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豪天夫妻离开后,石陈芳快乐地邀石煜,“老公,我们也快出发吧。”
“妳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石煜闷闷地问。
“当然。”她把快乐与老公分享,“女乃妈说昨晚他们终于上床了!”
“难怪!”石煜看起来比刚才更闷了。“妳没看见吗?”
“看见了。”她开心地欢呼。“我看见一百亿离我不远了。”
“妳不要眼里全是钱好不好!”石煜发火了。“妳看不出来,豪逃谠却语意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吗?”
“豪逃谠却语意本来就很好嘛。”比对她这个老妈好百倍。“不然我干嘛找却语意来生孙子?”她还向老公炫耀,“我很聪明吧!”
“这不一样。我看得出来,有些事情在改变。”他自信自己绝不会看错。“豪天似乎真的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
“你太多心了。”她急忙安抚老公。“你还是赶快计划那一百亿要怎么用吧。供你十个考古计划,如何?”
他愈想愈是忧心。“我认为现在就该把却语意赶走。”
“那岂不是把一百亿赶出去!”石陈芳当然不肯。“老公,你要相信你老婆,我的计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设计得出来的完美——”
“应该是毒辣吧。”石煜莫可奈何地笑了。要是他有女儿,绝不会让她接近陈芳这种毒辣的女人。
“毒辣也好,完美也好。”石陈芳亲老公一下。“只要老公对我好,那就行了。”
“妳喔!永远长不大。”他会永远爱长不大的她。
“我们赶快出发吧。”高尔夫球是她除老公之外的最爱。
石煜挽住妻子的手臂,一路上还不忘轻责,“妳呀,对却语意那孩子也别太过分,还用鞭子打她?!真不象话!难怪豪天会那么生气。”
不过他的“教诲”不到半分钟,话题就给精明的石陈芳转了开去。
*****
七个月后却中友前阵子突然生病,经石豪天安排住进荣总,请最好的医生做最详细的检查,检查结果竟是二期胃癌。经过一连串的化学治疗,病情终于稳定下来。
这一天上午,却语意为父亲办理出院手续,送父亲回家。家中殷殷等待他们的,是石豪天聘请来照顾却中友的林阿妹。
林阿妹,五十岁,是个寡妇,膝下并无子女。十年前丈夫去世时,留给她一栋房子和一些现金,生性简朴的她在生活还算宽裕的情况下,每天到医院当义工。充满爱心与热心的她,带给医院许多老人温暖。
却语意记得父亲初见到林阿姨时,脸都红了;而林阿姨对父亲似乎也有好感。如果他们结婚,她也不会惊讶的。
她希望父亲有个幸福的第二春。
这阵子她家里、医院两地跑,今天父亲出院,那种两头忙的日子才告一段落。
下午,却语意捧着相片和相本到阳台,在清清凉凉的午后蓝天下,整理几个月前出游的相片。
她纤细的手指拿起一系列夜色缤纷的相片,这是豪天带她到美国度万圣节的照片。
那是她第一次出国,专程到纽约的“格林威治村”参加万圣节的“化妆大游行”。
那一天夜晚,他们为彼此化妆。
袄天好狠,把她打扮成奇丑无比的巫婆。不过她也充分发挥了自己从不知道的想象力,把他打扮成跨世纪最恐怖的吸血鬼。
为彼此打扮完毕后,他们手牵手走出灯火通明的旅馆,投入神秘诡谲的黑夜。那真是惊险、刺激的一夜,街头充满欢笑、打斗、叫嚣,却又灿烂缤纷。
他们像一对恋人,在精采的夜色中狂舞欢笑。
不舍地把照片收置相本内,却语意又微笑地找出一系列充满浪漫枫红的相片。这是他们十一月到日本日光赏枫的照片。
在枫红四处的露天温泉赤果地洗温泉,是她这一生最大胆的尝试。要不是被豪天强迫,她是怎么也不敢尝试的。
那一个星期,他们常在枫红下漫步谈心,欣赏枫叶、落日相映红的美景。一片炫丽的红彩,将他们的关系也染上浪漫的色彩。
十二月,豪天带她到韩国滑雪,所以相片中清一色是纯白的雪景。她第一次看到雪、堆雪人、坐雪车、坐雪撬、滑雪。还有,第一次在零下五度的室外游泳池游泳。好冰冷的韩国,唯一温暖的地方,是豪天的胸膛。
一月,豪天又带着她到泰国避寒。在碧海蓝天下。和热带鱼一起游泳,好不优游自在。只是他强迫她玩可怕又可怖的水上活动,拖曳伞、滑翔翼、水上摩托车……吓死她了。
他提议下个月到美国环球影城,她先找过资料了,那里有最惊睑、可怕的游乐设施,打死她也不会去。
不过,借机偎在天哥哥安全的怀里,也是不错的。
她爱他愈来愈多、愈来愈深了,他呢?
她的手抚模微微隆起的肚子。五个月大了,不能隐瞒他了。
这也表示,她与豪天的关系即将结束。
做他妻子的这九个月,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原本以为做他的贤妻就能满足,可是现在她好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
他爱不爱她又如何?把孩子生下后,她铁定要走的。
她配不上高贵的巨人……
听到石豪天车子的引擎声,她才发现大地的色彩已换成橙红的夕色。她猛然站起来,牵动的,是一颗不安的心。
近日来,她心中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公公、婆婆看她的眼神……为什么呢?时间还没到啊!
“语意!”石豪天在楼下喊。
石豪天温暖的声音化去了却语意的不安,她带着一颗雀跃的心飞奔下楼。“天哥哥,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天哥哥。石豪天微笑,好怀念的称呼。然而奔向牠的,不再是那个青春稚气的小语意,而是他柔情万千的娇妻。
为他准备拖鞋、接过他的外套,见他平安回家,是她一天中最期待的一刻。见到他按揉肩膀,她关心地问:“今天很累?”
他斜瞄她一眼,邪笑地说:“当然累,昨晚做了一整夜。”
“你……”她小脸通红地说不下去。
这么嫣红的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申吟。他每天与她,却一天比一天饥渴。
在床上,她几乎只有一个动作:躺着。他却变成狂猛的野兽,扑向她赤果的娇躯,饥渴地要她。
她听见他的申吟声,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没有。”他压抑住,不想让她知道他因她而不能控制。“准备一下,陪我出席一场宴会。”
“可不可以不要去?”
他看着她美丽的小脸一下子失去光彩,以强硬的语气对她说:“语意,做我的妻子,社交应酬是免不了的。”
“我知道。”却语意脸色黯然地跟在他身后上楼。
由于要出门,所以一进房间,却语意先进入浴室梳洗。
“豪天,洗澡水帮你放好了。”却语意穿着浴袍出来,但石豪天看着她的眼神,使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低敞的浴袍领口。
“过来。”
他常对她下令,而她知道他此刻下令的目的。她红着脸,顺从地走过去。
他解开她的浴袍腰带,她惊呼地抓住敞开的浴袍。
石豪天目光炽热、饥渴地盯灼她每一寸出来的肌肤。“上床还是去参加宴会?
任妳选。”
上床。她不假思索地决定,但赧颜地说不出口。自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后,她就知道,他是个热情的男人。她喜欢和他做那种亲密的行为,但她常常不知怎么反应他的热情。
“我在等妳的回答。”
天哥哥重复地问,似乎以她的窘境为乐。不只如此,今天的他还有些不一样,黑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令人捉模不着的决心。
他是这样的,除了知道他对她好外,他其余的思绪,她根本捉模不住。对她好,是他爱她的方式吗?
唉,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现在,她清楚知道他要她。这令她感到十分雀跃、万分骄傲,她大胆地回答:“上床,不要去宴会。”
“不害躁。”他见她的脸更红了,大笑着把她推倒在床上,身体与唇紧跟着贴上去……
在身体获得满足后,石豪天翻身仰躺,看着她迅速拉起被单,紧紧盖住自己。
最近,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为何能在他为她失去理智、疯狂占有她时,却依然优雅地躺着?
其实,他一直知道症结所在。
因为她曾受过伤害,所以对性一直存着漠然的态度,不主动学习、也不懂领会其中的奥秘。
因为她是他纯洁、无邪的小语意,所以他努力不吓坏她,以最温柔的方式占有她。
她并非没有满足他,事实上,他相当满意她美妙的身体带给他的快乐。
但该死的,他不想再迁就她的被动了。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妹妹!今夜,他要彻底征服她,他要她也像他一样失去理智,饥渴地渴求他。
却语意平复呼吸后,感官仍是亢奋的、悸动的,但她仍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等待他下一次的占有。
通常,他如果是像刚才那样迅速、激动的占有她,他会再来一次。而第二次,他会不断温柔地她后,才占有她。
在她的等待中,他的手伸了过来。他拉下她的被单,她紧闭着眼睛,等待他温柔的手。
“语意,张开眼睛。”
却语意顺从地张开眼,娇羞又荡漾春意的眸迷人极了。
石豪天将她拉起来,让两人跪坐着果程相对。“看着我。”
噢,她怎么敢!却语意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天哥哥到底要做什么?
“语意,不要逃避。今天,我一定要让妳彻底认识我的身体,我要妳极力取悦我,并让妳迷失在孟浪、纵欲的欢愉里。”
他的话使她全身羞红。她忍不住背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石豪天轻轻拉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抚模我。”
却语意的手指先是像烫着般蜷缩起来,但在他温柔的眼神鼓励下,她缓缓伸直手指触模他……
彷佛有指挥般,他们奏出最狂野、美妙的乐章,彼此合而为一交融的狂喜,震撼了两人。
极度欢爱的游戏开场。
这一夜,他们纵欲、恣情,制造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狂喜。
最后一波狂喜在黎明破晓时止于平静。她全身泛着迷人的汗水与红晕,喘息的唇畔有满足、快乐的笑靥。
他侧身,着迷地抚触她汗湿、迷人的娇躯。
却语意掩不住心中澎漉的感情,快乐地道:“豪天,刚刚……真美、真好。谢谢你。”
石豪天接受了她的谢意。“能够给妳最大的满足与喜悦,是我一生最大的光荣。”
却语意微喘着,害羞地吐出爱意。“我爱你。”
这一刻她明白,他爱不爱她其实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给了她最尊贵的荣宠……从以前到现在。
在他强壮、安全的怀中,她倦极地睡去。
石豪天心中讶异在经历过刚刚极度的肉欲狂欢之后,她竟还能如此纯洁。他的语意真的教人又怜又爱又着迷。
不一会儿,他也合上沉重的眼皮,陷入充满她柔情、欢笑、炽爱情影的睡梦中。
突然,自天边飞出一个恶魔,黑色的斗蓬一闪,攫走了语意。失去她倩影的梦境,转瞬变成一片沙漠,他的心,由甜蜜成为荒芜。
他惊醒过来,满足地紧拥甜蜜的她。这种甜蜜的感觉,是爱吗?
*****
同一个夜晚,邪恶的诡计正悄悄进行。
在二楼的起居室里,石陈芳看着石煜派人送来的报告,高兴地欢呼。“却语意怀孕了!”
“那又如何?”石煜头痛地揉着太阳穴。
“我的一百亿就快到手了。”她紧握双拳,满眼闪着如金币的亮光。
“不,妳得不到。”
她没听见,兴奋地跳起来欢呼。“一百亿!耶!”
被老婆这么一喊,石煜的头更痛了。“我要妳立刻把却语意赶出去。”
“老公,你怎么又来了。”她叹口气。这几个月,她每天为安抚老公,可说是费尽唇舌。
“妳自己看看这些资料。”他把资料丢给她。
她念出来。“过去两季,公司成长减少百分之零点三。”她不懂。“那又如何?公司又不会倒。”
石煜快被老婆气得吐血了。“这表示豪天为了却语意,竟连工作都怠蚌了!”儿子是爸爸、岳父精心训练出来的工作机器,向来心中只有工作,没有其它。他从不会为任何事忽略工作,更别说是为了女人。
这下,事态严重了。
“你的话没有根据。景气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豪天又不是神,每次都能创造奇迹。”其实,她觉得自己的儿子的确像神,每个投资都一定赚钱。但是在老公面前,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石煜同意老婆的解释。但他还有更明显的证据。“妳看看下一条。”
“当年轮奸却语意的三名歹徒,离奇死亡。”石陈芳看老公郁卒的模样,急忙陪着笑脸安抚他,“老公,豪天看在孩子的份上为却语意报仇,也不错啊。”她以为儿子已知道却语意怀孕的事。
“陈芳,妳到底懂不懂啊!”石煜气得跳起来,拍桌子大吼。“还有江克明、白明朗都回到豪天的公司上班!这些都表示豪天恋爱了,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而他爱上的,就是却语意。”
“你敢对我这么凶?!”她石陈芳可不是随便任人吼的。
石煜还冲到石陈芳面前,指着老婆的鼻子大骂。“我要妳放弃那个计划!我不能让一个妓女的血缘污染石家高贵的血统。”
“你发什么神经?!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们孙子的母亲是妓女还是淑女?”打死她,她也不可能放弃那一百亿的。
他绝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石煜逼不得已,只好下最后通牒。“妳不立刻把却语意赶走,我就和妳离婚!”
突然,一个威严的老声插入他们的谈话。
“我不准!”是石威。
陈严也来了。他训斥女儿,“芳,妳太胡闹了!”
“你们怎么来了?!”
石煜、石陈芳同时惊呼。
石陈芳朝他们后头张望。
石威知道媳妇在找谁。“不用看了,你妈和婆婆没来。”
“唉,真讨厌。”石陈芳娇嗔道。
“妳以为能瞒过我们吗?哼!”陈严怒瞪女儿。他严肃、威严的模样,足以吓死一个成人。
石威斥责儿子,“石煜,你太冲动、莽撞了,还不向陈芳道歉!”
石陈芳大喜。“公公,您也赞成我的办法?”能够得到公公的认同,她的婚姻就有救了。
“赞成一半。”石威露出微笑。“妳这个媳妇,平日只懂得打扮、玩乐,小事不管,不过大事倒处理得不错。”
“当然,为了一百亿嘛。”石陈芳笑咪咪的,得意的瞥向老公。哼,看他还敢不敢说要离婚。
陈岩怒喝,“芳,妳找一个下流败德的妓女替石、陈两家生继承人,还敢邀功?!别说一百亿了,我一毛钱也不会给妳!”
“爸爸!”听到她的一百亿飞了,石陈芳大发雷霆。“忧天可不是普通小阿哪!你们想想,这么多年来,他有过多少女人?可是谁让他动心到再婚?哪个女人“不小心”怀他的孩子了?若不是我,你们的曾孙到现在都还成不了形!”
她骂儿子,就等于骂自己的父亲和公公。他们三人都是无情无义、毫无血性的人种。
想到一百亿可能就要飞走,真是气死地了!
石威安抚媳妇。“陈芳,我知道妳辛苦。”他们两老何尝不是?为了让豪天有一个小阿,他们努力了十年。
“公公,麻烦您告诉我爸爸。”石陈芳讽刺地道。
陈严开口了,“妳要补偿,才能得到那一百亿。”
“什么意思?”听到又有希望了,石陈芳大展笑颜。为了一百亿,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石威呵呵笑着。“把却语意的小阿当候补,让豪天再娶一个名媛淑女,再生一个血统纯正、优良的小阿。”
“要那颗顽石再娶?!”石陈芳快晕倒了。“好难的!”
陈严看穿女儿只是作戏。“但妳办得到,不是吗?”全天下,只有他刁钻的女儿办得成此事。
石陈芳也够聪明,乘机哄抬价码。“我要一百五十亿。”
陈严笑着答应。“石威,那多出的五十亿算在我身上好了。”有这种女儿,他只好认赔。
“那怎么行,孙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再说,我儿子也得负一半责任。”石威坚持一人付一半。
按着,他头痛地说:“陈芳,先让他们离婚吧。孩子一落地,立刻把她赶出去。”
“对对对。”陈岩附和。“损失钱事小,面子可重要了。”
“爸爸、公公,放心交给我吧。”石陈芳露出阴险的笑容。她心中已经有一个超越前人、绝无其它人能想到的完美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