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去?”孟其赫不满的大喊。
“为什么不是你去?”
“表姊,妳自己去!”
“如果我能去,干么还叫你去?”乔品真摆明了事情就是如此的蛮横状,“红包我帮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要伴,随便找个有空的人陪你去。”
“官名芹呢?”
“有事。”
“童乃风?”
“没空。”
“那我也有事,我也没有空!”孟其赫发现其他合伙人都“欺负”他是女圭女圭脸,所有他们不想做的事,全都丢给他。
“孟其赫,我说你有空,你就有空,那天我不会为你安排任何搬家行程!”
“我宁可去搬家!”他一副不吃这套的架式,“信阳和我们有合作关系,那么方老先生的寿宴妳更该亲自出席,妳明明是我们APlus的老大,妳去!”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那样的场跋,要我说出“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样的话,我的舌头会打结。”乔品真坦承。
“我的舌头也会打结。”
“那你去招呼一下,露个脸就离开。”
“妳也可以这么做!”孟其赫一脸排斥,方家的寿宴对他而言好像是什么鸿门宴,“官名芹也可以,童乃风更可以!”
“你哪来这么多意见?”乔品真端出做表姊的架子,“我说什么你就乖乖去做!”
“表姊,妳别欺人太甚!”
“叫你去参加寿宴,有吃有拿又轻松,你还这副好像我叫你去做什么苦力的表情。”乔品真仔细端详表弟的俊脸,“八成有鬼!”
孟其赫不做任何辩解。
“只要你有正当的理由,那我可以考虑叫别人去。”
他连忙出声,“我有!”
“那就让我听听你的理由有多正当。”乔品真随性的往办公桌桌沿一坐。
没有跟大家提有关信阳少东情妇的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非但被吃豆腐,还有种受辱的感觉,但为了顾及和信阳合作的情谊,他忍下了那口鸟气,这下……他得自掀疮疤了。
“我不想再看到信阳少东的情妇!”孟其赫很酷、很冷的表示。
“这种正式的寿宴,她应该没有那个身分或资格出席吧。”乔品真按常理来推论。
“我们和信阳明明有合作关系,但方仲杰还不是大大方方的找我们去为他的情妇搬家,也没有看他避什么嫌!”孟其赫回嘴。
“说得也是。”
“所以我不想去。”
“等等!”乔品真现在才听出了个端倪,“你和方仲杰的情妇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你不想见到她,那天搬家有出什么状况吗?”
“有人打电话向妳抱怨吗?”孟其赫不答反问。
她摇了摇头,“是没接到抱怨电话。”
“那就没事。”
“可是你的反应不像没事的样子。”乔品真打算追根究底,“你可不要捅了什么楼子才叫我收拾烂摊子,别人的女人你千万别碰,外公是怎么教你的?!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信阳——”
“表姊,妳讲完了没?”孟其赫很Man的插话,“妳也很会无中生有嘛!”
“我是怕你血气方刚……能当上信阳少东的情妇,应该不是普通女人,而你恰懊是很多女人想要“照顾”、想要“呵护”的对象,谁叫你那张英俊又无辜的女圭女圭脸这么迷人!”乔品真可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如果妳不是我表姊……”被踩到痛脚,他真的动了肝火。
“但我是。”她笑咪咪,“为了证明一切OK,方老先生的寿宴你去定了!”
“表姊!”他快翻脸了。
“老大的话你要听。”官大一品压死人。
“给我记着!”孟其赫撂下狠话,“下次就不要有求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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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枪匹马来参加方老先生的寿宴,孟其赫信了表柹的话,认为方仲杰再怎么大胆、开放,也不至于把情妇带到自己父亲大寿的场跋,而且这样重要的日子,方仲杰在美国的妻小总会回来吧!
但是他和表姊猜错了,他没有看到方仲杰的正牌老婆,反倒看到了那个情妇。
有别于那天的牛仔裤、毛衣,今天那个情妇不怕感冒似的穿了袭前面是V宇领,后面又露出整个光滑背部的小礼服,女敕黄色的礼服使她看起来娇美而且青春洋溢,成套的钻石饰品更叫她看起来闪闪动人。
孟其赫把头别开,想在她看到他之前闪人,他抱定这辈子不想再碰到她的主意,祝贺的红包已经交给主人,任务完成,他可以闪人了,一转身——
想不到却遇到方仲杰,他乎上拿着两杯鸡尾酒,将一杯交到孟其赫手上,拍了拍他的肩。
“搬家的事谢了。”
“帐单我们会寄到信阳。”孟其赫挖苦道,一心只想消失,“我还有……”
“急着投胎啊?!”方仲杰亏他,“既然都来了,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改天吧!我——”
“Sasa,妳过来一下。”方仲杰却已半转身唤道:“来见个人。”
孟其赫知道“莫非定律”,而且这会他才发现这定律真是太神了,愈不想碰到的人,就偏偏愈会碰到,愈不希望发生的事,总会“屋漏偏逢连夜雨”的一再发生,以为自己和那个女孩将老死不相往来,但……
方采霓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这个“搬家工人”,所以她摆起一张僵硬又不悦的脸。
“Sasa,这个人妳见过的,APlus搬家公司的一哥——孟其赫,那天是他去帮妳搬家的吧?”方仲杰完全处在状况外。
“见过。”她干笑,“搬家公司也有一哥?我倒是第一次耳闻。”
“他是四个合伙人之一。”方仲杰解释。
“哦,年轻有为!”她冷笑着说。
“APlus可不是小搬家公司。”他又说:“改天再慢慢说给妳听。”
方采霓却露出完全不感兴趣的表情,还故意以手掩口,好像她刚打了一个呵欠的样子。
她的反应叫孟其赫心口燃起了熊熊怒火,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厚脸皮、这么无耻!
“方先生,尊夫人没有从美国回来帮方老先生祝寿吗?”孟其赫刻意提问。
“孩子的功课要紧,而且透过视讯电话,我老婆和儿子都已经先向我老爸说过生日快乐了。”方仲杰完全没嗅到火药味。
“这倒“方便”!”孟其赫语带双关。
“科技进步就是有这种好处。”
“那么尊夫人和你也常透过视讯电话“见面”喽?”
“天天。”
“那你和尊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虽然相隔两地的婚姻不易维系,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我们都没有问题。”方仲杰颇为自豪的说:“Sasa可以帮我证明。”
孟其赫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哪一种逻辑,要情妇来帮自己证明婚姻没有问题?他转头去看那个女人,只见她一副骄傲的面容,完全没有一点良心不安的表情。
方仲杰催促她,“Sasa,说话啊。”
“说什么?”方采霓瞄了哥哥一眼。
“证明我所言不虚。”
“你的婚姻你自己清楚!”话一说完,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情妇,不该这么趾高气昂,马上换了一张情妇该有的嘴脸,“我知道你心里永远有你老婆的存在,没有人可以介入你们之间“神圣”的感情。”
方仲杰满意的笑了。
方采霓才要转身离开,他忽然又多事的说:“Sasa,妳陪孟其赫聊聊,他一个人,陪他去拿点东西吃,我去招呼其他人。”
“方仲杰……”她气得直呼哥哥的名字。
“不用客气,我还有其他事。”孟其赫亦立即道。
“聊吧!”他硬把他们凑在一块,又拍了拍孟其赫的背,才走开去和其他人寒喧。
如果她有特异功能或是可以呼风唤雨,这一会她很想制造一些灾难出来,她不想再见到这个鄙视她的男人,他当她是……一个忝不知耻的女人,哥哥听不出来,但她可听进心里了。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跋看到妳。”孟其赫的目光真的超不友善。
“我是“受邀”来的!”她甜笑。
“情妇也拿得到邀请函?!”
“搬家公司的工头不也出席了?”
“妳在讽刺?!”
“除非你IQ不高,不然该知道我是在讽刺!”
“妳有这资格?!”
“不爽吗?”她姿态很高,“方仲杰就是要带我来,老头子就是喜欢看到我,不信?”说完方采霓朝父亲挥了挥手,并且送上一个飞吻,而方海生则笑呵呵的回她一个怜爱的表情。
孟其赫看呆了。
“怎样,我没有说谎吧?”她得意的看着孟其赫,“所以你最好别惹我!”
他不知道方家父子的价值观是不是有些错乱,还是有钱人的标准和一般大众不同,但他真的是感到噁心,对这个女人的自得神色,他更是不敢恭维。
“妳知道“花无千日红”吧?”
“听过。”
“有一天妳会老、会丑。”
“大家都会!”她反击。
“但很多女人早就上岸、靠岸,她们有老公、有伴,她们不怕变老、变丑,但是妳呢?”他用一种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完全不怕她会在方家父子面前说他或是APlus的坏话,“一旦青春不再,容颜、身材走了样,妳还剩什么?”
既然他当她是那种拜金,靠出卖自己灵肉谋生的女人,那她就扮演得彻底一些。于是方采霓模了模身上所配戴的钻饰,露出一个和钻石一样冰冷的笑容。
“钻石?”他淡淡的问。
“我可能剩下珠宝和钱。”她故意这么说。
“而这些东西可以伴妳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方采霓故作轻蔑的笑,“老了我可以无忧无虑的环游世界,生病了我可以花钱请看护,如果怕没有伴,我就去住斑级的养老村。孟先生,我不认为我的下场贬很惨。”
“所以妳完全不担心?”他追问。
“请问我要担心什么?”
“名声呢?”
“名声能当饭吃吗?”她世故的表示,“别天真了!我可不是今天才出来混的。”
说不出自己内心的失望和失落,孟其赫原本一直想替这个年轻的女孩找借口,她会当情妇一定有个好理由,可是现在看来,她只是单纯的贪图享受,想不劳而获罢了。
“怎么不讲话了?”她想逗逗他,“年轻的女圭女圭脸帅哥,你无言以对吗?”
“妳以为妳能当方仲杰的情妇多久?”孟其赫还是想拉她一把,帮她回头。
“能当多久就当多久。”
“之后呢?”
“再换一个男人喽!”她笑得自在。
“妳乐此不疲?!”
“我是习惯了。”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孟其赫真想不顾一切,当场傍她一个巴掌。他知道现在四处充斥着各种Sasa这样的女人,年轻、敢玩、敢要、敢牺牲,只想花上几年青春,然后捞够一切她们想要的。
方采霓有点想再玩下去,看看他那表情,那深沉的眼神,好像她有多堕落、多骯脏,其实只要一句她是方仲杰的亲妹妹,那么什么废话都不必再说,可是……她就是开不了口。
“看来我是不必再劝妳什么了!”孟其赫准备放弃,有些人就是无药可救。
“你是第N个劝我的人,前面劝我的都阵亡了。”她无所谓的道。
“那么妳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我神智清楚。”
孟其赫微微颔首,把鸡尾酒杯往身旁的桌上随便一放,准备走人。
“承认输了?”她就是不知道见好就收。
“输?!”
“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鄙夷的瞄了她一眼。“我从来不想当妳的对手。”
“你对我……”她又用眼神去逗他、去挑动他,“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妳是“别人的女人”!”他强调。
“暂时而已。”她朝他眨眨眼。
“Sasa。”他叫了她的名字,可是那语气好像是在说一块又破又烂的抹布,“妳现在还在方仲杰的场子里,在他的势力范围内,这么快就找下一个男人,未免太不道德了吧?”
“我只是未雨绸缪。”
“妳这么坦白,我怎么敢自投罗网,搞不好妳还在我怀里时,心中就已经在盘算下一个目标了。”孟其赫也世故的笑,“如果真要找像妳这样的女人,我起码会找一个有点良心和职业道德的。”
“所以你看不上我?”她笑笑问。
“我可是很挑的。”他讽刺。
“而你是绝不会挑我?”
“妳想呢?”他把问题留给她自己去回答,“Sasa,方仲杰有个还算美满的家庭,他老婆也还不错,妳只能在她不在台湾填补一下方仲杰的寂寞和空虚,妳只是玩物而已,妳要想清楚!”
方采霓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用这么鄙视、这么同情的口吻教训过。
“好自为之。”他头也不回的走人。
方仲杰其实随时都在注意会场内的动静,在孟其赫突然闪人之后,他立刻来到了妹妹身边,只见她一脸想要毁灭地球……不,想要毁掉现在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的样子。
“我想我还是走开好了。”他想转身。
“方仲杰!”方采霓突然扯住了他的手臂,“我不想再当你的情妇了。”
“那就不当啊。”
“你可恶!”她嘶吼。
他小心的问:“妳确定是我吗?”他可不记得自己有惹到她。
“该下地狱的孟其赫!”她低咒。
“妳要讲对人哦,他怎么了?”方仲杰试探。
“他该死一百次!”
“没有人可以死一百次,即使是怪猫也只有九条命。”他忍住笑。
“反正他给我小心点。”方采霓边说边踱开,“我一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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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其赫看着地址,愈看愈觉得熟悉,当卡车开到巷口时,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疑虑。
“你们先在车上等我消息。”孟其赫开了车门走下车。
车上的某位搬家工人问:“有问题吗?”
“这里好像是牟老爷孙女的住处。”牟老爷是他外公的老友,这两人当年在道上可是有名的老大。
“牟薇玲?!她要搬家?”
“我先上去弄清楚。”孟其赫没有听到风声,表姊也没有特别提起,如果真是牟薇玲要搬家,应该交代一声才对。
“那我们先在车上待命。”
他来过这里,但当时是和一群人一起来的,而且他当时有点醉了,只记得好像是来帮牟薇玲过生日。他不曾单独来过,所以还是得对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她家,并且按了门铃。
开门的人是蓝绍刚,一个沉默、像是钢铁一般的热血男子,是牟老爷担心孙女安危所派给她的保镳,以前也是街上混的,但被牟老爷收容之后,好像成了牟家的人,对牟家百分之百忠心。
“绍刚。”孟其赫一笑,“这里真的是牟薇玲的住家?她要搬家?”
蓝绍刚摇摇头,眼神沉静而忧郁,他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没有?!”孟其赫有点纳闷。
“自己看。”他让开。
孟其赫进门一看,里面没有打包的东西,没有一箱箱的杂物,屋子里看起来整齐明亮又清爽,完全没有一点要搬家的迹象,他转头看了看蓝绍刚。
“牟薇玲呢?”
“在房间里。”
“她想干么?”
“你自己问她。”
像是要回答孟其赫的问题,牟薇玲由房间里冲了出来,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一脸的粲笑。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型的美女,但是经过适宜的装扮之后,她的俏丽叫人眼睛一亮。
“我好了。”她很主动的勾住了他的手臂。
“什么好了?”他拨开她的手。
“我都准备好了。”她撒娇的偎着他,“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郊外晒太阳、四处走走。”
“绍刚,她睡醒了吧?”孟其赫问那个看起来像是职业杀手的冷静男子。
“七点多就醒了。”
“那她在说什么梦话?”
蓝绍刚两手一摊。“你何不自己要她给你回答。”
“孟其赫。”牟薇玲抓着他的肩,逼他低头看她,“你有话就问我!”
“妳不是要搬家吗?”
“借口而已。”
“什么借口?”
“每次找你出来都碰钉子,好像我是什么……全世界你最不感兴趣的女孩,所以我只好说我要搬家,这样你就非来不可。你看,现在你不是来了吗!”牟薇玲说得得意扬扬,好像自己多聪明似的。
孟其赫看了蓝绍刚一眼,而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似乎他亦身不由己。
“你看小蓝做什么?”牟薇玲问。
“如果我现在动手修理妳,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保护妳,毕竟他是妳的保镳,有他的责任在。”孟其赫面露深思的表情。
“你要修理我?!”她错愕。
“很想。”他承认。
“孟其赫……”牟薇玲还想撒泼,不料却被他打断。
“妳知不知道APlus目前生意有多忙,每逃诩有接不完的Case,除了监督搬家,我要处理外公的事业,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妳以为我成天没事混吃等死吗?”孟其赫大骂地。
“但我……”
“妳是吃饱了撑着,成天只会想一些无聊的事,妳干么不去找点正经的事做?”孟其赫仗着自己大她一岁,所以可以教训她。
“那我去APlus帮你。”
“免了!”他立刻回绝。
“你明明才叫我找事做!”她亦吼回去,“我听你的话也不行吗?不然我去找品真姊,她一定会让我去帮忙的,到时……”
“APlus不是我们表姊弟开的,还有别的合伙人,妳不要去给我们找麻烦,而且我一开始就跟妳讲了,我不会把脑筋动到妳的头上。”孟其赫怕她不明白,又说一次。
“为什么?”牟薇玲不甘愿的叫嚷。
“我跟妳不来电。”
“感情可以培养。”
“我对妳真的没感觉。”
“没感觉?!”她不服气的一哼,“那我想办法叫你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