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邢君忌别墅的花园里举行,孟荷一打扮好就下楼,希望能早点见到邢君忌。
李嫂看见她下楼,被她的美震慑得停下手边的工作,月兑口赞美道:“孟荷小姐,妳好漂亮!”
孟荷身穿一袭水蓝色长礼服,清雅飘逸,素雅的直发披散在肩后,在月光的照射下,她就像个水蓝仙子,教人移不开目光。
“谢谢。”过去她不曾穿过露肩、低胸、轻薄、若隐若现的衣服,她是为邢君忌特别打扮的。
“白祖元夫妇都来了,在花园那边。”李嫂知道孟荷害羞,所以特地告诉她白祖元夫妇已经来了的消息。
“谢谢。”她撩起裙摆,顺李嫂说的方向走去。
孟荷在庭园中寻找白祖元,他的声音吸引了她,她走近时赫然发现与他在一起的并不是晓晓。她不想打扰他们,所以躲在树丛后等那名陌生的女人离开。
“祖元哥哥,好久不见。”孙柔娇嗲的唤了声,妖娆的身躯几乎快贴在白祖元身上。
白祖元忙不迭拉开她伸过来的手臂,“孙柔,妳有什么话就快说,我老婆在那边,不要靠这么过来。”
“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嘛。”孙柔的手还是缠着白祖元,她懂得怎么从他身上逼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因为君忌对他向来毫无防备,从他口中可以得知很多关于君忌的事情。
“什么事?”白祖元刚才被朋友灌了一杯酒,脑筋显得有点迟钝。
“君忌亲口告诉我,他之所以会要那个孟荷,是要利用她生小阿,等她生了小阿后,就把她赶走。”
“君忌也跟妳说了?”白祖元轻而易举地被套出话。
孙柔狡狯地心想,果然如此,真被她猜中了。
“嗯,其实我很同情孟荷,君忌自始至终都只把她当成妓女。”
“不准妳侮辱孟荷。”
“是君忌自己说的嘛。”
白祖元叹了口气,“唉,君忌是这么说过,可是我以为君忌和孟荷的感情有进一步的发展。”
“怎么可能,像孟荷那种为钱贾身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君忌。”说完,孙柔站起来整理衣裙。
邢君忌要娶孟荷就让他娶吧,孙柔决定等孟荷生下小阿后再把她赶走。因为孟荷的小阿对她也很重要。前几年,她因一次意外怀孕而去堕胎,结果伤了子宫,医生宣布她从此不能怀孕。
突然一声怒喝打断他们的谈话。
“白祖元!”晓晓从两人的身后跳出来,一脸愤怒的瞪着他们。
没人知道在他们没发现的地方,还有一个伤心欲绝的孟荷。
“晓晓!”白祖元吓了一大跳。
“嗨,嫂子,妳来了。”孙柔讨厌这个女人,严格来说,她讨厌所有女人,喜欢所有男人。
晓晓圆睁着双眼瞪着她。
“我走了。”说完,孙柔便走了。反正已经打听到她想知道的,也就没必要留下来了。
“刚刚你说君忌要利用孟荷生小阿,是真的吗?”晓晓开始展开质问。
白祖元无奈地点点头。
“他说要恶意遗弃孟荷,也是真的啰?”晓晓已怒火中烧。
白祖元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再次点头。
“可恶,原来君忌在打这种主意,真是太卑鄙了!”
“晓晓,别生气。妳不是说过,君忌有可能要孟荷的吗?”白祖元急着安抚老婆的怒气。
“白痴!”晓晓不悦的瞪了老公一眼,“你以为我是神仙,真算得出别人的未来啊!
惫是你以为我是月老,可以帮他们牵红线。”
“是妳自己臭屁的嘛。”结婚十年,晓晓终于坦承她的骗术。
“你还说!”晓晓气得重重捶他一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助孟荷嘛。”
“晓晓,妳以为妳真的管得了君忌?”
“可恶!”晓晓转身就走。
“老婆,妳要去哪里?”白祖元连忙追上去。
“我要回家!我拒绝参加魔鬼的派对!”晓晓气愤难平的说,“还有,你也跟我回去,以后我们和君忌断交。”
“好,好。”白祖元一向以老婆为大,不过冤家路窄,他们在大门口遇见邢君忌。
“祖元、晓晓。”邢君忌一派潇洒自若地走近好友。
晓晓闻声,立刻撇开头不理他。
“怎么回事?”邢君忌不解的问着白祖元。
白祖元耸耸肩,一脸抱歉地说:“她知道你打算利用孟荷生小阿的事了。”
晓晓回头,狠狠瞪着邢君忌。
“我认罪。”邢君忌没有被晓晓的怒眼吓跑,反而咧嘴笑道:“但最近我改变了主意。”
“什么意思?”晓晓问。
“你们一定没看新开吧,我今天早上在香港向全球媒体发布和孟荷的结婚启事。”
邢君忌笑咪咪地说。
晓晓可没那么好哄。“为什么要她?好让你的孩子不至于成为私生子?”
“不,因为我爱她。”邢君忌坚定地说。
白祖元夫妇登时愣住了。他们最了解邢君忌,他这一生从不曾爱过任何人,而他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说爱那就是爱。
“太好了。”白祖元为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欢呼。
晓晓又打了老公一下,不过这回是高兴地打他。“害我以为真交错了你这朋友。”
“你们有看见孟荷吗?”邢君忌急着找未婚妻。
“没有。”说着,晓晓挽住他的手臂,“我们陪你一起去找她。”
***
孟荷无法承受这种打击,转身拔腿狂奔,她要逃离这里。心碎的她,跌进一个宽厚的男性胸膛里。
“孟荷!”邢君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孟荷,她比他记忆中美一百倍。“真是妳!妳好漂亮。”
“邢君国!”孟荷惊讶地发现是她以前的老板。
邢君国看到她很高兴,热切地告诉她近况。“自从孟襄说妳出事后,我好担心妳。
可恶的孟襄却在办公室内到处说妳的坏话,我立刻把她开除,然后每天到台北各大酒家寻找妳的下落,直到三天前看见报纸,知道妳和邢君忌在一起,才停止寻找妳。现在知道君忌要娶妳,我真为妳高兴。”
三天前,孟荷成为“卖身情妇”的主角,令他震惊莫名。而今早邢君忌在香港向全球媒体发布结婚启事,“卖身新娘”的孟荷再度令他震惊。
邢君国在心中叹气,虽然他很爱她,但他们是有缘无分,他绝不强求。不像那个一直苦缠他的孟襄,非要他翻脸成仇才肯离开他。听说最近孟襄做了“洋裁行”老板的情妇,不知是真还是假,他也无心过问。
邢君国低沉的声音唤起了孟荷对他的记忆,他曾经温柔、热情、彬彬有礼地追求过她。
他发现她美丽的脸上布满痛苦,心也跟着发疼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邢君忌欺负妳?”
孟荷的颊上滑下两行清泪,“求求你,带找离开这里好吗?我想走。”
“为什么?”邢君国忍不住抱住脆弱、楚楚可怜的她。“我了解邢君忌,他一定很爱妳,才会娶妳啊。”
孟荷挣扎的离开他,此刻她只想离开这里。终于挣月兑他的手,脚步却一个不稳,又跌进他的怀里。
他们的拉扯在外人眼里,是一幕精采、欲迎还拒的调情戏,而邢君忌、白祖元夫妇就是观众。
孟荷趴在邢君国怀中,像个孩子般放声哭喊道:“我一点都不爱邢君忌,我恨他!”
她的哭喊,听在“观众”的耳里非常刺耳。
“君忌,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孟荷怎么可能不爱你呢。”晓晓急着安抚面色铁青的邢君忌。
“放开她!”邪君忌大声咆哮道。
孟荷一听见邢君忌的声音,整个人立刻僵住了。
邢君忌粗暴地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既然妳不爱我,为什么答应嫁给我?”
“我答应嫁你,只是为了要保全我的名誉。”她一再说服自己,她不爱他!可是要她抹去三天来对他的思念和迷恋,是何等痛苦的事。
“妳敢说妳不爱我!”
孟荷疯狂地挣扎.心碎地喊:“我从来就没说过爱你!”幸好,她的尊严还没有被他践踏到底。
孟荷的那句“我从来就没说过爱你”,教邢君忌心痛得几欲发狂。“既然如此,妳再也不值得我珍惜。”
邢君忌抓住她的手,转身往屋里走去。
“放开我!”孟荷用尽力气挣扎,但他的手宛如铁条般挣不开。“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
“君忌!”晓晓举步欲追上去。
白祖元立刻制止她,“晓晓,让他们去吧。”
“可是我从没见过君忌发这么大脾气,我怕他会伤害孟荷。”晓晓害怕地说。
“放心吧,君忌伤的只是自尊。若不爱她,君忌是不会娶她的。”邢君国轻松地笑道,“找想他不会伤害她的。”
“但愿如此。”晓晓喃喃地说了一句。“祖元,我想离开了。”
“可是这个宴会……”说着,白祖元看向一旁的邢君国。
“别指望我,我最讨厌参加宴会,今天会来只是想看看孟荷,现在我也准备要溜了。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邢君国指指周旋在宾客问的孙柔,“有她在,不怕宴会会冷场。”
邢君国说完,果真溜得比白祖元夫妇还快。
***
“我要离开。”邢君忌关上房门,孟荷立刻重申。
他双手环胸,嗤笑地问:“妳凭什么离开?”
“我不嫁给你了。”
“但妳是我买下来的。”
他神清冷酷地走近她,孟荷则一步步的后退,最后跌坐在床上。
“既然妳不愿嫁给我,就回复佣人的身分吧。”说着,邢君忌用力扯掉她颈项上的珍珠项链,又一把撕裂她的衣服。“佣人不配戴我送妳的珍珠,不配穿我送妳的衣服,不配得到我的爱。”
孟荷只顾护着胸前,因而没听见他说“爱她”。“住手啊!我自己会月兑!”
“妳换上佣人的衣服,就下来服侍我的客人。”邢君忌费尽力气才移开目光,甩开门冲出房间。
***
邢君忌回到宴会上,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孙柔,她一相情愿地认为,他还是最爱她的。
最惨的莫过于孟荷,孙总管逮住这个机会,连胡雪芬、卓玲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她一并从孟荷身上讨回。
宴会结束后,孙总管要孟荷独自整理杯盘狼藉的露天场地。
冬夜的细雨冰冷、寒风刺骨,孟荷默默地做着打扫的工作。在她神智渐渐混沌的脑海,她拚命想忘记的是,他的温柔、拥抱、笑容、,她心碎的告诉自己,他的一切一切她都不能爱的。
她从没爱过他吗?只怕她从没停止爱他。
***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邢君忌毫不客气把孟荷推倒在地,因为这是最快速摆月兑她纠缠的方式!
他带着数瓶烈酒回到房间,而一整夜从他的房间里,数度传出犹如一匹受伤的狼痛苦的狂嗥声,还有重物被砸的破碎声。
而李嫂则是在二楼和庭园两处来回,希望能够劝其中一人恢复正常。最后,她拚着老命把晕倒在庭园中的孟荷抬进来。
***
淋了一夜的雨,孟荷正发着高烧,李嫂把她安置在楼下的客房,彻夜不眠的照顾她。
苞雪芬和卓玲夜游直到清晨才回来,得知消息立即请来医生。医生说她病得很重,必须防范高烧转为肺炎。
“怎么回事?我们走时还好好的呀。”胡雪芬生气地叫道。
卓玲才要开口,却被楼上传来的撞击声和类似怪兽的狂吼吓得魂都飞了,她拍着胸口说:“吓死人了,那是什么声音?”
苞雪芬也吓白了脸。
李嫂较镇定,因为她听了一整夜,早已见怪不怪了,她叹了气解释,“那是君忌少爷制造出来的声音。”
“李嫂,真难为妳了,在这种鬼地方待上一整夜。”胡雪芬着实佩服李嫂。
这时,邢君岩、邢君克刚好走进房间。
“我还以为屋里有怪兽哩!”邢君克抱怨道。
邢君岩看了眼重病的孟荷,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君忌病得也不轻。”
“对。”邢君克附和。“我们乘机干掉他。”
“我到现在才发现你真是小人。”卓玲对着老公摇头说道。
“现在不是绊嘴的时候。”见邢君克张口想反驳,胡雪芬立刻制止道,“没有道理孟荷病得这么痛苦,邢君忌在上面快活地喝酒啊。”
邢君岩冷哼一声,“快活?我看楼上那只怪兽才病得快死了。”
“我看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谈个恋爱也可以谈得这么痛苦,他们真是天才。”
卓玲说。
“君岩、君克,你们两个去把君忌押下来。然后我们其它人都离开,让君忌亲自照顾孟荷。”胡雪芬决定道。
“这样好吗?”李嫂不放心的问。
“雪芬姊的方法非常有效。”卓玲拍拍她的肩说,“妳忘了,这种苦我也尝过,君克也做过野兽啊。”
“啊,对对对。”李嫂迟钝了好久才想起来。
邢君岩、邢君克在严妻的瞪视下,只好无奈地冒着生命危险,把邢君忌押下来。
“孟荷病得很重,你要负责照顾她。”胡雪芬语气平静的说。
“佣人都死光了吗?”邢君忌狂怒地大吼,拒绝进入房问,他不要看到她,她是个没心、没情、没爱的冰女人。
苞雪芬摇摇头,示意老公把邢君忌扛进去。
邢君忌一看见孟荷苍白着脸躺在床上,立即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彷佛也感受到她的痛苦而面目扭曲。
苞雪芬等人带着欣慰的笑容,转身默默的离开。
***
邢君忌寸步不离地守着孟荷。
数小时后,孟荷缓缓转醒,一睁眼即看见他趴在床边。她伸手轻抚他柔软的发丝,激动的泪水不禁溢满眼眶。昨夜,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只祈求上帝让她再见他一眼。
“妳醒了。”邢君忌惊醒过来,立刻握住她的双手,十只手指紧紧与她的相交,似两颗相缠、相爱的心。
邢君忌深邃的黑眸瞅着她,平静的倦容下有热情的狂火,他如宣誓般慎重地说:“孟荷,不管妳爱不爱我,请接受我的爱。”
“邢君忌,我……”
“嘘,请妳听我说。”邢君忌拉起她的手,亲着她修长美丽的手指。“遇见妳时,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想要妳的身体,以为那就是我要的所有。可是当我第一次见到妳的笑容后,我开始迷恋于捕捉妳灿烂的笑、温柔的笑,贪心地想要妳如花的笑靥只为我而绽放。后来妳的善良和纯真感动了我,教我珍惜。我这一生中,从没爱过任何人,但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妳了。”
“君忌,我也好爱好爱你。”孟荷也想对他吐露她的爱意,可是她觉得双颊红热,羞怯得说不出爱语。
邢君忌静静地等待她,其实她柔情万千的眼里,布满了甜蜜的爱意。
他温柔的目光帮助她克服了羞怯,她深吸口气再度启口,“你那么英俊、那么富有,在我心目中,你就像帝王般尊贵。我想是我的自卑感在作祟,我一直认为你不可能爱我、不可能真心对我,所以我也要冷淡待你,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不能爱上你,但我还是失败了。”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伤害我?”
“伤害你?你总是那么强悍,我还不晓得自己有能力伤害你呢!”孟荷圆睁着眼,惊讶的说。
“妳伤了我这里。”邢君忌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
“我的心比你的还脆弱,你也伤了我,伤得好重、好痛,我才会那么说的。”她痛苦地说。
“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听见孙柔说,你是为了要利用我生小阿才会娶我。”
邢君忌坐到床沿,把脸埋进她柔软的小肮里,闷哼了几声,才勇敢地面对她。“对,那是我一开始的想法,妳要惩罚就惩罚吧。”
“邢君忌,妳是真心想要我吗?”
“不只真心,还有全心全意的爱。妳不知道妳那番话伤我有多深,不过这一切都是孙柔搞的鬼,我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我们的身世相差那么悬殊……”
“有我在,妳怕什么。”邢君忌是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狂人。“这样好了,我再加十亿提高妳卖身的价码,让妳成为全世界最贵的新娘。”
“神经。”孟荷微笑地轻骂他一句。
“对了,我一定要把虐待妳的孙总管赶出去。妳看我们就把李嫂升为总管,如何?”
邢君忌此举也是为了讨好她。
“太棒了。”孟荷兴奋地回道。
他的发丝垂乱、满脸胡髭,衬衫敞开,整个人显得性感狂野极了,她不禁着迷地倾身吻住他的唇。
饼了半晌,邢君忌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红唇,声音沙哑的开口,“喂,别引诱我,妳还在发烧。”
“我不管。”孟荷害羞地开口要求,“你说过,你还有很多可以教我的……”
尾声牧师宣布道:“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邢君忌和孟荷站在圣坛前,他并不急着礼成,贴着她的唇轻声的问:“孟荷,妳想要什么结婚礼物?”
“嗯,听说你正和大哥、二哥为了生意上的事闹得非常不愉快,是吗?”孟荷没等他回答,径自往下说:“那么,就给我这份礼物,和大哥、二哥和好。”
邢君忌望向邢君岩、邢君克的贱容,实在难以答应。
“这是雪芬姊和卓玲姊教我的,她们的丈夫都很尊重她们的意见。我承认,是我的虚荣心在作祟,我不想输她们。”孟荷在他耳边轻声说。
邢君忌真是百般不愿,他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扳倒他们。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他也要加入祖元“老婆为大”的行列了。
“既然老婆都要求了,我能不答应吗?”邢君忌苦着脸说。
“谢谢老公。”孟荷偷偷朝坐在第一排的胡雪芬和卓玲眨眨眼睛。成功了!
“等等,妳也要给我一点虚荣心。”邢君忌不甘愿地要汞。
“什么?”
“说妳爱我。”
“我很爱、很爱你。”牠的笑容溢满眩人的幸福。
当礼成的乐章奏起时,孟荷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有爸爸、外婆……她觉得自己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