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上的寝宫。
“唉……”御医们一个个摇头出来。
“启禀太后,请恕微臣愚鲁,皇上的伤势微臣无能为力……”
“你说什么?”皇太后的脸比纸还白,语音颤抖地说:“你们一个个都说无能为力,那皇上,皇上怎么办?”
“皇上中的是玄瑶宫特有的暗器,毒性阴狠,只有玄瑶宫的人才有解药。”太医叹息道。
玄瑶宫……太后的脸变得铁青可怖,高涨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她狂冲入傲云的寝室,抓住正跪在床边服侍傲云的翦寒,迎面就是两大巴掌。
“滚开!你这个玄瑶宫的妖女!你给我滚一边去。”太后恨声尖锐地喊着:
“都是你这扫把星!把我的云儿害得这么惨,现在他已害得奄奄一息,你满意了吧?来人呀!把这妖女给我拿下来,打六十大板后关入天牢,不准给她饮水和食物,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是。”御林军就要上来抓翦寒。
“太后,”翦寒倒退一步,泪眼滂沱地道:
“太后要怎要罚我、杀我,都是我应得的。”但我只求太后一件事:求求您让我照顾傲云,让我把我的真气传给他,只要他一月兑离险境,我会自我了断。”
“你会救他?”太后冷笑,“你不将他害死就好了,我还敢指望你救他?来人,马上把她押下去。”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满脸怒气的秋忆雨也闯进来,瞪着太后:
“不许动洛翦寒!谁敢伤她我就和他拼了。亏你贵为国母,居然如此胡涂?脑筋这么不清楚。如果洛翦寒真是玄瑶宫的杀手,以傲云对她的感情和信任,她要下手杀他的机会多得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先前还被你们关在天牢内受了那么多苦,还有今天,玄瑶宫的人对她和傲云发出黑血封喉针,如果不是傲云舍身救她,翦寒早也中毒针了。她还可能是玄瑶宫的杀手吗?你这皇太后为什么如此黑白不分?”
“你……你好大的胆子。”皇太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师姑,”翦寒紧拉住秋忆雨,“我求你不要说了。”
“别拦我,我要一次说个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再受委屈。”秋忆雨甩开翦寒,指着太后,怒气滔天地继续道:
“你知不知道翦寒为了你的儿子吃了多少苦?而你……你真是昏庸得可以!居然相信舒思萸那等卑劣奸诈的小人,被她骗得团团转,你这笨蛋!舒思萸才是玄瑶宫的妖女,她就是欧阳海灵,像你这么昏庸的人,我真恨自己和师兄在十八年前的政变中,冒死救你和先皇,因而失去我最心爱的女儿……”说完,眼朝翦寒瞥了一眼。
“你……你还敢骂我?”皇太后快气昏了,正要命人抓下秋忆雨时,洛隐尘及时冲进来。
“忆雨,不得对太后无礼。太后,请恕罪,请原谅内人的无礼。”
“不,我不是你的‘内人’,秋忆雨倨傲地冷哼:“我跟你早就没有关系了,啊!翦寒!”
秋忆雨尖叫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翦寒,“你怎么了?”
“我没事……”翦寒脸色惨白,摇摇头:
“师姑,傲云伤得好重,求求你和洛前辈快救他吧。”
“我看看。”洛隐尘坐在床边,抓起傲云的手检测他的脉息,他神色凝重。
“黑血封喉针的毒性惊人的快速扩散,他的六腑移位,经脉全断了,这种毒器狠毒无比,如果不是皇上练过孤星大法,内力是寻常人的数倍,早就当场气绝了。最可怕的是毒素快侵入脑内,如果三个时辰内不能帮他解毒,毒发全身,或让毒素吸干体内的血,这样一来……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翦塞浑身掠过强烈的颤抖,悲戚地哽咽:
“不会这样的,洛师伯,师姑,请你们救救傲云,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办法救他。”
“洛国师!”皇太后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哀家请你救救云儿,求你……我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你救云儿。”
“太后,对不起,请恕臣愚昧……”洛隐尘沉重地道:
“天底下,不管各种毒,我和内人都配得出解药,唯独这种黑血封喉针是毒物之最——中针者大多当场气绝;我研究多年,仍找不出正确的解毒方式。目前唯一能试的,就是由我和内人联手,以我们两人自创的‘闭穴解毒法’试着救皇上。但,就算我和内人合力救陛下,解毒所需的时辰太长了,以陛下目前的体力,老臣怕他根本撑不下去……”
“那……难道……难道我的云儿没救了?’’皇太后强忍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一定有方法的!”翦寒突然道:
“洛师伯,我和傲云练过孤星大法,我体内有孤星大法的至柔之气,现在支持傲云性命的,就是孤星大法的至阳之气,若我将至柔之气也传入他体内,可以护住他的元神,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洛师伯你和师姑再帮他解毒。”
“还有冰晶玉,黄山童姥送给我的冰晶玉。”翦寒急切地取下傲云手上的水晶戒指,打开后,拿出珍贵的冰晶玉:
“师姑,我知道这是世间的圣品,和你的解毒法一配合,傲云更有痊愈的希望。”
“不,不行。”秋忆雨立刻反对。
“不错,若我和洛隐尘联手,治好展傲云的机率非常大。但这么做对你而言太冒险了,你先前受的伤还没好,体内真气原本不足,现在又经输给傲云,万一届时你支持不住,有个三长两短,那怎么办?”
“师姑,”翦寒急切地道:
“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只要能救傲云,我绝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求求你!让我们试试看吧。”
笔太后亦充满期待地望着秋忆雨。
“哼!”秋忆雨冷冷地望了太后一眼:
“好,就算你撑得住,但我何必拿出老命,和洛隐尘尽力地为他解毒呢?皇室的人全对不起你,展傲云误会过你;而且……还有人根本看不起你,口口声声骂你是妖女。我曾说过:胆敢欺负你的人就是我秋忆雨的敌人,我为什么还要救他?”
秋忆雨真是一肚子气,哼!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她绝不会轻饶。
“我……”皇太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求秋忆雨救傲云,但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翦寒望着秋忆雨坚决的神色,又望着洛隐尘,突然,“咚”一声,直直在秋忆雨面前跪下来。
“翦寒?你这是做什么?”秋忆雨大惊失色,急着拉她。
“你快起来。”
“不,师姑不答应救傲云,我绝不起来。”翦寒噙着泪水,凄楚而坚定道:
“只要能救傲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绝不放弃。师姑,我一点都不怪傲云曾误会过我……我爱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不是圣人,他也有可能犯错,我爱他!我愿意包容他的一切,包容他的错误。更何况……傲云仍舍弃天子之尊前来救我,他愿代我在全国百姓面前受刑,他是以生命来爱我呀!今天如果不是他拼死护我,就算我不死在刽子手的刀下,也会死于黑血封喉针。”
“你……你这傻丫头。”秋忆雨心痛万分。
“师姑!求求你快和洛师伯一起救傲云。”翦寒声泪俱下地求她:
“正如傲云不能眼睁睁地看我死;我也绝不能失去他!如果傲云走了,我也绝不独活。”
泪水滑下她苍白的小脸,此刻的翦寒,是如此地凄美坚定。
“你……”秋忆雨望着翦寒又望着昏迷的傲云,无奈地摇摇头:
“起来吧,你这死心眼的丫头真是……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拿出这条老命和他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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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
秋忆雨和洛隐尘紧张地盯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翦寒。
“翦寒,千万不要勉强,你若支持不住的话就先休息一下。”
“不……”翦寒将两手贴住傲云的背,徐徐将真气传入他体内,她已虚弱地随时会倒下,却仍咬着牙道:
“我可以的,你们别担心我。”
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心底有股强烈的声音不断地支持她,鞭策她……再苦再累她都要撑下去!她明白,只要自己多输一些真气给傲云,他存活的机会就更大。
又过半个时辰后,秋忆雨紧盯着翦寒的神色,突然大喝:
“翦寒!快松手!你不能再输真气了。”
“不……我可以,我没问题……”
秋忆雨和洛隐尘一左一右抓住翦寒,翦寒突然“哇”一声,由喉间喷出鲜血,直直昏过去。
“救傲云,不要管我,快救傲云……”这是她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句。
“啪、啪”洛隐尘连忙点住翦寒的大穴,再将一颗奇异的药丸塞入翦寒口中。
“寒儿她……”秋忆雨不放心地问。
“她没事。”洛隐尘道:
“她只是真气耗损过多,我已给她塞入天山仙果,休息一下就行了。”
天山仙果也是世间的奇异圣品,洛隐尘年轻时,经过一番奇异的遭遇才得到它。
“忆雨,我们快联手为傲云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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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气耗尽的翦寒昏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
她幽幽醒来,迷蒙的视线终于慢慢看清床边的人。
“师……师姑?”
“翦寒,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秋忆雨惊喜地抓住她的手。
“我……”翦寒勉强支起身子,一个名字电光火石地闪入她脑中,惊呼着:
“傲云!师姑,傲云他怎么样?”
“别急,你放心,傲云他很好。他自己内力原本已够深厚,再加上你将全部真气输给他;又加上神奇的冰晶玉,我和师兄的‘闭穴解毒法’进行得十分顺利,成功地为他驱出黑血封喉针的剧毒,他人现在在寝室休息。”
“我要去见他。”翦寒顾不得自己的头晕目眩,拉开被子火速翻下床,“我马上要去见他。”只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才能放心呀。
“翦寒,你身体这样,不能下床,翦寒!”
秋忆雨想抓住她,但她根本拦不住翦寒,病体沉重的翦寒以惊人的力量冲出去。
“翦寒!”
傲云寝室内。
洛隐尘和太后的惊慌地呼喊:
“皇上,你还不能下床!皇上……”
同一时间,刚醒来的傲云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他踉跄地奔出寝室,不!他放心不下翦寒。他好怕他们是骗他的……翦寒真的平安无事?他好怕失去她!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她!
若她有事……他绝不一人独活!
“皇上!”太后和宫女扑过来想抓住他。
“放手!”他猛力摔开她们,突然间……他整个人怔在原地,全身血液在刹那之间悉数冻结……炽烈的黑眸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前方那纤弱熟悉的娇小身影……
在这一刻,他激动地想跪下来感谢上苍!
“傲云……”两行清泪缓缓滑过翦寒双颊。
两个人影迅速地拥抱,纠缠在一起,含着泪摩挲着彼此的唇,两颗受尽苦难的心疯狂地撞击……再也不分开了!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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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的寝宫中。
相较于前天的愁云惨雾,今日的气氛是快乐喜悦的,是欣喜若狂的。满溢的喜气洋溢在宫女的脸上,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终于月兑离险境了!
“多谢洛国师、洛夫人救命之恩。”虽因这次病而略显消瘦,但傲云高大威猛的颀长身躯却更添了狂野飞扬的慑人英气,衬出王者不可一世的风范。
他屈身恭敬慎重地向洛隐尘及秋忆雨致谢。
“陛下快请起,老臣万万担待不起。”洛隐尘连忙制止傲云,和妻子交换一欣慰喜悦的目光。这几天,傲云和翦寒始终形影不离,而且打从他们踏入厅来,傲云一直紧紧抓住爱儿的手。
太好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为了爱情受了这么多折磨,总算是苦尽笆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而且翦寒在耗尽真气的同时,竟也将七星海棠印的余毒逼出来,她掌上手印已退,再也不用忍受毒发时的痛苦,可真是一意外收获。
傲云满怀歉意地开口:
“这一次若不是洛国师和夫人大力相救,车月国就要毁在奸人手中,都怪我太胡涂。”
“不,这不能全怪你。”傲云还没说完,翦寒就忙不迭地开口:
“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任谁都无法冷静思考。而且,你已不顾一切来断头台救我,还为我挡黑血封喉针……”
翦寒紧拉着傲云的手,深情款款地道,温柔似水的瞳眸忘情地凝视他,醉在他眼底的奇异火焰中……度过一场生死之劫后,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她好爱他!好爱他!她只想以一生一世的时间,慢慢回报他对自己的狂烈真情。
两人四目相接,交换着波涛汹涌的情悸,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痴痴凝视着。
“啊!”翦寒猛一回神,惊觉自己的失态后,小脸倏地羞得嫣红,“傲云……”她将羞红的俏颜埋入他的衣袖,细微的嗓音像蚊子一般。
“你别这样看我,洛国师……”
“呵呵……”洛隐尘笑容满面,气定神闲地对秋忆雨道:
“师妹,你老是说我胡涂,但这一回——我可不胡涂了吧?把咱们的女儿交给陛下,我再放心不过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好好地待寒儿。”
“女儿?”傲云揽在翦寒肩头上的大手一紧,有些惊异地问:
“洛国师,您是说?”
“咚”翦寒一颗心疯狂地一震,紧张万分地望着秋忆雨,“师姑?难道……?”
秋忆雨晶莹的泪珠已滚滚而下:
“寒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是我的寒儿呀!当的的一场意外让我失去了你,十八年来,我和你爹疯狂地找你,始终不肯放弃希望……当我在神泉岛救起你,你给我的感觉太熟悉,太特别。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的眉眼,酷似隐尘的倔强脾气,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就是我的寒儿!但我好怕突然认你,你无法接受,更怕这只是一场误会。所以,我这次特地来到车月国,为的就是和隐尘亲自来证实你的身世。”
“我……”翦寒脑中空前的混乱,完全理不出半点头绪来。不……这是梦!这一定是梦!师姑……温柔典雅的师姑……
她曾偷偷幻想过千遍、万遍……如果师姑是自己的亲娘该有多好!她好喜欢师姑和洛师伯。
而今……
“寒儿,”秋忆雨一颗心紧揪着,她误以为翦寒的面无表情是根本不相信,急切地抓住翦寒的手:
“寒儿,你要相信我,我和隐尘真是你的亲生父母。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证据证明……否则,我们可以等你的师父回来后,再仔细问她当年是如何收养你的。”
“不……不用问了。”翦寒摇摇头,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相信!我完全相信……我一直偷偷地期待这一天,爹!娘!”
她哽咽地抱住秋忆雨和洛隐尘。
“让我看看你,我的寒儿。”秋忆雨泪流满面地抱住她,轻抚翦寒细致的眉、姣好的樱唇,在怜惜之余不禁抱怨:
“师兄,都是你!都是你害我们的寒儿吃这么多苦,在神泉岛诈死时,你的‘遗言’居然是叫傲云去找翦寒?讲得这么不清不楚,害傲云误会翦寒真是杀你的凶手。”
“这是我的错,”终于找到亲生女儿的洛隐尘喜悦而心疼地道:
“在神泉岛上,欧阳海灵假扮的舒思萸知道我已认出她。她怕我抖出她的好事,所以想杀我灭口。在情势诡异中,我得先诈死,但又担心翦寒,我知道欧阳海灵这女魔头绝对不会放过翦寒,所以才叫傲云快去找寒儿好保护她。我没想到,居然引起傲云的误会。”
“哼!”秋忆雨撇撇唇,“所以我说你真是胡涂,可把自己的女儿害惨了。”
“娘,你别这么说。”翦寒连忙道:
“这不是爹的错,我一点都不怪他,真的!对了,爹,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时,你交给我的奇怪小石头吗?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你为何要将它交给我。”
“那小石子呢?”
“我早将它交给傲云了,就在水晶戒指里。”翦寒接过傲云递给她的戒指,再交给洛隐尘。
洛隐尘迅速打开戒指,一见静静躺在戒指内的黑色小石,他和秋忆雨均同时发出惊叹:
“妙!真是妙极了!恭喜陛下,车月国之宝——传国玉佩终于重回陛下手中。”
“传国玉佩?”傲云疑惑地打量那不起眼的黑色小石,这和他苦苦追寻的玉佩有何关系?
“洛国师的意思是?”
洛隐尘一手拿着水晶戒指,另一手拿起黑色小石,微笑地望着傲云和翦寒后,突然,他猝不及防地将两格物品用力撞击。
“国师!”傲云惊呼,这……这是翦寒送他的戒指,他不准任何人损害它。
洛隐尘的手停下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水晶戒指没有想像中的碎裂,裂开的居然是黑色小石,而此刻……晶莹剔透,完美绝伦的玉佩正向在洛隐尘掌心内。
“这玉佩?”傲云看呆了。
洛隐尘恭敬万分地以双手将玉佩呈给傲云:
“恭喜陛下,传国玉佩终于重回车月国皇室之手。”
“这就是传国玉佩?”翦寒愕然地瞪大眼睛。
傲云一语不发地拿起玉佩凝视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烛光下,几近透明的羊脂白玉竟随着角度不同而变化着九种不同的光彩——玄似澄水;蓝如靛沫;青胜鲜苔;黄若蒸粟;绿似翠羽;赤艳丹砂;紫若凝血;黑如墨光;白比割肪。
九种色彩幻化着璀璨夺目,令人不敢逼视的炫感光芒,果然是父皇生前念念不忘的传国玉佩。
“洛国师!”傲云激动地紧抓洛隐尘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洛隐尘微笑:
“十八年前的那一场政变,先皇知道在劫难逃,但这下玉佩车月国代代相传的治国之宝,万万不能落入奸人手中。所以在最危急时,先皇将玉佩交给微臣代为保管,为了躲避众多野心者的抢夺,微臣连夜带着妻小逃出车月国。”
“但风声已走漏了,各派人马都知道传国玉佩在我手上,沿途的狂南中不断,为了保护玉佩,臣想到了一最安全但也最冒险的方法,将玉佩藏在这黑色小石内。”
洛隐尘拿着已碎为两半的石头,对傲云继续道:
“这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它是南方出土的水砂玉,因出自水坑,所以潮湿多水锈,才会在表面结了一层黑色沁。一般人绝不会注意它,只以为它是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所以,将传国玉佩藏在里面,再安全不过了。不管是哪一派造反者绝想不出玉佩就藏在石头内。”
傲云点点头,又沉吟道:
“这的确是再安全不过,但为什么国师说这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因为日后要解开这水砂玉,将玉佩拿出来,只有找到这种来自天筑的幻灵水晶才有办法。”洛隐尘拿着水晶戒指解释:
“这水晶来自天筑,产量是稀少中的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也许几百年也遇不到。当年,我曾听师父提起有种这么神奇的水晶,却未亲眼看过。政变时,臣迫于形势之危急,不得不将玉佩封在水砂玉中,就是希望日后能找到幻灵水晶,将玉佩取出。”
“所以,当我被寒儿所救,看到她手上的水晶戒指时,心底的兴奋真是难以形容。”洛隐尘望着翦寒,欣慰地道:
“真是奇缘!奇缘!上苍早注定好的缘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几年来我一直担心若找不到幻灵水晶,岂不是弄巧成拙,有负先皇所托。作梦也想不到……水晶戒指竟在寒儿手上。”
翦寒也料不到——媳夫交给她的水晶戒指竟帮她促成一段奇缘!她的手被傲云紧握,两人相视一笑,万千温暖坚定的情愫已在彼此的眼波中流窜。
“委屈你了。”傲云不管洛氏夫妇还在场,忘情地拥翦寒入怀,阳刚俊伟的脸庞布满最深最真挚的柔情,炽热的唇瓣轻吻着她的粉颊,她的眉睫,如雨下般烙下他爱的印记:
“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苦,半丝委屈,不会!绝不会!”
他的嗓音越来越沙哑的灼热,这是他最真情的宣言,他要好好地保护这小女人,以生命来捍卫他的挚爱!
“傲云……”翦寒心跳狂乱,被他吻过之处如火在烧般,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那强悍疯狂的喘息……她知道自己在发抖……又羞又急地想推开他。
“不要,傲云,我爹和我娘……”
宾烫的唇瓣倏地封住她的樱唇,傲云以一记狂猛激烈的热吻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屋子里当然已没有那三人在,洛氏夫妇早识相地微笑退下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抱住他最心爱的小女人,感谢上苍!他没有失去她!
靶谢上苍!将他的心、他的情、他另一半的灵魂,完完整整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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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傲云积极进行歼灭玄瑶宫的大计。
傲云和洛隐尘正在拟制敌良方,玄瑶宫的人却已杀过来了。
堡卫奔入御书房内:
“启禀陛下,玄瑶宫的叛徒已将皇宫重重围住,有……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么快就来了?”傲云和洛隐尘对望一眼,眸中没有半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微笑。豪放不羁的鹰眸闪着睿智深沉的光彩,有如振翅欲飞的巨鹰,气势万钧。
“陛下,”洛隐尘立刻道:
“宫外部分不用担心,那些狗贼一定又洒了水烟迷花毒。就让我和内人去会会他们,我们夫妻俩也很久没正式地活动筋骨了。”
“有劳国师和夫人。”
洛氏夫妇出去后,翦寒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傲云,那我们也该出去看看情形呀。”
“别急,坐下来。”傲云沉稳自若地按住她:
“我们该对付的人来了。”
语音甫落,一人影破窗飞进来,电光火石间,数枚九命断魂针就劈头砸过来。
傲云和翦寒均以俐落的轻功轻松地躲过。
“欧阳海灵,你终于露面了。”傲云以身体挡着翦寒,冷峻的笑容深不可测。
“少废话。”欧阳海灵的五官一片扭曲:
“展傲云,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为了你花了这么多少心思,甚至不惜使出苦肉计——帮你挡九命断魂针。你竟还是不知好歹,心底只有这个贱人?滚开!我今天就要先杀了这贱人。”
她和荻莎中了欧阳海翼的毒针,并被抓回去后,荻莎被酷刑整死。而她,虽死罪可免,却受尽欧阳海翼的凌虐折磨,简直置身炼狱中,生不如死。
这一笔帐,她当然要记在洛翦寒头上。
“啊!”欧阳海灵尖叫一声,往旁一侧,险险躲过傲云凌厉威猛的掌风。
“你……”她狼狈不堪地后退,他的伤已全好了?怎么可能?他明明中了黑血封喉针呀,怎可能内力比以往更加精进?
“永远别侮辱我的妻子半句。”傲云满眼冰霜,气魄凌人地警告她。
“妻子?”欧阳海灵闻言突然放声怪笑,笑得凄厉而可怖。
“洛翦寒,你这贱人休想登上皇后的宝座,我欧阳海灵得不到的,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让给你。”
她怒喝一声,发狂地扑向翦寒,在阴风惨惨中,一口气连连射出黑血指、八爪坶针、九命断魂针、冰绡亡命索也向她疾飞而来。
“翦寒!”傲云抱住她往上一冲。
“我没关系,让我会会她,你先别插手。”翦寒轻推开傲云,她也该好好地和欧阳海灵算算新仇旧恨了。
翦寒借力使力,右手弹出天蝎针;左手迸出连环七蝶镖,在毒器互撞的叮当声中,她突然窜起身子,迅如流象征寺飞向欧阳海灵,她以右手挡住胸前,狠狠地将欧阳海灵攻击她的冰绡亡命索“当”一声,一分为二。
“你……”欧阳海灵吓傻了,她竟轻易地毁了她的冰绡亡命索?她后退一步,但迅速恢复镇定,以掌风将黑血指悉数收回来,趁洛翦寒逼近她时猝然二度射出。
“洛翦寒,你去死吧!”
“很抱歉。”翦寒袍袖飘飘地往后一翻,“要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欧阳海灵忘了她还有一致命武器——削铁如泥的云霜剑。
但她醒悟得太晚了!
只见翦寒手中陡地幻出一股碧虹,碧虹一闪而逝,根本看不清她何时出招。但欧阳海灵却已迸出惊逃诏地的惨叫。
她痛苦地捂住右手,鲜血汩汩涌出……她的右臂被翦寒废了!
“你……”欧阳海灵恐惧地看着翦寒一步步走向她,突然,一个黑影自半空中落下,挡在她面前。
“宫主!”欧阳海灵惊喜交加地紧抓住欧阳海翼,“请宫主救我!”
欧阳海翼只是极为嫌恶地摔开她,将她摔得老远。
“洛翦寒,”欧阳海翼充满邪气与占有欲的黑眸紧紧盯住翦寒:
“幸会了,久仰大名。”
“欧阳海翼?”翦寒冷漠不屑地望他一眼。
他阴沉地微笑:
“以你的天资及出神入化的用毒技巧,待在这里不觉太可惜吗?跟我走吧,你我双宿双飞,重建玄瑶宫。”
“你?”翦寒错愕地瞪大眼睛,尚未来得及怒斥他,傲云已迅速惊雷地一掌劈过来:
“大胆!你这魔头竟敢对她有非分之想?”
傲云一手抓住翦寒将她藏在背后,接过翦寒递给他的云霜剑,双掌翻飞,猛烈逼人地使出“孤星大法”中的八十一路剑法。
此剑法一经展开,密不通风,招招连绵,有如狂风暴雨精湛奇准地攻向欧阳海翼。
欧阳海翼不过是以歹毒出名的玄瑶宫宫主,也从没见过如此劲疾无敌的招式,况且他最拿手的是旁门左道的伎俩,论起武功,他未必是傲云的对手。因此,他且战且打,就等空隙以毒器偷袭傲云。
傲云掌风更劲,他自幼所练的孤星大法乃是极高超的内家真力,劈空伤人,当者立亡。云霜剑连抖三抖,三招“长虹贯日”、“横扫千军”、“紫电惊雷”势如破竹地直攻欧阳海翼的带脉、风市、神廷三穴,欧阳海翼虽已紧急抽出鬼王劳动人鞭应战,但已被傲云攻得阵脚大乱。
懊死!他的黑血封喉针已悄悄扣在掌心,反正他们玄瑶宫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专干暗算、偷袭等事。
欧阳海翼故意节节后退,装不敌状,等傲云以一记凌厉无比的“独劈华山”直攻他身上三十六大穴时,欧阳海翼倏地往上一飞,在空中一个转折后凌空下击——黑血封喉针悉数射出,他的另一只手,抓住腰间的金腰带。
“傲云哥,小心!”翦寒惊叫,以傲云的身手是可以躲过毒针,但那世间剧毒金腰带……
翦寒凌空拔起冲向傲云,傲云以孤星大法巧妙地移行换位躲过所有的黑血封喉针;而翦寒连发两排天蝎针射向金腰带,“啪”一声,欧阳海翼紧急收回金腰带,翦寒差点就可打中毒蛇的七寸之处。
“金腰带?欧阳海翼,你真是卑鄙无耻。”翦寒不屑地骂道:
“竟使出这么下流、没格的手段。”
金腰带是苗疆的毒蛇,乃蛇中异品,咬人后,七日不醒,呼吸全无,且五官会溃烂变形。
“不愧是小毒仙洛翦寒,好眼力。”欧阳海翼狂妄地一笑:
“只要你马上跟我走,我可以答应放他一条生路。”
“闭上你的臭嘴!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在傲云双臂突扬的同时;翦寒也怒叱一声,银光闪闪中,发出连环七蝶镖;另一手轻按银手镯上的机关,只听“咻咻”声,喂满剧毒的“暴寸梨花针”一并发出。
暴雨梨花针是相当狠毒的暗器,非万不得已,翦寒不愿使用它,怕有失光明正大,但针对禽兽,当然有治禽兽的方法!
欧阳海翼料想不到翦寒会有此招,仓卒地往后退,慌乱不已地应付傲云紧接而来的攻势。这时……被翦寒削去右臂的欧阳海灵突然奋力地爬过来,由后偷袭她。
“翦寒,小心!”傲云大喝,猛然收回掌中劲风,云鹤翻身地直扑向翦寒,打掉所有的九命断魂针,云霜剑抵住欧阳海灵的咽喉。
“你不会杀我的……”欧阳海灵猛烈地喘气,“展傲云,我相信你对我亦有情,你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傲云……”翦寒边和欧阳海翼过招,边担心地看着这边,她好怕欧阳海灵这妖女已耍出什么花招害傲云。
傲云眸中寒冰似剑,不带半点感情地望着欧阳海灵,冷峻低沉道:“你一生作恶多端,害人无数。今天我就杀了你,为我车月国枉死的百姓报仇。”
云霜剑在半空中画出冰蓝而奇异的圆弧——欧阳海灵瞪大双眼,缓缓地倒下……心口缓缓渗出鲜血,恶贯满盈的妖女终于结束她的一生。
“啊!”翦寒尖叫一声,欧阳海翼以鬼王鞭勒住她的脖子,大喝:
“跟我走!”
“欧海翼!放开她!”傲云石破天惊地暴吼,森冷杀气袭人而来。
欧阳海翼挟持着洛翦寒往后退。
“展傲云,你杀我二宫主的这笔帐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洛翦寒必须跟我走,我比你更适合她。”
“你作梦!”未等傲云发作,翦寒已大骂:
“欧阳海翼,我敬告你这魔头快放开我,我宁可和你同归于尽也绝不跟你走。”
“翦寒!不要!”傲云惊愕地大喊。
膘乱中,翦寒给了傲云一最深情坚定的眼神——她要他放心,他绝不会失去她。
他们经历千辛万苦,生死大劫才能在一起,她绝不让任何人拆散他们。
她可是浑身毒器的小毒仙洛翦寒!
翦寒猝不及防地松开挂在腰间的香袋,袋内是一只通体透明的毒蝎,那是上一次欧阳海灵放出来咬伤翦寒的蝎子,她干脆抓住它,等待有朝一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认识这毒蝎吧?”翦寒冷哼:
“是你们玄瑶宫的人以血养大的嗜血蝎。还不放开我?待我一把它丢到你身上,嗜血蝎必在瞬间吸干你体内所有的血,歹毒程度比起你的黑血封喉针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嗜血蝎?”欧阳海翼神色微微一变,但随即恢复一贯的阴沉,以毒针在翦寒臂上轻划,满意地看它渗出鲜血。
“你胆敢伤她?”傲云青筋暴露地嘶吼,暴喝力道之猛,犹如在半空中响起一个霹雳。
“你别过来。”欧阳海翼眼中满是疯狂诡异,直往后退,俯下头,森冷地对翦寒道:
“现在,你手上亦有伤口,别忘了嗜血蝎的天性——非吸干榨干所有的鲜血不可。倘若你将它丢出来,遭殃的不只是我;还有你——洛姑娘,请三思。”
“哼!”翦寒却气定神闲地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她慢慢转过头,朝欧阳海翼展开一甜美绝伦的迷人笑面,趁他心神荡漾之际,叱喝:
“欧阳海翼!你去死吧!”
她以上乘的轻功再加一招“飞燕惊鸿”倏地冲向云霄,摔出香袋,嗜血蝎滚到欧阳海翼身上。
“啊——”欧阳海翼发出惨叫,“畜生!”他以惊人的力道抓起蝎子砸到地上,但胸前已被咬出一大片血痕,罩门大破。
“你竟这样对我?”狂怒的他疾疾射出一排黑血封喉针和一把毒烟。
水烟迷花毒?翦寒在空中迅速一弯而冲回来,“哼!你这卑鄙下流的魔头,休想再以水烟迷花毒来控制我!我从不使毒烟并不代表我不会。”
翦寒身形如燕地在欧阳海翼旁移行换位,手腕翻飞,“叱”一声,一把金色细沙迎头向他兜去,最奇异的是——这些金沙竟紧紧地黏在欧阳海翼头上和脸上,有如一张金网般,令他看不清前方,金沙毒性立刻发作,他即刻哀嚎连连。
“你找死!”欧阳海翼凄惨的怪叫:“五毒金丝沙?’’
“傲云!”翦寒高呼,傲云已急行如电地奔到她身旁,趁海翼暂失视力时,以孤星大法中的“七罡正气”化为掌风向他一劈。
欧阳海翼闪避不及,整个人狠狠地摔到地上,但他仍试图做垂死的挣扎,袖内暗藏的毒针毒气劈哩啪啦的尽出。
“傲云,先退。”翦寒大喊,和傲云同时翻飞,待毒气稍散后,翦寒拔起羽毛簪的羽毛,化解欧阳海翼洒出的最后一把五色毒烟,两人同时俯冲下来,势如破竹的直冲向欧阳海翼。
“七罡正气!”傲云大喝,和翦寒联手劈向欧阳海翼,以雷霆之速直攻他的大穴:
“天柱、风池、期门、少白、百会。”
甭星大法不愧为内力登峰造极之功,掌风飒飒中,只见欧阳海翼双眼圆瞪地往后一滚,脸色迅速由青转白,再转为紫黑。
“啊——”欧阳海翼连痛呼的机会也没有,只听见他身体内部传出奇矣邙惊逃诏地的声音……七罡正气将他的筋脉全劈断了!
“你……”他的脸孔扭曲骇人:“你们休想收拾我,我是天魔!是玄瑶宫的天魔!我才是世界的霸主!哈哈哈……”
他凄厉地狂笑,取出一枚玄瑶焰就劈向自己的天灵盖,熊熊火热“轰”地燃起,在顷刻之间,他整个人浴在火球里!
“……”翦寒不忍地别过脸去,他们这种人,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样的残忍!竟引火自焚……
“寒,你没事吧?我帮你包扎伤口。”傲云紧紧地拥住她,心疼地检视她被欧阳海翼划伤的小伤口。
“我没事,这只是小伤。”翦寒紧偎着他,只要能在傲云身边,她就感到满溢的幸福与满足。
曾遭遇险些失去的痛苦,分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我们快到前面去看看我爹娘如何收拾玄瑶宫的余孽。”
傲云牵起她的手,两人掌心相贴,绵绵密密地感受彼此的缱卷柔情。他们终于以坚定不移的真情,度过重重的考验。苦尽笆来,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破坏这份坚若磐石的永恒之爱。
而这一牵手,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