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是庆祝,但是魏耀明离开维纳斯总是事实,所以姜淳祯、田馨、宣幼颖、裴昀藉这理由聚会,加上一个不速之客范莫臣,五个人在一家小酒馆里喝喝啤酒、吃些小菜,气氛倒也非常热烈。
半晌后,裴昀和范莫臣两人去比赛射飞镖,讲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他们对彼此的另一半都很有兴趣。
“和静欢明明是个模特儿人才,以她的条件,可以在模特儿界大红大紫的。”范莫臣射中了八十分。“你不鼓励她?!”
“她的个性低调,不喜欢出风头。”
“其实这样也好,女人的心若野了,实在很难让她收心留在家里。”范莫臣的骨子里还是非常的大男人主义。
裴昀射出了九十分。“你和淳祯呢?”
“她顾忌赵伶的感受,所以……”一谈到这个,他只射出了六十分。
“你不会觉得她“总裁”的头街令你压力大吧?”
“那只是一个称呼,能力比较重要!”他并不介意。“没有我们这些超级业务员创造出傲人的业务,她也没有总裁好当。”
裴昀相信,两人接著来到吧台前,裴昀突然想到。“淳祯跟你要过八字没?”
“要过。”
“你给了吗?”
“我根本不信那一套,搞不好我妈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辰生的,她那个人常常记错重要的事。”
“但是自己孩子的出生时辰……”
“裴昀,你信?”
“因为淳祯的关系,我有略微研究一下八字这东西,古人谓:知命、论命、进而掌握命运,昔日知命之法,即取四柱八字为格,以年得之,直到宋朝徐子平后,才改以日主论命,而沿袭至今所谓“八字”,就是将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加以解读后,所写出来的四柱——天干地支,而论命者就根据这些讯息而给予求教者一个回应。”裴昀一副有研究的表情。
“裴昀,你该追姜淳祯!”
“我和她八字不合。”裴昀幽默的一笑。
“那我更不想算了,以她迷信的程度,如果我和她的八字真的不合,岂不是要硬生生的分手?”范莫臣仍不吃这一套。
“我想如果淳祯爱你,她不会去在乎这些,八字合的人婚姻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裴昀笑道:“两人是否互信、互谅,深爱彼此比较重要。”
范莫臣这时看向三个女人的方向,不知道宣幼颖正在讲什么好笑的事,田馨和姜淳祯笑得东倒西歪,不顾淑女风范,其实和他同年的姜淳祯,在世故、亮丽的外表下,有一颗既柔软又纯真的心。
“你担不担心魏耀明啊?”裴昀突然问。
“担心也不能怎样,我有建议淳祯先搬来跟我住,我可以保护她、照顾她。”
“她怎么回答?”
“她说我在作白日梦。”
“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她求婚?”裴昀建议道。
“求婚,现在?”
“怎么,你还没有想清楚?”
“裴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但是我除了碰过姜淳祯的手和唇之外,其他……”范莫臣自嘲。“我甚至不知道,我和她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淳祯这方面是挺保守。”
“她不是保守,她简直就是在折磨我,现在更拿赵伶当藉口,好像她若没有找到幸福之前,我和她也别想越雷池一步。”范莫臣讲来是挺窝囊的,姜淳祯的确难搞。
“耐心……通常愈是珍贵的东西才会愈难得手。”裴昀心有戚戚焉。
“你们在讲什么啊?”宣幼颖来到他们身后。
“你刚说什么?看她们俩笑到都快不行了。”裴昀立刻转移话题。
“我只是讲了几个黄色笑话。”
“宣幼颖,别污染她们了。”
“没想到他们听不懂,我只好解释,结果……她们两个太压抑了!”宣幼颖有点挖苦的说。“尚以军这个公子,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踢到铁板的还有范莫臣。”裴昀立刻说。
“裴昀!”范莫臣翻翻白眼。
“范莫臣,快把八字给淳祯吧!”宣幼颖提点道,她知道两人的感情似乎一直没进展。
“我想性没有那么重要,自从在那回好友的婚礼上和姜淳祯交手以来,我就很莫名其妙的对其他女人部失去兴趣,赵伶试过,但……”范莫臣摊摊手。
“真服了你!”她同情的说。“如果没有一份爱的力量在支撑,你不可能“忍”得了。”
“我现在还比较担心魏耀明反扑,其他的事……没那么急迫。”他认真说道。
“你该保护淳祯。”
“她不肯跟我住。”
“你不会去跟她住?”
“你是建议我……”范莫臣看著宣幼颖。
“她独居,她需要一个伴,如果魏耀明能对赵伶做出那种事,那么开除他的淳祯……你想想吧!”
◎◎◎
姜淳祯挡在门口,一副范莫臣送到这里就可以的表情,不让他进她家的门。
“你可以打道回府了。”
“我可以睡你家的沙发。”
“你为什么要睡我家的沙发?”
“因为魏耀明。”
“你以为他会大胆的闯入我家?”姜淳祯嗤之以鼻。“这栋大楼有管理员,我用的门锁还是西德制的,没有几个锁匠有办法开,不要大惊小敝好不好!”
“姜淳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看看赵伶,她的一生几乎毁了一大半,你想重蹈她的覆辙吗?”范莫臣对她讲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家的沙发和一床被子。”
“然后呢,陪我上班?”
“我会跟你的车。”
“下班呢?”
“我送你回来。”
“那你自己的工作呢?”
范莫臣语塞,其实他自己忙得要命,以前午夜十二点前能回到家里已是难得,如果他要照姜淳祯的时间表上下班,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防不了的,如果魏耀明真的想对我做什么,你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更不可能一逃邺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姜淳祯不想折腾自己,更不想折腾他。
“可是如果魏耀明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那全广告界也会知道!”她突然花容失色的说。
“全广告界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名誉……”
“如果你的名誉比你的安危还重要,那我给你请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贴身女保镖,我来付这个费用。”他瞪著她。—真不知道为何现在还有像你这么迂腐的女人,我未娶、你未嫁,你怕什么?!”
“我不要什么保镖!”她义拒绝。
“姜淳祯——”
“我自己会注意、会瞻前顾后的,而且搞不好魏耀明根本什么也不会做,有些事很对,会叫的狗不会咬人,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他知道我们有防备,他不会那么笨的!”姜淳祯要他放松心情。
“姜淳祯,你最好不要有个什么闪失!”他凶巴巴的看著她,但其实眼底都是浓浓的关切。
“我可以面对他的。”
“不要有三长两短!”
“算命的说,我是个长寿的人。”
“你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我像个命薄、福薄的人吗?”
这时范莫臣忽然捧起了她的脸,专注的注视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姜淳祯一怔,也回看他,如果没有赵伶的事……她或许真的会软化在他的柔情里,但那个可怜的女人曾希望自己,不管是事业或是人生旅途上都有范莫臣,她若在此时和范莫臣成为一对,赵伶会不会又崩溃一次?!
“范莫臣,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幸运的女人,但赵伶呢?”
“你又扯上她!”
“你不认为自己也要负一点责任吗?”姜淳祯不平道:“若不是为了牵制你,魏耀明又怎么会要去拍她的果照呢?”
范莫臣无言以对。
“除非有天……”姜淳祯一笑。“我们结了婚,不然我们不可能住在一起,若我真需要保护,这个国家还有警察!”
卑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离开姜淳祯家之后,范莫臣不管这会已是三更半夜,他把魏耀明约了出来。
在一条没有什么车子经过的僻静路边,他抽著烟等待,看到魏耀明正缓步朝他走来时,他把抽了一半的烟踩熄。
魏耀明是一脸的阴沉,他偏著头,不语的看著范莫臣,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事情该做一个结束了。”范莫臣说。
“什么事情?”他眼神冷漠。
“赵伶的事算了,只要你不公布出来,我们大家就当没有这回事,各自回归平静的生活。”
“不然呢?”
“吃亏的会是你!”
“吃亏?!除了私了工作之外,我不认为我吃了什么亏!”魏耀明露出无视一切的表情。“范莫臣,你和姜淳祯怕了是不是?你们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所以由你出面来和我交涉?”
“谁和你交涉引我———是想给你一条路走。”
“什么路?”
“如果你肯离开台北,那么我可以帮你介绍——”
“原来是要“放逐”我!”魏耀明狂笑,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剌耳,令人心里很不舒服。“范莫臣,你想得可美了,我绝不会离开台北!”
“你无法再在台北混了。”
“台北又不是归你管,你没有资格叫我走!”他眼神凶狠。“而且我还有事没做呢。”
“如果你敢动姜淳祯的歪脑筋……”
“你会怎样?”
“我会亲手杀了你!”
“那你们俩可能得隔著监狱铁栏杆谈恋爱了,”魏耀明嘲笑的说。“姜淳祯本该是我的!”
“你在说天方夜谭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是痴人说梦。”
“算命的也认为我和她很合适。”
“又一个迷信的!”
“总之都是你!”魏耀明瞪著他,眼中射出了熊熊怒火。“你不只害我在维纳斯混不下去,还抢走了姜淳祯,如果不是你搅局,我会是维纳斯未来真正的总裁,姜淳祯会乖乖待在家里为我生儿育女的,在床上对我百般——”
“闭上你的鸟嘴!”范莫臣真想给他一拳。
“受不了了?!”
“你说的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我只知道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魏耀明一直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邪恶、这么坏,他本来都把自己当好人看。“范莫臣,这局棋胜负还未分出来,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
赵伶脚步缓慢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快到门口时,却看到了汪承风,她不免眉头皱得紧,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汪承风一见到她就露出了一个爽朗、温暖的笑容,好像他们是有多好友情的老朋友。
“你回来了,我按了好久的门铃。”
“你按我的门铃干么?”
“找你啊!”
“我是说你找我有何贵干?”赵伶语气并不友善,她总觉得汪承风是来看她的笑话,,之前他们在中心广告就有些水火不容,他甚至不能算是她的朋友。“你这么闲吗?”
“最近的确比较闲,所以我可以常来找你。”
“常来?!”她尖著嗓子。
“行不行?”
“不行!”
“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汪承风的眉宇之间有著一股男人的自信和执拗。“赵伶,不要当我是登徒子,我不是。”
“我只是不希望你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赵伶眼神顽强的说。“怎么,你对我有意思,想要追我?但不管你想要什么,都无法从我身上得到,这样你懂吗?”
“有没有看过刺猬?”他微笑的问。
“没看过。”
“那你照照镜子就会看到了。”
“你……”原来他是在调侃她、挖苦她,这令她更生气。“汪承风,我们对彼此互无好感,所以你不要来烦我,这样我也不会烦到你!”
“你说错了,我对你有好感。”他纠正她。
“滚啦!”她又突然情绪失控。“我不想再看到你,不想和广告界的人有任何接触,请你以后不要再在我的视线里出现。”
“范莫臣呢,他也是?”
“每一个都是!”
“赵伶,你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换上了正经、关心的表情。“是有一些传言、一些马路消息,但是我宁可听你自己说。”
“什么传言?什么马路消息?”
“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碰到了什么事?”
“所以你是想来打探消息的?”赵伶怒笑了两声。“再回去向大家报告吗?”
“赵伶,不要用这种态度!”汪承风也有些动怒。
“你想知道?好,我就告诉你!”只要这个家伙能从她的生活中消失,那么就告诉他吧!“我被下药拍了果照,现在对方还拿果照来威胁我,这样你高兴了吗?知道我的丑事之后有没有给你一些快感?”
“你报警了吗?”他很实际的问。
“你可以走了!”她跳脚的说。
“是谁做的?”
“知道是谁做的之后呢,你要替我杀了他吗?”赵伶强忍那种受辱的伤痛。“你肯吗?”
“我肯!”他简单一句。
“你发神经!”
“到底是谁?”他提高音量。“你怎么可以让这种人道遥法外,不让他受到法律制裁,他会食髓知味,那么就不只是你一个人受害,会有更多人受害,这道理你不懂吗?”
“汪承风,被拍果照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大义凛然的说这些风凉话,我报警?证据呢?”她咄咄逼人。“总要找到那些果照吧!”
“只要报了警,警方就有他们一定的程序。”
“我不想报警,只想这件事快点过去!”
“会过去吗?”汪承风终于了解她所受的精神煎熬和折磨了。“所以你割腕自杀?!”
“你还想知道什么?”她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沸腾的情绪了。
“这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感觉。”汪承风心疼、不舍的表示。“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下药,是身不由己,我对你只有疼惜,我不会因为一些果照就掉头走或夹著尾巴逃。”
赵伶双手环脑的看著他,这家伙到底是在背文艺片的台词,还是在讲真心话?
“汪承风,你要我向你磕头吗,还是要我下跪去亲吻你的脚?”
他一脸迷惑。“为什么要说这些奇怪的话?”
“为了感恩啊!”她改成两手擦腰。
“我有恩于你吗?”
“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她怪声怪气的说:“你或许是在表现你的大度、你的清高、你的圣人特质,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喜欢你,这和同情无关。”汪承风正视她,语气平静,充满了坚定、自信。
“那好,我讨厌你,就是讨厌!”
“我可以改变你。”
“你可以先改变你的自大、莫名其妙和不受欢迎,汪承风,不管你是什么心态、有什么目的,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负担,我真的只想一个人过著平静、不被打扰的日子。”她有点求他的说。
“一辈子都这样吗?”
“一辈子都这样!”
◎◎◎
只要在可能的范围内,范莫臣是尽可能的保护著姜淳祯,守著她,但是他不会陪她上美容院,也不认为她上美容院会有什么危险,而魏耀明……居然抓住了这个漏洞。
当姜淳祯头洗到一半,正专心的看著一本八卦杂志时,魏耀明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害得她手一松,杂志差一点掉到地上。
“是你?!”说不害伯是假的。
因为这家大型的美容连锁店男女都收,所以魏耀明也有自由进来,而他就坐在她的隔壁座位,邪恶的打量她。
“意外吗?”他笑得好有心机。
“我……可以叫警察!”
“我做了什么吗?”他让小妹替他洗头。“难道来洗头也犯法吗?”
“洗头不犯法,但如果你敢骚扰我……”
“小姐,你太有自信了,我没有要骚扰你啊!”他故意要说给洗头小妹听。
“我可以要……范莫臣过来。”她马上拿出手机。
“好啊!只怕他会不屑进这种他认为只有女人才会来的美容院,他啊,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主义者,不过话说回来,他若知道我在这里,他或许会强迫自己来哦!”魏耀明微笑的说。
姜淳祯没打这通电话,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她想到这里是公开场跋,有这么多的人证,相信魏耀明还不至于无法无天到敢对她怎样!
“不打了,怕他不来?”
“魏耀明,你有什么目的?”她不能一有什么事就找范莫臣,她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和智慧。
“我的目的就是来洗头。”他贼贼的笑。
“你跟踪我?”
“我只是“刚巧”走在你身后,看到你进来洗头,犹豫了一会后,我也干脆进来洗。”其实他早在一旁等她身边的位子空出来,若不是她在专心看杂志,应该早就发现他了。
“你以为你可以吓到我?”她语气强硬,
“我不想吓你……”他的目光又阴又邪。“是你们自己在吓自己吧!”
“魏耀明,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你拍赵伶果照的事,她没有追究已算你好运,你明明可以全身而退,为什么还不肯罢手,一定要把自己搞到没有退路才甘心吗?”她沉痛的说。
“你想不想看?”他话锋一转。
“看什么?”
“赵伶的果照。”
“你……变态!”姜淳祯不知道洗头小妹会不会机警的去报警,这个男人真的疯了。
“姜淳祯,你以为范莫臣真的可以把你保护到滴水不漏?你未免太天真了,如果我手上现在有一小瓶汽油、一个打火机,那后果……”他威胁的说。“即使不死,只怕你这一辈子也完了。”
姜淳祯只是瞪著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怕了吧!”他哈哈笑。
“你要钱吗?”她声音有些颤抖。
“你要用钱打发我?那开个价码吧!”
“一千万。”她想也不想的说。
“一千万?!”魏耀明一脸被污辱的不屑。“姜淳祯,你该不只这个身价吧?你是拿一千万羞辱我是不是,还是你说的是美金?”
“你不要太贪心,我可以一毛都不给你,给你一千万是换一个……平静的生活!”姜淳祯不要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拿这一千万去大陆,你可以过得很好。”
“你叫我去大陆?!”
“那里现在很有发展——”
“范莫臣只是逼我离开台北,而你居然叫我去大陆发展,好像台湾真的已没有我立足之地!”他冷笑。
“你离开对大家都好。”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欢迎。”
“魏耀明,情况搞到这地步相信不是任何一个人乐见的,而且我们已努力给你路走,你不要再心存侥幸,拿了钱走人吧。”她有点是在拜托他。
“两千万。”他突然说。
“两千万……”她犹疑,
“不要跟我杀价!”他要狈的一句。
“好!”她干脆道。
“我会传真给你一个帐号。”
“我怎么知道你会守信?”
“我从上海打电话给你如何?”魏耀明说:“如果你还不放心,我每天打一通,怎么样?只要范莫臣不吃醋,我可以打到地老天荒——”
“够了,魏耀明,我愿意相信,虽然你的人格已经破产,但是我相信人性本善,你……不该是那种人面兽心的畜生,我愿意相信是范莫臣所造成你的失败、你的低能,你才——”
“去冲水!”魏耀明突然怒声命令著洗头小妹。“姜淳祯,不要再激我!”
看著他离开的背影,姜淳祯这会才发现自己已经双手不能控制的颤抖著,她好想马上夺门而出,可是洗了一半的头……
“小姐,你没事吧?!”洗头小妹问。
“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又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随随便便报警,万一有事的是我怎么办?!”
姜淳祯没有接话,她现在烦恼的是该不该让范莫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