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
眼见晚霞已褪,夕阳余晖不再,离约好的时间都过一个多小时了,白椿迟迟没出现,让伍越桃忍不住连打了几通电话,但是却怎么也联络不到大家。
“白椿跟小爱她们到底跑哪儿去了?”伍越桃有些焦急地盯着手机,不懂为什么三个人都无法联络上!
“请问,-是伍越桃小姐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客气的低音让伍越桃抬起了头。
斯文的脸庞和修长的身材,再配上略显困惑的表情,组合成伍越桃未曾见过面的陌生男人,让她微愣。
“我是啊!”伍越桃点点头。
这个人是谁?怎么会认得她?
“那么,-认识白夜酒店的白椿先生吗?”陌生男子再度问道。
“认得啊!”伍越桃听见熟悉的名字,总算松了一口气。“你是白椿的朋友吧?”
虽然她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是瞧他一副温文的长相,态度又礼貌,她心想这八成也是白夜酒店的员工,因为她跟白椿的事,好像整个酒店的人都知道了,所以酒店里的员工认出她来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所以,这个男人八成是白椿请来的好朋友,想一起去吃饭的人吧!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等人?
“我不知道白椿为什么还没到,所以我们再等一下吧!”
虽然多一个人吃饭会让伍越桃心疼钱包,不过想想白椿深知她的个性,所以应该会替这位朋友付钱,不会叫她连他一起请客才对。
陌生男人听了伍越桃的话,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却也没开口问她。
“我想他们大概是塞车了,手机嘛……不是没电,就是正在过隧道,所以通讯不良。等他一接完我朋友,再来接我们去餐厅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伍越桃一边自顾自的抱怨起交通状况,一边喃喃自语地解释着,却没注意到男子的表情颇为怪异。
“事实上……伍小姐,就是因为白椿碰上塞车,怕时间赶不及,所以干脆直接去餐厅,然后叫我过来接-的,他说这样比较方便。”男子听见伍越桃的话,连忙开口应道。
伍越桃霎时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嘛!既然是白椿请你来接我的,那我们就快点过去会合吧!”其实她早已经等到肚子饿了,若不是担心跟白椿错过,说不定早跑回店里去买三明治吃了。因此一听见男人的话,她立刻跟着他跳上车,满心欢喜地等着上餐厅吃饭去。
只不过,当她上了一辆看起来相当昂贵的黑色轿车时,才发现里头还坐着一个打扮入时又相貌美艳的女人。
想想刚才来接他的男人,再瞧瞧眼前的女子,伍越桃猜他们八成是情侣吧!因此她连想都没想,就冲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亲切的笑容。
“-好,我叫伍越桃,是白椿的朋友,谢谢你们特地来接我。”
伍越桃一心只顾着跟白椿的朋友自我介绍,所以连男子坐进驾驶座后将车门上锁都没发现到。
“本来是要叫白椿来接我的,却没想到碰上塞车,还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伍越桃笑——地东看看、西瞧瞧,对于这辆豪华轿车好奇极了,毕竟她之前也只坐过白椿的车子,像这种加长型的礼车还是头一回见到!
不过相较于伍越桃的热情招呼,艳丽女子却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刚才被她派去接伍越桃的司机,在瞟见他同自己使眼色的同时,心底总算大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我们跟白椿很熟了,看来他都没向-介绍过我们,也没跟我们提过-的事,真是太见外了。”女人笑呵呵地应付了几句,只不过在她佯装和善的表情下,却是对伍越桃的不满。
事实上她便是之前包养白椿的人,也就是白夜老板口中的女企业家向蓉柚,原本她这趟回国,就是打算找白椿聚一聚,然后再跟老板谈要继续包养白椿的事,却没想到白椿没找到,还换来老板的回绝,说白椿等到这三个月合约结束,便不再当男公关了,至于理由老板怎么也不肯提,还是她旁敲侧击许久,才从旁人口中问出白椿打算辞职结婚的事情。
因此她特地探听清楚伍越桃的事情,过来找她,为的就是谈谈白椿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伍越桃这么没戒心,说没几句话就被拐上车。
不过,就伍越桃的招呼和司机对她猛使的眼色看来,伍越桃八成是和白椿有的,只是白椿还没来吧!
斑,这样也好。
原本她只是想找伍越桃上车谈话,不过既然老天爷给了她这个大好机会,让伍越桃自动误会她的来意……
她决定了,她要带伍越桃去个秘密点的地方,好好地“谈判”!
“这车里放了不少饮料,-有兴趣的话就喝一点。”向蓉柚边说边对司机打了个手势,要他开车走人,以免被赶到的白椿看见;而伍越桃嘛……
看她望着一车高级酒目不转晴的模样,看来要将她顺利拐走,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
一句“白椿要换地点聚餐”的简单谎言,就将单纯的伍越桃骗到了向蓉柚坐落在郊区的豪宅。
向蓉柚先是与伍越桃亲切地谈天说地,说大伙儿在地下室的室内温水游泳池等她,将伍越桃骗到地下室;可是等到她们一踏进地下室,向蓉柚的脸色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和善的朋友变成了虎姑婆。
“我还以为白椿的对象会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结果竟是个像-这样的笨蛋!”
空旷的空间里,除了向蓉柚和伍越桃,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在,只有向蓉柚的骂人声回荡在偌大的泳池四周。
伍越桃原本正想问白椿他们为何都没来,一听见向蓉柚没头没脑的开骂,忍不住反驳道:“-很莫名其妙耶!吧嘛突然骂人呀?白椿呢?不是说他来这里等我们吗?”
斑!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白椿,怎么会交上这种怪里怪气的朋友,劈头就骂人!罢才那个斯文的男人还好一点。
“就说-蠢,而且是笨到无药可救。白椿他根本不会来这里,因为-是被我骗来的,现在懂了没有?”向蓉柚板起面孔大吼。
“什么?”伍越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白椿不会来?那这个女人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就是包养白椿的向蓉柚,因为知道白椿要跟-结婚,所以才找-谈判的。”向蓉柚火大极了,原以为白椿看上的女人必定是个媲美白椿那优雅性情的完美女人,却没想到竟挑上个没脑袋的笨蛋,连被拐了都不知道。
为了让伍越桃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拐到这里来,向蓉柚索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个清楚。“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的被我骗上车,还傻呼呼的跟到别墅来,不过这样也好,在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说话了。”
伍越桃这下子总算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了,原来她就是白夜老板口中包养了白椿好几个月的那个贵客。
“-……”想了半天,伍越桃好不容易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要继续包养白椿,所以想叫我别和他结婚,对吧?”连续剧好像都是这样演的,她原本还觉得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难不成真给她碰上了?
“-总算听懂了。”向蓉柚露出一脸傲气,睨了伍越桃一眼。
“我才不要!我喜欢白椿,白椿也喜欢我,所以我们要结婚,这有什么不对?-喜欢男公关,大不了找其它人包养嘛!”白椿是她的,而且他们相爱,凭什么要她让给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喜欢?-的喜欢能值几个钱?”向蓉柚轻蔑地瞟了伍越桃一眼,看来这个笨女人总算开始动脑了,知道要跟她争辩,不过讲出口的话还是天真得令人感到可笑。
伍越桃蹙起秀眉,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感情又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感情要是不能用金钱衡量,那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人为钱嫁老公、娶老婆?因为利益关系而结婚的男男女女太多了,-面对现实吧!也不想想白椿为了-辞掉工作,没了收入之后,你要他怎么过活?”向蓉柚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
“他可以找其它工作啊!懊手好脚的,有什么工作不能做?”
包何况,老板也打包票说过,白椿过去所赚的钱,早够他们小两口养老了,而且她也有正当的工作!了不起让白椿继承他们家的超商,也挺赚钱的嘛!所以辞职有什么好怕的!
“-想得有够天真。”向蓉柚只是耸耸肩,对于伍越桃的单纯想法嗤之以鼻。“-知道白椿一个月的开销是多少吗?”
伍越桃蹙了下眉,这几个月跟白椿在一起,陪着他跑过几趟服饰店,所以她算清楚了,也明白白椿的开销是比她所能负担的更多。
“我知道,他的收入和开销是比平常人高了一点点,可他也只是一个月买几件衣服,偶尔吃吃外食,和一般人的生活差不多啊!他又不是整天坐飞机往国外飞来飞去,所以吃喝玩乐加起来最多七、八万吧?”光是这笔开销,伍越桃就已经觉得够可怕了,不过白椿告诉她,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没什么关系,不然她一定会跳出来阻止白椿付帐。
“哈哈哈……”向蓉柚突然进出高声大笑,“看来-完全不知道,白椿虽然月收入高达数百万,可他只要随便买套西装,少说就得花上三、四十万-要习惯这种奢华生活的他辞掉男公关,去做一个月一、两万的工作?别笑死人了好不好?”
“什么?三……三、四十万的西装?”
傍向蓉柚这么一说,伍越桃真是彻底的呆住了。
虽然她去过白椿家,知道白椿挺有钱的,却没想到现实与她想象的落差有这么大。
毕竟,看那些漂亮的装潢,谁都知道很贵,但是对于一个从没花过大笔金钱在装潢上的平常人来说,却没办法确切地猜出那些东西到底要花掉多少钱,现在向蓉柚确确实实的报出了数字,自然足以让长时间当收银员,而且对于收入支出的数字都反应灵敏的伍越桃傻眼。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与白椿之间的贫富差距有多大了。
说是鸡蛋和钻石都不足以表达出那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吧!
“哼!我说-啊,根本没替白椿想过,只是一味的像个小女生巴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已-这样做,根本是要习惯富裕生活的白椿跟你一起当乞丐。”疾言厉色的狠狠骂了伍越桃一顿后,向蓉柚又补上一句:“或者说,-其实是想得到他的钱,希望嫁给他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以向蓉柚调查到的资料,伍越桃根本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所以会攀上白椿的可疑动机实在是太多了。
“我才没有那么想!”伍越桃气愤地嚷道。她是根本没想到两人的环境居然差这么多。
“我不管-怎么想的,反正-还是认清现实,除了那不值几个钱的喜欢和爱情之外,-倒是说说看,-能给白椿什么东西、能帮上白椿什么忙?瞧-这样子,八成不知道白椿还有笔四千七百万的别墅贷款没付清吧?-想想,白椿辞了工作之后,-能帮他还吗?”
伍越桃霎时愣在原地。
“我……”下意识的摇头是她唯一的反应。“我不能……”
她怎么可能还得起四千七百万那种天文数目?
都怪白椿什么都爱装神秘,完全不跟她说清楚,现在向蓉柚搬出铁证般的数据来,反倒让残酷的现实直接打击到她。
算一算,以她的收入来说,就算再加上白椿找份对他们家人而言已算是高薪的七、八万元收入的工作,然后夫妻俩一起拼命存钱,那也得不吃不喝的耗上四十年,才可能还得清。
瞬间,伍越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之前她还半开玩笑地想,自己得像去青楼的穷公子一样,死命存钱替喜欢的姑娘赎身,可现在……
就算白椿是个自由之身,但是这样的结果又跟她的玩笑有什么两样?
白椿什么都不告诉她,一定是想自己承担下来吧?他总是带给她笑容和欢乐,所以才会把苦楚往肚子里吞。
是她,害得白椿得担起这么沉重的担子。
是她拖累了白椿!
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伍越桃开始讨厌起自己来。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拉着白椿,黏着他撒娇,可就像向蓉柚所言,她什么也不能给白椿,只会累了白椿一生。
她不要这样,她不想见到白椿那份优雅在日后被消磨殆尽,就连笑容都被生活的重担给压毁,因为她就爱现在的白椿,不想他苦一辈子。
向蓉柚见伍越桃一声不吭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立刻露出狡猾的笑容,她光看也知道刚才的威胁奏效了,所以伍越桃现在八成受到严重的打击,只要再推她一把,伍越桃就会从此远离白椿了。
“老实说,我呢,有的是钱,所以不如咱们来个妥协的办法好了,只要-别跟白椿结婚,我就帮他还了四千七百万,如何?”
伍越桃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此时向蓉柚讨人厌的声音对白椿和她来说,无疑是个救赎。
仔细想了想,她看着向蓉柚问道:“-真的会帮他还?”
“当然!-若不相信的话,我们就来打个契约好了。”说着,向蓉柚还真的叫人去拿了份契约过来,然后大方地递给伍越桃。
伍越桃看着契约上面的条文和日期,发现上面果然写明了,只要她伍越桃不和白椿在一起,向蓉柚便会在订契约的这个月内立刻替白椿还掉贷款,而且还附加一个保证条件,言明只要向蓉柚毁约,没按时付清白椿的贷款,那就要付出四千七百万的违约金给伍越桃,更不能要求伍越桃与白椿分手。
伍越桃看着与分手协议书没两样的契约书,再想想四千七百万的可怕负债……
也许对不起白椿,可她真的还不起啊!
而且,她并不想让白椿后半辈子就这么背着沉重的压力过一生……
拜狠地一咬下唇,伍越桃不管心里的酸涩,举起笔往契约书下方的空白栏签了宇。
她是为了白椿好才这么做的……
她是为了白椿……
彷佛是要说服自己般,伍越桃不停地咬着嘴唇,像是害怕自己一日一放松,便会落下不争气的眼泪。
*********
伍越桃失魂落魄的搭上公交车,回到家已经逼近半夜;而伍家此时聚集了因为到超市接不到她下班的朋友小爱、小莉与白椿,至于父母和弟弟就更不用说了,大家只差没担心到去报警。
所以当伍越桃一进门,大伙儿立刻一拥而上。
“小桃,-跑去哪里啦?电话打半天也没人接。”小爱冲上前劈头就问。
“是啊!唉我们吓死了。”小莉往伍越桃身上东采西看的,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
“真是的,-都不知道,爸都要去报警了。”伍越里见到姊姊回来总算松了口气,所以忍不住又开始抬杠。
“我、我没事啦……只是……恰巧碰上一个以前的同事,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到想闹自杀……”伍越桃说着不知道是给谁听的解释,声音微弱得近乎心虚。
因为那个想闹自杀的人就是她呀!她现在因为向蓉柚的事情,难过到想狠狠地打自己一顿。
“我想,这事比较紧急嘛!饭可以改天再吃的,所以就先安抚她了,恰巧手机又没电,没办法联络你们。”伍越桃干笑了几声,希望大家可以放她一马,毕竟现在最难过的人是她,她只想奔回房里好好大哭一场。
“小桃子应该很累了,反正时间都这么晚了,先让她休息一下,改天再聊,我送-们回去吧!”白椿拍拍小爱和小莉,他看得出来伍越桃似乎有什么心事,但是既然她没有立刻说出口,那就代表她并不想说明,所以不如先让她休息,改日再问。
“嗯啊,我都快被她烦死了,现庄脑袋一团乱,听以改天再请-们吃饭吧!”伍越桃瞧着白椿柔和的笑容,此刻听着他的体贴回应,她却只感到一种虚幻,像是白椿根本不在她眼前,而这个笑脸只是她的梦境。
因为,白椿将不再是她的了。
带着恍惚的精神,她疲倦地上了二楼,决定将自己丢进床铺里狠狠地睡上一觉,最好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
“喂,白椿,我觉得小桃怪怪的耶……”
“是呀,她今天好安静,不像她。”
小爱跟小莉看着伍越桃上楼,才拉了白椿到一旁小声叮咛。
“我们可以自己回家,你去安慰一下小桃吧,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干嘛那么静,真是有够不习惯。”
“好吧,那两位小心点,我先上去问问小桃子。”白椿不置可否地点头,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也是把她抓过来问个清楚,不过她沉静得怪异,想必事情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只是为个朋友解决烦恼而已。
“小椿,你去看看她吧!也不知道这孩子脑袋里在想什么,平时她晚回家都会记得打电话的……”伍家父母虽然钝了点,但也感觉得到女儿不对劲。
白椿连连应声,然后转身上了二楼:既然所有的人都觉得伍越桃感觉不对劲,那就表示不是他多心,而是小桃子真有心事瞒着他。
“小桃子?”白椿走到二楼伍越桃的房间,敲敲房门她却没响应,他索性直接推开门进去。
本以为伍越桃顶多坐在床边发呆,却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预期。
因为伍越桃正埋在枕头里哭。
“小桃子!”白椿慌忙挨到床边,一把将她抱起来。“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
在他的印象里,伍越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哭”,她会笑、会生气、会尖叫,但从来不以哭泣解决和面对问题,可今天……
小桃子哭了,而且从她满脸的泪痕看来,她应该忍了很久。
“别哭,到底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惹得-哭了?”白椿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地安抚起她。他替她拭去眼泪,抹去泪痕。
可伍越桃非但没停下哭声,反倒眼泪越落越多,几乎湿透他的衬衫袖子,哭得他的心都跟着酸了。
“没什么……我没事……”伍越桃很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因为她可是为了白椿才做出那样的牺牲,若是她又一直哭,让白椿舍不得她,那岂不是浪费她今天难得做下的决心吗?
只是,她话才刚说完,一瞧见白椿那张纤细的脸庞,眼泪却又不听使唤地落个不停。
“好了,遇上什么可怕的事了?说出来吧,心里会好过一点。”白椿只当伍越桃是给朋友吓着了,所以一时心情调适不过来,索性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安慰起来。
伍越桃被这温暖的胸膛一抱,心里更是难受,一想到从此以后这双臂膀就不再专属于她,而且白椿势必得回去当男公关、陪向蓉柚、让她包养,她就只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小桃子,-光是哭我也没办法呀!说出来好不好?”白椿柔声轻唤,就希望能止住伍越桃彷佛要哭尽一辈子的眼泪。
伍越桃一边抹着根本停不了的泪水,一边抬头望了望白椿。她想,契约又没说不能告诉其它人,所以不如将这件事向白椿坦白,也免得白椿怨她什么都不告诉他。
“白椿,我……”伍越桃抽抽噎噎地把泪水往肚子里吞,一边用着混合哭声的低音,委屈而不甘心地抱住白桩的手臂嚷道:“白椿,我不能跟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