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算不算罪恶。
她忆起自己昨夜在他身下娇喘的模样,真是丢人丢到大西洋去了。
现在她仍在他怀里,猿臂搂着她的柔腻。
“后悔吗?”他问。
“后悔什么?”她故作糊涂。
他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的娇唇。
“唔……”
她纤弱的身子被他强势地搂起,密密实实地贴上他宽阔的胸膛。
“让我起来。”她困难地喃语。
“我还没要够。”他倾心道。
料不到的结果,他承认自己有点借题发挥,早想染指她的身子,可竟用妒意实现。
“大白天的……”她不习惯。
“白天更好,我可以清清楚楚地看你。”他露骨地在她耳畔低语。
突然敲门声响起。
“爹地,妈咪有没有在你房里?我找不到妈咪。”广墨大声嚷着。
他挣扎了下,“快让我起来,墨儿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他同学的爸妈难道不睡在一块?”
“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她推拒着他。
此时广墨又唤:“爹地,妈咪呢?”
申繁语焦急地求饶:“不要这样,拜托你。”
他诡笑,“要我现在放了你可以,今后我要你时,你得陪我。”
她一时不及细想,“你希望怎样,我全都答应便是。”
他松开圈住她身子的手,她跳下床,将一地凌乱的衣裳拾起,冲进浴室穿上。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坏,为了得到她,无所不用其极。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要找女人还不容易,非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
她穿戴整齐后,开了房门让广墨进来。
便墨跳上大床,笑着说:“爹地也会赖床。”
“爹地累坏了,所以睡晚了。”他说。
便墨接着问:“爹地为什么会这么累?”
便昀放意有所指地看了申繁语一眼,后者脸红得像苹果般。“公司事情太多,所以太累了。”
便墨抚了抚肚皮,“我好用饿,什么时候吃早餐?”
“我去弄。”申繁语忙不迭地逃开。
便昀放目送害羞的小女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昨天是妈咪的生日,我画了一张漂亮的风景画送妈咪,爹地送什么礼物给妈咪?”广墨问。
原来昨天是她的生日,怪不得她的仰慕者全打电话来问候。
“爹地的礼物还没送,是颗钻石。”他准备送她三年前在南非买下的果钻。
“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不可以,妈咪应该头一个看到。”
他起身,在儿子面前大大方方地穿上衣服,走进浴室梳洗。
便墨跟前跟后的,对于这个出色的爹地。他是越来越崇拜了。
“走,下楼吃早餐了。”
案子两人大小一个模样,一同走进饭厅。
“快好了,等荷包蛋一起锅就能吃了。”
稀饭是她昨晚即预煮好的,早上加点开水再热一下就能吃了,三个小菜配稀饭,是她和儿子常吃的早餐,只是不确定他习惯不习惯。
“妈咪,爹地有礼物要送你喔!”鸡婆的广墨一塞进椅子里立刻说道。
“有礼物送我?”她看向广昀放。
“生日礼物啊!妈咪不收叶叔叔和白叔叔的礼物,爹地的礼物一定要收下。”
便昀放锐利地盯着她,“白景祥、叶盛书送你什么礼物?为什么不收下?”
她替父子两人和自己盛了稀饭,“哪里有什么礼物,我又不是他们的什么人。”
“才怪,白叔叔送的是一辆跑车,叶叔叔送的是一条脚链。”广墨多嘴道。
“跑车?脚链?他们可真大方。”他感觉颇不是滋味。
她只是埋首吃着稀饭,不准备答腔。
“爹地,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嘛!妈咪肯定会收下。”
便昀放故意说:“你又不是妈咪,怎么知道妈咪会收下,也许妈咪嫌爹地品味不够好呢!”
“不会的,妈咪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墨儿,快吃你的饭,上课要迟到了。”她阻止儿子再往下说,她已经够狼狈了。
“一会儿,我会送墨儿去学校。”他说。
她愣了下,“为什么?”
“你去睡个回笼觉。”她才是那个累坏了的人,他知道昨夜的他索求无度。
她不语仍低着头,保持沉默以求安全。
申繁语待在书房接续昨天未竟的译稿工作。
“为什么不睡一会儿?”他走进书房,手里拿着他的礼物,好在他将送出的礼物不输那两个家伙送的。
她吓了一跳,“你没去上班?”
“早上请假。”他说着递上红色绒布盒。
她接过,心跳飞快,愣愣地望向他。
“打开呀!”他催促着。
她依言打开它,看见一颗散发璀璨光芒的果钻,耀眼地闪着晶亮。“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什么东西对你而言才不贵重?一盒香皂?一条牙膏?”他取笑她。
他的讥笑稍稍刺伤了她。
“不是的,钻石对我来说一点用途也无,你应该送给配得上它的人。”
他觉得被她浇了一桶冰块,“谁配得上它?英国女皇还是依莉莎白泰勒?”
“不知道,总之,我配不上它。你自己留着,我想你会有机会送给更适合的人。”
她这是说他在用热脸贴她的冷?
“你把我和白景祥、叶盛书划上等号?”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知道他生气了,面孔染上暴风雨般的冷峻。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他们送你的礼物你拒收,我送你的东西你也拒收,是我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你把自己给了我,表示我在你心中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将绒布盒愤然掷入字纸篓里,转身离去。
反应不及、手足无措的她,一时不知该怎样收拾残局,只得追了上去。
“不要这样,不要生气。”她急喊。
她急着要追上去,没注意自己正要冲下的是阶梯,一个不留神,脚一踩空,由上而下翻落——
他转过身僵了下,旋即一阵风似的将她抱起,冲进卧室。
懊死了,他真不是普通的该死!他因为她不收他的礼物,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说了一串浑话,她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老天,她一定讨厌死他了。
半晌她睁开眼,“你……不要生气。”
他瞪大了眼,心脏飞快地跳着,“你有没有怎样?哪里摔疼了?”
她摇摇头,“不疼。”
“我又害你受伤了。”他实在不是个好人。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识好歹,你好心送我东西,而且是那么贵重的钻石,我还不知感恩地要你收回,我跌倒是自己活该。”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失落了。
“走,我送你去医院彻底检查。”他二话不说,重新抱起她,直奔沈译纪念医院。
沈译纪念医院的院长,也是好友的沈天铎替申繁语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她还好吗?”广昀放担心地问。
沈天铎看向他,好笑地道:“三催四请见不到你,连我和研菲的婚礼也不来参加,为了这个女人,你终于走人红尘了。”
“少糗我了,她到底碍不碍事?”
沈天铎摇摇头,“如果她身上有伤,受伤的应该是她的心。”
便昀放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最好别让这种事再发生,要是她正怀着身孕是会导致流产的。”
“流产?”他僵祝
“她就是替你生下孩子的女人?”沈天铎好奇地问。
“没错,我很荒唐对不对?”他苦笑。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啊!不过由今天发生的事看来,显然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
懊友暗示性的指责令他很不好意思。
“她何时可以出院?”
沈天铎思忖半晌,“再观察一个晚上。”
“不是说不碍事吗?为什么又要再观察一个晚上?”他狐疑地看着好友。
“别紧张,为了安全起见,这么做比较保险。”
“你不是因为安慰我才说她没事的吧?”
沈天铎不禁失笑,“别这么多疑,她百分之九十九会没事,你让她在医院睡一晚……”
“另外有百分之一呢?”
“我是个医生,话不能说太满,今晚一过,另外百分之一也会没事。”
他还是不放心,尤其关于天铎所说流产之事,他和她昨夜一夜缱绻,若她怀上他的孩子,早上那一跤……
沈天铎见他心事重重,遂问道:“怎么了?”
“我怕又造孽了。”
沈天铎拍了拍他的肩头,感性地道:“你一直太多愁善感,咱们这几个人里头,你是那个最感性的,从小我就担心你会被感性的性格给拖累,常依依的死难道折腾你折腾得还不够吗?”
“依依之所以会死,我难辞其咎。”
“昀放,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真的,你看我这几年和研菲之间不也踏踏实实幸幸福福的?”
“是啊,我真羡慕你们。”
“不用羡慕,你有很好的机会,现在就看你打
出院后,广昀放小心翼翼地将申繁语抱进屋里,放在沙发上。
“你真的不需要这样,沈医师也说我没事,你把我当成病人照顾是多余的。”申繁语喷道。
听见墨儿依在她身边,妈咪长妈咪短地唤着,她问:“肚子饿了吧?冰箱里还有前天包的饺子,我煮酸辣汤配饺子吃。”她站起身。
便昀放不放心地跟进厨房,“你真的不要紧?”
她朝他嫣然一笑,“若不舒服我还笑得出来吗?其实根本不必住院观察的。”
三人吃饱后,她收拾餐具时,广昀放在客厅教广墨念唐诗:”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甭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便墨琅琅上口地背诵着,做父亲的他脸上自有一丝得意。
稍晚,待广墨睡下,申繁语回书房译书时目光飘向字纸篓,弯腰捡起被他愤然丢弃的绒布金。
“还是不愿收下是吗?”他的声音在她后方扬起。
“你……”她转身。
“收下这份礼物会令你害怕改变什么吗?”
她摇摇头,“不是的。”
“这只是一份生日礼物,你不要觉得有压力,我没有想过把它送给第二个人,如果你不收下,我只好把它扔了。
犹豫半晌后,她妥协了。
“我先替墨儿的妻子保避,将来这颗果钻属于他要的女孩所有。”
他耸耸肩,“随你高兴。”
“你不会生我气吧?”
他未置一词,默默转身离开书房。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坐在一朵白云上,往不知名的地方飘去。
她就这样飘回、飘回,一整个晚上她就坐在那朵白云上,时间、空间对梦中的地而言没有任何具体意义。
翌日,姜梦华约她逛街。
“怎么又在发呆?”
她回过神,“没有,没什么。”
“你和广老师还好吧?他有没有把墨儿当作亲生儿子看待?”
申繁语颔首,“他们相处得极好,完全看不出来曾有过六年的空白。”
“景祥说你不愿收下他送你的跑车?”
“你觉得我应该收吗?我和他没有那种交情。”
姜梦华心有戚戚焉,“我也觉得很奇怪,景祥老爱向你献殷勤,已到了反常的地步了,凌雯媛就是受不了景祥对你太好才退婚的。”
“他们真是因为我?”
姜梦华嚷道:“这事还假得了吗?是雯媛亲口向我抱怨的,我怕你受不了才不敢告诉你,现在说出来伤害应该没那么大了。”
是啊,她早已发现景祥对她和墨儿过于照顾,几次探问;他老是欲言又止。
“你晓得原因吗?”
“我若是知道还会瞒着你吗?他那个人口风紧得跟什么似的,有时候炸都炸不出一丝油来。”
“可是……没有理由啊!”她自有自语。
突然姜梦华想起什么似的大叫:“对了,小雪出车祸撞断了腿,现在在家里养伤。”
“要不要紧?”
“不知道,我在社区中心遇到叶教授时听说的,我想应该是能痊愈的伤吧。”
舞台上月兑衣女郎狂野地跳着,试图诱引出台下寻欢男子的。
“你说的女人是她?”郁翔风盯着舞台上的女人。
“不满意吗?”
禁不住都翔风几次的催促,他只得把秀琪介绍给他认识,一个狂野的女人。
舞台上扭动的身子几乎衣不蔽体,瘦削的腰肢,丰满的胸脯,身段极美。
“有多少男人上过她?”
便昀放耸耸肩,“这我不方便回答,你应该问问她本人,不过问女士这样的问题似乎很不礼貌,何况你不是说不排斥经验丰富的女人吗?”
“但我怕得病!”
“不会的,我提醒过秀琪,要懂得保护自己。”
郁翔风眯眼看他,“你上过她吗?”
他清了清喉咙:“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她不是很爱投怀送抱吗?主动上口的女敕肉,你怎可能不吃?”
“我可没那么随便。”
郁翔风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的女人,“还蛮漂亮的。”
“既然看对了眼,一会儿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不曾替人牵饼红线的他,眼里有些戒慎。
“她跳月兑衣舞多久了?”
“半年,她很喜欢这个工作,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别教她金盆洗手。”
“这怎么行,不管是妻子或情妇,身体让男人眼睛吃冰琪淋是不是过分了些?”
“秀琪做月兑衣舞女郎不是为了赚钱,她是为了兴趣,我和她聊过。”
曾经,他为了改变她的生活习惯和价值观,提供一笔不算少的求学基金让她到日本学服装设计,结果她拿了钱到泰国学月兑衣舞。
绑来,她告诉他她就是过不来安定平淡的生活,他只得放弃说服她。
“身体怎么算是兴趣呢?”
“你若要接受她,就也得接受她这一面,这也是我把你带来这里的原因。”
人与人的相处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伪装,以免戍为日后的包袱。
“她到底有多yin荡?”
他担心自己年纪不大,却有可能“马上风”一命鸣呼。
“她是朋友,我不能说太多,如果你好奇,不妨跟她认识认识。”
郁翔风咽了咽唾液,有些左右为难,如此精力充沛的女人尝起来一定很带劲,可她的私生活万一是他所不能接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