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在等他,也为了要让他死心,柴小菲决定接受哥哥的好意,和他再次介绍的对象约会,她不要让汪雷看扁。
但这个叫程大强的男人真的令人想打哈欠,人是长得还可以,但他的谈吐和职业都令她昏昏欲睡。
“公务人员虽然薪水不是挺高,但至少稳定,我每天准时六点半会回到家。”他向柴小菲报告。
“很好。”她随便应付一句。
“我不抽烟、不喝酒、不赌、不嫖。”
“你还真是圣人。”
“我没说谎,不然妳可以问妳哥,我从国中时代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程大强很中意柴至宪这个有个性、经济又能独立的妹妹。
“我相信。”轻掩着口,她觉得当着他的面打哈欠不是很淑女。
“我没有任何不良的嗜好。”
“那你的嗜好是什么?”
“在家看电视。”
“看电视?!”柴小菲有些转不过来。“你居然把看电视当成嗜好,不运动、不看书、不爬山,不做其它的活动?”
“我只喜欢看电视。”他老实的说。
“不错……”她差一点就接不下去。“至少安全又不花钱。”
“至宪说妳是制作人?”他极有兴趣的问,眼睛是发亮的,好象碰到了偶像似的。
“我是制作了几出偶像剧。”
“我喜欢看偶像剧。”他马上接道。
“你会喜欢看那种节目?”柴小菲认真的多看他两眼。“我本来以为你喜欢看的是那些新闻或政论性谈话节目,要不然也是比较有深度的节目,例如探索频道。”
“我什么都看啦!”他哈哈大笑。
“购物频道也看?”
“当然,我还买了不少东西。”
眼前的咖啡她是一口也喝不下去了,这样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会接受,难不成他的世界只有一架电视机?
“至宪说妳很独立。”程大强又带起话题。
“还好吧!”
“妳会生小阿吧?”
“什么?!”这突来的问题叫她整个人“醒”了过来。
“现在有很多自认为独立的女人都不生小阿,她们不想被小阿绊住、不想承担养儿育女的责任,我很不能同意,万一……万一哪天人口绝种了怎么办?”他很认真的说。
柴小菲咬着唇,怕自己会爆笑出来,这男人到底以为自己活在哪个世纪?
“我喜欢大家庭,希望以后有很多小阿。”他继续说,好象已把她当未来老婆。
“那你介不介意未来的老婆不是处女?”她故意露出心虚的表情。
程大强张大口看着她。“妳……”
“如果她曾和人同居过呢?”
“这……”他的脸色苍白。
“如果她和她的旧情人还藕断丝连呢?”
“柴小菲,妳不是在说……”他突然结结巴巴,有些口齿不清。“妳不是在说妳自己吧?妳看起来是这么的纯洁、神圣又单纯。”
“你是近视眼吗?”
“我的视力很正常啊!”
“那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些?”
程大强的表情变得奇怪,还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长发飘逸、面容姣好的她会这么的开放。
“我哥没有提过吗?”她笑得很抱歉。
“他……他只说他有一个美丽而且事业成功的妹妹,目前是个制作人,没有男朋友,很渴望能安定下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和幸福。”他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他被骗了吗?
“显然我哥是有些误解我了!”她一派潇洒的说。如果要她在汪雷和这个男人之间二选一,那她宁可要那个伤透了她的心的男人,起码和汪雷在一起不会乏味至死。
“呃……”这个呆板男人显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下去。
柴小菲微笑建议:“我们是不是该买单了?”
“好啊!”程大强一副解月兑的表情。
“我们各付各的吧!”柴小菲很客气的说。
“都可以。”显然他不坚持。
她十分大方。“那干脆我请你好了。”
“只要妳高兴。”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凡事无所谓到这个地步,或许他是想反正和她根本不可能,所以连这点小钱都要省。
柴小菲拿出自己的钱包掏出信用卡,心想,难怪现在很多男人都被女人看扁,他们真的是没啥路用。
而就在她接过刷卡帐单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时,不经意的瞥到正要走进这家著名餐厅的汪雷。
他也看到了柴小菲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他的眼睛立即露出一抹占有欲,他扫向她的目光非常不友善,带着指责与怒气,还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复杂情绪。
败快的签好自己的名字起身,她几乎是用抢的抢回服务生手上的信用卡。
“怎么了?”程大强觉得奇怪。
“你有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争吵或是被殴的经验?”柴小菲面无表情的问。
“从来没有。”
“那你想不想看到你的女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争吵或是有肢体上的拉扯?”她再问。
“不想。”程大强露出顾忌的表情。
“那就快闪吧!”她拉着他飞快的离开餐厅。
秉着浴巾,柴小菲漫不经心的走出浴室,正要拿掉头上的大夹子时,被刚走进屋内的汪雷吓得身上的浴巾差点月兑落。
“你……”她目瞪口呆。这个男人居然又闯进来,上一次她明明已经收回了钥匙,她清楚的记得。
“我家里还有备份的,以前我们同居时,我就多打了一份钥匙,以防万一。”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但你还是私闯民宅!”她狂怒道。
“妳报警吧!不过妳最好先去穿衣服,不然光这一条浴巾……只怕是无法保护妳等到警察出现。”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
柴小菲是想进房间去穿衣服,但她又怕汪雷会跟进来,如果他真的想对她“怎么样”,只怕她根本无力反抗,他不只熟悉这个屋子,他还熟悉她的身体,她几乎没有胜算。
“怎么?妳在等我帮妳穿衣服?”他的语气蕴含着狂野的性感和几分危险。
“不,我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出现?”
“这我们可以等一下再谈。”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什么。”
“小菲,妳真的要只围一条浴巾和我争论我为什么出现?妳又为什么不多锁上几道锁?门炼也没有扣上?是在等我吗?”汪雷比她更犀利、更直接的问她。
“你以为我在等你?”如果这会儿她身上穿著衣服,她绝对会冲上前去和他拚个你死我活。
“难不成妳在等别人?还有别的男人有妳这里的钥匙?”这下轮到汪雷抓狂了。
“是又怎样?”她逞强的响应。
“柴小菲,幸好这两年来我的脾气改善不少。”他深深吸气后说。
“我们早在两年前就没有关系了,所以就算我给一百个男人我这里的钥匙,你也管不着。你可以气死你自己,但你没资格限制我、约束我!”她豁出去了。
见她顽劣的模样,他迈开脚步上前。
“你过来我就尖叫。”
“那妳叫吧。”
汪雷不只是上前,他还愤怒的一把扯下她的浴巾,让她一丝不挂、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而面对她玲珑剔透的胴体,瞬间他想要的是她那有热度、有弹性的美妙身躯,而不是愤怒的对话。
柴小菲一时怒火攻心,她没有想到他敢这么嚣张,他以为可以对她予取予求?他以为他想对她怎样都可以顺心?!
扬起了右手,她这会儿若不给他一巴掌,岂不是变相在鼓励他。
但汪雷比她更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柴小菲于是不死心的又挥出左手……
惫是没有成功,结果是她的双手全落入他的控制中,突然她觉得自己是智障,女人在力气上永远不及男人。
“妳还没有用上妳的脚。”他取笑她。
“你浑帐!”
“妳想骂就骂。”说完,他让她的身体推靠着墙壁,她的双手被他高举过头,而她全果的身体则和他的身体紧贴在一块,他的皮带扣环压得她月复部作疼。
“你真是变态!”她连双腿都被他用下半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
“妳还可以咬我啊。”他轻蔑的瞟她。
“去死啦!”
“妳不会忘记我的敏感带在哪吧?”
“汪雷,你不会忘了我还有一个哥哥吧?他现在对你可是很不爽,你不要给他有亲手宰了你的借口,他是真的很想这么做!”柴小菲抬出她哥哥威吓他。
“妳以为他能阻止我?”
“你想干什么?”她不挣扎,她才不要像是个即将被性侵害的软弱女性。她瞪大了眼,凶恶的看他,好象她的双眼比利刃更锐利。
“妳以为这样管用?”他又在笑她。
“如果你敢……”她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生理反应。
“如果我就敢呢?”汪雷深吸了一口由她身上传来的芳香,这具娇躯他已日思夜想了两年,就算会吃上的官司、就算会被她告到坐牢,他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她一直在他心中啊!
“这会是强暴。”她冷冷的说。
“一开始或许是,但是到了最后……”他微笑低语,然后冷不防的轻咬她的耳垂,他知道这是她的“致命伤”,果然……
“汪雷!”她大吼,开始挣扎。
“这样妳就受不了了?”他的双唇勾起了流氓般的笑意,不再侵犯她的耳垂。
她识时务的开口,“我愿意谈。”
“妳愿意谈了?!”现在倒令他失望了。
“我要先穿上衣服。”
他朝她眨眼。“我觉得穿不穿没有差别。”
“你不要得寸进尺。”
“但这会儿我欲火中烧怎么办?”
“我浴室借你,你可以洗个舒服的冷水澡。”
“够狠!”
在等柴小菲换衣服的同时,汪雷并没有真的去冲冷水澡,他从冰箱拿出一罐沁凉的啤酒。她和他都有喝冰啤酒的习惯,因为人会互相影响,他爱喝啤酒,她也跟着喝了,她爱吃辣,他慢慢也无辣不吃。
柴小菲显然是有防备,她穿了一件牛仔裤、一件牛仔布的上衣,似乎这样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就不会对她起任何的邪念似的,她催眠着自己。
“啤酒?”他问。她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你真把这里当“家”了?!”
“小菲,这里也曾是我的家。”
“别再提陈年旧事,行吗?”柴小菲坐到客厅里,怀中抱了个抱枕,好象那是什么盾牌似的。“你还有什么话就说吧!”
“那家伙是谁?”汪雷也带着啤酒来到客厅。
“我哥的朋友。”就知道他会追根究底,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她干脆自己先交代清楚比较快一些。“他是个公务员,一个很好的男人,一个可以当丈夫的对象。”
“柴至宪真的这么恨我?”
“你还怀疑?”
“如果我找他好好谈谈……”
“少自寻死路。”
“所以他现在是拚了命的要帮妳介绍对象?”这状况对自己不太有利。
“我也拜托他尽量的帮我介绍。”柴小菲爱面子的说:“我都二十六岁了,如果再谈个两、三年恋爱,也差不多是可以结婚、生子的阶段。”
“小菲,只要妳点头,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汪雷连考虑都不考虑的立刻说。
“这笑话好冷。”
“和我结婚生子不是笑话。”
“对我而言是笑话。”她无动于衷。
“不把我气疯妳是不甘心吗?”这会儿他不是想和她,他是想狠狠的扁她一顿,有些女人是真的欠打,被打了之后或许会理性一点、听话一点。“一定要弄得这样吗?”
“汪雷,人事全非,你别来烦我了!”
“我看不出来。”
“那只能说你明明有双眼,却是大瞎子一个。”她又抓来一个抱枕,似乎又给自己多了些安全感。“你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魅力可以吸引我,你去找别的女人吧!她们可能还会吃你这套。”
“妳完全免疫了?!”他冷声问。
“我有抗体了。”
“妳这么有把握?”汪雷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啤酒,决定和她赌一把。
“你别又来了!”她死命的抓着抱枕,对他带着威胁和侵略性的步伐很感冒。刚刚已经一次了,他还想证明什么呢?
他站到她的面前,第一个动作就是抽掉那两个毫无用处的抱枕,然后把她往沙发里一按,接着整个人压到了她的身上。
“汪雷……”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你真的这么胆大妄为?!”
“是妳逼我的。”
“我……”她真是哑巴吃黄连。
“妳以为穿了牛仔裤、牛仔衣就有用,妳以为对我大吼大叫或是张牙舞爪的就可以把我吓回去?小菲,妳真的这么蠢吗?我们同居了半年,妳居然连这点认知都没有。”他骂着她。
“你给我起来!”她扯着他的衣服,想要抓他,想让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好发泄自己的愤怒。“当心我抓得你体无完肤!”
“妳以前也会抓我……”他却和她调情、挑逗似的说着。“妳会在我的身上留下抓痕,但那都是“爱的痕迹”,当妳高潮时……当妳进入忘我的境界时,妳总会无意识的在我身上……”
“你住口!”她面河邡赤的怒斥。
“事实就是事实。”
“我现在只想抓得你感染败血症,让你被细菌给……”她气得不知道怎么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菲,”他打断她,两人的身体一起深陷在沙发里。“说妳想我。”
“疯子!”
“说妳仍然爱我。”
“神经病!”
“说妳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等你进棺材吧!”
“说妳是我的,永远……”
“你永远活在梦里吧!”
知道用强是不对的,对女人该多用点耐心和包容,但汪雷真的受够了,他是有错,但这是环境造成的无奈,他也不想成为歹徒的目标、不想在美国滞留两年,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呢?
“妳自找的!”他不顾一切的吻她,不管是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额头、她的耳朵、她的头发、她的脖子……反正他吻得到的地方就吻,再也不想去理会她的同意与否。
“汪雷……”柴小菲此刻的怒气大于被挑逗,这会儿并没有被他吻到欲火焚身,反而是想把他五马分尸。他非要来硬的吗?
“吻我……”他沙哑而且激动的要求她。
“禽兽!”她骂道。
“妳爱这禽兽。”他逼她表态。
“我“曾”爱过。”
“妳现在还是爱!”他吼她。
“不!两年前我就对你死了心!”
鲍司里有几件事非她亲自处理不可,不然柴小菲说什么都不想进公司,因为再多的粉底也无法完全遮住那“痕迹”,而且还在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下在脖子围了条丝巾,那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尽可能把自己关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能不和人接触就不接触,好象自己是见不得人的。
但好死不死,齐玉薇刚巧经过她的公司,又想到要带两块乳酪蛋糕给她吃,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拨就直闯柴小菲的办公室,而这一见,她手中的乳酪蛋糕差一点成了蛋糊。
“小菲!”她大呼小叫,忘了名媛淑女该有的形象与伪装,她把蛋糕往柴小菲的办公桌上一放。“妳的嘴唇和嘴角是怎么了?”
“再大声一点嘛!我怕还有人没有听到。”她懒洋洋又带点怒意的语气。
“妳的嘴……”齐玉薇降低音量。
“妳以为我自己不知道吗?”
“怎么了?”齐玉薇关心的问。
““撞”到了。”
“撞到什么?”
柴小菲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她不扯还好,这一扯,齐玉薇的注意力马上转到她的脖子上。
“小菲!”齐玉薇大惊小敝的。“妳的脖子又是“撞”到了什么?那明明是吻痕,妳到底想遮什么?”
是啊,她是想遮什么?柴小菲干脆扯掉脖子上的丝巾,于是脖子上随处可见的齿印巴吻痕一览无遗。
“小菲,我那表哥……”齐玉薇微笑的叹道。
柴小菲厉声问:“妳怎么确定是他?”
“难道不是他?”她还是笑。
“我真想叫妳出去!”
“别迁怒,跟我没关啊。”她高举双手。
“他是妳表哥。”
“那你们好得要命时,有没有发自内心的感谢过我呢?”齐玉薇和她讨起人情。
柴小菲知道反正怎么说她都占不了便宜,所以聪明的闭上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借口或愤怒都是白搭。
“你们“做”了没?”齐玉薇再问。
“妳找死吗?”
“吻成这样了还没做?”
“妳以为我这么随便!”
“妳“宁死不屈”?还是我表哥的“功力”退化了?他明明是……”齐玉薇点到为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爽快、干脆一点好不好?”
“妳去跟他说好不好?”柴小菲恨到眼睛瞇成一条缝。“即使他有再多备用钥匙也改变不了什么,我的门锁要换了。”
“这样就能把他挡在门外?”
“起码他不能再随便进出我家。”
“小菲,妳对他还是有感情的。”齐玉薇不怕死的说:“别在乎面子、尊严那些的,能得到幸福和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比较实在。”
“全世界我只有汪雷这个男人可以选吗?”柴小菲非常不甘心的问。
“他是最好的。”齐玉薇的表情恬静。“小菲,不要违抗自己心里真正的声音。”
“妳……”柴小菲不想说话了。
“妳要再去哪里找一个妳熟悉他、他又熟悉妳,两个人可以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对象?那半年……妳曾告诉我妳是全世界最快乐的女人。”齐玉薇想唤起她甜蜜的回忆。“妳深爱他啊!”
“所以妳可以知道我伤得有多重。”
“妳要计较就计较现在、计较未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们又不需要回到过去或是活在过去里。”齐玉薇才说完,就见柴至宪也直闯他妹妹的办公室。
“小菲,妈要我送──”一看到妹妹的脸和脖子,他像是见到鬼似的。
“哥。”柴小菲暗叫不妙。怎么会这么倒霉,居然给她哥碰个正着。
“谁干的?!”柴至宪明知故问。
“我……”
“柴大哥。”齐玉薇马上站出来替她解围,话题一转,“我是齐玉薇,小菲的……”
“小菲的小学同学,我知道妳。”柴至宪瞄了她一眼,看她那副高雅的打扮,忍不住皱眉。“妳是祸首!”
“我?”齐玉薇大感冤枉。
“哥,你别找玉薇麻烦,干她什么事。”柴小菲一向是非分明。“而且也不干你的事。”
“难道妳是自愿的?”
“我当然不是。”
“那妳是被迫的?”
柴小菲和齐玉薇互看一眼,还是女人比较懂女人。
“总之汪雷要倒大楣了!”柴至宪撂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