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心双手挝胸倚着门边,修长的指上夹了根香烟。
烟雾袅袅……他的视线中,背对着他的娉婷身影在栏杆边发呆凝思着。
“他到底要做什么?”饔邬偏着头自言自语。
站在这里,她有种迷惑纳闷,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儿?
幽黑得不着边际的海面,远处有稀落的灯火,冰凉的冶风扑面,霎时让人有种苍凉的感受。她失神恍惚,直到那缕随风飘散的尼古丁气味轻拂而来……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饔邬身子一颤,回眸凝注着那倚靠在门边的豪迈俊逸身形。
“不久。”
莫无心捻熄了香烟向她走来,单手随意插在裤袋内、风儿轻轻掀动着他敞开的衣角,那一身古铜色的健美躯体在饔邬面前若隐若现……
她紧抿着唇,掩饰着那片刻的慌乱!
她懊恼……怎么自己成了?竟对他的躯体极有兴趣,怎么也收敛不了窥视的目光?
“不冷吗?”
他站定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几乎要碰触到她,细腻的让人无法察觉地为她挡住风来的方向。
“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吗?”她咬舌!自己问了一个最笨的傻问题。
处境暧昧,她就像困在他如磁场般的无形牢笼之中。
“想睡了?”他低头看她。
“不……没!”饔邬拼命摇头。
她看过屋内的陈设了,里头只有一张宽敞的双人床……这让她不自觉产生暧昧的联想。
他睡哪里?她睡哪里?
她的慌乱与无措总是勾起他强烈的兴趣,或说……勾起他潜藏的眷宠欲念,他再度为之牵引地贴近她……
他不羁的喘息、混合着她的激情吟哦……
屋外,山岩下的海岸,海浪打上崎岖的礁石,在黑夜里壮观地进起浪花,浪花拍击在礁岩上,泡沫成块、四溅飞舞,就如同满屋旖旎春光的那激情泛滥、澎湃不息的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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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表静静地躺在咖啡色的床头柜上,秒针机械化地移动,流逝的时光分分秒秒地过去,昼夜交替、万象复苏,纱帘随风轻掀,床褥上两个相偎的身形在阳光中熟睡,一地散落的衣物,是一夜欢娱的痕迹。
“一百万……一百万……”饔邬在熟睡中呓语。
莫无心让她的声音给唤醒,慢慢地掀开眼帘。
“一百万……”她还在梦呓。
他侧起身子、单手支头,噙着笑意看她呓语的模样。
“啊!一百万长翅膀飞走了……”
饔邬忽然惊叫,一个大弹跳、坐了起来。
“哈……”莫无心再也忍不住爆出笑声,低沉却狂纵的笑声回荡在屋内。
她连睡觉作梦都想着钱?她真的想那一百万想疯了!
“呃……”饔邬晃晃脑袋回魂,他的笑声让她清醒了过来。“是梦?”
她犹疑……然后确定。还好她的钞票不是真的长了翅膀!
“呼——”她安心地喘吐了一大口气。“是梦就好、是梦就好!还好不是真的!”
“钞票长翅膀?”他笑问。
他的声音,让她二度“醒来”—天哪……她做了什么好事!
跋忙扯了被单紧紧裹住、遮掩着自己的身子,她一张脸瞬间翻红。
那一脸羞窘腼腆,让莫无心怜惜地拥她入怀。
“肚子饿不饿?”他在她颊边一吻。
“嗯。”她涨红着脸点头。
“你先去盥洗,我准备早餐给你吃。”拉着她起身离开凌乱的床褥,他打开衣橱,帮她取了套干净的新衣。
饔邬接过他准备的衣服,眼睛看着那整排的女装。
“为什么是裙子?没有长裤?”她问。习惯了中性穿着,老要她穿上裙子真的很不自在。
“女人本来就该穿裙子,不是吗?”他不了解她为什么老是那副男性化、不修边幅的穿着。
“是这样吗?”饔邬傻傻地思考着。
“你穿裙子很好看,以后少穿长裤!”莫无心的口气里有分霸道。
“喔。”轻应了句,饔邬的视线再度落在衣橱内的整排衣物……
“你常带女人来?”
她蓦地感到难过,是醋意还是尚未做好接受现实的心理准备?经过昨夜,自己的角色要如何定位?
“没有,只有你。”他回答。
莫无心的回答让饔邬一愣。
她怀疑地抬头,不知道是为了他的回答感到高兴,还是自己内心深处抱着什么样的期望……
她想,她是爱上他了!但,事情有些复杂、难以厘清。
莫无心知道她在矛盾些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事情?”敛起柔情,他的目光转为严肃。
“你会告诉我吗?”她不确定地问他
“……”他沉默。
“到底……你有没有……”涉及那诈欺的勾当……
一句话卡在喉咙。真该死!她没有勇气问下去了。
栘开身子,她转身走到浴室。
莫无心盯着她的背影,眸中闪烁着的是抹评量的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