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面对现实是她必须做的,谁叫梅玉是她好朋友,梅玉犯下大错,她责无旁贷。
只是这个男人被吐了满身居然也没哼一声,只是笔直的站着。
她慢慢抬起头,映人眼帘的是一张她见过最漂亮的脸孔,削薄的黑发,面冠如玉,白净清爽的肌肤上五官深刻分明,可惜墨黑如星子的深邃被一只过大的黑
框眼镜遮住,掩蔽他那张好看美丽的脸庞。
懊看的脸她看过不少,可是就是没看过那样……该怎么形容?动人心魄、美得不可方物、沉鱼落雁,让身为女子的她都自叹弗如,如果他扮成古典美人坐镇故宫,恐怕没有人敢说他是男的,说不定还会有追求者。泰国人妖算什么?什么四大天王,F4滚到一边去。
“你好漂亮!”采衣忘形的吐出活。
早习惯别人对他行注目礼的龙堂雨神色不动,为了逃婚他躲到台湾,老头势力再大也只有在日本,不信那老头有本事追到台湾。
他为了不引人侧目,装出不近人情的冷漠,还刻意戴了平光眼镜掩饰容貌,虽然免不了惹来一堆狂峰浪蝶,但敢直视他的美,直言对他说话,这小女生是第一人!
“你是不是整形过?”
她下一句话差点让他被刚阖起的电梯门夹住。
电梯门碰触到异物自动打开,他连忙逃出被夹的危机,才低头注意到自己一身的狼狈。
“你的睑是真的吗?”不能怪采衣呆掉,因为她长那么大,还不曾亲眼目睹美男子,而且那美男子就站在她面前不到一公尺的距离。
龙堂雨面无表情,保持缄默,如果她这是吸引他注意的伎俩,不讳言,她的确办到了。
扎成马尾的长发被她肩上那名醉昏的女人拨乱而斜曳到胸前,一张只能算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有点邻家大女孩的俏丽,此刻她正张着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瞅着他瞧。
台湾女人都是那么不懂得害羞吗?还是她是特例?
通常第一眼见到他的女孩子是呆掉然后脸红心跳羞涩的低下头羞怯的偷瞄他又不敢上前攀谈,有胆量的女人逃不过被他迷人的电眼电得晕头转向,然后像追星族追着他跑。
“你是明星吗?”据说这栋大楼算是台北保全严密的大厦之一,应该住了不少政商名流。
明星?!
那意味着每天必须被无止境的魔鬼般尖叫声凌迟,被一群豺狼虎豹追逐,那不如给他一刀比较省事,他还想多过几年清静安适的日子。
“你可以让我模一下你的脸吗?”他怎么都不开口?那要叫她怎么跟他谈道歉赔偿的事?
对了,该不会是他身体有某方面的缺陷,所以无法回答她?唉,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这女孩在想什么?一张俏脸随着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球瞬息万变,比他扮艺妓的大花脸脸谱还精彩。
“原来你是哑巴!”采衣看着他绝艳的容姿摇头叹息。唉,这世界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美男子。
他镜框滑落,忙不迭扶正。
她竟然把他当哑巴?!这小女生若不是天才就是想象力太丰富,这下他不开口不行了。
“小姐你好,你说什么?”龙堂雨操着一口流利的日文,躬身一礼,不想让她知道他懂中文。
“啊?!原来你是日本小倭寇!”采衣对日本人没所谓仇日情结,也没有哈日心态,只是不排斥,也不接受。
只是听多了坊间那些日本变态书籍影片,及新闻报道日本人来买春,还有亲眼见识过他们公司接待的那些日本客户一副急色鬼的模样,采衣无法对日本小表子产生好感。
日本小倭寇?!耙情这小女孩还存留有八年抗战,血泪交织,台湾被攻占的民族仇恨情结?
“你好。”采衣生疏有礼的点头,以日文回应他。
“你会说日本话?”龙堂雨挑了下眉。在异国能够遇到说同种语言的人难免会产生一种亲切感。
“一点点。”她不敢说非常流利,但口译一本日文书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这多亏了大学时候她先知先见的设想到万一毕业找不到工作时,还可以当翻译员而选修了第二门外语,也因为会日文让她得以在顺利进人迪尔后,常常接触到他们公司不少日本客户,能有机会练习到现在与一般日本人聊逃诩没问题。
“你好,我叫龙堂雨,很高兴认识你。”他微笑的朝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九十度弯腰大礼,让采衣有些不自在。
她赶紧点头如捣蒜,“你太客气了,你好,敝姓顾,顾采衣。”因为扶着一个醉死的女人,让她不能弯下腰。
日本人的多礼数在国际相当盛名,她也见识过,但第一次被美男子鞠躬,更糟糕的是他竟然对她笑!
他笑得好迷人,害她心头如小鹿乱撞。
采衣闷声清清喉咙,连忙转移往意力,免得被他电昏!“你的衣服……真是对不起,我代我朋友向你道歉。”
“这没关系。”只是很难清,他刚躲到台湾避祸,生活必需品都还没买,没带多余的衣服。
“我可以赔给你,我等会拿钱给你,不过,先等我把朋友送上楼。”事后再跟梅玉算账。
“真的没关系。”龙堂雨从她澄澈灵动的晶眸中看不出丝毫迷恋的颜色,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不被他男色所勾引!“我上楼去清洗一下就好了,只是你的朋友好像喝醉了,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虽然梅玉不重,才四十五公斤,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过来,刚开始还可以捱,久了手也会酸。
面对他的善意,即使他长得很美,但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关于对小日本鬼子的负面报道立刻浮现脑海。
“我得快点送她上楼。”采衣有礼的颔首,吃力的搀着梅玉,“梅玉醒醒我们要上楼。”
“你们住几楼?我帮你们按电梯。”龙堂雨热心的按了下电梯,电梯门一开,他率先进入拿出一张信用卡大小的磁卡置入电梯按键下方后,磁卡自动吐出来,他收回放入口袋。
“这……梅玉,你醒醒。”采衣拍一下她的脸,一点
反应也没有,看着敞开的电梯门,她也不愿让他等太久,迫于无奈,只好使尽吃女乃力气半扶半拖着梅玉进电梯,电梯门立刻闭起。
“别吵我,人家要睡觉。”梅玉咕哝后没声息。
“先告诉我你住几楼,我再给你睡!”
“唔……”
在他困惑的目光下,采衣有些汗颜,忽然想到刚刚梅玉指的十三灯号。“先生,麻烦你,十三楼。”
龙堂雨皱了下眉,没说什么,随着电梯一层层攀升到他那张磁卡显示出的楼层灯号,十三楼停下。“谢谢。”采衣架起昏睡的梅玉。
“叮!”电梯门开了,但映人眼帘还有两扇紧闭的红水门。
采衣当场傻了眼。
龙堂雨好心的替她解惑,“这栋大厦一层只有一户,每户都有专属的磁卡,当磁卡插人便自动会显示灯号,电梯会自动载人上磁卡所感应的楼层。”后来他才知大哥借他在台湾住的是狡兔中的一窟。
这么说来他才是十三楼屋主?!采衣难堪,窘迫得不知所措,“这个……她……”真丢脸!
“这房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暂时借住。”是他大哥的兔窟!龙堂雨亲切的化解她的局促,那你们要不要先进来一下?”
采衣脸色丕变,旋即换上一双警觉的眼神盯着他。
“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龙堂雨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人当成怀有不良企图的大野狼的时候,他这张美丽的俊容让他无时无刻无往不利,多的是投怀送抱,追着他跑的女人,害他被缠到看到女人就怕。
她眯起眼戒慎的模样宛若一只他曾经喂过的黑色野猪,对任何陌生人都张牙舞爪,浑身黑毛竖立警戒又怀疑的注视他,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才驯服它,它接受他,此刻它正在他家享清福。
这女孩真有趣,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此刻她就像刺猬张起全身的刺!这对女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他是个新鲜的经验。
“而且你跟她身上弄脏的衣服也儒要清理,你不会想穿这一身又粘又臭的衣服回去吧。”
是啊!她的衣服也不小心粘到了。
只见他上前将磁卡在门上的电脑感应器上一刷,门“卡”一声开了锁,他推开门进入。
不愧是台北首屈一指的名厦,戒备森严,层层关卡。
“进来吧!”龙堂雨回看着她们,瞧采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忍不住轻笑,“再不出电梯,电梯门又要阖上了。”
采衣赶紧将梅玉拖出电梯进到屋内,她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世界。
“不好意思,我才刚搬来这,地方很乱,你先扶你朋友到沙发上躺一下。”龙堂雨欠身让她们进屋,带上门。“我去倒茶。”
采衣使尽力气将梅玉半推半拖的拉上沙发躺好,替她调整好睡姿免得她摔下后才松口气。
她转身环顾这宽敞的空间,客厅挑高,楼中楼的格局,少说有八十坪以上,气派华丽,桌椅沙发电视全是崭新的,窗帘、花盆,连台灯上的标签都没撕掉,上面价格贴着两万!
两万?!一只台灯竟然要价两万?!两万都可以买一组全套沙发了!
这屋主若不是钱太多,就是冤大头!
这么一只破烂台灯。她在杂志上看过一模一样,就算全新也不过开价八千,再杀个价也许不到五千。
“你喜欢那个台灯吗?那是我新买的。”龙堂雨端着两杯茶到客厅,递给她,“抱歉只有白开水。”
采衣警戒的看着笑容亲切的他一眼,心脏又不受控制的乱跳,她连忙告诫自己绝不能被迷惑,天知道他会不会在水里下药?
“谢谢,龙堂先生。”不过,她还是接过水。
“不客气,你先坐一下,我去楼上浴室梳洗,楼下浴室你可以随意使用,不必客气。”
“你不怕我把你家东西搬光?”采衣睨视那么放心她的龙堂雨,他不怕她意图不轨?
“你有能力就搬吧,这些东西都送给你也没关系,再买就有。”花老头的钱,他绝不会手软。若家电老板算钱觉得头大,他也干脆的不用找了。
支票虽然是大哥提给他的,不过钱是从老头的账户领出来,死老头恐怕没料到会被大哥设计,现在大概还在因搜查不到他的下落而急得跳脚,等老头察觉自己棺材本外流,应该是歌舞艺妓比赛后的事了。
败家子!采衣脑海闪过这三个字。一个台灯就花两万,他肯定是那种食米不知米价的富家大少爷。
“冰箱里有吃的,要吃什么自己动手。”龙堂雨朝她颔首一礼后便消失在楼梯口。
偌大的空间就剩她跟华丽的家具以及躺在沙发上的醉美人,静得可以听到时钟的时针、分针走动的声音。
采衣看一眼四周,随便一样东西都要上万,她可不敢乱碰,万一弄坏了卖掉她都不一定还得了。
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一股酸臭从袖口散发,她嗅了下,嫌恶的拿开,连忙月兑下外套准备去清洗。
唉站起才猛警觉,要是丢下梅玉一个人,她又醉得不省人事,万一那个家伙居心不良,梅玉岂不危险?能称上校花,梅玉当然有色诱男人的本钱。采衣想了想最后还是安分的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上了一天班,又折腾一晚,为了照顾梅玉这醉美人累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她无意识的端起手中的杯子准备就口时,才想到这是他倒的,谁知道他有没有下迷药,她现在得提振精神,梅玉的安危全系在她身上。
采衣百般无聊的拿起桌面的杂志翻了下,让自己有事做才不会打瞌睡。杂志内容全是密密麻麻的日文,是看得懂啦,只不过全介绍一些流行资讯,是她买不起的昂贵商品。
这些衣服不错,是RAIN系列的精品,据新闻杂志报道RAIN系列的精品在欧美也很有名气,走休闲路线。RAIN系列产品很红,在台湾设有代理,都是私人从外国买回来,RAIN的设计都是由龙野株式会社旗下的光之丘国际企业销售RAIN服饰。
因为迪尔也有意代理RAIN系列产品,因此她才那么印象深刻。总公司方面还派亚太总经理,她的上司去日本接洽,只是累得她这做秘书的,结果如何不得而知,说不定连设计师本人都见不到。
RAIN深人简出,不爱接受访问,除了RAIN本人指定。据访问RAIN的记者报道,RAIN不喜欢照相,一旦被发现有人带相机就立刻取消那家杂志社的访问,并且还拒绝日后合作,曾经有家杂志社偷带针孔被发现,从此走人的历史。
RAIN的名气很大,但至今见过RAIN的庐山真面目却是少知又少,也或许只有日本生产RAIN的产品那家财阀龙野株式会社的总裁知道吧。
对日本人而言,RAIN是个神秘又令人憧憬的偶像……偶像?她脑中突然浮现龙堂雨美丽绝尘的容颜,要说偶像他应该比较像,遥不可及呀……
她睡着了!
龙堂雨步下楼看到采衣瘫软在膝上的手里捧着杂志,她的头正舒服的靠在沙发椅背上,而放轻松的膝盖正不雅的成外八,还好她穿的是套装裤子。嫣红的小嘴轻启,口水从嘴角淌下。
照理说这样没有淑女形象的模样应该是让人发噱,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诱人,心弦被轻扯了下?
见多各形各色的美女,环肥燕瘦,却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直率不造作,她丝毫没有被他俊美绝俗的容颜所惑,还敢对他美丽的脸肆无忌惮的发表评论,无畏的直视冷漠的他,甚至还瞪他呢!
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龙堂雨蹲在她旁边,趴着椅把,细细的端详她倔强的小睑,不美却耐看,视线沿着她光洁的额,穿过浓密如黑羽的长睫毛,滑过小巧的俏鼻,落在她两瓣玫瑰芳唇。
女人对他而言有如毒蛇猛兽,他从没想过一见钟情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盯了片刻,他忽然有种,如果这时候偷吻她一下,她应该不会发现吧?才闪过这个念头,他便不自觉地起身俯向那诱人的红绯,亲噬舌忝舐……好甜喔!没识到女孩的唇是那么甜美……
“嗯……”一个申吟逸出她口中。
龙堂雨紧张的后退,全身发烫,慌乱的心脏一怦一跳。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像做坏事的小阿怕被发现。
而她没醒,只是翻个身继续春秋大梦。
龙堂雨如释负重的深吐日气,望着她甜美的睡靥,他可以肯定未来在台湾,他是不会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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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晨光穿透落地窗,自镂空的窗帘狭缝中溜进屋内,顽皮的爬上采衣熟睡的脸庞。
懊香!
首先清醒的不是眼睛而是她的嗅觉。她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饭菜香慢慢的坐起身,直到某个物体掉落地面发出声响,她才睁开双眼,打量四下这陌生空间。
“这什么地方?”低头发现掉落地面的是一本杂志和毛毯,她弯下腰拾起,不期然看见盖着薄毯恬适躺平在沙发上的梅玉,刹那间所有发生的一切全浮现脑海。
糟了!她怎么睡着了?!
衣服?!低头检查。还好,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一套,而梅玉身上也完好无缺。
“你醒啦!”穿着围裙的龙堂雨从厨房走出来,戴着隔热手套的手捧着一锅香味四溢的食物。
“嗯。”她不好意思说是被满溢在空气的香气给诱醒的。
“我炖了锅汤,等会就可以吃早餐,你先去浴室梳洗,浴室里有全新的盥洗用具。”他边说边走回厨房。
采衣着着他一副贤慧的模样,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看电视上男人穿围裙总觉得突兀,可是穿在他身上竟是如此自然大方,他有副衣架子好身材,任何穿着打扮都适合他。
她缓缓站起,走进餐厅,望着厨房内大显身手的他沐浴在金黄色的晨曦中,神采奕奕的他举手投足宛若跳舞般优雅从容,厨房就像他的舞池,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油腻和嘈杂,就连他不经意的以手背挥去额头汗渍的姿势都美得让人屏息,她的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你梳洗好啦?那么快?”毫无预警的他转过身。
“还……还没。”采衣被逮个正着,脸颊爬上狼狈的红潮,舌头打了结,我现在要去。”脚步凌乱的离去。
她脸红了!
他没看错吧?以他现在这全身都是汗渍和油腻的模样她居然会脸红?若不是她审美观异于常人就是她比一般人还迟钝。
“等等,浴室在哪?”采衣走一半突然转身。
“你左手边敞开的门,你没看到吗?”
看着她迷糊得连左手靠着的门扉就是浴室居然没注意,他可以肯定一件事,她的确比一般人迟钝。
“喔,谢谢。”采衣眼一瞄,脸涨红如番茄,低垂羞愧的头忙不迭钻入浴室迅速关上门。
真糗!
背抵着门的采衣捂着发烫的脸深吁口气,这辈子还没那么丢脸,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帅哥面前这么失态。
听着门外传来清柔动听的日本歌曲,他在唱歌,清脆悦耳的嗓音还真好听,对于听了一夜梅玉荒腔走板的哭调而言,他的声音安详柔和,替祥和平静的清晨开启一天序幕。
唉,人又帅,又会煮菜,还会唱好听的歌,又温柔体贴,又有钱有势,采衣终于肯定上帝造人是不公平的。
他太完美了!
采衣看了眼宽敞的浴室,奢华得像度假饭店一样,可容纳五人的按摩浴白,还有大理石磁砖,马桶还是台湾看不到的,只有杂志上才出现的日式按摩马桶,他该不会是全套都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吧?想到一个台灯都要两万,他还不引以为意的要送她,她想大概这一事不无可能。
视线落在洗手台上那两副新的牙膏牙刷毛巾香皂,甚至连浴袍都有让她不禁佩服他的贴心。
昨夜她睡着了,连被盖毛毯都不知,可见她睡得有多沉,那时他有机可趁,但他什么也没做。
看来柳下惠这世上还是有,或者他早已死会,有个貌美如花的女朋友所以不会动心?想若,她心口微酸。
想想也是啦!以他人品外貌怎么可能乏人问津?说不定他身边的女人可以排成一队。
想到自己昨夜神经兮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她自嘲一笑。坐在马桶上排泄完后,她拿起牙刷挤上牙膏,才发现这新颖造型的鹅形水龙头没有开关怎么使用!
贬不会是用拔的?电视上不是说“上开下关左冷右热吗?
试试看好了,她已经麻烦他太多事,不想连这“开水”的小事都还要他来帮忙,她决定慢慢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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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早餐的龙堂雨看着精心杰作,这可是他跟福婶学来的好手艺。
小时候,老头常利用食物诱骗他们三个小阿穿华丽和服上台扮演艺妓,甚至把他们三个扮成美丽的女相带上街去游行,或到老头死对头府上示威显威风,那是他的噩梦,他可是堂堂六尺男儿。
及长,渐渐有了抵抗意识。
而大哥呢,聪明的弄权,让老头不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倒霉就剩他。为了不受老头摆布,沦为老头的游戏玩具,他决定自力救济,跟着福婶学做厨艺,就算日后流浪在外也不会像二哥饿到为一粒米折腰,而上台扮红妓唱大戏。
绑来二哥成精找了个丫头喜儿,福婶的外甥女,一个笨女孩被二哥卖了还会帮他数钞票,包办他伙食才摆月兑老头的控制。
只是没想到老头无所不用其极,居然用婚姻来威胁他们。
大哥轻易的买了一个女人解决问题;二哥就有现成的女孩帮他卖命;只有他孤家寡人,怕女人怕得要命,不得已只好逃了。
蚌然一阵乒乓乒乒的巨响打断他的思绪。
龙堂雨抬起头是从浴室传来的。她进浴室也好一会了,该不会在浴室发生什么意外吧?他急忙来到浴室门前敲下门。
“顾小组,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我可以……”咬牙切齿的低吼穿透门板,接着砰一声巨响,话声中断。
龙堂雨担忧上眉梢,连忙转一下门把,意外发现她居然忘了锁门,犹豫片刻,“我进去了。”礼貌通知一下,怕看到什么着光。
“等……”采衣才开口,门已经推开了。
龙堂雨眼睛圆睁的看着一脚踏进洗手台里一脚踩在马棍盖上使出浑身解数正拉着那价值不菲的铜制水龙头。
“呃……顾小姐,可以请教一下你在做什么?”他非常镇定冷静的问,只是俊美的脸庞有些抽搐。
“开水龙头!”
“你确定你是在开不是拔?”龙堂雨抿嘴忍住笑。
“你家水龙头是不是坏了?按也没反应,左转右转也没反应,我只好试试看用拉会不会有水流出来。”
他再也忍不住的迸出大笑。
“有什么好笑?这种烂水龙头不要也罢!”
“你有没有看到水龙头下方这一红一绿的灯?你把手靠近晃过去。”
采衣照他的说明尝试一下。
“有水耶!”语毕,她脸色微僵一下,意识到自己怪异的举动,“不好意思。”羞窘得忙爬下洗手台,跳落地面,没注意脚下的结果是一个打滑,整个人往后倒,惨叫迸出口,“啊——”
在这电光石火,龙堂雨反应不慢的连忙伸长手臂拦住她的纤腰,避免她后脑勺吻上洗手台。
“你还好吧?”她身体真软!
“我……我没事。”采衣没有勇气抬头,双手抵着他厚实的胸膛,心脏怦怦的猛跳,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他突来的拥抱震撼了她?
这还是自青春期发育后第一次跟一个男子如此接近,他身上出发淡淡的男性麝香,清爽不呛鼻,他看起来很瘦,可是一点也不弱,单凭一个手臂就能抱住她,让她免于撞墙。
她脸又红了!真有趣。
“确定?”
采衣点点头。
“那我放手喽。”龙堂雨不舍的放开她,手才离开她,她站不稳的立刻倒向他,他反应不但的搂住她,角上扬。
噢!懊死的,没事干吗对她笑,害她两腿发软都站不稳。
采衣只能攀附着他站立。她敏感的感受他温暖坚实的身体贴得她好近,强而有力的胳臂带着火苗隔着衣服触碰她的身体,点燃她体内的火焰,她觉得全身发烫,心脏剧烈跳动。
“你们在干吗?”门口冒出个沙哑粗嗄的探询声,梅玉撑着门站立,拥有血丝的眼说明她正忍受宿醉的煎熬。
宛若做坏事的小阿被这个正着,采衣心漏跳一拍,慌张的推开龙堂雨,“梅玉,你醒了。”佯装着无其事来到梅玉身边。
“嗯,我头痛死了。”梅玉抚额申吟。
“活该,谁叫你把酒当水喝。”采衣扶着她。
“别再说了,这位小姐是谁,还有这是什么地方?”美眸半眯,睨视这与她不分轩轾的绝世美人。
采衣噗哧差点笑出声,“你眼睛月兑窗啦?他是男的!”
“男的?真的吗?”梅玉视线直觉往下着向他男性特征部位。
龙堂雨脸皮薄的泛红晕,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采衣也随着梅玉视线溜至他裤裆部位。
这不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大胆的盯着他下面瞧。幼稚园就有女生要鉴定他性别而月兑他裤子,那是他的噩梦,那时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女生,别的女生才不正常,后来幼稚园老师发现异常通知家长带他看心理医生,他那时还觉得自己很正常,不过心中已经开始起疑惑。
而国中念男校,发情期还差点被男生非礼,多亏龙堂家的小阿自小必须习武自卫,他才能在衣服快被剥光前挣月兑,否则他的清白就毁了,至于爱慕他的女同学顶多追着他跑,送花送糖果情书,他通常不假辞色拒绝。
若现在告诉别人,他还是处男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梅玉,你够了吧,花痴本性回家去发作,别在这丢人现眼。”采衣羞惭的低垂着头,不敢乱瞄,“真是抱歉,原谅我朋友宿醉刚醒时神经线有点秀逗,所以说话不经大脑。”
“没关系。”龙堂雨忍俊。损人不带脏字。
梅玉看了眼这陌生的地方,“他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这?还有他是日本人吗?”她隐约听出他说的是日语。
“他是小日本。”
“我不打扰两位,我先出去,浴室让你们使用。”龙堂雨浅浅一笑,躬身一礼后准备退出门。
“不用了,既然我朋友已经清醒,我也该告辞。”采衣心虚的瞄一眼龙堂雨,差点迷醉在他柔情似水的黑瞳中。
“采衣,他就是干下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的后代?你不是不喜欢日本人,怎么会跟他认识?”梅玉操着蹩脚的日文跟龙堂雨打招呼,挤出笑容,“你好,你好。”学起日本人行礼方式,却差点站不稳的倒栽葱。
采衣及时搂住她,“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回家后我再说给你听。”架着仍有些昏昏沉沉的梅玉走出浴室。
“你们不留下用过早餐再走吗?”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避他如蛇蝎。他怎么不感到稀奇与兴味盎然?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梅玉,走了。”说完她拉着一头雾水的梅玉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