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妳说什么?”孟荷脸色发白,整个人僵住了。
“荷儿,妈知道对不起妳。”陈凤美跪在地上,无颜抬起的头几乎着地。“可是妳一定要救妈,否则妈就会被活活打死!”
“妳……”孟长生脸色铁青,剧颤的手指着妻子,“妳竟狠心要把女儿卖到酒家!”
“爸爸!”孟荷扑进父亲的怀里。
“阿姨,妳把孟荷卖去当妓女!”孟襄仰头高声大笑,“哈哈哈!太好笑了,亲生母亲竟然卖掉女儿。”
孟襄比孟荷小六个月出生,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但孟襄自小就憎恨孟荷,因为她认定孟荷的母亲抢走父亲,害死她亲生母亲。
事实上,是孟长生辜负了两个女人。
二十二年前,孟襄的母亲林贵美是富家千金,爱上了在她家公司当职员的孟长生。
当时他已有未婚妻陈凤美,为贪图富贵抛弃怀有身孕的未婚妻,娶刁蛮任性的林贵美为妻。
被抛弃的陈凤美伤心欲绝地投靠母亲。幸好孟长生生性疼爱小阿,所以他在婚后,仍一直暗中提供陈凤美母女生活开销,暗中爱着另一个女儿。
林贵美婚后一年也产下一名女儿--孟襄。孟襄五岁时,她才发现原来丈夫一直与陈凤美藕断丝连,甚至还育有一个大孟襄半岁的女儿孟荷。从此,她便常带着女儿到陈凤美家中大吵大闹,只要心情不好时,便拿陈凤美母女出气。
表面上林贵美是个凶悍的大老婆,可是在心底她郁郁寡欢。孟襄十岁时,她便因长期处于忧郁的状态而去世。
林贵美去世未满一年,孟长生就正式将陈凤美母女迎进门。
孟襄受母亲影响甚深,自小便把陈凤美母女当仇人般看待,但最恨的还是孟荷抢走她的梦中情人--邢君国。
孟襄和孟荷就读同一所五专,学校毕业后一同进入“昌业贸易公司”任职。
邢君国是昌业贸易的老板,年轻英俊,是全公司女性职员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孟襄暗恋邢君国许久,一直以来,他也对她很好,使她产生被他追求的错觉。在她用计献身后,邢君国才坦诚接近她只为了孟荷,而且他只爱孟荷一个人。
孟襄心痛无比,自幼对孟荷的恨火燃到最高点。所以现在,一听到孟荷要被卖到酒家,她真是高兴死了。
孟长生抱住孟荷,将她护在身后。“陈凤美,虎毒不食子,三千万的赌债是妳自己欠的,要卖就卖妳自己。”
“爸爸,你也好了。”孟襄没礼貌地训斥父亲,“阿姨那么老了,满脸皱纹,要她去当妓女还钱,我看三千万一辈子也还不完。”
“妳闭嘴!”孟长生怒喝二女儿。
“闭嘴就闭嘴。”孟襄平时可不是这么好商量的,因为她现在实在太高兴了。
“爸爸,救我。”孟荷声泪俱下的哭喊着。
突然两声枪响打坏了孟家的门锁,紧接着有三名流氓踢开门进入孟家;地下钱庄的张老大带两名手下阿三和阿口来要债。
“啊!”孟襄吓得脸色发自,惊叫着躲到沙发后。
“孟太太,现金准备好了吗?”张老大操着粗鄙的音调大吼。
陈凤美恐惧地摇头。
“没钱也没关系,我说过凡事好商量。”张老大奸笑了,头左右张望着,“妳说要卖给我们的漂亮女儿呢?”
阿三走向孟襄,伸手掐她丰满的娇躯。“真是正点,漂亮、漂亮!”
“喂,拿开你的脏手,不是我啦!”孟襄厌恶地甩开阿三的手,指着孟荷说:“你们要的人是她。”
张老大深锁着眉,一把将孟荷从孟长生身后拉出来。“我来看看生得是何模样。”
“你们住手,她是我女儿!”孟长生上前要保护女儿。
“你安静点,我们老大要看货色,轮不到你插嘴。”阿三一把将孟长生推倒在沙发上。
孟长生一个重心不稳跌下沙发,额头撞到桌角流出鲜血,登时晕厥了过去。
“爸!”孟荷挣开张老大的手掌,哭着为父亲止血。
张老大生气地扯住陈凤美的头发,“妳女儿生成这副丑样,还敢骗我说妳女儿貌美如花。”
阿三邪婬地看着孟襄,提议道:“老大,那女的比较漂亮,不如抓她回去抵债。”
“什么?!”孟襄吓到了,原本就比别人高八度的声音更显刺耳。
张老大点头同意这:“这个比较漂亮。”
“不!她比天仙还漂亮,身材比妖姬还诱人。”孟襄为求自保,毫不犹豫地推孟荷入火坑。
“真的吗?”
他们的目光齐转向孟荷,孟荷害怕地一步步后退。
孟荷的确出落得比天上的仙子还美丽。完美无瑕的精致脸蛋、白皙粉女敕的肌肤、一双明亮的大眼、性感的双唇,身材玲珑有致。在学校念书时,她楚楚动人的神韵就不知迷倒了校园多少痴情俊男。
可是孟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美,自小在私生女的阴影下成长,她只想变成隐形人,至少这样她不会被同学取笑,不会被林贵美母女指着骂“小包狸精”。
所以她一直都穿大号衣服,脸上还戴了副粗黑框的平光眼镜,能遮的地方都遮住,只差没戴面具上学、上班,可是她的身边依旧围绕着一群又一群的追求者。
“各位大哥,我怎么敢骗你们。我这继母虽然没钱还债、没色相可卖,但是她亲生女儿真的貌美如花。”说完,孟襄出其不意地抓住孟荷,便把她脸上的大眼镜拔下来,还把她宽大的衬衫撕破。
“孟里,住手啊!”孟荷惊讶孟襄的举动,但她挣扎不过孟襄有力的手劲,最后只能屈辱地伸手覆住破碎衣服下的胸部。
此刻,孟荷才相信孟襄真的恨她。
扁是那惊鸿一瞥,三名流氓已惊为天人,心里直道:正点,正点,真正点!
张老大搓着手,语气客气的说:“小姐,妳愿不愿意到酒店上班?妳一定会成为全台北最红的酒女。”
“你们作梦,我死也不会去做妓女!”孟荷忿忿地喊道。
“她妈曾是我爸的妓女,她一定也有当妓女的天分,一定可以把男人服侍得服服帖帖的,让你们的生意兴隆!”孟襄恶毒地说。
“没错,她一定可以。”张老大点头附和,眼睛怎么也离不开孟荷漂亮的脸蛋,看来他是对孟荷满意极了。
“老大,可是这女人看起来很不乖,我们还是抓另外一个好了。”阿三还是比较喜欢孟襄。
“不,那个只是普通货色,这个才能帮我们赚大钱。”张老大虽是一介流氓,但还是很有眼光。
“老大,我觉得阿三说的有道理,这女孩看起来就很骄傲的样子,要她心甘情愿当妓女,恐怕不容易。”阿口说出他的意见。
“我有办法。”说完,张老大拿出一把开山刀,另一手抓住陈凤美的头按在桌上,威吓地用开山刀抵在她脖子上。
陈凤美恐惧地瞪着面前锋亮的大刀,吓得尿裤子。
“妳要是不乖乖答应签下实身契,我们就杀了妳母亲。”张老大对孟荷威胁道。
孟荷用力哎着牙根,一语不发地杵在原地。
“小姐,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苦的可是妳老妈。”见她仍不开口,张老大吆喝一声,“给我打这贱女人。”
阿三、阿口二话不说,上前用力踹打着陈凤美。
“荷儿,救妈妈呀!”没多久,陈凤美由大声哀号转为低吟,因为她被打得浑身疼痛难当。
“孟荷,妳还不快答应去当妓女,否则妳妈就被妳害死了!”孟襄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只要孟荷真成了妓女,她一定要大肆宣传。最重要的是,邢君国就此属于她的了,她高兴得几乎要狂笑出声。
“谁来救我……荷儿,救救妈妈呀……”陈凤美像个残破的玩偶,虚弱地哀声求救。
现实的残酷不住地撕扯着她,母亲的哀号不啻要把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母亲的生命就系在她愿不愿意去当妓女上。
妓女……原来女人最有价值的部分在于她的身体。那么,她必须张开多少次双腿才能还完那三千万?
想到此,孟荷感到恶心地跪在地上干呕起来。可是若她不答应,那她母亲……陈凤美一声声的求救,就像锐利的刀般,一刀刀剌着孟荷的心。
孟荷双眼空洞,泪却如泉涌。“住手!我答应你们。”她清楚地听见自己话语清晰的大喊。
阿三和阿口立刻住手。
“这才对嘛。”张老大得意的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卖身契,要孟荷签名加盖手印。
“荷儿,不能签……妳不能签……”孟长生转醒过来,一手支地撑起身体,另一手抚着心口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吧儿心地善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死也不能让女儿的一辈子就此葬送火坑。
“爸爸!”孟荷冲到父亲身边,急拍孟长生的背,大叫道:“襄,还不快帮爸爸拿药。”
孟襄气愤地站在原地,“妳凭什么命令我!”
“妳!”孟荷好气她的不懂事。“那我求妳,好不好?”
张老大看出孟长生是孟荷的弱点,他上前一把拉开孟荷,吆喝道:“把这没用的男人给我打。”
阿三和阿口依言放开陈凤美,拗着手指走近孟长生。
他们还没出手,孟荷就大喊:“不要,不要打我爸爸,我签,我签就是了。”
孟荷的泪水滴落在卖身契上,右手颤抖不已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此签下她日后的命运。
孟荷的哭泣声,听在陈凤美的耳里,犹如救命的阿弥陀经。
而孟襄的双眼因雀跃而明亮,把她平凡的脸变得漂亮了;二十一年来,她就这一刻最美。
“荷……”孟长生见自己无力保护女儿,只能痛苦地申吟。
“孟荷,母债女还是天经地义的事,妳要认命。”孟襄假惺惺地以怜慈的口吻说。
“荷……不要……”孟长生无力地喊。
孟荷啜泣的扑到父亲身边。“爸,我没事的,您不要太激动了。”
“荷儿,不要管爸妈了,妳赶快逃……答应爸爸,好好活下去。”孟长生虚弱地低语。
“爸爸,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孟荷摇着头说。她伸手拭去泪水,勇敢地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孟襄,“襄,从今后妳要好好照顾爸妈。”
孟襄不耐烦地挥手道:“好啦,好啦。妳赶快去做妓女吧,祝妳工作愉快。”
“凤美、襄儿,你们怎么可以逼荷儿去……”孟长生看起来快休克了。
孟荷急忙抱住案亲哭喊:“爸,我没事的,您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荷儿……”孟长生捂着心口,困难的唤了一声。
孟襄上前推开孟荷,“我会照顾爸爸,妳快走啦!”
孟荷知道她不走,父亲的情绪就不能平静下来,她深吸口气,看向张老大,“我跟你们走。”
张老大拿着卖身契,一脸得意的笑容,示意手下把孟荷带走。
孟荷坐在车子里,含着泪频频回首她的家。
***
车子在夜总会前煞住,孟荷被阿三一把拉下车。
张老大指着前方说:“看到没,那就是“酒国夜总会”,是全台北势力最庞大、最豪华的夜总会。”
孟荷仰头盯着眼前霓虹灯闪烁、华丽的夜总会,一颗心登时纠结起来,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不要……”她哭喊道。
阿三的注意力被后头的煞车声吸引,当他看到开门下车的人是谁后,兴奋的大叫:“老大,是邢君忌!”
“是邢君忌!”张老大和阿口看到邢君忌时也惊讶的大喊。
他们的目光中全是景仰与羡慕。
邢君忌是“邢国财团”的三少东,而邢国财团则是全台湾最知名、富有的财团。
总裁邢家卫有三个老婆,她们各自生了个儿子,很巧的,三位儿子同年。取名为邢君岩、邢君克、邢君忌。
这三兄弟在互相猜疑、争宠的母亲教养下,彼此间极端不睦,凡事都要争第一。三兄弟满二十岁时,邢家卫让他们分别执掌邢国财团里建筑、运输、金融等业务。
在竞争之下,三兄弟果然都交出漂亮的成绩单。短短十年间,他们将邢国财团的经营触角延伸到国外,成为举世闻名、资本额排名在世界前十大的财团。
邢家三兄弟自小在个性冷酷无情的邢家卫教育下,个性专断、跋扈得不得了,并以天子之姿脾睨世界。
当今世界各国的金融业几乎可说是掌握在五名知名人士手中,邢君忌即是其中之一,他们五人均是各国政府官员、金融业者亟欲巴结的对象。
除邢君忌外,其余四人都是七旬以上的老人,处事较保守温和,对国际金融行情具有稳定的正面作用。但邢君忌就不同了,他的个性嚣张、唯我独尊,他打一个喷嚏,国际金融行情就为之动荡,若一个不高兴,全球股市就像刮起超级大台风,其它四人对他这种个性也没办法。
近日,邢君忌因为期一个月的邢国财团三大董事高峰会回国,日日见着他“亲爱的兄长”,心情自然掉到谷底,台湾股市的表现也随他的心情跌到谷底。
唯有沉浸在酒国温柔乡里才能令他稍感温暖,他才回国十日,已经是台北各大夜总会出了名的财神,一掷千金也见他面不改色。
“太幸运了,这小妞要能卖给邢君忌,我们就发了!”张老大面露贪婪之色的说。
“咦,孟荷呢?”阿三这才发现他们的“财神爷”不见了。
“她跑了!”
“在那边。”眼尖的阿三发现不远处的孟荷。
他们立刻举步追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将她围住。
“臭婊子!”张老大毫不怜香惜玉地抓住她的长发,用力往后拉。
“啊--”孟荷尖叫一声,痛楚的泪水扑簌簌直下……“可恶的臭婊子!”阿三气不过,抬脚猛踹孟荷的小腿。
“啊!”孟荷痛呼。
阿三又抡起拳头时,被张老大制止。“她要卖给邢君忌,若满身是伤会倒尽男人的胃口。”
闲言,阿三这才作罢,改为扭住孟荷的手,“老大,我们快走吧,如果邢君忌先选择别的女人,我们就亏大了。”
“求你们放过我吧!”孟荷的双手被反扭在身后,只能扯开娇细的声音无助地喊着,任泪水直淌。
“小姐,妳再挣扎也是白费,妳母亲已经把妳卖给我们了,如果妳乖乖听话,我们不会让妳受太多苦的。”张老大劝道。
“是啊,小姐。妳不停的挣扎,一不小心便会弄伤自已。”阿口也劝道。
“你们要我做妓女,我宁愿死。”孟荷垂着头啜泣地吶喊。
张老大的耐心渐失,警告道:“孟荷,妳要敢死,我也不会让妳爸妈好过,我会一刀一刀剜他们的心,慢慢折磨他们到死。”
“不要!”孟荷的决水一直没停过,在心中绝望地吶喊:谁来救我!
***
“君忌,那女人似乎有麻烦。”白祖元走在邢君忌身后,他的目光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三男一女说道。
“不关我们的事。”邢君忌冷斥。
白祖元和妻子晓晓与邢君忌是大学同学,也是邢君忌唯一的好友。邢君忌的冷酷和白祖元夫妇的热情恰成对比,却是知交好友。
“君忌,好歹我们也该英雄救美吧。”白祖元有些不忍的说。
“英雄?我从十五岁就立誓做辣手摧花的魔鬼,专门捣碎女人心。”邢君忌乖戾地仰头大笑,大步往夜总会走去。
风吹动邢君忌及肩的长发,黝黑俊秀的脸庞还残留冷酷无情的笑意,漆黑的瞳眸闪着两簇火焰,他活像个有血有肉却无心的恶魔。
唉,白祖元暗自叹口气。他知道君忌的心情不好,但没想到竟是那么差,平时他不是这么没人味。
“一只小鸟我都要救了,更何况是女人。”白祖元咕喽道。
“要逞英雄你自己去逞吧,我不会帮你。”邢君忌阴恻恻地看着前方,把它当成一出戏欣赏,冷血地嘲讽道:“这个世界多一只小鸟,就多一分自由。少一个女人,则少一个祸害。”
白祖元小跑步走在他身后。“君忌,我发现你对女人的态度愈来愈偏颇了。”
“是女人让我如此。”邢君忌纠正他的说法。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真正令你改变的女人。”白祖元以过来人的经验说。
“晓晓是这世上唯一的好女人。”邢君忌是真心想念开朗的晓晓。
“谢谢。”听到有人称赞老婆,白祖元露出满足的笑容。
“如果让晓晓知道这一星期,你天天陪我上夜总会,她不气疯才怪。”邢君忌微笑地步上夜总会的台阶。
“不会,她一定知道你的灵魂需要救赎,要我来感化你。”白祖元开着玩笑,事实上是他和晓晓吵架,晓晓要他陪邢君忌过糜烂的夜生活做为惩罚。
这时他们正好行经孟荷身边,谈话声被打断。
“救命!”孟荷不顾一切,扑向前求救。
邢君忌听见她的求救,并没有停下脚步。
孟荷冻僵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邢君忌的裤管,“求求你救我。”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站在一旁的白祖元心想,这女孩有救了,君忌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邢君忌皱眉看着抓住他裤脚的女孩,长发披乱得像个疯婆子,脸色白得像鬼。“祖元,你说救美?救鬼还差不多。”说完,他一脚踢开孟荷。
孟荷趴伏在冷硬的地砖上,彷佛被那一脚打入地狱。善良的她从不知恨为何物,但她对这名陌生男子却浮现一股恨意。,张老大等人惊愕地站在原地,邢君忌嫌恶的反应粉碎了他们的美梦。
邪君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他永远不会怜惜被他踢入地狱的女人。
“君忌……”白祖元愣在原地,同情这女人的遭遇。
“伟大的邢君忌先生,请留步。”张老大谄媚地叫住他。
邢君忌神情傲然地回头。
“邢先生,我们正想把她介绍给你,希望你会喜欢。”张老大一副皮条客的模样。
邢君忌闻言,走向趴在地上的孟荷,以足尖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她的容貌,语带轻蔑的说:“这种货色你们也想介绍给我,不想活了吗?”
“不,不是!”张老大吓破胆地急忙否认。他知道邢君忌无论到哪里,四周都布满了保护他的手下,他岂敢得罪,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老大一反在孟家时的嚣张,在邢君忌面前表现得像只乖顺的小绵羊。他低头看了孟荷一眼,披头散发的她活像个疯婆子,难怪邢君忌看不上她。
“邢先生,你误会了,她很美丽,真的很美,相信你一定会心动的。”
“是吗?要是你能让一头母猪变成貂蝉,我就用十亿买下她。”说完,邢君忌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十亿!张老大喜出望外,连声道:“是是是,这女孩名叫孟荷,请邢先生记住她,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让你满意。”三天后,他就赚进十亿了!
邢君忌的话彻底击碎孟荷的心。
这个邢君忌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罔顾她的哀求,执意推她入火坑。
他并非没有能力帮她。他可以帮她的!他都答应给张老大那种人渣十亿,为何不肯出手救她呢?
他冷眼打量她,然后把她踢开,只因他认为她是一个像鬼的丑女人。
不,这种男人根本不配称为人,他是魔鬼,凶狠残暴、毫无人性的魔鬼!
她恨他!
懊恨!
深刻的恨意令孟荷像疯了般的冲向邢君忌,扬手甩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邢君忌毫不迟疑地打回去,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孟荷细致、苍白的脸上。她的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入他的怀里。
孟荷的举动吓呆了其它人。
张老大脸色尤其苍白,他的眼前浮现长翅膀飞走的十亿。完了,十亿!
而白祖元也吓了一大跳,君忌是何等高傲的人,岂容女人打他巴掌。可是他打心底佩服这女孩,也觉得君忌的无情需要人教训,但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孩,怎能与君忌对抗?
邢君忌勃然大怒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妳敢打我?妳知道打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孟荷的牙齿打颤,头皮抽痛得几乎令她说不出话。“你杀我呀。”
“伟大的邢先生,她不是故意的。”张老大一脸惶恐的求饶。
邢君忌冷酷地看着她痛苦的神情,丝毫不放松手劲,他阴沉的脸色浮现一抹令人发冷的冷笑。“是吗?”
丰满圆润的娇躯贴着邢君忌,他不假思索的拥紧她,享受她玲珑的娇躯贴在身上的滋味。
孟荷从不曾与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她不顾发间的疼痛猛力挣扎着。
“别动。”他的气息变得粗重。
孟荷惊讶地察觉他的大掌插入她的发间,轻柔的手劲瞬间掌控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主动迎合他。她惊愕地抬起双眸,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轻亵却仍英俊的脸。
他的力量、他的英俊、他婬邪的神情,令她感到惊慌,她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邢君忌,我管你是什么大人物,在我孟荷的眼中,你只是一只贱猪。你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你的娼妓。”
闻言,邢君忌残酷地微笑,“妳想死,我就偏要救妳。”
她颤抖了,为他话中的意味而颤抖。
邢君忌推开她,转头看向张老大,冷酷地命令道:“除了用药、用打外,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训练她,三天后,我要她变成一个千依百顺、并且可以取悦我的妓女,你就可以得到十亿。”
“没问题,没问题。”张老大兴奋的回道。
邢君忌不再理会地转身走进夜总会,白祖元举步跟在他身后。
孟荷望着邢君忌无情的背影,脸上净是受伤的神情。
“太好了,想不到妳这么值钱。”张老大乐得合不拢嘴。
孟荷淌着泪说:“你休想要我对那个魔鬼千依百顺,更别想我会甘心成为他的女人。”
“妳会,训练妓女是我的绝活。而且妳要是不听我的话,惹怒邢君忌,我就不饶过妳爸妈。”说完,张老大仰头大笑,他真的乐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