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与不爱之间,我将如何释放我的情怀?
这是一场梦吗?我怀疑。
你的表情,我不敢凝望,怕它会因为我的过于爱恋而破碎。
风吹过我的衣裳,飘起阵阵馨香,我想我是真的恋爱了。
黎紫妍一个人沿着孰化南路头走到孰化南路尾,踽踽独行的感觉好像天空正落下的细雨般寂寞。
“小姐,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
黎紫妍的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微愣,急转过头,一个中年美妇朝她过分友善地笑了笑。“你是谁?”
“放心,我不是坏人,只是觉得你这么美的姑娘不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美妇人缩回置于黎紫妍肩头的手。
黎紫妍在马翠桦的事件里学到了教训,开始懂得对人要有防备之心。“我没有心事重重,只是散散步罢了。”
“我叫周琪。”她指了指天上的乌云,“会下大雨哦,你最好找个地方躲雨,我的咖啡Shop在前面,有没有兴趣捧捧场啊?”
又是个下雨天,上回遇到马翠桦也是个下雨天,她好心借伞让她遮雨,结果后来证明全是骗局。
周琪见黎紫妍迟疑着,于是微笑道:“只是喝杯咖啡,不会害你的,你的戒心好强,我和你是同性,你也这么害怕。”
黎紫妍摇摇头,“有的时候女人?难起女人比男人更有杀伤力。”她有一朝被蛇咬的恐惧。
“你真的应该到我的店里看看,就在前面巷子里。”周琪仍不死心地邀请。
“我是社工,如果你们从事的是不法勾当,最好……”
周琪插嘴:“真的吗?你是社工?周宜惠你认不认识?”
“宜惠?!”她当然认识,宜惠是她的同事。
“她是我的妹妹,最小、最优秀的妹妹。”
“你是宜惠的姐姐?”黎紫妍吃了一惊。她知道宜惠有个姐姐是开咖啡坊的,没想到这么巧。
“嗯!宜惠现在也在CoffeeShop里,她说白天被一个案子的家长气得胃病发作,下班后绕到我店里来休息。”周琪不减热情地道。
黎紫妍放下戒心,随着周琪转进巷子里,进入绿瓦红墙的咖啡屋内。
在听完周琪的描述后,周宜惠立刻笑得花枝乱颤的。“哈哈哈,紫妍,你一定被吓了一大跳吧?我姐姐老爱用老土的方法站在街上招徕生意。”
“没办法啊!我们的店开在巷子里,若不主动出击,光发广告传单有什么用,你喝喝咖啡是不是很棒?!比大街上一杯一百五十元的咖啡好喝吧!只要来过我们店里的客人全会爱上。”周琪立刻煮了一杯曼特宁加蓝山的综合咖啡给黎紫妍。
“光是闻咖啡香就是一大享受了。”黎紫妍真心赞道。
门口风铃叮叮咚咚,正好有对情侣上门,周琪赶忙上前招呼。“你们自己聊聊。”
黎紫妍啜了一口咖啡,心情不禁也风雅起来,烦恼从有到暂时消失。
“社工这一行饭真不是人吃的。”周宜惠有感而发,然后叹了口长气。“表面上好像很高雅、很受人尊重;好像是正义使者的化身。可是有谁知道我们的辛苦?”
这是实话,要不是全凭一股理想与抱负,很多人早已撑不下去了。
她们所面对的往往是社会的边缘人,除了不甚合作的当事人之外,他们的朋友、家属还喜欢唱唱反调,更甚者还有人威胁社工,扬言要对她们这些势单力薄的社工不利。
“听周姐说你今天气坏了?”黎紫妍问。
“何止是气坏,根本是气死了。你也知道,我最近接的案子是虐童案,就是新闻媒体一窝蜂挖掘报导的热门案件类型,这个C?se虽然没有骆明慧事件那么引人注目,可是也差不多了。我才刚申请受害儿童暂时让家扶中心的人照顾,结果早上孩子的生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硬把他们带走。接着回家后又会被生母的变态同居人虐待、殴打、不断恶性循环。”周宜惠说得咬牙切齿。
“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当事人是个弱智母亲,根本无法带孩子。孩子的父亲又吸毒又好吃懒做的,我早上去看他们,还孩子的父亲用扫帚赶出。”黎紫妍抚了抚腿上被扫把打红的肌肤,可能明天就会泛出一大片瘀青了。
两人同时叹了口长气,除了工作上的不顺遂,黎紫妍有更多的烦恼是来自于婚姻。
“你比我好,反正有张长期饭票,随时辞职不干老公也会养你。我就不同嘛,全得靠自己。”周宜惠自怨自艾起来。
“有许多事并不如外表看来那么美好。”黎紫妍苦笑道。
这时,周琪踱了过来。“你们怎么像二个白头宫女般愁容满面咧?”
“我们心烦嘛!”周宜惠没好气地回答。
“我这里有两张参加电视节目抽奖中的来回机票,给你们出国散散心如何?反正我忙死了,根本没时间去玩。”
“啊!太好了。”周宜惠大叫着。
“不过这两张机票的目的地不一样,一张是日本、一张是美国西雅图,你们猜拳决定吧!”
“怎么不是相同的地点?”周宜惠失望地看向姐姐。
“那是因为你姐太幸运了,参加两个不同的节目全中了头奖,有就不错,不要嫌了。”周琪嚷道。
最后,周宜惠拿了日本来回机票,而黎紫妍则准备到西雅图度假去。???
“不准!母亲要我们到大哥家团聚,你却告诉我你要去美国散心,如果只为散心,伦敦是个比西雅图更好的地方。”南诺奇以高八度的声音否决了黎紫妍的请求。
“我有自由。”她抗议他的独裁。
“你嫁给我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失去了自由。”
这是什么大男人主义的歪理?“我说过我不要这个婚姻了。”她低喃。
“你可以不要这个婚姻,但是你却不能不要黎氏建筑公司。紫妍,你要认命。你不在乎我、不在乎婚姻,但你不要忘了在风雨中飘摇的黎氏建筑公司是生是死全掌控在我手中,我可以救它也可以毁了它。”
南诺奇知道自己的手段很卑鄙、很过分,但为了留下她,他也只好这么威胁她。
她好恨自己只是一株小藤蔓,必须攀附高大结实的树木才能生长。如果不是她的家道中落,她也不会这么狼狈。是的!她真的好狼狈。
“你根本不爱我,为什么非要我留在南家呢?”她纳闷他留住她的动机。
“谁说我不爱你?我爱极了床上的你,我喜欢那种天衣无缝的感觉,你紧紧的包围着我,很真实、很强烈。”一种邪恶嘲恶的笑袭上他的唇角。
他走向她,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不要反抗,我好好取悦你,若你让我高兴了,我会将黎氏建筑救得更彻底。”
他将她放在房间的正中央。她站着发起颤来。
他慢慢地替彼此宽衣,柔情时动作变成另一种挑逗。
南诺奇脸上充满激情与胜利的兴奋神色,黎紫妍几乎要瘫软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的腰托高,开始贪婪地吸吮她的肌肤,她的双手无力地垂放在两侧,准备让他为所欲?的掠夺。
她的服从让南诺奇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他的理智早已?到九霄云外。
她的心里仍?自己的行?感到一丝羞耻……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在床第之间能这么契合,但却无法好好的坐下来面对面沟通。
敲门声偏在激情高炽的时刻响起,南诺奇不想理会。再也不会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比爱紫妍重要。
她挣扎着,不愿外人看见她的赤果。
南诺奇套上睡袍,黎紫妍则趁他开门时钻入被窝里。
“什么事?”
“马小姐的女儿通知您,说马小姐她流为了,现在人在医院里。”下人说。
“知道了,回话说我一会儿去看她。”???
流??!什么把戏?他可以肯定没有孩子,又怎么会有流?的事呢?
马翠桦选择了一家私人诊所,更是透露着诡异,但是马翠桦总有合理的解释。
“我怕这事会成为丑闻,影响了你。”马翠桦没有化妆的脸显得好苍白。
“怎么会流??”他看着她。
“我在二楼的队梯上不小心绊了一下,结果摔下楼,所以流为了。”
“你应该更小心,因为没有了孩子,你的谈判筹码将会更少。”
“既然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有没有孩子好像已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还念旧情的话,请你出手阔绰些。”
南诺奇并不意外。“你只要钱?”
“我要我的下半辈子衣食无缺,我很贪心,光是几百万是不能满足我的,我要很多很多的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要多少钱才够她挥霍。
“钱我会给你,但很多很多是多少?我不会无止境的供你,至于数目多寡,我会请我的律师与你联络。”南诺奇说完转头就走。
南诺奇走后,马翠桦由病床上起身,像是演完一出戏似的疲倦。
“你满意了吗?季先生。”马翠桦朝病房的浴室嚷道。
季星宇推门而出,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你也没有吃亏啊,他答应要给你一屋子的钱。”
“若是没有一屋子的钱你是不是要补给我?”马翠桦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放心好了,他不会亏待你的。”
马翠桦打开化妆箱,开始化妆。她很少尝试不化妆见客的,今天要不是为了演这出戏,她根本不会白着一张脸让南诺奇看见,尤其是在光线分明的大白天。
“你别忘了你的承诺。”马翠桦提醒道。
“不会忘掉的,你开的条件也不是很高嘛,而且又不介意做人家的小老婆,现成就有好几个不错的金主可以试试,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我就可以开始帮你安排。”
“我不要秃头、大肚腩、有口臭、不洗澡的金主哦!你别以为我饥不择食,我先说好,免得到时候大家难看,我会翻脸的。”
“我说过,你的条件并不苛刻,起码你没要求一定要单身,我以为你经过这次教训之后会学乖。”
“单身男人有单身男人的麻烦,如果是个有心的人逼我结婚,不是更恼人。”
“好了,你可以出院了。”季星宇冷淡的说。
“这家诊所的伙食真难吃,是不是生意不好没赚钱啊?干脆我入个股玩玩,你叫这个医生朋友买些医疗设备,最好加些整型外科的医疗技术。女人的钱最好赚了,光做妇?科生意不会好的。”马翠桦叨叨絮絮、高谈阔论。她现在心情好多了,季星宇承诺为她找个金主,且相信南诺奇出手不会太小气,被人?弃不算损失太大。
“你快点走吧!这里的生意好得很,伙食一点也不差,是你平日鲍鱼、燕窝吃太多了,所以才觉得清粥小菜没什么味道。”
“喂!我看你别回去开公车了啦,如果你真的这么爱开车,干脆替我开开平治吧!我以高薪聘你。”
“省省你!马小姐。”???
“季星宇,你在搞什么鬼?”李琳手叉腰,大有兴师问罪之姿态。
“你鬼鬼崇崇地跟在我后面作啥?”季星宇见是她,有些心虚。
“难怪你不让我一起来,原来真的有鬼。快!快实招来,你跟马翠桦是什么关系?”
“你胡扯什么?”
“我看你们从这妇?科一起走出来,你还替她拦计程车。”李琳指了指诊所招牌。
“你眼花了啦,那个女人不是马翠桦。”
“我又不是瞎子,那女人我会不认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出卖了紫妍?”李琳眸子几乎快喷火了。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麻烦,你就当我是皮条客好了,专门介绍生意的皮条客。”季星宇白了李琳一眼,嫌她多事。
“什么意思?你替谁拉皮条?”
“替你看到的女人嘛!知道了还问。”季星宇有点不耐烦,转身正要上他的保时捷时,李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跳上了车。
“你话才说一半就想溜啊!”她好奇极了。
“我没有要溜,我也知道你会跟上车,不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今晚可能会失眠。”然后他开始谈他的计划。
李琳瞪大了眼睛,不像已相信的样子。“你能介绍什么金主给马翠桦?真有这么好的事,不如介绍给我,我也想认识个金主。”
“我介绍的金主全是已婚的生意人,你能接受吗?是无法给你婚姻承诺的那种人。”季星宇坦白说。
“哦,原来你想介绍马翠桦当人家的小老婆。你这样不就算是鼓励外遇吗?造孽呀!”李琳大惊小敝地说。
“我会精挑细选,若本来已经够花心的风流鬼也不差多一个小老婆替他花钱,我不会有罪恶感。”
“马翠桦愿意吗?”哪有女人愿意如此作贱自己。
“她乐意之至呢!她现在跟南诺奇耗着和做人家小老婆有什么不同?我正好有一个不错的大金主人选介绍给马翠桦。”
“我认识吗?”李琳颇为好奇。
“应该不会让你有机会认识。那是马来西亚的拿督,有好几座燕窝山和酒店,目前住在一座南洋小岛上,岛上风光像人间仙境,全都是属于他的物业,在他们那里可以合法拥有四个妻子。这么一来,马翠桦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季星宇胸有成竹地道。
“万一那个什么拿督看不上马翠桦咧!”李琳倒不认为马翠桦是个万人迷。
“很少男人见到马翠桦能不动心的,尤其是自动送上门的女人。”
“你怎么会认识那个拿督?”她侧头看他。
“那位拿督恰巧是我的亲叔叔。”季星宇耸耸肩。
李琳正吸入一口饮料,闻言差点呛着。“你的亲叔叔是拿督?天呀!你拉这种皮条、做这个媒,不怕你婶婶将你五马分尸啦!”
“我婶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叔叔娶了两个老婆,多个马翠桦会更热闹。”
“你叔叔真幸福,有你这种侄儿。”李琳讥诮道。
“我评估过了,不然不会贸然行事。”
“她到底有没有怀孕?”对这点她倒很好奇。
“如果真有孩子,你想她会这么容易就竖白旗吗?她怀孕是假的,流?也是假的,只有见钱眼开是真的。”???
杜双和安德威自从那日开诚布公后,两个关系算是渐入佳境。
这日,杜双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好菜,宴请黎紫妍,大伙儿开开心心地围坐一块闲话家常,十分热闹。
“紫妍,我是托了你的福,否则哪有这些好菜可以吃。”安德威故意嚷道。
“是呀!紫妍姐姐,全是因为你,我们才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杜双哦。”小巧嘴里塞满了东西。
“你们全给我闭嘴,负责吃东西就是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全说着我的不是。”杜双嘴里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开心的。德威是她最爱的男人,曾经也是她最恨的男人,现在他们破镜重圆,心中溢满的都是浓情蜜爱,而紫妍则是他们的大恩人;要不是她,今日的团聚不知要延后多少年。
“紫妍,今天应该顺便把诺奇也找来,他见到小双一定会大吃一惊。”安德威愉悦地说。
“是呀!我也好多年没见过诺奇了,下回要记得请诺奇来野柳吃海鲜。”杜双边喂着云云边吃饭边说道。
黎紫妍不想煞风景,只是一味点头微笑。没有人知道她和诺奇的婚姻就像建筑在沙地上的房子,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诺奇是工作狂,每天埋首于工作,很少有休闲娱乐,要他偷得浮生半日头出来郊游,可能要紫妍才能请得动。”安德威夹了块鲑鱼肉放入杜双嘴里,两人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一点也不避讳众人目光。
“怎么你和诺奇是合伙人,他这么忙而你却好像很优闲似的,天天往我这里跑?”杜双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你在这里呀!这里成了我的家。”
“德威现在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小双,我看不如你和小巧、云云搬到台北住吧!德威也就不用这么辛苦,天天台北、野柳两处跑。”黎紫妍建议。
“可是……”杜双有些犹豫。到台北住是方便许多,但是小巧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学校的课业,如果她们搬到台北,她担心在台北那个花花世界,小巧会禁不起诱惑。
“好啦!姐姐,我们搬到台北啦!台北有德威哥哥、有紫妍姐姐,他们来找我们也不用跑这么远。”
小巧附议道。
“是啊!妈咪,我们到台北、到台北,爹地住台北。”连云云也加入说服的行列。
杜双心里早已让步,只是不确定这个决定是不是最好。“小巧,你可以习惯台北的学校吗?你可以做到不逃学、不跷家,做个乖女孩?”
小巧点头如捣蒜。“我可以!我现在很喜欢学校、很喜欢读书,不会贪玩了。”
比较起来台北有趣多了,野柳只适合来散心。
黎紫妍看着小巧,温柔地问:“台北的学校竞争很激烈,你能像在这里一样保持良好的读书习惯,每天准备回家吗?如果你做不到,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安德威恳求说:“小巧,你就看在德威哥哥这么爱你姐姐的份上,好好用功做个乖小阿吧!”
安德威说得可怜兮兮的,杜双不禁噗哧一笑。
“好啦、好啦,我尽力就是了。”小巧笑着回答。???
“安先生,南先生请你到他的办公室一趟。”秘书小姐见安德威,立即向他转达南诺奇的话。
安德威颔首。在回廊处冲了两杯咖啡,他来到南诺奇的办公室,敲了敲门──用脚。
“进来。”平板的声音扬起。
安德威进办公室后,递上咖啡。“味道不错,试一试。”
“你最近看起来特别春风得意,我能知道原因吗?”南诺奇注视着太过神情气爽的表情,狐疑至极。
安德威耸耸肩,啜了口咖啡。“可能是天气转好、工作又顺利吧!”
“我的工作也很顺利,怎么没有你这么开心?”
安德威走近一步,神秘一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要结婚了。”
南诺奇并不知道杜双与他重逢的事,所以无法置信地说:“少来,你这种铁齿帮帮主人选,怎么可能会结婚,以前只要有人提到那两个字,你总会嗤之以鼻。”
“我真的在要结婚了,我发誓。”安德威作起誓状。
“跟谁?”南诺奇仍不相信。
“小双。”安德威得意地向他宣布。
南诺奇震惊地重复他的话。“小双?杜双?你的小双?”
安德威点点头,“我找到小双了。”
南诺奇的反应仍是无法置信,“怎么可能?小双离开得这么绝然,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着,她竟然又出现了,还准备嫁给你?”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安德威将黎紫妍与他如何在野柳巧遇、她终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杜双带回他的生命等事,钜细靡遗地说了一遍,听得南诺奇好不容易才相信。
“而我却误以为紫妍与你有不可告人的私情。”他真是个大笨蛋。
“你是眼明心盲的混蛋。翠桦的事我还没?紫妍讨回公道呢!你上回说翠桦怀了你的孩子,翠桦是不是大闹了一场?”
“翠桦向你哭诉?”
“她见到我就像见到照妖镜似的,哪会来找我哭诉。我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解决她的事?”
“已经解决啦,翠桦她流为了。”南诺奇本不想用流?来形容,但一时找不到替代的字眼,只好勉强凑和。
“流??”安德威轻吼。“你也太小心了吧!不想给人家名分就不该弄大人家的肚子,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就要小心呵护人家……”
“你这左一句“人家”、右一句“人家”,你到底是谁的朋友?站在哪一边呀?!”南诺奇不悦地睨他一眼。
“我是对事不对人,早就提醒过你像马翠桦那样的女人不能碰。这个孩子是流为了,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到底能不能拉紧你的裤腰带?”安德威赤果果的形容实在再贴切不过了,男人的劣根性,他清楚得很。
南诺奇被训得脸河邡赤,不知如何开口答话。“你用的字眼,真他妈的粗俗。”
“彼此彼此,我是为你好,紫妍是个好女人,值得更多的尊重,除了心灵上,我希望你在感情上也能尊重她。”
南诺奇点点头,算是受教了。“我以前是太荒唐了。”
“结婚前,你爱怎么玩我没意见。站在朋友的立场,顶多提醒你不要染了一身病必来就好。但结婚后就不同了,你们与我和小双不同,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只需向彼此负责即可,感受对了,结婚就是了,但我实在不忍心看紫妍心碎。”
“安德威,谢谢你的教诲,敝人在下我,决定痛改前非,安安分分过一生。”
他的确愿意?紫妍改变,就不知她还肯不肯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