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图表是公司上半度年业务的成长情形,这份资料是酒店上个月的营业状况,还有,总经理,关于商务客房的床单及窗帘你决定采用……]
“全部换成跟头等套房一样!”江凯说:“我们要给客人最好的享受。对了!待会告诉大厨,昨天有客人打电话来抱怨龙虾不太新鲜,你叫他立刻改进。]
“我马上去办,”叶湄迅速记下来,[还有呢?”
“OK,今天到此为止。”江凯处理掉最后一个文件。
“我先出去了。”叶湄合上笔记本。
[等等!”他唤住她,“最忙的十月过去了,我明天休两天假,你也休假!”
叶湄点点头,她这个秘书的休假时间必须配合总经理,他来她就来,他休假她就休假。
“你明天打算做什么?]他突然问。
“可能去办点事吧,也可能回台南。”其实她决定在家睡觉。
“明天中午我接你去猫空喝茶?”
“我……”她开始想藉口,第六次了。
“别再编了!别告诉我你又要陪什么姑妈、姨妈去逛街,”他专断地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你公寓楼下接你,先去吃午饭。”
连我住在哪都打听好了?叶湄对他的霸道气结不已。
***
叶湄一觉酣睡到近中午,正想翻身再睡时,对讲机响了——
“喂?]她仍一片昏沉。
“叶小姐?我是老周啦!”是门口的管理员,“有位先生要找你,他说你跟他约好的。”
什么?他真的来了?!叶湄睡意醒了一大半,下意识地看看表:十二点十分,
“周伯伯,拜托你跟他说我一太早就出门了。”
饼了一会儿,对讲机又响了。
“叶小姐,他说他知道你在家啦!他说你的车子还停在下面。”
这人真无聊!她想起她的车子正停在大门旁。完了!
“叶小姐,那个人一直站在那边哪!其实他也不像坏人,蛮客气的!你下不下来啊?”周伯伯又说。
“周伯伯,拜托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在家。”叶湄匆匆挂上电话。被他这么一吓,睡意全消了,她只好百无聊赖地赖在床上;到了一点多,肚子饿得受不了,冰箱又空空如也,只好冲杯牛女乃随便果月复。
叶湄打开窗帘,窗外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今天下午应该出门走走的、但一想到门口的江凯,她决定晚一点再出去。
浇过屋里所有的盆栽,到了两点半,叶湄实在撑不下去了,心想他应该走了吧!再不吃点东西她准会饿昏。于是,她随手抓了套秋装换上,决定先下楼吃饭。
江凯还等在那边!
当他看到翩然下楼的叶湄时,不禁一愣。好一只俏丽的彩蝶!一件纯白的喱士衬衫,外罩一件黑底绣花的背心,配上一条长裙,充满了民俗风味。蓬松的秀发带著一股慵懒,她看起来像从十八世纪走出来的漂亮村姑,完全不同于平日上班穿制服的高贵典雅,另有一种迷人风情。
“嗨!]叶湄想假装没看见他,但他自己先迎上来了,“不错嘛!我才吃第二个大汉堡包你就出来了。]他又咬了一口大汉堡包。
“江凯,]这不是在公司,她不用称他为总经理吧!她无可奈何地说:“你找我有事?”
“对呀!当然有事。”江凯笑得好开心,“你忘了中午我们约好要先吃饭再去喝茶的?”
“我可没答应你,I叶湄迳自往前走。
“咦,你要去哪?”
“去吃饭。”她欲走人一家卖快餐的餐厅。
“喂!喂!你休假日还吃这个呀!太对不起自己了。”他一把捉住她,“走!我带你去吃好的。”他拖着叶湄跑。
“嗳,你放手啦!”叶湄猛力挣月兑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猫空!现在天气冷吃烧酒鸡正是时候,然后我们可以坐在山坡上喝茶。]
***
“猫空”位于木栅茶区的最高点,群峦丘壑问是满山的茶园,在群山环绕间,俯瞰脚下的台北盆地,恣意享受山间的灵气,确是人间一大乐事。
江凯点了烧酒鸡填饱他和叶湄的肚子,还点了甘醇可口的文山包种茶。
“不错吧!”江凯为她倒了一杯茶,“这是台北仅存的好地方之一,放假日如果我不出台北,就时常来这里。”
“你似乎跟他们很熟。”叶湄看他一路不停地跟茶农打招呼。
“常来嘛!今年清明我还上来帮他们采收茶叶呢!十月份来这里看烟火景观最好,全台北的美景尽收眼底,”他看了她一眼,“我那天约你了,大小姐又不出来。”
叶湄瞟他一眼,没接腔。
[再过去就是政大了。”他指着远处的指南宫,“念政大时我女朋友念文化,我天天跑去阳明山。对了,你是什么星座?”
“干嘛?”
“晚上带你去看星星啊!阳明山上的星星又大又亮。”
[这种天气看得到吗?”大白天的台北一片灰蒙蒙的。
“冬天是观星最好的季节,星星又美又大。你是什么星座?]
“乌鸦座啦!”
他纵声大笑,“喂,你别乱说!真的有这个星座!]
“你少骗人!]
“真的有啊!不过那要在春天才看得到,它接近南方,由五颗星组成,样子就像一只乌鸦张大嘴巴。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你的星座,那八成你是……]他嘿嘿乱笑,不怀好意地瞄著她。
[是什么?”她也反瞪回去。
“最保守、最“闭塞]的那个座嘛!处……”
“闭嘴!我是射手座啦!”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原来是射手座啊!”他得意道:“这就比较麻烦了,现在十一月,可能看不到,那个星座在夏秋两季比较明显,十月来看可能还有。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倒是可以看我的星座。”
“什么?]她好奇地问。
“凤凰座啊!”
她疑惑地瞪着他。
“你是乌鸦,那我当然就是凤凰了。]他嘻嘻笑道。
“你——”她涨红脸,“神经病!]
“不信?嘿!我们来打赌,看我有没有办法找到凤凰座给你看,赌输的人……]
“怎么样?”她睨着他。
“我有个好主意,”他大笑起来,“输的人在办公室倒立走三圈、比如你输的话,你就边倒立边喊:[我是神经病!江凯是凤凰!我是神经病!江凯是凤凰!我是神经病……”江凯捧月复哈哈大笑。
叶湄应该生气的,但她看江凯笑得那么高兴,竟也忍不住爆笑。两人就在邻座“惊吓]的眼光中,旁若无人地纵声大笑。
***
晚上江凯带她到士林夜市厮杀,打算吃饱后就上阳明山。
她怔怔地站在马路旁,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底一片悯怅。
“怎么了?上车吧。”江凯开来车子,走下来问她。
“对不起,我不想去了,我想回家……”她转身欲走。
“叶湄!”江凯抓住她,无比坚定的说:“别走!看完星星,我立刻送你回去,好吗?”
她眉宇之间的愁思又聚集在一起了,他多想抚平它,但他不敢,不敢冒犯她。
她定定看著他,良久,才任他牵着进入车中。
***
诤谧的山谷中,夜幕低垂,天、地已合为一体,草丛中传来虫鸣的天籁声,拥抱满天星斗,人与大自然是这么的亲近。
“太好了,没有月亮!没有月亮的翠辉,星星才更加出色,”江凯跳到一处平台上,伸手拉地上来。
哇,今夜星光灿烂,满天的星星都像在跟她眨眼睛!
“看到天狼星了吧!”江凯指着最耀眼的一颗,“它是冬夜星空中最明显的目标,左右两端各有南河三星及参宿四星,连起来倒立的三角形,就是有名的“冬天的大三角”,只要找到这个三角,就很容易找出其他星座。”
他返回车内,自后座拿出两架精密的天文望远镜,递了一架给她。
“咦,你怎么懂这么多?]
“观星是我最大的嗜好。我观星也有七、八年了,颇有心得呢!]他笑道。
透过天文望远镜,他教她,“看到倒三角了吧!懊,镇定它,往右上方看,有没有看到北河三星,六颗星星连在一起,像一排音符。]
“在哪?在哪?]叶湄一时对不准焦点,“啊!找到了!找到了!”她兴奋地大叫。
“先别那么高兴,”江凯笑道:“再下来这个星座会让你更兴奋、北河三星旁有个御夫座,对!就是驾御老公那个星座,找到没?嘿!坑谠它许愿吧,求它保佑你将来御夫有术!”
“你……]叶湄白了他一眼。
“来来,我再教你看金牛座喔,”他帮她调整方向,[有了!御夫座下面就是鲸鱼座了。看到没?两支牛角很明显。”
“金牛座……牛角?”叶湄仔细搜索,“啊!有了有了!找看到那两支牛角了!懊可爱喔!”她好兴奋的喊著,“嗳,我想看看一些有名的星座,什么大熊座、小熊座……”
“大熊座、小熊座啊?”他笑苦看她,“这个嘛,大熊冬天在睡觉,冬眠去了,只派小熊出来接客,你要点召小熊啊?”
“你是不是喝臭水沟的水长大的?”叶湄瞪他。
[好好,别生气喔,”江凯笑道:“不过冬天真的没有大熊座,它只在春夏时出没、小熊座冬天是在最北边,有了,”他指给叶湄看,“最北边一排长长的星宿下方,那是天龙座,它下面由四颗小星星组成就是小熊座,还伸出一条可爱的小腿。]
“啊?”叶湄细看一下,“这么小?”
“小熊嘛,发育不完全啊!哪像大熊座像个庞然大物站在那边。”
“那像双子座、双鱼座、天蝎座呢?真的有这些星星吗?”
“当然有。西洋占星上的十二星座,在天空上部可以找到,只不过季节不同罢了。像夏天就可以看到天蝎、处女、天秤、射手这些星座:双子、巨蟹、狮子这些星座要在春天才容易见到,对了对了!一他大笑,“还有你的乌鸦座也是在春天才看得到!]
叶湄瞪着他,“喂!那你的凤凰座呢?你不是要找给我看吗?怎么?找不到了?”
江凯笑着看她,“本来我还想怜香惜玉,不忍心看你在办公穿窄裙表演倒立,既然你这么热中,那……”他当真拿起望远镜认真搜索,叶湄看他一直朝南方移动。
“有了有了!凤凰座!”他把望远镜递给叶湄,“看到没?由五颗星星组成,像一只凤凰正待展翅高飞,它旁边是波江座。”
叶湄瞠目结舌。完了完了!谁知道天上真的有乌鸦跟凤凰?!
江凯色迷迷地看着她,“嘿嘿!如果你在这里表演的话,只有我一个人会看到,不会让全办公室的男人共襄盛举大饱眼福!”
叶湄涨红脸,她此刻穿的是长裙-!岂不是让他一览无遗?
“不过,你还有一个选择,”江凯黑灿灿的眼睛直盯着她,“明天陪我吃午饭和吃晚餐。”
叶湄白了他一眼,心想,谁理你?
***
她隔天一早就逃出门跑去东北角看海,并到远企找在那边上班的丹羽,一路上直偷笑,这次又赢了一回!
晚上她和丹羽、霜霜三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麻辣火锅,又跑到丹羽的住处去喝茶、聊天。故意拖到十二点多才回来。管理员周伯伯看她一进来就忙不迭的迎上来,手里还捧了一大束花。
“叶小姐,那个人又来等你了!他等了好久,我跟他说你早上就出门了他还不相信,一直等到下午才走,还叫我把花交给你。]
叶湄接过一大束淡紫色的玫瑰,上面还附了一张小笺——
你完了!你债台高筑了!
***
叶湄刻意保持与江凯之间的距离,在公司除了公事地绝少与他交谈,她也曾想过是否要离职,但晶宴的待遇及前途都很好,况且,丹羽一听说她是想躲开老板的追求才——离职,立即好笑地说:“我劝你别忙了,你去哪里都会遇到这个问题的,谁教你没事长那么漂亮呢?!”
不管叶湄如何闪躲,江凯猛烈的追求攻势丝毫不曾中断。
一次又一次的“巧遇”,逼得叶湄不得不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并非我讨厌你,江凯!而是我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了。”
“为什么?”他俊俏的脸上仍是一脸倔强,“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我……我有男朋友了!”
“哦?他人呢?]
“在国外,我……我要等他回来。”
他深邃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脸上,“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但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只是叶湄,”他轻叹了一口气,“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一丝恋爱女人的幸福甜蜜,你的男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怎么会把这么不快乐的你一个人留在台湾?]
“你管不着!你也不-一要懂!”叶湄突然爆发般地尖叫,“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来评断我的感情?!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转身跑开,她最痛恨别人碰触她的伤口。
***
她仍保持着冷淡的距离和江凯在公司相处,并不再答应他任何邀约,直到那件事情发生——
那天,晶宴所有的工作人员为了三天后即将举办的“国际年度婚纱大展],个个忙得焦头烂额。原本展览是在台北世贸举行的,但碰巧那边要举办化妆品大展,场地无法挪出,厂商急着在结婚旺季前举行这场遍纱联展,于是转而向五星级的晶宴求助,把晶宴上下人员搞得鸡飞狗跳,不分昼夜的加班。
求好心切的江凯日以继夜的亲自监督,身为他秘书的叶湄也自动加班。
这天早上他六点就来公司,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其间并三番两次催地回去,她都说等工作告一段落再说。
直到快两点,江凯差点拿扫帚赶她走,她才罢休,但还是提了三大袋参展资料,打算回家后漏夜慢慢研究。
“我送你!”她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时,江凯在后面跟了上来。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我送你!”江凯粗鲁地把她那三大袋资料全扔进自己车内,粗声命令:[上车!]
一上车他就递了瓶胃药给她。
“吃掉它,你的脸色苍白得像鬼。”
叶湄感激地接过来,她一紧张就会胃痛,想不列他竟细心地看出来了。
“光吃这个但不是办法,”江凯皱着眉,车子行驶在平静的马路上,“明天你立即到医院去检查,最好在家休息一天,中午以前不准你来上班!”
“等婚纱展弄完后吧!”她轻声说。
[还等?”江凯不知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我真搞不懂你-!小姐,你不会这样想吗——反正公司是我的又不是你的,展出成功但是我在赚钱,展览即使弄砸了,你也照领你的薪水,又不会少一毛钱。你那么拚命干嘛?还得赔上自己的胃?”
“我想把事情做好啊!难道你不希望你的手下有责任感?”
“照你这种拚法不叫责任感,叫慢性自杀!”他-着头。江凯只注意到叶湄,却忘了自己体力透支情形更严重,他待会儿还要再回公司继续工作,“不管了,反正明天不准你来上班,乖乖去看医生,在家休息,”他深深看了地一眼,“你刚从埃塞俄比亚逃出来的吗?看在老天分上,拜托你别再瘦下去了!]
这一阵子,叶湄又瘦了很多。
车子异常顺利地到达她的住处,半夜两点嘛!懊死的台北交通!他在心里诅咒着,该塞车的时候偏不塞车!
他为她打开车门,帮她拿出资料袋。
“我送你上去,你一进屋子我立刻下来。”
“不,不用了!”叶湄接过袋了,轻声解释:“太晚了,不太方便,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她避开他灼灼的视线。
***
叶湄回到三楼住处,疲倦感此时纷纷冒出来。她提醒自己不能被疲倦击垮,待会儿还要挑灯夜战这三大袋联展资料。
走进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她按下电灯——奇怪?怎么按都按不亮?没停电啊!楼梯间及电梯都是一片明亮。大概保险丝烧断了吧!她将东西放在门口,虚掩著门,想模索到厨房找蜡烛,但还没走到厨房,一个东西突然绊住她——
“哎哟!”她跌倒在地,一只手迅速蒙上她的嘴。
“不准叫!也不准动!否则立刻杀了你!]一把刀子亮晃晃地抵在她咽喉。
她魂飞魄敌的瞪着眼前这个人,这个蒙面的男人!
“快!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快点!]那把刀了仍抵着她。
[都……都……在那里……”她看到歹徒手上拿着一个宝石袋,那里面有妈妈及姊姊给她的值钱首饰。
[都在这里?笑话!你想骗老子?”他恶狠狠地推地,叶湄肩膀一阵剌痛,[现金呢?一定还有现金!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话快拿出来!”
叶湄肩膀又是一阵刺痛。
她吸着气,颤抖的手模向电-下方的平台,那是一个经过特殊设计的暗柜,任何人绝对看不出它内藏玄机。她颤抖地打开柜子,里面有一些旅行剩下的美金、日圆及两万块应急的现金。
[都在这……里,真的……没有了,房间里的……珠宝……相信你也……都拿走……拿走了……”
她甘愿破财消灾,只求这个可怕的人快点消失!
歹徒迅速将所有钱全扫人袋子内,这时他也看清眼前这个弱女子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瞬时,他心底升起一丝邪恶的念头。
“嘿嘿!小泵娘,你一个人住是不是?”他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寂不寂寞啊!扮哥来陪你!”
“不要!]叶湄惊恐得尖叫,一寸寸后退,“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你要什么值钱的东西部给你!录……录影机、音响……值钱的东西你统统搬走!”
“嘿嘿!美人儿,我现在只要你……”丧心病狂的歹徒一寸寸走近她。
“不!”她要晕厥了。但愿这只是一场噩梦!“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不会报警的,请你快走!我……”她瞥见手上的戒指,一古脑拔上的戒指、项链、手表。“全部都给你!惫有皮包里的现款……”奇怪,皮包呢?她这才想到她似乎把皮包给遗落在江凯的车上。
“求求你放了我,不要碰我……]她哀求着,完了!已经退到死角了。
“乖,宝贝,别怕,]那人伸出可怕的黑手,一把箝住地,“我会很温柔的,别怕喔!”他的手已探向她的窄裙……
[不要!不要!]她奋力挣扎着,抬脚用力踢他,并对准那人的手臂咬下去。
“啪!]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臭婆娘!你敢咬我?老子已经很温柔了,你最好乖一点!”
“你敢再碰我,我就立刻咬舌自尽!”叶湄脸上一副不寒而栗的表情,与其被这禽兽玷污,她宁可自行了断!
“嘿嘿!宝贝,没那么严重嘛!”歹徒一手箝住她的下巴,使她无法张嘴大叫,“只是陪我玩玩嘛!不要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他猥亵的大笑。
叶湄惊慌地感觉到裙勾被打开了,那人扯下裙子——
“啧啧!”歹徒瞪着她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嘿!你真是个尤物呢!”
叶湄绝望地闭上眼睛。上帝为什么不让我立刻死去?!
正当歹徒想剥下叶湄的丝袜时,一个黑影窜进来,一根又大又粗的木棍对准他狠狠敲下来,敲得歹徒七荤八素,霎时松开叶湄,刀子掉在地上。
江凯夺过刀子,迅速抱起叶湄,立刻月兑下外套盖住叶湄腰部以下。“你没事吧?]他心痛地搂着她,幸好自己在车座位上发现叶湄掉在车上的皮包,又注意到她屋内的灯光始终没亮,立刻联络管理员及时赶到!
两个江凯带上来的管理员随后冲进来,一人一边押住歹徒。
“拖出去!立刻报警!”江凯大吼。
惊吓过度的叶湄昏昏沉沉的看着歹徒被拖出去,她两眼一翻,旋即昏迷。脑海中最后出现一个名字——唐衡,一个纠痛她的心的名字……
***
梦中的她又来到那片樱花树下。
长长的古运河旁开满了野樱,怒放的樱花,用短暂的生命去绽放它的美丽与哀愁。
阳光很好的上午,她丈夫坐在树下自得其乐的饮酒。是她丈夫吧?梦中的她一直认为那男人是她丈夫,那是她挚爱的男人——唐衡。她笑吟吟地捧出一壶已温好的清酒,款款落坐,与她的丈夫含笑对酌。春光明媚,她的脸上一片绯红,娇俏如盛开的牡丹。
蚌然,那个女人出现了,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像个幽灵般站在远处,而她的丈夫竟-把甩开她,急急走向那个女人……
不!她慌了,手上的清酒洒满罗裙。不要丢下我!唐衡!不要丢下我!
[唐衡!唐衡!”她哭喊着坐起。
“你醒了?]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关心地问着,他是谁?
江凯?!
他细心地用毛巾拭去她睑上的汗水及泪水,“你昏睡了一会儿,出一身汗也好。”
叶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见门外的客厅一片凌乱,逐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了。
“你……你在这里陪我?”
“你吓得昏过去了,”江凯拂开她脸颊旁的发丝,动作好温柔,“我担心你,怕你醒来会害怕,没事了!”他厚厚的手暖暖地罩着她的手,[一切都没事了!”
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清晨五点?叶湄猛然低下头看被子里的自己。幸好!他并没擅做主张帮地更衣,还替她系好窄裙。昨晚那场噩梦又浮现了——
“那个人……那个人……走了吗?”她颤著声音,身体不停地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江凯心痛地楼着她,“我们已经把他交给警察了,一切都没事了,别怕。”
背里的叶湄肩膀耸动得愈来愈厉害,“叶湄,叶湄?”他急急托起她下巴,“别哭,没事了……”
她哭得更厉害,突然爆发般的放声痛哭,“唐衡!唐衡!”她边哭边捶他。
江凯紧紧搂著她,心如刀割。
唐衡是谁?这个混帐的男人是谁?
他在哪里?
在叶湄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