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可亚那餐厅黎紫妍由化妆室出来,讶异地看到站在门口的南诺奇。
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他的脸上有着掩不去的憔悴。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说了不少混帐话,逼得你躲着我。紫妍,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南诺奇说。
黎紫妍脆弱易感的心被挑起。一整天,她看着人家夫妻恩恩爱爱的,她何尝不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婚姻。可是,当物件是诺奇时,她变得完全没有把握,完全的听天由命。“我躲着你就是想用时空的距离让自己冷静思考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问题,有的时候这会比面对面的沟通更有成效。”
南诺奇深知她矛盾的心情。“我们之间的问题最根本的解决之道,就是彼此信任,不相信我又如何能判断我们的婚姻有无往后延续的必要性?”
黎紫妍受伤地摇摇头,“你不明白我心里的挣扎和痛苦,我不想每天过着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的日子,你知道吗?“害怕失去”的这种滋味有多难受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他有些心灰意冷。
“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理智、很冷静的人,所以我选择了社工的工作,可是我分析了每个接手的C?se,却无法分析自己的内心。我也很想与你白头到老,那种生活确实很诱人,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吸引你一辈子。”黎紫妍说出了积压的心底许久的话,泪水不禁心酸地流下。
“我知道我过去的那些风流帐让你很没安全感,我不能要求你就当那一切不曾发生,因为……”
“你别再说了,我的心理问题我自己调适。”黎紫妍说完后往大厅方向走去。
南诺奇也追了出去。
“诺奇、诺奇……”有人将他叫住。
南诺奇止住自己追逐黎紫妍的脚步,回头朝叫声的来处回话:“三哥,你看我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原来早先在斯诺魁瀑布观彩虹的恩爱夫妻就是南诺奇的三哥南诺尘和三嫂聂芸嫣。
“不要气馁,我和芸嫣也是经历了许多波折才有今日。”南诺尘安慰说。
“她哭着跑开了。”
“有芸嫣在,她会安抚紫妍,你稍安勿躁,慢慢来,事情会有转机的。”
“我已经完全失去耐性了,软性的方法既然不能打动她,我只有用硬的。”
“千万不要,这会把紫妍更往外推,让我和芸嫣替你当和事佬,你别冲动,会坏事。慢慢来吧!”南诺尘拍拍他的肩。???
黎紫妍做了让步,搬到喜来登饭店与南诺奇同住一间房。因南诺奇威胁她若不依,则由他搬往麦迪逊饭店与她同住,其结果是一样的。
聂芸嫣一直待在饭店房里与黎紫妍闲聊,黎紫妍知道大家的目的是想劝她。
“你还生气诺奇与我们串通瞒着你我们的身份的事啊?”聂芸嫣柔声问。
黎紫妍摇摇头,“我知道好歹,你们这样做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聂芸嫣点点头,“我知道你很明理,可是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我们女人有的时候应疯狂些,不能太明理、太理智、太冷静。诺奇说你是社工,你会不会觉得这个职业将你训练得太超然了?”
“我一点也不超然、不明理、不理智、不冷静,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好烦,所以我才来西雅图度假,如果我可以将这团混乱轻易理清,也就不会弄得我和诺奇两败俱伤了。”黎紫妍挫败地道。
聂芸嫣看着黎紫妍,缓缓地问:“告诉我,你爱诺奇吗?”
黎紫妍轻轻颔首。第一次她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对诺奇的爱,她试着坦然面对真感情,让自己纾解心中压力。
“诺奇也爱你。”聂芸嫣说。
黎紫妍惊愣了一下。“他……不可能爱我。”
“是真的,他到旧金山找我们时亲口对我承认的,我没用夸张的字眼渲染你们的爱情。”
“他从来不曾提过关于爱的事。”
“你不也隐藏得很好?诺奇也不知道你爱他呀!”
“可是……他和马翠桦……”她说不下去。
“诺奇向我们招认过这件事,我知道你一定很介意,要你马上相信诺奇已经改邪归正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和诺奇不过认识几个月,还不到半年,他怎么可以会爱上我?”她的信心开始动摇。
“爱情的发生有的时候只要几秒钟,何况你们认识了好几个月。”
“可是……我害怕我会失去这份爱。”就算现在得到了又如何,没有永远的赢家。
“这是每个人都害怕的,追求永恒是大家的目标,但是永恒并不真的存在。有一天,死亡也会将我们与相爱的人分开。紫妍,给诺奇一个机会,南家的男人只要爱上了,都会是好丈夫的。”
“我相信,看你和三哥就知道了。”
聂芸嫣轻抚月复部,美丽脆弱的模样令人心折。“你和诺奇也会和我们一样幸福。”
“我可以吗?我们可以吗?”她仍然不肯定。
聂芸嫣笑着点头,“你们可以的,只要有爱,什么都会迎刃而解。”
另一方面,南诺尘和诺奇也进行了一段感情十足的男人对话。
“我们几个兄弟全都是对心爱女人用情很深的男人。”南诺尘语重心长地道。
“原来男人洁身自爱真的有很多好处。若不是翠桦的事情摊了开来,我想紫妍也不会觉得像我这样的男人不可靠。”南诺奇不禁苦笑。
“芸嫣一定可以说服紫妍。”
“你这么有把握?”
“呃!因为她们嫁的男人都是南家人,南家的男人都会是好丈夫。”
“可是……她们在房里聊了一上午,一点动静也没有。”
“沉住气好吗?你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倨傲的一个人,没想到用起情来却也这么痴。”南诺尘笑着摇头。
“谁教我们是南家的男人。”
“大哥早上写了封电子邮件提醒我们回英国的事,诺扬和诺风已经到了伦敦,二哥后天由圣地牙哥转机回去,只剩你和我的归期未定。”
“我要等紫妍……与我一起回去。”南诺奇闷闷地道。
“我们六兄弟十年没见了,大伙儿携家带眷地重回故乡不知会多热闹咧,想想还真有点近乡情怯。”
南诺尘期待地说。
“妈盼这一刻盼了十年,她该是最高兴的人,如果我形单影只的回去,她一定会很失望。”
“是啊!紫妍是妈亲自?你“钦定”的,若她不愿和你一起回英国,又不知会惹她老人家多伤心。”
希望诺奇的真心能打动紫妍。???
另一方面,台湾还有一对历经千辛万苦才团聚的美眷才子──安德威与杜双。他们终于得偿宿愿共结连理了。
安德威抱着他的新娘进主卧室,新房重新装璜过,房里房外全是新郎的款款情意。
杜双充满感激与喜悦。“你要把我给宠坏了。”
安德威不希望她持续苛待自己,所以他说:“不要阻止我宠爱你,这些全不及我爱你的万分之一,我还要给你更多更多,你只要负责享受就可以了。”
杜双感动的落泪,“以前都是我不好,让我们浪费了许多相处的时间。”
安德威吻去她颊上滴落的泪。“不要再提从前的事,我们要把握,向前看。或许经营这几年的分开,让我们能更加珍惜彼此。”
杜双整个人依偎在安德威怀里,满足的叹气。“我真的好幸运。”
“幸运的人是我,若不是遇见你,我可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强烈的爱着一个人。”他痴心地道,然后开始吻她的颈、她的锁骨,不停地往下探索。
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也是个浪漫之夜。
“不知道诺奇和紫妍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幸运,及时把握住彼此。”她边喘息边说道。
“安太太,请用心投入我们正在做的事,诺奇和紫妍绝对会和我们一样……呃……狂野,不要为他们担心。”???
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
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
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
包妥残蕊,更然余香,更得些时。
李清照。诉衷情台湾南奇园“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台湾了?”李琳讶异会这么快回来。
“我在西雅图本来想图个清静,结果反而一点也不清静。”将行李一一整理完后,黎紫妍坐在沙发上喘口气。
“你们现在准备继续耗下去吗?”李琳猜测应该已与南诺奇和好如初,不过和好如初的情况大概也是相敬如“冰”,不至于如胶似漆。
“耗与不耗好像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一样痛苦。
“谁说没有差别?耗太久等于拿青春开玩笑。我看既然离不开他,不如重新接纳他,就当作你们刚认识,慢慢培养感情,总有日久生情的机会。”
“你们在聊谁与谁日久生情?”南诺奇不知何时走进房里。他目光灼热地看着黎紫妍,连坐在一旁的李琳也被那热度所震撼。
“我们在聊……你们到底是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李琳嬉皮笑脸在瞎掰“紫妍的看法呢?”他很想知道。
“紫妍没有看法,全是我的高论,你想知道吗?”
“如果是负面的判断,不听也罢。”他已经不想再被打击了。
电话铃声此时响起。
李琳趁南诺奇讲电话时的空隙,朝黎紫妍作了个“告辞”的动作。紫妍哀求地看着她,好像需要她的帮忙似的,眼眸里盛满了无奈。
“不行啦!我和星宇约好了,要上“猫空”喝茶,不能迟到,星宇会生气的。”
李琳离开时,南诺奇的电话正好讲完。
南诺奇看着她,“你就那么讨厌和我独处吗?”他的黑眸里燃着冰冷的怒火。粗鲁地抓起她,近距离的贴向她。
“你一定要这么野蛮吗?”她紧张地挣扎着。
他扳着她的肩膀,想要摇醒她无动于衷的心。
“我野蛮?”南诺奇生气地喊道。
“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给我的印象、对待我的方式就是野蛮和粗鲁。”她回敬他。
“你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他更生气了,带着她一起倒卧在床上,将她压在他身下。
“南诺奇,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不能吗?还是你不屑?我是你的丈夫。除了不会卖弄甜言蜜语之外,天知道我还有哪里不够努力?我已经试着改变我自己了,不再疯狂的工作,推却所有无关痛痒的应酬,允许你独自旅行……我说过,给我机会,但你甚至连欣赏我的苦心都不肯。”
“我们……不适合。”
“你试都不曾试过,怎么知道我们适不适合?”
“你不要逼我。”
“我不想逼你,是你快把我逼疯了。没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心肠这么硬,我想你只是针对我,你对那些儿福中心辅导的案主全是仁慈、有耐心的,所有的残忍全用在我身上。”南诺奇受够了,不论她明天要如此的恨他,今天非把话一次都说清楚不可。
“我没有故意要残忍的待你。”她仰起身,挣扎着。
“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其他男人”?他粗嗄地问。
没有!她差点冲口而出,想要不计后果的承认对他的爱,但看了他冰冷的眼眸后,她又退缩了。
她咬了咬下唇,选择逃避。“你让我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他害怕她的答案会让自己绝望。
“南诺奇,请你让我起来。”
他被激怒了,他的唇惩罚性地欺向她,但她抗拒着。他的舌头探向她的喉,他已经太久不曾品尝她的滋味了,就因为他想慢慢追求她,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他不想他们每一次欢爱的经验都是在他的强迫下执行。
但是,他追求的进度似乎没有任何进展,她总是冷着心,冷着表情待他。
他的手撑握住她的,两人十指相缠。然后他温柔无比地加重他的吻,让她陶醉其间,忘了要反抗。
他的手放开她的手,稍稍离开她的身体,凝睇她的双眸,缓缓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发现她没有再抗拒他,他加快月兑衣的动作,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耐性,数星期的禁欲及对她强烈的渴望,让他亢奋不已,完全瓦解了他的理智。
他发出一记申吟,感觉到她的颤抖,黑色的眸子映着幽幽的叹息。
他几乎是濒临爆发的边缘,然后他直冲而入。
这一次,她没有抗拒、没有挣扎,而且还发出类似动情的柔声叹息,她的反应让他悸动得更厉害。
他温柔又强势的律动,深深被狂喜所震撼,他颤拌着呼喊出声,而她嘤咛的声音也加入他的,他猛烈地律动着,在她体内狂猛地爆发。
天啊,他到底又做了什么卑劣的羞耻事!
他又勉强她了!
黎紫妍沉默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喘,睁大的眼眸直视着天花板,模样脆弱、纯真的令人心疼。
他已经爱她爱得无可救药、无法自拔了,但她会相信他吗?她一向不领情的,会接受他痴傻的爱吗?
黎紫妍?自己刚才放浪的行?感到羞耻,她竟然让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对她的身体侵犯。悲哀的是她爱他,而且渴望他碰她。她想承认对他的感情,隐约在心里好痛苦,就算他瞧不起她的爱也无所谓。
可是,在她欲开口时,他已穿上长裤,离开了房间,而且一夜无归。???
他的心情糟透了,正苦于无处宣泄时,他决定去找一个人──季星宇。
找季星宇不难,南诺奇对他的一切早已模得一清二楚,他在季星宇天母附近的住处待到淩晨两点才见到他的人。
“我现在可不再是你的情敌,你找我有事吗?”季星宇警戒地看着南诺奇。他不想面对一个看来像打翻醋为子的丈夫,尤其是在半夜两点。
“别这么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找你聊聊紫妍。”
季星宇沉思了一会儿。“好吧!进来坐,我请你喝杯茶。”
两人进到屋里。
“你想聊什么?”季星宇递上一根烟。
南诺奇摆手拒绝,“我常常觉得自己在紫妍面前像个傻瓜。”
季星宇笑了笑。“我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感觉。”
“哦?!你曾经向她示爱过被拒绝吗?”
“那是在你们结婚之后的事,你们婚都结了,她能不拒绝吗?”季星宇停顿了一下,然后正色地道:“开玩笑的,其实紫妍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爱谁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她爱你吗?显然你并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挑这种半夜三晚的时间来和一个陌生人聊自己的老婆。”
“我很想知道紫妍喜欢什么样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修正自己。”
“她喜欢你,如假包换。”
“如果她喜欢我、爱我,为什么偏偏拒我于千里之外?”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紫妍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为什么偏偏对你特别不同?是她太在乎你了,所以没有安全感,还是另有原因。不过,根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是你对女人的态度紫妍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以保自己的心能完整。”他明示暗喻马翠桦事件对紫妍的打击。他看南诺奇神情黯然,不免有些同情。“她知道你爱她吗?”
“我没有以言语的方式对她说过,不过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言行举止全像失控的疯子、爱情的俘虏,她不可能感觉不到。”
季星宇摇摇头,“你不了解女子吗?女人是听觉动物,不像我们男人是视觉的动物,如果你不说出来,女人什么也不相信。就像有些女人,男人明明要把她甩了,只因为男人从没亲口说过,女人就笨笨的以为男人爱她如昔。同理可证,你爱紫妍,却不曾告诉过她,她怎会相信?女人对“爱”这个字百听不厌,你天天在她耳边说,她会奉你为天上的神?。”季星宇俨然化身为爱情专家,谆谆善诱着。
这番话颇有几分道理,南诺奇在情场上一直是所向披靡,哪里需要特别哄女人开心?什么听觉动物、视觉动物,反正感官有反应对他而言就是动情,但面对紫妍时,不做调整似乎行不通。
“我以为紫妍可以感觉到我对她的爱。”
“她是可以感觉到没错,不过在感觉之前她得先听见你对她示爱,就算是聋子,也希望心爱的人写在纸上让她知道。”万人迷也不能例外。
“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
翌日早晨,南诺奇神清气爽地从外头回来,不若黎紫妍的一脸憔悴。
“昨晚,对不起。”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她很想问他,一夜未归是沉醉在哪个温柔乡,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但她不敢问。
“不全是你的错,我不该挑衅你的。”她有礼的说。
“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我发誓。”他向她承诺。
黎紫妍听他这么说,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该高兴他的尊重,还是难过他决定不再碰她。
“我……你……”她真的开不了口。
“呃,你想说什么?”他关心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头。“我想去吃永和豆浆,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吃吗?”
南诺奇掩不住斑兴,“可以,当然可以。”
然后他们开了车上永和喝豆浆吃早点。
“以后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带你去。”他热切地说。
看来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而她却失眠了一夜。但是,他的好心情所为何来?
“我们回英国去吧!扮哥们他们都已到齐,就剩我们了。”他试探地问。
黎紫妍轻轻地点点头,没再拒绝。
南诺奇心中泛起一阵喜悦。
英国伦敦阿德烈家族一家要团聚的事,很早以前就在社交圈传了开来。
敖近的居民也像自家办喜事一样高兴,他们这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据说要席开数百桌宴请各界人士,热闹一番。
南老夫人天天笑容满面,现在的她是个心满意足的老太婆,儿孙齐聚,就只差个老伴就是全福之人。
几个貌美如花的媳妇让她满意极了,晏然、宁初,芸嫣都生了孩子,芸嫣肚子还怀着第二个,弦歌、镜同也有喜了,看来明年大伙儿再聚时,南园会更热闹。
她真该说服儿子们和几个媳妇,干脆买下一整座岛。她要在岛上养老,然后他们想来看她时就可以在岛上住。以后六户人家的后代子孙愈来愈多,没有一座岛哪可能容纳得下?决定了,她要买下一座岛!
“妈,开饭了。”南诺天亲自来请南老夫人吃饭。
“诺天,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是长子,由你统筹办理。”
“可以。妈还想请哪些客人吗?”
“我想买一座岛……”南老夫人将她的想法告诉南诺天。
“这应该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妈中意哪里的岛屿?我好和弟弟们商量。”
“哪里都好,气候要宜人,风景要优美。就交给你去办吧,结果告诉我就行了,对了,有两个客人不准请。”
南诺天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妈指的是……”
“当肯斯和你以前的女朋友唐曼非,我不想见到他们,也不欢迎他们来参加我们家的庆祝活动,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她骂了一句。
南诺天淡淡一笑,准备大大纵容母亲,“由您决定,我们没有任何非请不可的客人,除了女皇之外。”
“伊莉莎白家族的亲戚我会欢迎他们来分享我们阿德烈家族的喜悦,只除了当肯斯,那个奸夫骗了我不少钱,没看到他受到天谴,真令人生气。”
原来一生高傲、好胜的还如此在意当肯斯欺骗了她的感情和财富。
“妈,听说当肯斯前阵子中风了,命是拣回来,不过仍要持续复健,直到能自己行走为止。”
她开怀大笑,“活该,这是报应。只是便宜了唐曼非,当肯斯死后,留下来遗?全是她的。”
“当肯斯不会有什么遗?,有的只是一的债务。去年他炒外币,赔上所有的家产,现在债台高筑,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是吗?我诅咒他的话终于应验了。”
唐曼非曾向南诺天开口借过几次钱,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他曾借过她几笔。
吃饭时,南老夫人说:“你们六兄弟现在只剩诺奇和他的新娘还没回来团聚,你们有没有谁和诺奇联络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他再不来,我就亲自回台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诺天与南诺尘对望了一眼。南诺尘道:“我和芸嫣前几天在西雅图遇见诺奇和紫妍,他们去美国补度蜜月,两人很甜蜜呢!”
南老夫人一听他们俩甜甜蜜蜜的,她心里也有几分得意。紫妍这个媳妇是她挑的,诺奇还百般不情愿才娶了人家,口口声声的嚷着他爱的人是马翠桦,这下可证明她的眼光独到了吧!看那小子将来怎么谢她这个老妈子。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英国?”南诺扬问。他多年没有见过诺奇,想念得不得了。
“早上诺风打过电话去催了。”南诺天说。
“诺奇说下个礼拜等紫妍把工作辞了就会来英国与我们团聚。”南诺扬搂着老婆的腰,转身转到客厅吃餐后水果。
“诺天,你一会儿再打电话给诺奇,告诉他下星期再没让我看见他带着老婆一起来伦敦,我们就发动全家族到台湾包围南奇园。”南老夫人下了最后通牒。
“老妈发威,诺奇这回可惨了。”南诺言在辛晏然耳边低语。
“诺奇和紫妍是不是彼此之间还有什么问题?”辛晏然问。
南诺言牵着辛晏然的手到南园里散步,“许多的爱情,都需要经过考验,才会显出它的可贵。”
“就像我们!希望诺奇和他的老婆,能早日发现彼此的爱。”辛晏然?头吻丈夫的唇。???
在南诺奇的坚持下,黎紫妍辞掉了社工的工作。虽然她依依难舍,但是不得不如此做。
安德威和杜双常常带着云云到南奇园玩,让她更加渴望有个真正充满爱的家。父亲和母亲决定移民到日本居住,她与家人的距离更加遥远了,现在,她只剩下诺奇……她的丈夫。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彼此心灵的距离似乎很遥远,她很无力,不知该如何拉近那无形的距离。
在飞往伦敦的班机上,两人各怀心事。
南诺奇兴奋之情中带着强烈的不安。他害怕紫妍到了伦敦见到母亲后,会对母亲提出离开他的想法,到时,若母亲同情紫妍的处境,难保不会像当初逼婚的强势要他离开紫妍、放了紫妍。若真如此,他恐怕自己会无法承受那样的痛苦。
黎紫妍呢?她的恐惧一样深。伦敦全是诺奇的家人,他们会接纳她吗?诺奇在故乡有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在等他?他会不会因为那个女孩而不要她呢?这些都是她所害怕的。
下了飞机,南诺天派了司机来接他们,车子行经摄政公园附近,突然碰到大塞车,车子又突然熄火。
“小少爷,我打个电话请拖吊公司来吊车,然后再替你和小少夫人叫车,送你们回南园。”司机急得满头大汗。这是前所未有、不曾有过的疏忽,他一向有行前保养车子的习惯,今天稍微忙了点,忘了这个步骤,结果……他可能会被老板炒鱿鱼的可能。
“不要紧,你快叫拖吊车来拖车吧!免得严重影响已经很壅塞的交通。”南诺奇拉着黎紫妍的手,体贴地说。
懊在此行他们带的行李并不多,他一肩背着,一手拉着,另一只手还可以空出来牵着黎紫妍的手。
“在这里我是识途老马,我终于可以让你全然的依赖了。”
黎紫妍体贴地说:“你肩上的包包我来拿吧!你拿这么多很重的。”
“不重!这种粗活由男人来就行了,不然女人嫁老公做什么?当然是来照顾女人的。”他笑盈盈地说。
也许是快到家了、也许是今天伦敦的天气很晴朗,总之南诺奇看起来似乎高兴极了,心情跟天空一样晴朗。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正要过马路到对街先吃个午餐时,一辆由年轻人骑驶、似乎在躲避追逐的摩托车由黎紫妍的前侧直冲而过,南诺奇连思考一下都没有,下意识地推了黎紫妍一把,想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
一切发生实在太快,行李掉了一地,机车骑士也被行李绊倒,由后追来的警车急急停在他们面前。其中一名警察立刻冲下车铐起那个年轻骑士;另一名骑车的警察则扶起南诺奇。
南诺奇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奔向被他推了一把、惊魂未定的黎紫妍。他焦急的喊道:“紫妍,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黎紫妍苍白着脸看着他,“我很好,你呢?有没有受伤?”
南诺奇摇摇头,“是皮肉伤,那些行李救了我们,摩托车正好被行李绊住。”
警察向他们道了谢,押着差点逃逸的犯人离去。
黎紫妍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心里有着想哭的冲动。“你不该替我挡住那辆车的。”
“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我可以为你而死。”他在她耳边说。
她错愕地流下感动的眼泪,“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他们诉说对彼此的承诺与盟约,永生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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