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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孕父 第一章

作者:林晓筠类别:言情小说

邓宇哲并不喜欢这种场跋,因为拗不过朋友一再的邀约,也不想自己被归类到难搞的黑名单

上,所以他出席了。

六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精致的饭店自助式餐点,再加上数不清的美酒,还有一群准备、要High个够的男男女女,藉着生日Party,尽情释放平日的压力。

白衬衫、黑西装,不用刻意打点就非常出色的邓宇哲,在人群中,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眼神非常的锐利,只要和他对望过一眼,一定不会忘记他。

身形颀长、修剪得宜的发型和酷酷的帅脸,使得他想要被人忽略都难,但他就是有办法带着杯酒,让自己隐身于角落不被打扰,然后冷眼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他喜欢孤独,享受安宁,喧哗、嬉闹都和他的个性背道而驰。他并不打算待到最后,反正只要主人知道他来过,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蓦地热烈、性感的音乐响起,伴随着一群男人嘶吼的鬼叫还有口哨声,原想离开的邓宇哲停下步伐,在美国长住的他,当然知道接下来是什么精彩“好料”—

只能简单蔽体的清凉舞衣,华丽、性感的舞姿,以及足以教男人喷鼻血的曼妙身材。

真正吸引他停下脚步的,是那名舞者的眼神。浓妆艳抹的她,拥有一头又卷又密的长鬈发,加上撩人的衣着,整个打扮……就是一个迷人妖姬,为什么她的双眸可以如此纯真?

震耳欲聋的叫声和音乐,还有满室颓废气息的烟味、酒味,那种肉欲横流的氛围,似乎都影响不到那个跳热舞的女孩。有些男人藉着酒意想要上前共舞或是有轻薄的举动,马上就有一个横眉怒目的高壮男人站出来,阻止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不准他们越雷池一步。

邓宇哲抓着高脚酒杯的手有点紧绷。这明明是个干净女生的眼神,而不是世故女人的眼神,她虽然跳着热舞,却像……

一个纯洁的天使。对!就是天使。

他决定留下,至少可以等她把舞跳完。

***

她俏皮的伸出了她的舌头,由他的唇慢慢挑逗的一路往下吻,他的耳边传来她银铃似的笑声,鼻腔中嗅到的是她甜美的芳香,她不安分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柔软的身体磨蹭着他的身体,好像不让他疯狂就不罢休似的。

“吻我……”她慵懒的嗓音低喃。

他直接用行动回答她,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轻一点……”她轻喘着,撒娇似的抗议。

知道自己吻得太投入、太疯狂,他也想要控制自己的力道,但是他怀中的女人让他慢不下来,她像个……

天使……天使

他突然一滞,看着怀中的女人,很像那个跳热舞的女孩……

“爱我!”她申吟的求着他。

“我爱你!”他月兑口而出。

“永远不能停止爱我……”她像猫咪一样的声音,令男人全身酥软。

“我答应你。”抛开思绪,他忘情的吻她,好像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温柔一点……”她低呼。

男人才刚想要把温柔两个字放进去脑子,忽然—

铃声大作!

床上的邓宇哲几乎是立刻弹坐醒来,前一秒他还美女在怀,有着最刺激、最火热、最欲罢不能的,但是下一秒—他才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人,僵硬的身体没有得到解放。

梦原来只是一场春梦……

是他禁欲太久?是那三支热舞令他身心起了反应?还是那个有着天使般眼神的舞者令他难忘?

他一向是那种慢热的男人,要他爱上一个人或是沉迷一件事,需要比一般男人还长的时间,可是他现在竟然作起了春梦在他的春梦里,那个女人的脸孔有些模糊难辨,可是感觉上,他好像见过她……

门铃声又再次密集而且扰人的响起。

邓宇哲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这时候谁会来找他,但他还是捞起床尾的黑色睡袍,边下床边穿上。

门外的侯以萱已经按了好一会的电铃,双手抱着一个小Baby,还要挪出一根食指去按电铃,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错时间,是家里没有人在,还是屋里有人,但是并不想开门?

这种独栋别墅式的小洋房,没有请警卫,却有严密的监视系统,她相信如果屋里有人,应该早就从监视器里看到她,一个抱着Baby的年轻女人,可以恐怖到哪里去?

正想再按一次电铃时,镂花的铜铸铁门被打开了,穿着黑色睡袍的男子,冷着脸,正用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瞪她。

若换个情况,她会把他列入那种迷人、值得珍藏的男人,可是一想到自己怀中的Baby,她所有浪漫的幻想顿时消失殆尽。

“你是邓宇哲”她用一副老的严肃脸孔问。

这张脸……明明自己并不认识这个脂粉未施,看起来年轻、俏丽的女生,但是他就是有一种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感觉。不管如何,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会上门来找他?

“你又是谁?”邓宇哲很有气势的反问她。

“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看过相片,所以侯以萱认定面前这个帅哥就是那个负心汉,既然没找错人,她二话不说,直接把手中正熟睡的Baby塞到他的怀里。

“喂!”发现婴儿睡着了,他刻意压低音量叫她。

“你的女儿。”简单解释。

“我的……”邓宇哲瞠目结舌。他才刚从一场扰乱他心思的春梦中醒来,马上就有个女孩塞了个Baby给他,说是他女儿

不可能!他十分肯定自己没有任何子女!

“是男人就要扛起自己的责任,敢玩就要勇于负责,毕竟小生命是无辜的。即使你不想要,但她已来到人世,如今又没有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

“你在胡扯什么?”他直觉想要把Baby还给她。“你弄错了!”

“你不是邓宇哲?”侯以萱慎重的看着他,再问一次。

她原想要自己将小阿养大,但凭她的薪水,加上她还得要上班赚钱,实在无法照顾好小阿。既然孩子的爸经济能力比她好,她决定把孩子交给他,不论他愿不愿意,他都该负起照顾小阿的责任。

“我是—”

“那你就是小阿的爸没错。”

“喂,你不能随便这么诬赖人,我绝不是这小Baby的爸爸!”即使压低声音,他仍厉声辩驳。是他的责任他绝不会推卸,可这小阿真的不是他的种。

邦以萱听完后的反应是低头看着腕上的表,突然一本正经的表示,“我只请了半天假,得去上班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喂,把小Baby抱走!”顾不得会吵醒婴儿,他扬声命令她。

她止步回头,“我是在私人公司上班,你以为那里有附设育婴中心或是托儿所吗?”说着她看了看他的屋子。住得起这种地方,那么照顾一个Baby绝对没问题。“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邓宇哲脸一沉。

“照顾Baby。”父女连心,就算他是新手爸爸,没有任何经验,可是任何事都可以经由学习而变得熟练,她可以,相信他也可以。

“可我不想照顾她。”这绝不是个在刚作了春梦之后的男人所想面对的。“我和她又没有关系!”瞧她年纪轻轻,独自照顾婴儿是很辛苦,他同情她,却没有义务帮她照顾Baby。

“不要狡辩!”她语气平静而沉稳。

“你到底是谁?”他想要先弄清这个。

“侯以萱。”

“你是小阿的妈,你不可以……”

“我不是!我是她妈妈的好朋友。”侯以萱的语气有点感伤,因为想到了因早产而失血过多死去的好友。她陡地发觉自己还背着一袋Baby的用品,于是拿下挂到了男人的肩上。“小Baby的东西都在这里。”

“侯—”活了三十年,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有理说不清”。“你弄错了,我绝对不是这个Baby的爸爸。”

“我不能迟到。”她再看一下表,欲转身离去。

“Baby的妈妈是谁?”即使他是精算师,不是念法律也不是CIA人员,他都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到时,这个女的就死定了。

“你竟然问出这种问题……”侯以萱不禁很感慨的,喉头一紧,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朱璐。”

“朱璐?”邓宇哲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人。

“还想不起来”她愤怒的吼了起来。

“而你是……侯以萱?”他一向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哪个字?说清楚。”

“干么?要在你的遗嘱上提到我,留财产给我吗?”他居然连好友都不记得!她忍不住开口讽刺他。

“别耍嘴皮子,给我讲清楚!”他现在可没有幽默、说笑的心情。

“以为的以,草字头再加上宣布的宣。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虽然把孩子交给了他,但她又不是从此不再管Baby的事,怕他这个父亲虐待Baby,她可是会一有空就来看女娃,总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我真的得赶去上班了。”

对于一个认真、敬业的上班族,邓宇哲绝对是持肯定的态度。

望向侯以萱离去的背影,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傲的笑。她别想把小阿子丢给他就置身事外,事情才刚开始,绝不是结束。

***

兵荒马乱、手足无措……这些从来不在邓宇哲的字典里,他一向是临危不乱、冷静自持,自信这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身为纽约有名的王牌精算师可不是干假的。

没想到一个Baby,一个只三、四千公克的小Baby,就彻底的打败了他。

当小Baby不知道什么原因醒来而开始哭闹不休,向来处变不惊的他竟完全的束手无策。

只见一个又高又冷峻的大男人,谦卑的对着小小阿摆低姿势—

“不要哭!求求你……告诉我你要什么?”

就算不会说话,可以先不要哭泣吗?

“还是你饿了?尿布湿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邓宇哲抱着小Baby,摇着、哄着,在客厅里走过来又走过去,可小女圭女圭一直哭个不停,这个彷佛是天上掉下来的灾难,快把堂堂六尺高的大男人搞崩溃了。

“不舒服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肚子痛?头痛?还是哪里痛?不要哭了,拜托!我又没有虐待你,求求你停一下吧,你已经哭好久了。”

如果不是打扫的欧巴桑刚好到来,或许一向“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邓宇哲,也会跟着小Baby一起抱头痛哭。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妈妈照顾小阿有多辛苦,明年的母亲节,他一定要送他母亲大礼。

“欧巴桑,你知道怎么照顾小阿吧?”

“邓先生,家里怎么会有小阿?”欧巴桑操着一口台湾国语问他。

“你能搞定小阿吧?”不想解释,一见到救星,邓宇哲小心翼翼把Baby交到欧巴桑的手中。“我加你薪水,拜托你,叫她不要哭了!”

“小阿子哭很正常啊!”她摇蔽着Baby,但她还是哭个不停。

“她可能是饿了。”邓宇哲用一种很合理的口吻猜测。

“饿了,就帮她泡牛女乃啊!”欧巴桑回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不会泡!”

“那我来。”欧巴桑伸长手臂,想要把Baby交给他。

“不,我泡!”邓宇哲却拿起那一袋侯以萱留下的婴儿用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要加多少女乃粉、多少水。”毕竟欧巴桑不是二十四小时,最后还是得靠他自己。

“这个小阿一次喝几西西?”欧巴桑问。

“我不知道。”

“邓先生,你不知道”欧巴桑的语气很是惊讶。

被一个五十出头,可能大字也不识几个的中年女人,用那种轻蔑的口吻质疑,邓宇哲感到受辱。他发誓,再让他看到侯以萱,就算不掐死她也要痛骂她一顿。

“我也是刚刚才……”

“这个小阿是你的?”

“不是!”他厉声澄清。

“那是谁的?不是你的你就不要照顾啊!”她或许书读得不多,但是她有丰富的人生阅历,邓先生怎么看就不像是个有耐心、知道怎么照顾小阿的好爸爸,他是那种享受黄金单身汉生活的大男人,每年都会回来台湾度个假,但是从来没听他有想定下来的打算。

“……反正我得照顾。”还没厘清一切,不如不说。

“你连小阿喝多少牛女乃都不知道!”她相信他的说词,却不禁吐他槽。

“一般小阿喝多少?你照顾过小阿一定知道。”邓宇哲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天就不必打扫,只要照顾小阿就好,我付你双倍薪水。”

只要有钱赚,她当然是无所谓,只是她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

“这个小阿到底是谁的?”

邓宇哲的脸瞬间变得超臭。如果他回答不知道,一定会被欧巴桑嘲笑一辈子,所以他决定不答,反而很严肃的看着她。

“到底要怎么泡牛女乃?”

小阿大概是哭累了,尽是抽噎声。她抱着女乃娃交代,“女乃瓶要先消毒。”

“消毒?”

“不然小阿喝了会拉肚子。”欧巴桑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你不知道哦?”

“那要怎么消毒?”邓宇哲不耻下问。他真的是一点育婴的常识都没有,也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小Baby对他而言,好像是外星生物。

“我来啦,你去帮小阿换尿片!”

“换尿片?”他一脸惊恐。

“你也不会”她早料到。

“我……”工作上的事难不倒他,偏偏他从没学过如何照顾小阿。

“学啊!”欧巴桑大剌剌的训斥她的主人,“你总要学会换尿片,这是最简单的第一步。”

“可她是……女生。”邓宇哲有心理障碍。

“她只是小阿!”欧巴桑又教训他,并且趁他发愣时把小阿交到他手上。“我来教你。”

***

来到公司会客室,侯以萱本以为是客户要接洽事情,当她看到坐在里头的人是邓宇哲时,她吓得后退一步。才四、五个小时,他就已经找到她,真厉害,办事效率真高。

虽然他换上了西装、衬衫,一副很精明干练的模样,却掩不住他略显疲惫的神情,她看了有点幸灾乐祸。

“很累?”

“侯以萱,千万不要再刺激我,否则我真的会动手掐死你!”邓宇哲郑重警告她,他现在是一颗一触即发的未爆弹,若她不怕死再惹他,后果自负。

“Baby呢?”她忍着笑,关心的问。

“由打扫的欧巴桑在照顾。”

“她没事吧?”

“你会担心”

“我当然—”

“那你为什么把她交给一个陌生人”他憋了一个早上,终于忍不住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