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怜还是妥协了,随他到办公室总比待在别墅里发呆来得好。
欧阳把她交给安妮带。安妮是个个性活泼开朗的人,已婚,有两个孩子,丈夫是航空公司的机师,这样的背景使安妮刘英俊多金的老板能够免疫,不会随著公司里的一干女同事起舞,迷恋才从美国来台北的老板。
“你知道吗?大觉得自己超级幸运,能够做老板的秘书,现在老板又体恤我的辛苦,找你来做我的助理。”
巴安妮相处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因为安妮是一个话匣子,话匣子一打开不愁没有话题,听者只要微笑即可。
“你是不是住在老板的别墅里?”安妮又问。
沈曼怜点点头,“我是住在老板的别墅里。”就算说实话会引起蜚言蜚语,她也不想说谎。
安妮静静的打量她,然后冒出一句:“很诚实,怪不得老板这么喜欢你。”
“你恐怕是误会了!老板并不喜欢我。”她赶紧解释。
“老板喜欢你啦我不会看走眼的”安妮自信满满的说。
“你真的误会了。”
安妮摇摇头坚持她的想法。“男人我见多了,当他们注视著心仪的女人时眼神就是不一样,不信你自已观察看看。”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让老板喜欢……”
“很多女人想求还求不到呢,你竟然毫无知觉。”安妮吃惊的道。
她不再说什么,婚姻幸福的她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种女人通常也比较浪漫,总认为男女之间不谈恋爱实在可惜。
“安妮姐,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以后请你多指教。沈曼怜谦虚的道。
“看你一副聪明相,不出一个月肯定能上手。”
她很感谢安妮这么看得起她这对不是很有自信的她是很受用的。
“谢谢你。”
☆☆☆
虽然欧阳不记她天天去医院,她还是决定不听他的话。
沈毅的病况没什么进展。回家的路上她有些闷闷不乐,最近运气似乎一直不是很好,没一件事是顺利的。
“沈曼怜!”
走在通往捷运站的路上,忽然听到有个许久不曾听闻的声音唤她,很自然的她转身看向来者。
是王延南,他来找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干嘛?表作不认识啊!”他不友善的质问。
“有事吗?”
她快要赶不上捷运末班车了。
“妈的!钓上凯子了是不是?我们这些穷酸时候认识的朋友马上被你踢到一边凉快,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得这么大的?”王延南凶狠的质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钱!”
王延南将她逼到墙角,她开始害怕。“不是已经给你三千万了吗?”
“那三千万又不是给我的,老太婆一拿到钱就拿去给钱庄了,我一毛钱也没看到。”王延南觎著一双色迷迷的眼,不怀好意的上上下下打量她。
“你想怎样?”
“给我一千万分手费。”他朝她诡笑。
“什么分手费?你在胡说什么?”
他模了模她细致的面庞“老太婆早同意把你嫁给我,要不是姓欧的出现,我已经睡了你,孩子也许生两个了。”
“你胡说,院长从来没对我说过。”她惊吓不已。
“老太婆喜欢搞神秘,所以没有跟你说,如果你不给钱,就跟我走!”他动手要抓住她,想把她拖进他的小发财车里。
“放手,你快点放手,要是有人报警,你会坐牢的!”她吓得大叫。
“坐什么来?我又不是强暴犯,怎么?姓欧的睡你就可以,我王延南就睡不得你?我偏不信你这一套!”王延南婬笑。
“你放开我!”她拼命想要躲开他,不断挣扎著。
他俯下脸,密密实实的覆住她的小嘴。
“不要……救命……”她推拒著。
他趁她强嘴喊救命时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好甜的滋味啊,他老早就想尝尝她的丁香小粉舌了,今天终于如愿。
他色心大起,准备将她拖进发财车里。和这么美的女人玩车震一定很销魂!
沈曼怜脑中一片空白,最后昏了过去。
他一笑,昏过去更好,他好办事,不用面封一个大声尖叫的女人。
“哦!懊痛!”王延南痛入骨髓的惨叫,同时松开沈曼怜。
沈曼怜跌在地上痛醒,抬头一看,原来是欧阳救了她。
“你干嘛打人?”王延南捂著头大声咆哮。
“人家小姐不想陪你玩,既然让我遇上了,你说我该不该揍你?”
“原来你就是跟我抢女人的欧阳,要你多管闲事!”
王廷南的模样本来长得并不难看,可年岁越大气质越坏,脾气也越大,白院长常感叹她的儿子丢了倒好。
“你认识我?”
欧阳气疯了,在他看见这个无赖吻沈曼怜之后,他就完全爆发出来,车子胡乱停在路边就冲下车,抓起无赖即是一顿海扁。
“我和曼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你破坏了我们。”王延南大言不惭的道。
欧阳将目光射向沈曼怜,“这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从小一块儿在孤儿院长大,他是白院长的儿子”她照实说。
王延南刚才激烈的对待方式令她馀悸犹存,幸好欧阳出现。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你就是白院长的败家子,三千万不够替你擦吗?”
“那三千万不是我经手的,我现在需要1千万做为我和曼怜的分手费!你若够爽快,今后我可以保证绝不再骚扰曼怜。”
“一千万是吗?太多了,沈曼怜不值得这个价码,一百万,我只愿意付这个数目,多的没有。”欧阳撂下话。
“什么?才一百万?太少了,你再往上加一点嘛!”
“就一百万,再罗唆一句连这个数目也没有,我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施舍你这一百万的,不要是吗?那正好”他马上收回。
“我要!”王延南识时务陪著笑脸道。“我是故意把价钱拉高让你砍价的,一百万就一百万,只要是付现,我没意见。”
欧阳不屑地道“拿了钱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再找她麻烦,我就砍断你的腿,还有我不怕黑道找麻烦,你弄来黑道是自取其辱,识相的话就安分点。”
“我不会再找她麻烦的,请放心,我王延南答应的事不会反悔,只是……一百万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我有急用。”
“明天到我公司来拿,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沈小姐和我的关系,今天我说的每一句话完全没得打折和商量。”他重申。
“我知道只是……”王延南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像欧阳先生这么体面的人,怎么会要个别人用过的女人……我是好奇所以随便问问,没有其他意思。”
他当然有其他意思,否则干嘛多仳一举说这段既没营养又没水准的话,何况他明明知道沈曼怜的过往,还如此恶毒。
他故意要让欧阳难堪,自以为了不起的男人身旁跟著的女人居然是残花败柳,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滚!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欧阳吼道。
王延南窃笑,速速离去。
☆☆☆
“起来。”他看著她冷冷的下令。
她从地上爬起来,慌乱的看著他。“谢谢你替我解围。”
他走向他的朋驰,进入驾驶座。“上车!”
沈曼怜跟上去,略微迟疑了一下。
他见著她迟疑,心里很火大“你是怎么样!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快上车!已经很晚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上了车。她没法不上车,被王延南一闹,捷运末班车已开走,她身上的钱根本不够坐一趟计程车回别墅。
“爱耍陴气的后果就是这样!”欧阳一股怒气又起。
“不是要脾气。”她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下班就走?不是说好一起下班的吗?”他想起她被别的男人激吻,心中的怒气不禁狂涌。
“我去了医院。”她必须让他明白她不能弃孩子不顾。
“妈的!我说过的话你全当作马耳东风!”他怒击方向盘。她吓一大跳,双眸泛着著泪光,我对孩子有责任我不可能不去看他的,不论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是啊!你是残花败柳的事实也永远不会改变。”他气极,胡言乱语起来。
她没搭腔,任泪水滑落她的面颊。
他看她一眼,“哭什么,今夭发生的事是你自找的王延南一定盯你很久了,否则他怎么会挑上今天你正好一个人出门的机会。”
她擦了擦泪“我又让你花了一大笔钱。”
“花一百万能让你摆月兑王延南那个流氓,也算划算了。”
“可是我又欠你更多了,这一辈子若还不完,下辈子还会继续还你。她觉得自已在他面前渺小又卑微。
“你累不累啊!这辈子不够还要还到下辈子?我可没那个耐心等那么久,再说要是你下辈子忘了!那我不是亏大了?”他说得直接。
“我不会忘的。”
五个看似简单的字,却代表了她不轻易出口的承诺。
他眯眼一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下辈子还会要你?”
她尴尬的彷佛看到自己再度被他刺伤的伤口裂开了,心好痛,他总有办法伤害她,也许是注定的,两人相识的开始她就屈于弱势。
“我没有说你一定会要我。”她小声的说。
欧阳冷讽的道:“我好像一直是那个不断付出的人,而你沈曼怜直到今天,却仍然在挣扎著要不要给予。”
她紧张的心狂跳不已!他这么说是什田意思?“欧先生……”
“听说你和圣是在孤儿院的募款活动认识的?”
他们第一次聊起这方面的问题,他故意提起是因为不希望她忘了圣是因为她而自杀的,今日种种全是她种的因。
“是的,圣到台北来传教。”这部分是真的。
“你们一见锺情?”
她犹豫著,该怎么说好呢?“也许可以这么……形容。”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作也许可以这么形容?你在咬文嚼字啊?”他不以为然的道。
“我和圣……是一见锺情……没错。”她说.
她如此坦率承认在他听来却是刺耳的。
“所以你根爱他罗?”
“可以……这么解释。”她低语。
他不高兴的道:“你觉得你的爱有没有错?”心里的不舒服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像不是单单为了圣的死……那是为了什么?
“爱的本身没有错。”她拧了下眉心。
“逼死一个人也没有错吗?”他冷冷的反诘。
“我不是故意要逼死圣的,很多事没法预料。”她替姜冰发言,姜冰的心情也许是这样的吧?她知道欧阳恨害死圣的女人,姜冰又曾是他的未婚妻,若他知道真相肯定恨上加恨,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害姜家的事来,这是她害怕看到的。
“推得可真是乾净。”他冷哼道。
“我说的是责话。”她垂下眼。
此时车子驶入车库“你对爱的看法过于天真。”
☆☆☆
周虹约她吃午饭。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沈曼怜摇头,其责她心里是清楚的,可她故意不明说,等著周虹说明。
“我要你离开欧阳,因为我不能忍受看著你们走进走出,就算因为复仇也不行。”周虹直接说出心意。
“这……有困难,欧先生恐怕不会同意,”
周虹冷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是有备而来的,你欠欧阳多少钱,我替你还,我只要你离开。”
“你要替我这钱?”沈曼份有些意外。
“没错我实在太爱欧阳了,不想失去他。”
“周小姐不会失去欧先生的,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我的眼睛可以看,我的心可以体会,不用你废话。”
周虹今天之所以找上沈曼的也是不得已的下下策,欧阳最近待她明显的冷淡,连一向不管她爱谁恨谁的爹地也问起她和欧阳是不是吹了。
“我不能拿你的钱。”沈曼怜预备婉拒周虹的好意。
周虹听她这么说,立刻做出强烈反应“你是什么意思?故意的是不是?我的钱你不拿,那欧阳的钱你为什么不排斥,还拿得很高兴?”
“这不一样。”她低头喝著味噌汤。
“哪里不一样?”
沈曼怜知道她很难解释得清楚,可在她心里真的觉得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欧阳是圣的哥哥吧,使得有些事变得很不一样,她这没有理出头绪。
“你是不是爱上了阳?”周虹丢出了她的疑问。
沈曼怜抬起头,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看著周虹。“不是这样的,我和欧先生的关系真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不是的。”
“我们想的怎样?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阳是不是上床了?”
周虹的问话弄得沈曼怜很不自在,放下喝汤用的汤匙,她缓缓地道“周小姐,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
“听你这么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难怪你会说不一样,确实很不一样,用身体交换金钱,你当然会认为一切得到的很理所当然,你不觉得这很可耻吗?”
沈曼怜觉得没有自尊极了。
周虹说的没错,她为了钱确实做了很可耻的事,她无话可说,也无反驳。
“少装可怜了,你就是用这种可怜相骗取阳的同情对不对?卑鄙!”周虹大吼。
沈曼怜站起身走了出去,她难受得一刻也待不下去。
“你给我回来,我的话还没说完。”周虹喊著。
沈曼怜并未回头,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反省自己。
她是一个卑鄙又可耻的人,利用了欧阳的同情心,把应该在她身上的责任往他那里推,还自我逃避的告诉自己他是圣的哥哥,负担宝贝的医药费并不为过。
那么三千万又该怎么说?给王延南的一百万呢?欧阳有什么义务该支付这些,她岂能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