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思考,耿靖决定要告诉江云若,他是不会回耿家的,不过她可以留在他身边。
他在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让她留在身边只是因为同情,还有念在她为耿家付出那么多。
同情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现在在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她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
没错,他对她只是同情而已。
当他回到房间,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人呢?
他在屋里找了一遍,却找不到江云若。
“可恶!”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转身往外冲,四处找寻江云若的人影。
殊不知他找得团团时,他想要找的人正在后园的井边忙碌着。
江云若一大早便到井边洗他的衣服。
尽避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她忍不住替他收拾房间、缝补一些绽了线的衣服。
缝好后,她又想顺道替他洗洗衣服好了,反正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而已。
“呼!”
终于洗好了,江云若用手背拭去额头的香汗,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她转头看看四周,想要找寻晒衣的竹竿,却听到墙的另一边有脚步声。
有人来了。
墙后传来两个女生的声音,如果她们说的是私事,江云若是不会想要听的,但她们谈论到的人跟她有关系,她就不能不听了。
“听说耿靖的未婚妻千里迢迢的来找他,可是好像很不受欢迎。”
“对啊,也许耿大哥就是因为不喜欢他的未婚妻,才会离家来这里念书的,难怪从来没有听他提过有什么未婚妻。”
“对了,听说耿大哥家已经破产了。”
“那是他家里,他本人可是很有钱的。”
“是吗?”
“因为他的字画可说是闻名全国,皇上特别喜欢他的山水画,所以你想,他会很穷吗?”
“哇,那他如果想要赚钱,只要画一幅画,就不愁吃穿了。”
“对啊,你看,他人长得俊美又有才华,这样的如意郎君要去哪找?所以他的未婚妻当然对他紧迫不舍了。”
“对,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也会紧紧抓住这个金龟婿。”
“你啊?呵呵,想得美,你又没有他未婚妻长得美,耿大哥不会看上你的。”
“哼!美又如何?还不是抓不住未婚夫的心。我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爱我爱个半死。”
“半死你还会有幸福可言吗?”
“比起江云若被人抛弃要好,至少我还拥有人,她不但得不到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你喔,说话真是酸。”
“哪有……”
随着两人的声音消逝,江云若无力的呆坐在原地。
她很高兴耿靖不需要靠家里的资助就可以活得很好,但也难过她的到来没有一个人会欢迎。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尊严,她必须要尽快离开,否则连最后的尊严都会失去。
唯有离开那个男人,她才能找到平静的生活。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
当她想起身汲取井水时,一个不小心滑倒,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她躺在湿淋淋的地上,想要爬起来,但是才一动,剧烈的疼痛让她瑟缩了一下。
啊!好痛!
懊死的!她的脚踝显然是扭伤了。
她在心中诅咒一句,心想着她必须忍耐,因为她不打算就这样躺在地上。
她慢慢的移动身子,好不容易才跪坐在地上,脚踝的疼痛让她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不行!她必须离开这里。看看四周,这里是学院的后方,少有人会来。
就算用爬的,她也要爬回去。
咬着牙,她缓缓的站起身,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试着走一步。
谁知一阵剧痛令她的身子一软,整个人往井口栽去——
“啊!”
就在危急之时,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住她,下一瞬她便落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里。
“云若。”
这声焦急的呼唤听起来很耳熟,她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望进一双焦虑的眸子。
“耿靖?”
她还想说话,一阵黑潮瞬间袭向她,然后她就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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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逃跑的报应。”耿靖幸灾乐祸的口吻让人听了很气愤,但是江云若并没有反驳。
江云若苍白着脸,经过这阵子的奔波,她的身子很虚弱,现在脚踝又扭伤了。
她靠在床头上,一双大大的美眸直看着端来一碗药的耿靖。
“我只是想帮忙,谁知却……”她真的好笨,从未像此刻如此厌恶自己,他心中一定在笑她。
他把药端到她面前,“喝吧,吃药才会快点好。”
“嗯。”
她接过碗喝了一口,却被那份苦到心里的感觉吓住,第一个想法是不要喝了,可是……似乎不能不喝。
雹靖看她秀眉微蹙,不解的问:“怎么了?”
“好苦……”
“都这么大了,还怕苦。”
他拿过药碗,丢了一颗糖进去,再递给她。“好了,应该不会苦了。”
“你……”他怎么会随身携带糖,但她迟疑不敢问。
然而他却看穿了她的心思,开口说道:“你曾说过你怕苦,希望有个人能为你随时随地化苦为甜。”
他的话令江云若愣住了。
她是曾说过,没想到他竟然记在脑子里。
她感动的喝光那碗药,心头暖暖的,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
他用手指拭去她的泪珠,看着手上沾染的湿意。
“为什么?”
他话一说完,只见她突然扑向他,紧紧的抱住他的腰,然后像个小女孩一样痛哭失声。
她哀戚的哭声听人他的耳里,就像把无形的刀正戳刺着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的抱住她,谁知她却狠狠的推开他,令他一阵错愕。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我碰你。”
她才想离开,他却一把抱住她,脸埋人她散发淡雅香味的发丝里,感觉到她柔软馨香的身子紧贴着他。
“你……放开我!”江云若羞愧的想推开他。
“对了,给我。”他突然伸出手,像是要跟她拿什么东西。
“什么?”她睁大眼,困惑的问着。
“包袱埃”
“哪有什么包袱?”
卑虽是这么说,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瞄向角落处的一个小篮子,上面还用一块布盖着。
雹靖眼底闪过明了的光芒,大步的走到篮子前,伸手掀开布,果然发现里面放着一只小小的包袱。
“这就是我说的包袱。”他一字一字的说,好像玩游戏抓到鬼的孩子。
江云若满脸通红,像是被抓到的鬼一样。她抬起胸膛不服气的说:“我没有带走你任何东西,不信你可以检查。”
“不需要。”他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那……”她本以为他要还给她,谁知他拿着包袱走到窗口,然后打开窗口丢出去。
“你做什么?”
“你最好不要再想逃跑,不然我会再丢。”
“你……好过分!”
“我是对你解释我会怎做,不是过分。”
“你……”
“喝了药,你好好休息”
“可是我不想——”
“休息。”
丢下简短的两个字,耿靖到床边,大手一抓便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强迫她好好的休息。
“可是我不想……”
她话尚未说完,只见他那张俊脸立刻凑近她面前,语气不善的说:“我没有说你可以走,你就不能走。”
她想要开口,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上嘴巴,因为他凶起来的样子有点令人畏惧。’
“好吧,我也有点累了,我先休息好了。”她决定不再跟他争辩,加上先前喝下的药开始发挥作用,她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
“嗯,这才华。”、
江云若本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不但不走,反而动手月兑衣服,直到剩下一件罩衣;他大刺刺的站在床前,模样性感令人心动。
“你……”
见他爬上床,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拉到怀中,她的头紧靠在他的胸口。
“等一下,你不应该这样子……”她想要挣扎,却被他制止。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睡这里,难道要我睡地板啊?
再说,只有这样抱着你睡,我才睡得着,免得某个人三更半夜偷偷模模的逃走。”
“我的脚踝受伤了,我要怎么离开啊?”
“不管。”
“你——”
“嘘,睡觉。”
江云若羞红着脸,想要挣扎,但是她真的累了。
也罢,等她睡醒后再好好的跟他上一堂男女授受不亲的课程。
想着想着,她便沉进睡梦中,作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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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大早,耿靖拉着脚还有点跛的江云若来到一间房间外。
问他,他都不说是什么事,但他脸上的兴奋感染了她,让她心理也充满了兴奋及期待。
“进去看看。”
一打开门,江云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间布置得好漂亮的房间,里面的摆设看起来有点梦幻,却可以看出布置者想要讨好人的用心良苦。
“你的东西挺少的,女孩子的东西不是都很多吗?”
雹靖站在她身边轻声的说。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就跟我说,我会叫人马上去准备。”
“不用了,我不会住在这里太久的。”
“你喜不喜欢这个房间?还有那些新衣是我刻意挑的,我希望我的妻子每逃诩穿得漂漂亮亮的。”他没有理会她的话,自顾自的说下去。
穿得漂漂亮亮的?
他言下之意,是嫌她穿得不漂亮吗?
自卑感让江云若没有任何的反应及回答,原先对他的感动已被他的话给气得消失无踪。
雹靖见她没有说话,伸手轻碰下她的肩膀。
“怎么样?喜欢吗?”
“我不习惯住这么好……”
“那你是想跟我睡同一间房?”他的神色恢复平常的淡漠,语气冷漠的说。
“不是。”
江云若瞪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不语,眼里燃着怒火。
雹靖毫不畏惧的迎上她愤怒的瞪视,他相信她终会屈服的。
毕竟这个决定就像是在猫的面前放了一条鲜美的鱼儿一样,她不会不为所动的。
“你就安心住下来,何必想太多呢?”
她本想说不需要,她可以去住绑面无人的柴房,反正那里也满干净的,但当她看见他眼中嘲谑的光芒时,不服输的个性再次被挑起。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这才乖。”说完,耿靖迅速在她唇上印下一计宠溺的吻,然后转身离开。
留下江云若呆呆的站在原地,感觉到唇瓣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