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好事硬是多磨,何牧风和沈默言的佳期因为尼古拉,而被拖延了下来。
卑说沈母离开加拿大时对尼古拉。斐济撂下了狠话:"有种你就追到台湾来,给你一笔赡养费。"
结果厚颜无耻的尼古拉真的来到台湾,而且还不甘寂寞地带了个伴游女郎||茱莉叶,把沈母气得心脏病发,住进了台大医院的加护病房。
沈默由看到茱莉叶就有气,破口大骂||用她那不是很流利的英文:"你要不要脸啊?明明知道尼古拉已经有老婆了,还招惹人家,你不要以为你年纪轻。女人不要扼杀同是女人的我母亲,将来也会有报应的。"
"说得好,你最好赶快离开尼古拉,否则终有被他甩掉的一天。我告诉你,尼古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除非你很有几个臭钱,不然今后可会有泪哭到泪尽。
"沈默诗也说话了。她们都是吃过女人亏的,逮到机会少不了要渲泄一下。
"你们少废话,我和茱莉叶的事不用你们操心。说良心话,你们当年都认为你们的母亲配我显然是太老了,我今天只不过来纠正错误罢了,你们反而怪起我来了,不是太可笑了吗?"尼古拉为自己辩解。
"你真是会说话啊!来纠正错误?既然已经知道是错误了,离婚证书签一签就了事了,做啥还费事的来台湾一趟?不是很可笑吗?"沈默湘嗤之以鼻,不屑地看着尼古拉,一副挑衅的样子。
"我要拿回该是我应得的东西。"
"你搞不清楚耶,什么东西是该你得到的?"
"四千万台币的赡养费。"
"哈哈!四千万的赡养费。凭什么?"
"这是我和玛兰结婚时的协议,有一天离婚时她必须要给我四千万赡养费,我请了律师公证过,一切合法。"玛兰是沈母的名字。
"笑死人了,你想坑人啊?四千万?三年赚四千万,做午夜牛郎,你也没那个行情。"默湘毒辣地讥讽尼古拉。
"四千万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默言皱着眉,狐疑地看着牧风,后者倒是冷静地说:"斐济先生,如果你这一趟台湾行不想白跑的话,现在最好保持沈默,明天一早到我私人的律师楼见我的律师,他会仔细的审视你所提供的线索,现在沈伯母还在急救当中,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多说,先离开,一切明天再谈。"
"OK."尼古拉拿了牧风的名片拉着茱莉叶,先行离去,一脸的小人行径。
约莫等了三个钟头,手术终于结束。
"一切顺利,病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后,又会像病发前一样生龙活虎了。"医生简单的交待了病况,沈家姊妹又是笑又是叫。
"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告诉我,她已经把四千万给了尼古拉,怎么他又来索取?你和妈妈在搞什么鬼啊?"沈默言终于忍不住地提出疑问。
拔牧风靦腆地笑了笑,心虚地说:"对不起,我和沈伯母在这件事上对你说了谎。"
牧风大略地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默言静默地听着,想不通母亲怎会出这样的主意。
"你别生气好吗?怎么你的表情好严肃哦!"
"你也知道怕啊!这么骗我,以后结了婚不是更嚣张吗?我是一点保障也没有。"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犯,若再犯的话,罚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他求饶,表现出少有的轻松一面。
"我只是想不通,妈妈怎会和你扯这个谎呢?"
"或许她早已看准了我的诚恳吧!为了让你幸福,只得用这种方法逼你嫁给我啰!"
"真会替自己说好话。"
"你不会还生气吧?可别气一气取消婚事。"
"不会啦!又不是小阿子,把婚姻当儿戏。"
"这么说来,你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啰?"他心花怒放地说。
"别想套我的话,我不会说的。"她故意卖关子。
"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有一天你会对我说实话的,我很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默言突然想到一件事。"明天尼古拉的赡养费该怎么应付啊?不要说四千万了,连四百万我也拿不出来。"她苦恼地说道。
"交给我的律师去处理,不要烦恼;另外,我会讨价还价一番,岂会任凭他狮子大开口?"
经过了开刀房的"洗礼",沈母可说是对人生有了另一番的见解。
"唉哎,什么都是假的,到头来一场空。还是健康最重要,我这张老脸这回真是出尽了洋相,除了被你们做女儿的看到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小丈夫千里来要钱之外,还让未来的女婿看了笑话。算了,我也看开了,面子、里子都不重要,我还是把身体弄好才是真的。"
今天晚上轮到默言照顾沈母,牧风本也要留下来陪默言的,让默言婉拒了。
"妈妈好多了,我一个人照顾就行了,这几天你为了我家的事也忙坏了,你回家去睡吧!这里有我就行了,累了躺在行军床上休息休息就成了。何况照顾妈,还是女人家方便些。"
牧风也不勉强,送来默言后即归去。
"到最后尼古拉拿了多少钱?"
"三百五十万吧!是牧风先支付的,我手边一时凑不出这么多的现金,先欠着。"默言替母亲擦了脸和手脚,拉好被子保暖。
"我看牧风那孩子是有良心的人,对咱们沈家倒是尽心尽力,要是你爸爸还在世的话应该也会喜欢他的,你的三个姊姊当初要嫁的对象,你爸爸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要不是她们被爱情沖昏了头,也不会弄得这般地步。你爸爸很少看错人的,你姊姊们就是不信他,有什么办法呢?女大不中留。"沈母轻叹口气,无限感慨
"妈,别说太多话,多休息。"
"我不要紧的。默言,你看那个茱莉叶生得美是不美?"
母亲虽然嘴里说不在意、不在意,但是骨子里却仍是耿耿于怀的。
"美不美啊?美丑是很主观的:喜欢的人怎么看都美;讨厌的人怎么看都丑,没一定标准。"她说得很有技巧。
"那你到底认为她美是不美?你说实话吧!我受得住的,不用怕我承受不了打击。"沈母非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说她呀,算是美吧!轮廓分明,不过嘴巴太大,鼻子太尖,臀部太大。
"她用女人看女人的苛刻眼光批评。
"哈哈……你真会形容,我也是这么认为。"默言对茱莉叶的苛刻评论使得同为女人的沈母起了共鸣之心。
"妈,说好不再提起那档事的,又提起不是更伤心吗?"
"说不提是说给你那三个姊姊听的,她们比我更激动,我为了图耳根清静才不准她们提起。"
"你可得快快好起来做我的主婚人,牧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也不耐烦极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急死了。说真的,你自己到底心里对牧风感觉如何?看你从头到尾不冷不热的,一点也看不出端倪,是喜欢人家还是被逼的?若是被逼的也就不要勉强好了,虽说离婚后有两亿六千万的赡养费,但也不要勉强自己,免得将来你恨我。"沈母不以为然的耸耸眉,她用的是迂回法套出实情。
"不讨厌吧!"默言有所保留的描述。
"不讨厌?这还不能构成结婚的理由,你不讨厌的人可多了,那个启冬你不也不讨厌,还挺喜欢的,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默言知道母亲在逼她说实话,但她还不甚习惯在人前承认自己的感情世界,所以仍是避重就轻。
"那种感觉是不同的,启冬是启冬,牧风是牧风。"
"有什么不同嘛!反正都是不讨厌的男人。"
"妈,你别逼人咧,不谈这话题。"
"好吧!你可得自己弄清楚了,别到头来后悔爱在心、口未开。"
绑来的整个晚上,沈默言一直想着母亲的话。她知道何牧风一直等她直接地表达对他的爱情。
不是她吝啬,而是她真的说不出口,就好像从出生起就独独遗漏了"我爱你"三个字的口白,她就是开不了口。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能够自自然然地说出那三个字||对牧风。
沈母终于出院了。再隔一个礼拜天,即是何牧风和沈默言的婚礼。
当然,他们的婚礼不是在法院公证,而是循传统古礼来举行。席开百桌,商界闻人几乎全到,政界领袖也派出重量级的人物与会,可谓冠盖云集。
沈默言穿了袭由米兰空运来台的白纱,高雅端庄,像仙子从梦境中出来。
新郎倌是全场最最最快乐的人,不论婚礼的过程进行得如何冗长,如何疲累,都无法浇熄他的笑容、他的幸福感。新娘的身影今天一直都在他的视线里,须臾不离。
他觉得全世界都像在他的手上。
懊不容易,酒足饭饱,闹洞房的人也散了,只留下两人在四柱床上。
"爱我,但是不要只因为我今日是你的新娘。"默言引用女诗人席慕容的诗句来揭开今夜的序幕。
牧风用指头抚模着她的双颊,托起默言的下巴,疼惜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仰慕与款款的深情。
"我会用时间和行动来佐证一切。"
默言换下礼服,卸了妆,先用了浴室洗了澡,有点不自在的出了浴室,一溜烟的躲到被窝里,心里砰砰跳。
等候牧风也洗好了澡出来,这一段时间长得像一世纪一样。
"我知道你很紧张,但是,我却可能比你更紧张。"
"你在安慰我,你的经验那么丰富,怎会紧张。"
"不信,你可以模模我的心跳。"他拉着默言的右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确实心跳如鼓。
"现在要怎么做呢?总不能一整个晚上瞪着天花板吧!"她自以为幽默地说,想要掩盖尴尬的气氛。
"你不要害怕,我会很小心,很温柔的。"
"我……没有……
唉怕啊!"她的声音却泄漏了她的秘密。
"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她觉得她快要尖叫了,如果他再不快点进行,她猜想自己可能会因为紧张过度而昏过去。
"好吧!请你快点开始。"
他先做了些暖身的动作。吻她的额、颊、唇,在唇的地方停留最久的时间,十分十分的细腻与温柔。她轻声呢喃,给了他鼓励,给了他进一步"攻城掠地"的勇气。
她是他的珍宝。过了今夜,他就在她身上烙下了烙印,任谁也不能染指,他与她已结合在一起,那种意境,只有曾经嚐过的人才能体会。
新婚的时光总是甜腻的,对沈默言而言更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有个人可以依偎的感觉真的好好。牧风把她照顾得很好,几乎她能想到的一切,他都先为她想到了。
"我真希望能够让时间停止。"他说。
"这是傻话,时间怎么可能停嘛!"她说。
"这几天,我说了这一生最多的傻话。"他说。
她望着方才缠绵过的痕迹,凌乱的被褥和爱人之间的气息,瀰漫在空中。她的螓首依在他的胸膛;他的手抚着她的发,柔如绸缎。
"你还是不肯说那三个字。"他惆怅地咕哝。
"我的行为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好想听你亲口说。"
"我有这方面的障碍,也许将来会不药而癒吧!"
"刚才,我以为你会忍不住说出来,结果却没有。"
"我……"
"好吧!不要紧,我不勉强你。你再多睡会吧,我要上班去了。"
她知道他的心情有些低调。"我也要上班了。"
"你多休息几天,下星期一再上班。"
"我一个人在家也闷。"
"可以到隔壁找爸爸和二妈聊聊天啊!多联络联络感情。还有牧雷可以说说话啊!"
他不一会儿功夫即换装梳洗完毕。
"牧雷和古海晴正热恋中,哪找得到人影啊!"
"说得也是。和爸妈聊聊去,一天时间很好打发的,下班我马上回来。"他给了她一个吻别。
默言开始了结婚后第一个单独一人的一天。
早上的时间她都用来熟悉环境和做简单的清洁工作,虽然屋子有人会清扫,但她还是闲不下来,东模西擦的。
中午,自己到厨房下了碗麵,弄了两盘清淡的菜,一餐又打发了。
下午,才到隔壁问候公婆。
她知道公婆有睡午觉的习惯,所以特意避开午睡时间。当她一入大门,就遇到牧雷正要出门。
"嗨!嫂子,过来串门子啊?"
"今天比较晚出门哦?"
"海晴早上要上插花课,下午才有空。"
"什么时候结婚?"她随口问。
"明年春天或夏天吧!看黄历才知道。"
"这么快?"默言没料到会这么快。
"怎会快?我和她认识已经十多年了,从国中做同学开始算起。早知道我们那么合,应该八年前就要开始谈恋爱的。OK,我得走了,再聊下去,等会儿恐怕会迟到。"
默言盯着牧雷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头微笑。
"刚和牧雷聊天啊?"何母问。
默言点点头。
"他这个疯孩子,一谈起恋爱来就像失了魂似的。"
"其实每个人在恋爱之中都是差不多的。"
"我看你和牧风就不会这样。"
"我们是在家庭以外的地方疯狂。"
"喔?"何母不信的眼神。在她的印象中,牧风很冷静,也很理智的,不像会疯狂的人。
"爸呢?"
"和古二爷打球去了,两个老人,年轻时像死对头互不相让,到老倒成了哥俩好。"
"爸对牧雷和古小姐的婚事应该满意吧?"她曾听牧雷说过,本来何父是属意牧风娶古海晴,而她嫁给牧雷的。
"满意吧!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两人情投意合,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也插不了手。"何母忙碌的双手正在打毛衣。
"打给谁的?"
"给牧风的。"
"您对牧风一样的疼爱。"
"他也很孝顺我,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比较起来牧风倒是比较像是我亲生的,牧雷总是在外野。"何母用手掌比了比衣服的大小绑继续编织。
"能做到像您这样真是不简单。"
"是牧风那孩子打一开始就对我没有敌意,他先接纳了我,我完全被他引导的。"
她又发现了牧风的另一项优点。
"还是很不简单的。"
"唉!"何母叹了口气。"其实,我对他母亲是有亏欠的,牧风的母亲气质高雅,美人似的,要不是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爱,也不至于疯狂,而后寻短。牧风不恨我已经是万幸了,当然我要加倍的疼爱他啰!"
"牧风的母亲既然得不到爸的爱,又为什么不考虑离开呢?或许她可以再找一份爱。"
拔母摇摇头。"我和她谈过,她说她爱牧风的爹,到死都不会改变,她一定要再嬴回他的爱。"
在爱情上,她不得不承认,牧风和他母亲一般的执着,但又幸运多了,因为他们找到了彼此。
"二妈,您也要让过去真正过去,不要活在罪恶感之下,如果时光倒流的话,我相信您和爸还是会做同样的抉择的不是吗?"
拔母放下棒针,思绪集中。"会吧!我还是会对不起牧风的母亲。"
"放下吧!把你的罪恶感和愧疚放下,好吗?"默言握着何母的手。何母眼里泛着泪光,默言也感动不已。
"你真是个好孩子,好贴心,好会安慰人。"
"我和牧风都会好好孝顺您的。"
这一刻,她们像真正的母女一般的亲近。
到了晚上,牧风打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吃饭。
牧雷和古海晴今晚也有节目,连袂参加慈善义卖会。
拔母留了默言吃饭,吃过饭后默言又待了个把钟头,陪二佬聊聊天才回自己家。
洗了澡,换上了舒适的居家服,看了一会儿晚间新闻,因为八点档实在没有喜欢看的节目,乾脆把电视关了上楼。经过书房门口又折回,心想到书房寻本书看看,书房是默言尚未"参观"的地方,平日似乎不"对外"开放。
扭动手把,开了灯。三面墙皆是书,牧风把它们分类得很好,各式各类的书俱全,这个地方,简直是她的梦想,她曾经也想要有个这样感觉的书房,闲来无事时可以窝在这里一整天。
愈是了解,愈是接近他,愈觉得他的美好;这个人像个要人深掘的矿,愈掘愈觉矿的稀世。
她走到第四面墙前,被一扇小罗马帘所吸引,紫罗兰花色。牧风怎会在墙上挂了一帘这样的幕帘?她觉得不解。顺手拉开了幕帘,映入眼前的是一幅画像,且居然是她的画像,记忆中她好像曾被人画了这么一幅画。对了,是六姨的情人替她所绘,记得那年夏天,她几乎成了那人的专属模特儿,他是画了不少画,不过,到最后好像一幅也未留在台湾,那人说要运到希腊去,怎会遗落了一幅在牧风手上?
"我常常一个人对着你的画像自言自语。"
默言吓了一跳,转身,手还拉着幕帘的绳索。
牧风走到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腰。"这幅画是我心里的一个祕密。我买下它好几年了,一个穷留学生卖给我的,还是一个外国人。"
"他是我六姨的男朋友。"
"也是你的男朋友吗?"
"你想,会是吗?"
"我不知道,曾经,我对着这画像做了许多的假设。假设你是个怎样的女子、在什么情况下被人画下了这张像,是谁画的?你当时的心情又是如何?你和这画家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恋人吗?还是普通朋友?"他像说故事一样诉说着这些年来与这幅画有关的臆测。
"结果呢?认识我后得到答案了吗?"
他的下颚顶着她的发。"正好相反,对你的疑惑不减反增,我觉得你难以亲近,不可捉模,你是我认识的众多女人之中最难了解的。通常,我总是对她们的心思瞭若指掌;对你,却是花尽心思才得以靠近。"
"那我应该迟一些再嫁给你,免得你以为鱼儿上钩了就懒得喂饵了。"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不会,而且,我从不曾认为我是在钓鱼。"
"哎……"她轻轻叹了口长气,挣月兑了他的怀抱。
"怎么了?"
"原来你是爱上了画中的人,而不是我,真是令人沮丧的结果。"
"你就是画中人啊!"他为她的沮丧着急。
她摇摇头,神情低落,有意刁难他。"她不是我。她只是一个有我面貌的人,她的灵魂、思想、精神,全是出自于你的幻想。"她用手指抚模着画中人的脸,整幅画一尘不染,而且保存得很好。
"你别钻牛角尖,我爱的人是你,不是画。"
"不,你是先爱上画的。"她就是想逗他,收拾起正经,与他玩游戏。
"我承认,我是被画中的你所迷惑,就好像有人下了蛊一样。但,那不是爱。真正认识你之后,才不药而癒,我爱的是有血有肉的你。"他试图靠近她,却被她躲过。
"还说爱的人是我,你都说有人下了蛊,原来是被情蛊所惑,好吧,我想咱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彬许会真正釐清你所谓的爱;或是我心里的爱。"她背着他,语气冷冽地说。这深深伤了牧风的心,他不知道默言只是同他说玩笑话,不是真要离开他。
他猛然把她拉到怀里不顾一切的吻她,吻得她透不过气来。他们愈吻愈烈,疯狂地在书房的地毯上,牧风要证明他狂炽的爱,默言心里明白,但不置一词,只是疯狂地回应他。
事毕,两人躺在地毯上,两人皆不言不语,约莫平息了喘息:"这只能证明你对我有欲;不能证明你对我有爱。"
"你真是顽固得可以。"他托着头侧转身看着她。
"这一点我承认。"她坐起身,把方才缱绻时被月兑下的衣服穿上。
"爱上我这么难吗?"他沙哑地问。
"恰懊相反,爱上你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但,你却不。"
"已经这么多女人爱你了,我这一个也不算少。"她拉了拉上衣下摆。"不要太贪心地想要拥有全世界的爱,总是会有例外的嘛!"她是故意惹毛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从认识他以来,老是捋虎鬚.
看来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闷不吭声地穿了衣,回到卧房,找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连关门声也是高分贝的。
她还坐在书房的地毯上,他的怒气并未吓到她,反而让她发笑,她的嘴角微微泛起淡淡的酒窝。心想,怎会有这么奇特的男人?过往大把的美女不爱,却偏偏爱上了她这老给他挫折、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回头,迷濛地看着墙上画中青春雅致的自己,她记得画她的那人曾说她美得月兑俗,美得古典。她模了模自己的脸颊,怀疑现在的自己,月兑俗和古典剩下几分,怕是早已被这十年的生活所浸蚀掉了。
她突然后悔起自己方才闹的玩笑太凶太伤人,解铃还需系铃人,她打起了精神,准备面对可能的难堪,这也是她和牧风结婚以来第一次的紧张关系。
她缩到他的身旁睡,他则翻身以背对着她。
"不理人就算了。"她嘟哝道,没办法,她的傲气还是没有拔掉。
她也翻转身,两人皆以背相对。沈默了十分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