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裘威的电话后,丁杰并没有马上赶回家,他有三个不同部门的会议要开,不能说走人就走人,但是他打了简雪莲的手机,只是她没有什么异样的跟他应答,他也就没多想的忙工作去了。
他回到家时已挺晚的了,只见简雪莲一张脸有些麻木、冷漠的坐在沙发上,然后带着指控眼神的瞅着他,那目光令人有些害怕。
"Vivian…"他叫唤着。
"丁杰,我们上床!"她开口就是这令人惊讶的话。
闻言,他反而不知如何反应。
她又说:"你听不懂吗?我们上床!"
"Vivian……"丁杰无法接受她的改变。"你是怎么了?"
"我要和你上床。"
"我……"他当然也想和她上床,他已经想了好久,可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点也感受不到那种浓情蜜意或是性感、挑逗人的气氛,她的态度……像是要还债似的。
简雪莲冷冷的问:"你有问题吗?"
"是你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她站起身,然后故意挤出了个笑容,"丁杰,我很想和你上床。"
"Vivian,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的。"他克制着自己。
"我要和你上床。"她还是这一句。
"你就没有其他的话了吗?"他被她的莫名其妙惹火了。
"没有。"
"你真的要和我上床?"
"你要我讲几次?!"
"好,上床就上床!"他已懒得再问、再猜,他搞不懂女人,只怕他永远也无法了解,但既然她已经说了不下五次,那他还有什么好迟疑的。"Vivian,这是你自己要的,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
简雪莲冷硬道:"在哪里有差别吗?"
"你事后可不要恨我。"
"你的技术那么糟吗?"
"Vivian……"他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连开始都还没有开始,喊什么停呢?"
"你不要后悔。"
"你很罗唆耶!"
丁杰带着她来到他的房间,发现她没有半点的挣扎和犹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叫他更加心生疑惑,可是看这情形,他们的第一次终究是要发生了……
简雪莲的心里当然有恐惧,长大后她不曾在男人的面前赤果过,而除了影片上的果男,她也没有真正在现实生活中看过没穿衣服的男人,加上……听说第一次会非常的痛,她……
"你要自己月兑,还是由我来帮你月兑?"他故意问,希望她会踩煞车。
"我自己月兑。"
"Vivian……"他皱眉。
"关灯!"
"干嘛偷偷模模的——"
她吼,"丁杰,关灯!"
他只好把所有的灯都关了,这会除了落地窗外透进的月光,卧室里是漆黑一片,然后他听到她开始月兑衣服的声音,他无法清楚的看到她的表情,他猜不出她此刻真正的感受。
"你不月兑吗?"简雪莲带着怒气的问:"你要穿着衣服做吗?"
"Vivian,不要让我笑。"
"我没有经验让你觉得好笑?!"她非常火大的质问。"你喜欢有经验的女人?"
"Vivian,这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说你到底是哪一条筋扭到了?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他真希望自己会读心术。
"现在我只希望你月兑衣服。"
"还有我不想怀孕。"她没忘记这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要有他的小阿,因为……在和他上过床之后,她要离开他。
"你连这都想到了?!"
"我并不真的那么无知。"
"Vivian……"知道两个人的衣服都月兑得差不多了,他给她最后一次"回头"的机会。"你知道第一次……通常会痛吧?"
"知道。"
"而你还是决定要做?"
她不耐烦的吼,"快一点啦!"
丁杰不再迟疑,他两个大步就碰触到她的身体,她的皮肤是那么的柔滑、细女敕、充满了弹性,还有女性特有的芳香,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轻颤、她的恐惧。
"我会试着……不弄疼你。"他向她承诺。
简雪莲没有回答。
她根本什么都不想说。
*******
床单上的血渍证明了这个在澳洲长大的中澳混血儿是个处女,对丁杰而言,这也是他的第一次——第一次和处女上床,这感受他毕生难忘,尤其是她的处女膜破裂的刹那,他只是更加怜爱的将她紧拥住,这是女性能给他的丈夫最好的礼物。
简雪莲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女人的第一次……好像也没有那么的恐怖、可怕,至少丁杰给她的感觉并不粗暴、不野蛮,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冲刺都有考虑到她的感受与舒适与否,这一点,她是该感谢他的,不过——
她还是要离开他。
比他早一步冲进去浴室洗澡,她锁上了门,不想和丁杰共浴,而当丁杰洗完澡出来时,她已穿戴整齐,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Vivian……"他错愕不已。
"我要走了。"她冷然的说。
"现在是凌晨两点,你要去哪里?"
"我可以去住饭店。"
"为什么?"他寒着脸,之前的甜蜜感受全都顿时消失无踪。"告诉我你在搞什么?"
"丁杰,我已经把我的第一次给你了。"她一副自己已经不欠他什么的表情。
"所以呢?"
"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婚。"
丁杰瞪着她整整有三分钟,然后走向了衣橱,接着扯掉身上的大毛巾,不介意在她面前,拿出干净的衣服穿上。
简雪莲本能的转过身,她才不要看他的穿衣秀,他的身体……她很确定自己不会忘,他的肌肉给人很舒服、很有安全的滋味,她模过……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他讽刺的说,"现在再装冷淡或是害羞是不是假了些?"
"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她昧着良心说。
"那为什么你非要和我上床?"
"因为我不想欠你。"
"你没有欠我。"
"对,理论上我是没有欠你,不过既然你处心积虑的想娶处女,也真的给你娶到了,如果我死都不和你上床,那是不是对不起你了!"简雪莲决定把话讲明。"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了。"
"你以为就因为你是处女?"丁杰懂了一部分。
"难道不是吗?"
"就算这是一部分原因,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很多男人都想娶处女,但就算娶的不是处女,他们也不会怎样,只要双方相爱,那么……"他并不虚伪,很诚实坦白的说。
她伤心的道:"丁杰,你并不爱我!"
"我……"
"你敢说你爱我吗?"
"Vivian,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喜欢你,你是个——"
"我是个超级白痴!"她抢话。
"Vivian,你不要莫名其妙的找麻烦好吗?"他捺着性子安抚她,"我们的情况已渐渐好转,而且还上了床,就是刚刚,你忘了吗?"
"我怎么会忘?"她悲凉的笑。"那不就是你娶我的目的吗?一个处女!"
"你是被人洗了脑还是下了蛊?你到底怎么了?"
"莫安雅。"简雪莲不想提这个女人,可是她又不能不提,她是想向丁杰证明她既没被洗脑,也没有被下蛊,她正常得很。
"你又提她做什么?"他勃然大怒。
"你因为她不是处女而和她解除婚约对不对?"
"不,这不是事实。"
"不是吗?"她更气了,气他不肯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气他还要装清高。"丁杰,莫安雅什么都说了,你不要再把我当成智障耍。"
"所以你宁可相信莫安雅也不愿相信你的丈夫?"丁杰真的很失望。
"因为你明明就是这样,裘威也证实了。"
"裘威也这么说?!不可能。"
"丁杰,我不管你再说什么,总之我要走了,离婚协议书你可以寄到澳洲来给我。"简雪莲决定回去澳洲,台湾对她而言不是个美丽回忆。
"Vivian,你知不知道你很冷血?"他突然冷然的道。
"我冷血?!"
"你可以上一个钟头要求和一个男人上床,然后在下一个钟头说你要离开、你要离婚,这不是冷血是什么?而且你真的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吗?"他骂着她,"你会后悔的。"
"我的确后悔……后悔嫁给你。"她依然固执。
"简雪莲,说出来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他警告着她。
"我愿为我说过的话负责。"
"你真的要离婚?"
"我要自由。"
"好!"丁杰这辈子没被一个女人这么彻底的伤过,他现在才知道莫安雅给她的羞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简雪莲没有背着他偷人,可是她比莫安雅可恶上一千倍。"我会顺你的意。"
简雪莲却有些怔然,她求仁得仁,照理说应该高兴,可是她的心这会却跌入谷底。
"你不会马上回澳洲吧?我这几天就会请律师把离婚的事办一办。"他冷冷的说:"以后我们互不相干!"他不认输的说。
"好,这样最好。"
*******
每一次裘兰都告诉自己她绝不会再和简卫文出去,但是每当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原本坚定的意志又全都溃散,她还是和他出去了,而说是来台湾要"拓展业务"的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在忙什么。
简卫文在认真的和裘兰交往之后,才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成熟、有智慧、明事理,而且有自己的经济能力,通常这种不需要男人的女人会很强势,会很咄咄逼人,但是她不会。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可能在台湾耗上一辈子,他总得回澳洲去接他老爸的事业或是外公的牧场,他的天地是在澳洲,不是在台湾。
裘兰可能是看多了日本的美食节目,所以她超爱吃寿司,但在澳洲长大的简卫文爱吃牛排,为了公平,他们一次吃牛排,一次吃寿司,而今天轮到了吃寿司,当她满口新鲜、美味的寿司时,神情显得十分满足。
"真不知道寿司是哪里好吃了!"简卫文不敢苟同的说。
"生鱼片最棒!"裘兰偏要唱反调。
"恶心。"
"血淋淋的牛排才恶心。"
"错,带血的新鲜牛排是人间美味。"
"简卫文,你是野蛮人。"
"裘兰,你敢说我是野蛮人?!爱吃生鱼片的人是你耶!"他嘲笑着她。
"那怎么会一样?"她又和他争论起来。"生鱼片清淡又不油腻,是很高雅的食物。"
"那你该嫁日本人。"他冷哼了一声。
"你该娶一个食人族。"
"裘兰,你的嘴很毒耶。"
"我是跟你学的。"
"想娶你的男人一定要有天大的勇气和耐心。"他深深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具备了这项特质没?"裘兰,我记得你说你去过澳洲?"
"两年前。"澳洲给她的印象不错,她还亲手抱到了无尾熊,并且拍了许多相片,还曾在黄金海岸的沙滩游泳,徜徉于阵阵绿波之中,接受阳光的洗礼。"很棒的回忆。"
"你会想在澳洲定居吗?"他轻描淡写的试探。
"你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不行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有点不悦的说:"不想!"
"为什么不想?"她的回答令他的双眉纠结在一起。"澳洲是个好地方。"
"我的家人在这里、我的工作在这里,我去澳洲要干什么?"她很实际的说:"有驻美记者、驻日记者、驻大陆记者,但是澳洲……得问问丁杰,目前好像还没有这编制。"
"但如果你结了婚,你只要在家带小阿就可以了啊!"简卫文很大男人主义的月兑口而出。
"你说什么?!"裘兰不敢相信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么食古不化的男人。
"你听到了。"
"简卫文,对你而言女人只是生小阿、带小阿的工具吗?"放下了筷子,她不再有好食欲,简卫文简直可以把人活活的气死。
"不是工具,可是——"
"我们女人早已身心、经济独立了。"
"但你们还是需要男人。"
"不是绝对必须。"
"裘兰,这也有得辩?"
"你的想法会令人气得发抖。"
简卫文的反应却是笑,和她在一起他总是生气勃勃的,以前他所交往的女人只会由着他、顺着他、讨他欢心,害他交往没多久就兴趣全失,而裘兰不同,她勇于表达、勇于和他唱反调。
"看来我不用向你求婚了。"他一副"放弃"了的失望表情。
"简卫文,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
"在澳洲一个二十七岁的未婚女子,已经算是老的了,那些老外都挺早婚的。"他暗示着她。
"谢谢你的关心,我喜欢单身。"
"你不怕变成老处女?"
"我只怕自己变成不快乐的已婚妇女。"
"你真是伶牙俐齿。"
"你以为你可以吃定我?"
"裘兰,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吃定你,难道在我这嘻皮笑脸的背后,你看不到我的一片真心吗?我是很喜欢你的。"他坦诚的说出了真心话。
她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噗哧笑了出来。"简卫文,你可以去演戏了,只要跟丁杰讲一声,我想他会安排的。其实你很帅又有型,你可以当师女乃杀手。"
"你在挖苦我?"
"这是实话。"
"我帅又有型?"
"你听听就算了。"
这时,简卫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微笑的接听,但是愈听他的脸色愈凝重,一会后他结束了这通电话,沉着脸不语。
"怎么了?"裘兰担心的问。
"丁杰打来的。"
她更加忧虑。"出了什么事?"
"丁杰和Vivian要离婚了。"
*******
丁杰和简雪莲都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当简卫文赶到他们家时,只见这对夫妻互不交谈、互不相视,像极了两个陌生人。
"怎么回事?"他看着他们。
"Timmy,麻烦你不要问。"简雪莲看着哥哥,面无表情。
"Vivian!"裘兰走到了她身边,朝简卫文摇摇头,要他别再说,然后她注视着她。"你们在搞什么?"
"我要离婚。"
"为什么呢?"她又问,然后转头看着丁杰。"丁杰,连你都失去理智了吗?"
"裘威一会便会带律师来。"丁杰只是这么说。
"你们……"裘兰不敢相信事情会走到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会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丁杰怎么会同意呢?她想不透。
简卫文决定来场男人的谈话,他勾着丁杰的肩,走到了房间的另一侧。
"Vivian又发什么疯?"做哥哥的问道。
"你不怪我?!"丁杰大感意外。
"Vivian难搞,这点我清楚。"
他淡然道:"她误会我了。"
"解释清楚啊!"
"她不听。"
"你不会逼她听进去吗?"
"我不会逼她,"他一副有点心死的表情。"我一直认为她应该信任我,她应该看得出我是哪种人,她毕竟不是孩子了,不该那么容易被煽动,她应该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相信我,女人不太用脑筋思考,她们只会感情用事、过于情绪化,然后再嘲笑我们男人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这下简卫文和丁杰好像成了一国的。
"谢谢你的谅解。"丁杰笑笑。
"你真要离婚?"
"是Vivian坚持的。"
"你可以不理她。"
"我不想勉强她,"丁杰倦了,"如果我和她注定只能当这些日子的夫妻,那我认了,如果这桩婚姻的存在会令她不快乐,那我宁可让她自由,Timmy,别再阻止我们了。"
"你会陷我于不义。"
而房间另一侧,裘兰也极力的安抚着简雪莲,真的不需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没有这么严重的。
"Vivian,丁杰做错了什么?"
"他没有错。"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无法忍受他。"
"他做了什么你无法忍受的事?"
"莫安雅。"
"又是她?!"裘兰一副简雪莲怎么会去信那个女人的表情。"上一次你已经被她害了一次,怎么这次你还相信她的话?"
"裘兰,你不了解。"
"我只知道你不能和丁杰离婚。"
"我要离婚。"简雪莲固执的说。
"然后你的下一步呢?"
"回澳洲。"
"你是不是说着玩的吧!"
"我当然不是。"她已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死她都不会反悔。
裘兰除了摇摇头实在不能做什么,这两个人都没有悔意,连律师都找来了,如果被在澳洲的简伯伯知道,那他八成会立刻飞来台湾,只是……来得及吗?
裘威进了房间才知道事情大条,但他当然不可能真带着律师来帮他们离婚,先前只是为了敷衍丁杰。
"我没带律师来。"他表明道。
"为什么?"简雪莲不悦的说,"你要帮我拿回我的自由,你说过——"
"Vivian,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很无辜的回答。连丁杰都打电话来骂他,还说既然他"毁"了他的婚姻,那他干脆带律师来结束这段婚姻算了。"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非要离婚呢?"裘威叹了好大的一口气。"你有毛病吗?"
"裘威,你说什么?!"
"我可以自己去找律师,"丁杰看着简雪莲,一副这是最后机会的表情。"如果离婚真是你要的。"
"Vivian快说不离了!"裘兰在一旁劝着。
"Vivian不要任性了,"简卫文也吼。"爹地会宰了你,就算不宰你,他也会把你赶出家门的。"
"Vivian,拜托你,我求你,好不好?"裘威也低声下气的哀求。"别闹了。"
"我要离!"简雪莲依然顽固。
"好,"丁杰冷酷的说,"就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