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在安安的坚持下,送她到机场。
一路上,她一直劝着安安别回纽约,因为她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回纽约。
到了机场,童童松了口气。幸好,美国东部近日因连日大雷雨,所有到纽约的班机都停飞,看来安安暂时是回不去了。
接着,童童又在安安的坚持下,送她到旅社。这回童童没有异议,因为她的克星——慈禧女乃女乃在家。她最近和慈禧女乃女乃吵得不可开交,如果安安住到她家,恐怕会遭池鱼之殃。
她们找了一家小旅社,童童陪她住下。
一整个晚上,安安什么也吃不下,只是不停地落泪。
童童没法帮她排解心中的苦闷,只能不停拿面纸帮她擦脸,强迫她喝水。
“安安,你真的决定放弃贺麒了吗?”
“无所谓决定不决定,贺麒本来就不是我的,他是属于凯林的。”
“你应该留在贺麒身边,让他决定要谁。”
“不!没有用的,贺麒爱的是凯林。若听他亲口说出,我怕我会……我会活不下去。”
童童受不了了。安安的个性太软弱,不懂替自己争取幸福。
“我不管,我去帮你告诉他。”
安安惊惧地摇头,“不可以,你要敢泄漏我们的秘密,我就……”
“你就怎样?”童童嘲笑地等她说下去,她就不信她说得出威胁的狠话。
“我就像樊城一样,从此消失。”
童童还在想,这个柔得似水的安安啊,没救了,连威胁人都不会,结果她一语惊人,吓坏了她。“好好好,楚大小姐,我不说。”
“你发誓。”安安抬着泪湿的小脸要求。
“好,我发誓。”童童举着手,敷衍地发誓。
到了凌晨三点,安安还在哭。童童鼻酸地劝着,“安安,你别哭了嘛,我陪你去找贺麒,好吗?”
清晨五点,安安仍在啜泣。童童心疼道:“安安,你从昨天哭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哭好久了耶。”
早晨九点,安安的泪终于止了,可是她就像石像般站在窗户旁,空洞的双眼茫然地望着窗外。
童童陪着她一夜无眠,眼看就快来不及了,她轻声提醒道:“安安,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如果,凯林不是我姊姊,就算我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要留在贺麒身边。但凯林是我的姊姊,我怎能忍心伤害她。”她哀伤的神情令人心疼。
童童流着泪,抱住如玻璃女圭女圭般脆弱的好友,“安安,如果你真的决定放下,就别再多想了。”
安安紧紧抱住她,“我无法不想啊。”
九点三十分,安安像发了狂般,抓起童童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冲出旅社,童童吓得赶紧跟在她身后。
柏麒的婚礼在阳明山的一座教堂举行。
当安安和童童抵达时,刚好看见一对出色的金童玉女,走下豪华的礼车,步进教堂。
安安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进教堂,阻止婚礼,但她始终没有行动。一直到最后,她看着他们从教堂出来。
新郎贺麒比太阳神还耀眼,新娘凯林比春神还美丽,真是相配的一对啊……
遍礼结束后,贺麒和凯林,以及贺家人立刻驱车回到贺家位于东北角的别墅。
一回到别墅,贺麒和凯林便旁若无人地缠绵拥吻。
“凯林,你别忘了,麒儿的眼睛还没完全康复,需要多休息。”贺朝州意有所指的说。
凯林放荡地接口,“爸爸,您在暗示什么呢?”
其他人听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凯林,说话要有分寸。”贺麒轻斥道。
凯林偎着丈夫娇嗔,“谁教他们那么杀风景,跟着我们回来。难道他们不知道,不该打扰新婚夫妻吗?”
她大胆的话,再度令所有人摇头叹息。
柏女乃女乃咳了一声,不想孙子为难,开口打圆场,“凯林说得对,我们还是离开,别打扰这对小夫妻。”
“还是女乃女乃识相。”凯林没大没小地说,准备赶人,“你们没听见女乃女乃的话吗?还不快走。”
柏麒终于正视到凯林的转变了。他面无表情地对家人道歉,“爷爷、女乃女乃、爸爸、妈妈、梓心,对不起,请你们先离开,好吗?”
“麒儿,你刚开完刀,要多休息喔。”每个人离开前,都对贺麒关心地说。
待他们全都离开了,凯林欢呼一声,“哇!那群讨厌鬼终于走了。”
“凯林。”贺麒脸色铁青的唤道。
“哎呀,老公,你一定又要骂我了。”她扑过去搂住他,拚命地亲他,“不要生气嘛。”
柏麒突然心生一股厌恶,用力推开她。
“老公,你不想要吗?”说着,凯林发出一阵的笑声,“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马上硬起来。”
她口里哼着的月兑衣舞曲调,一面以丰腴的娇躯紧贴着贺麒磨蹭。
“住手!”他再度使劲推开她。
凯林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气得破口大骂,“贺麒,你的眼睛瞎了,该不会连那里也残废了吧。”
“你还是介意我的失明?”
“废话!”凯林揉着臀部站起来。
“那你为什么答应嫁给我?”
“为了钱啊,一亿美金,谁不要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柏麒闻言,发现自己的梦醒了,他愤怒地揪起她,“路凯林,你的演技可真好,连我都以为你真的变了。”
“哎呀,我们别管这么多了啦,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日耶。”凯林再度试着勾引他。
“无耻!”他一把甩开她。
“贺麒,你?NB123?什么?NB123?!你不要我路凯林,多得是男人要我。强壮威武的约翰是我的新欢,我才不希罕你这个瞎子。”
“好,你滚,你滚呀!”他痛苦得只想摆月兑她。
“走就走,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不怕拿不到钱,你可别怪我让你戴绿帽子。”她狠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洒盐。
柏麒扯住她的手腕,口气缓下来,“凯林,你怎能变那么多?”
“变?变什么?我就是我呀。”她仰头狂笑,“是你这个瞎子太笨,被我们两姊妹耍着玩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就是我妹妹楚安安呀。我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答应照顾一个瞎子嘛,而且我也舍不得离开约翰,所以我就叫我的双胞胎妹妹来冒充我。”凯林语气得意地说。
“楚安安?!”贺麒的脸色苍白如纸。
“能把你耍得团团转,足见她的演技比我好。”
“没错。”
“其实也多亏了我妹妹,不然,被迫待在你身边,我一定会疯掉。”话锋一转,凯林又说:“不过看她文文静静的,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满高明的嘛。至少,你也变成她的裙下臣之一。”
柏麒阴沉地笑了,“楚安安。”
“在教堂时,她也来了。其实我们本来想当场揭穿你的笨,可是有那么多大人物来观礼,当众耻笑你笨也等于耻笑我自己,所以我们就作罢,放你一马。”凯林流利的编着谎言。
她来了!柏麒全身血液逆流。
她,实在不可原谅!
凯林穿好衣服,面对他说:“贺麒,我那个妹妹其实很,对不对?”
“和你一样。”他冷声回道。
凯林勾起皮包,语气轻佻地说:“好了,既然我们对彼此都没兴趣,我们就各玩各的吧。”
“慢着。”贺麒叫住她。
“干嘛?”
“你妹妹现在人在哪里?”
“谁知道,可能回纽约了。”她正说着,皮包内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她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就挂掉电话。“刚好是安安打来的,她说没有回纽约的班机,所以她现在住在‘来宾旅社’。”
凯林没道再见,扭腰摆臀地离开。
“楚安安!”贺麒朝天狂吼,这一次他的怒气比上次更狂暴。
“少爷!”李伯、李嫂闻声赶过来,不禁愣在原地。“怎么回事?今天不是少爷的大喜日子吗?”
柏麒勉强恢复平静,“李伯、李嫂,去告诉其他人,我放你们两个星期的假,因为我要‘度蜜月’,不希望人打扰。”
“两个星期的假!”李伯夫妻欣喜地对望一眼,连连道谢,“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我们夫妻也代其他佣人向你道谢。”
“你们走吧。”贺麒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李伯、李嫂忽略了贺麒阴晴不定的脾气,兴匆匆地离开。
待他们走后,贺麒冷笑道:“哼!按仇的时刻来临了。”
童童到公司上班,安安一个人待在旅社的房间内。她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凯林和贺麒的画面。
“天啊,我以后都要活在这种痛苦的深渊吗?”安安蒙住眼睛,她的心已荒芜了,未来的日子将与行尸走肉无异。
“叩叩叩!”有人敲门。
一定是童童。安安想也不想地打开门,在她还没看清门外的人是谁时,一条白手帕掩住了她的口鼻。
在一阵慌乱的挣扎后,一阵晕眩攫住了她,她登时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白筱澄冲到门边,兴奋道:“蓝绎,你抓到她了!好厉害!真不愧是蓝绎。”
“什么嘛,我去也成呀。”麦文有些吃味地看着老婆称赞别的男人。
“麦文,吃醋啦。”贺麒取笑道。
蓝绎把肩上的人儿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一把抓过白筱澄,作势要亲她。不过,白筱澄的拳头在他的嘴落下之前打中他的小肮。
“哎哟!”蓝绎痛得大叫。
“打得好!”麦文大笑地称赞老婆,亲密地对她说:“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只有我能碰。”
“当然。”白筱澄语气甜蜜地附和。
“恶心。”贺麒和蓝绎同时做出要吐的表情。
白筱澄不理他们,径自蹲到被迷昏的楚安安面前,仔细端详后道:“哇,真的是双胞胎,跟凯林长得一模一样耶。”
“凯林真行,把我们骗得团团转。”麦文笑道。
“是楚安安把我们骗得团团转。”贺麒轻触楚安安的脸,面无表情的说。
“我当时就很怀疑,凯林怎么可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蓝绎说。
“那么说,她的个性跟凯林不一样?NFDC4?。”白筱澄和其他人一样,很不喜欢凯林。
“她比凯林更坏十倍,不,万倍。”贺麒从口袋掏出手铐和脚镣,在安安身上模索一阵,分别铐住她的手腕和脚踝。
“贺麒,一定要这样吗!”白筱澄有点不忍地说。
“这是她应得的惩罚。”贺麒咬牙切齿,额上的青筋暴露。
麦文拍拍妻子的肩,“没错,她把贺麒害得太惨了。”
“对。”蓝绎感叹地轻摇头,“娶到凯林那种女人,我看贺麒一生也完了。这女孩是始作俑者,不可原谅。”
“对,不可原谅。”白筱澄也很同情贺麒的遭遇。
“筱澄,麻烦你照顾她几天,好吗?”贺麒难得求人。
“放心,包在我身上。”白筱澄拍着胸脯说。
安安轻轻申吟一声,逐渐从昏沉的意识中清醒。
她想睁开眼睛,却麦现眼睛被蒙住了。她挣扎着起来,又发现手脚都被手铐和脚镣缚住了。她想出声喊救命,嘴巴里也塞了一团布。
恐惧登时爬满她的全身,这是怎么回事?
啊,安安想起来了,她被药物弄晕了!
是谁?究竟是谁掳了她?
在一片黑暗、双手双脚被缚的情况下,安安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她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安安感觉到一双女性的手引着她走进另一间房间,然后她……在解开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安安害怕的挣扎着,那双女性的手,突然使出强劲的力道制止她的扭动,接着她把她推入浴白,温柔地帮她洗澡。
她究竟是谁?
虽然她的声音轻柔,手劲也转为轻柔,但安安仍害怕地颤抖不已。
“安安,对不起,我也是受人所托,以后你不要怪我啊。”女人有点无奈地说着,“不过,你别害怕,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安安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明白她的意思,语带歉然的说:“对不起,你忍耐点,我不能拿掉蒙住你眼睛和塞在嘴里的布。”
她帮她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喂她吃饭。
吃饭时,安安终于有机会开口,她问了许多问题,但都得不到回答。吃完饭后,她的嘴巴又被布塞住了。
女人有点同情她,所以一再安慰她别怕。
但她怎能不怕呢?
沉睡的狮子醒了,是安安踩着了它的尾巴。
狮子报复的时刻来临了。
柏麒到医院拆掉纱布,他的视力完全恢复。没浪费一分一秒,他由医院开快车回家,为的就是报复。
安安突然惊醒,因为碰触她的,不是女性柔女敕的手,而是……粗糙的男性大掌。
她嘴里的布被拿掉了,接着手铐也解开了,她正惊喜之际,双腕却被分别绑在床头两侧的床柱上……
不,那残酷的手不是贺麒的!
安安不再因是他而欣喜了。
他的沉默、他的举动令她觉得难堪、羞辱,然而最教她羞愤欲死的,是她开始反应他了。
柏麒看着她汗涔涔的美丽胴体,一切都依照他残忍的方式进行,可是他并没有预期的喜悦。
斑!不管他有没有预期的喜悦,他一定要报复。
他解掉蒙住她眼睛的布,和缚住她手脚的绳子。
安安虽早知道是他,但看见他时,不再有期待和喜悦。她别开脸,默默吞下喉中的硬块。
柏麒皱着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对着他无情的冷眸,“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被戏弄的滋味如何呀?”
“我恨你。”
“恨吗?”他露齿而笑,但眼眸依然冰冷无情。“让我好好补偿你。”
“不要!”
安安的手脚都自由了,她剧烈地挣扎,可是当他吻住她的唇,双手温柔地抚模她时,熄灭的情火再次被点燃。
激情过后,安安的头倚在贺麒壮硕的胸膛上,流着眼泪问:“贺麒,你报复够了吗?你原谅我了吗?”
“我不会再放你走。”
“你原谅我了!”安安惊喜地说着。她拉着被单覆盖自己,抬头凝视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你看得见了!”
“托你的福。”贺麒亲她一下,伸手拉掉她的被单,“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遮住自己的身体。”
安安的双颊飞上两片玫瑰般的红艳,她用手遮住重要部位,娇羞的模样仿佛是第一次与他果裎相对。
柏麒翻身,把她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的两侧,目光灼热地搜寻她每一寸的肌肤,“原来这里有颗痣。”说完,他低头吻住她月复部上的痣。
那颗痣很接近她的大腿,安安被吻得浑身嫣红。
就在她的又快燃起时,他停住了。她很庆幸,否则被他发现她有那么多的,多羞人。
柏麒翻身仰躺,沉默不语。
懊是她认错的时候了。安安侧头看着他,柔声道:“贺麒,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是因为——”
“不要再说了。”他粗鲁地打断她,却又温柔地安抚她,“你不用解释,我了解你的苦衷。”
斑,他才不想听更多的欺骗。
“谢谢你。”单纯的安安相信了他。抑住唉羞,她柔柔地对他倾诉,“贺麒,我爱你!”
闻言,贺麒微挑一眉,冷声地提醒道:“你该不会忘了,我已经和你姊姊结婚了吧?”
她黯然地说:“经过这一次的分离,我发现,我不能过没有你的生活。”她不敢说真话:如果没有他,她会死。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吗?”
“你的意思是做我的情妇?”
情妇?!她怎能呢?她的心被自己的爱刺伤着。安安叹口气,幽幽地说:“爱情是自私的。”
柏麒真是太惊讶了!
有其姊必有其妹,多么不要脸的女人啊!他还以为得用强迫的手段,逼她做他的情妇。
他不禁更轻视她了。
“好吧,我准你做我的‘情妇’。”他残忍地特别强调最后两个字。
安安突然觉得寒冷,主动贴近他,汲取他的温暖与热力。
啊!她一定会遭天打雷劈,她一定会不得好死的!但在死前,神啊!请让她好好爱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