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巴基斯坦一趟。”诺兰神情稳健,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米亚一直担心恐怖分子会攻击得到核子弹头的人以取必武器,她却忽略了一点:这是她以个人的眼光来看。
当武器是落入一国政府手中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恐怖组织通常不会冒着被一整个国家的军队围剿的危险,去攻击那个国家的军火库、除非是战争期间。这就是为什么恐怖分子大多是透过黑市去购买核子武器,而不会浪费时间去攻打政府军。
勒里西斯在国际间也一直不是恐怖分子的主要目标,因此,一开始诺兰就知道,比起索达那方旧战犯,恐怖分子反而是比较容易处理的一方。
他只要透过适当的管道,放出适当的消息,让那个组织的人知道核子弹头已正式被勒国政府没收即可。阿比塞尔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头看着儿子。真像历史重演啊!懊像十几年前费森也这么来他的书房向他报告过。而且他们两个人,不管任务是什么,背后的原因倒是有志一同,都是为了女人。
一如以往,他从不质疑长子的任何决定,他只是很好奇。
“那个女孩对你很重要?”
“……这件事也牵涉到国家安全。”诺兰有点不爽地回答。
阿比塞尔轻笑。
“我查过了,那个女孩在勒里西斯并没有户籍。”
“她的母亲是克舍里人,她是个私生女,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替她报过户口。”
米亚从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她能读会写,完全是靠母亲和个人的自修,以及有事没事跑到表哥的班级上去旁听。幸好那时授课的老师是一个老好人,对角落里的小影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才能受到应有的教育。
阿比塞尔嗯了一声,突然问:“你以后有什么计划?”
诺兰一愣,神情谨慎地望着父亲。“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可能在侍卫队待一辈子,我预计你最多到四十岁,甚至更早就会爬到顶点了,之后呢?你打算转任公职,还是像你弟弟一样在民间企业工作?”
诺兰没有想到父亲会选在今天突然跟他聊起未来的话题。
“我还没有想到那么远。目前我很满意我的工作,至于接下来,我想我还是习惯军旅生活,应该会转任军职吧。”
侍卫队在编制上较为超然,并不隶属于国防部,但是所有队员都受过陆海空相关的专业军事训练,像诺兰就会操纵不同的飞机及船只。
许多学长离开侍卫队之后,转入其它军种成为职业军人,诺兰认为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阿比塞尔往后一靠,深深注视他的长子。
任何男人都会以有这样的儿子为荣。他的儿子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独立,自主,富有责任感。
思克的未来是相当明确的,虽然外表像个公子哥儿,其实他最爱的是他的植物研究,将来或许会成为一名学者。诺兰呢?几乎是从小诺兰就被视为他的接班人,因为诺兰跟他走的路最像。但阿比塞尔却认为,这个大儿子其实本质上和自己完全不同。
他曾经告诉过菲雨,他不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是时势将他推往这样的道路。如果他的人生不曾起波折,依照他大学时的懒散性情,他很有可能变成像思克那样的男人。
败多人都说思克像菲雨,其实阿比塞尔明白,思克才是真正像自己―那个大变未生前的阿比塞尔。
至于诺兰,这个外人眼中最像他的长子―阿比塞尔承认,这个大儿子很多时候让他搞不懂。
例如念军校,这件事从来不是阿比塞尔的意思,是十岁的诺兰有一天突然跑来,很认真的跟他说,他将来要当军人。
阿比塞尔不晓得他儿子是哪里来的主意,但他从不干涉他们的决定。既然诺兰要当军人,他便让他进了军校。
阿比塞尔有时会想,诺兰选择从军,是因为他自己真的向往军旅生活,或是他觉得这个家里必须有一个儿子继承父亲的脚步?
“你满意你目前的人生吗?”阿比塞尔再问。
“当然。”诺兰不懂父亲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疑问。
“如果你的父亲不是阿比塞尔呢?”
诺兰霎时懂了。
一股暖流流过心田。
一直以来,他总是被拿来和他父亲做比较。很多人都说“将门虎子”或“虎父无犬子”,但事实上,有一个阿比塞尔当父亲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记得他刚上军校不久,同班同学就有人喜欢挑衅他:“你还不是靠你爸爸才能进得来!”
他若表现良好受到嘉奖,因为“他是阿比塞尔的儿子”。
他若表现不理想,可见“阿比塞尔的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除非他选择和思克一样远离公职,否则他只会不断地被拿来跟他父亲做比较。
这个世界上能比得过阿比塞尔的人本来就不多,这是他生为一个儿子的骄傲,也是他终生的压力。诺兰不是没有接收过来自上级或同僚的偏见,但是他都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一再的向那些人证明,而且从不曾在家人面前抱怨过一句。
他不希望父母知道他的辛苦,原来,父亲其实一直明了。
为此,诺兰深深感谢他的父亲。
因为阿比塞尔从来不曾用任何方式介入过―阿比塞尔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袒护只会让儿子的处境更尴尬而已。
他信任他的儿子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强悍地面对四面八方施加给他的压力。
“爸,我不能说我从军的因素和你无关。你是我从小最敬仰的男人,有些人崇拜明星所以自己当歌星,有些人爱吃美食所以变成厨师,或许我是因为崇拜了一个革命英雄而变成军人,不过这并没有让我后悔自己的选择。我很满意我这一路过来的人生。”诺兰的眼神坚定不移。
阿比塞尔微微一笑。
“以你的能力,无论你将来要从军或从政,我相信你都会有很高的成就。到时候你会受到更多的刁难和检视,而很多事是连我都帮不上忙的。”诺兰总觉得父亲言外有其它意思,于是直接问了。“爸,你的意思是?”
“那个女孩是加那的女儿,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若你成为!假设国防部长好了,甚至是总统,你的政敌用这一点攻击你的话,你要怎么处理?”
诺兰的目光一沉。
案亲的意思是要他将米亚送走吗?突然涌上的反感强烈到让诺兰自己都很惊讶。父亲从来不曾干涉过他们的交友情况,为什么突然如此在意米亚?
“爸,如果当年革命的时候,有人说妈妈的存在会妨碍你,教你将她送走,你会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还真的有,而且就是他的多亚伯父。阿比塞尔好笑地想。
“我会叫他拿根铲子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之后将铲子塞进嘴巴里吃掉。”阿比塞尔微笑。“孩子,理想和现实一定会有冲突的时候,我只是想提醒你,要时时谨慎,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反对者会从哪个角度攻击你,而且他们通常会挑你最软弱的地方。”
诺兰立刻释然。父亲不是针对米亚,只是担心他。他随即感到纳闷,即使只是送走米亚的这个想法,为什么都让他反应过度?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先把这个疑问推开。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们……最后会如何现在还难以肯定。”
他很少对一件事如此的不确定。
米亚说她爱他,她说这句话的眼神和感情都让他深深震动,但是他的性格不容易让他有和她一样强烈的情绪,所以他常常会怀疑自己这样应该算什么?
唯一肯定的只是,他对米亚有很深的责任感。
他无法想象她过得不好的样子,那会让他……很不舒服。
但要说这就是爱吗?或许太言过其实了一些。若说什么都没有,却也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觉得必须为她的幸福负责。
偏偏那女人一点帮他弄懂的意思都没有,她这阵子几乎能躲着他就躲着他。
偏偏该死的,全家人!除了他以外―都能和她相处融洽,思克还很骚包地带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花草回来,惹得她心花怒放。
每次看到米亚和思克自在谈笑的情景,诺兰的胸口就怪怪的。他不得不想起,米亚一开始就是因为喜欢“思克”而爱上他的,虽然这个思克是自己扮的,但若她真正喜欢的就是那样性格的男人呢?……嗯,心里更不舒服了。
阿比塞尔看着儿子五颜六色的表情,顿时觉得更加有趣。
唉唉,可惜菲雨不在,不然让她看看这个“木头人儿子”终于也有一点表情了,一定会乐不可支。
“我倒是有个想法。”儿子是自己的,总不能不管他吧?
诺兰不禁看老爸一眼。
“她没有任何户籍纪录,反而是一件好事,我们就弄个新身分给她。”阿比塞尔续道。
诺兰早就想过这件事。不过他是想以“证人保护计划”为由,明正言顺向司法部提出申请,没想到父亲直接就提了出来,他不禁露出微笑。
“别高兴得太早,霍德那小子难保将来不会从中作梗。”
“他?他能济得了什么事?”提到那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家伙,诺兰冷哼一声。
“哦,你还不知道吗?”阿比塞尔愉快的往椅背上一靠。“他最近在申请成立新政党。”
诺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新政党?”
“你甭说,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竟然还连结了几个感怀旧政府的政坛人物支持他,这件事情我看最晚明年就会成了。”阿比塞尔提起女婿最新的动作,神情竟然有几丝赞赏。
“他不会又用他是“亚里斯朋之子”的身分招摇撞骗了吧?”诺兰眼色尖锐到可以刺人。
旧政府虽然被推翻,但是有些政绩不错且没有勾结的旧官员依然在新政府里任职,某方面来说也达到了安定地方势力的效果。这些人或许在大将执政时期不肯同流合污,不表示他们就不会感怀喝过女乃水的旧政府,所以霍德如果打出“正统传承”的名号,这些人不可能不震动。
“他确实是以这个身分被抚养大的,虽然对外从没有公开过,但是我相信他应该用某些管道和那些旧朝官员取得了联系,而且把他的身分放了出去。基本上,他们对这位即将上任的“新党揆”支持度可不低。”阿比塞尔微笑。
诺兰不可置信地低骂一句:“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阿比塞尔很乐。“论年龄、论资历、论人生进程,你将来最有可能的对手就是他,所以,以他对这整个内幕的了解程度,我毫不怀疑有一天他会用米亚的背景来攻击你。”
想象一个旧朝势力浓厚的政党和政坛新星对上,接着旧势力公布政坛新星的老婆也是旧政府部属的女儿,而且还有犯罪背景,那一定很有趣!
包可恨的是,霍德很清楚他们不会拿他的老婆做文章,因为他老婆是他们心爱的妹妹和女儿!
而且他们家的女人竟然还很喜爱他!
诺兰咬牙切齿。“等我有时间就去把他的暗巢全剿掉,所有地下事业全挖出来,我看他能走到哪儿去!”
啊,未来是他们年轻人的战场,阿比塞尔才懒得理呢!到时候他就退休了,天高皇帝远。
“总之,你自己必须好好想想。”阿比塞尔看着儿子。“你的人生一直以来都太过顺理成章,没有一个强烈得让你想不顾一切追寻的目标。某方面来说,霍德甚至比你更了解他要的是什么。那么你呢?你已经想好到时候你会站在哪个位置上和他对抗吗?”
诺兰沉默了一下。
最后,他站起来,向父亲点了点头。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会仔细思考的。”
他离开时神色是深思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愿意在侍卫队待一辈子,但诺兰很明白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和天下所有的工作一样,到了一个程度他就必须坐在一个行政工作比出任务更多的职位。现在的他,已经隐隐有那样的趋势。
当年轻的新兵越来越多时,他不可能再继续和那堆小子一起在外头冲锋陷阵,到时候坐办公桌的职位必然渐渐对他失去吸引力。
案亲说的“顺理成章”,转任军职对他而言确实很顺理成章,这几乎是所有侍卫队前辈的出路,因为军旅生涯终究是他们较为熟悉的。
然而,这一切,确实都太“顺理成章”了。
责任感和热情是两回事。他有强烈的爱国心,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但是除了忠于职守之外,他的生命里有没有一个强烈的目标,让他觉得非得完成那件事才圆满?父亲的一番话,有如一块石头扔进心湖里,引起波澜。
彬许,他确实该好好想想,自己对生命的热情在何处了。
一堆女人在她的房间里做瑜伽。米亚有点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
不久之前她还在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怎么突然之间她就搬进部长官邸,然后和一群女人在做瑜伽?
“好,现在双手慢慢往上延伸。上伸的时候吸气,二、三、四。放下来。放下的时候吐气,二、三、四。再上伸,二、三、四,放下来,二、三、四。”翡莉坐在最前方,带领其它女人跟她一起动作。
她们散坐在米亚床尾的地板上,平蓝和翡莉坐第一排,米亚和乐雅坐在她们后面。米亚不管怎么弄动作都比别人慢一拍,乐雅把手往上抬,她就赶紧往上抬;她才刚抬上去而已,所有人都放下来了,她赶快跟着放下来。
“好,腰部往左转,以妳原来左手肘的所在地当支点,吸气,慢慢转回来。吐气。再往右转,吸气,再转回来,吐气。”
懊,现在是往左转……不对,她们已经转到右边去了,米亚赶快转。等一下,为什么她们又转回来了?她连忙转向正前方。
“米亚慢慢来,不用急。”曼妙的紧身衣和宽松的棉麻九分裤将翡莉的好身材展露无疑。“好,接下来身体往前压,吸气的时候记得跟着收紧!”
同样的动作重复几次,翡莉对满屋子女人眨眨眼。“这个动作常常练,妳们的男人会很幸福喔!”
“相信我,我们已经非常“性福”了。”平蓝基本上也是那种左手打到右脚的女人,不过她可不在乎。
“妳生了五个小阿的人,更需要练这个动作。”翡莉侧弯做伸展的动作。
“黑,我是剖月复产,没差吧?”平蓝抗议。
老天,她们在说什么啊?保守的米亚汗涔涔。
“小肮的紧实也是很重要的啊!”乐雅挺直身体,再往另一侧伸展。米亚偷瞄她的动作,笨手笨脚跟着弯。“为了防止妊娠纹,我从一确定怀孕的那天起就天天擦紧肤霜,擦到都快破皮了。”
讲到妊娠纹,米亚下意识偷瞄翡莉一眼。她是国际级的巨星,这种身体上的保养应该更慎重吧?
“妳干嘛只看我?”翡莉不服气地拉高上衣,展示她平坦紧实、毫无一丝瑕疵的小肮。“这副皮相可是我的吃饭家伙,要是费森敢让我身上出现一丝多余的纹路,他下半辈子等着当和尚吧!”
“还说呢!不知道是谁胸口被种一堆草莓,出去还让狗仔队拍到的。”乐雅吃吃笑。
翡莉难得的羞恼,拿起放在旁边的垫子往她头上丢过去。
“说真的,他们这几个男人到底谁比较强?”平蓝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米亚张口结舌。姊姊,妳不要这么强好不好?
然后一堆女人七口八舌评论起来,米亚终于见识到了在纯女性的聚会下,话题可以变得多么咸湿。
“虽然我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不过总体来说,我投诺兰一票。”翡莉突然一句话丢过来。
“呃……”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神全往她身上投过来,米亚全身僵成一个可笑的举手朝天状。
现在她的汗已经跟瀑布一样。
“妳跟我哥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乐雅双眼亮晶晶地问。
“呃……啊……”
几个女人全转身面对她。
“怎样?强不强?”翡莉感兴趣地问。
“我……”
“我真不敢相信我正在好奇其它男人的性能力。”平蓝呕呕舌道。
“我可是以过来人的身分告诉妳们,勒里西斯侍卫队出身的男人绝对不是盖的。”翡莉道。
“喂,我老公也是受同样训练出身的好不好?”平蓝抗议。
“不过人家诺兰年轻啊,年轻人保固期长嘛。”翡莉挑起一边修剪得宜的柳眉。
“人家我老公现在也还是呱呱叫好不好?”平蓝据理力争。
“我老公也不错好不好?干嘛讲得好像我老公输妳老公。”翡莉想想不对劲,赶快帮自家老公维护形象。
“妳们干嘛这样,又不是只有侍卫队的人才是男人。”乐雅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
“怎样?诺兰没有砸了他们家的招牌吧?”一众女子突然转向米亚,目光炯炯如秃鹰。
“呃……我们……这个……”
“强不强?强不强?”
“强……”米亚的脑袋扑通垂下来。
“我就知道。”翡莉满意地笑道。
乐雅突然脸皱得跟包子一样。
“对不起,各位,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哥那方面的事!”
“也对,妳哥平常看起来就一点人味都没有,难怪妳不想知道。”翡莉拍拍她脑袋。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好不好?”谁会想打听自己哥哥的性能力啊!乐雅矛盾得很,既想替自己哥哥辩白,又不想知道太多细节。“其实我哥人真的不错,妳们不要看他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平时他在家里跟一般男人也没两样啊。”
“他除了不吃铁钉当早餐以外,还有哪一点像人类?”平蓝感兴趣地凑过来问。
“干嘛这样讲!我哥也有很多平常人的习惯好不好?例如他很喜欢……喜欢……”
“睡懒觉。”旁边一个声音小小声地接口。
“对!他很喜欢睡懒觉。”乐雅一拍手掌。“妳们一定想不到吧?一个这么雄纠纠气昂昂的男人也喜欢赖床。如果给他一整天的时间,他可以睡掉二十三个小时,剩下那一个小时是吃饭洗澡上厕所然后再上床培养睡意的。”
翡莉和平蓝努力在脑子里模拟。诺兰爱睡懒觉……好难想象……
“而且我哥平时还满有冷幽默的,妳们不要以为我二哥人比较伶俐,其实他常常被我大哥欺负,自己都还没发现。”
米亚想起他们童年的蜘蛛事件……
“像这次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我大哥突然就把我二哥打包到实验农场去,我二哥还很感动,想说我大哥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研究了。搞了半天我大哥是为了把他关在那里,让他不能四处乱跑!我二哥吃了闷亏还不能四处张扬,因为那里有一个他想把的美眉,他要维持专业形象。”
这种事不值得炫耀吧?平蓝支着下巴深思。
乐雅又提了几点,其它女人听完只觉得,这算优点吗?但是一抬头,发现说的人眉飞色舞,她旁边那个女人听得一脸笑意。
翡莉叹了口气,说出一个中肯的结论!
“这显然是只有爱他的女人才会觉得有趣的事。”
乐雅和米亚同时一愣。
两个人对看一眼,米亚尴尬地转开目光。
“怎么办?被抓包了。”乐雅对米亚笑。
“关、关我什么事?”
“再装就不像啰!”乐雅轻笑,“傻瓜也看得出来你们之间的电流,米亚,我哥可是很少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的唷。”
“没错,他们那种类型的男人通常有感情障碍。”翡莉深有同感。
“什么嘛!”乐雅不满地瞪她两眼,再转向米亚。“在我印象里,我哥都是女人围着他绕,他很少主动表示兴趣的,所以严格说起来,这人的情感经验值接近零分。他若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请妳多担待一点。”
般了半天,其实是来替自己哥哥说项的。
米亚苦笑一下。
“我确实对他有点生气,不过我也能理解他的动机。或许等过一阵子我比较冷静之后,就不会再那么气他了,只是……”沉默了一下,米亚忽然抬头看着每个女人。“妳们有没有想过,妳们的男人爱上妳们哪一点?”
一群女人霎时被她问住了。
“什么意思?”
“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问题很深奥。”
“我很认真地思考过,发现我竟想不出来。”米亚愁闷地解释:“我完全不了解诺兰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哪一种个性,什么小动作会让他感到开心,什么事会踩到他的地雷。如果我不了解这个男人,我和他又会有什么可能呢?”
“这个……”
“问题是满复杂的……”
“范围也很大……”
几个女人说完,互相又交换几眼。
“所以,妳们都知道妳们的老公爱妳们哪一点吗?他们以前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米亚好奇地问。
呃……西海以前好像都喜欢那种大胸脯辣妹。
我自己就是大胸脯辣妹,不过费森好像是越沉闷越无趣,总之是不会惹麻烦的女人就好。
濒德?婚前根本就是个公子吧?
霎时一堆问号在这群女人的心里乱飞。
结果,她们本来是来开导米亚的,最后反倒被她放了一个大大的结在心里。
这件事情的后续效应。当晚乐雅回家,立刻问老公:“喂,在认识我之前,你最喜欢哪一型的女人?”
濒德好奇地看老婆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乐雅和善地说:“放心,你可以老实讲,我绝对不会生气的,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老公了嘛,我怎么会计较呢?我只是想知道,认识我以前你喜欢哪一型的女人?”
濒德向来对老婆是有问必答的,于是他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所有他交往过的女人,最后得到一个结论!
“大概是那种又艳又浪又媚又玩得开的女人吧。”
“……”
这个答案让他在书房里睡了三天。
深受其害的霍德决定大发善心,跟他的妻舅分享一下男人太诚实的坏处。所以几天以后,诺兰回来了,他私下抓了两个妻舅到旁边咬耳朵。“我跟你们说,如果你们的女人问你,你最喜欢哪一型的女人……”
“她那型的。”诺兰面无表情,连问题都不必听完就有答案。“对,但是如果她坚持要你说实话……”
“她那型的。”
“但是若她强调你老实讲的话她绝对不会生气……”
“她那型的。”
濒德瞪着他的大妻舅。
没道理这小子比他更懂甜言蜜语!
思克好奇的凑过来。“你不会蠢到说别人吧?”
“……是她要我说实话的。”有人很委屈。
“噗!”他的小妻舅捧月复狂笑。“老天!说你聪明嘛,你是有点小聪明;说你笨嘛,偏偏又蠢到这个地步!”
濒德被他们笑得一脸乌龟。
想了想,不对劲,兄弟俩突然同时盯住他们的妹夫,双眼瞇紧,脸色很冷很阴很酷―“那你喜欢哪一型的女人?”诺兰危险地问。
“……你妹妹那型的。”有人终于学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