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灰色BMW驶往“天智”大楼,司机在大门口踩了剎车。
绑座的车门打开,意大利顶级男装纯手工订制品牌CARLBONO包裹的一双长腿跨出,融入奢华的优雅。
费华莲信步走到前座的位置,抬手敲了敲车窗,直到那张苍白又面无表情的脸露了出来,他才愉快的笑了笑。
“不如一起上去吧!”
“你先走。”苏写白语调轻缓,态度却很坚决。
“不要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喔!”费华莲“善意”的提醒,让她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你还有保全,那不是请来吃闲饭的。”她不相信十五秒内会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要了他的命,犯不着时刻提醒她得履行保护的职责。
“有妳在我比较放心。”费华莲挥了挥手。“我先上去,记得要形影不离。”
苏写白的眼轻微的瞇了一下,淡然无波的眸光在他的背影上停顿了数秒。
她不想跟他较劲,但为什么他就不能不惹她?准时在第十六秒下车,跟上他,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走进“天智”,来往的员工都跟他有礼的打招呼,但当目光移到她身上时就显得奇特,注目礼行得沉默又专注。
费华莲闲雅惬意,但笑不语;她也我行我素,置若罔闻。
“费先生早。”刚踏进办公室,他的秘书立即恭敬的站起来。“柴总监在办公室等您。”
“一大早就跑来骚扰我吗?”
“你以为我想来!”
费华莲的话音刚落,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不满的男声,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现身倚在门边——“天智”的财务总监兼合伙人柴湛。
“夫妻生活过得可好?”走进办公室,他一面笑着调侃。
“比不上某位夸张到请保镳的少爷过得好。”
“你是说她吗?”费华莲回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苏写白。“小心喔,别说她坏话,小白可不是宽宏大量的人。”
柴湛朝苏写白投去奇异的目光,发现她无动于衷,对费华莲的话也充耳不闻,自顾自走到一旁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我们家这位贴身保镳,你得小心照顾、好生伺候,她不但身子骨弱还畏寒,怕痛性子又怪。”莲少爷意犹未尽,说得很开心。
“那你请她来干什么?”
“保护我啊!”眉梢愉快的上扬,他微笑。
苏写白彷佛老僧入定,对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眼眸半合,双手互掩,只在秘书端咖啡过来时,绵柔的冒出一句话。“不要咖啡,换茶。”
这却把秘书给吓了一跳,转而看向费华莲,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道:“看吧,不好伺候是不是?”
她的目光与他的视线相接,定定的相望着也不言语。他也不甘示弱,温润的眸色深处透出一股似笑非笑的涵义。
交相辉映下,进行着无声的战争。对于他时不时的笑讽和调侃,偶尔你来我往也会针锋相对,虽然此时她静默,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找他算帐,毕竟她是那么会记仇的人。
“喂,搞什么眉目传情?”一旁的柴湛看得有些不耐烦。
“你找我什么事?”
“签字啊!”柴湛将文件放到他面前。“不然你以为我很闲?有时间来关心你的家务事?”
“首先我没有家务事,其次关心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以前我不也充当过你的家庭顾问。”在文件上签下线条流畅又大器的签名后,费华莲笑了笑。
此时秘书再次走进来,将苏写白要求的茶放到她的面前,又端着咖啡走到费华莲身旁。
“费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原本的双手松开,他伸出两指优雅的携起杯托,正欲就口便有人破坏了这份雅致。
苏写白执起就近的物器弹了过来,一瞬间只听他手中的杯子传来破裂的声音,立刻有液体从裂缝渗出。
费华莲眉梢一扬,慢悠悠的放下杯子,再抬眼时,朝她投去意有所指的目光,但她却彷佛没看见。
“同样的招数不可用两次。”苏写白轻柔的声音似在喃喃自语,眼睑微垂、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明明是极缓的动作,但电光石火间,便如迅猛敏捷的豹奔驰到秘书身侧,下一秒便扼住要害。
“啊!费先生!”秘书吓得花容失色,朝费华莲呼救。
“手上拿的是什么?”苏写白一个擒拿将秘书的手臂扭转,完全无视她痛苦的表情。
顿时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的物体从秘书的袖口掉落出来。
“这是什么?!什么时候到我身上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秘书吓得面色惨白,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
“不知道?”
“放开我!懊痛!不关我的事,费先生我说的是真的!”
苏写白如冷面阎罗,丝毫不想要手下留情,拈了一点白色粉末在指月复间揉散,眼中晃过一道厉光。
蚌然无预兆的加大施力扼住秘书的死穴,猛烈的将她推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呃……救……救……命……”
“没有用的。”彷佛死神的宣判,苏写白的声音清绝冷冽,纯黑的眼眸渐渐浮出一抹暗红。
与先前的状态南辕北辙,凄厉狠决把旁人吓得反应不过来,谁能想得到一分钟前还安安静静坐着的人,瞬间就变成了索命的鬼?
“等等。”费华莲在她动手的前一秒适时开口,救了秘书的小命。“她可能只是被利用。”
“我知道。”苏写白特有的绵柔声音此时宛如钢丝,勒紧众人的咽喉。
“她本身还没有杀你的本事,但意志薄弱的人被利用过一次便有第二次,你想被杀多少次?”
“妳不是会保护我吗?何况不知者无罪。”费华莲看起来面无惧色,连笑容都比平时更灿烂。
“有没有罪是由我来定,你说过交给我处理,而现在,我不能留她。”他应该早就清楚她的原则,一旦决意除去就绝不留下活口。
拔况手上这个女人已被反派家族挑中,就算她不下手,她也不可能因为任务失败还安稳的活下去。
反正都会死,不如死在她手上还能痛快些,将死亡的信息传递给对方后……苏写白原本苍白的脸上,慢慢凝聚一抹绯红的血色,使她的面容越发显得瑰丽。
“小白,不要在我这里大开杀戒喔!”费华莲递了个眼神给想要有所行动的苏写白,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走到她跟前,在她冷漠的瞥视下,伸出手按着她的肩膀,本想让她放松,却发现她整个身体僵硬得有如石头,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苏写白偏头看了他一眼,费华莲立刻被那黑暗中闪烁的妖冶红光所吸引,心神震动之余,闻到当日目睹她执行任务时的气味。
隐晦、低迷,却又有着嗜血的华丽。
苏写白肩膀一抖,便将他的手无情的甩开,费华莲说道:“先放了她。”
她充耳不闻,冷厉的盯了他一眼,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
“没必要赶尽杀绝。”
不说还好,他一说,反而让她手上的劲道陡然增大!
“费……先生……救……我……”
费华莲神情一紧,再次探出手想要阻止,却见她的人如鬼影般快速的闪动,不但避开他,手上抓着秘书的力道也没有松开的迹象!
“苏写白,别忘了谁是雇主,现在我告诉妳,放开她。”
他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冷凝神色,明明是跟往常一样温和的声音,但强势的感觉却流泄而出,与往日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尊贵得不容违抗……难道这才是他真实的面目?
苏写白与他对视了几秒,眼神互相纠结、彼此互不相让。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会找上她就疑点重重,但她不介意,也心知肚明,因为各自都是有所需求才会牵连在一起。
就看谁能撑到最后!
她幽黑的眸中闪过一道静谧的光,突然松开手,秘书顿时失去重心,惊恐又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
费华莲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而转移,只见她轻缓的甩了甩手腕、眨了眨眼,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面色逐渐恢复到呈现透明的状态,不见血色的唇低吟道:“出了什么事,别怨我就是了。”
声音异常阴柔,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慵懒,方才的狠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带她去休息。”费华莲跟一旁默不作声的柴湛示意,将秘书小姐带出去。
柴湛离开前又瞄了费华莲跟苏写白一眼,搞不清楚他这位合伙人兼老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他也识相得不过问,只是看来,这个女人与这件事可是大有名堂。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顷刻间,气氛一片沉寂,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静默,像是在观察什么。
“怎么?对我的做法不满吗?”费华莲坐回位置上,两腿交迭,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不,雇主是你。”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小白妳没那么听话吧?”
“彼此彼此,雇主不也披了一层羊皮?”
“听起来好像看穿我的真面目了,说话真不客气。”费华莲浅笑,瞬间又收起笑意,面容上氤氲着一抹疏离高贵的气质。
她没有应答,只是将眼睛合上,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但脸色却不太好看。
耳中传进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站起来、发出走动时衣料摩擦的细微声、接着是轻缓的脚步声朝她的方向袭来……下巴被用力抬起!
苏写白仍旧没有睁开眼,脸无惧色。
“有些事、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便可以,说得太明白会伤害到别人。”
温沉的声音虽然好听,但箝住下巴的手却不见放松,苏写白心里忽然涌出一丝愉悦。
原来他这么不喜欢别人违抗他。
“小白,妳要乖一点。”
她的唇瓣上忽然多了一根温暖的手指,从左边唇角抚摩到右边,上唇渐行到下唇,似不放过每一寸,寸寸用力,想给她的唇色加点红。
苏写白是因为痛才睁开眼,见他玩得乐此不疲,她黑溜溜的眼珠便定在他的脸上。
彼此相望的眼眸中有着揣测、探询、怀疑、考量,每种眸光都直接射向对方。
“妳这嘴唇不见血色,让人想咬上一口。”他笑言,说得暧昧不明。
“你是吸血鬼吗?”
“如果是……妳肯把脖子亮出来给我吸?”
苏写白一把挥开他的手,立刻见他脸上闪过阴郁不悦的神色,这个人开始不愿意在她面前摆笑脸了。
“雇主,五百万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费华莲转而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顿时引得怕痛的苏写白眉心紧拧。
“妳还知道痛啊!”转眼见她手成刀刃状欲攻击他,他立刻道:“别忘了我是雇主。”
“不要以为人人都忌惮费氏的继承人。”至少她是无所畏惧的。
“我知道妳不怕,不过妳恐怕没机会了。”费华莲的话似乎暗示着什么,但她依旧神色自若。
“机会并不是只有你才拿得到。”
“但如果透过我,可以更容易得到不是吗?”他云淡风轻的话引来她犀利的视线,费华莲语重心长的劝道:“小白,认输吧,目前看来是妳需要我。”
真想毁了他!苏写白瞇着眼盯视,手掌不自觉握成拳,几番松开又捏紧,隐忍着体内横流的戾气。
“妳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把我吃了。”他打趣。“我也是为妳好,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不劳费心,你的任务我会完成,其余的就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还想跟小白妳做朋友呢!”费华莲弯腰将脸凑到她跟前,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写白微微闪神。
“当然,更希望妳能到我身边……帮我做事。”
“这是你打的如意算盘?”
“当然还是得看妳的意愿,如果妳能乖乖听话就更好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个死人,你……”苏写白嘲讽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身体一颤,视线朝天花板射去,低语道:“有人!”
双掌合十,气沉丹田,以气驭力猛攻上方,只听见“哗啦”一声,天花板被击碎,迎头而下。
隐约间,似乎鬼影幢幢!
苏写白立刻起身意欲疾追,却被费华莲阻止,她双目瞠大,瞪了他一眼,转攻向他,费华莲闪避之际,她则趁势夺门而出!
他阻止不了她这么的拚命,可意外却在一瞬间发生——苏写白刚踏出门,突然身体一曲,整个人缩在墙边。
“怎么了?”他疾步上前想要查看她的状况,却被她用力推开,彷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所使出来的力道。
“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苏写白一脸愤恨地盯着他,脸色惨淡,唇角溢出的殷红血液也越来越多。
手掌一挥,将血痕用力抹去,整只手满是黏稠的红色液体,让费华莲看得是怵目惊心、面色沉郁。
“很痛?去医院。”
“不用你管。”她以手掌撑墙,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对于他伸来的援助之手视若无睹。
“你找我来不是想保护你,而是要谋杀我,如果不是你一再的阻止,现在也不会搞到这样还抓不到人。”
她走了两步,身体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幸得费华莲一直盯着她,眼捷手快的将她抱住,才免于一难。
对于她的反抗,他不容分说的将她抱得更紧,甚至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妳不要动气,要算帐,好了以后再来找我算。”真轻,像抱了一个小阿。
苏写白的眼神还是相当的犀利,只见他浅淡的笑了笑,继而用低沉的声音道:“妳看起来好像快要没气了。”
明明是玩笑话,听进耳中却令人感到沉闷,想必莲少爷的心情也不怎么好吧!
★★★
币色地带排名第二的“白”,执行任务狠命决绝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确实力强劲,身怀绝世武学,可一旦无法一次除尽,丢性命的就会是她。
因为身体早就破败不堪,所以从一开始就习惯让对方一招毙命。
说起来是不长命的人,因此续命的方法是以传统武学来调理气息,却也因此成了桎梏。
一半是药一半是毒,一旦消耗过大的精气,她的身体便无法承受,立刻会有生命危险。
拔况她根本就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
“费先生……”
“什么原因知道了吗?”
“目前推断是隐疾造成,她的身体十分虚弱,机能也不健全,推算是小时候种下的病谤。”
费华莲一手捏着下巴听着医生的报告,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反应,无法揣测出他的心思。“她很畏寒、怕痛。”
“是的,体质虚寒,好在她一直有习武,藉此调息照料,但如果益处超出负荷后会立刻转变成致命伤。”
“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费华莲声音冷情,听起来有些漠然疏离。但他怎么会突然有种怜悯的心情呢……
“想要完全治好几乎不可能。费先生,恕我直言,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这种症状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已经竭力在撑,若再耗损气力,恐怕就……”
医生没有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确。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灿灿的光芒,但瞬间又消逝无踪。“现在情况怎样?”
“大致稳定下来了。”
费华莲听罢后随意挥了挥手,医生便明白他的意思而自行离开。他仰望上方,没有笑容、没有表情,若有所思。
苏写白……果然如她所说,几乎是半个死人了,然而她不但不善待自己还加速夺取自己的性命。
但他自己也有问题,明明那人都快奄奄一息了,他还觉得她有趣得要命。
真是要命。
费华莲不知何时移步到她的房门口,思索了一秒,便自动的推门而入,走进卧室也不理会她是不是已经睡着,半调侃的道:“怎么这么可怜呢?”
苏写白确实是醒着的,一听见他的声音便睁开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小白,别轻易就死掉喔,这阵子就好好调理一体吧!”
“没必要。”
“妳这个样子要怎么保护我?”
“即使只剩一口气,我要取人性命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妳已有亡命之徒的觉悟了?有职业道德是好事,不过别太固执。”他坐在床边感受她身体的温度。
“既然雇主说要妳好好休息,妳就好好养病,我不希望妳出事。”
苏写白皱了皱眉,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之前还没模透他这个人的底细,但也知道费华莲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不过现在却突然说出这种关切的话……
“有人来取你的性命时怎么办?”
“妳这么关心我?”他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笑得恣意。
“速战速决对你、对我都好。”苏写白声音低柔。“为了你真正的目的。”
他莞尔,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秘密的心虚与不安。
“但我并不想因此而害妳丢了性命,所以妳不用太拚命。”
“不用说这种假话,你也很清楚我的意图,我们各有所求。”
“真难伺候,无论怎样妳都这么难取悦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有怜惜妳的心情。”费华莲伸手想要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避开。
苏写白警戒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下意识想躲开他的接触。
“你找我来,是想借我之手铲除对你不利的反派家族,没错吧?”
“嘘……”费华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要说出来,妳心里清楚就好。”
这个不知道披了多少层羊皮的狼……苏写白盯着他沉默不语。
“小白妳呢?跟格罗索家的人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拚命想绞杀别人。”
“跟你无关。”
“是怨恨他们害妳变成这个模样吗?妳真会记恨,不过一生下来就被抛弃,想想也是挺可怜的。”
苏写白只是怔了一下,立刻恢复淡然的神情,不想再说什么将脸偏到另一边,可下一秒便被他握住下巴扭了过来!
费华莲俯身将面孔凑到她眼前,半警告半调侃。“费氏的作风妳也应该有所听闻,就该了解在其中占有大半地位的格罗索家族的力量,这样妳还想去找死?”
“让我来送死的人是你。何况,你认为我还可以顾虑自己的事吗?”
“妳很聪明,看起来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心里却都通透明白。不过小白,我不喜欢太激进的做法,现在就平心静气的养病,明白吗?”
苏写白的下巴仍被他捏在手中,她黑亮的眼眸无所畏惧的回视他,让费华莲哑然失笑。
“我要格罗索家的详细资料。”苏写白忽然开口,又补充道:“在调养的这段时间内。”
费华莲愉快的笑了笑,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气氛所致,他顺势低下头在她额际吻了吻。
“如妳所愿。”
苏写白震了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盯着他。
他心念一动,不自觉用双手捧过她的脸,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干什么,但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做出这个动作。
她此时的样子看起来真是难得的乖巧,很讨人欢心,想让人看得更仔细。费华莲俯下脸,苏写白却眉心一拧……
“莲少爷!”突然一声大叫,老管家莽撞的声音瞬间破坏原本旖旎的气氛。
费华莲松开手、站起身,无奈的耸了耸肩,手指互相摩挲、低眉敛眼,余光瞥见苏写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禁不住微笑。
罢刚似乎差点发生不得了的事。