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莫无心挂了电话,结束关于常步裴那件事情的讨论。
饔邬悄悄打开他书房的门扉,探头进来。
“有事?”莫无心往座椅一靠,挑眉看她。
“我听到你在说常步裴?”饔邬进门。
那事件,一直悬在她心头,总觉得,他隐瞒了许多事情,为什么……他要对她隐瞒?他难道不知道,她有多忧心吗?
“嗯。”他点头。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让我知道?究竟……”
“安静!”莫无心打断她。”我希望,在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你能够做到绝口不提,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起身走到她身侧,他靠近,嗅着她发上的馨香。
饔邬敏感地瑟缩了下,又开口:”为什么不提?事情会怎么结束?我不要你被抓走!你告诉我,你真的要诈领那笔保险金?”
莫无心再次不耐,双手往她腰间使劲一扣。
“不准再提、再想,听到了吗?”
“为什么?”饔邬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你的为什么,比诽诽还要多!”最快的方法,就是堵住她的嘴,莫无心倾下头……
他的唇封住她唠叨的小嘴。
她嘴唇蠕动,他指月复刷过她的脸庞、然后以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带着的吻热烈了起来……
处理完繁忙的公事,莫无心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中。
看到饔邬坐在客厅填写一些资料,他凑近观看。
诽诽好奇地窝在她身边,看她涂涂写写的,不时发出疑问。
小诽诽近来已经跟她形影不离,老爱腻着她,连莫无心都万分惊讶这种现象!这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
难缠的辞诽没有人受得了、搞得定她。
饔邬用了什么通天的本领让这小表折服?
“你在做什么?”他出声。
“我在写履历表。”她抬起头看着他,傻气地对他一笑。
“你不照顾诽诽了?为什么要找工作?你想离开?”他不悦地皱起层,突然间失了方寸。
她想离开?!
他可不准!
“黛阿姨!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准!”小诽诽闻言慌忙地出声制止,双手插腰活像个跋扈的小茶壶。
原来阿姨是在找工作,情急起来,发出她细细的嗓音霸道地抗议。
她们俩孟不离焦的相处,“带虽”配“小魔头”恰恰懊,诽诽已从“阿姨”亲昵到改唤她为”黛阿姨”了。
诽诽喜欢这个阿姨!
因为黛阿姨有一副好心肠,就像爹地说的,阿姨虽然笨笨的,可是她像水做的一样。
她有好多的耐心和好大好大的肚量,从来不会因为诽诽调皮而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黛阿姨有爱心,像她渴望中的感觉那样照顾她,很有妈妈的感觉!
她不希望黛阿姨离开她。
“诽诽乖!阿姨没有要离开你,只是多找一份工作,你不要担心!”
饔邬低声温柔地安抚她,音调里洋溢着宠溺的呵护。
诽辞这才放了心。
她噘着小嘴,钻进饔邬怀里掩饰难为情的红眼眶,两只小办膊紧紧地搂着,深怕她跑掉似的。
莫无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霎时一股撼动在胸臆间翻胧了起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饔邬那率直到有些傻愣的个性也有纤柔温顺的一面,她毫不矫情的爱心感动了这小表、也感动了他。
岸出再多的代价,他都要留住这个女人
“为什么要找工作?”他问饔邬。
“嘿嘿!闲着没事。”她讪笑,觉得莫无心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明天我帮你开个帐户,把五百万存进去。”
“……”饔邬闻言沉默。
“怎么?不好?”莫无心问她。
“我不要你的钱。”她闷闷地说,好心情一下全扫到谷底去了。
提到五百万,就会让她想起他要她“绝口不提”的事情。
“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她抬眼,认真地看着他。
她只要他不出事,其它的,她部不要!
一种被珍惜、在乎的温馨感觉油然而生,莫无心备受撼动地看着她,悄悄对自己誓言:他会给她一个幸福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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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饔邬,你这阵子给我跑哪去了?”电话那端,包成功正咆哮大叫着。
“我已经不做了啊!”饔邬把行动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些,她差点被他的声音给震聋了。
“什么!不做?!不做你也没辞职,怎么都不用跟我讲一声吗?”包成功大吼。
“小声一点好不好,你打电话来一直吼做什么啦!”
“你现在马上赶到PONS车库。”包成功告诉她。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饔邬乍听这个讯息,脑中便随即窜上不好的预感。
莫无心出事了?!为什么天天在他身边,她却对他的情况全然不知?!
“我上次跟你提过,常步裴那个案子,现在需要我们配合检调单位协助调查,现在,警灿诩要过去PONS了,通知我们必须过去,我再五分钟就到了,你马上赶过来。”包成功说明。
“好!我马上去。”饔邬急忙挂了电话,收拾背包、抓了件外套就直奔出门。
她并非急于协助,而是担忧莫无心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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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NS车库内,笼罩着一股庞大的低气压,聚集的众人个个神色严肃。
莫无心更是一脸寒霜般的冷峻神情。
“我怀疑莫副总裁以两部相似的车辆蒙骗我的公司,我认为,有深入查明的必要。”
常步裴摆明了就是要反过来诬告莫无心……这是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也是唯一、最后的一条路。
“请便!”莫无心手一摊,让警察着手查验他所有的车辆。
车门、行李箱、座椅、仪表板、引擎……警检人员仔细地二检查、确认车子的身分。
最后,是停在私人车库那部与失窃车同款的车子。
“常先生,你所说的这部车子,引擎号码、牌照号码都正确,但是车身号码不对!”
调查人员宣布结果。
这时,常步裴脸上掠过一阵紧张,他马上瞪住包成功。
包成功一脸大难临头的慌恐神色,泄漏着不安。
他忘了车身号码!
上次带着饔邬潜入这里,就是为了查验这辆车的号码,好能伪造另一份保单资料。没想到百密一疏,他竟忽略了车身号码!
常步裴忿瞪的眸光彷佛在传达着“你是猪头”的不满咒骂。
“车身号码很容易变造,伹至少牌照、引擎、车种,这些车籍的资料都符合,所以莫副总裁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嫌疑。”常步裴一脸冷静神色、口气平稳地说。
警方主管面对莫无心。
“这么说,莫先生明显地有诈骗的嫌疑?您这辆汽车跟步裴保险公司投保,伹事实上并没有失窃?”
莫无心狂妄地纵声笑开,与警察主管交换一记默契的目光。
“你还有心情笑?是知道死到临头了?有什么事,跟你的律师说吧!”常步裴急于误导调查人员的判断。
“什么?!”怎么会这样?
饔邬的脑浆都变一堆烂泥了!她这时才赶到,已经错过方才的来龙去脉,只听到最后的两句话。看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失窃、投保的那部车,那……她在山上看到的那一部呢?
眼看着莫无心马上就会被逮不,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他没有诈欺,是我,是我偷了他的车,然后又开回来的!”
饔邬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气氛瞬间凝滞!
警检人员个个交换着怪异的神色,然后看向莫无心。
莫无心徐徐吐了口气,神色平静……
他在心里苦笑,这宝贝!他没料到她会情急顶罪。
“既然偷了车,为什么还要开回来?这不符合常理。”看起来阶层权力颇高的一名警察,在对莫无心传达了一个征询的眼神后,开口问她。
“反正就是我偷的!”
“好吧!那请你说明你是怎么偷车、又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检方对莫无心无可奈何耸耸肩。
“好!我可以证实,大家都跟我出去一下。”饔邬领着大家走出车库。
她从预先准备的背包里取出工具,首先破解入口的大门。一干人在她后面观看着。
“十五秒!真是奇葩!”一旁的警察人员激赏地赞道。“警察开锁可能都没你快!”
“上次开过了,这次驾轻就熟。”饔邬摆摆手,一派轻松。
接下来,是里面莫无心那私人车库的防盗密码。
这次比上次破解的速度更快,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
“你改过密码?!”她脸上是备感意外的表情。
上次的密码是九位数,而这次改成了八位数,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密码数字是她的生日!
莫无心面无表情。没有人察觉他眼中潜藏的笑意……
他也十分赞叹她这一手利落的本领。
“为什么……”饔邬在意外中发愣。
一旁的员警则是啧啧称奇,现在的征信人员,技术比警灿诩还要厉害!
不动声色的常步裴与包成功两人则是交换了一记短暂的目光。有人自个儿跑出来顶罪,总比他们被拆穿好。
“莫副总裁,你的律师呢?”见识过饔邬的技术后,警察主管打算结束这个事件。
“我的律师……”莫无心挑了挑眉,他稍稍回头,后方走出一个神色幽沉的身影。
如出一辙的面孔、一样卓越出众的,只是神韵有些不同。
他是神秘的黑帮律师—莫无情。莫家孪生兄弟里排行老四。
饔邬揉揉眼皮、眨眨眼,像一般人看到双胞胎时一样的惊讶反应。
所有人都有片刻错愕怔愣,稍后才回神。
“我的车什么时候投保了?这真是我看过最愚蠢的伎俩!”面前这部车属于莫无情。
莫无情沉吟……“唔,多了条伪造罪名。”那犀利的眸子有些阴森。
常步裴与包成功两人脸色丕变,看来这是太岁爷头上动土,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事态严重!他们变更车籍资料的烂伎俩无法瞒天过海,当场就被拆穿了。
“有什么事……跟你的律师说吧!”莫无心缓缓吐出话,冷瞥着常步裴。
饔邬一脸痴傻,完全无法想象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呆张着嘴,看着莫无心。
莫无心笑着对她摇头。
“你比常步裴还蠢!第一、车子不是在这个车库里不见的。第二、你不会开车,请问你偷了这部车要怎么开走它?第三、这部车的持有人并不是我,而是莫无情,我如何跟步裴公司投保?”他这第三点是跟常步裴与包成功说的。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失窃的车子,在上个礼拜就已经找到了。”
饔邬听完后傻眼,她真的很蠢吗?
莫无心向常步裴介绍另一名站在他身侧的男人。
“这位是经检局主管,我想,你们应该有些事情要商量吧!”
那男人站了出来。
“如果不是莫先生这次的事件,我们还不知道步裴公司已经准备欺骗大众、恶意倒闭。”
“不过警方现在必须先拘提你们。”一帮警察笑着提醒。
常步裴与包成功瞬时成了抢手货!两人惨白的睑,屎味儿般臭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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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步裴面临事业上的危机,所以付不出这笔钱,于是唆使收买包成功,包成功一方面利欲熏心、要赚到这笔钱,一方面怕东窗事发,所以安排了后路,你就是他的代罪羔羊,本来他应该是打算由你来栽赃,让他就算牵涉其中部不会有风险罪名。”
众人都离开,偌大的车库只剩下莫无心、莫无情,还有饔邬。
“好一桩案中案。”饔邬苦笑。
莫无情准备离开,走前,他在莫无心耳边问道:
“你确定了?你要她?”
“她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莫无心答非所问,就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他对她的感情。
“你要我,我就要你吗?”饔邬气愤地把手上抓着的外套往他身上砸去。
莫无心抓住她砸过来的衣服,饔邬迈开脚步跑掉。
她气他隐瞒这么多,到现在才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呃……你自己处理吧!”莫无情见状,笑了笑,迈开脚步,随即开着车子离去。
莫无心追上去,追逐了一段距离才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让她停止奔跑的脚步。
“你来真的?!”他帮她披上外套,吐着威胁语调,她不要他?
“你让我误会你那么久!担心那么久!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她气急败坏地摇头大喊。
“你知道没有好处!”莫无心捧住她的头,看着她的眼睛。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吗?知道常步裴在设计你?”她稍微平静了下来。
“不,你开始跟踪我的时候,我才开始觉得怪异,所以从你开始调查,两天就让我查出包成功与常步裴的关系。”
贬调查她是因为他未卜先知般的敏锐洞察力、掌握局势的天性,没想到真的从她那儿抽丝剥茧、获得那么多。
“呃……”饔邬一愣。”这么说,算是我坏了常步裴的好事?这到底算好还是不好啊?”
“当然好!”莫无心脸上盼笑容扩大。
“怎么说?”
“没有这些事情,我怎么能得到你?”他诚挚的眼眸锁住她。
“谁说你得到我了!”闻言,饔邬不好意思地娇瞠着他。
“你是我的!可别忘了,你要是没有嫁给一个‘无心’的人,可是会生不出儿子!”
“你怎么知道?!”饔邬诧异地瞪大了眼,待回过神。“连乩童都是你安排的人?”
他究竟多么神通广大?除了今天所有的人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事情不是在他掌控之中引
“我没那么神!只是在你四周布满了眼线,别人告诉我的。”
“哼!可恶,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饔邬气呼呼地问他。
“有!”
“什么?”
“你忘了今天是诽诽上托儿所,你答应第一天要去接她的!”
“哎呀!我忘了!”她弹跳起来,慌忙地大叫。
“快、快、快!来不及了!”
她拉着莫无心着急地碎步奔跑。
他失笑,长腿悠闲地迈开大步伐,随她细碎奔跑的步履前去。心里十分满意她对于诽诽重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