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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关 第六章

作者:凌淑芬类别:言情小说

三天后的夜里,房门突然打了开来,半睡半醒的乐雅立刻惊醒。进来的人当然是霍德。他说他要把房间讨回去,害她连续好几天睡不好,没想到三天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还在想,他是不是故意说这种话让她寝食难安,结果今晚就来了。

濒德看也不看她一眼,把袖扣解开,手表放在门旁的置物几,然后解开衬衫钮扣,转头直接往浴室走去,动作一气呵成得彷佛他每天晚上都睡在这里一样。

乐雅跳下床,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他。

十分钟后,他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墨发濡湿,上身打赤膊,露出精壮的胸膛,下半身穿着一条宽宽的四角裤当睡裤,然后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准备睡觉。

乐雅又站了一下,看看床上那个高大的身体,再看看四周。最后,她委委屈屈地抽出他旁边那个枕头,走到窗前的贵妃躺椅,拍松了枕头躺上去。眼睛闭不到五分钟―她整个人突然腾空了!“啊!”她吓得睁开眼睛。

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抛回大床上。

在床上弹了两下,肺里的空气都震出来。她火速坐起来,旁边一只热烘烘的大脚丫直接压过来,把她扣在床上。

“睡觉!”霍德低吼,脸埋进她的头发里闭上眼睛。

乐雅只能侧躺,整片背后贴在他又热又硬的胸膛里,他的大脚跨在她脚上,手臂沉重地压着她,她形同被他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这是她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男人躺在床上,而且从她不再是小阿子开始,她爸爸和哥哥也没再陪她睡过了。现在这样子,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的男性味道在她鼻问流转,两人的气息在床帷之间交融,她没办法睡,连想翻身都动弹不得,整个人只好僵着。

十分钟过去,她心头惴惴了半天,耳畔却响起霍德均匀的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

“霍德?”

“……”呼吸声。

“霍德?”

“……”还是呼吸声。

“霍---…”

“吵死了!叫什么叫?”被吵醒的男人低吼。

她委屈地翻身躺平。“我睡不着……”

一只漆黑的眸子睁开。“妳再不睡觉,我可以想点“有趣的事情”来做。”

其实霍德也不知道自己在装什么绅士!通常他跟女人躺在床上的原因都是为了让两人搞得满身大汗,可是这女人在他的手里已经好几天了,他竟然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他看得见的那只耳朵迅速染成深红色,乐雅冒险地看他一眼。

罢刚她一直僵僵地躺着,目不敢斜视,只知道他手啊脚啊都在自己身上,却不知道两个人实际上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明白了,不禁想笑。

他简直像只超大无尾熊,双手双脚圈着她,将她锁在怀里;只是他们两人的体型差很多,对比之下,更像一个紧抱着芭比女圭女圭的小阿!当然,她相信他小时候也绝对不是抱着芭比女圭女圭睡觉的男生。“我睡不着,你陪我说话好不好?”她软软央求。

“不好。”

一听她想做的是“说话”,他不感兴趣地闭上眼,又准备睡觉。

男人有这么长的睫毛真是罪过!乐雅扁了扁嘴,过不一会儿,又推推他。

“霍德―”还是软绵绵的叫声。

“妳到底要干什么?”他不耐烦地撑开一边眼睛。

“我们……我们……”她搜索枯肠,勉强想出一个主题。“你不是说你有个母亲吗?告诉我你妈妈的事好不好?”

“她死了!”简单利落,话题结束。霍德闭上眼准备继续睡。

她吃了一惊。“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女人真的不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濒德懊恼地睁开眼。

“我十六岁的时候,她出车祸死了。这样够了吗?”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显然不够。

“冰冷,严厉,没什么感情的女人。我和她不亲。”他翻个身侧过去。“好吧,那我跟你说我妈咪的事好了。”所有的热情尝试都碰了个冰钉子回来,可是乐雅完全不气馁。

“我对妳的家人一点都不戚兴趣!”霍德受不了地翻回来瞪着她。

“我妈妈是个台湾人。”她自顾自地说下去。“她认识我爸爸的那年,才二十四岁而已。当时整个国家还在打仗,聪明的人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但是我妈与众不同。她认识我爸爸,爱上我爸爸,于是为了他留了下来!”

阿比塞尔和朱菲雨的爱情故事,在幽暗的床帐里淡淡地飘浮着。

濒德闭上眼睛装睡,以示他完全不戚兴趣。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竟然很认真地在听。

在这样黑暗的笼罩里,故事人物可以很简单地被抽离。他们不必是“杀父仇人和他的女人”,可以只是很遥远的一对男女。

他听着一个勇敢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在烽火间穿梭。

他听着一个男人为了见心爱的女人一面,不惜穿越重重炮火,只为回到她的身边陪她一个夜晚。有些事他听了,只是无稽地哼一声,觉得太不切实际了,任何有脑筋的人,尤其是在前线作战的男人,都不会做这种事。但是故事中的男主角做了。

也有些事他听了,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女人一定就是这样。可是当他听见女主角是因为怀了身孕,怕对男人造成负担才离去,心里又是一动。

为对方生而生,为对方死而死,自己面临最大的危险时可以不退,却因为可能让对方陷入危机而匆匆逃离,那是一个他不了解的境界。

“-…妈妈说,她和爸爸有一个约定。”乐雅温柔的嗓音飘着。“爸爸答应她,绝对不会比她早死。可是,你知道吗?”

乐雅偏头看他,两人视线相迎,她的唇角微微一扬。

“所有人都觉得爸爸是一棵强壮的大树,妈咪啦、我啦、哥哥啦,都是在他的庇护之下,我却觉得不是这样。”她的视线幽幽移回床帐顶端。“我一直觉得,其实是妈咪在支撑爸爸走下去。每次他在外头为了什么事生气,只有妈妈了解他,说个几句话就能让他心平气和。

“妈妈是他的万灵丹。她才是真正坚强的那一个。如果有一天爸爸真的走了,为了我们,我相信妈妈还是会努力地活下去,直到我们都让她可以放心地走为止。但是,如果换成妈妈走了……”她打了个寒噤,似乎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我觉得爸爸可能连一逃诩受不了。真的,他一定会受不了的。他能成为那个钢铁一样的阿比塞尔,是因为朱菲雨。如果没有她,他也当不了阿比塞尔了-…”

濒德瞪着天花板。

这算什么?爱情吗?

如果爱情是这个样子的,那他父母亲之间又算什么?

他的母亲必然是爱他的父亲,才会那样千方百计的只想为他父亲报仇,甚至不惜对唯一的遗月复子如此残酷狠厉。

可是如果换成朱菲雨呢?如果阿比塞尔早逝,她应该会很珍惜心爱的男人唯一留给她的孩子吧?

正常人都会如此才对。

她会把那个小阿带到安全的地方,让他快乐地长大,然后告诉他许多跟他父亲有关的传奇故事。

那么,为什么他自己的母亲不是如此呢?从他母亲身上,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爱,只有仇恨。各式各样的仇恨。恨丈夫的早死,恨儿子的不济事,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时间过得太慢儿子不快长大帮她报仇,恨时间过得太快她丈夫的死亡离她越来越远。

从小他看见的,只有恨,没有爱。他又怎么知道爱是什么?

濒德烦躁起来。

“什么情情爱爱的,果然只有妳们这些千金大小姐才会把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挂在嘴上!”他讽刺地道。

“---…难道你妈妈不是这样爱你父亲的吗?”她偏头看他。

濒德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爱我父亲的,我只知道她对妳父亲的恨是她人生的全部!”他叽嘲的语气更加明显。“妳想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我和妳不一样。我受伤了没有父母帮我揉揉,过生日没有人帮我办派对,嘿,我甚至不确定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因为从来没有人把这种小事告诉我。

“我的母亲既不温柔也不美好!在我三岁那年,她把我扔到加那面前,要他开始“训练”我!我连路都还走不稳就要开始绕着房子练跑步。六岁那年,我学会怎么把一只狗活生生的开膛剖肚,八岁那年杀的是狼,妳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杀狼的?“加那命人捕了几只野狼,关在我们的后院里,饿了好几逃诩不喂食。有一次我因为跑步二十圈的速度比他设定的还慢,他把我扔进后院,只给我一把小刀,说只要我能在里面待满三个小时,他就不处罚我。

“天知道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不被处罚。可是我没有预料到会那么辛苦。我的力量和牠们相比,根本无济于事。直到我被咬得血迹斑斑,我终于明白,不会有人来救我的!我母亲和加那,真的会任由我被那群狼咬死。或许,我一开始选择处罚还比较轻松一点。我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先把牠们杀死!最后,我活下来了。

“我十二岁杀了第一个人,而那不是最后一次,也不是唯一一次。我猜妳小时候从来没有过这种“娱乐”吧?

“妳的哥哥呢?妳那个在侍卫队里的伟大哥哥,我敢打赌他绝对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妳的另一个哥哥呢?他一定从小就拿着放大镜,让他妈妈教他怎么研究石头、植物吧?啧啧,比起我精采的成长过程,你们真是错过太多了!”沉重的静默降落在床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

“牠叫什么名字?”半晌,乐雅轻轻问。

“……谁?”

“那只狗狗。”她撑起来跪坐在他身畔,柔软的长发如上好的黑缎流淌了他一身。“他们叫你杀死的第一只狗狗。那是你的狗,对不对?牠叫什么名字?”

濒德瞪着她。

饼了许久许久。

“牠叫石头。”他粗嘎地开口。

因为牠一身黄灰相问的杂毛,缩成一团的时候就像一颗石头。

石头是自己晃进他们宅邸的,然后牠就待下来不走了。牠是三岁的霍德唯一的朋友。

六岁那年,加那和他母亲认为应该让他学会“坚强”,石头就是最好的实验品。

其实他们可以挑任何一只狗,效果都一样,但他们偏偏要挑石头。因为,“一个强壮的男性不能有弱点”为此他大哭大闹,死都不肯动手,最后换来的是严厉的惩罚。连续三天他被不断地鞭打,而且不给任何食物。到了第四天,他的鞭伤开始发炎,全身发高烧,整个人陷入意识半昏迷的状态。

强烈的痛楚终于让他受不了了。模模糊糊中,他接过刀子,跑进院子里杀了石头。

他还记得石头的表情。牠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充满信任,直到他的刀子刺进牠的身体为止。

从此以后,他不再养任何宠物。

乐雅的眼眸越来越迷蒙,最后,她轻叹一声,软软地偎进他怀里。

“但愿那时候我能陪着你。”

濒德迎上她温柔的眼。她看着他的样子就和石头一样,充满了信任。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宁可选择乐雅而不是朱菲雨,不是为了任务的困难度,而是因为乐雅的眼神让他想到石头。

温暖,信赖。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被任何人这样注视过。她的眼神是毒药,吸引他一口喝下,然后无法自拔地上瘾。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捧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住她。他吻过她许多次,但这个吻不同。

这个吻柔软而温存。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女人吻过,也没有这样吻过一个女人。

原来,女人真的如水。

现在,这摊水越来越热,半是被他偎烫的。

原本柔柔的轻吻,逐渐变了调。当需求被冲开,之前的克制和压抑突然显得非常可笑。

他要她!一直都要!从一开始就想要!

他被她吸引了,他的仇人之女。从一开始她天使般的灿斓笑容,到现在她百分之百的柔软女性。

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带给他如此复杂的戚受,同时是纯真和性感的综合体,同时是他受吸引与必须伤害的对象。

他推高她的薄睡衣,两朵鲜女敕的娇蕊立刻暴露在他的眼前。乐雅轻嘤,双颊粉红,紧闭着眼羞怯地想将衣服拉下来,霍德不让,然后用自己的唇取代衣物覆盖在她的女敕红上。她的轻吟更响,全身无法克制地细颤,兴奋和不安交杂成一道复杂的网,牢牢笼罩住她的意识。

她甜得不可思议,软得不可思议,香得不可思议。他可以永远沉醉在她的体香里,永不醒来。

带茧的手掌摩擦着她柔女敕的小肮,她轻颤一下,他的唇立刻移到磨痛她的地方,在不断的细吻之间呢喃着歉意的话。

她是如此柔弱与女性化,他的阳刚彷佛一把刀衬在一匹丝缎上。

稍后,他确实会如一把刀地切开她。

她太小了,他会弄伤她。虽然痛苦是必不可免的,但霍德百般温存,尽量将她可能的痛苦降到最低。

乐雅咬着下唇,手紧紧搭在他的肩上。坚硬如铁的肌肉被一层平滑的肌肤包裹,犹如包着石块的逃陟绒。他的肌肉在她的手心里起伏,随着每一个动作在她身上揉捻点火……他越移越低,突然移到她的下方,将她的腿分开―

“不行……”她又惊又羞,紧闭着眼不敢看,努力想把双腿合紧。但她腿中间卡着他庞大的身躯,根本没有逃躲的地方。

惊人的羞意席卷她的全身,两手改为紧捂着脸,羞得甚至无法看人了。

濒德尽情地品尝着她,让她为他绽开。

他的身体强烈胀痛,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了!

他移上来,将她修长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开始试探!

“痛……”突兀的不适应让她猛然睁开眼睛。

“嘘,一下就好了,宝贝,忍一下。”他抵着她的唇温柔低语。

但是那并不是一下子就好,反而越来越痛。

她最娇女敕的部分被无情地展开,延展到超过她能承受的程度。乐雅的泪迸了出来,开始推撼他。

“不要了!你走开!懊痛!我不要了…”

她咬着唇流着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得要命,也!诱人得要命。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样娇媚的神情!濒德铁躯一僵。“该死-…”他受不了了!他的臀部紧绷,毫不容情地冲进她体内。乐雅紧紧咬住他的肩膀,痛楚的叫声全喊在他身上,直到她尝到咸咸的血腥气。

鲍平了吧?他们两个人都见了血,他努力捺下疯狂冲刺的冲动,在她耳畔不断柔声呢喃。

“现在没事了。宝贝,一下子就不痛了:-…”

“谁说的,明明痛得要命。”她娇蛮地推他,“你起来啦,讨厌!”

濒德苦笑。这种时候叫他起来,不是要他的命吗?

这该死的小女巫,将他蛊惑得这么深,临到头却想抽腿走人?

他牙一咬。反正不管怎样都被她记恨了、这是女人的宿命,长痛不如短痛。

“准备好了吗?宝贝。”

“才没有!你、你赶快出去……啊!”

长声娇呼下,她身上的男人开始展开让自己投入天堂的律动!

痛,痛死了,痛痛痛。一点都不愉快,什么美丽的颠峰、极度的狂喜,和浪漫小说里写的根本不同。“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霍德看着缩在他怀里赌气不理他的小女人,无奈又好笑。

“才不是,是你太粗鲁了。”她吸吸鼻子,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濒德啼笑皆非。天知道这是他对女人最温柔的一次了。

“妳以前又没有经验,怎么知道什么叫粗鲁?”

“粗鲁还要人家教吗?”她翻身坐起来,然后轻呼一声,软软地跌回去。

濒德立刻探向她的双腿。

“不要!”她红着脸推他的手。

“我只是帮妳揉一揉腿,妳想到哪里去了?”他没好气道。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不是腿……你不要乱揉了。”

濒德不理她,径自揉起来。

虽然最痛的地方不是腿,可是被他这样一揉,好像真的有点比较舒服,大腿内侧僵硬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叽!叽―

“霍德……”乐雅推推他的臂膀。

“别吵!”

啡―啡―

“霍德……”乐雅又推推他。

“妳到底要不要我帮妳揉腿?”他没好气地抬起头。

“窗子外面好像有人。”她怯怯地指了指窗帘。

“外面离地十几公尺,不可能……”

叽!叽―尖锐的刮擦声再度响起。

濒德倏然坐起:窗外真的有人。

所有警觉狠厉在一瞬间回笼!

他大步翻身下床,肌肉紧绷,从床头柜抄起一只铜制灯座,轻悄无声地滑向窗帘全拉下的窗户旁。

乐雅忽然有点后悔,干嘛提醒他呢?说不定是来救她的人,可是现在也来不及了。霍德高高举起铜灯,猛然将窗帘翻开!“搞什么…?”

喀、喀、喀、喀!一团黄黄脏脏的毛,隔着窗玻璃拚命爬搔。

“大白!”乐雅大叫,顾不得身体酸痛,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前。

“凹呜、凹鸣……”大白挂在三层楼的窗台外,拚命狂叫。

濒德震惊地瞪着牠。那团纠结的毛,根本看不出是一只猫形。

“大白!是大白!”乐雅热泪盈眶,死命巴着他的手臂请求。“求求你让牠进来!这里好高,牠摔下去会死掉的!大白,大白!”

她的猫骑士竟然来找她了!

濒德简直不敢相信。

他惊愕交集地取来钥匙,打开窗户上的锁,那团狼狈的毛球立刻沿着刚开的一道小缝钻进来。

猫会做这种事吗?牠们做得到吗?他犹然处在惊撼之中。

他很清楚此地离乐雅被带走的地方有多远。事实上,他们正在当年革命军的老巢附近,东北部的深林里,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距离首都,就算开车都要三天,这只猫到底是怎么在几天之内找到他们的?

而且这一路过来,有高原,有砾漠,气温从最冷的近零下,到最热的五十度都有,更别提各种野兽和恶劣的地象。这只和牠主人一样娇生惯养的猫,竟然徒步跑了这么长的距离?

乐雅抱着心爱的猫咪又哭又笑。

“大白、大白……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你一定饿坏了吧?乖乖,我马上喂你东西吃!”她仰起头,恳切地看着屋子里的老大。“可不可以麻烦你:-…不!不然,我自己做就好了!请你带到我到厨房去,我自己可以帮大白做一点水煮肉,我保证我不会逃跑!”

“凹呜。”

濒德犹然瞪着公主和她的猫骑士。

“大白一点都不难养,你们以后也不必特别煮牠的饭,只要给我的食物统统不要加盐就好。猫咪不能吃太咸,我可以跟大白一起吃白煮肉,没关系的!”她连忙强调。

“瞄呜。凹呜!”

“把牠扔出去!我这里不是收容所!”霍德的脸色铁青。

“大白好不容易才找到我,你如果把牠丢出去,牠一定会饿死的!”她用力抱紧爱猫。

般什么?她是人质!有人质竟然要求养猫的吗?

“好,妳要把牠留下来也可以,我的几只猎犬正好需要一点娱乐。”霍德怒极反笑。

乐雅吓得瞪大了眼,倔强的神情立刻出现在她的眸中。

“你如果伤害大白,我就绝食!我不管你们想拿我威胁我父亲什么,只要我饿死了,你们就什么都没有!”她坚决地宣示。

他们才刚做完爱,她竟然就以死相胁?

“妳一定要这么难搞吗?”他火大。

乐雅也气得瞪圆了眼睛,不过又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难搞?有一天我一定要介绍你认识翡莉嫂嫂才行。”他但愿她没有这么说。他但愿她不再提起任何跟家人有关的事。因为,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还没有决定要拿她怎么办,但是可以肯定他不会再把她还给阿比塞尔了。

他要自己留下她。她的家人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她也永远没有机会让他去认识她的家人!天知道,他最不想要的,就是认识更多跟阿比塞尔有关的人。

可是,霍德对着她精神十足的眼神,竟然说不出狠话。

“凹呜。”她怀中那团脏毛球露出一双黄澄澄的猫眼,和女主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求求你,”乐雅改弦易辙,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大白就是我的“石头”……”

懊死的!

濒德低咒一声,大步走向门口。“你们两个给我乖乖在这里蹲着!”

他去拿吃的东西了。

乐雅松了口气,抱着大白又亲又搂,一点都不在乎牠脏兮兮又发黄的毛。“大白,大白,你来了,真好!你一定受苦了吧?来,我们先去洗个澡,等一下就有东西吃啰。”

“凹鸣!”猫咪凄惨的长呼。

为什么万里寻主的好猫,到头来还是躲不了落水的恶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