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口香糖、耳朵上戴着耳机.听着热门音乐,一件红色的紧身毛衣、黑色贴身皮裙、马靴,脸上挂了副深蓝色的墨镜,二十岁的沉幼婷是个十足叛逆、十足时髦的女孩,就像是东区街头的活广告般,漂亮、野性、削瘦、火辣辣的,在她俏丽、个性十足的脸庞上写着洒月兑、满不在乎,好象这世界对她而言没什么似的。
沉幼婷有三个和她年纪差上一截的兄姊,两地母亲也不讳言她是个“意外”,在基于年龄的差距、管教得力不从心上,使得沉幼婷从小就是个特殊分子,她聪明、机伶,但功课始终不是很好;她嘴甜、反应快,但就是做不到父母所要求、所期待的,三个兄姊不是博士就是硕士,个个事业有成,但她……虽然沈家已移民加拿大,但是沉幼婷仍坚持留在台湾念大学,即使已经考了两年、即使两年都名落孙山,她还是决定考下去,为的是摆月兑那令人喘不过气、可以用“模范家庭”来形容的沉家!她自觉自己配不上那个家,她宁可自己一个人留在台湾过日子。
说一个人并不是很正确,沈幼婷父母特地找了一个忠厚、敦实的老佣人陪她,还有一些亲戚、她自己的同学、朋友,基本上沉幼婷是一点也不会孤单、寂寞,尤其是她和她的表姊--戚美娜很合得来,二十一岁的美娜敢作敢当、敢爱敢恨、会玩、会闹,简直就是新新人类的代表。
苞着美娜表姊,沈幼婷一点也不会感到生活乏味、日子难捱!事实上她常常去跳舞、飚车、交男朋友,在一定的尺度之内,她玩得疯狂、玩得刺激,一点也不会去想明天、一点也不会去想未来,对她而言。她最想把握的是现在!
美娜表姊早早就离家在外独立生活,租了个小套房,所以有事没事的,沉幼婷就会来找表姊,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可以一扯就聊上大半天、大半夜的,但是今天的情形有异,沉幼婷走着、走着,突然感受到一种异样、好似有一股血腥的气味传来……沉幼婷心想:表姊的心套房大门是半掩着的?!这很不合情理!对于门户的安全,表姊一向很注意、小心,因为她是独自一个人在外面住,所以她最注重安全,可是这会……下意识的拿掉了挂在耳朵上的耳机,也顺手把墨镜架在头顶上,她没有出声,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出去紧握门把,然后轻轻的将门一推,这一推,她立刻被自己面前所呈现的景象给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该尖叫,但地无法出声!她该做点什么?但是她的脑中这会是一片空白!
美娜表姊浑身赤果果的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她的双眼死不瞑目的瞪得好大,一副不甘心、一副她并不想死的表情……
“美娜……”沉幼婷不知道自己发出了声音、不知道自己正叫着她表姊的名字,她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手中拿着把沾血的水果刀的男人,缓缓的来到戚美娜尸体的前面;即使他脸上戴有墨镜,但也难掩这名男子邪恶、暴戾、残酷的气息,他正瞪着沉幼婷……
“你……”沉幼婷的随身听掉落在地,她头顶上的墨镜也不自觉的滑落,她不知道这男子的下一步是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这名持刀的男子朝沉幼婷一步步的走去……即使着的警匪片不多、即使社会新闻知道得少,沉幼婷也可以知道、可以想象自己现在是处于极端的危险之中,她知道如果她不快跑、不立刻逃命,那她的下场可能就和牠的表姊一样……所以不容许自己有半秒钟的考虑和犹豫,她全身的神经和血液都催促着她要转身、要跑。
知道自己的皮包遗落、知道太阳眼镜和随身听也泡汤了,但是这一刻是命要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它现在已经发生了,两地无法挽回这一切、无法阻止这个悲剧,眼前她必须保住自己的这一条命……她必须逃!必须没命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