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姐被绑架的消息一传回殷家大宅,殷刚中有如暴怒的狮子从椅子上跳起。
“刚中,稍安勿躁。”宝大娘用眼神示意他坐下,转向跪在地上的青悦。“我问你,这些日子你跟小姐上街做什么?”虽然她给殷绿儿全然的自由,但放任并非放纵,有些事她还是看在眼里,但不动声色。
“做……”总不能说去学当乞丐吧?青悦头垂得低低的。
“别问那些有的没的,最要紧的是查清楚是谁绑走绿儿!”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就要承担惹恼了殷家的后果。殷刚中微眯着眼散发危险气息。“青悦,你说!”
殷刚中的话救了青悦的小命,成功的转移了宝大娘的注意力,不过,她仍怯生生的瞄向严峻的宝大娘。
“说吧!”宝大娘甩甩手。照她派出跟着绿儿后头的眼线回报,那个人似乎跟丐帮有关系,因为庙口内外全聚集了丐帮的子弟兵,是难得一见的大场面,感觉像官兵捉强盗那样热闹。
如果她猜得没错,那个男人大概是江湖盛传屡次逃帮的丐帮少帮主杨凌筑!
“什么?!那个男人居然抱绿儿!”殷刚中又是一声狮吼,打断了宝大娘的思绪。
“宝大娘,详情就是这样。”青悦抹去额际的冷汗,守护小姐不周罪无可恕,不知宝大娘会如何处置?“对不起!都是小的的错。”
“没事,你下去吧!”宝大娘点头示意青悦退下。
这让青悦大惑不解,怎么宝大娘不怪她?是她搞丢了小姐。
“可是……”她胆战心惊的回瞄宝大娘。
“放心,这不是你的错,你去做你的事。”
宝大娘温和的笑容更让青悦内疚不已,虽然没有怪她,但她还是觉得于心难安,所以她想要帮忙找回小姐来赎罪。
“怎么没事?”殷刚中暴跳如雷。“被绑走的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绿儿也是我的女儿。”宝大娘神色自若的接过身旁侍婢的奉茶,优雅的浅啜一口茶。“别担心,我知道怎么去找绿儿。”就怕她会为了偷契约,赖上人家不肯走了。
“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他被她神秘兮兮的话弄得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
宝大娘则回给他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你等着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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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君山的林荫小径上,午后的阳光透射过叶缝洒落一地银光。
“放我下来!你这登徒子!”殷绿儿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抱着她在大街上奔走,动作快得让她看不清东西,一阵晕眩袭来,她感觉快吐了。
“好啦!”杨凌筑左看右看,确定所有人都出山去抓他后,他始松了口气。通常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那老头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跑回君山老巢。
而暖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真不错,他实在很想抱着她跑遍整座山,只可惜佳人不识好汉恩情,不给他施展轻功的机会。
“喂!你没事吧?”他望着她奔到树前,弯着身子不知在干么。
“别靠近我。”殷绿儿惊跳的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要不是整个人被他抱着跑,弄得她七荤八素,害她无法开口求救,她岂会被他抓到这荒山野岭。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白得跟见鬼似的?他自认长得还不错,虽没有赛若潘安,倒也气宇昂轩、英姿焕发。
“我……唔……”她捂着嘴,冲到树边蹲着开始呕吐。
“你怎么了?”杨凌筑慌了手脚,看她痛苦的样子似乎挺严重的。“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必了。”她头也不回的甩甩手。“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会好。”都怪他,没事跑那么快做什么?搞得她五脏六腑移位,头重脚轻的。
“你……怎么一直吐个没停?该不会有……”
闻言,殷绿儿险些撞树,涌到喉头的酸水差一点喷出来。
“你才怀孕了!”她狠狠的回瞪他一眼。“都是你跑得跟飞的一样快,害我眼花缭乱、头昏脑胀。”
“原来你是“晕飞”。”杨凌筑掩口闷笑,没想到她外表看似柔弱,脾气倒是挺大的。
“还好意思笑,都怪你不好!”看到他都气得都吐不出来了。她没好气的问:“你干么抓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如今,慌乱于事无补,得冷静应付。
“是,是!都是不才我的错,小娘子别生气了。”杨凌筑打躬作揖的陪笑。
他不提还好,一想到他抱她冲出重围的方式和胡言乱语,她就忍不住耳根子发热,又羞又恼。
青溪镇上她是知名人物,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男子搂抱,还被人家称作娘子……就算她跳入长江、洞庭湖也洗不清了。
“你这登徒子、大、无耻之徒……”一时之间,她想不到什么好骂人的话,“还有混帐、无赖,是!你是无赖,卑劣的小人,奸诈、狡猾。对!惫是奸险的万恶之徒。”
“骂够了没有?还要我替你补充吗?”杨凌筑唇畔泛着戏谑的笑意,心想,好可爱的丫头。
就是她了!他决定要她当他的叫化娘子。
“还没呢!”殷绿儿气呼呼的抚着喘息的胸口。“你这个不要脸……”
“在下杨凌筑。”他截断她的话。
“杨凌筑。”她反射性的接下他的话尾。
“对!杨是木易杨,凌是凌云壮志的凌,筑是债台高筑的筑。”
“债台高筑?”她感到莫名其妙,他跟她解释名字干么?她又没问他。
“对极了,小娘子好聪明。”他笑咪咪的抱拳一揖。
“不许叫我小娘子,我叫殷绿儿。”再被他胡乱叫下去,她“早节”不保,她还没有婚配呢!要她嫁人,等她有兴趣再说,她还没玩够呢!拔况她还有去丐帮君山偷契约的正事要办。
“绿儿,好名字!”此刻,她脸色可不是发绿了。杨凌筑心中暗自偷笑。
“不准叫我的名字。”
“那叫小绿好了。”
她听了差一点吐血。那是小时候她喜爱的小名,他居然叫得那么恶心。
“更不行!”她已经不小了。
“绿绿!”
“你……你……”殷绿儿险些昏倒,气得讲不出话来。
“你没异议,那就这样决定了,绿绿!”杨凌筑憋笑的涨红了睑,轻柔的再唤了一句。“绿绿!”看得出她不只脸孔发绿,还发紫、发黑了。
殷绿儿已经气得没气了,她浑身僵硬的忘了呼吸,-目怒视面带微笑的他。
瞧她的样子仿佛随时可能“气”绝身亡,杨凌筑不忍戏弄俏娘子,正欲上前安抚,没想到毫无预警的一个拳头直往他鼻梁而来,“砰!”
他反应过来却闪避不及,那一拳打中他的眼睛,还好她的力道不大,不过还真有点痛。
“你!”他捂着眼后退,然后放下手看一下掌心,还好没流血。
没想到他看上的小娘子还是只张牙舞爪的母老虎,还好他闪得快,否则鼻梁不碎也会难忍痛。
“你以后再乱叫我就揍人。”殷绿儿怒不可抑的鼓着腮帮子,打人的手仍不停的颤抖着,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虽然自认没有错,但她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严格的家教告诫她,大家闺秀是不可以出手伤人的,宝姨也说打架是野蛮人的行为。当打人的同时,打人的手也会痛,此刻,她终于明白打人真的好痛,指关节都红肿起来,他的皮未免太厚了。
“你……你不要紧吧?”她不晓得自己出手有多重,即使是一碰触到他的肌肤就被他躲掉,不过,既然动手的人是她,自然好歹得问候一下人家,只是无法和颜悦色,因为有错在先的人是他。
“你在跟我道歉?”杨凌筑揉一揉眼睛,还好皮肉只是痛一下,并没有真正伤到,如果连花拳绣腿都能伤了他,他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谁跟你道歉啦!”殷绿儿别开脸想装作不在乎,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他的脸。“你……你没事吧?”万一害他破了相,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杨凌筑含笑的眯着利眼,注意到她眼底闪过一抹罪恶感,促狭之心油然而生。
“我的眼睛……”他突然捂着眼,弯下腰装出痛苦的模样。
“你有没有怎样?”殷绿儿连忙担心的问,心想,他这个大男人怎么外强中干,这么不堪一击?
“好痛啊!你要负责。”演戏的功夫他可是一流,就是戏台名伶也自叹弗如。
“要不要我帮你找大夫?”相同的话,这次却是出自她的口。
“不用了,只要找个地方冷敷一下就好了。”还要下山找大夫,那他岂不是要多跑一趟?而且君山老家就快了,就在竹林小径尽头。
“这里哪有水?”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间竹屋,我们到那边去。”
“好吧!”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能自己走吗?”她可没多大力气背他那么庞大的身躯。
“扶我就行了。”不待她拒绝,杨凌筑自动将一半的身体重量交给她纤瘦的肩膀。“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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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绿儿从未遇到这么倒楣的事,被人挟持的人是她耶!不知他的目的何在?该不会意图不轨,别有企图吧?她告诉自己得小心,千万不能被他人模人样的外表所骗。
她扶着他,因为失手误伤了他,她才心甘情愿的帮他,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是为了补偿、道歉的。
“你对这附近挺熟的。”这里绿意盎然,翠竹摇曳生姿,微风徐徐,令人浑身舒坦,她从没见过如此清幽宁静的世外桃源,因此忍不住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全身提高警戒。
“君山!”杨凌筑直言不讳,反正给她知道也没关系,因为……嘿嘿!他都抱过她,也叫她小娘子,关系都那么亲密了,还分什么彼此呢?
“君山?!”丐帮总舵不也在君山?会不会是地名相同?但方圆百里内怎么可能再有个君山?
她不可置信的再问一次,“就是天下第一帮丐帮的总舵?”她的眼底簇起“希望”的光芒。
“没错。”杨凌筑没想到看似娇娇千金的她,对江湖事还满清楚的。
对哦!他差一点忘记,殷家原本就是绿林好汉隐退的家族,在青溪镇落地生根成为地方大富豪。在他遇见她那一天,他就着手调查,一份殷家祖宗十八代的资料便迅速、完整的送到他手上。
虽然他在逃帮中,但要搜集一份资料,并非只能从弟子遍天下的丐帮分舵里调阅,还有天下第一堡飞龙堡全国三百多个分支联络站可以借用。
“太好了!”殷绿儿惊喜的大叫,没想到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竟来到君山了。
被她突来的惊叫搞得莫名其妙,他狐疑的打量惊喜交集的她。丐帮总舵是君山天下人皆知,值得她那么高兴吗?
虽然感到奇怪和不解,但笑逐颜开的她如出水芙蓉般,笑得好甜、好美,一双晶璨盈然的黑眸像会发光似的慑住他的灵魂,几乎夺去他的呼吸,他无法移开视线,看得痴了。
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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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么房子里没见到半个人?”
殷绿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探问,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不停的运转,根本忘了她是人质这档事。
这几天他领她到处参观整栋宅宇,她把所有书柜,暗柜和可藏东西的书柜都扫视一遍,就是不知道东西藏哪去了。
“我不是人吗?”杨凌筑好笑的看着她东张西望,一脸新奇的样子,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照理说,被挟持的人应该是惊惶失措、害怕的哭叫才对,但她既不惧怕也没哭闹,反倒像小阿见到新玩具的兴奋模样,不时东模模、西瞧瞧的。
难道她不怕他居心叵测,就这么放心的跟一个大男人独身在一栋空旷寂静的大房子里?他真不知该说她天真单纯,还是说她大胆包天。
殷绿儿在扫瞄了床边后回瞪他一眼,“我是说这屋子里的人都去哪了。”她猜想,这里应该是丐帮的大本营。
“都下山去了。”杨凌筑跳上一张太师椅,唇角漾着洋洋自满的微笑。
那老头大概没想到他会抄小路,绕过前山岗哨和竹林奇门遁甲,走后门回家睡大觉。
玩了那么多天的捉迷藏是有点累了,正好回家来补眠。
他打了个哈欠,慵懒的半敛目道:“吃的东西在厨房,请自便。”
“喂!你睡了我怎么办?”整间空荡荡的屋子在他闭眼后,顿时陷入沉寂,静得令她心里有点发毛,她要到哪里找契约?
杨凌筑半撑眼皮的斜睨她一眼,不怀好意的笑道:“你总不会要我陪你睡……”最后一个字他含在嘴里咕哝,到底人家是黄花大闺女,他想,还是收敛一点。
“谁要你陪!”殷绿儿哼了一声,要不是他强抱她来,她怎么会沦落到与这无赖在一起?被挟持了不说,还被吃豆腐,甚至……在大街上毁坏她名节,叫她回去以后怎么见人?
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她羞窘得涨红了脸,不知道青溪镇的百姓会怎么想,也许此刻谣言已满天飞了。还有青悦、宝姨和爹,他们一定很着急,她愈想愈不安。
“喂!”她走到他身边,用力推了推他。
“我不叫喂!”杨凌筑反侧个身道。
“那我要叫你什么?”
他支手撑着下颚,脸上又是那坏坏的笑容,嘿嘿的道:“我是不介意你叫我相公、夫君……哎唷!”又是一记拳头朝他而来,他闪得快,但不幸的是头往后一倾,撞到了红木的椅背。
“活该!”可恶的无赖,那一天眼睛根本没怎样,害她担心了半死,这一次他痛死最好。
“你好没良心,亏我供你吃、供你住,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对我凶。”对于演戏作假,他是一流的,连神偷曹汝儿也自叹弗如。杨凌筑在心中窃笑。
被他三分真、七分假的可怜模样给唬住,殷绿儿纵使一肚子怨气也放低了姿态。
“杨凌筑,我道歉可以了吧?”为了找契约,她就暂时委屈一下,讨好这无赖。不想惹恼了他,她迅速转移话题,“你对这里很熟?”
“当然,这是我老头的家。”他不察她的意图。
“你老头在君山丐帮的职位很大吗?”
“丐帮十袋长老的疯丐就是他,你说大不大?”
“我不知道,十袋是什么意思?是专门扛麻袋搬东西的打杂吗?”她对江湖事一窍不通,更别提各帮各门派的行规。
闻言,杨凌筑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不会吧!居然有人不知道侠义名满天下的疯丐?亏老头还不时努力鼓吹、宣扬丐帮文化,而她出身江湖大豪的一介小女子,也算半个武林人,居然不知道名震一时、威风八面的丐帮帮主兼十袋长老的疯丐杨孙武?!
“你真的不知道?”他疑惑又惊异的瞪大了眼珠子,看到她坦率无伪的点点头,他心想,太……太好了!他可以借此奚落那爱炫又臭屁的老头子,亏老头自谢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下第一名丐,结果呢……
杨凌筑忍不住咧嘴大笑,根本忘了何为形象,连在一旁的殷绿儿见他“起疯”也不禁皱起眉头。
“又没人跟我说,我怎么知道疯丐是个疯子还是癫子。”早知道她应该先搜集资料,探听好门路,才不会被这无赖嘲弄。
她以为他在笑她无知,渐渐被激怒,双手擦腰的怒视他,“杨凌筑,你笑够了没?”若非另有所图,她才不屑待在这冷清的大宅子。
“还没呢!”看她气得脸红扑扑的也满好玩,不过,他尚知适可而止,免得气走了小娘子,他就得不偿失,于是憋笑的道:“我跟你说,十袋长老的意思是具有和丐帮帮主平起平坐的地位,身上挂的小麻袋愈多,通常地位愈高,辈分愈大,这样你明白了吗?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大布袋。”说着,他又忍不住扬起唇角,他天真的小娘子实在……实在太可爱了。
“就是说你老头权力很大喽?”说不定他也知道契约的事,殷绿儿考虑从他这里下手。
“是很大,只不过还是比不上你相公我。”杨凌筑露出不可一世的嘴睑,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令老头气得火冒一二丈,直跳脚。
“相公那两字去掉,别以为我没听见。”她还没那么笨,反应迟钝。“你也是丐帮弟子?”要她嫁一个叫化子倒不如嫁给一只猪。
“是亦不是。”他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他不算弟子,他的地位是介于丐帮帮主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他不想那么快接手那个大位置,他还年轻呢,美好的世界都还没玩遍。
不过,抓一个伴来玩也是不错,像她……
他干么用那种暧昧又诡异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浑身发毛,该不会他看穿她的意图吧?
“要不要我帮你?”杨凌筑笑得好邪恶的问。
“帮什么?”殷绿儿的心漏跳一拍,无意识的月兑口而出,“帮我偷……”直觉说了什么,她及时捂住嘴,但来不及了,他那张贼脸活像偷了腥的猫。
“偷什么?”照理说,她应该吵着要回去才是,哪有被绑架的人质死赖着不肯走?恐怕是和殷家山林那块地有关。他猜想着。虽然人不在帮中,但大小事还是逃不出他的法眼。看她心虚的转着眼珠子,他笑得不怀好意,“谁会那么无聊又神经的把主意打在又穷又破烂的叫化子身上,不会是你吧?”他起了逗弄她的心。
“我……我怎么可能?我是殷家的千金小姐耶,就算再没钱也不可能去偷臭叫化子的东西。”不用抢,用借的。她笑得十分勉强,这个无赖外表看似慵懒散漫,一双如子夜般幽黑的深邃眸子却凌厉得令人无所遁形,比老鹰的眼睛还锐利骇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不知他劫她来君山为何目的?她忽然想到这个疑问。
“喂!你带我来叫化窝干么?还不快放了我!”殷绿儿成功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绑了你的手脚吗?你要走便走,大门在那边,我有拦着你吗?”杨凌筑高兴的想,这丫头满机灵的,将来和她在一起的生活将不会无聊。
“我不知道路,怎么回去?”她走到敞开的门口。“干脆你画一张地图给我。”这才是她的目的,日后她便可以自己来。
“不了,我送你回去。”顺便去拜访老丈人。杨凌筑从椅子上跳起,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认定的叫化娘子。
“不必了,你画君山路径图给我就行了。”万一他用飞的,她又会晕得七荤八素,更何况山径崎岖,以她路痴的本性哪里会记得住路?
“有我免费带路不好吗?”他打算借这段独处的时间来培养感情,勾引他纯真的小娘子。
“这……好吧!”怕他起疑,殷绿儿只好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无奈的同意了。“不过不能用飞的。”她赶紧附加一个条件,免得她“晕飞”,更重要的是要慢慢的走,最好让她有机会暗中在路上做记号,以便将来认路方便。
“你还真麻烦。”杨凌筑觉得好笑又好气,不自禁的轻捏了一下她娇俏的脸蛋。
他开始期待着未来了。
殷绿儿被他突来的温柔及宠溺的触碰吓了一跳,猛地心脏撞击着胸口,愈跳愈快,正想开口骂他无礼时,发现他黝黑的双瞳盛满似水的柔情,几乎要让她溺毙了,没来由得一股燥热感自耳颈蔓延,她赧然的垂下头。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心跳那么快?而且脸好热哦,这是什么感觉?她脑子一团乱,难道是“晕飞”的后遗症?她想有这种可能性。
而杨凌筑将她的羞赧看在眼里,含笑的凝视正陷入困惑中的小娘子,看来要她开窍还有得等呢,没关系,他别的没有,时间特别多。
“走吧!”他欠身说道,躬身作出请的动作。
殷绿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笑得诡异的他,谨慎的再问一次,“你真的要送我回去,没别的企图?”
“难不成你还想赖在这?”有企图的应该是她吧?虽然他不介意小娘子继续住下来,但算算日子,老头搜全镇未果也该班师回君山,他该溜了,免得被逮到又免不了一顿咆哮怒吼。
不想他耳朵长疮出脓,还是早走早好,而且他还不想让老头太早见到他的小娘子。
一段感情若介入太多烦人琐事,就会让单纯的爱情变得俗不可耐,最怕的是老头以婚姻为借口逼他接掌大权。嘿、嘿!他还想过几年无拘无束的游侠生涯,可不愿那么早就乖乖待宰。
所以,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