他温湿的舌头舌忝过她每一根纤长的细指,诱惑的黑瞳闪着渴望。
“好的。”她嫣然一笑,深情的与他相拥。这个世界变化无常,不管未来怎么改变,至少他们拥有现在,不是吗?柔和的阳光像顽皮的小阿溜进白色的病房,倏的敲门声响起,有人进来了。
“朱婷,我来看你了。你知道吗?今天的夕阳很美。”林宜蓁捧着淡蓝色的雏菊和白色的小野花进门,拿掉床头柜花瓶的花,换上新鲜的花后,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你知道吗?你那位青梅竹马本来死要住在医院,还是他一干弟兄说他再待下去会发臭,硬把他抓回去。”
望着朱婷平静祥和的睡容,林宜蓁感慨的趴在床头柜,
“你知道吗?我已经答应要嫁给昭维了,不过呢!条件是你必须是我的伴娘,如果你再不起来,我恐怕要做老姑婆了。唉!”怎么办?又不能打破自己的誓言,而昭维每逃诩用那恳求的无辜眼神向她求婚,他不说反而更令她心疼。林宜蓁继续道:“没想到你和褚文星是对恋人,难怪你那一次和他相逢会像见了鬼,我真是太迟钝了,居然没发现你的异样,我真不配做你的好朋友。”
幽幽叹了口气,她轻柔的抚着朱婷微温的面颊,“你比我还傻,为了爱一个人,连千金大小姐也不做,而那个男人还对你不理不睬,拼命躲你。假设没有那次和他再次重逢,你或许不会躺在这。傻瓜!不过,也因为你的傻劲和执着,他终于回头了。我看得出来,他虽然嘴巴上没说,但他真的很爱你!”
“你又跷课了!”
傲无预警的,身后冒出武昭维低沉的声音,林宜蓁身子一僵,慌张的从椅子上跳起,却一个不心碰到花瓶,她来不及去抓--
“锵!”一地玻璃碎片和她辛辛苦苦从学校偷摘的花泡汤了。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林宜蓁懊恼不已,瞪视着武昭维和他身后俊秀斯文的褚文星。
“是你自己忘了关门。”武昭维没好气的捏了下她的挺鼻,“都大四了还跷课,也不会做一点好榜样给学弟、学妹看。”
“要我做榜样,行!学费拿来。”没钱的事她才不干,还什么学长制,开玩笑,都那么大的人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要她做学姊去带?哼!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你们安静一点!”儒雅的褚文星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他们。
“文……文大哥。”吃力的细微嗓音自朱婷唇瓣逸出。若不是眼尖耳利,只专注于朱婷的褚文星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太好了!”林宜蓁喜极而泣,兴奋忘形的抱住武昭维。
“这下你可没理由逃避了吧!嫁给我。”武昭维唇畔溢着得意和幸福的微笑,吻上她那片嫣红的樱唇。
“拜托你们别在这里卿卿我我,还不快去叫医生。”褚文星低吼。
林宜蓁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褚文星眼角盈着晶莹的泪光。她不禁感动得绽开笑容。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她想他是真的爱朱婷。尾声
“嫁给我!”“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好不好?”
在林宜蓁和武昭维的婚礼上,褚文星推着坐轮椅的伴娘朱婷,不时还下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林宜蓁望着这有趣的一幕,莞尔不已,偎在武昭维怀中,“你想他要求几次婚才会成功?”至少没有我辛苦。“”你的意思追我很累喽?“林宜蓁皮笑肉不笑的说,一毕业就被套牢,至今她还有点后悔。”没关系,我先把离婚协议会写好,至手赡养费嘛!就依我们当初谈好的五百万好了。“没想到嫁给他等于人财两失,所以她得先做预防。”哇!你胃口那么小,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要一千万美金的卖身钱。“武昭维邪邪一笑,他的手指挑逗的在她出来那雪白平滑的背画着圈圈,轻如羽毛的滑到她脊椎尾,接近腰下。”对耶!我人都给你了,得再加这一千万美金,谢谢你提醒我。我得记下。“
武昭维啼笑皆非,对她神经迟钝和嗜钱如命的个性,着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但,他偏偏就是爱上她。
他悄悄的附在她耳朵吹气,”我还可以再给你一千万美金,你要不要跟我上楼啊?老婆。“
霎时,意会他的意思,林宜蓁羞得耳朵都红了,”你!“她羞赧的语气令他忍不住放声大笑,不管是卖的也好,追求的也好,至少他娶到如意美娇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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