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鲍绮霞有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而叶曼莲则有汪品群,她们在确定对方都过得很安全之后,才放宽心了些。
曼莲知道戴修维已经知道绮霞当过应召女郎的事,而他并没有绝情离去,反而帮绮霞雇了保镖,并且一有空就去陪绮霞时,她真的相信了汪品群所说: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爱得够深,他就不会去汁较她的过去。
而曼莲自己和汪品群就更是处得如鱼得水般,出乎他们自己意料的好。
他们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曼莲只知道自己每逃诩是在他的臂弯中醒来,两人一起去公司,一起回家。除了洗澡、上厕所没有一起行动外,他们做什么都是在一起。
曼莲这才真的了解到汪品群,了解到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要爱上他真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她没有问自己,但是她怕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这天晚上她一直嚷着想吃PIZZA,而他也同意开车载她去吃,偏偏她又舍不得一个她爱看的电视节目,于是拜托他自己一个人去买。
“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摇摇头。
“不会有事的!”她的眼睛盯着荧幕。“既有警卫,又有保卫系统,而且快一个月了,一点事都没有,凶手一定已经死心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拜托!我想吃PIZZA嘛!”她向他撒娇。
“那就和我一块去!”其实PIZZA是有外送的,但是汪品群的家在郊区,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外送的服务并不包括到这一带。
“我要看这个节目!”
“那就明天再吃。”
“不!我现在就想吃。”她执意非今晚吃到不可,而且只要她一向他撒娇,他是很少会拒绝她的。他们虽然相差十岁而已,但是他疼她却有如一个作父亲的在疼自己的爱女般。
“你——”
“我会很安全的!”她向他保证。
“我一个半小时内回来。”他不是很情愿去。
“别开得太快!”
她目送着他出门,并在他的吩咐下,将大门上重重的几道锁都锁了起来。如此一来,凶手即使是插了翅也难飞进来。她开始相信自己可以活得很久,更能和汪品群一起快乐的生活下去。她才不会死于蓄意的谋杀!
就当她凡事抱着乐观的想法时,门铃声响起;她整个人一震,心跳的速度加快许多。她发现自己有些颤抖,而且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叫汪品群去买PIZZA?其实她可以明天再吃,她可以在任何一个时候吃,为什么偏是今晚?
唉怕归害怕,她还是走到大门边,注意着门上的一个小荧幕,上面可以显示来人是谁。她定下神一看,居然是戴修维的母亲,她立刻打开了所有的门锁,将门拉开。
戚秀枫一身的华服,带着宽边帽、黑手套,雍容华贵的样子。一见到叶曼莲,她露出了一股笑意,一股任何人都无法去体会出来的笑意。
“戴妈妈!请进!”曼莲热情的招呼,虽然只在订婚席上见过一次面而已,但是她贵妇人的形象已经深深的烙在她们的心中。曼莲私下就曾和玉娇、佩珍讨论过,戚秀枫一定是个开朗的好婆婆。而且如果去选中国妈妈的话,她也一定能当选。
戚秀枫坐下后,不经意地说:“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果汁?”
“当然!”曼莲立刻像个小女生般的跑进厨房张罗,她完全没有想到戚秀枫为什么知道她住在这里。
戚秀枫打开皮包,拿出了一小包的东西。
一去儿曼莲端出两杯果汁。为了绮霞,说什么她都要把戴修维的母亲招呼好。
“招呼不周!戴妈妈。”
“可不可以再麻烦你给我一杯水,我想吃个药。”戚秀砜又说,态度很神秘。
曼莲点点头,马上又转身跑向厨房,而戚秀枫就趁这个时候将一包药粉倒进曼莲的果汁里。她的脸上慢慢的浮起一抹得逞的笑。只要过了今晚,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鲍绮霞的事了。鲍绮霞将失去这最后一个朋友,怎不令她高兴。
当曼莲端了水出来,戚秀枫又改口说她忘了带药。曼莲还是没有怀疑,只将开水摆在一边。
“戴妈妈!你来找我是……”曼莲礼貌的问。
“和你聊聊绮霞的事。”她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希望不会太冒昧。”
“当然不会!”曼莲马上说,也端起果汁喝了起来。
戚秀枫露出很满意的表情。“你是绮霞最好的朋友,现在她也只剩下你这一个朋友了!”
一谈到这个,曼莲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一股沉重的悲伤中;她没有放下杯子,反而无意识的直喝着果汁,直到她觉得应该回答问题了,她才轻轻的把杯子往桌面一放。“是的!只剩我了。”
“你一定很想念你的朋友。”
“是的!”曼莲感伤的说。
“那你很快就可以去和她们作伴了。”戚秀枫突然的说,脸部的表情变得恐怖、阴沉,而且令人有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觉。她冷冷的笑了两声。“叶曼莲!你还想不到谁是凶手吗?”
叶曼莲呆了,她呆得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对,只是麻木的坐在沙发里。
耳边又响起戚秀枫那令人发毛的声音:“我已经在你的果汁里下了药,一会儿你就不会有知觉,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你……”
“想不到是吗?”
叶曼莲真的想不到,一个如此高贵的上流社会妇人,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戚秀枫一副惋惜的语气。
“如果修维爱的是你,想娶的是你,我会举双手赞成。偏偏他爱的是那个当过应召女郎的鲍绮霞,而且她的那个皮条客居然跑来台湾要向我们弄钱,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你们。我要所有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死掉,既然修维非娶鲍绮霞那个烂女人不可!”
“你知道绮霞——”曼莲开始有些虚弱。
“我当然知道。我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女人进我们戴家的门,所以我对她做过一番调查。”戚秀枫城府深得已远超过一般人。“只要有钱,我可以连她的祖宗八代都查得出来。”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答应戴修维娶绮霞?”即使会死,曼莲也要做一个明白的鬼。
“我反对过,用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修维就是非娶那个烂女人不可。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并不想失去他,所以我才答应!”戚秀枫冷笑道:“我真的不想你死,但你知道得太多,所以我把你摆在最后一个,我就不信你和汪品群会二十四小的绑在一起。”
“你跟踪我们?”
“我看到他开车出去。”
“他马上就回来!”曼莲开始头晕。
“我愿意赌一下。”戚秀枫大胆的说:“再十分钟你就可以去和你的朋友做伴了。”
曼莲真的不想死,她现在才体会到她的生命多可贵。
而且她爱汪品群,她要答应他的求婚,她要为他生儿育女;虽然当不了他的第一个女人,但她要当最后一个。
“你马上就会陷入昏睡。”戚秀枫说着,已由皮包里拿出了一把刀。难怪她会在大热天里戴上黑手套。
曼莲想尖叫,但是她忍了下来。“钟冠达怎么会和你碰上面的?”如果汪品群赶不及救她,至少她也要弄清每一件事。
“是我和他联络的。我知道他勒索鲍绮霞,他那种人会有什么伎俩,可想而知。”
“所以你杀了他?”
“因为他反过来勒索我,要我付出两千万。”
“两千万?”曼莲咋舌。
“我敷衍他,把他灌醉。在送他回到家门口时,将他由楼梯口推下,轻而易举得很。”戚秀枫晃着手中闪亮的刀。
“这种人不能留,他会食髓知味,不停的勒索下去,他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那佩珍呢?”她拖延时间。
“她和你一样,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知道你们‘四人帮’,订婚那天我就看得出你们彼此的感情有多好,所以你们一定全知道鲍绮霞的事,当然我也不能留下你们,说不定有天你们会反过来勒索我们戴家。”戚秀枫想得非常远。
“我们不可能这么做!”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们绝不会去勒索绮霞。”
“你不会,但是马佩珍和陈玉娇呢?”戚秀枫的刀在曼莲的眼前挥舞着。“她们也不会!”
“马佩珍抱独身主义,如果有一笔钱的话,她可以过得无忧无虑,不必担心晚年。陈玉娇一直就想嫁一个有钱老公,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早晚鲍绮霞会成为她们嫉妒的对象,她们会成为第二个钟冠达。”
“不会!”曼莲使劲的喊。
“省点力气。”戚秀枫取笑曼莲。
“佩珍和玉娇永远都不会对绮霞做出那种事。”曼莲到死都会坚持这点。
“反正这都不再重要,她们都死了。”戚秀枫开始说出杀人的经过,“杀她们很容易,因为她们没想到对我设防,就像你一样。因为我是的绮霞未来的婆婆,所以你们总是热烈得欢迎我。”
曼莲苦笑。
“为了我儿子,为了戴家,我不得不牺牲你们四个人。”
戚秀枫没有一点歉意。
“你逃不掉的!”
“为什么逃不掉?谁会想到是我?”戚秀枫深谙人性的心理。“一个贵妇人,堂堂‘戴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是凶手?”
“就算你逃得过法律的制裁,你能逃得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吗?”曼莲已经快没有意识了。
“这种空洞的话你可以省省了。”
“为了你儿子,为了戴家,你居然可以夺走四条宝贵的生命?”
“即使要牺牲四十个人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戚秀枫早就已经心理不太正常。“你们这些人算什么?你们凭什么威胁到戴家的声望?如果不是考虑到修维,我第一个就杀鲍绮霞。”
“不!不能杀绮霞!”她的声音已经很微弱。“别杀她!”
“我不会杀她,但是我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戚秀枫咬牙切齿的说:“可惜你看不到!”
“不要……不要杀绮霞……”曼莲说完,终于陷入昏迷的状态中。
戚秀枫低头看着曼莲,她有些感慨,自语道:“为什么修维看上的不是你,即使你家世普通,但你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好女孩,我会开心的接受你,但……我实在舍不得杀你,不过——”她将刀子高高的举起。
就在这时,大门披汪品群推开,他一看到眼前的景况,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和戚秀枫扭成一团……
睁开眼睛,叶曼莲闻到刺鼻的药水味,也看到了汪品群,他正忧虑的看着她。
“你没事了!”他哑声道。
“我没死?”
“你看这里像天堂吗?”一想到只要再晚一步,他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曼莲时,他就心有余悸,心跳久久无法恢复正常。
“戴修维的母亲呢?”
“在警察局。”
“她还好吗?”
“她要置你于死地,你还关心她好不好?”汪品群不知道曼莲是不是因为迷药的效力还没有退。
“她是可恶,但是她总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那种有钱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声望被毁,名誉比金钱重要,而绮霞——”曼莲叹了一声。“她知道绮霞当过应召女郎的事,所以她才会萌生杀机,想把知道的人都杀了!”
“那她得杀多少人?”汪品群不以为然地道。
“我想她有她的苦衷!”
“不要替她说话,再差一秒,我只好娶你的牌位了。”他要曼莲知道当时的状况有多惊险。“车子开到一半,我愈想愈不妥,所以马上折回;警卫又告诉我说有个女人要找你,我更是没命的往上冲!”
“所以你没有买到PIZZA?”
“什么?”他一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还是想吃!”她笑眯眯的说。
“你——”她才刚正死亡边缘走了一圈,现在居然还想到PIZZA。
“生气了?”
“我买一家PIZZA店给你,叫你天天吃,撑死你算了!”
他真是啼笑皆非。
“开个玩笑嘛!我看你的情绪还是绷得紧紧的!”
“曼莲!你不知道……”他永远都不要再经历一次,当他夺下戚秀枫手中的刀,看着不省人事的曼莲时,不知她是生是死,那种着急真有可能让人在一瞬间把头发都急白了。
“但是我没有事了。”
“你可能已经死了!”
“你救了我啊!”
“如果我晚了一步呢?”他质问她。“如果我该死的晚了一步呢?如果我回到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呢?曼莲!你叫我怎么办?是一死了之还是苛延残喘的活下去?我真的无法原谅那个女人。”
“绮霞一定很难过。”
“只怕戴修维会更难过。”结果可想而知。“报上一定会大肆的炒这个新闻,我看今天就算他们真心的相爱,只怕……”
“不会有结果?”
“你想可能会有结果吗?”汪品群绝对不相信他们能以喜剧收场。
“但是他们深爱彼此。”
“现在发生了这洋的事,他们的爱实在很难再发展下去。”他讲道理给曼莲昕。“当他知道凶手竟是自己的母亲时,你叫戴修维怎么去面对你的朋友?而你的朋友又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好友竟死在自己所爱的人的母亲手下?有了这样微妙的因素在,叫他们怎么有结果?”
“但是时间——”
“时间真能冲得淡吗?”
曼莲不知道,她不知道时间是否能冲得淡;三条的人命,这是任何事都无法弥补的。
凶手为什么是戴修维的母亲了
为什么不是别人呢?
“曼莲!你不要只担心别人的事,我们自己的呢?”汪品群切入正题。
“我们怎么样?”她装傻。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的安全——”
“我知道!”她马上一副受伤状。“我知道凶手已经抓到了。我的安全已经不是问题。我不会赖在你家,明天一早我就走,我不会死缠着你,你可以放两百二十个心,好像———”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明白我巴不得你一辈子留下来!”
“你留我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真想掐死你!”他忿忿的说。
“既然你想掐死我,刚才你又何必救我?”
“我应该让你被戴修维的妈杀了才对,免得我自己被你活活的气死。”他说着气话。
“那你想怎样?”她甜甜的问。
“我最后一次向你求婚。”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否则你就准备当我的情妇!”
“情妇?”她不屑。“这么没价值?”
“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休想从我家搬离。不!应单是我们两人的家!”他言出必行。“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看是明正言顺,可以大声说话的汪太太!惫是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情妇角色!”
她故意想了一下。“我想还是汪太太好了,我的脸皮一向不厚!”
“我就知道你够聪明。”
“先说好!”她警告他。“如果让我抓到或是让我听到有关你和任何一个女人的风流韵事……”她冷冷的哼下两声。
“当心我把你去势,叫你一辈子都别再想风流,一辈子清心寡欲!”
“天啊!”他故作一副无法想像的样子。“曼莲!你不像是那种凶悍、可怕的女人!”
“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方法!”
“行!我会忠于我的妻子,忠于你!”他感性的说。
“那你就准备把我娶进门吧!”她俏皮的回答。
“戴氏企业”的董事长夫人杀害三人的案件喧腾一时,每逃诩是报纸上的头条,最后法院以精神失常为由,判她到精神病院接受心理治疗。
戏慢慢地落了幕。
社会上的人们也渐渐的淡忘了这件事,但是对戴修维和鲍绮霞来说却不然。
从事件爆发至今他们一直不曾见面。绮霞所知道的任何消息都是由报上得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一想到凶手是修维的母亲时,她真希望自己被戚秀枫杀了。
钟冠达也许死不足惜,但是玉娇和佩珍呢?她害得曼莲也差点因她而送命,她是罪魁祸首,真正该死的是她。如果目前还有好消息可说的话,那就是曼莲要和汪品群结婚了。她唯一的功德。
事情是告了一段落,但是她心中的伤痕却永远也无法平复,她和戴修维……
然而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戴修维出现她家门前,两人见了面无言以对。“你还好吧?”他有些生疏的问。
“我才想问你呢!”她也客客气气。
“我很好。”
“你母亲……”
他的表情一黯,这件事他也要负一大半的责任,不能全怪他的母亲。“她现在正在接受心埋治疗,可能一辈子都必须待在那里了。”
“我很遗憾。”她沉重的说。
“你不恨她?”
“我想我最恨的是我自己。”绮霞自责的表情。“我真希望你母亲一开始就杀了我,不要让无辜的人替我受死,玉娇和佩珍……”
“我很抱歉。”他替他的母亲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我的母亲。如果我知道她到高雄去是有预谋,若我晓得她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过去,我会好好的和她讲通,也不会差点害曼莲送命。”
绮霞凝重的表情,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的。
“曼莲很好吧?”
“她要结婚了。”
“结婚?真的?”这倒是一桩好消息。
“和汪品群,你可能听过他。”见戴修维点点头。“这次的事是促成他们结婚的动力之一,所以你母亲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曼莲问我要不要发帖子给你,我告诉她最好不要。”
“她什么时候结婚?”戴修维问,他人是不可能去,但是一份礼是跑不掉的;对叶曼莲,他一直存着一份感激、欣赏之情。
“下个月底。”
“我人已经不在台湾了。”
绮霞看着他,并没有太惊讶。
“下个月初我就要启程到南非,和那里的建筑公司签了一些合约。”
“你要去多久?”她随口问。
“几年吧!我也无法现在确定。”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事情这样结束了也好,他们之间的可能本来就不大,现在又发生了这些事,他们很难再接纳彼此,即使他们想。
“你呢?”
“我已经在找工作。”她寄出了不少自传和履历表;虽然她的名字也上了报,但毕竟人是健忘的。她相信她可以拥有一份新生活,脚踏实地;终其她的一生,她都不会再谈感情。
“顺利吗?”
“我不会饿死的!”她对他一笑。“如果我早点能吃苦耐劳,今天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你妈也不会看不起我,不会想要杀掉所有知道我过去的人。戴修维!我已经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可以帮点忙。”
“不用了!我要自食其力。”她拒绝他的援手。
“绮霞——”他欲言又止。
“我都懂!”她明了的语气。“你放心的去南非吧!碰到好的女人不要错过,我会永远的祝福你,忘了我这个人吧!”
“你也会忘了我?”
“应该会吧!”她潇洒的语气。“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是健忘的。”
“这样也好。”他终于同意她。
“那些珠宝和钱……”
“珠宝你就捐给慈善机关,钱的话,如果你有,你就交给玉娇和佩珍的家人好了。上个礼拜我已经派人送了一笔钱过去,虽然钱无法取代他们失去的女儿,但至少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谢谢你这么做。”
“可惜再多的钱也不能使人起死回生。”他甚至觉得金钱代表罪恶,如果他家只是普通人家,今天这些事也不会发生。
“你的心意到了就行。”
接着他们好像已经无话可说似的。时间也许可以治愈他们所受到的伤害,但现在分手是势在必行的事。他们都没有能力留住对方,没有能力抚平对方此刻心中的伤痕,所以只能放彼此走。
“你要保重。”
“你也一样。”
“也许——”他有些离情,一开始的冷静和镇定渐渐的消失。他是真的爱她,但他现在无法拥有她。
“也许吧!”她颇有哲理的回答他,然后强忍住泪水,转身走进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