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苏嬷嬷坐在艳阳阁的正厅中,以万分凶狠,不!是痴迷的眼神,看着眼前薄薄一张,却妙用无穷的一万两银票,口水都快滴在上面了。
“大爷,您想要谁就带谁走,我绝没异议。”苏嬷嬷吞了好几口口水后,才无神地道。
从昨儿个清晨见着苏想伊,两人在一阵卿卿我我、亲亲搂搂后,穆祯瑞好不容易才睡了一点儿时间;不过那一点儿时间,对向来嗜睡,加上昨夜没睡好的他,根本于事无补。
此刻,凭着一股前来提亲,不可以太失礼的心态,穆祯瑞尚称端正地坐于苏嬷嬷对座,左边伴着浅浅而笑、眸光带密的苏想伊,右后方则站着面无表情、一语不发的祝桩龄。
而一票还算有姿色的倌人们,也不管穆祯瑞是不是比她们美艳,又是个什么样的心性;光是知道银票的面额,便急着向穆祯瑞拋媚眼,巴望着穆祺瑞能看上她们其中一人,带回去做小妾也好,就此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坐在苏嬷嬷身旁的苏想云却冷哼了声,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娘亲被银票所迷没有感觉,但她总觉得眼前美艳到惨绝人寰的少年,跟坐在她对面,不断傻笑的苏想伊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那么,若是我说想要令公子苏想伊呢,妳还是会答应吗?”果不其然,穆祯瑞马上说出令苏嬷嬷呆掉的话。
苏嬷嬷原本已经打算,不管来客开口要谁,或是要多少个姑娘,她都会说服自己答应,毕竟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放在她眼前,她不想办法收下来,就是白痴了;可是……儿子?不会吧!
“想伊?想伊是这位喔!”害怕来客点错人的苏嬷嬷,特地指了指苏想伊给穆祯瑞看清楚。
被银票迷昏头的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苏想伊甚少出现在正厅,更别提有客前来的此时,他会坐在她对座,还对着穆祯瑞傻笑,简直是怪异到了极点。
“我知道。”穆祯瑞答得淡然。
“我们家想伊可是没胸没腰没,还是我们苏家最丑的一个喔!”
“我知道。”穆祯瑞表情依然冷淡。
天知道,他光撑着不要趴在桌上跟苏嬷嬷讲话,就已经耗费他大半力气;又怎么有心思跟苏嬷嬷慢慢谈,或解释他和苏想伊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还说什么想伊是最丑的一个,在他眼里,她们全都比他丑多了,想伊还顺眼一点呢!
“您知道就好,那想伊就……什么!?”意识又被银票迷去的苏嬷嬷,那声稍稍回过神来的“什么”,震得穆祯瑞耳朵痛得要死。
“你、你居然要带想伊走!”这下苏嬷嬷完全清醒了,将银票丢在一旁,指着穆祯瑞的鼻子叫道。
“是啊!我想带想伊走。”穆祯瑞一点也不含蓄地点着头。
“我、不、准!”苏嬷嬷尖叫道,惹得所有人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没想到向来视钱如命的苏嬷嬷,竟会不要钱要儿子!
她的话,让苏想伊瞬间眼眶泛起泪光,没想到向来爱钱的娘,竟会为了他推开一万两银票……
“我第三任夫君就是迷上个孪童,才会弃我而去,害我挺个大肚子,带着两个小的,用仅剩的钱租了间小房子……”讲到伤心处,苏嬷嬷不免泪涟涟。“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就算有人给我一万两,要我做男孩儿的生意,我也不干!”她擦干泪珠后,一拍桌面,恶狠狠地道。
一旁的苏想伊举起准备拭泪的手,却僵住了,再也抬不起来。原来他娘不是心疼他,是旧恨难平、余怒未消啊!真是可惜了他的眼泪。
穆祯瑞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但打了个大呵欠,一张昏昏欲睡的脸还很干脆的往桌上倒去,趴在桌上瞇着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
“两万两。”在完全趴下前,穆祯瑞仅吐出这三个字。
“呃……”苏嬷嬷的脸扭曲着,眼角还微微抽搐,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不把视线往银票上移。
同样是一万两的银票,有两张,两张耶!“不!”一咬牙,她还是拒绝了。
只是旁压的苏想云摇着头,看不下去地以手支着头。同是爱财之人,她对她娘亲的心思还不清楚吗?娘已经不是气愤什么,根本只是想多骗点银子嘛!
唉!现下想想,她也觉得苏想伊可怜,往后大半辈子的生活,竟比不上一张银票。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没份啊?
“三万。”穆祯瑞边打呵欠边说。他好想睡,好想睡啊!
说着,他从怀中模出两张一万两银票,摊开来放到苏嬷嬷面前,让苏嬷嬷和苏想云霎时瞪大了眼,口水险些滴在银票上。
“祯瑞……”苏想伊用脚轻踢穆祯瑞,示意他别再继续加钱了。
他是不知道当个王爷有多少钱啦!不过三万两银子……未免太多了,他会不会破产啊?不要他们两个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只剩一间破屋可住,四目相对啊!
“您什么时候要带想伊走?”听到三万两,苏嬷嬷的眼睛剎那间变成铜钱样,还闪闪发着银光呢!
“想伊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走。”穆祯瑞慢条斯理地说。
他无所谓的神态,惹得身后的祝桩龄皱起眉头,对主子算是来提亲的时候,依然摆出一张嗜睡的不庄重样感到不满;若是说亲的人这样来他家,他绝对、绝对……呃,他想谁向他提亲啊?
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祝桩龄悄悄红透脸庞,将欲出口的话全都羞回口中。
***
“等一下!”
正当苏想伊和穆祯瑞两人含情脉脉地相望着,就要吐出情定终身的话语时,苏想云很杀风景地在此时道出足以让所有人动作停止的话来。
“请问苏姑娘有什么问题吗?”穆祯瑞眉一挑,语气还算客气,原先趴着的姿态而今已端坐起,替自己倒了杯热茶,长叹一声后缓饮着。
他真不知道艳阳阁是怎么个待客之道,他坐在这儿也不只一时半刻了,姑娘们会的仅有拋媚眼,苏嬷嬷除了银子什么也看不见;怎么说他也是付了三万两银子的贵客,至少也该帮他倒杯茶吧!穆祯瑞边浅饮着,边在心中抱怨。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日前我和想伊打赌,赌金恰懊是一万两。眼下虽然赌期未到,可是想伊随你离去,料想这赌局,想伊是不可能达成了,所以这一万两银子……能否有劳您呢?”
苏想云优雅地以手支着头,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浅而美丽的微笑;虽然她的美丽,还及不上昏昏欲睡的穆祯瑞。
绕了个大圈圈,说到底,苏想云脑子里转啊转的还是银子。
穆祯瑞尚未来得及开口,苏想伊即跳了起来,指着苏想云的鼻子大叫:“一万两!妳不是说取消了吗?”
“取消?我怎么不知道已经取消了?我什么时候取消的?你倒拿出人证物证来啊!”苏想云故作无知,却又泼辣地反问道。
一旁喝着茶水的穆祯瑞倒是笑得好不开心。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苏想伊,怎么会不知道他不会说谎的个性;再加上苏想云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该相信谁,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妳也拿出人证物证来啊!妳说有打赌就有啊,我偏偏就说没有!”气恼起来的苏想伊立刻反驳。
苞苏想云吵了十多年,他见招拆招的功力,已经愈来愈强啰!苏想云会耍赖,他难道不会?
“娘是我的证人,她当时站在门外,我们的对话她都有听见。”苏想云冷笑着将手一指,指向正对着银票发疯兼痴呆,不知令夕是何夕,更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的苏嬷嬷。
“这件事我知道,想伊之前有跟我说过。”穆祯瑞仍是浅浅而冷淡地勾着嘴角,以似笑非笑的神情对苏想云讲话。
只要稍稍想想苏想云的话,再加上苏想伊无缘无故要绑邱颖真的事,他自然明白苏想云口中的打赌,指的是什么。
“您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苏想云登时眉开眼笑,只差没伸出手来,直接要钱。
“不过,我知道的不太清楚,能否请苏姑娘将打赌的内容重述一次?”穆祯瑞瞇长的眼睛,不是因为想睡而睁不开,而是透露着某种危险、算计的讯息。
“祯瑞……”苏想伊低声阻止,在桌下拉拉穆祯瑞的手,要他别再说下去了。
他又想起因打赌而相遇的情况,和他们果里相对的夜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赧红了脸;全艳阳阁的人都在这儿,要是被这群立志当三姑六婆的女人知道,怕用不着半天,他的事就传遍兰州城了!
穆祯瑞仅是在桌下拍了拍苏想伊的手,安慰地浅浅一笑,要苏想伊别担心,他会好好处理的。
“若想伊有办法在三个月内,让右丞相之子邱颖真邱大人,对一名处子产生兴趣,进而同对方共寝,我就认输,承认他比较行,并在兰州域第一的牡丹楼,席开三桌向他道歉,再至城南寺静修一个月以兹反省。反之,想伊则要赔一万两银予我。”一口气说完后,苏想云长吁一声,也替自己倒了杯茶歇口。她的容颜上,仍旧挂着得意、自满、刺眼的笑容。
“哦,那么也就是说,只要邱颖真和任何一名处子有夫妻之实后,妳就认输?”穆祯瑞的笑容却比苏想云更加炫目。
“没错!”苏想云迅速地点头,睨了一眼快要被苏嬷嬷滴上口水的银票,想到自己即将有一张了,心中便无限快慰。
“处子就行,没限定男女吧?”穆祯瑞浅笑着侧头瞄向面颊赧红,正握紧拳头,阻止自己大吼大叫的祝桩龄。
“没错。”回答时,苏想云看着穆祯瑞自信满满的表情,心下有几分不妙的感觉。难道邱颖真和哪个处子上床了吗?不会吧!
“那就好,我正好知道——”
“王爷!”穆祯瑞的话还没讲完,即收到祝桩龄的低声警告。
“我知道。”穆祯瑞嘻皮笑脸地点头应声。
“那你……”祝桩龄气恼地瞪着穆祯瑞,他平时还会尊重的主子,到了此时他只有瞪就算客气了。
“可昨天皇兄说要你调任他职,我也就不怕你辞职了。”穆祯瑞贼笑地睨着祝桩龄,绝美的脸蛋上错放着欠扁的表情。
“两位在说什么悄悄话,能否说开来,给大家听上一听?”苏想云不满又不便发作地甜笑着,眼神在瞬间尖锐了起来。
要是他们两个串了个故事来骗人,她找谁要她的一万两银啊?弄得不好,或许还要上牡丹楼请客,再到城南寺去……天哪!她可是无肉不欢的典范啊!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苏姑娘打算怎么证明,邱颖真有无碰过那名处子?口说无凭,我相信苏姑娘也不敢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吧?”
穆祯瑞还在笑,只不过脑子里不知转着什么,竟没瞧见苏想伊欲帮他倒茶的手,就自个儿帮自个儿倒了。
“呃……”穆祯瑞一问,便让她怔住不能言语。
是啊!要怎么证明呢?她又没看过邱颖真的身子,也不知道邱颖真有何习性;可是单凭穆祯瑞的话,她也的确不敢信……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前两次邱大人来艳阳阁时,都是我接侍的,我知道邱大人在、在欢爱前,有个小习惯……”
一名站在苏嬷嬷后方,正式接客至今还不满一年的小倌人,应穆祯瑞的问题开口说道,说到最后还生女敕地羞红了双颊。
“哦?”苏想云一听大喜,眉也开了,眼也笑了。“是什么?”
“那个死人,习惯先吃人参再玩人!”
苏想云压细嗓音问话,还等不到小倌人回答,便听见祝桩龄咬牙切齿,似想将邱颖真撕成碎片地低吼;而小倌人则忙不迭的点头,让众人不敢置信,连一直看着穆祯瑞,都看得有点呆的苏想伊也被吓到了。
现下除了看银票看到痴傻的苏嬷嬷,只有早知道实情的穆祯瑞还笑得出来。
“不会吧!”
第一个尖叫的人是苏想云,她的尖叫是为了她将去城南寺静修,过无肉的日子一个月之久。
“啊!没想到邱大人……”
再来是不知道祝桩龄不好惹的倌人们,她们的出声,只是单纯的聊人闲事。
第三个出声的人是苏想伊,他在一阵狂笑之后,爽快的指着苏想云大叫道:“牡丹楼的筵席我可以不要,不过妳一定要去城南寺静修。”
“去就去!”苏想云一声咕哝,满脸不情愿,又没那个脸能在众人面前丢,只好应声点头。
“王爷!”
第四个发言的人是祝桩龄,不过他的声调很可怕,可怕到穆祯瑞张开准备打呵欠的嘴,都连忙闭上。
“下官服侍王爷就到今天为止,现下即刻向皇上领命,恕下官不向您道别。”祝桩龄以恶狠狠的语调讲完后,甩头就走,完全没看到在他身后的穆祯瑞快跳起来了,面色还难看得紧。
“也不听我说完话,皇上要把你丢给邱颖真耶!你真的肯去?”穆祯瑞不满地噘起小嘴,摇头叹息加……偷笑。
扒!这下子有好戏可以看了。
“天哪!城南寺!”苏想云又尖叫了。
苏想伊和穆祯瑞却在桌上握紧了对方的手,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笑。
不过苏想伊是单纯无邪的笑,穆祯瑞却幻想着洞房花烛夜而婬婬笑……
最后一个发声的是苏嬷嬷,她抓起三张银票,对天狂笑。“银子耶!银子耶!”笑得大家脸都白了。
对了,有件事她还是不懂,这个穆祯瑞,到底是何来历?为什么能一下子拿出三万两银票来?这、这好奇怪啊!
无所谓,只要给得起钱,是谁都无所谓。想着,苏嬷嬷继续对银票傻笑。
对了!想伊这孩子还是个处子吧!看看来客的年纪好象也不大的样子,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这……应该知道吧!她记得有次撞见想伊在偷看想云接客,就算那次被她抓到没看成,可是想伊是在花楼长大的,总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应该没问题。
想通了的苏嬷嬷浅浅一笑,又回头去看她的银票。三万两耶!三万两呢!三万……
***
两个月后,京城——
洞房花烛夜,虽然没有新娘,也“应该”不是初夜,但还是不能免俗地点起红红花烛,在桌上放着喜祥甜品,和一壶温酒。
一对小情侣娇羞地挨坐在床上,看也不敢看床上铺着的大红绢被一眼。
不!正确的说,娇羞的只有一人,另一个则连个呵欠都懒得打,就直接倒在另一个人身上打盹。
“祯瑞……我们是不是该……该……该做应该做的事?”
苏想伊红透了面颊,才调调地将话说完;不过他不清不楚的话,还是没将穆祯瑞的神智唤回半分。
“难道你、你不想做吗?”没感觉到任何响应,苏想伊失望地垂下头。
“嗯……”穆祯瑞的梦呓声,倒发出得很适时。
“你是……是想做吗?”苏想伊小心翼翼地求证。
不过已然入梦的穆祯瑞,当然没再响应,正专心一意地同周公下棋呢!
“祯瑞?祯瑞!”这下子苏想伊起了疑心,又叫大声了点,还顺便抖抖肩,试着将穆祯瑞从梦中震醒。
“什么?”穆祯瑞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向苏想伊,他什么都没听清楚。
“今天算是我们大婚的日子吧!”方才的气怒,在穆祯瑞发问后,全都融化在羞怯之中,让他不敢说得太明白。
“是啊!”穆祯瑞边打呵欠边点头,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心诚意。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点事情?”苏想伊继续小小声的问道。
“好啊!”穆祯瑞甜甜一笑,弯身月兑了鞋后便转身倒向红绢被。
“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先吹熄蜡烛?”苏想伊依旧细声细气地,秀气的脸庞,让人看不出他是个能单凭蛮力,打飞大内高手祝桩龄的人。
“我懒得动。”穆祯瑞动了动口唇,整个人还是倒在床上,动也不动地,充分表现出他的懒散。
苏想伊没办法,只好自个儿去吹熄红烛。没关系,反正重点不在蜡烛上。
“那……再来,我们应该月兑衣服了吧?”回到床上,苏想伊坐在床沿,红着脸说。
“嗯,帮我月兑。”懒人穆祯瑞依然是个懒人,只伸长了一双手,就要苏想伊帮他月兑衣。
“哦!懊。”
大概是对新婚之夜有种莫名的感动,苏想伊的脸蛋虽红得跟晚霞似的,却仍乖乖地帮穆祯瑞月兑除衣物。
“对了,祝桩龄后来怎么样了?那天不是说要调职吗?”帮穆祯瑞解扣子时,苏想伊好奇地问道,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祝桩龄不是要调职吗?他怎么还会在嫪王府中遇见他?
“也没怎么样,本来皇上说要将他调给邱颖真,但是桩龄知道后宁死不去,后来还是我去拜托母后,才将他调职一事给免了的。”穆祯瑞虽然没有力气替自己月兑衣,却有力气咧嘴嘲笑祝桩龄。
“顺便同你说一件事。”讲出了兴致,穆祯瑞忍不住多话起来。
“嗯?”帮穆祯瑞月兑完上衣后,苏想伊继续往下月兑外裤。
“母后说她当初听见我的事,又听皇上说他已经应允我了,本想破口大骂的;没想到好死不死,西北战况紧急,快马加鞭的公文恰恰送到。
母后之前曾有一次因发怒误了公事,往后整整一个月,皇上每逃诩去向母后请安,顺便报告西北军情,以及因当日的延误,造成多少损失,还将律法、家训什么的都搬出来念上一念,搞得母后再也不敢在西北有战事时随便耽误。
现在虽然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不过母后见到我都没说什么,也没立场去骂皇上啦!”
对于两名至亲的大斗法,穆祯瑞完完全全抱着局外人看戏的态度,也不管事情是他自己引起的。
“嗯。”苏想伊随口应着。
插不上话的苏想伊,继续月兑穆祯瑞的里衣。
懊不容易模黑将穆祯瑞的衣服月兑尽,他快手快脚地把自己也月兑得干净,不禁显露出猴急之情。
“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全部月兑尽绑,苏想伊客客气气地问道。
“里边好了。”对苏想伊的问题,穆祯瑞不免觉得怪异。一般来讲是不会问的吧?就算要问,也应该是上与下的问题,怎么会是里和外呢?
“哦!懊。”苏想伊爽快地点着头,便拉起红绢被盖住赤果果的自己,和果身如玉般光滑的穆祯瑞。
他紧紧抱住穆祯瑞的果身,两个生涩的人皆浑身一颤,赧红了脸。
“你好棒!”良久良久后,苏想伊才学着苏想云的嗲声嗲气说道。
“什么?”穆祯瑞听得莫名其妙,他们什么都还没做,不是吗?
“啊,我快受不住了……”苏想伊继续尽职地叫道,双手将穆祯瑞搂得更紧,他喜欢拥抱穆祯瑞的感觉。
“受不住?不会吧!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啊!”穆祯瑞诧异地道。
毕竟活了二十四年,没看过猪走路,但是吃过猪肉的穆祯瑞,也知道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像苏想伊这样叫个两声就能解决的。
“不是吗?我见苏想云也是这样做的啊!”苏想伊天真无邪地说。
“不是!”穆祯瑞斩钉截铁地摇着头,很是疑惑苏想伊是怎么在花楼成长的。
“那是怎么样?”完全不懂的苏想伊,只好放开穆祯瑞,等着穆祯瑞指示下一步动作。
“你想要我教你?”穆祯瑞瞪大了眼,翻身坐着俯视苏想伊,试着将黑暗中的心情人看个仔细。他听说长在花楼中的孩子大多很早熟,怎么苏想伊偏偏晚熟得紧?
“你会吗?”苏想伊不太信任地问。
“我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年,当然知道该怎么做。”穆祯瑞没好气地应道。
他真不敢相信,他已经想睡到了极点,竟然还要教导苏想伊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回事,难怪邱颖真立志不碰处子,真、麻、烦!
“比我多活了几年?咦!你比我大?”苏想伊一声惊叫。
“我今年二十有四。”穆祯瑞吐吐舌头,顽皮地笑道。
一开始苏想伊不知道,可以说是苏想伊眼睛有问题;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了,他还不说,就是他的问题啰!
“你、你比我大六岁!”苏想伊万分震惊地捏捏抱抱穆祯瑞又瘦又小的身子,完全没办法想象穆祯瑞今年二十有四。
“没办法,我天生体弱,长不了多高大。”
穆祯瑞翻翻白眼,有点不高兴。他最讨厌别人提到他的身形,他就是长不高,不然他们想怎么样!
“哦!”苏想伊没有追问,像是知道问了穆祯瑞会不快一般。
“嗯。”穆祯瑞轻抿出声,没有多说话。
“那……你要教我吗?”苏想伊试探地问。
“教你啊,好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穆祯瑞贼贼地笑着,翻身跨坐在苏想伊身上。
“你一定要坐在那儿吗?”苏想伊不解。
“也不一定,只是比较方便而已。”穆祯瑞还是在笑。
既然苏想伊什么也不懂,那么就攻击位置或是守备位置,就由他来决定啦!想着,穆祯瑞便忍不住一脸笑靥如花。
“哦!”苏想伊乖乖的点头,他光听见穆祯瑞的温言软语,魂都快飞了,哪还管穆祯瑞想对他做什么。
“你只要乖乖的,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余的我会教你的。”穆祯瑞还在笑。
嗯……
必于他想攻击还是守备嘛,基本上他是个懒人,能别动就别动,若一切有人代劳最好。不过……
他、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