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两人之间的误会心结打开。
远远望着他伫立在大厅门口的潇洒身影,姚贤慧蓦地一阵忧烦,这段感情会延续下去吗?
是她的错!她觉得好抱歉,她在跟姚美丽通电话时说的那些话,是真的挺伤人的,还好地由衷相信她不是恶意……
就是因为他这么信任她,让她觉得更不安!因为他是这么、这么好的男人,她反倒相形见绌了!主管招来一名员工开车,将老板迎上车去。
甄震咏跨上园区的接驳车,准备返回他的木屋休息。姚贤慧在发愣中,突然灵光乍现!
她的第六感窜了上来。奔向前去,她喊着:“等一下!”
接驳车还未开动,开车的男孩跟甄震咏都看向她。
“我建议你走路过去。”姚贤慧有点喘,慌忙地跟甄震咏说道。
“为什么?”甄震咏淡漾着似有若无、让其他员工们不易察觉的笑意问她。
“因为你会翻车!”她大声告诉他。
“我会翻车?”甄震咏不解。
“嗯!不要坐车,不然你等一下会受伤喔!”这是她的预感。
这让甄震咏想起了电线杆一事——信我者得永生!
不管她是不是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他这次选择参考她的意见。
不过他要好好问问她:电线杆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主管,连忙拉拉她的手臂。“小臂!你别胡闹。”
主管觉得她莫名其妙的行为,可——会让总裁不高兴。
“我没有啊!”姚贤慧无辜地说。“甄震咏,你下车。”
她使唤似的口气,让主管的面孔霎时蒙上一朵乌云。“小臂!”
这丫头跟老天爷借胆了?!居然敢连名带姓称呼总裁,还一副老大的样子!这下糟糕了!
甄震咏走下车。“那你陪我走路吧!”
小主管诧异地张开嘴,脸上的乌云变成大大的惊叹号!
这……总裁居然听从一个小小服务生的命令?而且还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邀她作陪?
一区一区划分在不同区域的小木屋之间,是整洁干净的柏油小路,两旁翠绿的草皮与蓊郁的树木,发散着舒服的芬多精气息。
她的脚步跟随着他的,慢慢走在平坦的路面上。
“你为什么说我会翻车?”甄震咏问起。
为免落人口实,他与她拉开一小段距离。
虽然他很想再靠近她一点,但顾虑到彼此之间的关系没个定位、其他的员工也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如何,他若是太过于亲近她,让其他人看到,恐会传出老板对员工性骚扰的话柄,这样对她或他都不好。
两人中间隔着刻意的距离,偏偏又渴望着牵引靠近,心里都有细微的蠢动与不自在。
“我感觉到的。”姚贤慧两只眼睛看着地面走路,他的距离……让她的语气不觉冷淡起来,行为有些刻意,心情一如他的顾虑。
“感觉到?”甄震咏不太确定她的用词。“那……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呢?你说我会撞到电线杆,也是……‘感觉’?”
“唔。”她淡应了句。想走近他一些、偏又顾虑着,矛盾的心思之下,脚步就越来越慢了。
靠近了两步,甄震咏与她并肩而行。“你的‘感觉’是什么意思?”
“算是第六感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些感觉,从小就这样了!”
她耸耸肩,玩起与他脚步一致的小游戏,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心情有一些些开怀,因为他的靠近。
灵异第六感?不!这种鬼址的言论他才不相信。
“我……”他沉吟着。“我很难相信这种论调。”
虽然体验过一次。
“是真的!”姚贤慧大呼。“你以为我会骗你吗?”她的语气就像受到质疑或误会那般,有些急躁。“不是!我不是说你骗我!”他笑了!她好像不怎么喜欢别人怀疑她。
“可是你说你不信。”姚贤慧停下脚步,等他给她可以接受的说辞。
甄震咏也停下脚步,兴味地看着她。
“要相信一件事情需要证实,我不是说你骗我,只是觉得有些离奇、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无神论者?”她问。
“不算是。”就某些部分,他相信鬼神、也相信灵异之说。
“你从来没有类似第六感的体验?”
“这但很笼统,我不知道算不算有过。”
“你觉得我很荒谬?你排斥我的荒谬?”
甄震咏迟疑了……是有些荒谬!
他沉默之后提议。“好吧!我们来实验一下!实验之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怎么实验?”她偏着头问他。
“就你刚刚所说的,我就坐车试试。”
“不要!”她一口否决。“你别让自己受伤,这不能实验、开玩笑的。”
他笑着不回话。
姚贤慧一紧张。“不会吧?你真的坚持?”
“是!贤慧,我很想试验看看上他方向一转,往度假村的大厅方向走回去,步履十分坚定。
姚贤慧一个担忧无比的粗叹,也只好追上他坚持的脚步。
他们回到大厅门口。
四边无门、无车壳的中型排档车,就像高尔夫球车,只是体型大了点,车上划分几排简单的座位,是提供游客在大厅与房间之间的路程往返方便,或是游园时搭乘。
甄震咏差走要前来驾驶的员工,自己迈上驾驶座。
背着担忧,姚贤慧对他说道:“不!你下来,我载你好了!我不放心。”
“如果是你载我,就不会有事吗?”他好笑地问她。
“我……我不知道。”她也不能肯定,但起码她不愿他受伤。“我只知道,我宁愿之前的预感是属于之前的,跟现在毫无关系。”
她轻扯他的袖子,示意他换座位。
这次,她的坚持要他来让步了。
看着她坚定的表情,甄震咏一叹,将驾驶权让给她,然后坐到她后头的位置,手拉车上的垂直扶杆。
车子往他专用木屋的方向开动,慢速地行走在区间小路,姚贤慧战战兢兢,她好像皇帝旁边护驾的保镳一样,不敢让圣上龙体遭到丝毫差错。
“你看,都快到了,这不是没事吗?”在她身后轻搭住她的肩膀,甄震咏低声笑说。
他想,他必须很抱歉地回答她,她那些怪异的“感觉”的确很荒谬!
他只能将她的感觉诠释为“巧合”,不是不屑的态度、也不是特别在意。
“嗯,是啊!没事呢!”姚贤慧吃吃笑了开,总算放心了!
她并不是希望自己的预感一定要百分百灵验,因为她的预感少有好事嘛!如果他安然无恙,她可以让他说她荒谬也无所谓!
前面就是圣上的皇寝了,她准备踩刹车……
这时,前方一只飞鸟低空俯冲,往他们的车子笔直僮来,啪一个——翅膀打在姚贤慧脸上!
她情急脸一甩,惊吓的一双手把方向盘乱打了一大圈,原本要踩煞车的脚错踩油门,车子往右边的坡地以倾斜的角度撞去——
“小心!”
甄震咏从她车头一偏时,就紧抓护着她。眼看车子失控的速度,他知道她的反应绝对不足以应付。
拎起重量不轻的她,他赶在车子撞上下坡区的木屋之前,抱住她纵身一跳——
车子碰上阻碍停了……他们也跳车成功,跌趴在草皮上。
车子没有翻,角度一偏、并没有撞上前面的木屋,只是两侧的轮子,卡在水沟边,车体斜斜悬着,不能进也不能退。
“噢……痛……”姚贤慧申吟着。
“……”甄震咏发不出声音,他只觉得两只手疼痛万分。
跳车时因为她的重量,所以他无法平衡地双脚落地,让她给拖着摔下来,为了不让她摔疼了,他的手护着她的身体,在落地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腕往地面一撑、左手抱住她,让她的身体在撞击到地面的时候,留下一点缓冲。
他的右手在那一瞬间的剧痛时,就知道已经受伤了,她的体重压下的时候,也重压了他抱住的左手,增加了一次撞击,因此他的左手也很疼痛。
姚贤慧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边哀号边看向他,一见他不对劲的神情,她双臂的鸡皮疙瘩一阵起立,表情一僵——
“你受伤了?!”她急切地问、慌忙找他的伤处。
懊死!真的应验了!她为什么那么乌鸦!
“没事……”他强忍着,疼痛一阵阵传来,他的嗓音微颤。
双脚没有大碍,他顺利站了起来。
“伤到哪儿啦?你哪里痛?”姚贤慧的眼眶迅速泛红,她瘪着嘴不断问着。
“手痛!”他忍得有此一发颤。
“走,快!找医生去。”她焦急拉着他,拦下正好往这里驶来的园车,把他送到医疗室去。
甄震咏不像小明在一次车祸中失去双脚那么悲惨,他只是左手臂月兑臼、右手腕骨折。
纵然没有导致不良于行,但他的双手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不方便。
姚贤慧自愿服侍他,毕竟祸是她闯的。
“啊——”她张大嘴巴发出声音,好像在哄小阿一样,手持汤匙将饭送到他嘴边。
甄震咏张大嘴,吞下她送到嘴边的食物。
“再啊——”她又舀了一口的分量送到他嘴边。
他张大嘴巴,吃下去。
受伤后的第一餐,他吃得很满足。可以这样理所当然把她留在他的木屋独处,他的心情很愉快。
“小神女,我想上厕所。”他受伤后就一直这样称呼她。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它就是发生了!
她的神秘预感,让他这么理智又铁齿的人,找不到任何可以理解分析的根据,但是他心服口服!
“喔,好!我帮你开门。”姚贤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往他的浴厕,帮他把门打开。
甄震咏走进去。
“需要我帮你吗?”她极顺口地问了这句话,对受了伤的患者无微不至是应该的。
他脸上的神色尴尬地凝了住。
“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姚贤慧咬了咬舌头。
她怎么问这种蠢问题啦!难不成她要代替他上厕所?真是的!
“……”他的表情还是怪怪的。
“请方便,我帮你把门带上。”她讪笑着搔搔头。
“贤……贤慧……”甄震咏吞吐地唤住她。
跋上的门又打了开,她探头笑着问他:“什么事?”
“我……我要尿尿。”尿尿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但他把它说得很丢脸。
“呃……”她呆呃了声。“你……这不需要跟我报备吧?”
“我需要你的帮忙!”他索性干脆一点,明白告诉她。
“什……啥?”她瞪大了眼睛。
甄震咏示意她看看两手上头的包扎,苦笑着。
姚贤慧眨眨眼、嘴唇迟钝地蠕动了下,一会儿才理解。他左手被固定吊着,右手从小臂中间整个包扎到手掌,两只手已经武功全废了!
“呃,对喔,忘了你没有手。”她手指搓搓鼻子,不好意思地走进去。
“麻烦你了。”他也很尴尬。
“我要怎么帮你?”她询问。
“……”向来,上厕所这档子事,都是“自行处理”,根本就是本能,谁想过会有需要假他人之手的时候!
姚贤慧低下头去了,她神色窘迫……
因为,她想通了!男人不都站着如厕吗?
是的!可是,穿长裤的男人,要把拉练拉开,才有办法进行解放行动吧?
要她的手拿到人家裤裆那儿去,她实在很……尴……尬……
“贤慧,我……有点急。”他已经憋了会儿了。
“嗯、嗯……好!”她涨红了一张脸,低着头、抬起手。
手怎么不听使唤,好像中风的人抖个不停?
移到他裤裆前方,她觉得拉链会电人似的,迟迟不敢靠近。
甄震咏在心里叫苦连天,他已经憋得快要爆炸了,她还在迟疑!
若不是那个庸医把他的右手掌整个都包住,不然他也许可以忍痛试试右手。
刷——
她终于当机立断,快速帮他拉下,然后又羞又害地跑出厕所。
片刻……
甄震咏表情狼狈地从门口探头。
“对不起,贤慧,我知道你应该没有看过男人上厕所,但是……我不能不告诉你……必须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不然我没有办法上。”
她越听脸越红了,整个耳根子也都又红又烫。
我的老天爷啊!为什么要派这么艰巨的任务给我……
“呃……好……”她的声音在颤抖。
站在便池前,两个人都很不自在。
她站在他身后,很勉为其难地,帮他把里面的小裤子褪开了些。
靶觉上应该可以了,她开口:
“把你的水管甩出来!”
“什么?”甄震咏愣住。
“你……你把它甩出来,我、我不敢拿。”明明在他背后是看不到啥东西的,可是她就是慌张到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呃……贤慧,不用帮我拿了,我想……你只要帮我再把里面的裤子往下拉一点。”他有些艰涩地说完。
“喔!好!”这容易一些。
“水管……亏你说得出来……”哗啦啦啦的水声,伴着他的嘀咕。
算好还是不好呢?他的水管已经在她那些协助的动作下,起了些很难控制的变化,因此可以笔直地,不需要搀扶就可以解决问题,但是解决完膀胱的膨胀感,另一种膨胀感会让他很难受……
解放完毕!
原本固定的步骤已经不能随心所欲、由不得他,所以他省略了某个步骤:就像开了一枪后,都要把枪口的火药烟硝稍稍清理——这个步骤地省略了下来。
因为现在连收枪的步骤都有点困难了……
“好了?”姚贤慧听瀑布声已停。
“嗯。”
“我帮你穿好。”她要赶紧把这麻烦事儿办好,不然真的很不自在。
小心翼翼地拎着裤头往上拉了拉……
再拉了拉……
她重复轻拉着,他小裤裤的松紧带好紧!太贴身了点。
“震咏……”她有点迟疑。“卡住了……”
她感觉到要拉回的裤子周到一个阻碍。
“我知道。”他无奈乏力地说。苦笑看着自己呈九十度的水管。
“怎么回事?”她纳闷地问,又试着上提拉扯了下。
真是为难她了!甄震咏觉得这尴尬真是折磨人。
“去叫医生来。”
姚贤慧闲言大惊、穷紧张着。“怎么了?!你哪里痛?是手吗?!
她差点转到他面前去问他,还好她还记得当下的处境。
“不是,你别紧张。”他安抚。“因为医生是男的。”他这么回答她。
“呃……我不懂。”这跟裤子拉不起来有什么关系?
“听话,你去叫医生就是,我在这里等着。”等医生从医务室来到这里大概要十几分钟吧!但起码比两个人僵在这里好一些。
真是折腾哪!他是不是该控制自己少吃少喝,要不还要这样折腾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